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莲灯邪气扰慈安

“老太太这些年过得苦，她当年稀里糊涂嫁到萧家来，初也是抱着希望的，谁知道遇到……按理说，那毕竟是大小姐您的祖父，老奴不应该多言，但着实是为老夫人难过……那些年她受尽老太爷冷眼、外人嘲笑，着实是没有半点依靠，也只能坐在这佛堂里头，求个清静。”惠嬷嬷眼睛都泛起了红意。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么过的，每日拜佛、抄经，便是生病也从未间断，应该不会因为佛堂里的物件生病的吧？”惠嬷嬷心里满是不解。佛堂里的东西，除了笔墨纸砚和熏香蜡烛这些，其他大多都是些老物件。这小佛堂并不阴暗，甚至还有阳光渗入，比外面多了几分暖意。

寻常人瞧不出什么端倪，可云灼的目光却径直落在了案桌上一对琉璃莲花灯上。这灯座十分好看，点燃之后散发着独特的光晕，透着一股静谧祥和的气息。云灼之所以能够观得世间阴晦，便能察觉到那萦绕的死气。“这物件，是凶器啊。”

云灼缓步走了过去，目光坚定，一手拿起了其中一个莲花灯。这莲花灯可不小，约有前臂长，整体是铜制，灯头上嵌着琉璃莲花烛台，工艺并不简单，算是个稀奇物件。“这、这个琉璃莲花灯……是夫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来的，整个京城都知道咱们老夫人最爱礼佛，正巧前些日子坊间卖出这么一对莲花灯，卖家是个痴迷神佛的游僧，夫人亲自上门求见，以诚心将东西请入了家中赠给了老夫人……”

惠嬷嬷都有些懵了。姜氏大张旗鼓弄来的物件，竟然有问题？“那游僧还说了，这是供了近百年的佛前灯，许多人想求呢！只是要看缘分才卖，只咱家夫人有本事，凭着一腔赤诚和一些香油钱将东西弄到了手……”惠嬷嬷不好在云灼面前说姜氏的坏话，故而言语十分恭敬，又补充说道：“这物件送到老太太这里之后，京中上下可没人不对夫人言语赞许的，各个都说她是贤惠孝顺的好儿媳……”

外人却不知道，姜氏这些年来，每每见到老太太，从未有过好脸色。只是仗着老太太不争不抢，也不想让人看笑话，所以才踩着老太太博取好名声。老太太礼佛，其实并不爱铺张浪费，也不喜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在家里，这些姜氏不是不知道。只是姜氏认定老太太愿意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些颜面，会将东西摆出来，所以才肆无忌惮……

“佛前灯不假，只是沾染了血腥和死气，再摆在佛前便有些相冲。祖母身子骨本就虚弱，常年多思多忧，便容易病倒了。”云灼解释道。

“那该怎么办？老奴立即便将这东西扔了去！”惠嬷嬷急了。老太太礼佛时喜静，哪怕是她们这些心腹也会站在外面守着，从不靠近……“已经冲撞了，直接扔掉可不行，得先化解其中死气才可。”云灼将东西放下，“嬷嬷，让人将东西用红布包住，带去院中，放在案桌之上，再准备些供品香烛，另外请家中子孙……”

云灼声音一顿。父亲不在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让人前去再请更是要解释一番，费时费力。大哥身上滞气太重，就算了。今早大哥和祖母还说要教养二哥，如此费心，那就让他们来凑个数，表个孝心，也是理所应当？“请二哥和小弟过来，在祖母院中斋戒三日，三日后，要他们为祖母守门。”云灼干脆利落地说道。她刚回家，姜氏都能仗着血缘压她一头，那二哥和弟弟是不是也得老老实实地被老太太的长辈慈威压制才对？如此，才算公平嘛。云灼并没有因为要麻烦兄弟而感到愧疚，反而坦然至极。

惠嬷嬷有些犹豫：“不是老奴不愿传话，只是……夫人对两位少爷无比珍视，让他们为老太太斋戒三日，只怕……难啊。”

“嬷嬷只管去传话，记得将祖母的病情夸大了说，我想，以她的心思，会愿意让那兄弟俩前来委屈三日的。”云灼嘴角勾起几分笑意道。既然母亲借着老太太的名头在外面得了不少赞许，那就证明她是知道“孝”字之重的。而这些年，姜氏早就盼望着祖母能够早登极乐。现在，若祖母登极乐的日子即将到来，姜氏既不用担心祖母与她争夺孩子，又能在这个时候，让她视若珍宝的两个儿子也博得个好名声，她怎会不愿呢？

惠嬷嬷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云灼，没想到这个一直流落在外的因此, 她无法真正理解. 她怎么能理解? 她刚回家. 她见过她的母亲-in-法律两次. 她已经认识她妈妈了法律做事的方式. 她的老太太确实才华横溢，能力出众, 但她的头脑太正直了. 她不屑于勾心斗角，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她太高贵太干净了, 这不仅使她一生苦不堪言，还影响了她的大少爷过于宽宏大量.

不管这位年轻女士的方法可以救人, 只有她的个性, 如果老太太知道, 即使她死了, 她可以安详地死去.

惠嬷嬷当即亲自去前院请人。云灼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折好的符纸，放在了老太太的枕头下。这张符纸有驱邪除秽的功效，可让祖母睡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