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丑颜喋血

断腿的狼崽子，被困佛台，眼中尽是凶残，死死盯住千牛卫，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此外，一名体型矮壮的女子，浑身沾满泥泞。先前白茗救凌清影时，曾从天而降，一刀劈在她脸上，从额头至左肩，一道血痕狰狞，几乎将她撕裂。然而，她生命力顽强，硬是顶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挥舞着一根扁担，顽抗到底。相比之下，那两名矮个子显得不足为惧，她的凶残更甚一筹。

这三人有个共同点——丑陋至极。秦卿自诩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容貌。当目光掠过他们，落在最后那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身上时，她才恍然大悟，世上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此人一看便知是突厥人。他的脸，仿佛被利刃生生劈开，又被劣质浆糊胡乱粘合。重组后的五官扭曲移位，鼻梁消失不见，所有面部特征挤压在一起。乍一看，活脱脱一块腐烂的树根，夹在歪歪扭扭的眼和嘴之间。

秦卿素来不以貌取人，深知容貌的欺骗性。然而，面对此人，一股发自心底的厌恶油然而生。

尤其是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竟不怀好意地咧嘴，眼中迸发出凶狠、疯狂、残忍，以及令人作呕的挑衅、讥讽、得意与怨毒。秦卿无法克制地升起一股杀意，恨不能立刻将他斩于刀下。

凌清影伤势不轻，秦卿特意安排白雯照看。虽然大殿已被拆毁，但院中情形仍历历在目。骤然看到那突厥男人，凌清影惊恐地尖叫一声，扑向秦卿：“就是他！蓁蓁！就是这个狗东西，把我掳来，还用绳套套住了阿莽的脖子！快杀了他！快点杀了他！”

李夜目光微动，示意千牛卫护住凌清影，然后转向秦卿：“此人乃前朝神勇将军阿史那古。”

秦卿早已猜到他的身份，点头确认。她默不作声地审视着阿史那古，十息过后，挑眉问道：“李大人，他为何如此丑陋？天生如此吗？啧啧，我一直以为突厥人野蛮如兽，与野人无异。今日一见，我错了。世上竟有人比野人更丑、更惹人厌恶！”

此言有些突兀，李夜却似心领神会，他轻蔑一笑：“确实如此，突厥血统卑贱，多有容貌丑陋之辈，尤其是阿史那姓氏。”

话音未落，阿史那古发出愤怒的咆哮，双眼赤红，举刀扑来：“李夜！我要杀了你！是你毁了我的脸！我阿史那氏乃突厥贵族，你却让我生不如死！我要杀了你！”

“不过是贱奴，竟敢自称贵族？真是无耻！”李夜不屑地嗤道，不等阿史那古近身，便挥手下令：“放箭！”

外围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李夜令下，万千弩箭如雨般射向阿史那古。他已怒火攻心，不顾箭矢，只顾拼命冲向李夜。转瞬之间，他便被射成了浑身插满箭矢的刺猬。

这一次，再无侥幸。这个本该在五年前就该死去的先帝鹰犬，终于如同一堵摇摇欲坠的土墙，轰然倒地，命丧黄泉。

那矮壮女子见李夜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下令射杀阿史那古，呆愣了三五息，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嗷”叫，猛地将手中扁担掷向秦卿。

她力大无穷，扁担带着风声呼啸而至。秦卿自知不敌，连连后退。刚一迈步，便被李夜护在身后。李夜护住秦卿的同时，也将手中横刀掷出。

秦卿只瞥见寒光一闪，横刀准确地劈中扁担，将其斩断。然而，刀势不减，去势如虹，竟“噗”地一声，深深刺入女子心窝。女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便双目圆睁，不甘地倒在了阿史那古的尸体上。

从李夜下令放箭，到掷刀斩杀女子，不过瞬息之间。那两名被蛊惑的蛊人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直到李夜再次抬手，准备下令射杀他们时，二人方惊慌失措地喊道：“等等！”

“你们还有话说？”李夜问道。

“我们……”二人对视一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素闻玉面阎君遇佛杀佛、遇鬼斩鬼，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李大人，您不想知道白茗的下落吗？”

“啊！”凌清影闻言惊呼，“快说！阿莽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秦卿轻声安抚了凌清影几句，这才开口：“孝王忠，为设下今日这局，费了不少心思吧？”

“啊？”两名蛊人闻言，直抽凉气，“您……您居然知道？”

“自然，”秦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这并非孝王忠有意为之，而是他自己向白茗暴露了身份。由此可见，在孝王忠心中，白茗的地位，远比你们重要得多。”

“胡说！”一名蛊人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主人带走白茗，是因为白茗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