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逃跑变监视

军营里，一名身材挺拔的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转身离去。塔洛将军望着那士兵远去的背影，嘴里嘟囔了一句：“蠢货。”这句牢骚，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那位离去的士兵。

从布雷德偷袭米尔斯的钻石矿，到中途设下埋伏，再到最后的直捣黄龙，前两场战役的结局我早已知晓，唯独这最后一场，胜负未定。为了扳倒宿敌米尔斯，塔洛将军可谓不惜血本，就连这场决战，他也亲临前线，几乎将所有能动的人手都带上了，只留下几名伤员留守营地。

对我而言，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时机。塔洛将军的大本营此刻空虚，留守的也都是些养尊处优的伤员，若此时行动，成功率颇高。正当我准备付诸行动之际，却被两位“看家”的小黑给盯上了。语言不通，成了我与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我试图表达想独自走走，让他们不必跟随，可身旁的两位小黑只是茫然地望着我，一脸困惑。

“他妈的！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我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然而，回应我的依旧是他们紧锁的眉头和无动于衷的表情。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如影随形，像两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我曾动过解决掉他们、然后伺机逃跑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且不说他们身体结实，虽然略显营养不良，但浑身的腱子肉绝非摆设，更何况他们身上还背着那令人生畏的AK，对我而言，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一圈溜达下来，那两位小黑依旧生龙活虎，反倒是常年缺乏锻炼的我，不仅没能甩掉他们，更没能找到逃跑的契机，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简直成了他们的“跟屁虫”。天色渐晚，我已记不清溜达了多久。直到傍晚时分，村落里传来的喧嚣声，才让我意识到，塔洛将军已经结束了与另一位军阀——米尔斯的激战。两方人马鏖战了一整天。

“刘子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塔洛将军找到我时，劈头就问了一句。我心中略感心虚，只能含糊其辞地答道：“来了两天了，总得四处看看，溜达溜达。”我哪敢说出自己想趁他不在，伺机逃跑的真实想法。塔洛将军瞥了一眼我身边的两名小黑，接着说道：“他们两个还算得力吧？我带人离开时，就担心你的安全，特意交代他们好好保护你。”我口头上应着“得力”，心中却暗自腹诽：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专门派来监视我的！

夜幕降临，塔洛将军的军营里篝火熊熊，一群黑人士兵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好不热闹。随着情绪的高涨，甚至有人抱起机关枪对着天空扫射，仿佛那是他们表达喜悦的独特方式。与这群狂欢的士兵不同，我则坐在塔洛将军身旁，显得格格不入，闷闷不乐。

“刘子光，高兴一点。”原本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塔洛将军，注意到我的情绪低落，转过头来，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凑近我耳边低语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心不在焉，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紧接着，塔洛将军起身，清了清嗓子，原本陷入狂欢的士兵们立刻安静下来。

“这一次，我们之所以能够打败米尔斯，大获全胜，离不开刘兄弟的出谋划策。”塔洛将军的声音洪亮而富有磁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士兵们，让我们举起酒杯，敬军师一杯！”说到最后，塔洛将军对我的称呼也变了——“军师”。这称呼听上去颇为唬人，但我却丝毫提不起兴致，或许是因为我始终将自己定位为俘虏的缘故。

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缺乏说出口的勇气。此刻见塔洛将军如此高兴，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趁热打铁，将离开此地的想法和盘托出。我自觉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错过了，再想找到类似的机会恐怕就难了。“将军，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忐忑不安，瑟瑟发抖地开了口。

“军师，从今以后，你我朋友，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了拉近与我的距离，塔洛将军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或许是想借此博得我的好感。得到塔洛将军的首肯后，我终于将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为了避免惹恼他，我并未直接表达，而是巧妙地利用了我们之前聊天时，我提及自己供职于华伟贝宁分公司的事实，以“不能失踪太久”为借口，提出需要回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