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圣驾召见，皇后出招！

出了碧院，贺芸发现外面早就有两顶轿辇备着。她随口问道：“去哪？”难道是发现对她没了兴趣，要放她出宫了？宁㳐临上了其中一顶轿辇，说道：“父皇的广明宫，你得同孤一起去谢恩。”

说是广明宫，其实也与道观差不离了。当今的靖穆帝是个爱求仙问道之人，刚登基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一位明德之君，发布了许多仁德的政令。后来行事愈发暴戾，最后干脆修了广明宫，招揽了一大批术士。其实，若非他不沉迷于修仙问道，何家断然不会有如此的权势，宁㳐临的太子之位也不会如此稳固。靖穆帝原本是一位有着铁血手段的帝王，只是可惜了。当真可惜。

…………

广明宫内，来来往往有许多身穿道袍的术士。靖穆帝端坐在首位，梳着道簪，穿着月白无纹的衣袍，手中正捻弄着道家念珠。清正容华，萧萧肃肃，宁㳐临的眉眼确实有些像靖穆帝。何皇后坐在靖穆帝身旁，倒是显出了几分老态。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贺芸和宁㳐临一同行礼问安。“赐座。”靖穆帝淡然说道。贺芸挨着宁㳐临坐下，一抬眼便对上了靖穆帝的目光，那目光竟是和煦的。她内心嘀咕，倒是没有传言中那般暴戾冷血。还有些面善，宁㳐临长得倒是像他父皇。

靖穆帝的广明宫确实有些冷清，透着一股萧瑟之气。何皇后定睛瞧了瞧贺芸，扯出一抹笑容：“太子妃倒是好相貌，你的名字是叫贺芸，对吗？”贺芸端庄地坐着，闻言回道：“是的，儿臣的名字是叫贺芸。”她深知何皇后对她的不满，这也很正常。放着好好的世家女不娶，却娶了她一个二嫁的寡妇，她都能感受到何皇后的怒气了。接下来何皇后肯定会给她难堪，自古婆媳关系最是难处，她服了！这太子妃是她自己想当的吗？！凭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些？不管了，宁㳐临就在旁边，等会儿什么事都推给他。

果然，何皇后叹了一口气，紧了紧眉：“倒是犯了已故越皇贵妃的忌讳。”同音罢了，若是换作一个宫女，改名也就改了，可是贺芸是太子妃，若真要改名，那当真是里子和面子都没了！论忌讳，这越皇贵妃恰恰是何皇后的忌讳，才对。越皇贵妃原先是个罪臣之女，沦落到皇宫当了宫女，原名早已不知晓，被靖穆帝赐了一个“越”字，从此便宠冠后宫。怀了荣王时，更是被册封为越皇贵妃。皇贵妃的位分等同于副后，哪有在皇后在位期间就册封的？越皇贵妃当真是何皇后的毕生之耻。虽说越皇贵妃生下荣王后便去世了，但何皇后依旧无法释怀。靖穆帝的偏爱，从始至终也只给了越皇贵妃和荣王。

“殿下。”贺芸转头望向宁㳐临，声音娇怯，神色惶惶。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怯生生的，配上那灼华秾艳的面容，何等惹人怜惜，足以让人将心一同奉上。宁㳐临知道她是装的，她的演技向来是极好的。可那又如何？最起码她现在全然依靠着他。

可还没等宁㳐临开口，上首靖穆帝的声音便响起了，漠然且平静，仿佛越皇贵妃已不再是他心中的逆鳞。“同音罢了，那算得上什么忌讳。”何皇后的面容扭曲了一下，随即又温和地笑了笑：“陛下所言极是。”

靖穆帝既然开口，何皇后也不敢再揪着这一点来为难贺芸。靖穆帝的暴戾早在这几年间深入人心，即使如今太子手中权力日益增长，也没人敢多加忤逆靖穆帝。靖穆帝依旧是靖穆帝。贺芸浅浅一笑，眉眼弯弯，她看向靖穆帝：“多谢父皇。”靖穆帝目光直直地看向贺芸，那双凤眸里好似含着些莫名的意味，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让人瞧着揪心。揪心？贺芸内心讪笑一声，这个词怎么能与靖穆帝挂上边？那可是手握帝权之人，生杀予夺。

“你们的八字钦天监合过了，大婚放在明年冬日最佳。”何皇后又说道。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谁知道这贺芸能不能守住太子妃的位置？男子总是容易变心。靖穆帝手中的念珠缓缓捻动起来：“可。”宁㳐临和贺芸都没有什么意见。前者认为，不管有没有大婚，贺芸总归是太子妃，也逃脱不得他的掌控。后者则是不在意，万一将来能够逃脱呢？

靖穆帝本就是个话少之人，宁㳐临亦然，再者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过了一会儿，便让贺芸和宁㳐临离开了。

…………

晚间，微风轻拂，是个凉爽的夜晚。殿内的气氛却灼热而羞人。碧院的寝殿里，宁㳐临从上至下地亲吻着贺芸，唇齿相接，暧昧众生。两人的鼻尖相触在一起，气息都缠绵了起来。“殿下，臣妾求您个事。”贺芸的声音带着微喘，示意他停下。“你说。”宁㳐临抬眸，眼底不再清明，像是蕴着火，要把眼前的贺芸一同灼烧一般。声音暗哑低沉。“臣妾的月事来了，不宜房事。”贺芸纤手抵在宁㳐临胸膛前，微微将他推远了些。“还有，臣妾的私房钱落在了青阳县，能否派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