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毒发身亡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538872更新时间:25/09/08 22:43:34

周台红着一双眼睛,在地上不住翻滚,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痛苦。

他手上一根一根的青筋全部绽出,在地上挣扎宛若蛆虫,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痛,痛啊!怎么会这么痛……是谁,是谁要害我……”

周台声音嘶哑无比,那是凄厉惨叫之后的结果,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老管家在旁边愁得不行,眉毛胡子都要拔秃了:“王爷,王爷您这是……哎!您到底是怎么了呀?您不要吓奴才啊!”

由于疼痛,周台本就暴躁的性子这会儿更是暴戾无比:“本王说过,本王中毒了!你这个老东西是聋了不成?还不快点找大夫来!”

“这,是是是,是奴才的错。”老管家低头认错,他的心里也很害怕,“那,那奴才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将李太医叫过来,为您诊治?”

周台沉默了下,他的心里很犹豫。

让李太医知道此事,就等于让他的母妃陈贵妃一同知道,毕竟李太医是陈贵妃的人,等陈贵妃知道……到时候,他怕是要惹上麻烦了,他母妃一定会狠狠教训他的。

周台原本想要拒绝,可是不等他开口,疼痛便再一次袭来,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啊啊啊!”

周台猛地惨叫出声,四肢百骸全部被疼痛侵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这一刻,他顾不上陈贵妃会不会气急败坏地教训自己,也顾不上自己的权柄会不会被二皇子和四皇子闻着味儿前来瓜分,眼下他只知道自己疼得厉害,这一刻,谁能帮他缓解疼痛,谁就是他的活祖宗!他现在只想活命!

“叫!叫李太医过来。”周台捂着脑袋,声音歇斯底里,“快,现在就叫他过来!本王等不得了,我快要死了!”

当李太医从王府的角落匆匆赶来,看见的便是周台躺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凄惨。

他吓了一跳,讷讷地看向管家:“这,这是……怎么了?王爷这是得了什么病?”

管家脸色阴沉:“你不用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来给王爷治病就好了!当然,还是按先前的例子,你最好是别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否则……哼,你知道后果的。”

老管家冷哼一声,他的眼里充满了威胁,他警告李太医不要多管闲事。

李太医没敢顶嘴,上前默默给周台把脉,他不敢得罪永王府的人。

一通扎针开药,折腾半晌,周台总算是安静下来,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是这会儿周台身上也沾满了汗水,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的,虽说不是个死人,但看上去也差不多了,他就像一条死鱼一样。

李太医心惊胆战地低头:“王爷,微臣暂且压制下了您毒药的发作,您看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台喘着粗气,回头冷冷地看着李太医:“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你可明白,否则我就要你的脑袋!”

李太医连忙答应:“是,王爷放心,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

周台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李太医被他看得越发惊心,站起身来匆促离开,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出了门,回到永王府为他安排的暂住地,李太医看见在屋子里一直等待他回来的冯将军,总算是松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今日真要被永王给吓死了,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永王又怎么了?”冯将军皱眉,他也很担心永王的情况,“他脾气确实不好,最近又时常消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外头做些什么,真是让人担心。”

李太医难以启齿了一阵,小声道:“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给别人!王爷他……刚才,毒发了,他差点就死了!”

冯将军大吃一惊:“什么?你,你该不是在说笑吧?永王中毒了?这怎么可能!”

“我可没跟你说笑,王爷刚才就是毒发了,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痛苦。”李太医叹气,“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王爷下了毒,真是该死,这个人简直是太狠毒了!”

冯将军严肃皱眉:“王爷中毒,贵妃娘娘心里肯定着急,咱们得将这件事告诉给贵妃娘娘才行,让她派人来救王爷!”

“哎!这可不行。”李太医慌忙拦住,“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贵妃娘娘!”

冯将军不解:“为何?难道贵妃娘娘不应该知道这件事吗?”

李太医叹气:“虽说我也不知道,但王爷他就是这么警告我的,他还说只要贵妃娘娘知道这件事,我就人头落地

楚浩的话语算是有理有据,张禹森想了想,倒也认同:“这……也是,王爷真是英明神武,属下佩服!”

楚浩淡淡笑了笑:“本王并非英明神武,此事能走到如今地步,主要还是因为语蕊聪慧过人的缘故,她才是真正的功臣。”

这话里的秀恩爱意味,简直不能更明显,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苏语蕊有多好。

“……”

张禹森小小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吃了一嘴的狗粮。

楚浩看见了,冷冷的一眼瞥过去:“怎么了张先生,你对本王的话有什么意见吗?难道你觉得语蕊不够聪慧吗?”

“那倒是没有。”张禹森顿了顿,暗搓搓地嘀咕,“属下只是觉得,王爷您这嘴脸实在是太……哎,罢了,王爷,我带您去休息吧,属下就不打扰您和王妃恩爱了。”

楚浩高冷颔首:“好,你带路吧。”

张禹森走在前头,一路走进馆驿,他的心里默默吐槽,王爷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馆驿中人早就知道楚王一行要来,这会儿也立刻出门迎接:“参见楚王,楚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浩微微颔首:“起来吧,不必多礼。”

“是,谢楚王殿下。”

驿丞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垂手站在旁边等待吩咐,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楚浩淡淡道:“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了,本王喜欢清静。”

“是,楚王殿下,小的告退。”

驿丞对此也不意外,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些贵人都喜欢自己的人伺候。

这些个王侯将相一个个日子都过得优渥,平日里都有各种各样的习惯,换个人、换个方式来服侍他们,或许他们反而就不习惯了,若是不用他们伺候,他们自己也能落个清净,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驿丞起身恭恭敬敬地离开,回到馆驿院后自己房里去休息,他觉得今天真是轻松的一天。

张禹森回头看了看后头装着行李的车子,小声问:“王爷您看,咱们的行李是不是要拿出来?属下这就去安排。”

楚浩摇头:“行李就不必了,咱们今夜只在这里休息一夜,一夜之后立刻出发,早一点到达京城,咱们说不定也能少发生一点意外,不要在这里浪费多余的时间。”

张禹森愣了下,还想辩解几句:“可您千金之躯,还是用平日里用惯了的器具好些,这里的器物太过于粗鄙,恐怕您会不习惯。”

他觉得楚浩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毕竟赶路是很辛苦的。

张禹森竟然这般说?可按理来讲,张禹森心里应该清楚,他从来都不是这般挑剔吃穿住行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楚浩沉默片刻,眼光犀利,仿佛要看进张禹森心底:“张先生,该不是你自己想将行李拿出来吧?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他觉得张禹森今天很奇怪,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禹森眼皮子狠狠一跳,干笑:“这,这怎么会呢,王爷您真是多心了,属下怎么敢欺骗您呢?”

楚浩看着他:“当真不是?你最好说实话。”

张禹森使劲儿摇头:“不是!肯定不是,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也好。”楚浩点头,不再继续追问,不过他性子里自有几分温和宽容,倒也没计较张禹森的小小言语冒犯,“若是张先生你自己不习惯这里的器物,想从行李当中拿些东西来用,那你就自己去拿,不必非要跟本王报备,你随意就好。”

张禹森松了口气,连忙低头:“是,多谢王爷,王爷您真是太体恤下属了!”

楚浩嗯了一声,进了馆驿上房,他觉得张禹森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张禹森一看楚浩进门,赶紧贼眉鼠眼靠近装着行李的马车,生生将那只雕琢暗花的木头箱子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双手端起,往自己房里走,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滑稽。

赶车的亲卫从旁看着,觉得有些奇怪:“张府尉,这箱子是您的吗?属下怎么没见过?您是不是拿错了吧?”

张禹森一哽,回头怒骂掩饰心虚:“你这小兔崽子胡说些什么?是你在王爷身边伺候的时间长,还是我伺候的时间长些?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亲卫被骂了一顿,委屈巴巴指着箱子的把手,“可是这箱子上的缠枝花纹,不是王府独有的吗?只有王爷和王妃才能用这种花纹的箱子啊。”

张禹森硬着头皮,随口乱编:“本官和王爷关系有多亲热,你也亲眼所见,既然如此,王爷赏赐给本官一些合用的东西又有什么稀奇的,要你个兔崽子胡言乱语,妄加揣测,真是岂有此理!”

亲卫被数说了一通,认命低头:“府尉大人恕罪,是属下多言了,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有些事情你少问,知道的

楚辰默了默,试探地唤了一声:“大……哥,您没事吧?”

楚浩闷声:“嗯,没事。”

楚莺莺心思更为单纯也更为直接,蹦跶蹦跶跑到楚浩身边:“大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开心呀?你跟我们说说,我们帮你解决!”

楚浩拧眉,没有回答,他的心里很烦躁。

楚莺莺戳了戳小脑袋,忽然问:“大哥,你这么不开心,不是因为莺莺儿吧?莺莺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楚浩错愕了下,不悦地沉声:“瞎说八道些什么?怎么会,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原来不是呀!”楚莺莺放心了,拍拍胸口吐吐舌头,“哎呀,不是就好,吓莺莺儿一跳呢,我还以为是我惹你生气了呢!”

楚浩没说话,继续吃饭,他的心里很乱。

楚辰看大哥没发脾气,赶紧拉着楚莺莺坐下来,他怕楚莺莺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楚莺莺却没想安静,她歪头看了看楚浩,忽然语出惊人:“大哥,你是不是在生苏姐姐的气呀?你是不是觉得苏姐姐对你不够好?”

“咳咳!”

楚浩一下子被呛到,咳得狼狈,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苏语蕊惊了下,赶紧放下筷子腾出手来帮楚浩拍背:“王爷,您没事吧?您慢点吃。”

楚浩咳了半晌,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眼睛带着一丝红,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莺莺也被吓到了下,委屈地扁嘴哭唧唧:“大哥,我,莺莺儿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莺莺儿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本王知道。”楚浩无奈,声音低哑,“本王没有怪你,你别哭了。”

楚莺莺继续小小声地道歉:“莺莺儿不是故意说实话的,大哥你别生气好不好?要是,要是你觉得莺莺儿说的话不对,以后莺莺儿就都不说实话啦!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楚浩瞬间凝噎,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瞪着楚莺莺片刻,气馁地回过头去,彻底放弃言语,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力吐槽了。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她觉得楚莺莺真是太耿直了。

好吧,楚莺莺这丫头的嘴,还真是……够在无意之间让人难受的,她简直就是个小辣椒。

虽说她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但苏语蕊总觉得,楚莺莺这话说出来只怕是比最难听的脏话,还要让楚浩不痛快,她简直就是个神补刀。

楚辰见势不对,聪明地站起身来,拉着楚莺莺就要走:“大哥,我带着妹妹回去吃饭,我们不打扰您和苏姐姐了。”

楚浩面无表情:“嗯,你们走吧,我没事。”

“走了走了,大哥,苏姐姐,我们走了。”

楚辰一把拉起楚莺莺,往后一溜小跑过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被灭口了。

楚莺莺却懵然一片,根本没明白楚辰为什么非要拉着自己走,还有点不甘心地想要挣扎:“可是二哥,我,我不想走呀,我还没吃饱呢。”

楚辰没好气地:“快走!啰嗦什么,回去再给你做好吃的!”

“可,可是莺莺儿还没吃饭,我饿了。”

“哎呀,都说了回去再吃饭!快走快走,听话!”

楚辰和楚莺莺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楚浩唇角颤抖又颤抖,终于坚持不住,轻咳了声看向苏语蕊:“莺莺儿说的都是小孩子家家的推测,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语蕊默默点头:“我知道,王爷您不用解释。”

楚浩松了口气,低头吃饭,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苏语蕊盯着楚浩半晌,也低下头来吃饭,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刺激楚浩了。

这一次,楚浩倒是顾不上伤春悲秋了,他只想快点吃完饭离开这里。

事到如今,他只巴不得苏语蕊别跟着自己一起来才好,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饭后,楚浩简单收拾一下,动身离开王府,他要尽快去京城。

这一次楚浩是去朝觐天子,所以一切行头都做到了最工整,也最是正式的打扮,模样端正姿态威严,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王子。

张禹森一路跟在楚浩身边,也是冠带整齐,他看起来也精神焕发。

苏语蕊带着楚辰楚莺莺在门口给张禹森送行,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张禹森这副打扮,忍不住啧啧称奇:“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张先生,你这会儿看上去真是正经极了,差点都没认出来。”

“嘿嘿。”张禹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王妃的意思想必是,我平时看着有些不正经了,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苏语蕊笑道:“你平时正不正经,还用我多说吗?大家都知道的。”

张禹森一咧嘴,也笑了,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了解他了。

楚浩在旁边微微摇头,单独走上前去交待:“语蕊,我要走了,你自己在这里

“自有分寸……”楚浩重复一遍苏语蕊的话语,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随即苦笑,“她这是对我心里有怨气呢,罢了,我不怪她,是我辜负了她。”

仔细算来,楚浩知道这件事是自己有错在先,可即便有错,他也自有他的理由,他不能让苏语蕊跟着他一起冒险。

张禹森看着楚浩怅然若失的模样,有点无语,他其实很想告诉楚浩一句,您是真的想多了,苏仙子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楚浩转眸看见张禹森的表情,蹙眉:“张先生是有什么想说的吗?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做错了?”

“啊?这个吗……”张禹森哈哈假笑两声,“没有!那肯定没有,王爷您英明神武,做什么都是对的。”

楚浩:?

他拧眉看着张禹森,不太相信,他觉得张禹森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若是张禹森当真没什么想说的,他真的会是这个表情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啊。

在楚浩过分有穿透力的眼神之下,张禹森没敢直接和他对视,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扭过头去咳嗽一声:“咳咳!王爷,咱们该出发了,时间不早了。”

楚浩闻言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苏语蕊。

是啊,该出发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必须尽快赶到京城。

“走吧。”

楚浩上了马车,回头吩咐一声,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苏语蕊。

张禹森深吸了口气,开口高声:“出发——”

一声令下,车队徐徐出发,扬起一阵尘土。

张禹森上了马车,在车后假寐,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最迟也就是两三天之后,苏语蕊肯定会让楚浩发现自己跟了上来的,等到那个时候么……王爷再想让苏仙子回去,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到时候肯定有好戏看了。

张禹森微微一笑,有点促狭,苏仙子这样做,怕是要让他们王爷难受一阵喽,不过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其实在张禹森看来,这件事原本就怪楚浩,先前苏仙子跟他说要一起出发的时候,只要楚浩肯点个头不就没事了,何必非要拒绝呢,真是自讨苦吃。

在仙子面前,拒绝能有什么用,是吧,仙子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张禹森默默点头,窝到后头的马车上,美滋滋地睡觉去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另一边,永王封地。

永王星夜兼程回到封地,一路上都是神色凝重,如丧考妣,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这几日冯将军和李太医一直被永王府里的人好好招待着,吃喝都是最好的,然而每当两人提出要去看看永王殿下如今怎么样了,就会有人立刻拦住,说永王有事,不方便见客。

几天下来,冯将军和李太医多少都有点狐疑,忍不住凑到一起嘀咕,他们觉得永王府的人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冯郎,你说这永王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咱们一面?莫非是他嫌弃了咱们,那……咱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李太医说着说着,忧心忡忡起来,他的心里很不安。

他们毕竟是陈贵妃派来的人,若是得不到永王的喜爱,以后在陈贵妃面前说不定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去,对于一心要做出一番成就的二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倒是冯将军淡定些,安抚李太医:“没事,不管永王对你我态度如何,你我都是贵妃娘娘派来的人,如此说来永王也得高看咱们一眼,咱们被他重用只是时间问题,你要相信自己。”

李太医叹气:“那就好,希望一切都如你所说。”

冯将军拍了拍李太医的手臂,以表支持,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帮助李太医。

两人说着说着,眼看着就要在花园里公然贴到一起,他们的感情真是太好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周台却风尘仆仆,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了王府,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冯将军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李太医,他怕周台发现他们的事情。

两人一起躬身,恭恭敬敬对周台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于做贼心虚的缘故,李太医声音还有点抖,满是做贼心虚的样子,他怕周台会惩罚他

周台看着李太医的表情变化,自己心里也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实在是忍不住,周台一甩手将李太医的手拍了下去,怒问:“你还愣着干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够你诊脉的不成?废物,本王早该知道你也是个废物,一点用处都没有。”

“王爷息怒。”李太医连忙低头,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只是……王爷,微臣有些拿捏不定,还得再诊脉才能明白,请王爷恕罪。”

周台冷声:“重新诊脉就不必了!你只要告诉本王,本王如今到底是中毒了,还是没中毒就行,本王不想听废话。”

“是。”

李太医默默低头,没敢看周台,他怕自己说错话惹怒了周台。

周台等得一阵不耐,怒道:“说话,哑巴了不成!本王不过是问你中毒与否,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你要是回答不上来,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是,是……”李太医口齿片刻,不得已,只能苦着脸点头,“您,您确实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毒很深。”

……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对周台来说不啻是五雷轰顶,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整个人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敢相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想想那个至今还在楚地监牢里出不来的死士,没有一点真实感,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李太医也没敢看周台,低着头一脸痛苦,他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他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良久良久,周台哑着嗓子问:“本王,当真是中毒了?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李太医点头:“是,王爷,微臣不敢欺骗您。”

“你没有诊错脉,你当真确定?”周台忽然咬牙切齿,一把将李太医的领口提了起来,“姓李的,该不会是因为本王上次多问了你几句,你便来糊弄本王吧!混账东西,本王要杀了你。”

李太医也是没想到,周台居然还有医闹的潜质,他面露惊恐,下意识喊了一声:“救命啊!王爷要杀人了!”

门外,冯小将军一直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原本就提心吊胆,生怕李太医在周台手下闹出什么事来,这会儿听见李太医的叫喊声,那颗心更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不顾身份差距一下跳进来:“王爷!还请王爷放过李太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周台回头看见冯将军,心头更是火起:“你是本王母妃派来的人,居然也敢对本王不敬?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

“王爷!”冯将军厉声,“臣和李太医共事多年,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不管是谁对王爷心存欺骗,李太医也绝不可能如此,还请王爷对李太医心存信任,不要冤枉好人。”

周台眯起眼睛,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他看了看冯将军,又看了看李太医,眼神游移不定,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冯将军拉起李太医的手,两人一起抬头,并肩看着周台,他们的眼神都很坚定。

良久良久,周台终于冷哼一声,松开了李太医。

“也罢,这一次本王便不和你们计较!只是来日,若是让本王知道,你门两个胆敢对本王有所欺骗……哼!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周台威胁地一甩袖子,杀气腾腾大步离开,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一走,李太医和冯将军都松了口气,他们觉得今天真是太惊险了。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都忍不住地苦笑出声,他们都觉得周台很难伺候。

李太医忍不住地摇头:“也不知道咱们这个王爷到底想要什么答案,我对他说过实话,也说过安抚他的话,可不管是什么答案,他总是都不满意,真是太难伺候了。”

冯将军安慰他:“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罢了,永王确实不是个好伺候的,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不要太在意他的想法。”

“你说得是,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李太医叹气,“这样一来,这件事咱们还要不要告诉给贵妃娘娘?要是贵妃娘娘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们?”

冯将军想了想:“还是不告诉的好,要是告诉了贵妃娘娘,只会让她更加担心,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李太医不放心:“到底是贵妃娘娘让咱们过来伺候王爷的,咱们若是不告诉贵妃娘娘,是不是……”

冯将军摇头:“先前咱们是贵妃娘娘的人,可如今咱们既然跟了永王殿下,那就是殿下的人!你记住,咱们绝不能越过殿下去做任何事情,凡事都要问过殿下再做主,明白了吗?”

李太医还没说话,旁边忽然响起掌声,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

周台不阴不阳的声音随之出现:“好!你们能如此想就好,本王没有白疼你们。”

李太医惊了下,和冯将军一起回过头去恭敬下拜:“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周台冷哼一声,冲冯将军微微点头:“既然你能这么想,那本王也就放心了!你们记住,凡是进了本王王府的,那就是本王的人,若是谁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想着先效忠其他人,哼!那就别怪本王

楚浩又不说话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苏语蕊,眼神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良久,他才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地开口:“苏语蕊。”

楚浩语气郑重无比,严肃得不行,仿佛在说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的表情也十分认真。

苏语蕊一怔,嗑瓜子的动作停顿了下,手也随之放了下来,她不知道楚浩要说什么。

楚浩的语气太过于严肃,她几乎没在他口中听见过这样的语气,她觉得楚浩今天有些奇怪。

一时间,苏语蕊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让楚浩不高兴了,只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呀,她今天一直都很乖。

楚浩迎着苏语蕊迷惑不解的眼神,再度深呼吸了下,这才沉声:“就算我再忙,就算外头出了天大的事情,只要事涉你的安危,我也会放下一切,立刻回来找你,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话落。

楚浩目光深深,视线定定地落在苏语蕊脸上,没有一点要松开的迹象,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苏语蕊嘴张了张,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她觉得楚浩今天的话有些奇怪,她不太明白楚浩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沉默半晌,她咳嗽了声:“这里的事情,我能处理的,方才你也看见了,我处理这些事情游刃有余,我自己连一点危险都没有呢,你不用担心我。”

“不是你能不能处理的问题,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楚浩蹙眉,语气严肃无比,“我希望,你能在出事的时候想起我,我希望我是你第一个想到的人。”

苏语蕊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楚浩的心意。

虽说她还是不太明白楚浩如此担心的理由,可是……她觉得,自己似乎依稀懂了几分他此时的心情,他只是想要保护她而已。

良久,苏语蕊小声:“我知道了,以后我会的。”

楚浩沉声问:“当真明白了?你可不要骗我。”

苏语蕊使劲儿点头:“嗯嗯,真的明白了,我以后会记住你的话的。”

明白就好,那就不会白费他的一番苦心了。

楚浩松了口气,神色终于松弛几分,他觉得苏语蕊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

苏语蕊咳嗽了声,略有点讨好地拉起楚浩的手:“咱们吃饭去吧,我都饿了。”

柔软的掌心落在楚浩手上,温热,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楚浩轻咳了声:“我还有事要做,出发在即,我还未曾检查行李等物,要不然……等你吃完饭我再去检查。”

“没事,那都是小事,不着急。”苏语蕊嘿嘿一笑,“你方才不是说过么,我的事更重要,难道你想反悔吗?”

楚浩微微怔愣,神色随即柔软下来,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可爱了。

他对苏语蕊话里的小小陷阱一清二楚,却怎么也舍不得违抗她的意思,他甘愿掉进苏语蕊的陷阱里。

苏语蕊那么独立那么清醒,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开口让自己妥协了一次,如此,他又怎么能让她失望呢,他绝对不能让苏语蕊失望。

“好,我答应你,我陪你吃饭。”

楚浩最终颔首,姿态仍然挺拔如松,就好像他只是答应了苏语蕊一个普通不过的要求一般,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苏语蕊却一下子就高兴了,笑眼弯弯,她觉得楚浩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楚浩,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咳。”楚浩别过头去,不自在地轻咳了声,他觉得苏语蕊的话有些肉麻,他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咱们去吃饭。”

“好,走!”

