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魄

“啧啧，你们说，李墨那个废物玩意儿，现在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破了萧家别墅外的平静。

“哼，还能去哪儿？估计是当狗当出自卑感来了，找条臭水沟把自己给埋了吧！”另一个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紧随其后。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听说他老娘得了重病，说不定是到处磕头借钱去了吧？”

这些话语，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了李墨的耳中，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左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作为萧家的上门女婿，他的日子过得猪狗不如。死党孙如龙的背叛，加上那只残废的右手，让他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如果不是为了母亲那高昂的医药费，他真的不想再踏入这栋冰冷的别墅半步。

李墨小心翼翼地，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试图绕开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保镖。可还没走几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便像寒风般刮来：“李墨，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带着嘲弄、鄙夷，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李墨僵硬地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萧软雪。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软雪，我妈她……她得了癌症，需要十万块钱做化疗。”李墨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一丝恳求，“能不能……能不能借我十万块？我……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还没等萧软雪开口，一旁的丈母娘唐彤便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还？就你这个废物，拿什么还？这些年来，你对萧家有过什么贡献？除了张口要钱，你还会什么？”

唐彤的话，像一根根冰冷的钢针，毫不留情地扎进了李墨的心里。一直以来，这个丈母娘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她依然选择冷眼旁观。

萧软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李墨，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冰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是你妈，不是我妈。麻烦你搞清楚这一点。”

她顿了顿，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落在了李墨那只残废的右手上。“成天就知道白吃白喝，你还会干什么？还想借钱？你做梦去吧！你就是一个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

李墨紧紧地攥着左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悲凉。

“当初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的右手怎么会被废掉？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李墨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如果不是我替你挡下了那颗子弹，你萧软雪还能站在这里吗？”

说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了起来。可一想到病重的母亲，李墨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双膝一软，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看在……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就借我十万块钱吧。”李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知道，尊严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这十万块钱，真的是……真的是救命钱啊！”

萧软雪听到“救命之恩”这几个字，脸色更加阴沉了。她走到李墨面前，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救命之恩？你少拿这个来威胁我！”萧软雪的语气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就你这条贱命，就算死了，又能值几个钱？这些年来，我们萧家给你的钱还少吗？做人要点脸！”

她嘲讽地看着李墨，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我从来都不欠你李墨任何东西！反倒是你，萧家女婿这个名号，用起来挺顺手的吧？在萧家当狗，你不也挺乐意的吗？”

唐彤也用一种嫌弃至极的眼神看着李墨。“每次来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你个废物还会点什么？你就跟你那个废物老妈一样，全家都是废物！”

说完，她给一旁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架起李墨，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进了一旁的泥潭里。

两个保镖看着在泥潭里挣扎的李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个废物，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还想借钱？真是笑死人了！”

李墨用左手支撑着身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泥泞的污水糊满了他的脸，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还是有些摇摇晃晃地朝着萧软雪的方向走去。

母亲病重，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母亲为了自己，操劳了一辈子，他就算吃再多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只癞蛤蟆，给我滚远点！别弄脏了大小姐的鞋！”两个保镖见状，一边嘲讽着，一边开始对李墨拳打脚踢。

原本就已经废掉的右手，在这时更是雪上加霜，受到了猛烈的暴击。剧烈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让李墨在地上不停地发抖，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远处的萧软雪突然想起什么，走了过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泥潭里挣扎的李墨，从手腕上摘下一枚戒指，丢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当初你母亲给我的，现在还给你。”萧软雪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在宣布一个判决。“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李墨看着眼前的戒指，内心充满了悲凉。当初母亲得知自己要结婚，把家里唯一的传家宝都给了萧软雪。只不过她一直都不愿意戴这枚戒指，因为她觉得这会降低她的身价。

李墨颤抖着将戒指捡起来，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他用左手不断地向前爬行，就像一条在泥潭里扭动的泥鳅，看起来既可怜又滑稽。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爬到了萧软雪的脚边。李墨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借……借我十万块钱，我……我同意跟你离婚，以后……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李墨的声音嘶哑而绝望，“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这……这十万块钱，是我母亲的命啊！”

萧软雪看着自己鞋子上那几个脏兮兮的手掌印，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她猛地抽回脚，狠狠地踢开了李墨。

唐彤见状，更是嚣张地使唤着一旁的保镖。“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要是让我再看到他缠着软雪，我拿你们是问！”

听到这话，两个保镖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对着李墨下了狠手。于是，在泥泞的泥潭里，两个健壮的保镖对着李墨疯狂地踢打，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在这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变得更加脆弱不堪。李墨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远处的萧软雪，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厌恶和不耐烦。

于是在泥潭之中，两个健壮的保镖，对着李墨疯狂的踢打，没有给他任何的喘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