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姜家女狠斗祖母

回京的路上，萧义竹一身素雅宫装，马车内，姜氏满脸怨毒地看着她，而老太太则端坐一旁，神色淡然。姜氏心中忿忿不平，她不明白为何一向温和的婆婆，今日竟会对她如此严厉。

“母亲，您怎能这般对姜氏？”萧为望着祖母，语气中带着不解。“您前日还夸赞姜氏贤惠，今日却……”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萧为身上，淡然道：“你母亲所行之事，已逾越了规矩，我自然不能姑息。”

姜氏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转向萧震归，眼中饱含乞求：“老爷，您看……”

萧震归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母亲说得对，你身体不适，便先回去歇着吧。”

姜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萧震归，只觉呼吸都停滞了。

“好……我走便是……”姜氏咬着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二郎，扶我回去……”

她暗自想着，这些人不过是气头上，只要她忍耐些时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萧伍煜在一旁，心中也满是疑惑。他觉得，即便只是因为田管家的事，也不至于让祖母如此大动肝火。

“母亲的话，我自然遵从。”萧伍煜上前扶起姜氏，不经意间瞥见了萧义竹正看着大哥。

这一刻，萧伍煜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他觉得自己那三百两私房钱，还不如扔到河里听个响。

萧伍煜离开了，萧伍元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祖母，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为何突然如此对待母亲？”萧为依旧不解，他看向祖母。

老太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母亲一向看不上你妹妹，她做得有些过分，我不过是训斥几句，免得她越发不知分寸。”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你刚才说，多亏了你妹妹？这是为何？”

提起此事，萧为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回禀祖母，过年期间，书院先生带我们去游船赏景，不巧的是，船上的栏杆竟有一处松动。我与同窗一同，他险些落水，我眼疾快，将他拽了回来，却不慎失足落水。水中寒冷，加上我当时饮了酒，神志不清，腿脚抽筋，险些沉了下去……”

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追问：“然后呢？”

一旁的萧义竹却默默地在心中腹诽了一句“蠢”。她知道，萧为并非单纯的失足，而是有人暗中算计。

“妹妹先前送了我这块石头，”萧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递给老太太。“这东西看着其貌不扬，可落入水中后，竟能映出七彩光芒。我当时落水，身上的衣裳颜色较深，难以被人察觉，是这块石头引来了旁人的注意，我才能被及时救上来。”

他是个会水性的人，所以一开始并未将妹妹所说的“水厄”当回事。然而，即便水性再好，在神志不清、腿脚抽筋的情况下，也无济于事。在这般寒冷的天气里，在水中稍作停留，骨头都已冻僵。若非这块石头，他只怕要被救上来更晚，甚至会因此大病一场。

“那可真是惊险！”老太太摩挲着那块石头，如同对待宝贝一般，连连感叹。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旁人未能第一时间发现你，并非因为你衣裳颜色深，而是有人故意遮掩，才导致他们看不到你在水中的挣扎？”萧义竹语气平淡，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萧为的心头。“你最近运道不佳，犯了小人，这定然是有人在算计你。”

萧为闻言，沉默了。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此事一旦说出来，只会让祖母和父亲更加担忧，而且他并无实证，贸然指控他人，实在不妥。

被妹妹如此直白地点破，他心中多少有些无奈。

“你妹妹说得有理，大郎，为人处世，防人之心不可无，切不可被一时的情分蒙蔽了双眼！”萧震归深有体会，此刻语重心长地教导儿子。

萧为心中越发觉得家中的气氛有些奇怪。祖母的反常，父亲的转变，都让他感到困惑。父亲向来教导他要重情重义，与人为善，可今日却开始强调“防人之心”。

“父亲教诲得是，儿子也曾有过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本打算日后疏远防备，以免重蹈覆辙。”萧为老成持重地回应道。

然而，萧义竹却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萧为的脸：“不，大哥，你话不要说得太早，我觉得你还是会再次被人算计。”她语气认真，“你近来运道不佳，容易招惹小人，灾厄已显，此时若强行躲避，反而不妥。我建议你花些银钱化解，将灾厄从小化大，即便有些许损伤，也不会太严重。”

萧为听得一愣一愣的。

萧震归欲言又止。

由于姜氏之事，萧震归觉得自己在家中已失了威信，更没了教训女儿的资格，心中憋了一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老太太则觉得萧义竹说这些“胡话”是因为太过可怜，越听越觉得她受了委屈。

但萧为的想法却截然不同。经历了落水一事，他觉得妹妹或许真的懂得一些“卜测之术”。即便这些话是无稽之谈，听一听也无妨，更何况，配合妹妹还能让她开心。

于是，萧为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唤来书童，从书箱里取出一方砚台，递给了萧义竹：“为兄手中不宽裕，这方砚台是好友所赠，我便将它转赠于你，只求小妹再为我……化解一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