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舌战群儒

张靖一时有些发愣：“现在就过去？”

刘善书语气急切地说道：“宜早不宜迟，咱们早点过去，就多争取一份希望。老沈这次是被抓进去了，流程一旦走得多了，后面想再运作就难上加难了。”他顿了顿，又道，“之前我一直没赞成你，是因为你的那些想法根本说服不了陈校长。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或许你这个主意，能行！”

说完，刘善书便立刻领着两人，直奔学校的办公大楼而去。

“咚咚咚！”

刘善书抬手敲响了陈校长的办公室门。

“进来！”屋内传来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

刘善书推门而入，只见陈校长头发已经花白，正埋头翻阅着文件。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瞥了刘善书一眼，淡淡说道：“刘教授，我知道你和沈祁关系不错。”他的语气一转，变得强硬起来，“但这事，没得商量。”

“沈祁是教授，平时私下里跟你们说说他的那些离经叛道的观点也就算了，我虽然不太喜欢，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校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可这次他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在课堂上大肆宣扬那些荒唐的思想。”

“这事我要是不严肃处理，那就是我这个校长失职。”陈校长掷地有声地说道。

刘善书脸上堆着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陈校长，我这次是特意带了两个人来拜访您的。”他侧过身，将身后的张靖和沈雯雯让了出来，“这两位是沈教授的女婿和女儿。”

陈校长闻言，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张靖和沈雯雯一番。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你们如果是想来替沈祁求情的，那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他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们想见见沈祁，那就等明天，我会让人安排的。”

张靖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沉声说道：“陈校长，我们这次来，并不是为了给我老丈人求情的。”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经常和我老丈人聊天，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是一心为国为民的。”

陈校长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打断张靖的话：“我没说他是坏人，但他思想有问题，我三番五次地劝他，他却当成耳旁风，我不能让他把这种歪风邪气传给学生！”

张靖寸步不让，反驳道：“怎么就是歪风邪气了？明明我老丈人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啪！”陈校长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混账！给我滚出去！”

沈雯雯见陈校长动怒，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倒不是害怕陈校长，而是担心自己的父亲会因此彻底失去机会。她紧紧地拽着张靖的衣角，手心都微微颤抖起来。

张靖也清楚，这很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就这样离开，陈校长肯定不会再见他们。但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掷地有声地说道：“陈校长，真理越辩越明！我今天不是来给我老丈人说好话的，我只是想跟陈校长您好好理论一番，我老丈人的想法，到底有没有问题！”

张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陈校长，心中暗暗祈祷：只要陈校长答应！只要自己能辩赢他！那老丈人的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了。

陈校长冷笑一声，似乎觉得张靖有些不自量力。“好啊！我就给你半个小时，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长时间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给我好好讲讲，如果你能说服我认可沈祁的那些话，我就让人放了他。”

陈校长毕竟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穿了张靖的盘算。

张靖闻言，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现在社会存在的问题，以及各种可能的解决办法。

他对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大事，尤其是农业方面的问题，了解得非常详细。

毕竟，他是站在后世的肩膀上，用上帝视角来分析问题，自然要比这个时代的人看得更加清晰、更加透彻。

陈校长一开始还带着几分轻蔑，但听了几分钟后，看向张靖的目光已经隐隐透着几分欣赏。

当张靖说到“分田到户，只分使用权，不分所有权”的时候，陈校长的手微微一颤，他连忙打断张靖的话，追问道：“不分所有权，只分使用权？”

张靖肯定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对！我前面也分析过了，我们国内现在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办法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而且，国家现在已经放开国营企业的经营了，这是在给工业找出路，迟早也会轮到农业的。”张靖的目光深邃，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发展趋势，“这几十年，我们试过了无数的办法，都没能把这条路走通。”

“这不是路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张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现在的人私心太重，走不了这条太过无私的路。”

陈校长沉默了许久，最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提出的这些解决办法，我都不是很满意。”

“我想绝大部分人也不会满意的，包括你说的这个分田到户，只分使用权，不分所有权。”陈校长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忧虑。

“但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办法，我勉强可以接受。”陈校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甘心，“你那句总结也很在理，现在的人太自私，走不了这条无私的路。”

张靖见状，立刻趁热打铁，说道：“陈校长，我老丈人的那些想法和理论，说到底也是为了这个国家好。”

“哪怕我们最终不走这条路，我们也应该多听听这样的声音，而不是一棍子打死，对吧？”张靖的语气恳切，希望能打动陈校长。

陈校长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对张靖的说法有些不屑。“你不是说不给沈祁说情吗？”

张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给我老丈人说情，我只是怕以后还会出现更多类似的情况。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大科学家，却是国家的中流砥柱啊！”

陈校长手里捏着钢笔，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抬起头，看着张靖说道：“继续说说你对农业的想法和看法。”

“如果真的分田到户了，接下来要怎么发展？”陈校长的问题很尖锐，直指核心。

这正是张靖最擅长的方面。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分田到户，并不能让我们农业真正发展起来，但至少可以解决老百姓吃饱饭的问题。”

“现在很多村子都是靠吃国家的补贴粮过日子，他们自己种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张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如果人人都能吃饱，不用再靠国家补贴粮食，进而就能解决一部分财政问题。”

“这样做，其实百利而无一害。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换了一条路。”张靖的目光坚定，似乎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信心，“但是，只要我们的根不变，我们肯定还能走回去的。”

陈校长皱了皱眉，似乎对张靖的说法不太满意。“偏了！”他提醒道。

张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解决吃饭问题之后，接下来就要解决增产的问题。我们要在种子、肥料、农药等方面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