苏语蕊答应一声,拉着楚浩往吃饭那张八仙桌边上走过去,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

一路上,苏语蕊叽里呱啦,跟楚浩说了不少话,全都是在嘱咐楚浩路上小心,千万不能对陈贵妃和皇帝他们掉以轻心,她很担心楚浩的安危。

其实这些话都是先前苏语蕊已经说过的,有些甚至还不只说了一次,然而不管说了几次,这会儿楚浩仍然全部认真听了进去,并且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啰嗦了。

苏语蕊这才松了口气,笑意盈盈:“你都记住了就好,你要是忘记了,我就要生气了。”

楚浩嗯了声:“你放心,我这一次去不会有事

“……”张禹森彻底无语了。

他盯着周台,神色之中浮现些许匪夷所思,他觉得周台简直不可理喻。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还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周台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在楚王府门前挖人,他脑子没病吧?他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周台好像看不懂张禹森的眼神一样,神色莫测高深地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张先生,本王知道你有雄才,带兵打仗是一等一的强手,这般英才不在本王麾下效力,却要在楚王身边虚度光阴,实在是太可惜了,你简直是明珠暗投!”

张禹森忍住冷笑的冲动:“哦,此话怎讲,永王殿下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下官明白明白。”

“张先生,你要知道,本王以后是可能会成为皇帝的人!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将来,或许唯有本王能问鼎天下,成为这天下的主人。”周台靠近张禹森,压低声音,眼神热切无比,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而楚王呢?楚王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藩王而已,他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如跟着本王一起,才好成就一番大事业。”

张禹森淡淡看着周台,不为所动,他觉得周台简直是痴人说梦:“瞧永王殿下这语气,倒好像是眼下便已经笃定,自己一定能登顶皇位一般,永王殿下未免有些太自信了吧。”

周台冷哼:“本王为何不能?二皇兄和四皇兄的母妃都已经死了,他们两个身后没有强盛的母家支持,倒是本王的母亲出身于公侯之家,更能为本王竭尽全力提供支持!本王的赢面,怎么说也比那两个家伙来得大吧?难道你觉得本王说的不对吗?”

张禹森微微点头:“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

“自然!”周台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说服了张禹森,“所以,张先生,只要你愿意跟着本王,本王保证你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张禹森却忽然换了个脸色,他觉得周台简直是异想天开:“可是永王殿下,如今皇上还身体康健,你就如此觊觎皇位,会不会有些太过于着急了,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周台瞬间凝噎,他没想到张禹森会突然变脸。

张禹森笑容转冷,他觉得周台简直是愚蠢至极:“何况你和二皇子、四皇子争斗,稍有不慎便要人死国除,而我们楚王殿下是铁打的藩王,只要度过这一关,他以后照样是藩王,安安稳稳,快快乐乐!永王殿下靠着一句空口白牙就想诓骗我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跟着你干,还要让我背叛旧主,如此看来,我张某人要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我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

周台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张禹森会拒绝他:“你不打算跟本王一起干?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自然不准备!我张禹森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张禹森掷地有声地道,“不但不准备,张某还打算将先前永王殿下说过的话全部转达给我们王妃,到时候王妃有什么反应,咱们拭目以待,永王殿下,你好自为之吧!”

“你!你好大的胆子!”

周台瞬间暴怒,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张禹森干脆利落地转身,回过头去关门,他不想再和周台废话。

砰地一下,大门隔绝了周台暴怒的面容,也隔绝了他的怒吼声。

门一关,张禹森自己也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还不错。

他擦擦汗,笑嘻嘻地问跟在旁边的汪斯特:“本官方才的表现如何?是不是很英勇?”

汪斯特“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张禹森,模样宛若一只呆头鹅,他根本就没听懂张禹森在说什么。

“……”

张禹森的白眼立刻翻到了天上,他早该知道汪斯特就是个傻的,他根本就不该问他,真是对牛弹琴。

只是到底心里还有些不甘,张禹森想了想,又问了一句:“本官方才的举动,应该和王妃有个八九成像吧?是不是把永王给气个半死了?”只要能学到苏语蕊阴阳怪气的八九成本事,应该也能将永王给气个半死才对。

汪斯特挠挠鼻子,瞪大眼睛看着张禹森片刻,摇摇头,他觉得张禹森想多了。

张禹森泄气,看来他还是高估自己了:“八九分也没有?难道我表现的很差劲吗?”

“没有,五成都没有,你和王妃差远了。”汪斯特摇摇头,语气很老实,他觉得张禹森和苏语蕊根本就没法比,“王妃是女的,你是男的,这怎么能像呢?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张禹森嘴角猛地一蹦,抽搐起来,他觉得汪斯特简直是在侮辱他。

他瞪着汪斯特好半天,手指指着他颤抖片刻,最终冷哼一声,泄愤地一甩手:“算了!不和你说了,真是浪费时间。”

有些话,他就不该问汪斯特!多余,真是多余,以后他再也不要和汪斯特说话了。

张禹森恼火地走了,他觉得自己被汪斯特气到了。

汪斯特看着张禹森离开的背影,眼神很疑惑,他还是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小小声:“我说错了吗?这,好像应该没有呀,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原本张府尉和王妃就是男女有别,他说的话哪儿有问题?难道张府尉其实是男扮女装?可是看着也不像呀,真是奇怪。

这一次,汪斯特的脑袋瓜子是怎么转都转不明白了,他决定放弃思考。

另一边。

张禹森回到苏语蕊身边,看见苏语蕊正在嗑瓜子,她的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做的。

苏语蕊的动作堪称老神在在,手边的瓜子壳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显然是从张禹森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在磕,一直就没停过,她真是太悠闲了。

张禹森看着她,瞬间心生敬意,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厉害了。

不愧是王妃,果然足够稳重,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大概就是了!他真是太佩服苏语蕊了。

张禹森清了清嗓子,拱手:“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下官已经把永王给赶走了。”

“哦。”苏语蕊挑了挑眉,抬起头来,“周台怎么样,他没发疯吧?他有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张禹森冷笑一声:“发疯,他倒是敢!王妃莫要担心,这一次周台的表现比起先前老实了许多,只是他仍然心有

张禹森气得咬牙切齿,他已经顾不上什么风度和形象了,他只想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不识抬举的士兵。他一抬手,马鞭就要朝着士兵抽下去,他要让这些士兵知道,得罪他的下场是什么。

楚浩皱眉,他不喜欢张禹森这种动不动就动手的行为,他觉得这是一种粗暴的解决方式。他伸手一抬,拦住了张禹森的动作,阻止了他伤害士兵。

小兵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死里逃生,整个人委顿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楚浩目光冰冷,他冷冷地看着小兵,沉声质问:“人呢?陈副将去了哪里?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谁,谁……”小兵全身发抖,恐惧得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他害怕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楚浩的问题,“王爷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啊!陈副将去哪里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浩冷笑一声,他的脸色一片冰冷,毫无半分慈悲,他不会相信小兵的鬼话:“陈副将去了哪里?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若有丝毫隐瞒,本王立刻要了你的命!”

小兵狠狠打了个哆嗦,他知道楚浩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不说实话,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

这一刻他心里清楚,楚浩是认真的,他绝对不能再隐瞒了。

“我,我说我说。”小兵很快便放弃了挣扎,他像筛糠一样抖动着,小声地说道:“陈副将的去处,我,我们真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张禹森怒喝:“你胡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我看你是活腻了!”

“没有,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小兵都要哭了,他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大人,我真没胡说八道,您想想啊,那陈副将他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小人区区一个大头兵,陈副将就是真有什么心思,他也不会告诉给我们这样的人啊!青天大老爷,您明鉴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着说着,小兵当真就嚎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兵而已。

张禹森一阵头大,他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人了,他觉得小兵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楚浩亦是听得拧眉,他觉得小兵的话也有几分道理,陈副将确实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这些普通士兵。他冷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你们副将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不对劲,也没……不对,好像有。”小兵忽然想起什么,他像触电一样激灵了一下,“是了是了,陈副将他最近一直跟那个红楼女子,不是,跟仝雷郡主待在一起!两个人日日都在说着什么,神神秘秘的,我,我原本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在调情,私底下还和兄弟们说了不少荤笑话,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居然……”

说着说着,小兵脸色越发惊恐,他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惊恐到了极处便是愤怒,他觉得自己被陈副将给利用了。

陈副将自己要拎着脑袋去做什么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让他们这些普通小兵和他们一起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他简直是太自私了。

回到朝廷之后,陈副将是能接到封赏,飞黄腾达,可他们又不行!他们能有什么法子,他们也是被人利用的,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可即便如此,他们这些最平凡不过的人,有时候也能想个办法,制住那些不拿自己当人的大人物,他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小兵咬了咬牙,他决定为了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做点什么,他要揭发陈副将的阴谋。他忽然开口:“小人有个法子,或许能成功!”

张禹森冷哼:“你能有什么法子,你不会是想为了活命随便编个理由来骗我们吧?”他才不相信小兵会真心帮助他们。

楚浩冷冷地道:“本王不想要你的命,你若是安安分分的,本王自然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若是你们胆敢胡言乱语,为了立功欺骗本王……呵,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楚浩冷笑一声,他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小兵打了个哆嗦,一阵惊恐,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全身都冷冰冰的。

他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僵笑了声:“殿下,小人不敢骗您!小人只是说一件事,您若是按这事儿去做了,说不定能成功呢!小人说的都是实话,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楚浩冷声:“你说,什么事情,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件事,是……”小兵咬了咬牙,他觉得自己是在赌命,他硬着头皮小小声地告诉楚浩,“是和陈副将的心上人有关!”

张禹森一愣,他没想到陈副将竟然还有心上人,这事儿楚王府的探子可没跟他说过,看来陈副将隐藏的很深啊。

“心上人?”姓陈的居然还有个心上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心上人!那个女人对陈副将来说很重要!”小兵使劲儿点头,点头如捣蒜一般,他生怕楚浩不相信,“那心上人叫什么,什么兰儿,我记不太清了。”

兰儿……

楚浩微怔,他和张禹森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两个人都是看过京城那边来的消息,自然清楚兰儿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这个兰儿和仝雷郡主关系匪浅。

张禹森深呼吸了下,轻声:“殿下,这件事

楚浩淡淡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温王府就是这么说的,他们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苏语蕊捏了捏眉心,她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好吧,那第二份证据呢?总不能只有口头说说吧?”

楚浩将另外一只精致的盒子推到苏语蕊面前,再度打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里面装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盒子里的东西是一只小小的玉坠,材质还算玲珑剔透,但上面没有任何标识,看上去也不像是多么华贵的东西,反而显得有些普通。

苏语蕊皱着眉头,盯着玉坠看了好久,她想不明白楚浩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这东西看上去不怎么贵重啊,是谁的?难不成,是仝雷郡主发迹之前的?她以前用过的东西?”

楚浩微微摇头:“不是,据说是那位陈小姐的,也就是陈副将的妹妹。”

“陈小姐,陈副将的妹妹?”苏语蕊皱眉,她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也就是在宴会上被害死的那个可怜的女子?”

楚浩嗯了一声:“这是在宴会原址找到的,陈家小姐死后,那地方据说是时不时就闹鬼,有人说那片地是大凶之地,阴气森森,几乎无人再去靠近,都觉得她死不瞑目。”

苏语蕊若有所思,她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陈小姐的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两样东西看着都不太起眼,但……只要好好寻找相关线索,利用这两件东西,要想给仝雷郡主定罪,其实并不难。

说白了,仝雷郡主杀人的手法并不是多么高明,她真正高明的地方,是在合适的时间选择了合适的被害人,她很会算计。

她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知道杀了谁会惹事,杀了谁不会,她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苏语蕊忍不住感慨:“周仝雷倒真是个聪明人,她把人心算计的太透彻了。”

楚浩沉声:“这样的聪明,还是不要为好,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迟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苏语蕊默默点头,对此表示认同,她也觉得仝雷郡主走错了路,她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随着两份证据一起带到的,还有楚王府探子在京城找到的线索,这些线索被探子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手札,送到楚浩面前,希望能够帮助他解决问题。

苏语蕊打开手札仔细观看,看着看着眯起眼睛,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天的宴会出事之后,人人自危,唯恐惹祸上身,然而唯独有个好心人愿意站出来,为那位陈家千金置办了一套入棺时穿的衣服,免得她下葬的时候闹个没脸?这个人还真是善良啊。”

这个人到底是好心人,还是另有所图,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语蕊皱眉,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奇怪:“陈副将的妹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她在葬礼上失礼,那又怎么了?没有人会关注她的葬礼吧?何况陈副将一个粗人,他想得到这么多失礼不失礼的吗,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吧?”

楚浩看向她,他知道苏语蕊肯定发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指使陈副将,有人故意让他这样做?”

苏语蕊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她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我怀疑,这失礼不失礼的说法,是有人灌输给陈副将的,有人想利用陈副将。”

楚浩对此倒也赞同,他觉得苏语蕊的分析很有道理:“陈副将武举出身,名次不高,为人亦是出于乡野,粗鄙不文,正是因为他的出身,陈家小姐进京之后才会屡屡遭人白眼,这一点想必陈副将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一直都觉得很自卑。”

苏语蕊听得皱眉,她觉得陈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光是听楚浩说说,她就能想到,当初的陈小姐日子有多艰难,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整个京城的贵族都瞧不起自己,带着自己进京的兄长也帮不上忙,只能任由自己被排挤,最后甚至为此丢了性命……这简直是飞来横祸。

这份委屈,恐怕不管是谁都没法释怀,陈副将肯定恨透了那些欺负他妹妹的人。

苏语蕊想了想,问楚浩:“陈副将这几年,在京城上进的势头如何?他有没有升官?”

楚浩沉声:“原本他就是个按部就班的性子,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不过自从陈家小姐去世之后,他就上进了不少,仿佛变了一个人,几年时间就从八品升到了四品,虽然大周一直崇文抑武,四品武官不算多尊贵的位置,但没花多少时间能从一介白丁考入官场,升到四品官,确实不容易,他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得,苏语蕊默默想,又是一个因为家人之死而黑化的,这种剧情她见得多了。

这一次陈副将若是带兵来打楚地,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但若是就这样让他离开,放任陈副将对楚地为所欲为,对苏语蕊来说,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她绝

军中,哗变了,士兵们的情绪彻底爆发,他们积压已久的不满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这一刻,十夫长脑子一片混乱,他已经无法思考,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阻止这场哗变,否则一切都完了。但他又清晰地认识到,若是陈副将不走,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死,陈副将根本就不是楚王的对手。

副将副将,只有领军的时候才是将,若是身边连个军队都没有,他算什么东西?他什么都不是。

“副将,副将……”

十夫长呛咳一声,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他费劲地往外爬去,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副将。

他要去告诉陈副将,出事了,让他赶紧逃命。

他要让陈副将快跑,毕竟当初陈副将救了他一条命,他不能忘恩负义,他要报答陈副将的恩情!

然而可惜,十夫长的声音越发微弱,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而此刻远在楚王府邸之中的的陈副将,将会永远也听不到他的警告了。

楚王府里,此时此刻,气氛诡异而焦灼,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张禹森和仝雷郡主还未出现,虽然他们没有出现,但他们掀起的恐怖风暴丝毫不差,每个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自从进了楚王府,门外就再也没了其他动静,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是个人都知道这种情况肯定不对头!更别说就连张宗昌刚才离开之后,这会儿都不见了踪影,这更加重了他们的担忧。

那可是张先生,堂堂的张先生,王爷身边的头号帮手啊!要是连他都不见了,这一回,他们,他们自己……是不是,情况也要危险了?

喜娘们乱成一团,她们原本是来庆祝的,现在却陷入了恐慌,窃窃私语着猜测门外的种种不对,每个人都脸色苍白。

苏语蕊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她也感到有些慌乱,她知道事情可能要超出她的掌控了。

然而这会儿楚浩不在,她就是主心骨,她必须保持冷静,主心骨不能乱!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都安静!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苏语蕊倏然一把将盖头掀下来,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低喝一声,试图稳定众人的情绪。

原本还乱如鹌鹑的喜娘们瞬间全部安静,她们被苏语蕊的气势震慑住了,抬头讷讷地看向苏语蕊,一个个讪讪的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语蕊沉声问:“你们在慌什么?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惊慌失措?”

“我,我们。”喜娘吭哧吭哧,她们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原定的拜堂时间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可是王爷这会儿还没有一点动静!王妃,不对劲啊,这事儿绝对不对劲,咱们……”

苏语蕊问:“咱们怎么办?你们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要,要不?”喜娘眼珠子乱转,她心里有一个想法,但她不敢说出来,看向旁边的姐妹,期待着对方能给出一个自己理想之中的答案,希望有人能够赞同她的想法。

然而她的好姐妹这会儿也在慌着,她也六神无主,怎么可能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她也自身难保啊。

两个人吭哧吭哧了一阵,谁都没说话,她们都害怕承担责任。

她们不说,苏语蕊心里却很清楚,她们到底想要什么,她们无非是想逃离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沉声:“你们是想现在就离开王府,对不对?你们觉得这里太危险了,想逃离这里。”

“我们……”

喜娘们慌张了下,她们的心思被苏语蕊看穿,期期艾艾,谁都没敢大声说话,她们害怕苏语蕊责怪她们。

苏语蕊直直地看着二人,她的声线冷静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明白你们的心思,不过很可惜,这不可能!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王妃娘娘!”

喜娘张了张嘴,她的脸上流露出丝丝的不满神情,她觉得苏语蕊太不近人情了,这个时候分明知道外面事情有变,却还是不让她们离开,在她们看来,苏语蕊的这个做法,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这简直是不把她们的性命当回事。

喜娘急,苏语蕊却不急,她有自己的打算,缓声道:“你们不妨换个想法,好好想想,要想算计楚王府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肯定要准备不少后手,对方肯定会布置天罗地网,你们就算是真的离开这里,又能确定自己真有个好果子吃吗?你们真的能逃脱吗?若是你们刚一出门就被埋伏在附近的人给杀了,到时候,你们怎么办,你们岂不是死的更冤枉?”

一说这话,喜娘们都吓了一跳,她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会吧,好歹咱们也是楚王府的人,可……”

说着说着,喜娘

有人大步走进苏语蕊缩在的小院,她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来到张禹森身边,语气焦虑,显然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张府尉,不好了!”

随即便是他凑到张禹森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他的声音很小,似乎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这声音太小,苏语蕊根本没听清对方到底说了什么,她心中充满了好奇和不安,微微蹙眉地抬起红盖头往外看去,想要一探究竟。

张禹森正脸色严肃无比地听着属下汇报,他眉头紧锁,显然事情非常棘手,一回头忽然看见苏语蕊的红盖头被抬起了大半,这让他吓了一跳。

他连忙去制止,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哎,王妃!您这是做什么?不能随便抬盖头啊,这不吉利,会影响您和王爷的幸福的。”

苏语蕊没管吉利不吉利的问题,她现在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外头出了什么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禹森咳嗽了声,眼神闪烁,显然是不想告诉苏语蕊真相:“这个,不是的,王妃您多虑了,外面一切都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是?”苏语蕊当然不会被他几句话糊弄住,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她才不相信张禹森的鬼话,抬手指着旁边的张禹森属下,语气肯定:“要真不是,他来这里做什么?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对不对?”

“这个……”

张禹森咧嘴,脸色有点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语蕊的问题,他总不能直接说,外面发生了叛乱吧?

实际上,他方才确实是被这个下属通知了一件事,一件兹事体大,不得不趁早办的事,这件事关系到整个郢城的安危。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他都没法跟苏语蕊说!他不能让苏语蕊插手这件事。

且不说以苏语蕊的身份,要处理这件事到底合不合理,光是她今日在大婚之中要发挥的作用,便让他没法开口求苏语蕊根自己一起出去办事,他知道苏语蕊很重要。

若是他张禹森临时出门,还有好几个人能承担他这个角色让婚礼继续下去,可若是苏语蕊没了,他去哪儿再找个新娘子过来完成仪式?再说了,就算他找得到,王爷也不乐意啊!王爷肯定会杀了他的。

张禹森脑子转了转,迅速咳嗽了声,试图转移话题:“王妃,不瞒您说,现在郢城内部确实是出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事情!不过您别着急,这些都是小事,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保证耽误不了您和王爷的事情。”

苏语蕊蹙眉,她觉得张禹森太敷衍了,她根本不关心婚礼的事情,她只想知道真相:“我不是问你能不能处理完这件事,我是在问你——”

“王妃容谅,属下这就出去,您有什么吩咐,等属下回来再说!”

张禹森迅速一低头,没再给苏语蕊询问下去的机会,直接溜了,他的动作非常迅速,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

苏语蕊怔了下,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她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她必须想办法出去看看。

她很想追出去,然而这一院子的人关键时刻几乎都能化身为婚礼的监督者,她们的任务就是看管着她的一举一动,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譬如这会儿喜娘看见她的动作,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制止,语气带着哀求:“王妃,您别出去呀!现在外面很危险,您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苏语蕊郁闷了下,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她以前可从来

孩子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天真烂漫,浑然不畏惧楚浩的身份,还围着他嘻嘻笑,稚嫩的童音此起彼伏:“王爷,再给我们些糖吃呗,我们还想吃。”

楚浩看着这些孩子,心中烦躁,他一咬牙,直接将腰间的荷包拉扯下来,他顾不得其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些孩子,随手一挥,试图驱散他们:“让开,都给我让开!”

荷包带子受力松脱开来,整个荷包全部散开,里面的银子如雨般往外飞落,散落在地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小童们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他们还不知道楚浩脸色巨变的危险,只看到了满地的银子,欢呼一声冲过去捡银子,场面一片混乱。

楚浩调转马头,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了,直接往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他必须尽快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禹森这会儿刚从王府急匆匆地赶回来,他神色慌张,刚来到楚浩身边就看见他脸色这么不好,吓了一跳,语气关切:“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情况,情况紧急,快回去,立刻回去!”

楚浩只来得及说一句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便大步往城西门口的兵营走去,他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张禹森一激灵,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段时日,他也依稀能察觉到山雨欲来的气氛,他早就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只是他没想到那该死的仝雷郡主居然是趁着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闹事!她真是胆大包天。

“该死的东西,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张禹森低骂了声,他气急败坏地追着楚浩往兵营的方向跑去,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一路来到城外军营里,整个军营都安静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动静,这与往日喧闹的景象截然不同。

楚浩刚来到军营外便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这场面绝对不寻常,他知道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按照他对来护送仝雷郡主这些人的了解,一个兵营至少有四五千人,这些人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就算安静了些,又怎么可能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若是当真没有一丝声音,那么可能性便只有一个——这些人,都有诈!他们肯定在密谋什么。

呛!

楚浩毫不犹豫地将佩剑拔了出来,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脸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张禹森也拔了剑,他紧紧地握着剑柄,低声问:“王爷,属下先行一步,属下去探探情况?”

