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湖畔生死救

“你们别忘了，我还年轻，机会多得是！要不是这次书记被双规，我完全有能力提拔到正科！”陈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

“正科？”一声戏谑的笑声突兀地响起，伴随着一个男子的身影从外面缓步走来，“陈元，假设的事情就别拿来嘴边了！你倒是年轻，副科级别也算不错，但恐怕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张彦，你来这里做什么？”陈元看到来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张彦，县工商局局长，年纪与陈元相仿，却早已是正科级干部，这一切，都归功于他背后那位县长老爹。两人虽非至交，但打过几次交道，素来不合。

“我当然是来找我女人的！”张彦说着，极其自然地一把搂住了孙小绵的腰肢，然后笑眯眯地看向陈元，“听说你们俩还没圆房？啧啧，陈元，我真得谢谢你，把我老婆保护得这么好啊！”

陈元本就因离婚之事憋闷至极，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孙小绵，怒声质问：“好啊，孙小绵，刚离婚，就迫不及待地跟新欢厮混上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陈元，说话注意点分寸！”孙小绵冷哼一声，目光挑衅地盯着他，“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诉你！我和张彦其实早就认识了，我还是他的初恋！之所以当初选择你，完全是因为你是县委书记的大秘书，觉得前途无量。可惜啊，你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完蛋了，我自然没必要继续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哦对了，”张彦更是得意洋洋地插话道，“至于不跟你圆房，那也是我老婆的意思！”

陈元闻言，只觉得五雷轰顶，浑身剧震。他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结果却像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跳梁小丑。“尼玛！”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陈元！”孙小绵的父亲孙钱国厉声大喝，“你最好别冲动！这一拳要是打下去，毁掉的就是你自己！”

“来啊，打啊！”张彦更是嚣张跋扈，他双手环胸，挑衅地看着陈元，“只要你敢动一下，我保证，别说是副科，就连看大门的保卫科，你他妈都别想混！”

陈元双拳紧握，眼睛里充斥着血红，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他清楚，一旦动手，不仅编制不保，甚至可能要身陷囹圄。

“孙小绵，张彦，算你们狠！”陈元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以后一定会跟你们算这笔账！还有你们今天对我造成的这一切，我迟早会加倍奉还！”

孙小绵和张彦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不屑的神色。在他们看来，县委书记都已被双规，陈元这个秘书还能掀起什么风浪？等到新书记上任，他要么被发配到偏远乡镇，要么被调去闲职部门，终此一生，再无出头之日。

“啪嗒！”

陈元强压下心中的屈辱和愤怒，下了楼，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借此宣泄内心的愤懑。“狗男女，想看我笑话？我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他暗自发誓。尽管眼下的处境堪忧，但他并非毫无机会。新任县委书记今日即将到任，若能赢得其信任，或许还能保住秘书一职。即便被调离，也希望能去往关键部门。

带着这份决心，他发动了自己那辆二手长城皮卡，返回县委。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刚才有人连人带车，一下子就冲下去了！”

“好像是个女司机，看样子情况不妙……”

当陈元驾车经过环城湖时，发现在湖边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湖水中央，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沉，隐约可见车内有人在绝望地挣扎。陈元见状，连忙紧急刹车，冲了过去，大声喊道：“大家都在这里看着有什么用？赶紧打电话叫消防队，想办法救人啊！”

“小伙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急的水流，下去太危险了！”有人回应道。

“就是，消防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过好像来不及了！车子一旦完全沉下去，等捞上来，人估计也就没气了！”

众人议论纷纷，却无人敢贸然下水。吉水县地处南方，正值雨季，前几日更是连降暴雨，泄洪区水流湍急。若是普通人落水，或许还能用工具牵引救上来，但偏偏这次是落入车内，无人敢承担救人的风险。

眼看湖水就要将车子完全吞没，陈元一咬牙，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纵身跃入了湖中。他的水性尚可，自认为有救人的把握。即使救不了，大不了就此死去，反正活着也如此憋屈。

“噗通！”

然而，就在他跳入水中，他才猛然后悔。正值泄洪时期，湖面虽然看似平静，水下却暗流涌动，充满了可怕的漩涡。等他奋力游到车旁时，车辆已经完全沉没。

无奈之下，他只能潜入水底施救。车内几乎被水灌满，他看到一名长发披散的女子，正绝望地拍打着车门，却无法推开。当她看到陈元时，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陈元示意她往后退，然后举起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向车窗。

一下，两下，三下……由于水压的存在，石头的动能被大幅削弱，连续砸了十几下，车窗依旧完好无损。陈元心中暗骂，这车子究竟是什么材质，竟然是双层玻璃！眼看车子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憋气也已接近极限。若此时浮上水面换气，必然会错过救人的最佳时机。

当即，他卯足了全身力气，再一次奋力砸下。

“咔嚓！”

终于，车窗应声碎裂！陈元一把将女子拽出车外，奋力朝岸边游去。当他艰难地爬上岸时，只觉得肺部几乎要炸裂开来，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