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暗流涌动与唇枪舌剑

刚审讯完韩琳的郝海，在警员临时群里艾特了裴博，询问他是否有时间一同前往会议室讨论案情。裴博回复表示可以。郝海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消息给宋涛：“我买了你爱吃的抹茶蛋糕。”裴博转头看了一眼宋涛，这条消息他肯定也看到了。正当裴博想问宋涛是否要去会议室时，群里又来了新消息。裴博一看，差点笑出声。宋涛回复道：“郝队长，我现在对蛋糕PTSD……”裴博看向宋涛，不自觉嘴角上扬。

宋涛回复完群消息后，便不再理会，将手机一关丢在桌上，说道：“我就不去了，我趴桌上歇会儿，你回来告诉我案情就行。”“好。”裴博收拾好资料，起身准备去会议室。他让宋涛趴在自己的桌上休息，并邀功似的说道：“我的椅子可以调节，你可以把椅子放平睡，这样舒服些。抽屉下面有薄毯，你也可以盖。”宋涛一一答应。在裴博走到门口时，他又叫住了他：“你白天给我带的马卡龙还不错，在哪家蛋糕店买的？”裴博正要回答，又被宋涛抢了先：“算了，哪天你亲自带我去吧，你给我说了我也可能找不到。”裴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他们家的抹茶蛋糕也很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韩琳作为江爱的室友兼助理，现场询问显然不够。在看到她双臂上的伤痕后，更是被直接请到了警局，由郝海对她进行了一番询问。事后，韩琳被告知会随时接受传唤，在案件结案前不得离开青北市。会议室里，裴博带着肖靳默和孟君桥，郝海也带着两位警员，几人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郝海将韩琳的笔录整理成一份简单的文档，并连同韩琳提供的伤痕照片，通过电脑投屏在幕布上。

“根据韩琳的交代，死者在人前是位温柔的女星，私底下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将自己在片场或活动上受的气撒到韩琳身上。手臂上的伤痕是死者用鞭子抽打导致，过分时还会用烟头烫，用火机烧。最严重的是这里……”郝海滑动鼠标，点中一张后脑大面积受伤的伤痕鉴定图片并放大。那是一张后脑遭受重创的照片，鲜血与发丝混杂在一起。虽然头发被剃了大半，伤口也被缝合，但图片中那两条长约八九厘米、呈“X”状、足足缝了十针有余的伤口，依然让在场的众人感到触目惊心。孟君桥捂着嘴，身体歪向肖靳默低声说道：“这也太狠了，韩琳到底是死者助理还是死者出气筒啊？”肖靳默看着那照片，莫名觉得自己的后脑也跟着疼痛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有些发怵：“知人知面不知心。”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踢击，开小差的孟君桥立刻端正坐好，连看都不敢看裴博一眼。裴博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盯着幕布上的照片，等待着郝海继续讲述。郝海又将内容调回笔录记录那一页，继续说道：“我曾问过韩琳为什么不报警或逃离死者，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却说自己逃不掉，死者就是想要把她折磨死。我问她为什么，她又支支吾吾，情绪也开始激动。我怕再刺激她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就结束了审讯。”“她应该隐瞒了不少事。”裴博终于开口说道，“她的嫌疑不能洗清，得派人盯着，或者抽空再对她进行一次询问。”郝海关闭了电脑投屏，转头看向裴博，脸上带着笑意：“裴队那边有什么发现？”

“我听说裴队在办公室睡了好半天，累吗？”一旁的三队警员搭话道。此话一出，另一位队员禁不住笑出来，欲盖弥彰地用手掩着嘴。裴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跟着笑起来，反过来对郝海说道：“郝队长，你这警员倒是对我观察得仔细，不知道你们三队的人是不是都对我们一队感兴趣？”他也话里有话，郝海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郝海早就看出来裴博对宋涛不一般，也并不藏着掖着。“裴队长，我对其他人倒是不感兴趣，只关心宋特助，毕竟我和他曾经也是搭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重重合上笔记本，起身就要走。“一队既是来辅助的，那案子主要还是三队负责。刚才裴队说韩琳嫌疑未清，那不妨一队就去盯着她，突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把知道的全都吐出来。”裴博乐得清闲自在，“好啊，全凭郝队安排。”

回到办公室后，郝海几乎是把电脑摔在桌上，然后拉过椅子坐下。动静之大，引得三队办公区的其他警员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郝海一声大吼：“都没事干是吗！”聚集的目光瞬间消失。郝海拿出手机，看着临时群里宋涛回复他的消息，气不打一处来。一向装深沉冷静的他，终于按捺不住。按照计划，他也的确该出手了。正想着，隔壁一队办公区传来震天响的笑声，钻进郝海的耳朵。这笑声，一听就是孟君桥那个大嗓门发出来的。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了。郝海起身，想着以吃宵夜的名义去一队找宋涛出来。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孟君桥那个大嗓门正绘声绘色地给坐在椅子上的宋涛描述着刚才会议室里发生的情景。“‘涛哥’你是不知道，裴队话一出口，三队队长那个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呦，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涛似乎刚睡醒，他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听孟君桥说话，听到最后脑袋又要垂下去。旁边的裴博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脑袋。郝海双手不受控制地紧握成拳，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心中的愤怒和嫉妒让他终于忍不住采取行动。他大步走进一队办公室，权当没听见孟君桥对他的调侃，径直走向他们：“大家都在呢？正好，办案也累了，一起去吃宵夜？我知道附近有家烧烤，味道一绝，就是之前‘小涛’和我一起吃过的那家。”听到自己名字的宋涛努力掀起眼皮看了郝海一眼：“味道确实不错，但我就不去了，真的要困死了，想早点回去睡觉。”说着就起身要走，却被郝海一把拉住。“外面下雪了，那我送你回家。”“郝队长不是要去吃宵夜吗？我的队员就不劳烦您了，我会送他回去。”裴博一把将宋涛从郝海手里拽了回来。宋涛其实谁都不想麻烦：“我这么大个人了可以自己走。”裴博已经拿好了车钥匙，穿好了外套：“别废话，走吧。”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郝海眯了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