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雷雨夜，心事藏

夜色如墨，狂风呼啸，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屋内，床板轻微下陷的触感瞬间惊醒了叶财。他猛地坐起身，愕然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躺在自己床上的韩牧尘。

“你……你这是做什么？”叶财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眼神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韩牧尘却安然地躺着，目光平静地落在叶财身上，语气轻描淡写：“你不是害怕打雷吗？我来陪你。况且，你刚才在床上翻来覆去，声音实在太扰人清眠了。”

叶财怔了一下，随即有些别扭地辩解道：“我……我只是不喜欢雷雨天，并不是害怕打雷。”

韩牧尘心中轻“哼”了一声，暗自腹诽：这叶财，挑食也就算了，就连天气也要挑剔，真是个怪人。

叶财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瞥了韩牧尘一眼，语气也缓和了些许：“我要睡了，你还是回自己的床吧。”

韩牧尘单手支着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带着一丝戏谑。“我若是不呢？”

叶财心中一凛，总觉得韩牧尘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

“那我就回去了，”韩牧尘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询问，“你确定我走了，你不会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吵到我？”

叶财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绝对不会。”

然而，话音未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开，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叶财更是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韩牧尘锐利的双眼。

韩牧尘的声音缓慢而带着一丝试探：“那我……真的回去了？”

叶财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回去吧。”

韩牧尘那好看的眉峰微微上挑，将叶财脸上情绪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他注视着叶财，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要是害怕，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别到时候回头还怪我这个队长，不够关心队员，不够善解人意。”

“我……”叶财一时语塞，心中更是惊叹韩牧尘的洞察力，竟然连这点都能猜出来。

韩牧尘轻笑一声，便沉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刑警小组的电话被一通令人震惊的报案打断。一起命案，就发生在梧柳村的邻村——落阳村。一名妇女被发现死在家中的牛棚外，报案的是一位正准备去市场卖菜的路过妇女，她无意间撞见了这起令人心悸的悲剧。

当韩牧尘和他的精英团队抵达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昨晚的暴雨肆虐，将现场搅得一片狼藉，而死者所遭受的惨状，更是触目惊心，与数日前郭英平遇害的死法，惊人地相似。麦少溱几乎可以肯定，这两起案件背后，隐藏着的是同一个凶手。

廖东向韩牧尘汇报了死者的情况：“韩队，死者名叫樊玲珑，今年四十八岁，早年丧夫，独自一人抚养着两个正在外地读大学的女儿。”

韩牧尘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紧锁：“又是……丧夫的单身中年女性？”

“是的，韩队。”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牛棚内的死者。牛棚里只有一头母牛。由于昨夜的暴雨，牛棚的铁皮屋顶被掀翻，牛粪被雨水浸湿，再加上闷热的天气，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开来，即便戴着双层口罩，也难以完全隔绝。死者身穿雨衣，静静地躺在牛棚外。

韩牧尘推测，死者很可能是在夜间出来检查牛棚时遭遇了不测。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麦少溱补充道：“死者是被勒死的，下颌骨遭受了多次砍击，伤势非常严重，已经造成了严重的撕裂。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的舌头被凶手残忍地割了下来。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推测是被凶手带走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现在是早上七点，根据初步判断，死者的遇害时间应该是在昨夜的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我之前就提到过，凶手在对郭英平下手时，似乎并未完全完成他的计划。现在樊玲珑的舌头失踪，我几乎可以断定，凶手上次的目标就是郭英平的舌头，但可能因为某种意外被打断，导致他匆忙逃离了现场。”

“所以……凶手的目标是死者的舌头？”叶财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凶手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怎么会有人会对另一个人的舌头如此执着？

两天之内接连发生两起令人发指的命案，这无疑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他们要求韩牧尘的刑警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在一场紧张而严肃的案件推进会上，韩牧尘提出了他对两起命案的初步分析：“我坚信，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死者与凶手之间，似乎并没有明显的矛盾或认识。她们遇害的唯一原因，就是作为独居的单身女性，成为了凶手选择的目标。连环杀手往往具有高智商、扭曲的心理以及偏执的性格，他们通过杀戮来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需求。在这两起案件中，受害者之间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死法极其相似，这似乎也在佐证着，凶手在第一次作案未遂之后，选择了另一个目标再次尝试。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樊玲珑的舌头会被割掉。”

苏梦提出了疑问：“韩队，你认为凶手的目的，真的是……舌头吗？”

韩牧尘回答：“目前，这是我们最主要的怀疑方向。”

这时，廖东忍不住插话道：“难道凶手是个变态的收藏狂？可是在我们过去的案件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凶手有收藏舌头的怪癖。难道……凶手割了舌头，煮来吃了？”

韩牧尘的目光转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叶财，注意到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某种思索的光芒。“叶财，”他缓缓开口，“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