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赠蛇之谜，功劳归属

他是不是没表达清楚？竟让她以为，他在讨要赎金？难不成，她觉得，他能看上那四两八钱？“不问你要银子。”眯起眼，李夜不满地加重语气：“当然，你若不想要，便送给我吧！”“要要！我要！”一听不要银子，秦卿立马满血复活：“哥哥您说话算数，若再给我加银子，就是小狗。”一把夺过腰牌，她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又用衣袖仔细擦拭了一遍，方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李夜觉得胸口被这丫头堵了块面团，明明不硬，却有点喘不上气。站起身，他走到窗边做了个深呼吸，缓缓道：“你身后架子上那个匣子，拿走！”“诶？”秦卿的思路尚未转过来，下意识扭头往后看。只见，身后木架上摆着只一尺来长的匣子，黑漆漆的，不知里面装着什么。“这是，给我的？”秦卿不确定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李夜早已不耐烦，听她发问，二话不说，转身就朝木架走去。知晓他又生气了，秦卿暗骂一声“小心眼儿”，赶紧将匣子捧进怀里，还在匣盖上亲了一口。见她美滋滋的，仿佛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李夜有点想笑，“你确定要这样抱着它？”这话问得着实蹊跷，秦卿眨巴眨巴眼睛：“这不是哥哥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礼物？嗤！”李夜笑起来，狭长凤目中滑过一抹戏谑：“是我送的不假，你硬要说成礼物，也可以。你还是打开看看吧！”在秦卿心目中，李夜着实不算好鸟，此时他用这种表情和语气跟她说话，明显没安好心。但莫名的，她又不想将匣子还给他。咬咬牙，她将匣子放在案几上，人往后退，伸长手臂去开盖子。然而，盖子一打开，便有股诡异腥臭传入鼻端。秦卿愣了愣，猛地扑了上去……

匣子里盘着两条新生儿手臂粗细的死蛇，相互纠缠，一条头顶白珠，另一条头顶黑珠，皆被清洗过，周身不见丝毫青苔污垢，便是那黑珠白珠，都似比刚打捞上来时清亮许多。“哥哥，”秦卿激动得声音发颤：“这是，您专门为我准备的吗？我还当您喜洁，不愿触碰这等蛇鼠腌臜之物。不想，不想……哥哥，您真是个大好人！”

“咳咳！”李夜颇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你昨夜说想捉一条怪蛇带回去琢磨蛇毒，我寻思着是好事。既然这蛇的光珠一黑一白，想必毒性也不尽相同，索性准备两条，你且带回去吧！”“嗯嗯！”秦卿狂点头：“两条最好。”“不过，”她面上又露出担忧：“哥哥您昨夜与杨将军交手时，手背似有擦伤，清洗这两条蛇的时候，可有触碰到它们的光珠？尤其是头顶黑珠这条？”

“……”这问题令李夜面色一僵。他着实没料到秦卿这般细心，竟连他昨夜擦伤了手背都尽收眼底。默了两息，他语气平静地实话实说：“我不曾触碰它们，是云岚洗的。”“那还得谢谢云岚哥哥。”秦卿忙不迭接嘴。才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脱口问：“您何时交代的云岚哥哥？是在打捞白骨和怪蛇时吗？”

“哦！”李夜淡淡应声，从容落座，“昨夜你我去北衙寻杨将军之前，我便交代云岚了。”秦卿：“……”这世上怎么会有李夜和云岚这种厚脸皮之人？一个什么都没做，却大言不惭地将功劳揽在身上，面对她的万般感激，坦然受之。另一个明明心知肚明，却一味装傻充愣，她演戏，他不但搭戏台，还配合得有模有样。亏她还暗自得意，以为自己口才了得，三言两语便说动云岚在法坛上开挖，搞半天，云岚才是真正的大忽悠。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奴才。眼角使劲抽了抽，秦卿没好气问：“您是如何窥破那些怪蛇都藏匿于法坛之下的？”“我不知道！”李夜答得甚是肯定，脸上丝毫不见愧色，“我只知，这些怪蛇能够利用光线隐身，却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昨晚它们突然不见，只能是藏在了一个不为人知之处，而这个地方，一定在养心殿附近。故，我面圣时直接告诉皇上，李公公在养心殿外布阵，钦天监现已寻到阵眼，只有掘地三尺，方能破阵，将魑魅魍魉一网打尽！”

秦卿：“……”当真人比人气死人！她和钦天监监正在养心殿外查看风水到处丈量，好不容易找到死门入口，还以为能嫁祸给李夜。不曾想，这厮竟早一步窥破，不知不觉，就让他们白白做了嫁衣。不过，秦卿又不得不佩服李夜强悍的洞察力和自信心。或许正因此，他才敢空口白牙地向明德帝陈述案情，令这起牵扯众多的案件，最终以牺牲李公公一人，不了了之。朝廷嘉奖下来得很快，李夜作为破获本案的第一人，少不得赚个盆满钵满，除了金银珠宝嘉赏外，明德帝还册封他为正三品千牛卫中郎将，掌通判事、升殿侍奉、传官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