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门黑室

我轻拍了下刘老的肩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询问道：“刘老哥，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这便是所谓的缘分吧。对了，您是如何得知我店铺的地址的？”

刘老也是唏嘘不已，他解释说，那天他是在别人手下办事，恰好被派去送一份名片。当他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之人。直到向我的伙计打听清楚，才确信这人就是我，真是“无巧不成书”。

老谢边说，边领着我步入了大厅。大厅的装修并无特别之处，与普通的办公大楼风格如出一辙。随后，我们乘坐电梯直达十三楼。

透过观光电梯的玻璃，我得以一窥整座办公楼的全貌。它呈回字形结构，中央是一个宽敞的天井，天井里还有一个精致的鱼池。鱼池中央则是一座假山，假山上垂挂着流水，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假山上的蕨类植物品种繁多，虽多为我所熟识，却一时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我原本以为此行会进入一个宏大的展厅，里面汇聚了行业内的各位翘楚。然而，十三层楼竟也只是寻常的办公楼层。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一侧靠天井的墙面并非落地玻璃窗，而是实打实的砖墙结构。光线在此处显得格外昏暗，甚至连一盏照明灯都没有。若非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从楼下乘电梯上来的，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某个墓穴的幽深甬道。我忍不住“啧”了一声，心想，即使我亲爹此刻就站在这里，我也定会误以为撞见了鬼魅。

老谢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止步于电梯门口，不再前行。或许是这压抑的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我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问道：“您不一同进去吗？”

老谢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道：“我没有资格进入。您往前走，就能看到门口站着人的地方，那就是了。”

我闻言微怔，忍不住脱口而出：“嘿，您这普通话倒是说得挺地道。不过话说回来，绕了这么大一圈，这光线又这么暗，站着的到底是人是鬼，可真分不清楚。”

老谢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他只是说，他的老板吩咐他将我带到十三层，任务便已完成。他催促我大胆往前走，即使真的遇到了什么“鬼”，也不必害怕，只需大喊一声，他便会赶来搭救。说完，老谢便转身乘坐电梯下去了。然而，从他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没有那种“遇到鬼便会来救我”的坚定架势。

此时的我，万分后悔没有带上钱明。脚下铺设着厚实的地毯，人的脚步踩上去，竟连一丝声响都无法发出，四周的寂静如同置身于一座废弃的鬼楼之中进行探索。我暗自腹诽，哪个举办原石拍卖会的地方会选择如此诡异的地点？此事未免也太不靠谱了。难道是要见那位传说中的“爷”？可若是那样，我来此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然而，即使如此，也没必要将地点选在这样阴森森的地方吧。我脑中灵光一闪，这个“不靠谱”的安排，难道是为了带我来嫖娼？然后设下“仙人跳”的局？如此一来，那位幕后老板便可以趁机威胁我交出玉玺，否则就将我这些“丑事”公之于众，以此来要挟我父亲？然而，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毕竟，我父亲深知我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人，用这种事情来威胁他，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前方约莫两米开外，出现了两道人影。我心中暗道：“就是这里了！”于是，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走到门口，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询问，那两人便主动为我打开了门，并做了个“请”的手势。房门之内，一片漆黑。说实话，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泛起毛来，但事已至此，若是就此转身离开，岂不是太丢我白家的颜面？难道对方是在考验我的胆量？

然而，无论如何，白小爷的气势也不能丢。我决定装一装样子，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就在我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身后的门便被悄然关上了。此刻，我孤身一人杵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但我确信，房间里绝不止我一人。因为我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烟味，以及淡淡的茶香。在黑暗中，视觉受到极大限制，嗅觉和听觉反而会变得异常敏锐。于是，我也掏出烟，准备点燃一根，并借着打火机的火光稍微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样一来，在外人看来，我便会显得格外镇定自若。我打了火，刚点着烟，便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这个房间的布置，赫然是一间中式会客厅。在房间的西北方向，一把座椅上，赫然坐着一个人影。为了不暴露我的真实意图，我迅速熄灭了打火机，因此，并没有能看得十分真切。

让我摸黑走过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顺势靠在门边，悠闲地抽着烟，问道：“您找我来，究竟有何事，不妨直说吧。”虽然我嘴上如此说道，但心里实则毫无底气，完全是在强撑着装模作样。

过了好一会儿，我口中的香烟都快抽完了，眼看着我的“装逼”就要功败垂成，那边才慢悠悠地亮起了一盏摇曳的烛光。我心中暗道：“这是有多节省？连电都不舍得用？”

“没想到你爷爷那个白眼狼的儿子和孙子，倒也还算不错。”

那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年纪颇大，而且似乎有些吃力，声带仿佛受过伤一般，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魅。“您这么说，莫非是和我爷爷是故交？”我也径直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红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那人“哼”了一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说道：“没规矩。白眼儿狼就是这么教孙子的？”

与这种老者聊天，简直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他时不时地就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架子，一会儿说我是“白眼狼”，一会儿又说我是“白眼狼”。难道是我爷爷曾经辜负了他？还是两人都曾爱上我的奶奶，最终被我爷爷横刀夺爱？我心中不禁暗想，好家伙，这位老人家到了古稀之年，竟还闹出了一段“花边新闻”。

“小子，按辈分来说，你还得叫我一声伯公。”老头又接着说道。

果然如我所料，他与我爷爷是故交。我深知，对于这类人，你问得越多，他反而可能说得越少。不如就顺着他的话来，他想告诉我什么，等会儿自然会透露，至于其他我问了也问不出所以然。他喜欢摆出长辈的姿态，那我就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于是，我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躬，说道：“不知是自家伯公，小辈一时疏忽，失了点礼数，还望伯公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