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塔疑云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059更新时间:25/09/14 02:06:50
“谁说不行?别小瞧了凡人的能耐,连金字塔都能堆砌得如此鬼斧神工,这玩意儿,不过是花了心思,慢慢打磨罢了……”
我深谙此言的含义,可这工程量,哪怕是几代人呕心沥血,也未必能窥其门径。更要紧的是,它太伤眼了,方才不过看了片刻,便觉眼前阵阵模糊,仿佛即将坠入无边的黑暗。我心中不禁暗忖: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匠人精神”?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闪过,若这精雕细琢的玉玺内部,竟藏匿着一个微观世界,那么我们刚才的行为,岂不就如同那俯瞰世间的上帝之眼?
想到老杨竟将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装在塑料袋里随意甩动,我便忍俊不禁。谁能料到,区区一个塑料袋,竟裹挟着数以亿计的财富,穿越时空而来。
“下次你爷爷再给你送东西,可得小心点,用捧的才对。你这般甩着,万一碎了,那可就万劫不复了。”我半开玩笑地对老杨说道。
老杨闻言,夸张地摆了摆手:“捧着来?那可不行,下次我得雇辆马车,亲自行车,一步一叩首,才能显出这物件儿的价值。”
“你这么做,别人还以为你在送葬,多不吉利。”我打趣道。
“呸!你才送葬!这是鸿运当头,大吉大利!如今任务完成,东西在你手上,可别弄丢了,否则我可不管。我现在要去办一件大事!”老杨一脸严肃地说。
一听他要办“大事”,我心里痒痒的,正想追问,却又想起老杨的惯用伎俩:你越是问,他越是卖关子,你不问,他又偏偏要主动告诉你。于是,我故作淡平常地“哦”了一声,继续低头鼓捣手中的玉玺。
果然,见我毫无追问之意,老杨再也按捺不住,主动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叫大事?”
“你有什么屁事。”我头也不抬地回应道,手指依旧在玉玺上细细摩挲。
“我说,小名啊,咱们能不能八卦一点?你对你发小的近况,就不上点心吗?我呢,现在就约会去了,拜拜!”老杨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我闻言,不禁笑出了声。母胎单身三十余载,今朝竟突然“开春”?绝无可能!“约会?你可别是去寻那‘特殊服务’吧?要是被抓了,我可不去捞你。”
“胡说!那叫两个寂寞的灵魂,在进行情感交流。”老杨辩解道。
“那你带我一个一起‘交流’呗,我也挺寂寞的。不然,你今天别想走。”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举起,作势要拨打举报电话,“嫖娼举报电话,我都准备好了。”
“我去你大爷的!咱是那种人吗?咱可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老杨说着,用力拍了拍胸膛,那副模样,竟有几分莫名的喜感。随即,他话锋一转,“真有要紧事,今天实在没时间细说。下次,下次见面我再跟你讲,我先走了。”
说罢,老杨又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对钱明吩咐道:“钱明,帮我看好你老板,他最近可能有点寂寞,可别让他出去乱来啊!”
钱明听罢,竟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待老杨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钱明的神色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仿佛有话又不敢说。
“有屁快放。”我没好气地说道。
钱明支支吾吾地开口:“老板……”
我一看他那模样,心中顿时明了,怕是又被老杨带偏了思路。“老板什么老板?我看起来像是寂寞了要出去‘嫖’的样子吗?”我问道。
钱明闻言,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道:“不是,老板,我是说……老板,你能不能也带我一个啊?”
闻听此言,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我带你大爷!我带!好好学点正经东西,别跟你杨哥学坏!”
眼见天色渐晚,我便准备起身告辞。就在这时,我握着玉玺的手指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虽只持续了短短两秒,但那感觉,如同被毒蜂狠狠蜇了一下。我强忍着想要甩掉玉玺的冲动,毕竟,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若是因此跌落,后果不堪设想。人之所以能克制冲动,往往是因为手中之物的价值,足以压倒一时的生理反应。
我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放下,这才匆忙褪下手套。仔细检查,手指上并无任何被蛰伤的痕迹。我心中纳闷,难道是我的手指末梢神经突然抽搐了?这倒也不能完全排除,毕竟,这玉玺的价值,足以在北京换取一套四合院。若换了老杨,指不定也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痛吓得双手颤抖。
关于爷爷留下的物件,我四叔最是清楚不过。听我父亲说,四叔自小便是个“寻宝奇童”,但凡爷爷的东西,无论贵贱,他都要翻个遍。所以,爷爷若有什么稀罕的宝贝,他定是知晓一二。我当即随手拍了一张玉玺的照片,发给了四叔。很快,四叔便回复了消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表示不认识此物,只让我带着东西,亲自去他那里细细辨认。
我本身便经营着一家玉器铺,也时常会收购一些古玩玉器。二伯有时会送来一些,美其名曰“增加铺子的文化底蕴”。然而,其中不少物件,一看便是新近出土,新鲜得很。至于那些卖主是何身份,物件又是如何得来的,我向来不过问,只关心价格是否合算。为此,我也曾恶补过不少古玩知识,只是偷懒的毛病,却没少被长辈责骂。近两年,四叔从我这里“骗”走的东西也不在少数。前不久,一对汉代的蒲纹玉壁,刚被我收入囊中,就被四叔“顺”了去。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四叔,那“老奸巨猾”绝不为过。如今他主动邀我去鉴宝,很可能是对这玉玺起了浓厚兴趣。不过,我这次已然有了心理防备,他想要故技重施,将这宝贝骗走的几率,怕是不大了。
四叔的别墅坐落在城南,是一处典型的老式徽派建筑。我以前常去,自从接管了家族的生意,去的次数便渐渐少了。说起来,我对四叔的真实营生,也仅是模糊的了解,只知道他涉足的行业甚是广泛,且常年奔波在外,鲜少露面。每次我问起,他总是含糊其辞地告诉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打听。”久而久之,我也便懒得再追问。
驱车抵达四叔家门前,一位伙计早已等候在此。这位伙计我曾见过几面,名叫陈鹤,不算陌生。陈鹤曾是一名武馆教头,一身好武艺。后来因缘际会,成为了四叔的得力助手。我认识他也有七八年了,是四叔身边不可多得的得力干将。
“白小爷,四爷正在会客,让我先接您去茶室稍候。”陈鹤恭敬地说道。我之所以能被尊称为“爷”,完全是因为四叔的地位。
我点了点头,陈鹤这人,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只是太过一本正经。除了我四叔,他似乎与旁人很难建立起真正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