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疑云笼罩，真相何寻？

“不。”我摇了摇头，声音斩钉截铁，脑海中那张谨慎而胆怯的脸庞越发清晰。“那个人，胆子小如鼠，生性谨慎，绝不会主动去招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他所说的，定是肺腑之言，实话实说。”

“那么，关于那个消失的人体模特……”，我们刑侦队的支队长，眉头紧锁，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秦支，”我打断了他的话，语调中带着一丝急切，“我想，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一个足以颠覆我们所有判断的细节。”

“什么细节？”追问，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

“袁永超。”我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在抛出一枚重磅炸弹。“胡明杰居住的那处小区，虽然年代久远，监控设施并不算完善，但那里居住着大量的退休老人。更重要的是，小区里还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门卫。所以，即便袁永超再怎么小心翼翼，也几乎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总会被人注意到。”

我顿了顿，观察着的神情。“秦支，您可能会说，袁永超是凌晨时分才去的胡明杰家，那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熟睡，自然不会有人发现他。”

“没错，这也是我所设想的。”不置可否地点头。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我继续抛出我的论点，“从案发至今，那位幕后真凶，除了故意留下一些线索引导警方追查嫌疑人身份之外，他几乎将所有可能暴露自身行踪的环节都规避得一干二净。也就是说，他绝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诚然，凌晨时分大多数人都在沉睡，可万一，就万一，有那么一两个清醒的人呢？万一，他们恰巧就看到了袁永超进入小区呢？”

“嗯，这确实符合幕后真凶一贯的犯罪逻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所谓的‘人体模特’，当时确实有人躲在里面，只不过，那个人不是苏沐，而是袁永超。而幕后真凶，则是授意他以这种方式出现，从而规避掉一切可能暴露的风险？”

“正是如此！”我肯定地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们为何至今查不到袁永超的踪迹。而且，秦支，您别忘了，从活生生的人体内摘取肺脏，这可绝非是一场简单的手术。即便是袁永超这样经验丰富的知名外科医生，也需要进行充分的准备，才能够保证手术的顺利进行。”

“我赞同许法医的观点。”一旁的陈俊，我们队的副队长，也适时地加入了讨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们之所以认为苏沐一直在被转移，是因为在每个案发现场，我们都能发现属于苏沐的血迹。可如果，如果幕后真凶从一开始就收集了苏沐的血液，那么这一切不就能解释得通了吗？”

“这确实不是没有可能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认可的神色，“况且，携带血液，远远要比转移一个大活人来得更加从容，更加不易引起怀疑。”

“那么，苏沐到底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呢？”陈俊的眉头再次皱起，目光中充满了困惑。

“陈队，”我望着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想，我知道苏沐在哪里了。”

“在哪里？”陈俊立刻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期待。

“她应该就在幕后真凶的身边。”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我的推测娓娓道来。“幕后真凶从一开始就放出话来，要和我玩一场游戏。无论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他都必须手中握有足够的筹码来胁迫我，而这个筹码，就是苏沐。”

“而且，幕后真凶的目标是我，”我继续分析着，“这意味着，从游戏开始到结束，他都必须牢牢地牵制住我。因此，他就必须保证苏沐的安全。我们已经死亡的几名嫌疑人，其中不乏心理变态、冷血无情的家伙，比如那个有着异装癖的胡明杰，还有那个犯罪手段极其残忍，疑似患有‘紫质症’的嫌疑人。他们什么没有底线的疯狂事情都做得出来。基于这一点，我敢肯定，幕后真凶是绝不可能将苏沐交给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你说得有道理。”陈俊赞同地点头，随即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位幕后真凶可真是狡猾到了极点，他完全就是在把我们当猴耍，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陈队，说句心里话，主要问题还是在我们自己身上。”我的声音充满了自责，这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我们早就应该确定，幕后真凶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但是，我们却没有及时调整我们的思维模式，甚至不敢以一种背离常规、跳出常理的思维去进行判断和推导。这个责任，我们是推卸不了的。”

“你说得对。”再次点头，表示认同。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还会不会有人继续遇害？”陈俊接任支队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他从全局角度考虑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秦支，你觉得呢？”

“应该不会了。”我摇了摇头，脑海中闪过“六人法则”的理论。“我和秦支都认为，幕后真凶是在遵循‘六人法则’进行他的犯罪行为，而现在，人数已经足够了。”

“那就是说，我们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陈俊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我感觉，只要我们能够解开杜涵身上的那个谜题，我们就能见到那位幕后真凶了。”我口中这样说着，然而，内心深处却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这不是自我否定，也不是对苏图（如果苏图是负责此案的另一位法医或同事）的怀疑，而是我对于那位幕后真凶的揣摩不透。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亲自去盯着排查的事情，争取尽快解开‘姜瑜’这个谜题。”陈俊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陈队！”我下意识地喊住了他。

“怎么了？”陈俊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我。

“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我们现在都认为‘姜瑜’极有可能是某个人的名字，但为了更加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你稍微扩散一下思维，比如，也考虑一下地名。”

“地名？”陈俊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的，地名。”我肯定地点头，脑海中浮现出杜涵在案发前的一些经历。“根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在遭遇那场医疗事故之前，杜涵心中有着三个非常强烈的执念。第一个，是她那个不幸流产的孩子；第二个，是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第三个，是她的父母双亲。所以，她呓语中所说的‘姜瑜’，保不齐，就是她的故乡，她的家乡！”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我们所能做的，似乎就只剩下这些了。在撒网式地排查嫌疑人却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将所有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姜瑜”这个迫切需要解开的谜题之上。除此之外，我们现在所能做的，真的只剩下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