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感的囚徒

裴博走后，边叙将宋涛送回了家，并以帮他换药为由一起上了楼。然而边叙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甚至有些心神不宁。“边叙，边叙？”宋涛的手在边叙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太累了？”边叙朝他扯出一抹笑容，随即拉着他到沙发坐下：“小涛，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别在警局了，来我公司，我们一起努力把公司打理好。”宋涛将手抽离出来，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我哪会打理公司啊，况且你不是也知道，我一直都想着能成为一名刑警吗？这次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我不能轻易放弃。”“那你能不能离那个裴博远一点。”犹豫再三，边叙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宋涛懒散地把小腿搭在边叙的大腿上，倒向一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揉了揉眼皮，漫不经心地道：“裴博是队长，我是助手啊，我们要一起工作一起办案，这是我们的职责。”谁知边叙竟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抓住宋涛的小腿一把扯近，严肃道：“那也要离他远一点！”边叙的力度不小，抓疼了宋涛，也让本就容易炸毛的他瞬间恼怒，一脚踹开边叙：“你发什么神经！”“我发神经？”边叙迅速起身，不顾宋涛手上的伤抓住手腕将他压在沙发上，怒吼道：“你是我男朋友，难道不应该和其他男人避嫌吗？！”宋涛不断挣扎：“我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我和裴博只是同事，你起开！碰到我手了！”

然而边叙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在意宋涛掌心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浸透了纱布，依然压制着他。“你不能背叛我，所有对待感情不忠的人都该死！”边叙发疯般怒吼，宋涛手机突然响起，却被边叙抢先一步拿起摔到了地上。“您好，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听着电话听筒里传出的女音，裴博愠怒：“这家伙的手机是个摆设吗？从来都打不通。”放下手机许久，仍然不放心，于是起身穿好外套出了门。看着好好的手机就这么被摔碎，宋涛忍无可忍，强忍着手上的撕痛感将边叙推开：“你大爷的边叙！”然而他顾不得什么手机什么边叙，立刻打开茶几上的医药箱，解开手上的纱布，果不其然，手上缝好的伤口已经裂开。

边叙这才清醒过来，上前检查他的伤口，拿起医用酒精要帮他消毒。“用不着你！”宋涛将酒精抢过来，用左手笨拙地拿起酒精棉清理伤口。“小涛，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边叙心疼地望着宋涛，然而宋涛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先让我带你去医院，都怪我，都怪我害你受伤。”宋涛勾勾唇角，冷嘲热讽道：“害我受伤的是那个杀人凶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会自己去医院，不劳烦你了。”“啪——”地一声，边叙竟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导致他右眼的纱布脱落。“你疯了吗！”宋涛伸手阻止，却在边叙重新绑好纱布前看到了他眼尾的伤，根本就不是什么麦粒肿，而是一道清晰的划痕。“你眼睛……”“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了，怕你担心才说是麦粒肿。”

宋涛将信将疑。边叙拉着他重新坐好，突然认错道：“是我犯浑，我只是怕再一次失去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涉你这些了，原谅我好吗？”宋涛深吸了口气：“算了，别再有下次。”“我保证。”边叙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随即蹲在宋涛脚边，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疼不疼？”宋涛真的有些委屈了，他不明白原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撇了撇嘴：“疼死了……”边叙边给他上药边轻轻吹着伤口缓解疼痛，又换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低头在他手心吻了吻：“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再傻傻往前冲了。”“可我是警察，更何况我哪有那么矫情。”边叙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小涛是警察，最勇敢。”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刚刚摔坏了你的手机，明天给你买个新的。”

宋涛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往他怀里蹭了蹭。边叙再次开口：“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溜进了宋涛的衣摆。“不行！”宋涛触电般弹开，“我明天还要早起。”“没关系，不会让你太晚睡。”边叙不依不饶，再次凑近宋涛，唇与唇即将相触时，门铃响起。“我去开门。”宋涛暗道这时候来按门铃的真是大救星，打开门发现居然是裴博。没等宋涛发出疑问，原本在客厅的边叙已经走了过来：“裴先生？这么晚了来我男朋友家，该不会是谈工作吧？”宋涛扯了扯边叙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裴博懒得理他，只打量了一番宋涛：“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担心你有什么危险。”

边叙将宋涛扯到身后，与裴博对峙道：“我男朋友跟我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裴博依然淡定无比：“潜在的危险往往比表面的危险更可怕。”“队长，我手机坏了才没接到电话，保证没有下次，害你亲自跑一趟。”“没什么，我有权保证我的手下安全。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好，对了边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晚安啊。”于是借此机会，宋涛将边叙推了出去，关上了门。房门关上的瞬间，宋涛松了口气。吃了瘪的边叙用未遮挡的左眼恶狠狠地瞪了裴博一眼后，快步走到他前面离开了。边叙一直气的发抖，回去后吞了一把药才逐渐平复下来。

……

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天，公寓内的血腥味儿依旧没有消散。裴博和宋涛开启地毯式搜索。“邻居口中没问出来什么吗？”裴博摇了摇头：“这栋公寓大部分人都已经搬走了，只有零星的几户，都很分散。平时赵航又很少抛头露面，所以没有人认识他。”看着赵航家中极少的日用品，宋涛不禁疑惑：“队长，你觉得正常人会生活的这么简陋吗？日用品居然这么少。”“他下了岗，家里又有母亲孩子要养，又是个大老爷们儿，日用品少也正常。”

宋涛沉思片刻，随即打开了衣柜：“根据我们了解到的信息，赵航仪表堂堂，深受女孩子喜欢，可这样一个人又怎么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他的衣柜里只有几件衣服……”宋涛将衣服拿起来看了一眼。“还都是不符合尺码的！”闻言，裴博也拿过衣服放在自己身前比了一下：“没错，赵航身高174，但这些衣服更像是和我身材差不多的人才穿的下的。”“难道这里根本不是赵航长期生活的地方？可资料里的确显示赵航居住在这儿已经将近半年了啊……”一时间，案件又多了个谜团。究竟是另有隐情，还是有人在故意混淆视听呢？正疑惑不解时，裴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郑法医打过来的。“在赵航房间发现的女性头发化验结果出来了，一部分属于林菲菲，但另一部分并不是林菲菲。”这个结果似乎在裴博的预料之中，但若想在庞大的DNA信息库中找出这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毕竟对方的信息不一定录入了信息库。“另外那瓶药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是治疗精神疾病一类的药，主用于狂躁症患者。”“狂躁症……”在一旁听到电话内容的宋涛呢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