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诀别痛心扉，旧事重提起波澜

“老连长，您家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我们就在这儿陪您一起守着吧。”庄羽温声说道。老连长感激涕零，庄羽则表示这个时候就不要见外了。随后，她与江宁商量后，决定从江宁的公司抽调两个人过来帮忙照应。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过去两天。老连长妻子的病情并没有进一步恶化，但也未见好转。她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两天后，孩子们终于从各自的地方匆忙赶了回来。一家人想尽了各种办法，医院也动用了最好的药物。医生只是说，现在就看病人自己能否挺过去，若是能度过这一关，便算熬过来了，否则，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然而，谁也不愿想象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又过了一周，老连长妻子终因病情过于严重，再也没有能够醒来。

安葬完老连长的妻子后，庄羽尽力安慰着老连长，劝他要看得开一些，人走了终究是无法再回来的，他自己一定要保重身体。两个孩子也同样担心父亲的身体，提议他搬到他们家里去住。但老连长不愿离开这熟悉的故土，他说要留下来陪着老伴。看着老连长这般模样，孩子们也不放心将他独自留下，商议后决定先让儿子留下来陪他一段时间，然后女儿再回来轮换。然而，孩子们都因工作繁忙，最终老连长让他们都回去，只让儿子留了下来。

处理完老连长家的事情，庄羽和江宁都感到心情沉重，同时也为老连长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庄羽喃喃自语道：“他今后一个人该怎么办？以后我们得多去看看他，别让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这几天，市府里的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蔡小莱要调到省里去了。庄羽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要知道，上次她争取副县长的职位时，却因为考察环节未通过而未能如愿。蔡小莱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她在综合素质考核上的分数却异常低，而且群众对她的口碑也相当一般。特别是听说，在考察之前，她背后的一些“公关”操作被曝光，引起了各种议论，对她的声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怎么会突然调到省里去了呢？庄羽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并未听闻有计划要调配干部到省里，更没有交流干部的消息。庄羽实在想不明白。忽然间，她想起那天在小花园边与蔡小莱谈话时，蔡小莱曾说过一句十分神秘的话。哦，也许她当时说的就是这件事吧。联想到噜噜曾在京城见过她和一个老头子挽扶着，庄羽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

下班回家后，庄羽将这个在市府到处风传的小道消息告诉了江宁。江宁听后却一点也不吃惊，反而说道：“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提过。那是在很多年以前，那时我刚离婚。有一天，她打电话约我们大学的同学们一起去游泳，当时去的人不多，后来大家都陆续离开了，只有她硬拽着我不让走，只剩下我和她。蔡小莱的游泳技术非常好，我虽然会游，但都不算专业。蔡小莱游的是蛙泳，动作协调优美，看上去像是受过专门训练。我曾问她跟谁学的，她说跟她妈妈学的。她妈妈是冬泳爱好者，坚持了很多年。”

“那天，我在水里胡乱扑腾着玩，她自己则在水中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演，引得周围的人都在观看她，都对她赞叹不已。她因此更加得意，自豪感充盈全身。她游到我身边不远处，突然大喊一声：“哎呀，我腿抽筋了！”只见她的脑袋在水面上一沉一浮，呼喊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快来啊！快来！”情况十分紧急，看着她即将沉入水中，我拼命挥动双臂朝她游去。快到她身边时，我一个猛子扎入水下，用双手使劲托起她的腰际，将她高高举出水面。等我也钻出水面时，蔡小莱的身体一下子滑到了我的怀里。当时我只顾着救人，什么也没想，但她却突然发出一声异样的呼唤：‘江宁，我累了……’”

“‘你不是抽筋了吗？’我连忙让她把腿伸直，然后让她脚跟朝前，脚尖向后——用力蹬。！”

“‘什么呀我……’”

没想到，她嗔怪中带着一丝娇媚，当时的样子让江宁至今想起来仍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听完江宁的讲述，庄羽仿佛才真正认识了蔡小莱。她回忆起这些年来对蔡小莱的一些议论，看来“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并非虚言。难怪人们常说，女人深藏不露时，其深度难以估测。庄羽突然感到一丝悲哀，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是为谁而悲哀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女人，还是为蔡小莱？这并非一两句话就能说清，也不是一个道理或一个事例所能解释透彻的。庄羽感到一种疲惫，一种对现实生活的疲惫，一种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疲惫。

半个月后，蔡小莱真的调到了省城。而且，听说她在离开之前，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又过了一段时间，又听说她和一个上级某个部门的领导好上了。至于具体的细节，庄羽已经懒得去打听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快过年了。一切似乎都在正常地进行着，庄羽依旧投身于繁忙的工作之中。江宁的生意也顺风顺水，不断发展壮大。京城的那摊生意，基本上已经全权交给了林希打理。晓宇和小张双双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专卖店的经营中，听说生意非常火爆，他们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红火。噜噜和一可的感情迅速升温，两人基本确定了恋爱关系。江宁对此非常赞同，庄羽也未再表示反对。

今年的春节，估计大家无法像往常那样都集中到这里来过年了，每个人都忙碌异常。庄羽便邀请了嫂子和妹妹一定要来。孩子们因为忙碌，便不勉强她们了，而她们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就欣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