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凶匿踪，疑点重重

云岚会意，忙凑上前低声道：“咱们的探子跟着这女人，确实见她进过朱雀大街的周记成衣铺。”“嗯！”李夜点点头。下一刻，他鹰隼般犀利冰冷的视线，再度落在秦卿身上：“带路！”秦卿：“……”哥哥，我虽然心感愧疚，但无意与您携手办案，我只是作为补偿，给您提供个线索，您怎么可以直接赖上我？白茗却跃跃欲试：“蓁蓁，既然是咱们多管闲事打破了李大人的追捕计划，当及时补救止损，我们就是一起过去帮忙找找吧！”“对对，蓁蓁姐，”白雯亦唯恐天下不乱地随声附和：“你去帮李大人找找，再难的案子，只要你和李大人联手，就没有破不了的。”秦卿：“……”谁能给她根棍子，她要把这俩胳膊肘朝外拐的家伙敲晕！

不过白茗和白雯话糙理不糙，到底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还连累李夜受伤，总该善始善终才对。想到此，秦卿点点头：“那走吧！”半个时辰后，虎贲军将周记成衣铺团团围住。成衣铺掌柜正在二楼卧房忙乎，瞧见官兵来了，吓得跳窗便逃。不想跳下去后，却被云岚等人摁个正着，而云岚撕开他的衣衫，便见他胸前绑着块半旧的羊皮地图。东西找到了，虎贲军欢欣鼓舞，便是云岚不苟言笑的俊脸上，也极为罕见地露出抹微笑。

秦卿实在好奇，凑过去悄悄唤了声“云岚哥哥”。云岚念及她破案有功，大方冲她点头，竟主动开口道：“这突厥女人是工部员外郎曹大人的小妾，前日曹大人发妻突然来六扇门报案，称小妾给曹大人下毒，致使曹大人昏迷不醒。我等奉命前去调查，意外发现小妾不但会武功，还偷偷潜入曹大人书房，盗走了皇宫修缮图。今日她自知事情败露慌忙出逃，我等便一路尾随至此。”秦卿知道行内规矩，各司衙门办案不喜旁人插手，故，她并未打算询问这突厥女子的来历，亦不想知道李夜他们在办什么案子。不料云岚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好奇，又觉得她与李夜亲厚，竟未做隐瞒。

可这般竹筒倒豆子，直听得秦卿一颗心七上八下，“砰砰”乱跳。这世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宫里井中尸的案子刚刚结案，工部员外郎家中便遭贼偷，窃取的，还恰恰是皇宫修缮图？想曹大人这位小妾娶回家并非一日两日，这么多年，这突厥女子都按兵不动，此时她做甚要偷皇宫修缮图这种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李夜，又为何因此这般大动干戈？会不会，此事跟井中尸有千丝万缕联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为知情者被灭口，秦卿不敢再往下想，忙急急转移话题：“哥哥我不是打听这个，我是想问，你们不是虎贲军吗？为何总跟着李大人掺和六扇门办案？”“谁跟你说我们是虎贲军？”云岚挑挑眉：“我们乃南衙千牛卫。”

“啊？”秦卿的下巴“”，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看着云岚，秦卿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千牛卫……千牛卫不大多是士族豪门纨绔子弟吗，怎么可能有你等这样的战斗力？”秦卿此话并非虚言，左右千牛卫作为大唐南衙十六卫中的两卫，不领府兵，专司掌执御刀宿卫侍从，乃皇帝内围贴身卫兵。为了安全有保障，前唐历代皇帝只从官宦士族子弟中挑选任职，而这些世家子弟，大多是徒有其表的纨绔，以至于左右千牛卫像个华丽摆设，名声赫赫，却没甚战斗力。尤其到了前唐晚期，随着府兵制的瓦解和南衙十六卫的衰败，左右千牛卫愈发变得徒有虚名，后唐虽重新建朝，却建立在前唐基础之上，且距离前唐灭朝仅仅过去五年，许多旧制依然在沿用。秦卿做梦也不敢将当日出现在水寨，带着狼性、训练有素的李夜之流，想到烂泥扶不上墙的千牛卫身上去。

数次携手办案，云岚跟秦卿熟稔不少，见秦卿这副模样，难免觉得好笑，“谁规定士族豪门就不能有头儿这样的人物？虎将帐下无熊兵，我等既追随头儿，自然要严于律己，处处以他为榜样。”顿了顿，云岚突然反问：“你为何会认定我们是虎贲军？”“因为你们个个训练有素、骁勇善战，又去水寨查找过……”秦卿及时刹住话题，云岚却听懂了。他并未讥讽秦卿，而是若有所思地问：“你那日跟踪我们？”“怎么可能？”秦卿哭笑不得：“那日我带着九个孩子，如何能撇下他们去跟踪你们？我只是看见你们离开的方向，像是郊外虎贲营，又想到你们的行动能力，觉得，只有虎贲军，方有如此本事。加之后两日在宫里查案，禁军出事，却是你们替代在养心殿前值守，所以自始至终都将你们误认为虎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