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遗失的十二生肖

王艳此刻犹如惊弓之鸟，她之所以对我这个警察身份如此忌惮，我猜想，多半是因为前两天朱庆那个家伙被警方带走的事情。更何况，她刚才亲口咬定，说杨婷并非死于她手，而是朱庆下的毒手。如此说来，杨婷极有可能就是本案中，隐藏在迷雾里的又一位受害者。

　　但当初我曾仔细翻阅过那份陈旧的病情报告，报告上明确记载着，十一名遇害的女孩儿名单中，并没有一个叫做杨婷的人。这其中，难道还隐藏着我们尚未触及的隐情吗？

　　“且慢！”

　　我顺着这丝微弱的线索深入挖掘，终于捕捉到了一缕破晓的曙光。我依稀记得，在那本翻旧了的笔记本里，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记载：唯有集齐十二个不同属相的少女，方能达成延年益寿之奇效。

　　然而，由于意欲借此向索取巨款，他竟一直拖延，直至案发当日，仍未将那第十二位少女送达。那么，王艳此刻口中所提及的杨婷，会不会就是那迟迟未到的第十二位呢？

　　这仅仅是我此刻脑海中一个模糊的猜想，至于是否属实，我仍无法百分之百确定。不过，既然这个念头一旦萌生，我便必须刨根问底，弄个水落石出。

　　一旦我的推测被证实，那么这起案件中，确实存在着第十二位无辜受害的女孩儿，这其间的复杂程度，恐怕就远非一般翻案那么简单了。必然还会牵扯出更深层次的阴谋与隐秘。

　　“护士长，能否请您允许我与她单独聊上几句？”

　　精神病人情绪通常极为不稳定，想要与之有效沟通，我必须先征得护士长的同意。况且，王艳目前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我需要护士长在旁协助我。

　　“警官，您确定要与她进行沟通吗？”听护士长的语气，她似乎对我的提议并不完全赞同。

　　“如果情况允许，我希望能如此。”我语气坚定地回应。

　　“好吧……”护士长稍作沉吟，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有几点我必须事先跟您说明白。第一，您必须保证不会刺激到她；第二，我将根据她的情绪状态，来决定谈话是否能够继续进行。”

　　“没问题。”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护士长说着，便率先朝着王艳的方向走去，我紧随其后，努力让自己保持一种放松、平和的心态。唯有如此，才能展现出亲和力，消弭王艳对我可能存在的恐惧感。

　　即便如此，当我走近她时，王艳依旧本能地表现出抗拒。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双手紧紧抓住护士长的手臂，企图躲进她的怀里。

　　“别抓我，别抓我！杨婷真的不是我杀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王艳，别害怕，他不是坏人，他是来帮你抓坏人的。”护士长用一种温和而安抚的语气劝说着她。

　　“真的吗？你真的不是来抓我的，是帮我抓坏人的？”王艳的眼神有些闪烁，显然还在迟疑。

　　“是的，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点心。”说着，我从裤兜里掏出两块薄荷糖。多年的职业习惯，我总是习惯性地随身携带一些。

　　“我要吃！我要吃！”原本还因恐惧而瑟缩的王艳，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伸出双手，迫不及待地想从我手里抢过糖果。

　　“等一下！”

　　我轻轻按住她的手，接着说道：“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如果答对了，我就把糖给你。如果答不对……”我故作严肃地停顿了一下。

　　“你问吧！我一定能答对的！”王艳仿佛被糖果勾起了兴致，显得自信满满。

　　“好！”我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问道：“杨婷究竟是谁？”

　　“杨婷就是杨婷啊！”王艳的精神似乎还未完全理清，她显然没有理解我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那杨婷和朱医生，他们是什么关系？”王艳的思绪时常混沌不清，但朱庆这个名字，却似乎始终清晰地印刻在她记忆深处。我决定从这个突破口切入。

　　“和刘云、杨丹一样，杨婷也是朱医生的病人。”王艳终于吐露出一些关键信息。

　　“那么，杨婷和刘云她们，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如果能确认杨婷与刘云她们是同一群体，那么案件的真相，便有望迎来曙光。

　　“她们是杨婷的姐姐们，一个，两个，三个……”王艳说着，竟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王艳，我们先把话说清楚好不好？”护士长有些担心她情绪的波动。

　　“让护士长让她数！”我立刻制止了护士长。尽管精神病人可能会突然情绪失控，但刚才我们之间的交流气氛一直很好。我更倾向于认为，王艳此刻的行为并非毫无缘由的胡言乱语，而是别有用意的。

　　“十二个！”

　　果然，就在我话音刚落，王艳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我的双眼，语气肯定地说道：“她们一共是十二个人，杨婷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惹人喜爱的一个！”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十二个人？”王艳的这句话，无疑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但为了万无一失，我仍需进一步确认。

　　“因为杨婷刚住进来的时候，表现得特别乖巧，所以朱医生经常让她去楼下的花园散步。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王艳陷入了回忆的深渊。

　　“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十一个姐姐。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们都送到这里来，明明她们根本就没有生病。”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吗？”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紧张感。

　　“嗯！”王艳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似乎也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