楚浩面沉如水,他的眼神锐利如鹰,语气不容置疑:“你现在就去,立刻去,查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张禹森一咬牙一点头,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大步往军营里走去,他的脚步坚定而沉稳。

楚浩往张禹森身后看了看,他需要更多的人手,沉声命令:“汪斯特,你带人跟上。”

“是,王爷,属下遵命。”

汪斯特连忙答应一声,迅速带人跟着张禹森往前一路小跑过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

众人来到军营驻扎地里,一路警惕无比,他们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兵刃全部握在了手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饶是如此,张禹森亦是进入了中段便不肯再继续往前走,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危险,他知道前面肯定有埋伏。

他握着兵刃,环视四周,目光警惕,沉声道:“里面的

“这,这,这简直是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盛玥儿一时大惊大喜,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都有些颤抖。

良久,她实在是激动得不行,一把抓住苏语蕊的手,紧紧地握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那真是太好了!苏仙子,你一定要帮帮我,求求你了。”

别说,盛玥儿这手劲儿有点大,看来长期经商锻炼了她的臂力。

到底是自己顶门立户,开出一片天的女强人,力气不会小到哪去,这苏语蕊可有点遭不住。

苏语蕊使劲儿压抑住龇牙咧嘴的冲动,她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捏碎了,故作淡定地咳嗽了声,提醒盛玥儿:“盛小姐,这事好说,不过你能不能先放手,我还得准备婚仪,这手都要被你捏碎了。”

“哦!这,是是,是我太冒昧了,对不起啊苏仙子。”

盛玥儿如梦方醒,连忙松开了手,冲苏语蕊不好意思地一笑,她的脸上写满了歉意。

她撒了手,苏语蕊也松了口气,她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心里暗暗叫苦。

然而盛玥儿的兴奋劲儿显然还没过去,她就像一个找到了知音的孩子,又拉着苏语蕊要强行探讨一番胭脂水粉产业的大事,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苏语蕊有点头疼,眼下事情太多,千头万绪,她确实不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去谈论这些商业上的事情。

“盛小姐,要不咱们……”

苏语蕊思忖片刻,正要开口让盛玥儿先别说这事儿了,她需要安静。

恰好这个时候,安排好的喜娘们鱼贯而入,她们手里捧着各色各样的巾帕等等,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盛玥儿这才退后一步,不无遗憾地叹气:“唉,可惜啊,看来今天是谈不上这些了,咱们改日再好好聊聊。”

“改日,改日一定改日,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

苏语蕊也松了口气,她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她现在只想尽快完成婚礼。

喜娘们围着苏语蕊团团转,她们开始走流程,有人给她梳头,有人说吉祥话儿,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三梳开枝散叶,四梳儿孙满堂……”

一大串顺口溜里,苏语蕊昏昏欲睡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任由喜娘们摆布。

她刚要睡,就被喜娘给叫醒了,喜娘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哎,王妃不能睡啊,这会儿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呀,要打起精神来。”

苏语蕊摇摇脑袋,有点被强制开机的懵,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旁,另一个喜娘笑道:“打嘴,说什么王妃不王妃的?还没成亲呢,按照规矩,你该唤人家一声苏姑娘才是。”

“也是,瞧我这张嘴,怎么连这都忘了!”喜娘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她有些不好意思,“苏姑娘,您先别睡,睡了怕意头不好,会影响您和王爷的感情的。”

这有什么意头好不好的?苏语蕊腹诽,她心里吐槽,不过碍于对古代风土人情不熟,她知道自己不能乱说话,到底也没吐槽什么,只是闷闷应声:“……哦,我知道了。”

喜娘们笑脸盈盈,她们继续走流程,一丝不苟,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苏语蕊只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门外一阵喧哗,喧闹声打破了宁静。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王爷大驾光临,快,快去行礼,都给我精神点!”

众人一阵激动,她们你推我挤,在门口站齐,想要给楚浩留下一个好印象。

苏语蕊也惊了下,

一句话还未说完,张禹森忽然惊了下,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盛玥儿:“你,你该不会是……你该不是被苏仙子给欺负了吧?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盛玥儿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想到张禹森会这么想:“啊?你在说什么啊?我被欺负?这怎么可能?”

“不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张禹森刚一说完便摇头,自己都否决了自己的说法,他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荒谬,“苏仙子多好的人啊,她善良,温柔,体贴,她怎么可能欺负你?一定是你看错了,或者你与她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们之间一定存在什么误解。”

“误……不是!”盛玥儿好不容易回过神,她气恼地瞪大眼睛,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张禹森气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和苏仙子之间有龃龉了!你别胡思乱想,我跟苏仙子的关系好着呢,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这么说,不是她欺负你?”张禹森茫然,他挠了挠头,更加疑惑了,“那你为何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沮丧啊?”

“……”

盛玥儿白眼都翻不动了,她觉得自己跟张禹森简直无法沟通。

她那是不高兴吗,她那是感慨,感慨好不好!她那是百感交集。

原本盛玥儿为苏语蕊的婚事感慨,其中多少有些隐秘的期盼,她也希望自己能像苏语蕊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然而被张禹森这般一搅和,她那点期盼全都没了,摆摆手一脸无语,扭头不乐意搭理张禹森,不想再跟他说话。

张禹森挠了挠头,有点发愁,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盛玥儿。

他是情商低了点,但他不算愚蠢,自然能看得出这会儿盛玥儿对自己有点不满,虽然到底是为什么不满,张禹森自己也不明白就是了。

不过好在,盛玥儿并不是个不分轻重的性子,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苏语蕊的婚礼。

张禹森吭哧吭哧琢磨了好半晌,小心翼翼地问盛玥儿:“眼下苏仙子的婚仪还有不少事情要办,要不,咱们先把这些事情给办了?毕竟……”

毕竟盛玥儿和自己,分别是苏语蕊和楚浩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这事儿他们不办,还有谁能办?这可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张禹森还没来得及痛陈利害,盛玥儿便已经点了头,她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行,我现在就去办,你说得对,婚礼的事情最重要。”

话落,盛玥儿直接利落转头,大步进了如意银楼,她要去安排婚礼的各项事宜。

张禹森松了口气,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简直如释重负。

幸好盛玥儿对此未曾多加计较,但凡盛玥儿计较些,他恐怕就要惨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不过转念想想,张禹森又傻笑起来,他觉得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这种后怕的感觉倒也不差,毕竟有偏爱才有这般的小心翼翼,更为美好的是盛玥儿和自己也是一条心,若是自己能跟盛玥儿好生在一起,就像王爷和苏姑娘那般,到时候……嘿嘿,他简直不敢想象。

张禹森傻乎乎地笑了两声,继续忙活起了婚仪之事,他充满了干劲,要让苏语蕊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城外,军营。

陈副将咬牙切齿,姿态暴躁,他在营帐里一会儿坐,一会儿站,迟迟静不下来,他的心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仝雷郡主默默看着陈副将,微微蹙眉,她对陈副将的举动感到厌烦。

她对陈副将其实很不耐烦,总觉得陈副将太过低级,让她心烦,却又因为有赖于陈副将兵力的缘故无法直接开口让他别动,只能在神色之间露出些许不耐,她觉得和这种人合作简直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仝雷郡主不想说话,不代表陈副将也不想找她,他需要从仝雷郡主那里得到一些保证,缓解自己的焦虑。

片刻后,陈副将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怒瞪着仝雷郡主,语气充满了责备:“周仝雷!”

仝雷郡主哆嗦了下,她知道陈副将要发难了:“我在,副将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陈副将语气暴躁无比,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先前不是告诉过我,这里的守卫一定会松懈吗!如婚期已至,郢城的守卫却没有松懈,反而更加森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时候,咱们才能攻入郢城,完成我们的计划?”

“……”

仝雷郡主怔愣了下,她回过神来简直想笑,她觉得陈副将简直不可理喻。

分明是陈副将自己说过,拂晓和傍晚时分是守卫换班的时候,是他们可以行动的最佳时机,如今他却不认账了,不但不认,还将责任扣到了自己头上!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等人,真是让她恶心,可惜她这会儿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余地,她不能和旁人合作,如若不然,她怎么说也要和旁人合作才是,她绝对不会和这种愚蠢的人为伍。

可是偏偏如今迫于无奈,她还不得不将耐着性子去哄陈副将,稳住他。

仝雷郡主深吸了口气,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柔声劝慰道:“副将大人不要恼火,眼下刚到中午时分,咱们还不用太过着急,不如咱们先不去理会,过一会儿,等到咱们约定的时间再动手,你看如何?”

“约定,哼,约定,你说的约定真的靠谱吗?”

陈副将神色变换,他还是无法放心,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对破坏楚浩和苏语蕊婚事的计划极为看重,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关系到他以后的青云之路,他绝对不能失败。

若是真让他冷静,他又怎么能冷静得下来,他已经快要疯了。

仝雷郡主回头看了陈副将一眼,忽然笑了,她的笑容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顷刻间,一个更为完美的计划在她心头成形,她要让苏语蕊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语蕊夺走了她多年来辛苦积攒的一切,毁了她多年的谋划,可以说,如今仝雷郡主最恨的人便是苏语蕊,其他一切剩下的人都要排在后头。

所以,如果她能让苏语蕊在最高兴,人生最完美的时候

“周仝雷!”

陈副将眼神倏然一冷,表情几乎要将周仝雷给活吃了去,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周仝雷脊背微微挺了挺,她感受到了陈副将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敌意,她心里自然是在打怵的,她知道陈副将是个危险人物,只是打怵归打怵,气势不能丢!她绝对不能在陈副将面前示弱,说什么,她也要让陈副将同意自己的计划不可,这是她复仇的唯一机会。

横竖陈副将已经和自己同进退了,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她还会怕他不成吗!她就不信陈副将敢对她怎么样。

周仝雷想得挺好,她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面,很快事实便证明情况果真如此。

陈副将盯着周仝雷许久许久,他的眼神复杂,脸色渐渐和缓下来,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冷哼了声,转过头去没有再看周仝雷,而是看向天边不知道什么方向的位置,神色似在怀念,又似在挣扎,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良久良久,陈副将冷冷地道:“如此,本将答应你,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果然,他答应了!周仝雷的计划成功了。

周仝雷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唇角一下子勾了起来,笑意渐渐深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副将大人果然是个有见识的,关键时刻知道退让,做出最明智的选择,请您放心,这件事的结局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会让苏语蕊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副将的表情并未因周仝雷的话语而出现丝毫好转,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相反,他回过头去看向周仝雷,沉默片刻,开口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未免,过于咄咄逼人了些,你的手段太过狠辣了。”

咄咄逼人?谈判的关键节骨眼上,居然还来说什么咄咄逼人!这个时候就算再过分也不为过,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这个道理,难不成陈副将一个大男人会不知道吗,真是虚伪。

周仝雷心底冷哼,她对陈副将的评价更加低了几分,表面上倒是一派光风霁月的神色,款款笑道:“陈副将莫生气,我出这些主意也是为了咱们两个的联盟好,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成功。”

“是么,但愿如此吧。”

陈副将冷哼一声,意义不明地转过头去,不再多言,他不想再和周仝雷争辩什么,他觉得和这种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周仝雷看见陈副将脸色不好,但没当回事,她并不在意陈副将的想法。

像他这样的臭男人,她已经见过太多次,他们没有一个不为自己的柔弱外表所心折,被自己的美貌所迷惑,等到关键时刻发现自己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柔弱,便一个一个的变了脸色,一副自己辜负了他们的样子!真是可笑至极。

可她何曾答应过他们什么,不过是利用虚假的谎话为他们编造了一个梦境罢了,若是连这一点都看破不了,这帮人就算下场再惨,那也是活该,他们都是愚蠢的男人。

如今陈副将已经捆死在了自己船上,她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反水,与其挂念着他的想法,还不如想想苏语蕊,想想该如何折磨她!

那个站在楚浩那边,令自己折戟沉沙的贱人,她原本没将苏语蕊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成了她落败的关键,这让她无法忍受。

周仝雷暗自切齿,心头已经涌现了无数个折磨苏语蕊的好法子,她要让苏语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时候,她绝不会让苏语蕊就这么轻松地死了!说来春兰那个小贱人先前为苏语蕊安排的死法倒是不错,苏语蕊那般自傲,若是让她被那么多个男人羞辱而死,想来苏语蕊死了也合不上眼睛,她该有多痛恨呐……她要让苏语蕊尝尽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周仝雷微微低头,提前思索起了苏语蕊的下场,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光是想想,周仝雷便觉得心头爽快,呼吸都颤栗起来,宛若过电一样的发麻,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苏语蕊绝望的表情了。

周仝雷在这里出神,她的心思恶毒而阴暗,另一边,陈副将也在暗中观察着她,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看着周仝雷虽然低眉敛目,却还是难掩毒辣的模样,陈副将默默叹了口气,他觉得周仝雷已经完全变了。

他虽是看在兰儿的份上打算帮周仝雷一把,但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他觉得周仝雷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这个周仝雷,和阿兰的秉性还是差得太多了,她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兰儿啊,兰儿,我的妹妹。

那般年纪轻轻,那般心思纯善的你怎么说走就走,留下大哥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世上,你让大哥该怎么办?若是你还在世间,

楚莺莺瞬间蔫了,她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完全失去了活力,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楚浩面瘫脸,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一个冰冷的雕塑,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选吧,给你们选择的机会。”

选,还有什么好选的,根本就没有选择。

楚浩已经把选项摆在了这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楚浩的意思去做。

两个小奶包怨念地交换了一下视线,他们彼此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和不甘,瘪着嘴,不情愿地做出选择,他们的心情十分低落。

“我,我们和大哥,还有苏姐姐一起玩,我们想和你们一起玩。”

“对,我们一起……呜呜。”

苏语蕊听得失笑,她默默回头捂住脸,她害怕自己笑得太过于明显,她要维持自己在大哥面前的形象。

没办法,她这个大姐姐在楚辰和楚莺莺面前的形象还是很完美的,苏语蕊一直努力扮演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姐姐,而苏语蕊自己对这个形象亦是满意,她很享受被孩子们喜欢和依赖的感觉。

她可不想让楚辰和楚莺莺看见自己过分嚣张的笑脸,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形象,平白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不想让孩子们对自己失望。

楚浩脸色稍缓,他忽略了两个孩子的不情不愿,他觉得孩子们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已经很不错了:“如此也算是一家人一同出行,是件喜事,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不错,既然商量好了,你们就去吧,早点休息。”

楚辰和楚莺莺瘪瘪嘴,他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们的心里充满了不舍,他们还想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玩。

走着走着,楚辰忽然停下脚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浩只当他是对先前的决议又有了不满,他觉得楚辰一定是后悔了,蹙眉:“辰儿,本王分明教过你,落子无悔!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

“大哥。”楚辰蔫搭搭地开口,他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有些委屈,“就算要走,好像也不应该是我走吧?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我是这里的主人。”

楚浩,“……”

苏语蕊捂住脸,肩膀狠狠抖动了下,她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她觉得楚浩实在是太可爱了。

楚浩回过神来,他抬手放在唇边,咳嗽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有理,本王说得有道理,是本王考虑不周了,本王这便离开。”

话落,楚浩大步出门,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楚辰的房间,他觉得自己的面子都丢光了。

苏语蕊跟在楚浩身边往前走,她很难憋住笑脸,她觉得楚浩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她知道,楚浩这会儿心里一定糗死了,他一定觉得自己很丢人。

一路回到楚浩自己的院子里,楚浩终于停下脚步,他狠狠松了口气,方才那丢人现眼的经历,他真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他觉得自己简直颜面扫地。

一旁苏语蕊低着头,楚浩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知道苏语蕊一定在偷笑。

他顿了顿,没好气地开口:“想笑就笑,别憋着,若是憋坏了身子,那便不好了,想笑就笑出来吧。”

“噗!”苏语蕊狠狠哆嗦了下,她终于忍不住了,仿佛被楚浩的话给戳到了笑点,“噗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苏语蕊便憋不住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她笑得几乎失态,脸上更不是闺秀们常有的笑不露齿,这笑脸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楚浩没好气地看着苏语蕊的笑容,他觉得苏语蕊简直是幸灾乐祸,自己嘴角却也忍不住抬高了几分,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好半晌,苏语蕊终于笑不动了,她笑得肚子都疼了。

她擦擦眼泪,问楚浩:“后日,就是咱俩……的日子吧?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楚浩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颔首,他的表情依旧冷淡,但是他的眼神却变得温柔了很多,“后日,便是你我成亲的日子,你准备好了吗?”

乍一听成亲这两个字,苏语蕊有点脸红,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觉得有些紧张。

淡定!苏语蕊狠狠一掐大腿,她在心里警告自己,她和楚浩可是合作关系,绝不能被情感所困,哪怕……哪怕是她自己对楚浩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不行,她不能爱上楚浩。

没错,绝对不行,她一定要保持理智,不能让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

苏语蕊默默点头,咳嗽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天,你都准备好了吧?所有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吗?”

楚浩颔首:“自然,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万无一失。”

“嗯。”说起正事,苏语蕊脸色严肃了不少,她开始条分缕析,分析当前的局势。

“眼下仝雷郡主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陈副将,而陈副将的优势在于,他手里掌握了一支兵力!这支兵力虽然实力不算强悍,但有时候兵力发挥优势的关键

见陈副将态度有所软化,周仝雷也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陈副将,她的计划终于可以顺利实施了。

她微微弯了弯唇,又恢复了那一副智珠在握,笑意澹然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陈副将,您可知道,楚地什么时候的防守最为薄弱?我们要在最薄弱的时候发起攻击。”

陈副将眯起眼睛思忖片刻,他在脑海中仔细分析着楚地的防御情况:“楚地之事本将并不清楚,我并不了解楚地的具体情况,单就郢城而言,郢城的守卫每日换班两次,一次是在拂晓时分,另一次是在傍晚,所以……要说防守最薄弱,应该是这两个时间,这没错吧?这应该是一个常识。”

周仝雷微微摇头,她对陈副将的答案并不满意,笑意之中多了几分优越,她觉得自己比陈副将更加聪明:“自然不是,您说得并不完全正确,您只看到了表面现象。”

陈副将不喜她傲慢的表情,他不喜欢周仝雷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声音冷了几分:“那你倒是来说说,楚地什么时候防守最弱!如果你有更好的答案,我洗耳恭听。”

周仝雷惯会察言观色,她很擅长观察别人的情绪变化,看出陈副将脸色不对,连忙不动声色地找补回来,她不想和陈副将发生冲突:“陈副将,您先前说的不是不对,只是有些偏向,不是那么全面罢了,您只说对了一部分,依我看呐,楚地防守最薄弱的时候其实是楚王大婚的时候,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婚礼上,防守自然会松懈。”

顿了顿,周仝雷不动声色瞥了陈副将一眼,又道:“加上陈副将您所说的,他们防备最弱,是在大婚当日的拂晓和黄昏之时,这两个时间段再加上婚礼的混乱,我们成功的机会更大。”

这说法给足了陈副将面子,她巧妙地将自己的观点和陈副将的观点结合在一起,陈副将脸色和缓些许,他觉得周仝雷还是挺会说话的:“嗯,有理!那你的计划是什么?你打算如何行动?”

周仝雷冷笑一声,她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她对楚浩和苏语蕊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点:“还能如何呢,自然是趁着他们成亲的时候突破防守,反制住楚王府了,我们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副将点点头,他觉得周仝雷的计划可行,但是他还有一些顾虑:“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楚浩和苏语蕊,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周仝雷眯起眼睛,她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阴冷,宛若一条毒蛇嘶嘶吐着信子:“楚浩此人是朝廷眼中的乱臣贼子,他是一个叛徒,此人自然该杀!至于那苏语蕊……”

陈副将嗯了一声,他并不了解苏语蕊的情况:“她也算楚王身边的人,以我最近的观察,大差不差,算个侍妾之流吧,她应该只是楚浩身边的一个女人。”

周仝雷凌厉道:“自然该杀!她必须死!”

陈副将一愣,他没想到周仝雷对苏语蕊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杀?你确定要杀了她吗?”

“自然!我确定以及肯定!”

周仝雷毫不犹豫地颔首,她对苏语蕊的恨意,比对楚浩的要深得多,她恨不得将苏语蕊千刀万剐。

“……”陈副将不说话了,他沉默了。

他皱着眉头看周仝雷,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他似乎在重新认识周仝雷,仿佛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

周仝雷心跳了下,她察觉到自己的手段太过狠戾,和平日里的形象太过不符,她担心自己暴露了本性,被陈副将察觉了,她要小心掩饰。

她微微咳嗽了声,解释:“陈副将,我不是有意要针对这个苏氏,我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是这个苏氏当真地位特殊,饶她不得!人人皆知她在楚王身边深受宠爱,相当于半个楚王,她对楚浩的影响力很大,如若我们只杀楚王,不理苏氏,让苏氏逃出去,她肯定会纠结人手来和我们为难!到时候我们就会腹背受敌。”

陈副将点点头,他似乎接受了周仝雷的解释:“原来,你是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话虽如此,他看向周仝雷的眼神却还是带着淡淡的戒备,他觉得周仝雷的心机太深了,他有些看不透她。

周仝雷咬牙,戒备就戒备吧,无论如何,苏语蕊这条命她是一定要了,她绝对不会放过苏语蕊:“朝廷重担在肩,我们身负重任,容不下妇人之仁!陈副将,你我都是朝廷委派下来的人,我们都是为了朝廷的利益,理应是战友,你可要与我同进退才好呀,我们必须同心协力才能完成任务。”

一番威逼利诱,她软硬兼施,陈副将终于叹了口气,他妥协了,松了口:“如此,那好吧,我听你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周仝雷倏然放松下来,她如释重负地笑了,她的计划终于可以顺利实施了。

早有听闻,这位陈副将虽然脑子不算聪明,但他带兵打仗还是相当有经验的,他是一个有能力的将军。

有他在,楚地不愁打不下来!至于那个苏语蕊……

这一次,那个贱人她死定了!她一定会让苏语蕊付出惨痛的代价!

王府。

得知苏语蕊要嫁给楚浩,楚辰和楚莺莺都高兴得不行,他们都很喜欢苏语蕊,他们觉得苏语蕊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大姐姐,好不容易等到苏语蕊有了时间,他们便绕着她蹦跶蹦跶,他们想要和苏语蕊分享他们的喜悦。

“苏姐姐,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嫂子呀,苏姐姐要成为我们的大嫂了吗?”

“苏姐姐,辰儿和莺莺儿好开心,我们终于要有大嫂了!”

“苏姐姐……”

一声一声叽叽

陈副将手指软软垂下去,他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的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小哆嗦了下,最终归于永久的寂静,他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苏语蕊低头看着陈副将的尸体,她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口气,她觉得有些唏嘘。

陈副将此人刚愎自用,他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总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拿旁人的性命不当性命,他漠视生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这样的人,对自己亲妹妹的关切,对妹妹死亡真相的多年追寻,却也真实无比,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内心深处也有柔软的地方。

苏语蕊收回视线,她不想多看这鲜血淋漓的场景,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嗯。”楚浩应了声,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这两个人,怎么处置?是直接埋了,还是另有安排?”

