第186章 总局风云与妖犬的选择

抵达总局之前，相关消息早已传达。春霖承担了所有责任，引咎辞职，并表示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考虑到大局，局里批准了她的行为，不再追究其他参与者的责任。作为处罚，春霖被免去南烟市第一分局局长职务，调任总局担任训练师。众人心中不免伤感，一路沉默无语。

抵达总局后，他们受到了同事们的围观。许多总局的同事涌到一楼大厅，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这些人竟然私自打开了阴冥之门，还能完好无损地返回。当然，除了那位躺在担架上的陆家欣美女。

人群中，有人在四处搜寻。“哪个是青犬？”“一看就知道了，那个小个子少年就是青犬。”“长得还挺可爱的嘛！”丁成紧紧跟在林绪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感觉周围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他身上。“大哥，我爸在这里是不是很受欢迎？”这傻孩子问道。

林绪一时语塞。受欢迎是肯定的，只是可能不是他所理解的那种受欢迎。丁成的父亲只剩下一个头骨，这个头骨对特殊事务局而言是极为珍贵的财产。丁成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忘记了我妈埋在哪里了……”否则，他就可以把妈妈的头盖骨挖出来，和爸爸葬在一起了。在他的记忆里，妈妈非常温柔善良，很少提起父亲，但每次提起时，总是一脸向往和崇拜。丁成知道，妈妈一定深爱着爸爸。

林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孩子。这家伙表达情感的方式与人类截然不同。周雨亭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幸好你不记得你妈埋在哪里了！”接待他们的是总局的高层，小会议室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重。陆家欣已被送往医疗部，春霖也没有露面。

不过，整个过程并没有过于繁琐的程序。在高层们简单确认了事件经过后，便安排了他们的宿舍，并要求留下周雨亭，其他人则被遣去休息。尽管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出入，林绪还是选择窝在宿舍里看书，顺便给丁成梳理毛发。青犬非常喜欢变成狗的形态，尤其是在晚上。即使是人形入睡，早上醒来也总是一条大黑狗。似乎狗的形态能给他带来更多安全感。他还特别喜欢被林绪抚摸毛发，于是干脆变成狗，睡在沙发边，有时还会跳到沙发上，将狗头枕在林绪的大腿上。考虑到这是一条能够化为人形的妖犬，这样的亲密举动多少显得有些暧昧。然而，在见识了这只蠢萌的妖犬后，林绪心中已将他视为一个孩子。

周雨亭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林绪好听的声音：“请进。”一进门，便看到林绪抱着那条黑犬，两人——一人一狗，关系显得十分亲密。周雨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楚。他大步走上前，拎起青犬脖子后面的皮，将它丢到一边。青犬愤怒地呜咽了两声，被周雨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干什么？”林绪没好气地问道，他其实觉得抱着毛茸茸的丁成还挺舒服的。“他——”周雨亭刚想开口说这条狗占了林绪的便宜，但还是忍住了。“局里想跟这条狗聊聊。”周雨亭说道。

林绪猛地站起身，瞪着他：“你答应过我，不会让局里的人动他的！”周雨亭看着眼前情绪如此激动的林绪，心中一阵酸楚，难道自己在林绪的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位置了吗？“局里希望这条狗能够自己做决定，如果他不愿意，局里也不会强求。”林绪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他是一条活生生的青犬，几百年都难得遇到一条，而且他从未伤害过人类，局里希望能够与他和平合作。”

林绪愣了一下，看向青犬。这倒是实话，如果局里并非强迫，而是以平等的姿态寻求合作，那么丁成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只是他有些担心这个傻乎乎的家伙会被局里的那些精明人所欺骗。“我能跟着一起去吗？”“不能，局里说需要他自己的真实意思。”林绪的脸色沉了下来，抬头看向周雨亭：“你能保证他不被诱骗？”周雨亭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会在一旁看着。对了，局里希望你再进行一次等级测试，不过因为你并非局里的人，你可以自行选择。”

事实上，允许林绪自己选择，是周雨亭争取来的。按照规定，局里有权力强制一个普通市民配合。周雨亭觉得，林绪已经进行过太多次等级测试了，估计也早就厌烦了。“我不想测试。”林绪果然选择了拒绝。他并非觉得厌烦，只是认为没有必要。能力等级那种东西，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又不打算加入局里。“好。”周雨亭说着，抬手想要摘掉林绪头发上的羽毛。林绪猛地后退一步，像防狼一样盯着他：“你做什么！”

周雨亭感到十分受伤，他明明和那条狗如此亲密，对自己却表现出这样的反应。受伤的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上前一步，摘掉了林绪头发上的羽毛。“枕头跑绒了。”林绪低头，用手胡乱地捋了一下头发。当周雨亭的手伸过来时，他的心跳骤然加快，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带着一丝恐惧……

丁成化为人形，毫无避讳地一丝不挂。周雨亭的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变化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丁成，又回头看看一脸习以为常、已经移开视线的林绪。周雨亭觉得自己再不采取行动，恐怕要酿成大祸了。丁成穿好衣服，跟着周雨亭去见那些高层。在去见高层之前，周雨亭先将他带到会议室，凶狠地恐吓了一番。大致意思是，不准他在林绪面前光着身子，也不准他没事就变成狗往林绪身上凑。“你能做到不？”周雨亭眯着眼睛，邪邪地笑着。丁成想起自己曾被这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暴揍过，便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他心想，回去一定要告诉林绪，这个人是个坏蛋！“很好，我们走吧。”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红色的数字依次跳动着。“你记住，到时候他们问你话，要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就说让林绪决定，懂吗？”丁成咧嘴笑着，这个他明白：“我知道，我什么都让我大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