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人能言巧舌辩

不远处的树上，寒衣惊掉了下巴：青衣回来，我要是告诉他主子主动牵了一个丫头的手，他肯定不相信的。北茗华把苏芊芊带到了书房，就着手在整理着手上的一些事务。苏芊芊坐在一边没事做：“相爷，我可以吃你这个糕点么？”看着那盘里装的莲蓉糕散发着‘来吃我，来吃我’的消息，苏芊芊吞了吞口水。“吃吧。那就是让福婶给你准备的，我不吃甜的。”

苏芊芊开心了，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也体贴的给北茗华倒了一杯，然后坐下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品，味道还不错。北茗华突然觉得，她在这里陪着自己做事，比以前自己一个人做事来说，感觉不赖！苏芊芊其实吃的也不多，就吃了一块后就没吃了，无聊中转头就看到了放在北茗华案头上的那张血书，皱起了眉头。说实话，她不喜欢这种东西，用血来写，感觉这个积了好多好多沉重的东西。“相爷，你什么时候去查他们的案子呀？”苏芊芊顺口就问了一句。

北茗华抬头看她一下说道：“你对查案有兴趣吗？你说说这个案子要怎么查？”他从读苏芊芊的心思中，知道了她父亲就是捕头，这就更好找她的家世了。苏芊芊前世就是一个还没硕士毕业的法医，对查案要说多大兴趣也就只是从自己的专业方面来说：“怎么查我不知道，但有些死人是可以说话的。”北茗华放下手上的案卷，认真的问道：“死人怎么说话？”要说据经引典他是没问题，死人说话，这是不是有些鬼神怪论了？

说起自己的专业知识，苏芊芊就两眼放光了：“死人当然能说话。一个人怎么死的，只要解剖，什么死因都能查出来。生前有些什么习惯，长期坐或是长期站立的人的身体的发育的骨骼是不一样的。走路重和走路轻的人的骨骼也是有区别的。习惯用左手或是习惯用右手的人，也是能看出来的。”北茗华听懂了，仵作，验尸的。不过，这丫头懂这个？北茗华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懂仵作的这些事的？”“我爹是捕头啊！”这倒是直接承认了。[我不懂？哼，姑奶奶就是学这个的，可惜了，我的硕士还没读完呢。]

北茗华：硕士又是什么？怎么说着说着这丫头就说一些听不懂的东西。北茗华面上不变的问道：“就算你爹是捕头，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去学仵作？”被怀疑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了。上辈子选择这个专业，就是想为一些冤死的人说话，想破一些惊天大案。苏芊芊一下子站直了，瞪着北茗华说道：“姑娘又如何，女儿家又没哪点儿比男儿差！哼，你就看不起女子！”[这家伙读书太多，被那些书给涂毒了。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算了，还想帮着查个案呢，看不起我就算了。]

北茗华：…这才一天时间呢，在她心里，我就这么差？说我生活不能自理？说我抠门儿？说我重男轻女？我就没点儿好？北茗华突然有种自我怀疑的感觉，自己真的这么差？轻咳一下，北茗华还是为自己辩解几句：“我不是看不起女子，只是大多女子接触到死尸都会害怕不是么。你不怕？”苏芊芊瞪大眼睛：“怕什么怕，死人又不能做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活人，你看今天你请来的那些大人，哪一个不可怕？他们干的坏事，不比鬼可怕吗？再说，世上本来就没有鬼。都是人自己心中有问题。”

苏芊芊的观点，让北茗华呆住了。可是不得不承认，苏芊芊说的是对的。北茗华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么说，许张氏这个案子，我们也要验一下她女儿的尸体？”苏芊芊翻了一下白眼：[命案不验尸体？只靠两个嘴皮子说说么？证据从哪里来？任何一个案子也要证据链完整，才能给罪犯定罪啊。你个丞相是做假的呀？]北茗华又抽了一下嘴角，得，自己这又成了一个虚假丞相了。怎么一聊一个缺点呢？算了，这件事先揭过，尸体这种东西，还是等天亮了再聊吧。北茗华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己虽说官居一品，但，还是有些东西让人不能平心静气的谈的。

北茗华看一下状纸，又放下，然后又拿起其他的公文。苏芊芊正谈得来劲呢，一下子被搁在这里了。于是有些不满的说道：“哎，左相大人，你什么时候审这个案子呢？”北茗华：“不着急，先放一下。最近，他们忙着呢。”苏芊芊正要说话，就看福来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主子，右相来了。”苏芊芊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他来做什么？！]北茗华：……“快请。”好歹人家是一朝之相，深夜来访，北茗华也知道他来是做什么，但见一见总是要见的。苏芊芊是来找右相的，但真正的要面对的时候，她有点怂了。不是怕，是感觉心理上没完全做好准备。“哎哟，我这头有点儿疼，我先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