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终是空

电话那端，李怡怡的闺房里，她的哥哥站在她面前，语气里满是无奈。“怡怡，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最近才回国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就勇敢去追求啊。他们家家大业大，根本不需要考虑咱们家的条件。就算以后和咱们家断了联系，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品质。”

李怡怡猛烈地摇着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夺眶而出。“不，我不要！”她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我绝不要和别人分享他，我宁愿自己孤身一人！”

看着妹妹这般决绝的神情，哥哥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句句属实。最初，李怡怡得知真相后，终日以泪洗面。爷爷实在看不下去，才让她自己选择，要么出国深造，要么就在家里随便找份工作。老人家的想法很简单，忙碌起来，自然就能逐渐淡忘情伤。结果，李怡怡选择了主动出国，而且最近才刚刚回国。如今，她已是哈佛大学新闻系的硕士研究生。虽然这个硕士学位含金量有待考量，但足以证明她的文化水平能够与赵汶比肩。

只不过，赵汶早已是行业内的顶尖人物，继续深造对她而言意义不大，就像当年的马芸大学毕业后，也没有继续考取更高的文凭一样。在其他领域证明自己，远比获得社会认同感更有价值。可是，当李怡怡得知董申煜回国后，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赵汶和他们天元味业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事情，又能说什么呢？

李怡怡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哥，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我不想要这种感情，我不想在他面前低头。”她双手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

哥哥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笨拙地轻抚着她的后背。“乖，别哭了。”他的声音有些僵硬，显然平时并不擅长做这种安慰人的举动。

“哥，你说他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昨天还……”她哽咽着，没有把话说完，但哥哥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今天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来找我……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先遇到的，明明第一眼遇见的人是我，最先喜欢上他的人也是我，结果竟然……”她长叹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没事，好男人多得是，没了董申煜，还有其他人呢。”哥哥笨拙地安慰道。“我回头在部队里帮你物色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

李怡怡哭够了，从哥哥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摇了摇头。“哥，你不懂，董申煜只有一个。”

“他难道有多厉害吗？”哥哥说完这句话，自己也陷入了沉默。就说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能把慈善做得像是宣传片一样，或者说，把宣传片拍得像是慈善事业一样。让自己这个不爱学习、只想躺平的妹妹，心甘情愿地围着他转。还让人那么喜欢他，抓过罪犯，救过火灾……

李怡怡的哥哥突然觉得，这么优秀的男人，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如果就这么放弃了，简直是在暴殄天物。他看着眼前的妹妹，实在说不出“要不再试试”这种话。

但兄妹连心，李怡怡从哥哥的表情中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吧。”

李怡怡的哥哥也无话可说，只能苍白地安慰着。“没事，下一个会更好。”

只是，兄妹二人都心知肚明，下一个真的会更好吗？恐怕不会了……董申煜在整个世界上，都只有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如此强大的人，心灵如此纯洁的人……

他不属于我……李怡怡沉默着，目光投向远方。有缘无分啊……李怡怡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的哥哥叹了口气，“我下午还要出任务，就不陪你了。”

李怡怡默默地坐在床边，从背后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哥哥心中一阵刺痛。之前两个人那些甜蜜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谁能想到，他们没能败给身份差距，最终却倒在了男女关系的问题上。

李怡怡的哥哥离开后，李怡怡在原地呆坐了许久。直到她终于想起什么，才起身走到电脑前。那是一台最新款的苹果电脑，配置极佳。李怡怡打开了最初和董申煜一起拍摄的视频。视频中，两人身处一片废墟之中，聊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李怡怡问道。

董申煜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才回答道：“喜欢能给我挖耳朵的人吧？”

“啊？怎么会是这么奇怪的标准？”

董申煜想了想，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以前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你让我去想这么复杂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能交给我的本能了。据说，挖耳朵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私密的事情。如果能有人做到这一步，那就说明，我肯定非常喜欢她。”董申煜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坚定，表情也十分认真。

李怡怡忍不住噗嗤一笑，董申煜反而有些尴尬。“你笑什么啊？”

李怡怡摇了摇头，“没事，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挖耳朵啊……”李怡怡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还有其他的视频，记录着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在最开始的时候，李怡怡还在用手机拍摄。那时候，他们一起在废墟中行走。虽然生活困苦，但总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