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招供求生路

“胡海龙，好好想想，仔细说。”徐欣的声音带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让原本就心绪不宁的胡海龙更加惶恐。

胡海龙竭力回忆着，却只能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口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音：“我……我不知道。他的女人太多了，换得也太快了，至于说关系特别铁的朋友……我觉得好像也不少。”

杨飞适时地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审视：“你说姚光文背后的大老板是李文浩，可有凭证？”

胡海龙的头颅如同拨浪鼓般摇晃：“那可是大老板啊！我们这种跑腿打杂的，哪有机会接触到那种层面？我只负责执行任务。”

杨飞没有再追问，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欣。徐欣则冷冷地注视着胡海龙，那锐利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你……你还想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胡海龙惊恐地向后挪动着身体，试图拉开与徐欣的距离。

徐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我知道你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对我就没有价值了。我最近闲得很，就是专门来找你麻烦的。你是否意外我来找你，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这番话语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击溃了胡海龙的心理防线。他尖叫一声，疯狂地往后退去，惊恐地向杨飞求救：“杨处长！杨处长，她……她虐待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徐欣的手段确实非同寻常，在她的“帮助”下，胡海龙那混乱的思绪仿佛被一股力量强行梳理开来。从十三岁偷邻居家鸡狗的糗事，到后来参与过的种种勾当，他几乎将自己十二岁以来的所有记忆都和盘托出。“记忆恢复术”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恢复的代价，却是他无尽的屈辱和痛苦。

杨飞看着胡海龙那副凄惨模样，心中没有丝毫同情。正如他所言，像胡海龙这种人，死不足惜。死刑对他而言，反而是种解脱。在正式移交法院审判之前，他将会在徐欣的手中经历比死刑更痛苦的地狱般的折磨。

然而，就在杨飞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胡海龙却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起来，他急切地喊道：“杨处长！杨处长，您别走！别走啊……”

杨飞挑了挑眉，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哦？想起什么了？”

胡海龙急忙接话：“我想起来了！我知道姚光文可能会去找谁，我告诉您，但是……但是您得让徐警官别再折磨我了，我求您了……”

“那就要看你提供的信息有没有价值了。”杨飞瞥了一眼徐欣，然后对胡海龙说道，“只要你能提供对我真正有用的线索，我会让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少受一些罪。”

胡海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急切地回应：“好！杨处长，您说话算话！”

“那就说！”杨飞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胡海龙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我给您提供三个人。您派人去查，去盯紧。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姚光文，但我相信这三个人，一定和他的行踪有关。”

杨飞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再说一句废话，我就直接走了。我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你玩这种猜谜游戏。你要是想玩，徐警官有的是办法陪你玩。”

“好好好，我说，我说……”胡海龙惊恐万分，连忙加快了语速：“第一个，叫张月梅。她是姚光文很喜欢的一个女人，在城建局工作。姚光文是通过关系，才把她弄进城建局的。第二个，是副局长陈伟光。他和姚光文的关系非常密切，以前经常走动。只不过，陈伟光当上副局长后，他们之间的来往就少了些。我觉得，这可能是陈伟光为了避嫌，才刻意疏远，但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极好。”

“第三个，叫何娟……”

“何娟？什么人？”杨飞追问。

胡海龙继续说道：“姚光文从来没说过何娟是哪里人，我们也没问过。但有一次我因为急事去他办公室，无意中听到他和别人的通话，这个女人似乎是外国人。后来姚光文费了不少周折，给她办了身份证。前几年，她一直跟在姚光文身边，给他当秘书，后来就离开了，去了哪里不知道，但肯定还在兴平市。”

“你这么肯定？”杨飞再次追问。

胡海龙用力点头：“我肯定！因为有一段时间，姚光文在电话里提到过，他把何娟送给了别人，让何娟好好伺候对方。既然是送人，那肯定是在兴平市的某个领导，总不可能是省里的领导，他还没那个能耐接触到。”

杨飞的眉梢微微扬起，点了点头：“如果这次你能抓到姚光文，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了。”

胡海龙闻言，露出一抹凄凉的苦笑。戴罪立功？他知道，无论功劳多大，也抵不过他所犯下的罪行。十几条人命，他注定要被送上断头台。如今，他只奢求能安稳地睡一觉，不再被徐欣折磨。

讽刺的是，他不过是那些有权有势的老板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打手。即便是姚光文被抓，也未必会死，因为他没有直接参与杀人。而像他胡海龙这样即将被枪决的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被随意抛弃的工具。真正狠辣的，是那些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大老板”。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永远只能在底层挣扎，被更强大、更黑暗的力量玩弄于股掌之间。

胡海龙提供给杨飞的三条线索，自然引起了杨飞的高度重视。

与此同时，姚光文此刻确实身处何娟的家中。而何娟，则像往常一样，正在外面商场里悠闲地采购着食材，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平静。

夜幕降临，何娟换上了一身性感的晚礼服，便独自一人前往一家热闹的酒吧。在那里，她很快便勾搭上了一个看起来出手阔绰的男人，并毫不避讳地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这一切，都被正在暗中监视何娟的徐东及其同事们看在眼里。

“老大，这女人居然把男人带回家了？姚光文肯定不在她那里吧？”徐东的同事小声嘀咕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徐东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在这个节骨眼上，何娟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将男人带回家，姚光文怎么可能还在她那里？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与陌生男人“鱼水之欢”吗？

“听说这女人是个领导包养的情妇。”徐东一边紧盯着何娟的住所，一边说道，“就算抓不到姚光文，能抓住那个乱搞男女关系的领导，也算是个功劳。没关系，继续盯着。不过今天嘛，估计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