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鬼塔血饲妖蛊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1916更新时间:25/09/14 02:06:50
一种被背叛的刺痛感,宛如最亲密好友转赠私密之物般难以言喻。然而,脚跟逼近的猩红血蜱,迫使我将这点不快暂且抛诸脑后。
“快!把匕首给他!”大胡子急促地跺着脚,声嘶力竭地催促着。
白毛依言将匕首递给了魏哲,魏哲再转交给我,叮嘱道:“用你的血唤醒蛊母。”
我应声点头,正欲以匕首划破手腕,魏哲却快如闪电地扼住了我的手,虽未发一语,但那紧绷的力度已说明一切。此情此景,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抱歉,一时慌乱,弄错了。”我尴尬地解释道。
老杨一脚踩下,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一滩滩蚕豆大小的血蜱被爆浆,在地板上晕染开猩红的液体。我之前的猜测仍有不足,这些血蜱并非仅限于地面爬行,它们竟能汇聚成一道道蠕动的血墙,将我们团团围困。
我们被迫节节后退,紧靠着冰冷的石柱,而那无数的血蜱则如同饥饿的狼群,步步紧逼,试图将我们吞噬。
“小名,关键时刻,可得靠谱点!”老杨的声音在紧张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我深吸一口气,在自己手臂上划下了一道口子。起初,并无痛感,亦不见血迹,我以为是力度不够。然而,几秒钟后,鲜血如同决堤般涌出,愈发汹涌,疼痛感也随之而至,剧烈得难以忍受。
眼看着猩红的血液顺着手臂不断滑落,在我的掌心汇聚,我垂下手臂,任由这股生命之泉浸染那鬼异的阴玺。待到差不多时,阿素上前,熟练地为我止血包扎。我则屏息凝神,静待那传说中的蛊母现身。
不过短短几秒,两根细长的触须便从阴玺上的鬼眼缝隙中探了出来。我低呼一声,那触须又迅速缩了回去。经过一番试探,整个生物终于蜿蜒爬出,动作快如闪电。见到它的那一刻,我手中的阴玺差点滑落。幸而魏哲反应敏捷,及时稳住了我的手臂。
那是一只身形极细的节肢生物,通体黝黑,闪烁着油亮的光泽,周身似蜈蚣般密布着一对对足肢,但与其说是足,不如说是细长的触须。约莫五厘米的身长,它绕着阴玺盘旋,仿佛在辨识血液的气息。接着,它便开始贪婪地吮吸我的鲜血,最后,它环绕在阴玺中央,昂起头颅,两根触须不住地左右摆动,那画面令我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
原本漆黑如墨的蛊母,在汲取了足够鲜血后,竟转变为一种暗沉的红。同时,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甚至熏得我眼眶生疼。
“这玩意儿,难道跟屁虫一样,靠放臭气来吓退敌人?”我不禁在心中暗忖。原本嘈杂喧嚣的血蜱,此刻却诡异地沉寂下来,仿佛被这股气味震慑,纷纷停滞在地面,一动不动。
老杨好奇地用脚尖踢翻了一只血蜱,它四仰八叉地躺着,纹丝不动。“嘿,有意思,还会装死?”他打趣道。
此时,那蛊母摆动了一下触角,竟从阴玺上滑落至地面,宛如一位巡视的王者。周围原本围聚的血蜱瞬间散开,连那被踢翻的血蜱也受惊般逃窜,我们脚下瞬间变得空荡荡。它继续向前游动,那些血蜱如同见到鬼魅一般,销声匿迹,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几乎怀疑人生。
“万物相克,果然不虚。”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回想起初次接触阴玺时指尖传来的刺痛,莫非那时是被它咬了?而如果被这蛊母所咬,是否会引发某种变异?它平日里在阴玺中以何为食?又是如何从那细小的缝隙中钻出的?更令我费解的是,它是否也会那传说中的‘锁骨功’?
那蛊母见周围已无其他虫类,便又游走回我的脚边,顺着我的裤腿爬上,最终回到了阴玺之中,整个过程我如坐针毡,大气不敢出。待我回过神来,它已悄然隐没。
我仍旧握着那把匕首,欲将其归还给魏哲。这才发现,手中的匕首并非魏哲的那一把。这把匕首明显轻了许多,材质也全然不同,它的手柄并非魏哲常用的黑玉,而是冰冷的铁质。尽管如此,其上雕刻的花纹却与魏哲的匕首分毫不差。在刚才的危急关头,我竟未能分辨出其中的端倪。
我心中一凛,这把匕首,怎么看都像是魏哲那把的劣质仿品。
“这匕首……不是你的吧?”我试探着问魏哲。
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疏远到连一把匕首都不肯借我了吗?曾经共患难的交情,难道就此变得如此不堪?
“我的血有毒?”我带着一丝不悦,反问道。
魏哲沉默不语,这沉默反而让我更加气恼。
阿素悄悄凑到我身边,低声解释道:“不是你血的问题,是他的那把匕首,是特制的。划破皮肉之后,伤口会向外翻卷,极难愈合。他是故意不给你的。”
怪不得先前那个光头男人在见到魏哲时,眼中会流露出那么明显的恨意。想来,他身上的伤口,定是饱受了那把特制匕首的折磨。原来,魏哲此举,是在为我考虑,我却误会了他。
一股尴尬之情油然而生,我只能佯装忙碌,连忙将手中的匕首还给了白毛,并向他连连道谢。
“你跟他谢什么?”老杨在旁小声嘀咕了一句。
白毛与魏哲之间的恩怨纠葛,似乎比魏哲与沈苑之间的关系还要复杂。但这毕竟是他们的私事,我也不便直接向魏哲探寻。
大胡子则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我是真服了。老弟,你这血真是个宝贝,长生者果然与众不同。”
被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困惑。既然阴玺唯有白家血脉方能使用,这传闻本身就可能是一个弥天大谎,那为何又偏偏需要我的血?我的血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魏哲曾说他用过阴玺,这意味着他的血液同样具有使用的资格。那么,为何刚才他没有让我用他的血来喂养蛊母,反而坚持要我亲自来?这似乎自相矛盾。我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向魏哲仔细询问。眼下人多嘴杂,并非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