苏语蕊摆摆手,她对此并不在意:“随便埋了拉倒,没必要浪费时间。”

楚浩对此未曾多言,他尊重苏语蕊的决定,倒是张禹森有点意外,他觉得苏语蕊的处理方式太简单了:“这两个混账东西给咱们楚地带来了多少为难之事,他们犯下了滔天罪行,咱们当真就要这么算了?王妃,咱们是不是应该……”

“人都没了,死都死了,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苏语蕊叹了口气,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追究已经死去的人,“何况说到底,不管是陈副将也好,还是仝雷郡主也罢,他们都只是棋子而已,都是被别人利用的走卒,咱们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苏语蕊说着说着,停顿了下,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她回过头去,别有深意地看着张禹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

张禹森微微一凛,他瞬间了然,他明白了苏语蕊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楚浩亦是开口,他下达了命令:“周仝雷随便找个地方埋了,陈副将的尸骨烧了,收集起来,准备找个地方去跟他妹妹葬在一起,此事不必多费心,只要确保日后陈副将能和他妹妹葬在一处就可,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愿。”

到底是答应过旁人的事情,既然说到就要做到,他要信守承诺。

“诶,是。”张禹森答应一声,他记下了楚浩的吩咐,想了想,又挠头,他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王爷,那城外的军队怎么办?城外还有几千人马呢。”

军队?

楚浩眼神微凉,他想起了城外的那支军队,也是,城外还有几千忠于陈副将的军队,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张禹森小声问:“王爷,以您的意思,咱们对这支队伍是抚,还是剿?是安抚他们,让他们归顺,还是直接剿灭,以绝后患?”

楚浩陷入沉思,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朝廷军不可信,他们是朝廷的人,谁知道里头会不会有朝廷的暗桩,万一他们是朝廷派来的卧底,那就麻烦了。

以楚地的力量,要彻底剿灭这支军队其实并不难,但是若要剿灭这群人,自己难免也会落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得不偿失,不如……

苏语蕊忽然问,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咱们不抚也不剿,想个法子把这群人收编了,怎么样?把他们变成我们的人。”

楚浩眸光微动,他觉得苏语蕊的想法很有意思,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

张禹森亦是愣了下,他没想到苏语蕊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觉得有些惊讶。

这个主意,他先前怎么没想到呢?他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

和史书之

苏语蕊眼神一凌,她敏捷地躲过周仝雷的攻击,她的反应速度非常快,直接一个耳刮子还了过去,她毫不犹豫地扇了周仝雷一巴掌。

啪的一声,周仝雷脸被扇得偏过去,她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她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去匪夷所思地看着苏语蕊,她不敢相信苏语蕊竟然敢打她:“你,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苏语蕊冷笑一声,她对周仝雷的愤怒毫不在意,转头往喜服上擦了擦手,她觉得自己的手被弄脏了。

仝雷郡主一看越发气炸了肺,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瞧她这模样,倒好像打了自己的脸,是脏了她的手一般!

气急之下,仝雷郡主回头瞪向陈副将,她希望陈副将能为她出头:“陈副将,这事儿你不打算管管?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这个贱人欺负吗?”

陈副将不耐烦地蹙眉,他觉得周仝雷在无理取闹:“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你能不能分清楚主次?”

仝雷郡主语塞,她被陈副将的话噎住了,“我……我只是觉得她太过分了。”

陈副将冷声,他的语气非常严厉:“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你若是不愿意合作,那就离开,别在这里耽搁我的时间,我没空陪你在这里胡闹!”

仝雷郡主自是不情愿的,她不想离开,只是这会儿主动权根本不在她手里,她只能听从陈副将的安排,就算陈副将的做法令她不快,她又能如何,她只能忍气吞声。

仝雷郡主瞪着苏语蕊许久,她怨毒地抿唇,她心中充满了不甘,不甘不愿地退到一旁去,她只能暂时忍耐。

苏语蕊对此并不意外,她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就知道陈副将定是个自视甚高的性子,他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也一定会将仝雷郡主的任何参与都当成不可容忍的指教,他觉得自己比仝雷郡主更聪明,更厉害。

说白了,陈副将恐怕并不喜欢如今阴鸷疯狂的仝雷郡主,他觉得仝雷郡主已经失去了理智,而这一点,恰好可以成为她苏语蕊对付这两人的突破口,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来离间他们。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她必须得想法子拿到些主动权才行!她要掌握主动权,才能改变目前的局面。

苏语蕊攥了攥拳头,她给自己加油鼓劲,开口,缓声:“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把楚浩叫过来,还是想什么其他法子,好通知他我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计划?我想知道你们的下一步行动。”

“你?”陈副将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苏语蕊竟然会主动询问,回头冷笑看了苏语蕊一眼,“你一块砧板上的肉,你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倒是挺关心自己要被怎么烹饪的,有趣!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苏语蕊并不在意陈副将话里的轻蔑,她毫不在意陈副将的嘲讽:“我是楚王府的女主人,我和楚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是命运共同体,至少我得知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他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陈副将哈地笑了一声,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天真,看向苏语蕊的眼神越发像是在看一块花纹有趣的肉,他觉得苏语蕊很有利用价值:“有意思,你是个胆大的!你如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已经落入我的手中,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是什么样无所谓,重要的是,楚浩必须死!他必须死!”

“为什么?”苏语蕊挑眉,她故意问道:“因为朝廷的命令?是因为朝廷想要除掉他?”

陈副将冷哼,他没有否认:“你知道得倒是不少,看来你对朝廷的事情也很了解。”

苏语蕊微微一笑,她并没有否认陈副将的话:“这也不难猜,何况先前仝雷郡主已经暗示过我,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你?”

陈副将拧眉,回头不悦地看了仝雷郡主一眼,他觉得仝雷郡主太多嘴了。

这么机密的事情居然告诉了苏语蕊,真该死,他觉得仝雷郡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仝雷郡主一愣,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怒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苏语蕊一耸肩,她直接曲解仝雷郡主的话,故意混淆视听:“你连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都不记得,可见确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难怪你做事会出纰漏,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

仝雷郡主一时气得不成样子,她被苏语蕊气得说不出话来,回头瞪着陈副将,她希望陈副将能为她出头。

可惜这一次,陈副将还是没有一点要为她出头的意思,他根本不在乎仝雷郡主。

苏语蕊看着这一幕,微微勾唇,她笑了,她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挺好,看来陈副将对仝雷郡主确实没有多少喜爱之情,他们之间的感情全靠那点当初的情分维系,他们的关系非常脆弱。

这样,就好办了,她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各个击破。

苏语蕊心里有底,她觉得胜算更大了,索性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她要养精蓄锐,等待机会。

对上仝雷郡主越发没有底气的怒视,苏语蕊解释:“看来需要我的地方还在后头,我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保存体力,省的到时候拖你们后腿。”

陈副将并不在意苏语蕊的死活,他对苏语蕊漠不关心,点点头发了信号弹,他要通知楚浩,苏语蕊在他的手中。

咻的一声,五彩烟花飞上天空,这烟花似乎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即使眼下是白昼,亮得也算显眼,烟花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楚王府外一条街的位置,楚浩骤然抬头,他一眼就看见了烟花,他立刻意识到苏语蕊出事了。

张禹森亦是面色骤变,他感到非常震惊,他知道出大事了:“烟花!这烟花是谁发出来的?难道是王妃出事了?”

此时此刻,已经不必多问,他们都知道情况紧急,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楚浩心微沉,他感到非常担忧,双腿一夹马腹,沉声喝:“驾!快走!”

马儿唏律律一声长嘶,它感受到主人的焦急,一受刺激,立刻往楚王府跑去,它飞快地奔跑着。

等楚浩一骑绝尘,率先来到楚王府的时候,陈副将已经带着苏语蕊在角楼上等了许久,他们已经在那里设下了陷阱。

从角楼下抬头往上看,角楼上的人缩得极小,便如同小小的蜡人儿一般,楚浩眯起眼睛才能勉强看见陈副将扣押着苏语蕊的场面,他看到苏语蕊被陈副将挟持,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自然了,两人旁边还有个人,而那人不必多言,自然便是仝雷郡主,周仝雷!楚浩一眼就认出了周仝雷,他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她有关。

楚浩脸色难看至极,他的表情非常愤怒,甚至顾不得周仝雷,瞪着陈副将怒喝一声:“放开她!立刻放了苏语蕊!”

“放开她?哈哈!”陈副将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放肆大笑起来,他觉得楚浩真是太天真了,“区区一个藩王,你只是一个俎上鱼肉的货色,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倒也敢来指点本将军了!楚浩,你若是当真爱重这个苏语蕊,你真的那么爱她,那你现在就自尽!你自尽了,我留她一条命,我会放过她!”

楚浩攥紧了佩剑,他的手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杀意,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陈副将。

若不是苏语蕊还在这厮手上,他一定会让这人知道什么是后悔!他一定会让陈副将付出惨痛的代价!只可惜,他现在还不能动手,他不能轻举妄动。

楚浩深呼吸了下,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朝廷允你的东西,楚地一样可以给你!只要你放开苏语蕊,一切好说,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陈副将冷笑一声,眼里浮现煞气,他对楚浩的提议嗤之以鼻:“呸,狗屁!我最厌恶的便是你们这群权贵轻飘飘不费劲的许诺,你们总是喜欢空口白牙地许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又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哈,真是吹牛!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苏语蕊深呼吸了下,她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张禹森回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亮的台灯,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被晃得睁不开眼,他被这强光刺激得直冒金星:“这,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光!”

苏语蕊数着钱,她忙得不可开交,头都没抬,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好看不出来的,这不就是灯吗!你没见过灯吗!”

“……灯?”张禹森还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灯,他觉得非常新奇,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观察着这盏神奇的灯,他想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半天,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这光线,放

陈副将眼睛充血,一片赤红,他的眼神充满了疯狂和绝望,宛若从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他仿佛要拉着周仝雷一起下地狱。

他这会儿顾不上苏语蕊,顾不上旁人,他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光是脑子浑浑噩噩,一片空白,一个劲儿地往周仝雷身上扑过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不要了她的命就不肯罢休。

“啊!”

周仝雷歇斯底里尖叫一声,她的尖叫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肝胆俱裂往旁边闪避过去,她试图躲开陈副将的攻击。

她站的位置其实算是天时地利,只要再往旁边走两步便能躲开陈副将,然而偏偏是这个时候,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从楼下射来,稳稳地阻住了周仝雷的去路,这支箭封死了她的退路。

千钧一发,周仝雷险之又险地停下脚步,她的心脏狂跳不止,一脸惊悚回头看着楼下,她被吓得魂飞魄散。

箭,有箭!她看到了那支箭,她知道有人要杀她。

不用问,周仝雷心里清楚得很,射箭的人一定是楚浩!除了楚浩,不会有别人。

“楚浩,你要杀我!”周仝雷面容狰狞,她的表情扭曲而可怕,恨到了极处忍不住回头怒骂,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毒,“蠢货,你杀我有什么用!我一个弱女子,对你有何威胁,你要杀怎么不去杀陈副将?分明他才有兵,他才能威胁到你!你这种人格局就在这里,你的眼光短浅,活该你父亲老楚王死得那么惨,活该你和你娘不和睦——啊!”

回答周仝雷的,是又一只羽箭嗖地射上来,这支箭直指她的要害。

周仝雷不敢再骂,她知道楚浩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抱头鼠窜,她只能像老鼠一样四处逃窜。

天台本就狭小,周仝雷和陈副将的动作令苏语蕊一阵阵的惊悚,她觉得非常危险,这两个人再这样打下去,非得坠楼不可,她可不想被他们连累。

楼下,张禹森大叫一声,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王妃,小心!快躲开啊!”

周仝雷听见声音,回头含恨怒瞪着苏语蕊,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苏语蕊的身上,伸手就要把她先推下去,她想要拉苏语蕊做垫背。

嘶——

苏语蕊倒抽了口凉气,她感到一阵寒意,往旁边连忙一躲,她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周仝雷的攻击。

周仝雷一手落空,她的手没有抓住苏语蕊,猛地摇晃了下,身形不稳地扶住天台栏杆,她差点摔倒。

那天台栏杆本就老旧无比,年久失修,这会儿被周仝雷一扶,直接便一整个儿地断裂开来,这栏杆已经腐朽不堪。

咔嚓一声,周仝雷身子猛地僵住,她感

苏语蕊蹙眉,她觉得陈副将的情况有些不妙:“你的意思是,陈副将他马上就要死了吗?”她没想到陈副将的伤势这么严重。

“肯定是要死的。”张禹森颔首赞同,他的语气十分肯定:“陈副将这会儿身子骨寸寸尽断,他全身的骨头都断裂了,一挪动就要死,就算不挪动吧,他恶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

苏语蕊没说话,回头看向陈副将的眼神也没那么提防和厌恶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同情。

陈副将这人确实可恨,但他和那些纯为一己之私,什么恶事都做得出的人不一样,比起仝雷郡主,至少他一举一动都算有理由,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虽然苏语蕊并不认同陈副将的做法,但至少陈副将看上去不像个反社会人格,她觉得陈副将还是可以沟通的。

“陈副将。”

苏语蕊思忖片刻,她组织了一下语言,低下头去唤了声,她想要和陈副将谈谈。

“……”陈副将没说话,微微抬起视线,他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双眼无神看着苏语蕊,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片刻,他轻声问:“我,我是不是要死了?”他的声音虚弱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一张嘴,陈副将唇边便溢出粉红色的血沫,他的伤势非常严重,他已经快要不行了。

苏语蕊微微抿唇,缓声道:“死生之事要看天意,我们谁都无法预知未来。”

“天意,咳咳,天意就是要让我死。”陈副将自嘲一笑,到了这个时候他倒是从容了许多,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原本身上那股子为了名利可以拼尽一切的疯劲儿也轻了不少,“我,苏姑娘,其实我该对你说声对不住的,咳咳……若不是我为难于你,你这段时间的日子,一定会好过许多,我做了很多错事。”

苏语蕊有点诧异,她没想到陈副将会这么说:“你这算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算是吧。”陈副将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如果早知道当年的事实是这样,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自请出京办差,不……若是早知如此,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考这劳什子的武举才是,我不应该走上这条路。”

他十岁不到的时候爹娘就双双去世,家里只有一个妹妹,他和妹妹相依为命。

原以为自己拼着一口气来到京城,是为了给妹妹铺好了一条金光灿烂的大路,能让妹妹当上人人羡慕的阔太太,让她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她最终是将妹妹送上了一条绝路,他害了自己的妹妹。

苏语蕊点点头,深呼吸了下:“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有些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我希望你能配合。”

陈副将倒是坦诚,他的语气非常平静:“你问吧,人之将死,我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这态度,倒是爽快,苏语蕊觉得陈副将比她想象中要好说话得多。

苏语蕊默默点头,没想到陈副将居然是最好沟通的人:“行,这敢情好,这样吧,你若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你妹妹的尸骨想法子弄回来,或者把你弄到你妹妹身边,总之我肯定让你们俩合葬就是了,我会尽力满足你最后的愿望。”

陈副将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苏语蕊

仝雷郡主被苏语蕊冷冷看着,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心头越发的慌乱,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咬了咬唇,慌乱之下语气反而镇定下来,她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一派胡言!陈副将,我看她分明是想利用你来逃出生天,你可别相信她的鬼话,她说的都是假的!”

“你们!”

陈副将瞠目,他的表情有些茫然,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很混乱。

说白了,他就是一介匹夫,全靠浑身蛮力考上武举,考上之后也是一身蛮劲儿立功一路爬上来的,他向来不喜欢动脑子,哪有什么脑子,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苏语蕊和仝雷郡主绕晕了。

陈副将瞪着仝雷郡主许久,又回过头去瞪着苏语蕊,良久忽然怒喝一声:“混账东西!你们若是不想活了就尽管再胡言乱语,别以为我不敢对你们动手!”

仝雷郡主吓了一跳,她被陈副将的怒吼吓得不轻,顿时不敢多言,她害怕陈副将真的会杀了她。

苏语蕊却仿佛没听见陈副将的话一般,微微笑着,她的笑容带着一丝神秘:“陈副将,你怎么了?你到底是讨厌我胡言乱语,还是怕我说的都是实话,怕你这么多年都蒙在鼓里,恨错了人?”

陈副将怒瞪着苏语蕊,头疼得几乎要炸开,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你还敢胡言乱语!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我杀了你!”

话虽如此,陈副将的手却离苏语蕊远了些许,他的动作变得迟疑起来。

仝雷郡主看得清楚,她发现陈副将的眼神有些动摇,这分明是相信了苏语蕊几分的样子!

“陈副将,你……”

仝雷郡主忽然一阵心慌,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虽然她也不知道苏语蕊到底要说什么,但至少这一刻她知道,苏语蕊即将说的,对她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该不会,这个贱人真的知道什么吧?她开始怀疑苏语蕊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秘密。

苏语蕊冲仝雷郡主微微一笑,眼神凌厉地看向陈副将,开口:“约莫十年之前的一个夏日,你妹妹参加了一场赏花宴,那是一场改变她命运的宴会。”

赏花宴!那是……

仝雷郡主狠狠一惊,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面容扭曲地低喝:“住口!你给我住口!”

“你住口!”陈副将终于忍不住了,回头怒瞪仝雷郡主,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从方才开始,你便一直在想方设法让这个姓苏的闭嘴,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是不是你自己心虚,这才不敢让她说话!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仝雷郡主后退一步,脸色苍白下来,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咬了咬唇,强作镇定,她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我有什么不敢让她说的?我只是觉得,这苏氏不是京城人,她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和京城中人也并不认识,她说的话肯定不准罢了!不过既然陈副将你这般愿意听信于她,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只盼你被她欺骗之后也能这般的处之泰然,不要后悔才好。”

说罢,仝雷郡主含恨退开,还冷哼了一声,她试图表现出自己的不屑。

只是即便离开,她的视线仍然如毒蛇盯着苏语蕊,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没办法,仝雷郡主现在不能不退,她必须暂时忍耐。

毕竟若是她暂且退下、避其锋芒,陈副将暂时还不会真的看出她的举动不正常之处,可若是她这会儿就死抓着苏语蕊不放,自乱阵脚,那陈副将非得直接跟自己翻脸不可!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她现在只能如此,她只能先稳住陈副将。

倒是这个苏语蕊有点本事,到了这一步还能翻盘,她也是小瞧了这个贱人……

仝雷郡主阴冷地看着苏语蕊,她的指甲死死攥成了拳头,她

陈副将不语,他沉默着,回过头去盯着仝雷郡主,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他试图从仝雷郡主的表情中找到答案,仿佛是要将仝雷郡主身上给瞪出个洞来。

仝雷郡主心里一阵慌乱,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手指死死攥住裙摆,微微失声:“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真被那个贱人给哄去了!你不要相信她!”

陈副将紧握佩刀上前一步,他的动作充满了威胁,厉声质问:“那你说!你为何不让她说?你为什么要阻止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那是因为……”仝雷郡主唇瓣微微抖了片刻,她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声辩解:“她说的都是谎话,都是要拖延你我时间的废话,蠢材,你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真相!”

陈副将神色微微一顿,他有些犹豫,回头看向苏语蕊,他的眼神凌厉之中带着凶悍,仿佛急于要从苏语蕊口中得到一个答案,若是苏语蕊不说,他便要杀人了!

角楼之下。

张禹森等人看着楼上的情形,他们感到十分焦虑,干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张禹森更是忍不住地找到楚浩,低声询问:“怎么办!王爷,如今这情况,唉……您得快点拿个主意才行呀!再这样下去,苏姑娘就危险了!”

楚浩凝目看着楼上许久,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忽然低声问:“有弓箭吗,现在我们只能用弓箭了。”

张禹森一愣:“弓,弓箭?王爷您要用弓箭做什么?”

楚浩微微颔首,脸色彻底冷下来也沉下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拿弓箭来,现在只有弓箭才能救她了。”

他一定要救下自己的女人,说什么也要救,他绝不会让苏语蕊受到伤害。

曾经,楚浩错失过父母亲情,也错失过手握大权,那些东西如同流水,一去不回,已经无法挽救,但如今他说什么也要留下苏语蕊,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此时此刻,就算让楚浩用这条命去换下苏语蕊的命,他也愿意,为了苏语蕊,他可以付出一切。

张禹森刚要劝楚浩冷静,一抬头却对上楚浩冷厉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瞬间,他倒抽了口凉气,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低头讷讷:“是,属下这就去,王爷请稍待,属下马上就把弓箭拿来。”

“嗯。”

楚浩冷然颔首,目不转睛看着城楼上苏语蕊的身影,连眼睛都没有转动过半分,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此时城楼上,情况越是危急,苏语蕊反而越是不慌,她越是冷静。

她淡淡笑了笑,目光直视着陈副将,她的眼神充满了自信:“仝雷郡主当初找上你,理由之一,应该也和你妹妹的死相关吧,她肯定是利用你妹妹的死来让你为她卖命。”

“是。”陈副将冷哼,他承认了苏语蕊的说法,“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的知道什么内情?”

“这当然好猜,她和你的交际本就不多,能用来求你帮忙的肯定也和你妹妹有关,要么是情分,要么是真相,否则她凭什么让你为她卖命?”苏语蕊气定神闲地笑,她的笑容充满了智慧,“只是陈副将你可曾想过,仝雷郡主和这件事的干系到底是什么?当初那些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

陈副将听得眼睛渐渐瞪大,显然是被苏语蕊的话语给吸引了进去,他开始思考苏语蕊提出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没听出苏语蕊话语之中的暗示,更是没察觉她暗指的是仝雷郡主,他的脑子有些迟钝。

陈副将不明白,但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苏语蕊想要表达的意思,但他

苏语蕊不动声色后退半步,她试图和陈副将保持一定的距离,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湖底,荷包是在湖底找到的。”

陈副将怒问:“什么湖底!你把话说清楚!”

“陈姑娘坠湖的那个湖底,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苏语蕊语速极快,语调却沉稳,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京城逢高踩低的不正之风极重,那些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故而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多人都是冲着尚书府的千金去了,根本没人顾得上打捞陈小姐,致使陈小姐饮恨湖中,她的死是那些人的漠视造成的。”

“这件事并不算光彩,所以在陈小姐去世之后,那些负责打捞她的下人做事一味稀松求快,一方面是不上心,另一方面也是做贼心虚,害怕被陈小姐的冤魂缠上的缘故,他们只想尽快了事。”

“所以,有些东西在湖里藏了十几年都没人能发现,所以,陈小姐这些年,也算沉冤,没有人真正为她讨回公道。”

“不过——”

苏语蕊说着说着,深吸了口气,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看向旁边的仝雷郡主。

仝雷郡主脸色苍白,仿佛鬼魂一般,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一阵风吹过来,周仝雷整个人摇摇欲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被风吹的,还是心虚所致,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此时,楼下。

张禹森已经拿来了弓箭,双手交给楚浩,他的表情十分焦急:“王爷,弓箭拿来了!”

“嗯。”

楚浩微微颔首,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下马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弯弓搭箭,眯起眼睛看向角楼,他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射击角度。

自小他就跟着老楚王一起打仗,在外也算战功赫赫,身经百战,这一箭,他一定可以将陈副将给射死!

只是……就算陈副将死了,那仝雷郡主呢?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陈副将和仝雷郡主站立的角度算是刁钻,从楚浩这边来看,他是断然无法一箭双雕,直接将两个人都射死的,他必须做出选择。

楚浩蹙眉,一时间举棋不定,他该怎么办?是先杀了陈副将,还是先杀了仝雷郡主?

张禹森忽然低呼:“王爷,您看!”

