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剖腹惊魂

“好，珍珠，你来打下手，准备好手术用具。师父，将熬好的药给娘娘服下，同时再施针，务必保持娘娘的神志清醒。务必做好止血的准备。”苏芊芊条理分明地吩咐着，珍珠与赵太医闻令即动。

尽管屋内空间尚算宽敞，但出于古时对生育的讲究，避风避光是常态，此刻的宫殿内光线昏暗。珍珠与翡翠当即着手，从马车中搬出准备好的镜子。她们默契地招呼来几名宫女，按照事先总结的经验，让她们在特定位置站定，高举镜子，将光线引入。

为了避免旁人因目睹血腥场面而心生恐惧，珍珠特意安排了宫女们背对着临时搭建的手术台。其余闲杂人等被请出屋外，以确保光线布置的顺畅。女官则留了下来，同时，一位经验丰富的产婆也一同留下，稍后将负责新生儿的后续事宜。

苏芊芊开始着手进行消毒准备。皇后在服下汤药后，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似乎要坠入沉睡。然而，赵太医及时施针，成功地将她的神志维系在清醒状态。苏芊芊一边忙碌着，一边轻声安抚道：“娘娘，请放心，目前一切都很顺利。请您安心。”

苏芊芊对消毒的严苛要求，珍珠了然于心。在完成所有准备工作的同时，她也细致地为赵太医换上了特制的消毒衣，并戴上了医用手套。

苏芊芊小心翼翼地用一根细针轻轻刺了皇后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娘娘，您感觉哪里疼痛，请告诉我。”然而，皇后似乎并未感到丝毫痛楚，她摇了摇头，表示并无不适。麻药的效果已然显现。

接着，苏芊芊便开始了关键的手术步骤。皇后的头部被一块布遮挡着，她虽然感受不到具体的疼痛，但隐约能察觉到苏芊芊一行人已然开始忙碌。苏芊芊与皇后交谈的次数骤减，偶尔还会说些她听不太懂的专业术语。

此时，赵太医开始与皇后攀谈起来。“非常好，孩子很健康。”当皇后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已经被顺利抱出。皇后本想侧身看看那个哭声洪亮的婴儿，却发现身体丝毫无法动弹。

产婆在一旁，双腿和双手都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个仍在啼哭的孩子。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剖开腹腔，将胎儿从中取出。那血淋淋的场面，以及腹部层层叠叠被打开的情景，都让她心生震撼。

“这可是皇长子，你可得抱稳了！”珍珠一声低沉的呵斥，让产婆猛地回神，赶紧抱着孩子去清洗，并为他穿上衣裳。

就在苏芊芊顺利取出第一个孩子之后，她竟惊讶地发现，皇后腹中竟还藏着另一个胎儿！这个孩子显得格外娇小，几乎被刚才那个孩子完全覆盖着。苏芊芊心中一紧，她深知，双生子有时会出现营养汲取不均的情况，强壮者会夺走大部分养分，导致另一方难以存活。

“珍珠，准备一下，还有一个孩子。”

赵太医闻言，神色震惊地望了过来。他们几位太医在为皇后诊脉时，竟丝毫未能察觉到双生子的迹象。这也不难解释为何皇后这一胎的腹部如此巨大，并且胎儿迟迟未能入盆，想必正是因为两个孩子一同占据了过大的空间。

皇后也听到了这句话，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颤抖，询问道：“郡主，真的有两个吗？”

在苏芊芊回应之前，珍珠先是恶狠狠地瞪了苏芊芊一眼，随即用传音的方式告诫道：“皇长子不能有两个儿子。”

苏芊芊闻言，心中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随即闭口不再言语，但动作却异常迅速。她轻轻将腹中那个本就极为娇小的孩子翻了个身，露出了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女儿，发育也尚算完整。

“恭喜娘娘，是龙凤双胎。”苏芊芊松了一口气，语气轻快地宣布道。然而，这个小女儿身形过于瘦弱，似乎身体状况堪忧。苏芊芊伸手轻轻拍打了小婴儿一下，然而，她却并未发出啼哭声。

“师父，快来看看这个孩子！”苏芊芊焦急地呼唤着。赵太医忙上前，为小婴儿诊脉。如此瘦小的胎儿，他之前确实未能察觉其存在。“没有脉搏。”赵太医的脸色骤变，低声说道。

苏芊芊转向珍珠，示意道：“你来，轻轻拍打一下孩子的后背。”说着，苏芊芊亲身示范，然后将孩子小心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舒展开他稚嫩的小手，开始为他按摩胸口，并反复拍打后背。她还仔细检查了孩子的口鼻，确认没有异物阻塞。也许，只是在母腹中待得时间稍久了一些。

“你看到了吗，就像我这样做，反复地进行。我先来处理伤口。”苏芊芊叮嘱着，目光专注地看向皇后腹部的伤口。

由于赵重楼此刻并不在场，缝合伤口的任务只能由苏芊芊亲力亲为。她在心中暗下决心，日后定要将缝合的技巧传授给珍珠。

皇后娘娘侧头望去，看到趴在那里的芊芊身影，宛如一只无助的小猫咪。然而，孩子身上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依旧覆盖着血迹。望着珍珠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孩子的身体，皇后纵然知道这是在救命，心中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苏芊芊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缝合，由于没有珍珠的协助，她只能独自一人操作着针线。随着时间的推移，麻药的药效似乎在逐渐消退，皇后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

“师父，快施针，给皇后止痛。”苏芊芊急促地说道。赵太医立刻开始行动，师徒二人此刻已不再交谈，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珍珠那断断续续、却又充满希望的拍打孩子后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