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君翻牌惹纷争

宁悠悠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脑袋里写满了问号。她，宁悠悠，难道是穿越成了什么奇怪的观察员？这俩人“你侬我侬”，关她这个旁观者何事？莫非还要她现场提供技术指导？

敬事房传出的消息，如同投入后宫湖面的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陆厉延，这位素来不近女色的暴君，竟然在顾谨这位新晋宫女入宫的第一天，就破例翻了她的牌子，点了她侍寝？这消息一出，整个后宫都炸开了锅。想必今夜，会有多少身处冷宫的嫔妃，躲在被褥里，对着顾谨的小人儿咬牙切齿，暗暗诅咒？

然而，这份令无数人艳羡的天大“喜讯”，传到顾谨耳中，却半点也未能让她脸上添上一丝喜色。周围的人都忙着向她道贺，唯有宁悠悠敏锐地捕捉到她眼角眉梢间那一闪而过的忧郁。

顾谨心中所牵念的那个人，已然奔赴沙场两年，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她此次被迫入宫选秀，并非出于本意。启朝律法严苛，规定凡朝廷正三品及以上官员，其家中适龄未婚女子，每三年必须参加一次宫廷选秀。顾谨恰逢其时，且官居从一品的父亲顾延川，若她此次不参加选秀，整个顾氏家族将面临抗旨的罪名。

若非为了顾全家族，以顾谨的性子，她宁愿等到两鬓斑白，也绝不会甘心另嫁他人。她一心只等着那个少年郎归来。

而她魂牵梦绕的那个少年郎，其实并没有死。他便是书中那位风度翩翩的男二——楚星燃。在顾谨入宫一年，与陆厉延渐生情愫之后，楚星燃却凯旋归来。他在沙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一跃成为九门提督，而这一切，也正是那个令人恶心至极、如同“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般的三角恋剧情的序幕。

顾谨遣散了所有侍从，只留下贴身侍女采莲。她低声诉说：“我不想去侍寝。”采莲轻声劝慰道：“小姐，楚大哥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您又何苦如此？况且，即便他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您如今已是皇上的妃嫔，您们二人便已是天壤之别，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日子总得一天天过下去，小姐还是向前看吧。”

顾谨目光迷离，望着遥远的前方，她抿了抿唇，轻轻摇头：“我曾一直向前看，可即便望向前方，我所见到的，尽是他的影子。”

她是个性情刚烈之人。为了逃避侍寝，竟在宫中连续洗了三遍冷水澡，硬生生将自己洗成了病怏怏的模样。按照宫规，妃嫔生病时，不得侍寝，以免将病气传染给皇上。然而，陆厉延却似乎着了魔一般，派御前太监传话：“皇上说了，就算是病了，今夜小主也必须去侍寝。”那份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今夜若见不到顾谨，陆厉延便会活不下去一般。

实在推脱不得，再下去便与抗旨无异。旁人被鸾鸣殿的轿子抬去朝阳宫，脸上皆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唯独顾谨，上轿之时却是愁眉苦脸，眼眶泛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不是要去侍寝，而是要去祭奠亡灵。

宁悠悠一路跟着轿子缓缓前行。轿中的顾谨，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问她：“悠悠，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啊，怎么了？”宁悠悠不解地回应。

“那……真好。没爱过，就不会痛。”顾谨轻叹一声。

宁悠悠：“？？？”这是什么非主流的伤感文学？大姐，你还好吗？你明明一会儿要跟陆厉延搞暧昧，一会儿又要和楚星燃纠缠不清，甚至还要生个孩子让暴君当接盘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清纯无知的白莲花？

终于抵达朝阳宫，顾谨入内侍寝。而宁悠悠，作为守夜的宫女，则需要在寝殿门外跪候一整夜。夏夜的风穿过廊柱，带着阵阵蝉鸣，昏昏欲睡的宁悠悠倚靠在柱子上，眼皮渐渐沉重。

就在她即将坠入梦乡之时，寝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疼~”

这声音，显然是出自顾谨之口，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发出如此惨烈的杀猪般的吼叫？宁悠悠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她将耳朵贴近门缝，开始“偷听墙角”。

她依稀听见顾谨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对话：“陆厉延：‘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用力！对！夹紧！’”

“顾谨：‘啊！皇上，皇上您饶了嫔妾吧，嫔妾真的受不了了……’”

“陆厉延：‘朕才刚刚热身，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受不了了？’”

……

这声音，真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宁悠悠的心头涌上一丝怜悯，转瞬又化作疑惑。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虽有些绿茶属性，但也犯不着被暴君如此粗暴对待吧？这番折腾下来，估计顾谨对“那件事”都会产生心理阴影了！

“女孩帮助女孩.”（女孩帮助女孩。）宁悠悠虽然对顾谨没什么好感，但也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她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嘶……我去！这暴君也太不是人了！人家毕竟是第一次啊，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点吗？你当那是个无底洞啊，一个劲儿地往里怼？还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数着，咋滴，你是节奏大师啊？】”

就在她吐槽得酣畅淋漓之时，寝殿的门突然从里面猛地拉开。原本将耳朵紧贴门缝的宁悠悠，一下子被惯性推得闪了进去。

“哎呦我去……”她的脸正好撞上陆厉延结实的胸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那颗不按常理跳动的心脏。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陆厉延因为急促呼吸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那上面细软的绒毛因为汗珠而显得格外清晰，这画面……竟然有些性感？可是，他为什么还不脱衣服？

当宁悠悠的余光瞥向身旁的顾谨时，她彻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