楚浩沉声:“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张禹森捏着拳头,一阵激动:“苏姑娘似乎在和那个狗屁副将在说什么!莫不是,莫不是苏姑娘想到了什么法子脱身吧,她一定可以的!”

楚浩闻言精神一振:“当真?她真的可以脱身吗?”

两人一起看向楼上,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如果苏语蕊当真想出了脱身的法子,那么这一次,或许便不用他们出手了,他们只需要静观其变。

楼上。

苏语蕊看向仝雷郡主,继续诘问:“仝雷郡主,你当初和陈小姐关系亲密,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你和陈小姐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我和陈小姐能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要胡说八道。”仝雷郡主一阵一阵的不自在,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声音都尖锐了不少,“苏语蕊,你到底在暗示什么?我说过了,我和陈姑娘只是偶遇罢了!你也别当我是傻子,你想方设法的暗示,不就是想告诉陈副将,我和陈兰儿的死有关吗?你休想得逞!”

苏语蕊点点头,她承认了仝雷郡主的说法,倒也不反驳仝雷郡主的话:“所以仝雷郡主,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赏花宴之上,才和陈兰儿头一次见面的,之前你们根本就不认识?”

仝雷郡主点头,她的态度斩钉截铁,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自然!我和陈兰儿在那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要再诬陷我了!”

苏语蕊笑了,她的笑容充满了嘲讽。

很好,既然仝雷郡主坚持要嘴硬,那就算被揭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了。

看见苏语蕊的笑脸,仝雷郡主心头越发慌乱,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色厉内荏地质问:“你笑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我想问郡主一句,你口口声声说你和陈兰儿是头一次遇见,那——这是什么东西?你又要如何解释?”

苏语蕊不疾不徐,将一条手帕从荷包里抖出来,她将手帕展示给陈副将看。

陈副将定睛一看,脸色巨变,他的表情充满了震惊。

那是一条绣着兰花的手帕,右下角还绣着两个名字。

周仝雷,陈兰儿,这两个名字清晰可见。

时隔多年,原本模样灿烂的锦绣已经失去光辉,

陈副将站在门口,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抬头直接看见正中的苏语蕊,眼里掠过狂喜,他的计划终于要成功了。

周仝雷亦是惊喜,她终于看到了希望,唇角笑意阴毒:“陈副将,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陈副将仿佛没听见周仝雷的命令,他的眼神阴狠,紧紧盯着苏语蕊,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苏氏,跟我出来,不要试图反抗。”

苏语蕊冷声质问:“你要做什么?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陈副将猖狂大笑,他的笑声充满了得意:“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利用你来威胁楚王,让他束手就擒,交出兵权!”

苏语蕊,“……”

她惊了下,简直要被陈副将的坦诚给气笑了,她没想到陈副将竟然如此直接。

这陈副将就这么直接了当跟她说了自己的目的,是当真没把她放在眼里,他把她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想来也有道理,如今的情况对陈副将来说相当有利,楚王府内部空虚,楚浩不见踪影,要想抓住她一个孤身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哪怕换成她自己,也找不到对这个掌中囚犯客气一点的理由,苏语蕊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危险。

但,苏语蕊当然不会走,她绝不会任人摆布。

她抿了抿唇,一动不动站在书房正中,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哪怕只是拖延一点时间,也是好的,只要能拖到楚浩回来,她就有希望。

见苏语蕊没动静,陈副将低喝一声:“快跟我走!你不要逼我动手!”

苏语蕊冷声反问:“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跟你走的理由,否则我绝不会离开这里。”

“理由?哼!你还敢跟我讲条件!”

陈副将冷笑一声,回头看了苏语蕊一眼,倏然一抬手,佩刀出鞘,冲着喜娘去了,他的动作迅速的狠。

“啊,王妃……”

喜娘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整个人被陈副将拦腰砍成两截,鲜血四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苏语蕊一下子就惊呆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陈副将竟然如此残忍,竟然对一个无辜的喜娘下手。

另一个喜娘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下子整个人瘫倒在地,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惊恐无比地看着陈副将,两股战战,一股腥臊的气味自她身上传来,她已经被吓得失禁了。

陈副将在喜娘尸身上把刀擦干净,转头冲着苏语蕊冷笑,他的笑容充满了邪恶:“走不走?不走,你也是这个下场,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陈副将,你何必跟她啰嗦这么多!杀了她,一了百了!”仝雷郡主已经等不及了,她害怕夜长梦多,“再磨蹭下去,就要有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走不了了!”

陈副将冷哼,刀刃指向另一个喜娘,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就算有人来,我也先杀了这个下人再说,反正她也活不了!”

喜娘吓得哆嗦,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哭丧着脸看向苏语蕊,她的声音充满了乞求:“王,王妃娘娘,求求你,求求你了,救救我!”

求,求她什么,喜娘到底想要求她什么。

苏语蕊心里很清楚,喜娘肯定是想求自己跟陈副将一起离开,只要她走了,喜娘或许就能活命。

蝼蚁尚且偷生,喜娘会这般想,倒也不奇怪,只是……苏语蕊叹了口气,问喜娘:“就算我走了,你觉得,他又真的能留下你一条命吗?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我我……”

喜娘嘴唇嗫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乞求地抬头看着苏语蕊,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苏语蕊这一去未必能活,可苏语蕊也未必会死呀!这些贵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哪里是她一个下人能明白的,她只想好好活着罢了,她不想死。

苏语蕊回头看向陈副将,她做出了决定,点头:“我走,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陈副将冷笑一声,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一挥手又将另一个喜娘抹了脖子,他的动作迅速的狠。

喜娘睁大眼睛,她完全没有想到陈副将竟然如此残忍的,片刻后才察觉到脖颈之间的剧痛,她试图捂住伤口,但是鲜血却不停地涌出。

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陈副将,喉咙里咯咯作响,身子站直了片刻才软倒下去,至死,那双眼睛都瞪得老大,她死不瞑目。

苏语蕊后退两步来到桌边,她

此时此刻,周仝雷很想拉住陈副将,对着他大吼一声,这里不是战场,这里是楚王府,他们是来抓人的,不是来打仗的!要什么战书,要什么挑战?

她是当真不知道这个陈副将到底在想什么,武将脑子里似乎都是些肌肉疙瘩,一点都不懂得变通,真是烦人至极!要不是她现在条件极其有限,没有合适的合作对象,她才不会非要跟陈副将合作不可,她早就自己动手了。

周仝雷也没什么继续对话的耐心了,她必须尽快找到苏语蕊,言简意赅道:“晚点进去,不要贸然行动。”

陈副将脸色也骤然一冷,他不喜欢被人指挥,他的声音充满了不满:“你在命令本将?你算什么东西?”

“……”周仝雷简直要笑了,这人方才分明对进门一事粗枝大叶的,这会儿却又如此敏锐,真是让人无语,“我让你晚些进门,是因为我们现在谁也不确定,苏语蕊到底有没有在王府正堂里准备下什么埋伏,必须要确定这一点才行,否则我们就会中了她的圈套!”

……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陈副将费心听了半晌,终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勉强承认仝雷郡主说得有道理,看来他还是不能太冲动。

看来,他们还是得找个人去探路才行,否则他们就会陷入被动。

从一门进来的时候,陈副将利用兵刃配合迷药,已经麻翻了外院所有伺候的下人,这会儿便随意踹醒了一个人,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去,还愣着干什么!去堂屋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埋伏。”

“我,我……不要啊!”

下人战战兢兢,他知道自己去了肯定没命,一脸惊恐看着陈副将。

旁边有老资格,脑子聪明些的下人低喝:“不能去!千万不能去啊!谁知道这些歹人到底是想要什么,为什么偏偏安排你进去,他们肯定是想让你去送死!”

“不去?哼!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就送你一程!”

陈副将冷笑一声,直接一扬手,刀光雪亮在空中闪过,他的动作迅速的狠。

顷刻间,小厮头颅飞上空中,鲜血四溅。

他连死的时候都还在睁大着眼睛,一脸茫然,似乎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周仝雷瞥了小厮全是鲜血,头颅失踪不见的躯干,嗤之以鼻,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蠢货!真是个蠢货!”要不是如此愚蠢,听从他们的命令,或许,他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

陈副将没搭理周仝雷的,面容狰狞看向旁边的小厮,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你呢,他死了,你也想死?你去不去?如果你不去,我就杀了你!”

“我,我我……我去,我去!”

小厮哆嗦着,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满脸都是惊恐,他害怕极了。

王爷对他算是极好的,能在如今这个世道,在先前的饥荒之下保住他的性命,说一句恩重如山都不为过,他一直都对王爷忠心耿耿。

他当然不想背叛王爷,可是他也没办法啊!若是他不肯背叛,那这个疯子,还有那个贱人,他们一定会杀了自己,一定……他只能选择屈服。

在陈副将威逼的眼神之下,小厮失魂落魄打着哆嗦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堂屋走去,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来到堂屋,小厮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打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嗖嗖,几支羽箭飞了出来,直奔小厮而去。

陈副将:!!

果然有机关!

他瞳孔猛地缩了缩,他的反应极快,拉起周仝雷往旁边躲去,躲开了弩箭的攻击。

等到机关的弩箭过去,两人惊魂未定看向地上,只见方才被迫给他们带路的小厮这会儿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简直不能再死,他全身都插满了羽箭,变成了一个刺猬。

苏语蕊方才已经悄无声息从房里撤离,临走之前还留下了一道简单的机关,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给楚浩争取机会。

周仝雷拍着胸口,一脸的后怕,她的声音颤抖着:“幸好,幸好我多了个心眼儿!要不然……要不然我这条矜贵的性命,非得因为这点无聊的小事便葬送在这里不行!”

陈副将没理会周仝雷的自恋,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苏语蕊,黑着脸沉声问:“不在堂屋,还能在什么地方?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不找到她,可就……哼!”

陈副将说着说着冷哼一声,面露杀机,他的眼神充满了阴狠。

周仝雷也知道这件事的轻重,她咬了咬唇,脸上也浮现了一丝鱼死网破的神色,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不在堂屋,恐怕就在楚王的厅堂之中!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她们,我就不信她还能跑到天上去!”

陈副将冷声问:“若是到了那边还有机关呢?我们岂不是又要中计?”

“不会!”周仝雷对此还是有信心的,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堂堂王府又不是什么八百年用不着一次,要提防所有来访者的地方,比如坟墓,坟墓之中有人设置机关防止盗墓很正常,但王府这里不该如此!方才的机关一定只是苏语蕊临时所设,接下来,不会再有机关了,我相信我的判断。”

陈副将有些不信,他还是感到不安,“但是,万一……”

“副将大人。”周仝雷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说服陈副将,冷笑一声,“苏语蕊的目的,不就是把咱们的胆子给吓破吗?如今她还没做什么,咱们倒是要先怂了,这叫什么道理,难道我们真的要被一个女人给吓住吗?”

“你!”

陈副将脸色一冷,他感到一种被轻视的愤怒,一阵气恼。

他冷冷地看了周仝雷一眼,不说话了,憋着气走在后头,让周仝雷带路,他倒要看看周仝雷的判断是否正确。

周仝雷微微弯唇,带着陈副将往前走,她的心里充满了得意。

她知道自己这话有点把陈副将得罪了,不过不要紧,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用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到时候陈副将就会对她刮目相看。

像陈副将这样粗鲁不文的武人,一个个脑子里都是虬结的肌肉,根本不长脑子,她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她也没

脚步声从床边一路延伸到门口,最终从门口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苏语蕊听着这声音,身子不高兴地扭了扭,她心里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她当然知道,楚浩让她留在王府是为了她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可楚浩先前让她这般做的时候,又问过她的意见吗?他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从一开始楚浩就在自说自话,他从来都没问过自己愿意与否,就这样让她留在了楚王府里,甚至关键时刻还要躲回现代去,这让她感到一种被安排的束缚感!

苏语蕊眼神冷下来,她感到一种难以压抑的叛逆,从被子里一头钻出,她决定不听从楚浩的安排,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她要是听楚浩的,那就有鬼了!她可不是楚浩身边什么娇滴滴的爱妻爱妾,她有的是本事和手段,她相信自己能够保护自己。

苏语蕊对自己的判定极有自信,她一直都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从一开始她就是依靠自己的判断,在现代一手攒出了三辈子花用不尽的金钱,不止如此,现在她甚至还搭上了江城最有钱有权的两个上流社会家庭,她的能力不容置疑。

至于古代这边,就更不用说了!苏语蕊觉得,她在古代通过盛玥儿经商得到的一切,就算是先前的她自己都没想过能有这么多,她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不,不仅如此!就算换成楚浩,他也未必能比自己做得还好,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所以,苏语蕊是真没打算听楚浩的话,她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弱女子。

苏语蕊深呼吸了下,坐起身来稍稍思忖了片刻,她开始在脑海中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下了床往大木箱子那边走去,她要回到现代,寻求帮助。

回到现代,苏语蕊第一时间打通了楚老夫人那边的电话,她知道楚老夫人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她需要楚老夫人的帮助。

接到苏语蕊的电话,楚老夫人还有点惊喜,她的声音充满了热情:“哎呀,苏半仙!这段时间我都没怎么接到过您那边来的消息,我还以为您把我给忘了呢!您今天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啊?”

苏语蕊干笑了声,她知道楚老夫人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实不相瞒,我是有件事想托您帮忙,这件事只有您才能帮我完成。”

“好说好说,只要您开口,我一定尽力!”楚老夫人巴不得自己多帮苏语蕊几个忙,她对苏语蕊充满了感激,不假思索满口答应,只要是苏语蕊提出的要求,她都会尽力满足。

苏语蕊笑了笑,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我知道楚老夫人您最好说话,其实我想要的东西也简单,就是……”

电话对面,楚老夫人凝神听着苏语蕊的话,她想知道苏语蕊到底需要她做什么。

听着听着,她的眼睛渐渐瞪大了几分,满脸的难以置信,匪夷所思,她完全没有想到苏语蕊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等苏语蕊说完,楚老夫人忍不住地捂着嘴,低呼出声,她的声音颤抖着:“苏半仙,这个要求也太,这……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他们可是遵纪守法的人家,苏语蕊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也太为难人了点!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

苏语蕊淡淡笑了笑,她的声音充满了平静:“我知道这个要求尽可能是有点为难,但现在我能指望的人无非也就是您一个,我相信您的能力,如果说连楚老夫人你都办不成这件事,那我也想不到,这里还有什么人可以帮我把这件事办成了,您是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这话倒也是,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楚老夫人有点松动,但还是挣扎,她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她害怕自己会因此而陷入危险。

不说别的,这要求可太让人为难了!楚老夫人一辈子都没在外头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即使偶尔做过些出格的举动那也都是在家里,什么时候将这种把柄递给过旁人,这让她感到一种不安。

苏语蕊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充满了失望:“不行吗?如果您觉得为难,那我就去联系一下别人好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帮忙。”

别人?难不成,是那个女人!苏语蕊是想去找那个女人帮忙!

楚老夫人一激灵,立刻想起一道先前还是宿敌的身影,她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抢走她的功劳。

虽说最近

苏语蕊倒是不在意,她也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她也没作声,只琢磨着该怎么跟周宇开口说正经事,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周宇的配合。

然而苏语蕊不在意,不代表楚浩也不在意,他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他非常在意苏语蕊的感受。

楚浩沉默了下,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语气犀利地开口:“这里是楚王府,楚王府的主人,不止有本王一人而已,温王世子似乎忽略了什么。”

“……”

周宇微微拧眉,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表情纠结,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楚浩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要让周宇明白,苏语蕊在他心中的地位,沉声道:“若是温王世子当真要对本王,对楚王府以礼相待,那就不该略过在场的另一个不提——除非,世子从未想过要对本王以礼相待,你根本就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话落,楚浩视线冰冷,如同寒冰一般,落在周宇身上,他要给周宇一个教训。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然而不管是眼神还是动作里,楚浩的模样都无比让人窒息,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周宇仿佛被一座大山狠狠压下,他感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不得已只能狠狠深呼吸了下,艰难开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了,见过王爷,见过王妃,是我疏忽了,还请王爷和王妃恕罪。”

楚浩微微挑了挑眉,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苏语蕊倒是被周宇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叫得愣了下,她没有想到周宇会突然向她问好:“啊?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事,夫人,温王世子只是在和你打招呼罢了,你不用在意。”楚浩回头看向苏语蕊,他的声音瞬间温柔下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你莫要担心,一切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夫,夫人?

苏语蕊眼眶微微抽搐了下,虽然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和楚浩扮演的角色是夫妇,可当她真正听见楚浩对自己这般说的时候,别扭也是难免的,她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

一旁,周宇呼吸也骤然粗重了几分,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这个称呼不止让苏语蕊不舒服,他心里更是难受得厉害,仿佛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楚浩回头看向周宇,他的声音微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昨日发生的事情,温王世子大概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世子对此有什么看法?”

提及昨日的事情,就算周宇心情再低沉,也只能强打精神来回答,他知道自己必须给楚浩一个交代:“是,知道了,我对这件事感到非常震惊和愤怒。”

楚浩颔首,不动声色问:“世子对这件事怎么说?你打算如何处理?”

周宇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温王府从未想过要支持周仝雷的动作,本世子也未曾想过,周仝雷居然会和陈副将勾结,做出这等事来!这两个人自始至终从未和本世子商量过,一切举动都是他们自作主张,还请楚王明鉴,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楚浩若有所思地颔首,他的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嗯,是他们自作主张,看来温王世子是被他们蒙在鼓里了。”

周宇应声:“是!他们胆大妄为,我一定会严惩他们!”

楚浩轻笑了声,他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究竟是他们自作主张,还是他们抛下了你,单独结成了一个联盟,你被他们抛弃了?”

周宇,“……”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楚浩,他感到一种被看穿的恐慌,一阵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楚浩微微一勾唇,倒也不想多

楚王,果然是楚王,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难以捉摸。

想想先前楚浩说过的话,周台身子一哆嗦,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楚浩的话仿佛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先前被楚浩压制得死死的感觉还残存在心头,这种恐惧令周台几乎无法站稳,他的双腿有些发软,眼看着就要摔倒下去,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小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周台,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属下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周台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耻辱,强撑着冷哼了声:“本王……无事!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当真无事吗?王爷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小将一脸忧虑,回头看向一旁的文官,他的眼神充满了询问,“太医大人,王爷他这会儿看上去不太对头啊,都说您是圣手,医术高明,要不您来帮忙看看,也好让属下安心?”

文官点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微笑:“自该如此,为王爷诊脉,乃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冯将军不必客气。”

周台皱眉看向文官,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怎么,你是太医?我怎么不知道母妃会派太医来我这里?”

文官微微一笑,姿态洵洵儒雅,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礼:“下官是宫中的太医,姓李,听从贵妃娘娘吩咐为王爷看诊,王爷叫我一声李太医便是,能够为王爷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李太医。”周台不解,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好的,母妃为何要令你为本王看诊?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李太医温声道:“听闻王爷最近深居简出,闭门不出,和往日的做派大不相同,贵妃娘娘担忧您的身子骨,害怕您操劳过度,特地安排微臣来此,为王爷诊脉,也好让娘娘安心。”

周台愣了下,表情有点复杂,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母妃她竟然如此了解本王……看来她还是最关心我的。”他中了苏语蕊奇毒的消息谁都没告诉,偏偏陈贵妃猜到了,这让他感到一种被理解的温暖。

李太医笑道:“母子连心,贵妃娘娘自然明白王爷的心思,王爷和娘娘血浓于水,娘娘自然对王爷的事情格外关心。”

周台心里暖乎乎的,他感到一种久违的亲情,“是啊,母子连心,从小时候起本王就觉得,母妃她特别懂本王!十岁那年本王因为一个宫女不恭敬,纵犬将她活活咬死,那时候就连父皇都骂了本王一顿,只有母妃自始至终一直都站在本王这边,她才是最能和本王共进退的人,她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李太医,“……”

他的笑容僵了下,他感到一种深深的震惊,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先前他单知道这位永王殿下脾气不好,骄横跋扈,可不知道永王的做派如此狂悖,如此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周台倒是没看出李太医的表情僵硬,还特地上前拍了拍李太医的肩膀,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亲切的笑容:“既然是母妃派你来本王身边的,那本王便信你一回!说来,本王还真有件事要让你帮忙,这件事非你不可。”

李太医轻咳了声,努力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他的心里感到一种不安,他不知道周台会提出什么要求,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那是自然,王爷有令,微臣自当听从,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嗯,很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母妃的眼光果然不错。”周台对李太医的态度十分满意,他感到一种被信任的满足感,停顿了下,他压低声音伸出手来,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李太医,你来给本王瞧瞧,本王这身子……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我总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中毒?”

李太医一愣,他的表情有些惊讶,看向周台的眼神顿时就不

“不用了!多谢王妃好意,本王还不渴。”周台气呼呼地很大声,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耻辱,仿佛自己被当成了一个笑柄,顺便还回头瞪了苏语蕊一眼,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你们这里的茶,本王可不敢喝!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毒药,我怕喝了之后小命不保。”

“这……”

张禹森一愣,他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尴尬,回头看向楚浩那边,他的眼神充满了求助。

楚浩照旧面无表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局外人,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他便不再有这个心情去多看周台一眼,周台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苏语蕊对周台的耐心倒是多些,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笑眯眯地耸了耸肩:“可能是永王临行之前喝饱了水,所以这会儿不渴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强求,永王殿下随意就好。”

周台一听这话,又险些气歪了鼻子,他感到一种被羞辱的愤怒,“你胡言乱语什么?你这是在嘲笑本王吗?”

“我胡言乱语?”苏语蕊故作思考,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难道永王殿下你渴了?既然如此,那张先生,你还是把他带过去奉茶吧,我们楚王府向来好客,不会让客人渴着的。”

“……”周台嘴角狠狠抽搐,他感到一种无力感,他觉得自己怎么回答都有问题,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苏语蕊抓住把柄,“不必了!本王这就走,我可不想在你们这晦气地方多待,免得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话落,周台直接走人,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这一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给任何人挽留自己的机会,走得嗖嗖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耻辱的地方。

他刚一踏出庭院,便听见身后传来苏语蕊闷闷的笑声,他感到一种被嘲笑的愤怒,他恨不得立刻冲回去,狠狠地教训苏语蕊一顿。

周台脚步一顿,他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气呼呼地走得更快了,他发誓一定要报复苏语蕊,让她付出代价。

楚浩回头看了周台的背影一眼,无奈摇头,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永王并不是个心胸多么宽广的人,他睚眦必报,这一次,想必他是要记恨上你了,你以后要小心一些。”

苏语蕊对此满不在乎,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他怕是一早就记恨上我了,就算我不刺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何况咱们叫他过来,本来就不是出于什么照顾他的目的嘛,我不在乎他怎么想。”

楚浩微微蹙眉,他对苏语蕊话中的道理倒是认同,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苏语蕊的安危,不管怎么说,这举动对苏语蕊来说都意味着危险:“你……无论如何,还是要小心,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嘿嘿。”苏语蕊忽然靠近楚浩,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眨了眨眼,“反正,你会护着我嘛,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楚浩:!!

