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谁是小丑

“那个许荷，又是谁？”肖桐心心底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

“这事儿还得从那个该死的戒指说起，”尹洋气得直拍桌子，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等你们走了，我在孙毅口袋里摸到了那个戒指，想着去找他问个究竟。谁曾想，一问之下，我才发现，这小子竟然还有个相好！第一次问他时，他还装傻充愣，避而不谈！”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他看见那戒指，就全招了。他说他买了一对，一个给了他老婆陆婉容，另一个，就给了个叫许荷的女人。你说这事儿有多离谱？”

“这孙毅，真是风流到骨子里了……”徐绍辉忍不住咂了咂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去审一下许荷吧，”尹洋眉宇间已经有了结论，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就是她。”说着，他便领着一队人马，朝着审讯室疾驰而去。

审讯室外，胡文痴痴地望着里面那个瘦弱的身影，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在想什么呢？”尹洋轻轻拍了拍胡文的肩膀，将他从恍惚中拉回。

胡文猛地惊醒，转头看向尹洋，一脸困惑：“洋哥……这女人长得也太漂亮了吧？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人那种类型啊。”

“胡文？”顾运鹏适时补上一刀，语带调侃，“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以貌取人了？”

胡文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桐心，”尹洋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摸了摸鼻子，语气透着一丝慎重，“这次的尸体情况有点特殊，你和我一起进去审讯室吧。”

“好，可是我没什么经验，万一我做得不好……”肖桐心心里有些打鼓，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参与正式的审讯。

“别担心，有我在呢。”尹洋再次拍了拍肖桐心的肩膀，尽管话不多，但他这种肢体上的安慰，总是能给人莫大的安心。

顾运鹏等一众同事则自觉地等候在审讯室外，通过玻璃，紧密地观察着里面的每一个细微动静。

“许荷？”尹洋走到许荷面前，目光如炬地问道。

许荷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人是我杀的。”

“再说一遍，你杀了谁？”尹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说，我杀了陆婉容，”许荷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孙毅的妻子，陆婉容。”

“把你的双手伸出来，放到桌子上。”肖桐心突然想起之前会议室里讨论过的纹身细节，便立刻开口说道。

许荷非常配合地将双手伸出，放在了冰冷的审讯桌上。

果不其然，她的右手上，赫然印着一个醒目的纹身。

“这两枚戒指，应该不陌生吧？”尹洋从证物袋中拿出两枚闪烁着微光的戒指，在许荷眼前晃了晃。

“眼熟。”许荷的语气依旧平静。

“那好，开始你的表演吧。”尹洋双手一摊，语气变得有些玩味，“你和陆婉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荷的眼神变得复杂，她低着头，陷入了漫长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认识孙毅很久了，”许荷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沙哑，“我们家是两家店铺的猪肉供应商，我和孙毅，已经有三年的地下情了。”

“打断一下，”尹洋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好奇，“孙毅？他除了他妻子陆婉容，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而且还有一个孩子，你知道这件事吗？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我看上了他的老实，还有他做事的靠谱。”许荷的回答，让尹洋和肖桐心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无语。

老实？靠谱？尹洋在心中暗自腹诽，怕不是许荷对这两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你……继续说吧。”尹洋压下心中的错愕，示意她继续讲述。

许荷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血腥的叙述。

“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去陆婉容的店铺送肉。那天她店铺关着门，我敲了敲门，她这才开门。刚一开门，我就听到她在那边骂骂咧咧的，看见我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开始疯狂地辱骂钱嫣燃。她越骂越难听，我心里一合计，想着孙毅和她地下情，她这么骂，好像也在骂我。我本来想转身就走，可她却一把拉住了我，非要跟我理论。就在我们拉扯之间，我手上的戒指不小心露了出来。”

“是这个？”尹洋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示意她手中的戒指。

许荷点了点头，继续道：“她看到戒指，就质问我怎么会有。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我当时也很生气，我们便开始对骂，然后就推搡起来。在推搡的过程中，我的脸被她狠狠抓伤了。那一瞬间，我怒火攻心，顺手就抓起了旁边厨房里的水果刀。”

“我拿着水果刀，就狠狠地刺向了陆婉容的胸部和腹部。我怒从胆边生，将她推倒在地，然后又连捅了好几刀，每一刀都直刺要害。我更是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发出任何一丝惨叫。”

“后来，她就死了。我坐在她们家的厨房里，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分尸。”

“你不怕孙毅突然回来吗？”尹洋忍不住问道。

“我刚进门的时候，陆婉容就说过，孙毅已经和钱嫣燃住在一起了之类的。”许荷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我也是把对钱嫣燃的嫉妒，全都发泄在了陆婉容的身上。”

“你继续。”尹洋摸了摸鼻子，示意她接着说。

“她家后厨正好有切骨头的剃刀，还有一把大砍刀，以及用于分骨的锯子和挂叉烧的钩子。”许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或者说是，一种近乎扭曲的平静。“我做完一系列的准备工作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虽然我胆子一向很大，但白天还是个人，可现在，我却要独自一人，用一把锯子去锯她。说实话，我当时还是有点害怕的。”

“你还会害怕？”肖桐心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的质疑。

许荷没有接话，只是继续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讲述着她如何处理尸体的每一个细节。

“人死后，身体里的血液，要等到死亡五小时之后，才会与室温持平，并开始凝固。我从她的肩膀处落下第一刀时，大量的鲜血瞬间喷溅到了我的脸上。”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描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接着，我开始锯手，锯腿，剖开腹部取出内脏。厨房里瞬间堆满了四肢和碎肉，而那些内脏，我则用叉烧钩子，一个个地挂了起来。”

听着许荷的描述，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尹洋，也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操作，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