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疑云重重与故人重现

路过三队办公区时，郝海刚巧出来，与两人差点撞在一起。裴博赶忙拉着宋涛后退一步，避免了一次冲撞。郝海后面还跟着两位警员，押着一位戴着手铐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找到了江爱案的第二个嫌疑人。“郝队，这么早就忙着审问嫌疑人？”裴博问道。郝海装模作样地朝他们友好地笑着：“是，先去忙了。”

两人刚进办公室，肖靳默就迎了上来，神色焦急。见到裴博，他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谢天谢地，裴队你终于来了。”裴博以为有人来闹事，但看一眼平静和谐的办公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问他怎么了。“江爱的父母来了。”肖靳默压低声音，“执意要见你和宋特助，江夫人哭得梨花带雨。”“那他们人呢？”“之前闹得太凶，已经被总队请到办公室了，让你们到了之后立马去办公室。”裴博点头表示知道了，拉着宋涛就要去总队办公室。谁料宋涛却忽然扯住他，不让他走。“怎么了？”裴博不解地问。宋涛转头问肖靳默：“江爱案是三队负责的，要找也应该找三队，为什么非要见我们？”肖靳默摇头说不知道，只说两夫妇情绪很激动，非要见他们不可。就连总队委婉地询问原因，他们也不松口，说要见到他们才肯说出理由。

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两人最终还是决定一起去了总队办公室。夫妻二人一见要等的人终于来了，连总队的茶也不喝了，起身迎上前去，恳求裴博和宋涛一定要找出凶手，还他们的女儿一个公道。裴博先是客气了一番，慷慨激昂地说了一番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这番话让夫妻二人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但下一刻，裴博又话锋一转：“但案子终究不是我们一队负责，三队才是主力，我们只是从旁协助，所以……”“爱莫能助”这四个字还没出口，裴博就愣住了，因为江爱的母亲王丽梅竟然对着他和宋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别说裴博和宋涛了，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总队都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想要拉起她。王丽梅拒绝了总队和江军国的拉扯，因为女儿的死，她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好不容易抓住一丝希望，她什么尊严也不顾了，抬手拉住裴博和宋涛的大衣衣角，哀求着面前的两人能帮帮她。“我就只有小爱一个女儿，如今她被害身亡多日，尸体还在警局法医科不能带回火化下葬，三队迟迟没有进展。我求求你们了，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吧。”王丽梅声音哽咽，哭得妆都花了，脸色惨白，手却紧紧抓着衣角不放。裴博终于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扶地上的人：“您先起来，别跪着。”总队和江军国也赶忙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人拉起来，扶到沙发上坐下。宋涛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王丽梅刚才的举动，说好听点是道德绑架，难听点就是赶鸭子上架。无论哪种说法，他都不喜欢，这都踩在了他的雷区上。

江军国看了一眼宋涛，思索片刻后朝总队说了句：“我们想单独和裴警官、宋警官聊聊，您看可以吗？”大清早的总队也被这事儿搅得心烦意乱，便同意了。似乎是怕总队在外偷听，江军国在总队离开后，打开了办公室门的一条小缝，看着总队的确头也不回地走远了才放心，关上门走到王丽梅身边，对裴博和宋涛说了声抱歉。“实在不是我们夫妻俩胡搅蛮缠，是有人给我们递消息，要我们来找两位，说只有你们才能找出杀害小爱的凶手。”江军国终于开始解释。夫妻俩唯一的女儿惨死，还可能涉嫌吸毒，换做是谁都不能接受这一噩耗。何况他的职业还是一名公务员，不能有一点的瑕疵，否则就得丢饭碗。“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说我们病急乱投医也好，我们只是想抓住一个可能的希望，请你们能理解。”说完，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这下宋涛终于来了兴趣，问江军国接到的是谁的消息，为什么对那消息如此信任。他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有些犹豫。宋涛也不急着听到江军国的回答，而是自顾接着说：“让我来猜猜，二位之前来三队闹，要求一队三队合并侦办，三队队长劝说你们许久都不同意尸检，到我和裴队一起在现场时，裴队劝说的话和三队队长相差无几，你们却二话不说同意尸检，也是因为那人的授意吧？”夫妻二人的表情皆是一惊，仿佛在想宋涛是怎么知道的。裴博也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插话，等宋涛和他们聊。

“的确是这样。”江军国很快承认，“在小爱出事前，我和我太太收到过同样的短信，内容都是叫我们一定要在意外发生之后，给青北市局报警，而且一定要一队来侦办。如果接案的不是一队，就要想办法让一队参与。”起初两人觉得这条短信莫名其妙，他们的女儿活得好好的，会出什么意外？所以谁都没向对方提起。直到女儿的助理韩琳打电话说江爱死亡，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说出给青北市局打电话报警时，才意识到对方也收到了短信，不得不信了对方的话。“最近我们夫妻俩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那个人什么都能猜到，还让我来找你们？我们猜测，那个人就是杀害小爱的凶手，可我们不能向三队提供这个线索，所以只能来找你们。”宋涛弄不懂，什么叫不能将线索提供给三队，什么叫只能来找他们，莫非背后的那个人认识他们？“对了，那个人说他叫杨……什么，杨范。”听到名字的那一刻，裴博身体一僵，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蔓延。转头一看，宋涛已经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怨恨完全藏不住。下一秒，宋涛走到江军国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他是杨范？！”“韩琳认得他。”江军国岔开话题，把这个消息提供给宋涛，“你们想找到他，可以通过韩琳下手。”“你怎么知道的？”江军国沉默几秒，只说自己是从别人的手里买的这个线索。“买的？在哪儿买的？跟谁买的？”宋涛有些着急。“一个社会青年，专门在地下黑市卖消息的，外号叫栓子。”栓子？！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这下换裴博头皮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