一张漂亮的面容忽然靠近,他的心脏猛地停跳了半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前所未有的失控感觉蓦地袭来,楚浩结巴了下,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我……我当然会保护你,这是我的责任。”

苏语蕊对他的反应有点不满意,她嘟起了嘴,当下就皱起了眉头:“你到底会不会护着我?咱俩关系都这么深入了,你不会害想大难临头各自飞吧?我可不想被人抛弃。”

深入,何谓深入?

楚浩噎了噎,他感到一种难以启齿的尴尬,脑子忽然转了个弯,想到了某些不

老皇帝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后宫佳丽三千,一共生了十六个皇子,二十来个公主,他的子嗣繁茂,堪称人丁兴旺。

这其中又以三个皇子为最尊,他们不仅地位显赫,而且各自拥有强大的势力,分别是先皇后所生的二皇子,他为人冷峻,手段强硬,在朝中拥有极高的威望;淑妃所生的四皇子,他生性温和,待人谦逊,深受百姓爱戴,朝野之中都对他多有夸赞,称之有贤王之风,认为他有资格继承大统。

至于最后一个自然是陈贵妃所出的五皇子,也就是永王周台,对于这位皇子,先前苏语蕊已经见过,也算是深度领教过他的作风,他的嚣张跋扈,他的愚蠢无知,都给苏语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可以略去不提。

二皇子手里有一部分军权,他在军中拥有极高的声望,他的命令可以调动一部分军队;四皇子笼络了不少文武百官的心,他在朝中的人脉广泛,他的支持者遍布朝野,而五皇子周台身后站着陈贵妃,陈贵妃原本就是勋贵之家出身,她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故而周台身后势力也是雄厚至极,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

这三个人性格迥异,他们之间的争斗也异常激烈,但随便挑出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他们都是朝廷未来的希望,也是楚浩未来要面对的强劲对手。

楚浩说罢静静看着苏语蕊,他的眼神严肃而深沉,仿佛在告诫她,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你可明白,朝廷的局势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苏语蕊掰着手指头,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发挥出了自己大学期末考试之前临时抱佛脚的本事,努力将这些信息记在脑海里:“二皇子是这个,四皇子是那个……行,我都记住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楚浩沉默了下,叹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我不是问你记住没有,我是想告诉你,朝廷的局势复杂,你不要轻易插手,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苏语蕊沉默了下,她知道楚浩是为了她好,但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不想让他独自面对:“可你方才不是问我明没明白吗?既然我已经明白了,那我就有资格参与其中,和你一起面对。”

“嗯。”楚浩颔首,他知道苏语蕊心思细腻,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够留在楚地,不要卷入朝廷的纷争:“你我成亲的事情瞒不住朝廷,他们迟早会知道的,若是你我必须要去京城一趟,那么你称病留在楚地便是,我会向朝廷解释一切,至于剩下的事情,有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担心。”

“你……”

苏语蕊一愣,她感到一种被保护的温暖,但同时也感到一种被抛弃的失落。

她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楚浩好几遍,想从楚浩眼里看见说笑的神色,她不相信楚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然而楚浩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沉静,没有一点说笑的样子,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

看着看着,苏语蕊渐渐明白了,楚浩是认真的,他没说笑!好家伙,合着楚浩还真是想留下自己,一个人去朝廷面对那些魑魅魍魉啊!

苏语蕊的火气嗖地一下子窜了起来,她感到一种被轻视的愤怒,看向楚浩的眼神冷了几分,她不明白楚浩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在她眼里,她就那么无能吗?

楚浩对她的反应倒是没觉得多么意外,他知道苏语蕊不会轻易妥协,微微垂眸解释:“总要

消息是周宇从楚地传来的,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用的是官驿的驿马,一路从楚地那边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为了确保消息的及时送达,他甚至不惜动用了官驿的最高级别,仅仅走了两日两夜便到了,其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信上,周宇将陈副将斥为乱臣贼子,他痛斥陈副将的种种罪行,历数他的种种恶劣事迹,并将周仝雷描述成是被乱臣贼子蛊惑,和他一起算计楚地的帮凶,他声称周仝雷被陈副将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与他同流合污,欲用出行楚地的机会为自己谋私利,他指责周仝雷的一举一动都是背叛了朝廷的恩德,是对皇恩浩荡的辜负!

好在楚浩还算英明,他及时识破了陈副将和周仝雷的阴毒诡计,他果断采取行动,将两人逼上王府的角楼一举围杀,避免了更大的损失,要不然,朝廷和楚地之间的关系就要被这两个乱臣贼子给破坏了,其后果不堪设想。

除此之外,周宇还在信中极力赞扬楚浩的英明神武,他声称楚浩不仅识破了陈副将和周仝雷的阴谋,还趁着这个机会办了一场婚仪,和一位姓苏的民间女子结了婚,他极力夸赞这位苏氏女子,说她出手不凡,虽是出身民间,但确有和楚浩这样的王爷结婚的资格,她的才情和美貌都足以与楚浩相配,是天作之合……

信上,周宇将楚浩夸得天花乱坠,他用尽了华丽的辞藻,不遗余力地赞美楚浩的英勇事迹,顺便也没少夸赞那个苏氏,他似乎对这位苏氏女子赞赏有加,认为她是楚浩的贤内助,是楚地未来的希望。

后半张信纸上,索性都被周宇涂抹上了对苏语蕊的夸赞,他对苏语蕊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皇帝读着读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让这个废物去楚地,到底是为了找个机会除掉楚浩的,还是为了夸赞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苏语蕊!

众人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陈贵妃深吸了口气,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轻声开口:“皇上,周宇说,周仝雷都是被陈副将所迷惑,您看这……会不会是陈副将一手策划的阴谋?”

“不可能。”

皇帝想也不想,直接摇头否认了,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陈贵妃微微抿唇,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脸色冷得难看,他感到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是他和陈贵妃亲手将仝雷郡主从一干贵女当中挑出来的,他们对周仝雷的了解远胜于其他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周仝雷是个什么级别的狠戾人物!

那丫头年纪虽然不大,却自有一股子狠劲儿,她的心机深沉,她的手段毒辣,先前做过的事情也曾落入皇帝耳中些许,他对周仝雷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他自然清楚周仝雷有多难缠。

这么难缠的女人,居然会听从陈副将那个不长脑子武夫的怂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反

苏语蕊对此十分高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楚浩军饷的着落,只要这个生意能够持续下去,那么楚地的军队就有充足的资金来维持。

盛玥儿是苏语蕊生意上的合伙人,看见生意赚了钱,她自然也高兴,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只是高兴之余,想想苏语蕊这几日没怎么见到楚浩,她这心里也难免打鼓,她担心苏语蕊因为忙于生意而忽略了楚浩,从而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思前想后,盛玥儿最终觉得,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苏语蕊频频来找自己的举动若是得罪了楚浩,自己这如意银楼就要彻底完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毁掉如意银楼的前程。

下定决心后,盛玥儿对苏语蕊婉言相劝,她用委婉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苏姑娘,要不……这几天,我还是不来了吧?毕竟您和楚王殿下新婚燕尔,我总是来打扰也不太好。”

“不来了?”苏语蕊一愣,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来,有什么说道吗?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盛玥儿干笑了声,她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不,倒也不是好端端的,只是我觉得我来的太频繁了,可能会打扰到您和楚王殿下的生活。”

“不是好端端的?”苏语蕊脑子转了转,她的目光在盛玥儿身上来回扫视,猜测道:“是你身子不爽吗?如果是身体不舒服的话,那就好好休息几天吧。”

盛玥儿咧嘴,她的笑容更加尴尬了:“这,倒也不是,我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那是为什么?”苏语蕊蹙眉,她也不耐烦再猜下去了,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索性道:“你直接把理由告诉我吧,这样我也能更好地理解你的想法。”

“这……是。”盛玥儿无奈叹气,她知道自己无法隐瞒苏语蕊,只能坦诚地说道:“我是觉得王妃您新婚,我不好总来打扰您,毕竟新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影响到您和楚王殿下的感情。”

苏语蕊了然,哦了一声,她似乎明白了盛玥儿的顾虑:“新婚不新婚的没事,重要的是生意,只要生意能够顺利进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话不是这么说的。”盛玥儿连忙摆手,她试图说服苏语蕊:“生意往后还能再做,可新婚便只有这么一次,您应该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多和楚王殿下相处。”

苏语蕊不以为然,她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以后我和楚王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可赚钱的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应该抓住每一个赚钱的机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富裕。”

盛玥儿,“……”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语蕊,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说服对方,她不知道苏语蕊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她真的不在意楚浩吗?

苏语蕊看盛玥儿呆住,还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你该不是怕楚王不答应吧?没事,我了解楚王,他一定会答应的,他不会干涉我做生意的。”

盛玥儿弱弱开口,“不,不是……”她不是怕楚王不答应,而是知道楚王一定不会答应啊!她知道楚浩对苏语蕊的感情,他绝

楚浩静静看着周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无法看透他的真实想法。

周台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良久良久,他颓废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彻底放弃了抵抗,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楚王!我知道我得罪过你,可你也没有必要如此针对我吧?难道我就应该任你摆布吗?”

楚浩冷声反问:“本王针对你?永王殿下此话何来?本王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周台哭丧着脸,委屈地点头,他历数楚浩的斑斑劣迹,细数着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可不是吗!先前你让我一得到朝廷那边的消息就给你,我明知道这是一个背叛祖宗的决定,我还是把消息给你了,我原本还以为这种情况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没想到你却越来越过分,你……哎!”

周台越说越崩溃,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他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助地坐在那里,几乎要哭出来。

楚浩蹙眉,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对周台的反应感到不满:“如此说来,永王殿下不愿意为本王出力?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不愿意!谁愿意啊?”周台很大声地反驳道,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为你做事的,而且你的要求本来就已经很过分了!如今你居然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谁知道你接下来会怎么样?仝雷郡主都死在你手里了,谁知道我会不会死在你手里,你,你不然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周台说着一闭眼,直接伸长了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楚浩也没想到周台会如此,他微微一怔,回头看向苏语蕊,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苏语蕊也皱了皱眉,她对周台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一个王爷竟然会如此的懦弱和无能。

周台的举动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为过,这样的手段本是地痞流氓才爱用的,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也用上了?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周台闭着眼睛,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丢人,他甚至觉得自己一腔孤勇,是在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抗争。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活祖宗,现在,他只想让这个活祖宗离自己远点!只要能够摆脱楚浩的控制,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听说楚王是个讲理的,他总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吧?按理说,应当……不会吧?毕竟自己也是一个王爷,如果楚浩真的杀了自己,那么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周台心里敲着小算盘,低头眼珠子乱转,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脱身的计划,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自己的性命堪忧。

苏语蕊微微皱眉片刻,心里有底了,她已经想好了对付周台的办法,她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无赖。

对付流氓,楚浩或许不擅长,但苏语蕊在现代的时候先后对付过龙哥和虎哥,没有人比她更擅长应对这种混混,她相信自己可以轻松地解决周台的问题。

要对付这样的人,办法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顺势而为罢了,自己地位比对方低,不占优势的时候便低声下气,但若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处于优势,那就……

苏语蕊沉默了下,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给周台造成一种心理压力,忽然笑了:“你方才说,你不想活了?你确定自己是真的想死吗?”

“我……”周台噎了噎,他没想到苏语蕊会这么问,随即纠正道:“我不是不想活了!只是比起被你们要挟,我宁可死罢了,你现在可懂了?你们给我的心理伤害就是这么大!难道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

苏语蕊点点头,她的表情很平静,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听懂了,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

周台哼了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你明白就好,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那就应该放我离开这里,让我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苏语蕊却没有开口让周台走人,而是从旁拿起一把长剑,她缓缓将剑身拔出,她的动作很轻柔,但却充满了威胁。

呛啷一声长长的响,剑光如水,将苏语蕊半张脸照得雪亮,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咕咚!

周台抬头恰好对上那把剑,顿时畏惧地吞了吞口水,他的心跳加速,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

这,这婆娘真拔剑了?她不是要来真的吧!难道她真的要杀了自己吗?

转念想想周台又安慰自己,不会不会,且不说苏语蕊只是个女子,就说楚浩那家伙性子刚硬却讲理,苏语蕊是他女人,她性子又能狠到哪儿去?何况他还是天潢贵胄,苏语蕊就算想杀他,她敢吗!她肯定不敢冒这个险。

拔剑,无非吓吓他罢了,他要是真被吓住,那他就是个傻子!他绝对不能被苏语蕊吓住,否则就颜面扫地了。

“你要杀我,那你就来啊!”

周台脖子一梗,大声道,他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但他还是强装镇定。

苏语蕊面无表情,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无法看出她在想些什么:“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要求,不过你这要求也不难,我成全你就是,既然你想死,那么我就送你一程。”

话落,苏语蕊长剑直接伸出,冲着周台的脖颈劈下去,她的动作迅速的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周台原本想装硬气,却没想到苏语蕊是真劈,她甚至连提前知会自己一声都没有,仅仅过了片刻,那长剑便要触及他的后脖子!他能够感觉到剑锋的寒意,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再这样下去,他,他真要没命了!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住手!”

周台吓得魂飞魄散,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闪到一旁,他的动作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了王爷的风范。

苏语蕊的剑劈了个空,由于动作太狠,还差点把腰闪了,她皱了皱眉,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啧了一声,不无遗憾地问:“你不是要死

苏语蕊上床好半天,她翻来覆去,却始终没听见楚浩那边的动静,房间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上床睡觉,等什么呢?难道他还在忙着处理公务吗?

苏语蕊有点不解,她转过身,对着黑暗中楚浩的方向叫了一声:“楚浩?”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疑惑。

楚浩身形蓦地颤了下,他原本在思考着什么,听到苏语蕊的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不自在地咳嗽了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本王在!王妃有什么吩咐?”

“本王”?苏语蕊听得啼笑皆非,她觉得楚浩实在太古板了,眼下洞房花烛都过了,他俩现在也算是战略伙伴关系了吧,怎么楚浩反而开始在她面前拿腔捏调了,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吗?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苏语蕊默默感慨,她拍了拍床边,示意楚浩过来,“过来,别在那里站着了,快点过来。”

楚浩没动,他的瞳孔震颤,他感到有些紧张和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语蕊,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过来,睡觉了。”苏语蕊无奈,她抬高了声音,试图让楚浩明白自己的意思,“陈副将和周仝雷刚死,咱们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不睡觉,你明日的事情是不打算做了不成,你难道想让那些死去的人白白牺牲吗?”

“……我明白了,王妃说的是,我这就过去。”

楚浩闻言回过神来,他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苏语蕊说得没错,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得去歇息,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要做,他必须振作起来。

可是……楚浩好不容易走到床边,他低头看了看苏语蕊,在黑暗之中表情无比复杂,他感到既兴奋又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没法冷静,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他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光是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和苏语蕊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就说什么也冷静不下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让他感到更加的紧张和不安。

眼看着楚浩还是没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苏语蕊皱眉,多少有点不高兴,她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来,该不是瞧不起我,嫌我脏,不想跟我睡在一起吧?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楚浩脱口而出,他连忙否认,生怕苏语蕊会误会自己:“当然不是!王妃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

苏语蕊冷哼了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不是就快点上来,别在那里磨磨蹭蹭的,难道你还想让我请你吗?”

“我,好吧,王妃不要生气,我这就上来。”

楚浩无奈,他硬着头皮上了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僵硬,动作也有些不自然。

房间里一片漆黑,外头也没有丫鬟伺候,偌大的卧房里,就只有门外的一点幽光透进来,隐约照亮这里所有物件的一个轮廓,给房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楚浩死死闭着眼睛,他虽然害羞,但他还是连看都不敢看苏语蕊那边一眼,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苏语蕊倒是习惯了这阴暗的光线,她感到很自在,自然,她也将楚浩过分紧绷的姿态看了个一清二楚,她觉得楚浩实在太有趣了,他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充满了青涩和可爱。

德性!

她敢打包票,楚浩肯定没和女子接触过,但凡他和女人接触的时间多些,也不至于紧张到这个地步,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楚浩实在太纯情了。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她感到有点好笑,还有点暗暗的甜滋滋感觉,她觉得楚浩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她没深究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她感到有些困倦,翻了个身哼了声:“睡觉!其他的事,明日再说,我困了。”

话落,苏语蕊直接闭上了眼睛,她不再理会楚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楚浩没动也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他都没敢看苏语蕊那边到底发生了设呢么事情,更别提是问她一句,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边传来馨香的呼吸,暖风阵阵吹拂在耳畔,片刻的呆愣之后,楚浩直接红透了脸,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滚烫,他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很想搬一床被子过来,放在两人中间充当楚河汉界,至少也能隔绝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让他感到安全一些。

然而苏语蕊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呼吸刚均匀下来,胳膊也就随之横了过来,直接一把搂住了楚浩的胳膊,她的动作自然而然,仿佛搂住了一个抱枕。

楚浩:!!

他呼吸一下子错乱,整个人好像一具石像,僵得不像话,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原本楚浩是想将苏语蕊推起来,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可是苏语蕊睡得那么甜那么沉,想想她今日的遭遇,楚浩觉得,自己

一片沉默,整个中军大帐安静如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打破这诡异的平静。

虽然方才确实有不少人心思浮动,他们想借机踩楚浩一脚,回到朝廷的时候好给自己表功,他们想通过贬低楚浩来抬高自己,从而获得更多的利益,然而看见张禹森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将领,这帮人顿时就把这心思给歇了,他们意识到,在生命面前,一切的野心和欲望都显得微不足道。

开玩笑,表功哪有性命重要!没有功劳无非是能不能升官的问题,可若是没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可不想为了虚无缥缈的功劳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眼看着中军大帐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张禹森终于满意了,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成功地镇住了这帮人。

他冷哼了声,语气阴森地问道:“都不说话,看来你们都没意见了,都愿意归顺于我们王爷?都愿意为我们王爷效力?”

……

众人仍然是一片沉默,他们不敢轻易表态,他们害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他们只能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张禹森接下来的指示。

“很好!但愿你们说到做到,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今天所说的话,不要让我失望。”

张禹森扭头大步往外走,一边还没忘阴沉沉地发出威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威慑力,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心慈,不愿意见到血腥场面,我张禹森心可不慈!王爷不乐意亲眼看见流血,我张禹森可没什么愿不愿意的,只要是为了王爷,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杀人也在所不惜。”

“记住你们今日说过的话,发过的誓,若是你们的誓言都能遵从,大家自然相安无事,可若是你们谁敢违背自己今日的誓言……哼!”

张禹森蓦地哼了声,声音阴冷无比,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感到恐惧和绝望。

在座所有人都哆嗦了下,他们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们的眼神惊恐,充满了畏惧,他们知道张禹森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会杀了他们。

此时此刻,没人敢不把张禹森的话放在眼里,他们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忠于楚浩,绝对不能背叛他,否则他们的下场就会和地上那个人一样。

开玩笑,地上这会儿还躺着一个死不瞑目,敞开心扉的!谁敢说一声不服,岂不是要跟这人下场一样?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一片沉默里,张禹森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中军大帐,他的背影高大而威猛,仿佛一个战胜归来的将军,充满了自信和骄傲。

……

张禹森说完这件事的经过,还有点得意,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成功地帮助楚浩收服了这支军队。

“只用了一条性命,就能将几千人的兵营全部收归整齐!嘿嘿,王爷王妃,不是我张某人自夸,谁看了下官干的这活儿,不得夸奖我下官一句有点本事?您二位说,是吧!”

张禹森说着说着,嗖地一下忽然靠近楚浩和苏语蕊,他一脸巴不得得到表扬的样子,他渴望得到楚浩和苏语蕊的认可。

楚浩看着他,表情一言难尽地沉默了,他感到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张禹森的行为,他一方面觉得张禹森的做法有些残忍,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他的确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平心而论,张禹森这件事确实干得漂亮,找不出一丝错处来,他果断而狠辣,成功地镇住了这帮士兵,让他们不敢再生异心。

可……他这般的自夸,简直令他的讨打等级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他实在是太自恋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苏语蕊一看楚浩,就知道他肯定不想夸张禹森,她连忙咳嗽了声主动接过话题,她不想让张禹森感到尴尬,她知道他只是想得到大家的认可:“张府尉做得不错,你的确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们都很感谢你。”

楚浩有些僵硬,他不太习惯夸奖别人,但他还是努力地配合着苏语蕊,跟着苏语蕊一起夸:“嗯,不错,你做得很好。”

“嘿嘿!”张禹森沾沾自喜,他感到非常开心,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回报,他得到了楚浩和苏语蕊的认可,“我也说么,我这活儿干得利索,回来之后王爷和王妃肯定欢喜,我果然没有让你们失望。”

楚浩轻咳了声,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他不太喜欢和张禹森待在一起,他觉得张禹森实在太聒噪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张禹森脸一垮,他感到有些失落,他原本还想和楚浩多聊一会儿,他还想听楚浩多夸奖自己几句,可是楚浩却要赶他走,“啊,这就要出去了?我们还没说到论功封赏的事儿呢!虽说我张禹森不是那看重身外俗物的人,可我也想要王爷多夸奖自家几句呀,难道我就不值得表扬吗?”

苏语蕊提醒张禹森:“这会儿不方便,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先出去吧。”

“不方便?……哦!”张禹森一激灵,仿佛忽然明白过来,他连忙行了个礼往外走,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打扰了楚浩和苏语蕊的好事,“这么说来是我犯蠢了,怎么就把王爷和王妃的新婚之夜给忘了!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属下告退!”

张禹森脚步很快,说完最后一个字,身形已经彻底在门外消失,仿佛逃离一般。

苏语蕊被他刚才的话尬得龇牙咧嘴,她感到非常无语,她没想到张禹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回头一看,楚浩的脸不出意外,果然也已经黑成了锅底,他肯定非常尴尬。

……

好吧,也难怪楚浩会脸黑,摊上这般没情商的下属,谁都得脸黑,她也开始同情楚浩了。

苏语蕊忍俊不禁,她拍了拍楚浩的胳膊安慰,试图缓和气氛:“好啦好啦,张先生不是故意的,他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楚浩深呼吸了下,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表情仍然僵硬,他感到非常无奈,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竟然摊上了这样一个下属。

苏语蕊看在眼里,忍不住又默默同情了楚浩一把,她觉得楚浩实在太可怜了,她想做点什么来安慰他。

楚浩本就是个内敛的性子,

好在,楚浩倒也不是真心要追究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双方的矛盾几乎无法调和,在这种情况下,问太多也无济于事,反而会给自己增加烦恼。

明知道自己和朝廷之间已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的局面,楚浩对此倒也不想多问,他更关心的是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如何保护自己和楚地百姓的安全。

“周仝雷既然走了,那就抓!她绝对不能逍遥法外!”楚浩冷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绝不允许周仝雷破坏他的计划,“如今本王婚事在即,容不得她来捣乱,温王世子,此事还需要你从中协助,务必将她捉拿归案!”

“是,楚王殿下放心,周宇一定尽心竭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周宇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害怕楚浩会因为周仝雷的事情而迁怒于他,现在看来,楚浩并没有怀疑他,这让他感到非常庆幸,他顿了顿,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楚王殿下,你……要成亲了?这是真的吗?”

