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跨年醉意与寒意暗涌

零点的钟声敲响，窗外绽放出绚烂的烟花，为新的一年来临奏响了喜庆的乐章。宋涛借着酒意，拉着裴博走到窗前，感慨道：“新的一年了，好快啊。”“新年快乐。”裴博突然说道。宋涛笑着回复：“新年快乐。”随即举起酒瓶，“裴博，祝我们新的一年合作愉快！”“砰——”酒瓶碰撞的声音与烟花绽放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无一不在昭示着新一年的开始。

许久未曾感受过如此喜悦的节日了，没想到竟然是在和自己的队长一起度过。宋涛不自觉地喝多了，拉着裴博东扯西扯，最后被裴博强行拽去洗手间洗漱，又被拉回了房间。裴博也喝了不少，自然不能开车回去，便打算去沙发将就一晚。刚要起身，却被宋涛叫住了。“边叙，你别走。”裴博回头，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几乎人事不省的宋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不是。”即便这样说着，他还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公寓的供暖设施实在不太理想，再加上喝酒后血管扩张导致浑身发热，但又随着血管不断收缩散热加快，此刻宋涛浑身发冷，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裴博起身在衣柜里又找出一床被子给他盖上。感受到被子的重量，宋涛终于肯睁开双眼，好在还能认清眼前的人是谁。“裴队别客气，一起睡。”说话间，宋涛已经自觉地往床的一边挪了挪，顺便掀开被子一角。“我睡沙发就好。”裴博坚定地拒绝。宋涛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打扰，于是起身强行将裴博拽上床：“客气什么，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还吃了你的饺子和肉呢。”

实在拗不过这个醉醺醺的宋涛，裴博只好乖乖躺下。正思索着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内心的尴尬与惶恐，却听见宋涛呼吸沉稳，已经进入了梦乡。果然喝多了睡的就是快啊。裴博忍不住感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确保宋涛不会露在外面。然而，有人睡得香甜，也有人久久无法入眠。裴博平躺着，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睡意。

“队长……你能抱抱我吗？”意识朦胧中，裴博听见了宋涛的哽咽，紧接着，他便挪蹭着身子靠上了裴博。“好暖和……”感受到热源后，宋涛又不甘心地往他怀里挤了挤。裴博不敢乱动，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咚，咚，咚。”裴博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他选择了装睡。宋涛的声音又哽咽了几分，时不时伴随着吸鼻涕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虽然不知道宋涛为何要这样说，是喝多了还是其他原因，但裴博顿时感到心疼。他微微动了动，算是给了他一个自己已经醒了的信号。“你哭什么。”“没，做了个噩梦，继续睡吧。”宋涛解释道，便没再说其他。随后，两人相继失眠。

醒来时，两人竟甜蜜地拥在一起。裴博率先醒来，原本就没有休息好，还有些疲惫，但在感受到身下某处的不对劲后，他立刻清醒过来。仍在熟睡中的宋涛无意识地往他身上贴，寻求着热源。他长腿一迈，毫无形象地搭在了裴博的腿上，胳膊更是直接搂住了裴博的脖子，像是在抱着一只巨大的玩偶。裴博觉得今天有些热，最终实在忍受不住，不管宋涛是否还在熟睡，直接将他推到了旁边，自己则迅速起身冲进了卫生间。

被推开而惊醒的宋涛一脸迷茫，看着冲进卫生间的裴博，不爽地骂道：“你有病啊？干嘛揍我。”洗漱完毕后，裴博煮了两碗面条。吃完后，他以今天有事为由匆忙离开了。

……

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每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裴博拎着保温桶走进办公室：“怎么精神头都这么差？假期嗨过了吧，我给大家带了饺子，趁热吃。”听到裴队给大家带来了吃的，还是饺子，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两眼放光地围了上来。“裴队，你包的？”孟君桥一口塞进嘴里一个饺子问道。“想得挺美，我奶奶给大家包的。”宋涛是最后一个进入办公室的。孟君桥端着饺子凑过来招呼他吃，宋涛摆了摆手：“大家吃吧，我那天吃过了。”此言一出，办公室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性。江媛凑过来问道：“宋特助，你去裴队家里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宋涛刚想开口，却被肖靳默抢先一步：“肯定是他死皮赖脸硬要去的。”两人向来话不投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被裴博一个眼神劝退了。

……

傍晚，本以为终于可以不用加班了，一通报警电话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裴博正好在附近，上前接起电话。“溺水？那怎么会归我们刑警管？”小孟不解地问道。“说明孩子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裴博简洁明了地回答，一边组织大家下楼赶往现场，一边开始解释相关案情。报警的是沙河镇的民警。他们起初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溺水事件。但当小孩被打捞上岸时，他们才发现，小孩的脖子被折断，手脚有被束缚过的痕迹，浑身上下到处是踢打留下的淤青，头上还有明显的磕碰伤。显然，这孩子是被人折磨一番，断气后才被丢进水里的。“光是一个扭断脖子就可以定义成杀人了。”宋涛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在后座上，“真是的，新年刚开始就不消停。”

“关于小孩的人为溺水案，还有更‘有趣’的事，想听吗？”裴博问道。他觉得这件事绝对能让宋涛在这次赶往河畔村的路程上不再感到无聊。宋涛扫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薯片：“要是无趣，裴队别指望我帮你破案。”其实，这事裴博也是听二队的同事说的。河畔村两年前发生过一个案子：一位九岁的小男孩偷偷拿了他爸爸打野鸡的气枪去玩，结果意外打死了一位坐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的八十多岁的老奶奶。老奶奶还有一个星期就满八十五岁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身体硬朗、走路生风的她，只是被打中了后脑，连头骨都没穿透的程度，居然当场就从椅子上倒下，死了。“然后呢？”宋涛被这个故事吸引，连吃了三片薯片，让裴博继续说下去。“然后？当然是老奶奶的儿子女儿不同意小男孩家里人的赔偿，死活都要小男孩给老奶奶‘垫背’，一命抵一命。”男孩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爹妈爷爷奶奶都疼爱得不行，自然不愿意让他去给老奶奶抵命，只能报警让警察来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