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尾巴的代价

“剪掉了。”杨慧怡回答，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剪掉的只是区区一截指甲。“为什么？”林绪感觉到一股怒气猛地涌了上来，他捏紧手心，强迫自己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为了让他更像人类呀！”一个年轻的女孩抢先回答道，她望着林绪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有尾巴连穿衣服都不好穿呢！”林绪简直不敢相信，怒气几乎要冲破他最后的防线。周雨亭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追问：“现在我们没事了吧？”

“现在是没事了。”杨慧怡看了一眼玻璃墙，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我们不知道小奇之后会怎样，这段时间希望你们能留在本市。”周雨亭打了个OK的手势，手臂顺势将林绪往外拉。

还没走出大楼，就有工作人员追了上来，递上两张酒店房卡。“总局为你们安排的住房，这段时间你们的正常消费都可以报销。”酒店离总局大楼不到一公里。林绪捏着房卡，心里竟有些失望。周雨亭对此似乎相当满意，仿佛心中正盘算着什么。

林绪洗了个澡，稍微休息了一下，看了看时间，该吃晚饭了。他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向房门。昨天达成了那种“不正经”的协议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他听到对面房门开启的声音，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种带着期待的紧张。然而，并没有人来敲门，对面的房间依旧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他从猫眼望去，周雨亭似乎已经走远了，对面的房门紧闭着。

林绪原地站立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和周雨亭，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人。一个在烈日下熠熠生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一个则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如同深渊的暗影。尽管他渴望与周雨亭走得更近，但这或许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

京都的夜晚，比南烟市更加繁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下班放学的人潮充斥着这座钢铁森林。附近的饭店馆子不在少数，但大多人满为患，生意火爆的店门口甚至排起了长龙。林绪转了一圈，索性打了个车，让司机直接将他送到“人少清净，味道还行，价格高点也无所谓的饭馆”。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出租车司机眼角瞟了他一眼，一脚油门便将他送到了一个高档日料馆门外。这里的确人少，环境也清幽淡雅，消费自然不低，人均近千元。林绪要了个小包间，食欲不振，随便点了些东西。他想喝点酒，但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味道很不错，可林绪食欲不佳，只动了几下筷子便觉得腹中已经饱了。他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周雨亭走进来，两人迎面相遇，林绪感到有些尴尬。周雨亭挑了挑眉毛：“你也在这里，真巧。”林绪“嗯”了一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使其保持一贯的平静，然后看向周雨亭身边的女子，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

那位女子非常漂亮，身姿窈窕纤长，穿着一身优雅知性的黑色长裙，披散着一头长发，神情中带着高傲，又夹杂着几分戏谑。两人看上去极为般配——这是林绪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