楚浩淡淡颔首,他的表情平静而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本王即将迎娶苏姑娘为妻,此事已定,不容更改。”

糟糕,他居然是真的要成亲了!这怎么可能!

周宇眼前一黑,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倒流,腾地站起身来,几乎要管不住自己的声音,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怎么能成亲!你不能和她结婚!”

楚浩眼底浮现淡淡的讥讽,他早就知道周宇对苏语蕊心怀不轨,他对周宇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怎么,本王还不能成亲了不成?难道本王要娶谁,还需要经过你的允许?”

周宇怔愣了下,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他连忙解释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可是……”

“够了!”楚浩拧眉,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周宇的话,他不想再听周宇说一些无聊的废话,“本王对你的算盘心里有数,从一开始你来楚地无非就是为了这些!本王可以不与你一般见识,先前的事情大可一笔勾销,不过你若是胆敢破坏本王的婚事,到时候——”

楚浩说着说着,蓦然停住,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相信周宇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他冷冷地看着周军,眼里的威胁呼之欲出,仿佛一把锋利的剑,随时都会刺穿周宇的喉咙。

周宇打了个哆嗦,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敢,他害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惹怒楚浩,到时候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自己胆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楚浩当真会杀了他,楚浩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良久良久,周宇都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楚浩的怒火。

周宇听见楚浩冷淡的声音,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在宣判一个死刑犯的命运:“你可以走了,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我知道了,楚王殿下,我这就告退。”

周宇无奈,他感到非常失落,他咬着牙颔首,起身歪斜往外走去,他的脚步踉跄,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走着走着,周宇忽然想起什么,他还是不死心,回头问楚浩:“楚王成亲自该恭喜,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方闺秀有此荣幸,能够成为新任的楚王妃?我真的很想知道,能够得到楚王殿下青睐的女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优秀的女子。”

敦促楚王和京中闺秀成亲的想法已经泡汤了,周宇想,他至少也得为朝廷问一问楚浩成亲的具体信息才好,他必须将楚浩的婚事汇报给朝廷,让朝廷对楚浩的情况有所了解。

楚浩对周宇的心思亦是门儿清,他知道周宇是奉了朝廷的命令来监视他的,他对周宇没有任何好感,语气冷淡地道:“告诉你也无妨,本王要成亲的对象,是苏姑娘,她将是我的妻子,我会永远爱她,保护她。”

“原来是……”周宇刚要点头,随即便察觉到一丝不对,他感到非常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蓦然瞪大了眼睛,眼里写满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的声音颤抖着:“苏姑娘,苏语蕊?!你说你要娶的人是苏语蕊?这怎么可能?”

楚浩眉头瞬间拧死,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剑,他不喜欢别人直呼苏语蕊的名字:“谁许你叫她闺名?你有什么资格直呼她的名字?”

周宇没说话,他感到自己的心如刀绞,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一直爱慕的女子,竟然要嫁给别人了。

他呆呆地看着楚浩,眼里写满失魂落魄,他感到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也是,此人对苏语蕊确实素来有心,他对苏语蕊一直念念不忘,有这等表情倒也不奇怪,楚浩心里暗自想道。

楚浩顿了顿,

只要苏仙子能留在楚地,她就有源源不断的肉吃!这是多么美好的未来啊!

盛玥儿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便觉得欢欣鼓舞,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每天都能吃到美味佳肴的美好景象,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她咧着嘴,一路欢欢喜喜地将苏语蕊和楚浩送出门,她心里充满了喜悦,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她成功地帮助苏语蕊留在了楚地。

苏语蕊走到门口,一回头看见盛玥儿那抑制不住的笑容,感到有些疑惑,她不知道盛玥儿为什么这么高兴,她觉得盛玥儿的笑容有些奇怪:“你为什么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高兴的事情吗?”

盛玥儿踟蹰了下,她感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对对手指,姿态为难,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苏语蕊解释自己的想法:“这个,怕是不好说……我怕我说出来你会觉得我很奇怪。”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直接说就是了。”苏语蕊心里咯噔一声,她感到有些不安,难道是生意上出了些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岔子?可是既然是岔子,方才盛玥儿为何要笑呢?“没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都有心理准备,你直接说就是了,我不会怪你的。”

“哎,好,既然苏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盛玥儿点点头,期期艾艾地小声说道,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怕被别人听到,“我是觉着,您要是能和王爷成亲,那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为您感到高兴的。”

苏语蕊,“……”她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盛玥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感到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盛玥儿。

她还没回神,脸就彻底红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盛玥儿,满脸狼狈,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倒流,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以为盛玥儿要说出什么有理之言,没想到她,她居然说的是这个!这让她感到非常意外,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盛玥儿会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

盛玥儿小小声地补充道:“我寻思着,您要是能跟王爷成亲,到时候咱们所有人都高兴,我们都希望您能够留在楚地,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苏语蕊黑线,她感到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了三根黑线,她觉得盛玥儿实在是太夸张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盛玥儿会这么希望她和楚浩结婚:“谁是所有人?你说的所有人都是谁?”

“我,还有王府里的人啊,他们都希望你能够留在楚地。”盛玥儿掰着手指,一个个地数过去,她的声音充满了期待,“比方说张先生啦,还有汪斯特啦,这些都是他们面对面跟我说过、盼着苏姑娘您能留下的,其实……”

说着说着,盛玥儿迟疑了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苏语蕊,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苏语蕊:“不止是王府,恐怕整个楚地都盼着您留下呢,毕竟,您就是楚地的活菩萨,活神仙呀,您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我们都非常感谢您。”

苏语蕊沉默了,她感到自己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楚地百姓的心中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盛玥儿这话说得倒对,她也明白,只是,只是……她怎么忽然就觉得,自己没法直视和楚浩的亲事了呢!她感到非常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浩。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她强压着一丝冷静,回头看向楚浩,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楚浩,她感到有些害怕。

:“我先回去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就不陪你在这里闲聊了。”

楚浩面无表情地颔首,他的表情非常平静,仿佛对苏语蕊的话没有任何感觉:“好,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倒是冷静!苏语蕊腹诽,她感到有些不满,她觉得楚浩实在是太冷静了,难道他对这门亲事就没有任何感觉吗?就算他也和自己一样无法直视这门亲事,起码也得摆出个基本的态度来吧?毕竟,一开始求亲的人可是他,不是自己!

“我说,你——”苏语蕊带着火气回头,她想质问楚浩,可是当她回头看到楚浩的时候,她却愣住了。

身后,楚浩微微低垂着眉眼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无法看穿他的心思。

这模样落在旁人眼里是冷漠,但若是落在苏语蕊和张禹森这种和楚浩相处

苏语蕊依稀觉得这逻辑有点耳熟,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上回是从哪儿听过,她感到有些无奈,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想法,她觉得楚浩实在是太固执了:“没有,我真不是……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必多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楚浩叹息,他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看起来有些忧伤,“信与不信,本就勉强不来,你若不信便罢了,我不勉强,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苏语蕊,“……”她感到有些无语,她觉得楚浩实在是太能脑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楚浩会这么想她。

楚浩抬眸看了她一眼,很认真地补充道:“我从来不爱勉强人,你是知道的,你若走,我也不留,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不是,怎么忽然就说到走不走、留不留这么言重的话题了?苏语蕊扶额,她感到有些头疼,她不明白为什么楚浩会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我没说我要走!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楚浩指控:“你也不曾说过你要留,你从来没有明确地表达过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苏语蕊,“……”是这个逻辑吗?她感到有些困惑,她觉得楚浩的逻辑有些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楚浩会这么想她。

她皱着眉头,匪夷所思地瞪着楚浩许久,试图从后者眼里找到说笑的成分,但是她失败了,她没有在楚浩的眼里看到任何玩笑的成分。

所以,或许,大概,可能……楚浩他,真的有点受伤?他真的以为她要离开楚地?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她不能被楚浩的情绪所左右。

好吧,虽说她也不知道楚浩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到底是怎么让自己变得如此受伤的,但她决定尊重楚浩的想法,她要好好地安慰楚浩,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苏语蕊艰难地深吸了口气,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安慰楚浩:“没事,你别担心,我不走,我不会离开楚地的。”

“我知道,你一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说过要留在楚地帮助百姓,我相信你不会食言的。”楚浩微微垂下视线,他的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却有种易碎的感觉,仿佛一个精美的瓷器,稍微用力就会破碎,“只是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若是你想走,你走就是了,我也不愿强迫你,我希望你是真心实意地留在楚地,而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苏语蕊扶额,她感到有些头疼,她不得已只能再三强调:“没有!你没强迫,我自己乐意的,我是真心实意地想留在楚地帮助百姓,你不要胡思乱想。”

楚浩抬眸看她,原本坚毅锋锐的眼神里忽然写满脆弱,他看起来有些无助,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真的?你真的不是因为我才留在楚地的吗?”

“……”苏语蕊,她感到有些无语,她觉得楚浩实在是太能脑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楚浩会这么想她。

好吧,正是这种铁汉忽然脆弱的桥段才更让她支撑不住,她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她不忍心看到楚浩这么伤心。

“你没强迫我,是我乐意的!我是真心实意地想留在楚地帮助百姓,你不要再问了!”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咬着牙再次重复,她到底还是不放心,她又黑着脸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些!你以后不许再问我了!”

楚浩嗯了一声,终于颔首,他看起来似乎平静了一些:“我明白了,我相信你,我不会再问你这些问题了。”

苏语蕊怀疑地上下打量他两下:“真明白了啊?你真的相信我了?”

楚浩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的笑容很浅,却足以让苏语蕊感到安心:“真的,我真的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楚地的。”

苏语蕊有点小激动:“真不怀疑我了啊?你真的不会再怀疑我了吗?”

“真的。”楚浩微微笑了笑,“其实我从未怀疑过你,你我之间的情分远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我为何要怀疑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你永远

商量了半晌,最终苏语蕊和楚浩双双决定,让苏语蕊从盛家出嫁,带着嫁妆一路绕郢城一周,最终风风光光地来到楚王府,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嫁给了楚浩。

这是一个双赢的提议,不止能让郢城所有人看见苏语蕊嫁入王府,能安定所有人的心,告诉他们楚浩会好好对待苏语蕊,也能让盛家多得几分面子,让盛家在郢城的地位更加稳固。

盛玥儿是生意人,最是精明,她肯定会同意这个提议的,虽说苏语蕊和楚浩没和她商量,但料想她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这对盛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商议好了一切,楚浩微微松了口气,他感到有些高兴,他终于可以娶苏语蕊为妻了:“只可惜,你没能从这桩婚事当中得到什么好处,我感到有些愧疚。”

苏语蕊挑眉,她感到有些不解,她不明白楚浩为什么会这么说:“好处?我为什么要得到好处?”

“是,当然要得到好处。”楚浩颔首,他认为苏语蕊也应该从这桩婚事中得到一些好处,“我得到了好处,盛家也得到了好处,只有你没得到什么东西,我心里难免不安,我希望你能得到一些补偿。”

苏语蕊微微一笑,她摆摆手,她并不在意这些,她觉得只要能和楚浩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好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往后你能给我的东西还多着呢,我并不着急。”

再说,她和楚浩都算长期合作对象了,哪有跟长期合作的商业伙伴斤斤计较这些的,她觉得只要能和楚浩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就是最好的好处。

虽说苏语蕊已经点了头,但楚浩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苏语蕊做些什么,让她感受到他的心意。

他暗自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给苏语蕊补偿才好,他一定要让苏语蕊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两人商量许久,张禹森来报,说是楚浩找来的绣娘们已经准备好了给苏语蕊量身裁衣,随时都可以进来,为她制作最美丽的嫁衣。

苏语蕊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楚浩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婚礼的事情了:“你居然连绣娘都找好了?你的动作可真快。”

难怪,方才楚浩要特地来问自己需要什么婚仪程序,原来他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楚浩轻咳了声,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别过头去,不敢看苏语蕊的眼睛:“……顺手而为罢了,你不要多想。”

张禹森暗搓搓地吐槽,他忍不住揭穿楚浩的谎言,让苏语蕊知道楚浩为了准备婚礼付出了多少努力:“是,顺手而为,不过是给属下等人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使劲儿努力找到最好的绣娘,找不到就不要回王府来见王爷罢了,王爷为了准备婚礼可是费尽心思啊!”

楚浩恼羞成怒,他瞪了张禹森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张先生!你不要胡说八道!”

“哎,属下方才什么都没说,属下这就去叫绣娘们过来!”张禹森麻溜利索地一低头,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上嘴巴,转身离开。

“你——”楚浩瞪着张禹森的背影,气恼却也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张禹森出了门,楚浩轻咳了声,他硬着头皮回头看向苏语蕊:“张先生就是这个性子,有什么话从来都是直接说的,你……莫怪,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苏语蕊硬着头皮,一脸的若无其事,她努力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不怪不怪,我知道张先生是好意,我不会怪他的。”

还没等楚浩说出下一句话,绣娘们已经进了门,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非常热情。

众人围着苏语蕊喜笑颜开,拿出好几条软尺在苏语蕊身上量来量去,她们仔细地测量着苏语蕊的身体尺寸,以便制作出最合身的嫁衣。

苏语蕊,“……”她感到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忽然有点紧张,怎么办,挺

仝雷郡主心一紧,她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知道春兰说的喜娘是什么意思:“喜娘,什么喜娘?你说清楚!”

春兰哪里肯理她,她现在只想去看热闹,她一个劲儿地往外冲,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房间。

仝雷郡主心里的不祥预兆越发深了几分,她感到一种恐惧,她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拼了命地去拦春兰,她抓住春兰的胳膊,不让她离开:“站住!你要是不说清楚什么喜娘,什么预兆,我便不让你出去!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春兰怒从心起,她觉得自己被仝雷郡主冒犯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仝雷郡主的颐指气使,她一抬手,正手反手啪啪给了仝雷郡主几个耳刮子,她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仝雷郡主“啊”地一声痛呼,她感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整个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她感到无比的屈辱。

她,她居然被打了?而且,还是被她从来都瞧不起的婢女,春兰打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仝雷郡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瞪着春兰许久,才颤抖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感到无比的愤怒:“贱婢,贱婢!你居然敢如此对我,我非要,我非要杀了你!”

春兰冷笑一声,她一点都不害怕仝雷郡主的威胁,她觉得仝雷郡主现在就是一个可怜虫,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非要什么?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要来惹我?我告诉你,你如今能活着都要靠世子爷,靠楚王殿下心慈手软!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金尊玉贵的郡主,是楚王殿下未来的妻子么?你清醒一点吧,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说着说着,春兰心头恶意满盈,她拖长了声音斜眼看着仝雷郡主,想要狠狠地羞辱她:“哦,说起楚王妃,如今确实有了人选,不过并不是你!那位苏语蕊苏姑娘,她眼看着就要嫁入楚王府,成为楚王府的女主人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嫉妒坏了吧,你一定很想杀了她吧!”

“……”仝雷郡主睁大了眼睛,她感到耳边一片嗡鸣,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苏语蕊,居然是苏语蕊要嫁给楚浩了?这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可是先前,那个苏语蕊和楚浩之间明明只有暗暗的情爱在涌动,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成亲的征兆!怎么会忽然如此,难不成,难不成是她自己先前的举动……她感到一种绝望。

“啊!”仝雷郡主歇斯底里,她抱住脑袋低嚎出声,她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如若当真是她的有意之举反向推动了苏语蕊和楚浩成亲,她怎么办!她接受不了,这让她她怎么接受!她感到自己的人生彻底崩溃了!

仝雷郡主身子弯曲如虾米,正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腰腹间忽然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硌了一下,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瞬间一怔,这是……她摸了摸腰间,发现那里藏着一把匕首,那是她之前偷偷藏起来的,她原本想用这把匕首来对付苏语蕊,没想到现在却要用在春兰身上。

春兰还在幸灾乐祸,她的眼神里毫无怜悯,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要狠狠地羞辱仝雷郡主:“我一早就说过,你这贱人就是活该!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对谁都敢两面三刀,如今害到了你姑奶奶我头上,也算你……啊!”

春兰忽然惨叫一声,她的叫声凄厉骇人,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仝雷郡主握着匕首,她的眼底充血,她瞪着春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春兰肚子一阵阵的剧痛,她捂着肚子,震惊无比地看着仝雷郡主:“你,你居然敢……”

“我都要死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仝雷郡主冷笑一声,她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所顾忌了,她什么都敢做,“春兰,这道理我先前还不明白,多亏了你教我!”

春兰惊骇欲绝,她没想到仝雷郡主竟然会杀了她。

她咧了咧嘴,转头歪歪斜斜往外跑去,她想要逃离这个房间,却被仝雷郡主拉住,匕首一下一下毫不犹豫地刺下来,将她的五脏六腑搅得稀碎,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难道她当真要死在这里不成!不,她不要死!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她不想就这样死去!

春兰往外颤抖伸手,她发出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一般破碎:“救,救我……”

只可惜,她那点声音门外的喜气洋洋的声音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声。

“连老天都在帮我!”仝雷郡主兴奋得眼眶发红,她觉得是老天在帮助她,让她可以摆脱这个困境。

她一刀接一刀刺入春兰腰腹,她想要彻底杀死这个背叛她的女人。

直到春兰彻底没了动静,仝雷郡主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她感到自己浑身无力,她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春兰的尸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能用自己的性命最后为我铺路,这也算是你的运气!”仝雷郡主冷冷一笑,她的眼神怨毒,她觉得春兰的死是有价值的,她的死可以帮助她逃脱困境,“

苏语蕊默默想:哼,她要好好坚持不被男人的糖衣炮弹所侵蚀!她可不能被楚浩的温柔攻势所迷惑,她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让自己沉沦在他的魅力之中!瞧楚浩这个样子,指不定接下来还要怎么麻烦她呢,她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楚浩看出苏语蕊对自己的态度慌乱,他感到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她这莫名其妙的疏远恐怕不是发自真心,只是一时还不习惯自己的身份,无所适从罢了,她可能还没有做好成为他妻子的准备。

不过,这都不打紧,他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楚浩微微垂眸,他一向是个极有耐心的人,他相信,只要自己安安分分待在苏语蕊身边,尽到一个丈夫的义务,关心她,照顾她,保护她,她迟早会习惯这种生活,会接受他,会爱上他。

毕竟,他们早已为彼此而心动,他能感受到苏语蕊对他的爱意,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楚浩浅浅弯了弯唇,想想自己和苏语蕊早已情意相投,他心情忽然好了不少,他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苏语蕊皱了皱眉,回头不无诧异地看向楚浩,她不明白楚浩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好好的怎么忽然笑了,这孩子不是疯了吧?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明白楚浩的想法。

“无事。”楚浩回过神来轻咳了声,他不想让苏语蕊知道自己的想法,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回王府吧,婚期便在半个月之后,这段时间里,咱们得将一切东西都准备起来才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也……是。”苏语蕊微微僵硬,她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答应一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浩,她感到有些尴尬。

楚浩偏头吩咐车夫:“走吧,回王府。”

“是,王爷!”车夫响亮地答应一声,他扬起鞭子,用力一甩。

噼啪一声响,马车开始缓缓走动在郢城的大路上,车轮滚滚,向着楚王府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车子一直有点颠簸不平,楚浩吸取了上一次苏语蕊路上被仝雷郡主拦下的教训,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苏语蕊没想到楚浩居然这么细心,她感到有些意外,还有点感动,她觉得楚浩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人。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要是能跟楚浩就这么在一起,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她可以试着接受他,和他一起走下去。

等等,不对!苏语蕊一个激灵,她猛然清醒过来,她这是想什么呢,怎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危险的边缘,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她和楚浩,那是正儿八经的合作关系,特别正经的那种!什么事情一旦扯上感情就不牢靠了,还不如单纯的合作关系更好!她不能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涡,她要保持理智。

苏语蕊忽然一抬手,啪啪给了自己俩嘴巴,她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再胡思乱想。

楚浩惊了下,回头看向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语蕊?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墨色的眸子里写满关怀,诚挚无比,他的眼神让苏语蕊感到心跳加速。

这都是糖衣炮弹,都是因为楚浩那眼睛,本来长得就招人,她看不见看不见!她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她要保持警惕。

苏语蕊在心里默念,她干巴巴地笑了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没什么,有蚊子,我刚才打蚊子呢。”

楚浩皱眉,他感到有些疑惑:“有蚊子?天气冷成这个样子,还有蚊子?我不相信。”

“可不是么。”苏语蕊煞有介事地点头,她努力地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蚊子,兴许是这车里熏了香,把蚊子招惹过来的缘故?一定是这样的。”

“……”楚浩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楚王府崇尚简朴,车里不熏香的,你不要找借口了。”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她感到有些尴尬,她好不容易找的理由就这么被戳破了,她赶紧找了另一个:“那,那就是你血脉精纯,蚊子都喜欢?你的血一定很美味,蚊子才会缠着你不放。”

这话听上去并不像是什么好话,反而像是在骂人,苏语蕊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楚浩黑线,他面无表情地道:“或许,是凑巧吧,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哦对!对对对。”苏语蕊赶紧狂点头,她想要蒙混过关,“凑巧,肯定就是凑巧,一定是这样的。”

楚浩嗯了一声,他不再追问,他觉得苏语蕊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语蕊总觉得他这一声嗯里充满了怨念,她感到有些心虚。

苏语蕊想了想,决定当没听见,她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一路回到王府,苏语蕊刚下了马车便迫不及待地跑回书房,她迅速躲了起来,她不想和楚浩单独相处,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楚浩看着空空如也的那扇门,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

苏语蕊,这丫头……他们分明马上就要成亲,不管原因如何,总都是要扶持彼此到最后的人,楚浩不太明白,她为何会像现在这般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罢了。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成亲,到时候,她终究是无法再躲避的,他相信他总有一天

算了,不管怎么说,楚浩这会儿忙都是常事,他身为楚王,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不应该打扰他。

她只是个合作对象,千万不能问太多!绝对不行,她不能让自己越陷越深。

苏语蕊捏了捏拳头,默默告诫自己一番,她把烧烤放下,转身离开了。

此时,楚浩正在前厅坐着,他的表情严肃,眼神犀利。

他面前排排站了几个中年女子,她们一个个都是姿态恭敬宛若鹌鹑,她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这位尊贵的王爷。

张禹森咳嗽了声,他走到楚浩身边,压低声音介绍:“王爷,这些人就是郢城里最好的绣娘,她们有人擅长配色,能将各种颜色巧妙地搭配在一起,创造出令人惊艳的效果;有人擅长设计图样,她们的图样设计精美绝伦,栩栩如生,充满了艺术感;一个一个擅长的各不相同,她们的手艺都是顶尖的,不过,最优秀的一批人都已经在这儿了,您看看有没有合您心意的。”

“嗯。”楚浩面无表情地颔首,他的姿态冷淡无比,让人感到难以接近,他的心里想着苏语蕊,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些绣娘。

桌面底下,他的手心濡湿,他的手指紧攥,他感到有些紧张,他害怕自己做不好,让苏语蕊失望。

张禹森咳嗽了声,他压低声音,凑到楚浩耳边:“只是王爷,您确定,您当真要在这里定制礼服么?属下想着苏仙子那边毕竟是仙界,能做出的礼服肯定更胜咱们凡间一筹,您看,要不然,咱们还是让苏仙子那边帮忙准备吧?”

