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恶女真面目

窗外的树影幢幢，在女孩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那女子，杨丽，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如同被拨动的破锣。“她啊……”她咯咯笑着，眼神中却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仗着有几分姿色勾引我爸爸，结婚后才勉强生下我呢！”

笑容猛地僵住，她猛地抬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凭什么！那个贱人！”她咬牙切齿，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离婚还要把我也抢走！”

“冯翔那个畜生……”杨丽的情绪瞬间失控，声音尖锐得仿佛要撕裂人的耳膜，“他欺负我！欺负我！”她浑身颤抖，泪水和鼻涕糊满了脸，显得无比狼狈。“杨秀梅就站在旁边看着！我明明穿了三条裤子……三条啊！还是没用！”

她猛地抓住谢姚的袖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控诉：“我跑去求爸爸带我找警察，警察却说那是家务事？！”声音哽咽，“我被欺负的时候……为什么没人管！”

谢姚一把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语气严肃：“要是你真心为你爸爸好……”他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女孩通红的双眼，“就把实话说全了。”

杨丽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手指不安地绕着发丝。“警察叔叔，你猜……”她凑近谢姚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甜腻，“我爸爸为什么愿意替我顶罪呀？”

她吐气如兰，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一种扭曲的蛊惑：“因为他，也是……我的男朋友呢～”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瞬间涌上谢姚的胃部，他猛地后退一步，差点站立不稳。这肮脏的真相，比任何污秽都令人作呕！

最终，杨丽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谢姚怀着满腔的怒火，去见了刘卫最后一面。他强压着心中的暴戾，目光锐利地盯着刘卫：“那孩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敢……”

刘卫缓缓抬起头，眼神却显得格外恍惚。“从杨秀梅来产检那天……”他低语着，嘴角竟牵起一丝诡异的笑意，“我就知道，会是个可爱的女孩……”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起来，“所以，她一个月前来找我的时候……我这辈子，就已经值了！”

谢姚再也无法忍受，转身便走。去他妈的真相，这种泯灭人性的畜生，就该直接枪毙！

他离开了市局，甚至懒得去包局办公室汇报。这桩案子折腾了他半天，到头来，功劳谁爱领就领去吧。忙活了这么久，不仅没捞着半点好处，反而惹得一身腥臊。真是晦气透顶！

谢姚阴沉着脸，步伐沉重地回到了灵特组。刚踏进办公室，就看见小李屁颠屁颠地凑上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头儿～咱们的奖金啥时候发啊？”

“发个屁！”谢姚一巴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那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跟着跳了起来。

小李被吓得一哆嗦，捂着脑袋往后缩了缩：“可、可是咱们昨天忙活了一整天，包局总得给点辛苦费吧……”

“忙活？”谢姚气得冷笑出声，“查了一天，连杨秀梅那个前夫和杨丽之间那点龌龊事都没挖出来？”他越说越火大，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砰砰”的巨响，“老子就不该指望你们这群饭桶！”

小李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只能缩着脖子往后躲：“这……这我们查户籍档案的时候，刘卫确实是杨丽法律意义上的父亲啊……”

“然后呢？”谢姚眯起眼睛，步步紧逼，“去刘卫家看过吗？”

小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缓缓摇头。“我……我查到了重要线索！”小李急忙翻出自己的笔记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杨秀梅最近缺钱，接客价格压得比同行都低。还有……冯宇休学是因为生病，杨丽是为了照顾弟弟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陆萧抱着一本厚厚的相册，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头儿！快看我找到什么了！”

谢姚接过相册，随手翻开——全是冯翔一家的合照。照片里的冯翔，面容憨厚老实，搂着杨丽的动作也再正常不过，完全看不出半点不妥。“冯翔他妈刚送来的。”陆萧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对了，他工友也来电话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说冯翔除了爱喝两口，平时对两个孩子可好了，工资全花在他们身上。”

谢姚翻看着这些零散的材料，眉头越皱越紧。照片上冯翔看杨丽的眼神分明是正常的，工友的描述也指向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这就怪了。”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突然看向一旁的钱大飞：“你走访的时候，不是说邻居听见打骂声？”

钱大飞正偷偷啃着小熊饼干，闻言差点被噎住。“咳咳……”她慌忙咽下零食，翻着笔记本，“王婶确实说听见了……说是有小孩哭喊声，还有‘砰砰’的声音……”

谢姚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巧巧呢？”

钱大飞赶紧将零食塞回抽屉，小声回答：“她请假了，说回家陪齐局吃饭……”

“行吧。”谢姚抓起车钥匙，朝钱大飞扬了扬下巴，“你跟我走一趟。”他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我倒要问问那小丫头，为什么要往死人身上泼脏水。”

钱大飞小跑着跟上，心里直打鼓——头儿这脸色，怕是要又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青溪精神病院门口，谢姚盯着那冰冷的铁栅栏，迟迟没有动弹。上午送杨丽进来的时候，那丫头时哭时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头儿……咱们进去吗？”钱大飞小心翼翼地问。

谢姚突然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她：“你说，小孩会撒谎吗？”

“应该……不会吧？”钱大飞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而且那些邻居大妈也没必要编瞎话，她们确实听见打骂声了……”

谢姚深吸一口气，终于推开了精神病院那扇沉重的大门。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夹杂着病人低沉的呓语。他带着钱大飞，径直向三楼走去。

刚出电梯，就碰见了上午接诊的医生。“谢队……”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有些疲惫，“那个女孩，每次镇静剂药效过后，都哭着喊要见爸爸。”

谢姚脚步猛地一顿：“刘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