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摄政王门前遇悍妇

酒凝望着眼前这位朴实的男子，发丝已被阳光晒得近乎干透，她利落地将脑后的长发束成侧边一条，动作间，一股属于江湖人士的锐气油然而生。任务的重担在脑海中闪过，她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这位看似普通的说书人。“敢问阁下，如今是靠何营生？”

男子放下手中书卷，神色自若地回应：“不过是卖些话本罢了。”

“……您这是转行了？”酒凝微微讶异。

“糊口而已，终日打打杀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酒凝听了，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她深知自己身不由己，肩负着重要的任务，断不能像眼前人这般随心所欲。“我可不行，我另有要事在身。”她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不知您这里，是否还有些‘打打杀杀’的营生？能否……给个内推机会？”

男子审视着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是想找个靠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毕竟，你也得罪了京城里的大人物。”男子深知酒凝的实力不俗，但面对数百名高手的围攻，她一人之力，又能如何？

不等酒凝细思，男子便已自行摩挲着下巴，开始为她出谋划策：“要么，就离开京城；要么，就去投靠京城里最权势赫赫的那一位。”他目光看向酒凝，继续说道：“离开京城最为安全，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躲’。以你的本事，若真要藏匿起来，无人能够寻到你。”

酒凝却摇了摇头，“我必须留在这里，有我必须完成的事情。”

“既然如此，”男子点了点头，“那便寻个京城中的靠山，而且要找最硬的那座。对了，你到底得罪了谁？”

酒凝也未能确切知晓，她只是依稀记得，摸索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块先前意外所得的金牌，递给了男子。

“平……”男子看到金牌，神色微怔，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回想起半月前，他也曾听闻平王受伤的消息。

听了男子的分析，酒凝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自己竟然得罪了平王。这块金牌，想必便是从那些死士身上掉落的。她不禁微微皱眉，平王此番举动，显然是下了决心要将她除之而后快。从某种意义上说，平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若非系统将她带离，这个世界的“酒凝”早已消散于无形。酒凝悄然将平王列入了自己必除的危险名单。

男子继续说道：“平王是当今圣上的堂弟，地位显赫，要想在京城里找到比他更强大的靠山，这……”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酒凝眨了眨眼，试探性地接话：“难不成……是去宫里当差，找皇帝陛下？”

“想多了，”男子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那位对咱们江湖人士可是提防得很。我说的不是皇上，而是另一个人。”

“谁？”酒凝追问道。

“摄政王，司马墨。”男子言道，“他早些年与老头子尚有些交情，近段时间也在托老头打听某些人的消息。或许，你可以在他那里碰碰运气。”

摄政王，司马墨。光是这名号，便透露出非凡的气势。酒凝眼中燃起了新的希望，或许她的任务就与这位摄政王息息相关，即便不是，能够待在摄政王身边，定然也会事半功倍。想着，她心中已是一片欣喜。“当真如此？不知您能否引荐一番？”

男子闻言，动作一顿，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这个，我与他并不熟，恐怕无法引荐。”

酒凝：“……”

“不过，”男子话锋一转，压低声音继续道，“你倒是可以自己去‘自荐’。这位王爷，向来是里面最‘好说话’的，而且据我所知，他以前常在我们这里‘补货’。”

“补货”？酒凝心中一动，难不成是购买杀手？这简直是专业对口啊！她思忖片刻，决定亲自前往，试一试这运气。

次日清晨，酒凝按照男子所指的方向出发。临出门之际，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回头冲着目送她的男子做了个鬼脸。“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您这玉石镶牙，实在太像……野草了。等我以后攒够了钱，带您去镶个金灿灿的金牙！”

男子：“……”

只听一声愤怒的咆哮，“滚！！” 伴随着一个茶杯朝她飞来。

换了一副面孔，换了一身行头，酒凝再次出现在繁华的京城。果然，一路上再也没有那些不怀好意的杀手找上门来。当她抵达摄政王府门口时，时辰尚早，不过是巳时。酒凝咬了一口手中尚温热的包子，刚想上前叩门，手却停在了半空。

还未等她有所动作，王府的大门却“吱呀”一声，率先打开。门内站着一位身形魁梧的黑衣壮汉，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酒凝，一脸不善。“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王府！”

酒凝无辜地睁大双眼，赶紧咽下包子，解释道：“并非擅闯，我本想敲门的。我想见见摄政王。”

岂料，壮汉听了这话，态度反而更加恶劣。“哼！我家王爷几日前便已因身体原因闭门谢客，此事京城谁人不知？你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

话音刚落，壮汉便直接动起手来，根本不给酒凝任何辩解的机会。好在这些时日来，她时刻处于戒备状态，在路上总有人冒出来找麻烦，她的反应速度早已锻炼得炉火纯青。就在壮汉出手的刹那，酒凝立刻迎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两人便在王府门口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这一幕，自然被暗中监视的眼线禀报给了书房内的司马墨。他只是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一言不发。每隔片刻，便有人前来禀报府门外的情况。直到他听到，门口的那个壮汉，墨衡，竟然被那女子踩在了脚下。

司马墨终于抬起了头，目光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能确定是她吗？”

一旁的伏慕低头应道：“属下这便前去试探。”

司马墨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行动。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伏慕和墨衡两人皆捂着伤处，姿态狼狈地出现在司马墨面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