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遭暗算查佛堂

犹豫了几分，云灼才开口道：“祖母身体骨经不起折腾……”

“祖母只管休息便好，不会劳累她老人家。”云灼立即说道。萧为不知道妹妹要做什么，但瞧她这从容的样子，心中的怀疑稍稍散去。屋中还有嬷嬷们盯着，也不会让妹妹去打扰祖母，只要不影响祖母休养，旁的事情，妹妹做了也无妨。

没过一会儿，府医又给老太太扎了几针，老太太气息稍稳，萧为这才离开。萧为一走，云灼便不再客气。“祖母前些日子可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而且这东西还要是能时常看着见着的？”云灼直接对着祖母身边的惠嬷嬷开口问道。

“大小姐这是怀疑有人下毒吗？”惠嬷嬷心中一惊，嬷嬷脸色十分凝重，又道：“应该不会的，老太太院中都是多年老人，背叛老太太能有什么好处？而且她老人家从不管事，谁会下毒害她？犯不着的啊？”

惠嬷嬷最了解老太太了，倘若真是下毒，那只有姜氏一人嫌疑最大。当年老太爷犯糊涂，非要定下姜氏做儿媳，老太太阻拦不住也便认了。谁料，姜氏入门之后骄纵得厉害，时常哭闹，那时还总要大爷陪着……新媳妇入门，舍不得郎君情有可原，可姜氏成婚好几个月了，仍然不想让大爷出门去。大爷是个正派之人，从未有过花花肠子，可落在姜氏手中，就连见几个朋友都要受到层层盘问。若不是后来老太爷被赐死，家中无人可以担当门楣，姜氏都不会放爷们出去历练！这般做法，着实是小家子气，心胸狭窄得可怜！

他们夫妻俩的事情，老太太只劝过几句，便没再多问了，对姜氏也明明十分和气，可姜氏倒好，背地里却总是做出被老太太欺负的模样，让大爷左右为难。老夫人不愿让儿子难堪，便退让了一步，也不让姜氏晨昏定省，甚至连面都很少见了。后来姜氏生下儿子，老太太也十分开心，为了缓和与儿媳的关系，更是给了姜氏许多好东西！

在姜氏出了月子之后，老太太便开始询问关于孩子教养的事情，问姜氏有什么打算……这京城里想请名师的可不在少数，若是有打算，总得提前准备。那时候太爷还在世，萧家空守着爵位，名声却实在不佳，若真要请名师，银钱、人脉，哪一样不得提前安排？可姜氏一听，却觉得老太太的手伸得太长了！甚至还说她的儿子，只要活得高兴便好，将来继承爵位，有的是福享……

老太太当时一听，便气着了。谁家的长子长孙不得重视着养？只求高兴？一时的高兴很简单，可没有可靠的长辈庇护，又能高兴多久？萧家那时虽还有国公爵位，可老太爷是个混不吝，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败光家业！大爷当时又是个疼媳妇儿的，娶了姜氏之后便有些懈怠了，连个差事都不求，倘若他对下面的孩子还不上心，家业如何保得住？老太太也想着姜氏说的或许是气话，还观察了一阵子，结果发现姜氏是一点都不会养孩子。整日只知道挑剔乳母，孩子有一点哭闹便开始责罚下人，为了不让大爷出门会友，姜氏却会让孩子故意生病、以此来绊住丈夫。老太太念及将来，才不得不将孩子带到身边！

因教养孩子之事，姜氏恨极了老太太。但也不至于……敢下毒吧？若要下毒，早就该动手了，还能等到今日？惠嬷嬷很是着急，脑子里已经将姜氏的动静想了好几遍，可仍然没想到有什么可疑之处。老太太虽不管事儿，可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她们这积微堂明明干净得很呐？！

“我的意思是，祖母有没有添置些新的东西，许是那物件来历不明，冲撞到了。”云灼见惠嬷嬷一脸纠结复杂的样子，也有些无奈。“物件？”惠嬷嬷仔细想了想，“老太太这边的东西，除了些大件和摆设之外，其他日常用品都时常更换。姜氏每个月都会大张旗鼓地让人去购置东西给老太太搬过来。”

云灼想了想，又道：“这屋中瞧不出异样，我说的脏物应该不在这里……嬷嬷，可有什么东西是祖母病了也要见的？”“老太太每日醒得少，醒来之后也不爱动，多会去后面的小佛堂里头坐上一会儿。”惠嬷嬷连忙道。

“带我去看看。”云灼立刻说道。祖母年纪是大了，也的确是生了病。但更是因为沾染了些阴晦煞气，才导致这病一直治不好。倘若是冲了重煞，以她老人家的体魄压根承受不住，早就急症而亡了，所以这煞气并非太厉害，但又时常接触得到，这才无法去除，一点点积累，导致病情越来越重。

惠嬷嬷不明所以，但她也是个忠仆，每天看着老太太这浑浑噩噩的样子，也是十分心疼难受，如今大小姐突然有了与大夫不同的说法，她纵使怀疑也想试一试。连忙带着云灼去了后头的小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