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罪恶的根源

北风呼啸，寒意刺骨，将落下的雪花卷向天际。刘戈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嗡嗡作响，语调欢快，似乎诉说着什么有趣的故事。尹洋挂断电话，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忍。他看了看周围的同伴，他们刚刚经历了森林中惊心动魄的一幕，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戈戈，你们那边快点回来，天冷，可别着凉了。”他叮嘱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几人下了山，钻进温暖的车厢，向着公安局的方向疾驰而去。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与漫天飞舞的雪花交织，构成一幅朦胧而冷峻的画卷。当他们抵达公安局时，时钟已指向七点多。北方的冬季，黑夜总是来得格外早，将一切都笼罩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先吃饭吧。”林海笑嘻嘻地提议，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

“你们先吃，我去审讯室。”尹洋边说边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洋哥，你又不是铁打的！”徐绍辉推了推眼镜，担忧地说道，“咱们不差这一点时间，好歹爱惜下自己吧？”

“是啊，洋哥，吃点东西再进去。”许朗全也在一旁附和。

顾运鹏也加入了劝说，“三毛已经抓到了，你急什么？赶紧去填饱肚子再说。”

尹洋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劝告。“那我先去，徐绍辉，你给刘戈打个电话，叫她们早点回来。”

“没问题，这就去。”徐绍辉应下。

林海见状，又活跃起来，“咱们去酒店吃？我这就去订位子！”

然而，尹洋却摇了摇头，“随便弄点外卖就好，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林海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他知道尹洋一旦认真起来，便会全身心投入，不顾其他。

“运鹏，你去看看桐心那边，顺便叫她回来一起吃点东西。”尹洋靠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顾运鹏应声而去。

大家坐在会客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寂静。或许是今天的经历太过惊险，让每个人都心有余悸；又或许，他们都在默默回想着森林中那些令人不安的画面，尤其是那些失踪的老人。

很快，外卖便送到了。当一盘盘珍馐佳肴呈现在众人眼前时，连见多识广的尹洋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是随便的外卖，分明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几乎将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都搬了过来。“林局？你这是做什么？”尹洋满脸疑惑，不明白林海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你们今天太辛苦了，所以买点好吃的补一补！”林海依旧笑嘻嘻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就在这时，徐绍辉也走了进来，看到丰盛的晚餐，同样惊呆了，连连赞叹：“我的天，这太香了吧！”

“戈戈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尹洋看向徐绍辉。

“马上就到！先吃吧！”说着，徐绍辉便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

尽管食物诱人，但大家的情绪似乎都不太高，只是默默地吃着。不一会儿，刘戈和初小云一行人也回来了，发出一阵疲惫的抱怨。“啊……好累啊……”刘戈有气无力地喊道。

“哇！今天的晚饭好丰盛呀！”初小云惊喜地叫道。

“你们两个快过来吃饭。”尹洋招呼道。

窗外，雪依然在下，积雪已经很厚了。昏黄的街灯与洁白的雪花交织在一起，仿佛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个如梦似幻的童话世界里。然而，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这冰冷的现实，却更像是一场无尽的炼狱。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跟着尹洋来到了审讯室。陈剑永，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三毛”，此时正坐在里面，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着。尹洋示意徐绍辉一同进去，徐绍辉则拿着记录本，跟在了尹洋身后。

“吱呀……”审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正在吞云吐雾的陈剑永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尹洋能清晰地感觉到，坐在他对面的“三毛”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仿佛将身边的一切都视为无物。这种杀气平时隐藏得很深，但当他骤然抬眼看向你时，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漠与残忍，足以让最坚强的人也感到不寒而栗。

“陈剑永，烟给你备齐了，咱们开始吧。”尹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陈剑永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仿佛即将开始一场有趣的表演，缓缓开启了他的回忆。“我那天看到大街上人少，就想着去‘免费’找个乐子。谁知道那两个女人太泼辣了，完事后我没给钱，她们就急了，竟然上来动手打我！”他的语气依然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起了杀心。”陈剑永的眼神变得有些狂热，“我随手抄起一把水果刀，对着一个女人疯狂地捅了下去，几十刀！她直接倒在了床上，咽气了。剩下的那个呢？她这才变了脸，看到同伴惨死，吓得跪地求饶，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哪还有刚才打我的那股泼辣劲儿？”

尹洋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一丝悔意，然而，陈剑永的脸上只有兴奋，仿佛将杀戮当作一场刺激的游戏。“然后呢？”尹洋追问道，他迫切想知道事情的后续。

“我当然不会放过她！”陈剑永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中闪烁着更加炽热的光芒，“我又把她拉到了床边，在她同伴的尸体旁边，又‘上了’她两次！那感觉，真是太刺激了！”

“完事之后，那个女人已经完全吓傻了，无力反抗。我便从厨房找到一把菜刀，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然后狠狠地朝着她的脖子砍了两刀！那女人啊，真是水多，血也跟着喷涌而出，四处飞溅，场面简直壮观。”

“其实，我原本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的。”陈剑永继续说道，“可无奈，打火机好像被血浸湿了，时灵时不灵的。没办法，我只好关门离开了。”他脸上依旧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只是讲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就这么对待一条人命吗？就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吗？”尹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如此冷血，如此麻木不仁。

陈剑永却只是轻笑一声，“对了，还有件事。那个凶器，我把它扔在街角那家酒吧后面水井里了。”

让一个正常人去犯下滔天罪行，尚且困难重重，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能在极度的罪恶中获得快感。尹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