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惊悚命案

在林绪被局长春霖叫进办公室的时候，于心已经匆忙离开了。春霖的办公室风格与她本人如出一辙，简洁干练，到处都洋溢着一股严肃的气息。“于心是周雨亭的老搭档，”春霖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坦然地看向面前这位清冷俊美的男子，“你不在的时候，她一直与周雨亭合作办案。你是新人，而且……为了你的安全，你现在的工作是辅助他们。”

局长的话语中，藏着不言而喻的深意，明眼人都能听出。林绪在此处的第一分局，恐怕是待不久远的。能力不足，留在这里，既会拖累他人，也会危及自身。林绪脸色有些发白，那种被排斥的、多余的感觉又一次强烈地涌上来：“周雨亭……”春霖打断了他的话：“周雨亭决定不了这些，要是他能决定，早就自己单干了。”

“好。我先去案发现场。”林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准备离开。春霖叫住了他：“昨晚怎么样？”林绪知道她是在询问佛塘水的效果，略微迟疑了一秒：“效果很好，没有再做噩梦。”春霖闻言点了点头，声音也随之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母亲的事情，上面正在准备，我们会帮助她进入轮回。”“谢谢。”“我想你隐约也能察觉到你们家族的命运，也许应该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道路，不是吗？”林绪默默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

走出警局，爬上自己的车子。他忽然有了一种想抽烟的冲动，就像周雨亭那样，吞云吐雾。他从未尝试过抽烟，但周雨亭每次抽烟时，那副享受的神情，似乎有着别样的魅力。最终，他只是笑了笑，发动了汽车，驱车赶往案发现场。

死者身份显赫，名叫杨承海，是南烟贵族中学的校长。发现尸体的是家中的女佣，她在打扫卫生时，惊骇地发现男主人杨承海躺倒在地，已经没了气息。他面容狰狞，双眼圆睁，显然是活活吓死的。死后，他的心脏被掏走，地上散落着少量血迹，但并不算多。于心正在忙碌着勘察现场，见到林绪，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周雨亭还没来？”林绪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问道。“他去了总局，好像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情。”于心随口说道，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林绪的母亲身上，只专注于眼前的案子：“他才死没多久，身体还没完全僵硬，你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于心本身也是一位通灵者，但她的能力仅限于看见灵体，并能直接对灵体造成伤害。这对于大多数通灵者来说已属不易，而像林绪这样拥有更深层次通灵能力的人，则被称为通灵师。林绪将手伸向死者身体时，脑海中已隐约有了答案。尸体的触感与活人截然不同，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令人抗拒的阴森感。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仿佛变成了某种陌生的存在。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涌入了一些画面，那是死者杨承海在临死前，印象最为深刻的记忆片段。男人看完了文件，将它们堆叠起来，推到办公桌一旁，随后摸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00:25”，他粗短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解开了屏幕锁。妻子发来了信息，聊天界面上是她与好友的自拍照。只有一张，或许她觉得自己丈夫不配欣赏她的美照。随后，对话进入了问答模式。“学校的事情处理好了吗？你找的人到底靠不靠谱？”“还在处理，你放心，肯定没事，你跟儿子在外面再躲一段时间。”“哼，我是无所谓，儿子呢？上学的时间躲在国外旅游，这怎么行？”“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加班加点处理了吗？这次找到她了，得永除后患，太危险了。”“不行，你以为找一只狐狸是容易的事？我要她永远不能解脱，为我们家所用。你再找些高手，大不了多花点钱。”“我尽量吧，我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我怕她怨气太重，我们……”“没用的东西！你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畏畏缩缩，要不是我，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行了，不说了，我跟儿子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