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陈年疑云，真凶渐显！

“送别处去了……”听到我含糊其辞的回答，刘强在那头儿沉默了片刻，随后声音也变得低沉下来：“疯子，你送来的东西有点儿古怪啊！根据头皮的干化程度来看，这块头皮至少脱离人体已经有三年了吧？”

“三年了？”我听到这个数字，心头一震。从拿到那块头皮开始，我就知道它已经呈现出干化状态，我不敢相信，这才送到省厅化验，没想到最终的结果还是如此。

“那头发呢？”我急忙追问。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奇怪的地方！”刘强说着，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似乎是紧张过后的放松：“从头发的油脂含量来看，和正常人的头发没有任何区别！”

“刘哥，您，您没看错吧？”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仪器吧？我在想，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刘强并没有因为我的质疑而生气。

“也有这个可能！”我只能暂时敷衍道：“明天上班我再仔细确认一下，保不齐真是弄错了。麻烦刘哥了！”

“回头记得请我喝酒！”刘强笑着说道。

“好说，再见！”我匆匆挂断了电话。

“疯子，怎么回事儿？”或许是因为我的脸色太过难看，刚挂完电话，就关切地问了起来：“是不是省厅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刘强怎么说？”

“他说……”我将刘强告知我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听完我的话，的眉头也紧锁了起来：“头皮脱离人体三年了，而头发却跟正常人的没有区别？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我喝了一口啤酒，随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马哥，下午你在医院那边的时候，提到那边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放下酒杯，缓缓说道：“通过我们的排查，在三年前包养了一个名叫许忆的情人，就住在案发别墅里。当时很多邻居都知道这件事。不过没多久，那个情人就消失了，据说是把她送去了国外。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事实并非如此！”

“而且，在许忆离开不久，就结婚了，并且于不久前生了一个儿子！”

“许忆，该不会……死了吧？”我从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字眼：三年前、情人、消失了、国外、并非如此。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从那块头皮上的头发来看，明显属于女性。而当时跪在地上，在自己的肚皮上抠出“我该死”三个字，我当时猜测他是在忏悔。

如果将提供的信息和现场的情况联系起来，我们是否可以推断，的情人并没有被他送到国外，而是被他残忍地杀害了？或许是内心太过自责，或许是背负命案太过煎熬，所以他才会跪在那块头皮面前？这样一来的确可以解释很多地方。

“死没死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掌握的资料里有许忆的档案，只需要对比DNA就能知道这块头皮是不是她的。”接着说道。

“如果真的是许忆的，那这起案子就真的难办了！”

所说的“难办”，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如果头皮确实属于许忆，那么我们就可以结案了，将的死亡定性为自杀。结案报告写起来也会容易得多，只需要说明当年杀死了许忆，而后三年深陷自责，最终导致心理崩溃。我的尸检报告也一样，可以注明是自杀。他双臂上的手印，完全可以解释为在他自杀当日，他的妻子带着邻居或亲戚家的孩子回来，看到他要自杀，在阻止他的时候造成的。

至于指甲里属于婴儿的皮屑，同样可以敷衍过去，解释为争执过程中不幸误伤留下。而脖子上的勒痕，更是简单，可以说明是上吊未遂，所以选择了穿刺腹部。

这样的处理方式，确实可以迅速结案，并且能在我们的履历上增添一笔“功绩”。然而，我和都清楚，一旦我们选择了这样做，良心将会备受煎熬一辈子。

沉默……

话说到这里，我和都陷入了沉默。我相信，他和我一样，绝对不会认为的死仅仅是简单的自杀。因为，有太多地方都显得如此不合情理。最终，和我极为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身警服，而不是在功勋薄上增添一笔虚假的记录。

碰了一下杯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疯子，你刚才跟刘强打电话，说什么东西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马哥，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即便不问，我也打算将此事告知他：“马哥，我说的是那块头皮。不过，并不是送到别处去了，而是……不见了！”

“不见了？”听到我的话，差点儿一口啤酒喷出来：“疯子，怎么不见的？不是一直都在解剖室里面放着吗？难道……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