楚浩皱了皱眉,他沉声说道:“那不行!这件事情必须由我来做,我想要亲手为她准备嫁衣。”

手艺是手艺,心意是心意,他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当然知道苏语蕊那边不管是材料还是绣娘都是一等一的好,至少比起自己这边的不知要好了多少,但是,他想要给苏语蕊一个惊喜,他想要让她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

但,他也想让苏语蕊体会几分自己的心意,他想要让她感受到他的爱意。

“主子……”张禹森还想劝几句,毕竟哪个女人不想在自己的婚宴上,扮作最美丽也最令人瞩目的模样,他担心楚浩的做法会让苏语蕊不高兴。

楚浩捏了捏眉心,他想起自己在现代看到的结婚片段来,那些浪漫的场景让他心驰神往。

现代结婚可以穿几套不同的婚纱,还分敬酒服、礼服和秀禾服,既然如此,苏语蕊为什么不能多换几套衣服,她那么优秀,值得拥有最好的。

苏语蕊那么美那么好,她值得最好的一切,更别说只是几件衣服而已,他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楚浩沉声说道:“既然如此,王府便准备一套婚服,另一套婚服由她自己那边准备便好,这样她就可以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了。”

“诶。”张禹森一愣,他感到有些惊讶,“这婚服,还能分几套不同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规矩。”

楚浩颔首,他隐晦地说道:“这是苏姑娘那边的规矩,具体婚仪流程,本王会和苏仙子自己商量一二,你就不用操心了。”

张禹森大为惊叹,他觉得仙界的人果然不一样,他们的想法总是那么独特。

婚服制作繁复无比,别说寻常人家,就连宫廷之中能准备出一套便已经很了不起,没想到仙界之人居然如此出手阔绰,成亲一次就要用上好几次婚服!这简直是太奢侈了!

仙界果然就是仙界,不是凡夫俗子能碰瓷的!即使是他们王爷,也不行,他觉得楚浩娶了苏语蕊,真的是赚大了。

“王爷!”张禹森越想越高兴,他挤眉弄眼地靠近楚浩,想要表达自己的祝福。

楚浩皱眉,他不喜欢张禹森靠

楚浩被苏语蕊的动作惊了下,他蹙起眉头,不解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又要打自己?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好端端的,这丫头怎么又打起自己来了?他感到十分困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苏语蕊生气了。

“啊哈哈,没,没什么。”苏语蕊干笑着,她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就是……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虫子,我只是想把它赶走而已。”

楚浩幽幽打断她,他拆穿了苏语蕊的谎言:“不是又有蚊子了吧,你能不能换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苏语蕊,“……”她顿时语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都把理由说完了,她还说什么,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对他动了心,所以才打自己吧。

苏语蕊怨念地看了楚浩一眼,她默默扭身到一旁,不说话了,她不想再面对楚浩,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的背影有点消沉,看上去情绪不大好,她感到十分失落,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楚浩试探着叫了声:“苏语蕊,你不要生气了,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拆穿你的谎言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坦诚一点。”

苏语蕊没说话,她背对楚浩画圈圈,她也知道自己的借口太拙劣了点,但她也不想如此呀,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浩。

仔细想了想,苏语蕊觉得自己这会儿还不如索性去面对仝雷郡主算了,至少自己对付仝雷郡主的时候身处战斗模式,她不管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都是一张嘴就来,鬼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她根本不会感到尴尬。

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背影好半晌,他蹙起眉头,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能看出苏语蕊的失落,却从没想到自己不过否认了她身前有蚊子,便能引得她如此失落,他觉得自己好像伤害了她。

女人心海底针,从前的楚浩自视甚高,他从来不屑于去了解女子的心思,然而如今,他想好好了解苏语蕊,他想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若能好好照顾她,保她时时平安喜乐,那么……即使他说了些违心的话,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他是男子,就该有这样的担当,他应该保护她,呵护她,让她感到幸福。

不止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才叫勇敢,回到家中若能低眉顺目面对妻儿,这何尝不是一种勇敢,这是一种责任,一种担当。

楚浩深吸了口气,他沉声说道:“有蚊子,你小心一点,不要被蚊子咬到了。”

苏语蕊,“……”她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浩的语气特别沉着勇毅,带着一种毅然决然的气息,苏语蕊简直怀疑自己听见的不是什么有蚊子没蚊子,而是楚浩下一秒就要上战场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等等,他说的真是有蚊子?她没听错吧?他竟然为了她撒谎?

苏语蕊呆愣地回头,她盯着楚浩看了半天,最终说出一个字:“啊?你说什么?”

“我说,有蚊子。”第一次撒谎之后,楚浩再开口的时候都顺畅了许多,他觉得撒谎也没有那么难,“是我想岔了,这个天气虽说冷了些,蚊子却仍然未曾绝迹,你是对的,我不应该怀疑你。”

苏语蕊嘴角狠狠抽了抽,她感到十分无语。

这,楚浩还说起谎了!这里有没有蚊子,没有人比苏语蕊更清楚,要是有蚊子就有鬼了!他怎么能为了她撒谎呢?

眼看着楚浩还要说点什么,苏语蕊唯恐他的话让自己更尴尬,她连忙花容失色地阻止:“好了好了,你先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疯了!”

楚浩被动停下话头,他有些不解:“为何不能说,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事。”苏语蕊以手掩面,她的表情很沉痛,她感到十分无奈,“咱们还是先来说说婚礼的问题吧,我不想再讨论蚊子的问题了。”

楚浩沉默了下,他颔首答应:“也好,那我们就来说说婚礼的事情吧。”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问道:“你对婚礼有什么想法,你希望我们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楚浩顿了顿,他沉声说道:“既然是你我的婚仪,那就按照你我双方家乡的习俗来,我们要把两个地方的文化融合在一起,让我们的婚礼更加特别。”

苏语蕊疑惑地问道:“双方的?你的意思是说,既要按照你们这边的习俗,又要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吗?”

“对。”楚浩颔首,顺便解释道:“我也想全然按照你这边的习惯来,只是你这边有些习俗与楚地毕竟还是太不一样了,这一次你我成亲,楚地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都在关注着我们的婚礼,因此我想

盛玥儿的夸奖分外真心,她由衷地赞叹苏语蕊的才华,苏语蕊听着都不好意思了,她咳嗽了声,试图转移话题。

“这些设计图并非出自我手,而是仙界其他人的作品,我只是拿来给大家参考一下,这个……设计这些首饰的人确实千伶百俐,无比聪慧,他们的创意和想法都非常独特,但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个搬运的,我只是把他们的作品带到了这里。”

虽说苏语蕊是已经澄清了,但盛玥儿仍然眼睛亮亮,她对苏语蕊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还因为苏语蕊的坦诚对她额外高看了一眼,她觉得苏语蕊是一个非常谦虚的人:“可若是没有您,我也接触不到这些巧夺天工的东西呀!您把这些美好的事物带给了我们,这本身就是一种伟大的贡献。”

苏语蕊摆摆手,她谦虚地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要是咱们按照这些设计图做首饰,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市场?”

“能大卖!”盛玥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肯定能大卖特卖,这些首饰的设计实在是太精美了,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苏语蕊松了口气,她笑着说道:“那就行,只要能卖出去就好。”

盛玥儿一脸欣喜地问道:“那苏姑娘,这些首饰,咱们该怎么卖才好呢?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还是按照先前的思路,分成三六九等,不同等级的首饰有不同的价格和销售渠道。”苏语蕊想了想,她一摆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一次,咱们只把款式最朴素,最基础的首饰当成下等品去售卖,让更多的人能够买得起,至于其他款式自然要和平时一样惜售,保持它们的高端形象,顶级款式不止不好买,还要限量,这样才能吸引更多有钱人的关注。”

盛玥儿认真地听着苏语蕊的建议,她频频点头,响亮地答应道:“哎,我知道了,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苏语蕊顿了顿,她问盛玥儿:“先前咱们说过要赠送王家小姐一些前所未有的好东西,你想好咱们要送什么东西没有,她是我们最重要的客户,我们一定要让她满意。”

盛玥儿对这点早有思考,苏语蕊一问,她便立刻给出了答案:“王家小姐是咱们天字第一号客人,也是最尊贵的客人,按我的想法,以后她买咱们家的首饰,永远都有最优先的选择权,她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而且我们可以为她量身定制独一无二的首饰。”

这个思路,倒是和现代的营销有点相似,她想到了VIP客户。

苏语蕊挑眉,她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是最优先的选择权,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盛玥儿眼睛亮亮地解释道:“比方说,咱们永远会将王家小姐摆在第一位,其他人来未必能买到咱们的首饰,但只要王家小姐来,一定能买到,而且我们可以为她提供最好的服务,让她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苏语蕊嗯了一声,她觉得盛玥儿的想法很有创意:“这个法子有点意思,你很有商业头脑。”

盛玥儿喜笑颜开,她开心地说道:“多谢苏姑娘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过。”苏语蕊顿了顿,又摇头说道:“咱们若是当真给了王小姐和其他人这么大的区别待遇,恐怕会打压其他富裕客户的积极性,她们可能会觉得我们不公平,从而失去对我们的信任。”

盛玥儿一愣,她有些不解地问道:“苏姑娘的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对王家小姐太好吗?”

“每一个富裕的客户来买咱们的限量款首饰,要么是看中了这些首饰的美观程度,再要么就是看重了这些首饰的稀缺性。”苏语蕊微微一笑,她将现代奢侈品的理论掰开了揉碎了告诉盛玥儿

盛玥儿一听,她哆嗦得更厉害了,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但凡是接触过楚王府的人,便都知道苏语蕊的意思就等于楚浩本人的意思,甚至比起楚浩自己,苏语蕊更让他看重几分,苏语蕊才是楚王府真正的主人。

可以说,得罪了楚浩还不要紧,他可能不会放在心上,但得罪了苏语蕊,那就是真的完了!她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想今日突传的仝雷郡主消息,盛玥儿一阵心有余悸,她庆幸自己从一开始便站对了队,没有蠢到故意去为难苏语蕊,否则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走,快与我去迎接苏姑娘,我们要以最恭敬的态度迎接她。”盛玥儿急匆匆地吩咐一声,她带着丫鬟一起出去迎接苏语蕊。

苏语蕊是和楚浩一起来的,两人并肩而行,徐徐走来的时候还在说着什么,姿态熟稔而亲密,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亲密让盛玥儿感到羡慕。

盛玥儿看着,心头忍不住感慨,她觉得苏语蕊和楚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苏姑娘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当真是亲密,看上去就好像,就好像……要成亲了似的,他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成亲?”

苏语蕊忽然看向盛玥儿,她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盛玥儿的心思。

盛玥儿一激灵,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失神,便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感到十分尴尬。

她心一凛,连忙就要下跪:“民女失言无状,请苏姑娘宽恕,我不应该胡说八道的!”

楚浩淡淡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对苏语蕊不敬,他觉得盛玥儿的行为冒犯了苏语蕊。

苏语蕊倒是没说什么,她摆了摆手,示意盛玥儿不要紧张:“好好的,别跪着说话,你先起来,我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下跪。”

“苏姑娘……”盛玥儿心里忐忑,她还想求饶几句,她害怕苏语蕊会怪罪她。

一抬头,她却恰好对上楚浩不耐烦的视线,他的眼神冰冷,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盛玥儿的心脏。

盛玥儿心里一突,不敢多言,慌忙站起身来低着头,姿态恭敬,她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

苏语蕊倒是对盛玥儿笑脸相迎,她亲切地说道:“我是来谈生意的,有劳盛小姐带我上楼吧,我有一些新的设计想和你分享。”

“是,苏姑娘,请您跟我来。”盛玥儿忐忑着点头,她转身走上二楼,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

身后传来苏语蕊低低的埋怨声:“你说你,好端端的那么凶做什么,你把人家都吓坏了。”

盛玥儿默默点头,她觉得苏语蕊说得很有道理,楚浩确实太凶了。

楚浩低声反驳,语气里有着淡淡的不以为然:“我如何凶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对你不敬而已。”

“你都把人家盛小姐吓得胡言乱语了,还不凶么!你再凶点,就要把人家给吓疯了,你这样做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的。”

盛玥儿,“……”她感到十分无语。

不,她倒也不是疯了,她只是被楚浩的眼神吓到了而已。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还是快点谈正事吧。”楚浩叹了口气,他停顿片刻轻声说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趁早将‘那件事’给商量好才行,我们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苏语蕊瞬间沉默,她知道楚浩说的是什么事,她也感到有些为难。

盛玥儿睁大了眼睛,她

想也知道,春兰求助的对象一定是仝雷郡主,她一定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仝雷郡主的身上。

亲手害人还不算,还要亲眼看见她仇恨的人如何被毁掉清白……这仝雷郡主,倒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的心思实在是太歹毒了。

苏语蕊嗤笑一声,她对仝雷郡主的行为感到不齿:“周仝雷,你胆子不小啊,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来仝雷郡主果然是个胆大心细的,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要不然,她也不能一步步踩着其他人的尸山血海从温王府的后院脱颖而出,来到楚地,她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女人。

不过可惜,仝雷郡主的升迁之路也该到此为止了,她的野心和阴谋都将在这里终结。

苏语蕊脚步微微停顿,美目浮现一丝狠意,她决定要让仝雷郡主付出代价:“像你这样踩着旁人血肉上位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该死!踩着旁人上位还如此得意,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话落,苏语蕊特地等待了片刻,她想看看仝雷郡主会如何回应。

原本她还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周仝雷起码会为自己争辩几句,或者会狡辩几句,却没想到属于周仝雷的小房间里居然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这让苏语蕊感到有些奇怪。

苏语蕊心头浮现丝丝怪异,她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几步来到小房间门口,她毫不犹豫地一脚把暗门踹开,她要亲自揭穿仝雷郡主的真面目。

哐!

一声巨响,门后雪洞般空无一物的房间一整个暴露出来,里头空无一人,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周仝雷,跑了,她竟然逃走了。

她怎么会跑了,怎么就跑得这么快!苏语蕊感到十分惊讶,她没有想到周仝雷会逃走。

苏语蕊脸色变了变,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周仝雷已经逃走了。

首恶已经离开,继续留在这里意义已经不大,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周仝雷,不能让她继续为非作歹。

苏语蕊拧着眉头看了看房间里昏迷过去的春兰和乞丐,转头打算离开,她觉得这些人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继续把春兰留在这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最坏的可能就是春兰为她苏语蕊准备的一切全都化作回旋镖,稳准狠地回到自己身上,她不能冒这个险。

苏语蕊能预想到最坏的结局,但她并无意改变,她不会为了这些人改变自己的计划。

活菩萨会不计前嫌,割肉喂鹰,用自己的善良去感化别人,但她又不是什么活菩萨,她做不到那样无私,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做到没有落井下石,只是静观其变便已经极是不易,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语蕊抬脚,毫不犹豫就要离开,她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瓜葛。

“苏氏!”

脚下传来一声细弱蚊蝇的哼唧,往前走的东西阻力也忽然大了不少,有人抓住了她的裙子,阻止她离开。

苏语蕊皱了皱眉,她感到有些厌烦,低头看下去,她想知道是谁在阻拦她。

春兰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只是由于身上的麻醉药剂仍然没什么力气,她气息奄奄地扒着苏语蕊的裙角:“你这个贱……不,苏语蕊,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苏语蕊沉默了下,她看着春兰,眼神冰冷:“你叫我什么,你刚才想叫我什么?”

“苏,苏姑娘,我刚才说错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春兰后知后觉,眼底浮现一丝惶恐,她害怕苏语蕊

苏语蕊转头看向虎哥,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今天的事情,真的太谢谢虎哥了,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可能就麻烦了。”

“呵呵,客气什么,咱们是朋友嘛,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虎哥摸摸下巴,忽然有点好奇,他想知道苏语蕊是如何脱险的:“苏语蕊,我到了这个时候才进来,按理说你……”

苏语蕊打断虎哥,她不想让虎哥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情,她笑笑说道:“虎哥,这件事原本就和你没关系,你能帮我我就该谢谢你,感激不尽,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虎哥瞬间了然,他明白了苏语蕊的意思,笑了几声说道:“不错,是个能看得开的丫头,我很欣赏你这种性格。”

要是苏语蕊一副怀恨在心的样子,那虎哥还真要斟酌一下接下来该不该对付她了,不过既然现在苏语蕊这么识相,那还是算了,他不想多惹麻烦。

苏语蕊大大方方地点头,她对虎哥的夸奖表示感谢:“多谢您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既然你说了要互帮互助,那你也帮我一把,怎么样?我们之间的合作才能更加愉快。”虎哥话锋一转,指着地上的龙哥,他想让苏语蕊帮他一个忙:“你帮我作个证吧!就说这家伙贪你家的钱,伪造欠条,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这样我也能名正言顺地处理他。”

苏语蕊点头,她知道虎哥是想借她的口来坐实龙哥的罪名:“当然可以,我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好,不错!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虎哥越发满意,哈哈大笑着点头,他觉得苏语蕊很上道,值得交往。

龙哥气得几乎要吐血,他没有想到虎哥会如此绝情。

有些事情能做是能做,但绝不能说,伪造欠条就是这样的存在,一旦说出来,他就彻底完了。

这件事要是被揭出去,他的名声就完了,全完了!以后整座城市都不会再有属于他的立锥之地,他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不甘心,不甘心……

“噗!”

龙哥气急败坏,一口老血吐出来,整个人昏倒在地,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虎哥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他觉得龙哥就是一个废物,直接摆摆手吩咐小弟:“把他带下去,好好处理掉。”

“知道了,虎哥,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小弟们迅速答应,押着龙哥下去,他们知道龙哥的下场会很惨。

此间事了,虎哥笑眯眯地看向苏语蕊,他想知道苏语蕊还欠龙哥多少钱:“你还有多少钱没还阿龙,我帮你算算。”

苏语蕊算了算,她如实回答:“欠了五十万,还了二十万,还有三十万没还。”

“三十万?区区三十万,都够不上阿龙该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他应该赔偿你更多才对。”虎哥大手一挥,直接下了决定,他要给苏语蕊一个人情:“那就这样吧,我替你做主,这钱你不用还了!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苏语蕊心知肚明,这是虎哥的封口费和劳务费,一方面不让她将虎哥不讲义气、迟迟上楼的事情说出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帮忙揭露龙哥贪婪不讲道义的一面:“谢谢虎哥,你真是个好人。”

“知道就行!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会罩着你的。好,我们走。”

虎哥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带着小弟们离开,他觉得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很完美。

苏语蕊站在门口,目送虎哥离开,她看着虎哥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等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苏语蕊长长出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感到十分疲惫,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不想动一动,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良久良久,苏语蕊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慢慢站起身

楚浩神色僵了下,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去拦她,现在就去,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

“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张禹森匆忙出门,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要上前拦住楚王太妃,尽力挽回局面。

奈何楚王太妃速度太快,她一心想要阻止土豆的推广,张禹森只来得及在大门口追上她的背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忍不住地跺脚叹气,他感到十分无奈。

“哎!这,这可怎么好……太妃娘娘怎么如此糊涂啊!”

无奈归无奈,此事还得交给楚浩处理,张禹森只能回头去找楚浩,向他汇报情况:“殿下,大事不妙啊!太妃娘娘已经出城了!”

楚浩得知此事,微微闭上眼睛,他感到十分头疼,深呼吸了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张禹森生怕楚浩情绪不好出事,连忙安抚,他试图劝说楚浩,让他不要太担心:“殿下您也别太紧张了,这件事说不定没有那么坏,太妃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娘,她难道真的会害您吗,也许她只是被蒙蔽了。”

“够了,张先生,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楚浩显然不欲与张禹森多言,他知道楚王太妃的固执,沉声说道,“你去继续看着花匠和农民做事,确保土豆的种植顺利进行,这里用不着你了。”

“这,好吧,殿下您多保重。”

张禹森无奈点头,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先行离开,把空间留给楚浩。

楚浩在小院里接连打了几个转,他心烦意乱,宛若困兽,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要制止楚王太妃是已经来不及了,楚浩清楚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并不多,如今他所能的,不过是继续种土豆罢了,他要把希望寄托在土豆上。

等土豆种出来,平民百姓有了口粮,一切事情便都有希望了,他相信只要有粮食,就能稳定民心。

楚王太妃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出了城,她心急如焚,想要尽快找到唐仙姑,阻止土豆的推广,来到一处清幽的别院外,这里是唐仙姑的住所。

她完全没了先前在楚王府的跋扈劲儿,变得恭恭敬敬起来,她知道自己有求于人,不能得罪唐仙姑,下了马车,对在门口伺候的童儿道了声:“劳烦小仙人对唐仙姑通报一声,就说是哀家来了,我有要事相商。”

童儿应了声知道,转身进去通传:“仙姑,楚王太妃驾到,说是找您有急事。”

花厅里,清瘦的中年美妇听见声音,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她就是唐仙姑,她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

唐仙姑穿着一身道袍,头上戴着月白的巾子,手持拂尘,一副清高淡雅、世外高人的样子,她想要营造出一种神秘感,一开口也是声音缥缈,如同仙子:“楚王太妃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来了,难道她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童儿回答:“看她的样子像是有急事,神色慌张,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急事,那就叫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唐仙姑微微一笑,她对楚王太妃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是咱们这里数得着的虔诚施主,若是

楚浩有些惊喜,他没有想到烟雾弹的效果会这么好,他感到十分欣慰:“烟雾弹有用?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对,有用!很有用,它简直是救命神器。”苏语蕊肯定地点头,要不是那个烟雾弹,她都未必能在龙哥手里坚持下来,她对楚浩表示感谢,“所以说,多谢你,这次真的帮了大忙。”

楚浩唇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他感到十分高兴,但随即很快冷静下来,努力维持高冷人设,微微颔首:“有用就好,能帮到你就行,不必客气。”

苏语蕊嗯了声,她也觉得楚浩人不错,值得交往。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微妙。

这会儿没事,苏语蕊回自己屋里拿了瓶幸免于难的果汁,她感到口渴,打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她需要补充能量。

甜美的果汁滑入口中,苏语蕊长舒了口气,感觉活过来几分,她觉得自己又充满了活力。

楚浩原本想离开,但他转念想了想还是没走,他有些担心古代的局势,问苏语蕊:“明日,种子还能继续送吗?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种子啊?”苏语蕊想了想,她感到有些为难,“大概是不能了吧,明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能抽不出时间。”

明天要处理建筑垃圾,要盯着工程队重新砌墙,还要把二楼被龙哥带人砸坏的东西全都装修一新……事情那么多,忙都忙不过来,当然顾不上古代那边,她感到分身乏术。

不过古代那边的口粮问题也很紧要,她不能耽误了楚浩的大事,苏语蕊问楚浩:“我这边还有三千多斤种子,要不然我直接想个办法,赶时间给你送过去吧,这样也能缓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楚浩微怔了下,他没有想到苏语蕊如此热心,他感到有些感动:“不必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能再麻烦你。”

“不必吗?”苏语蕊有点纳闷,她觉得楚浩有些奇怪,“可是,你不是很着急来着吗?粮食对你们来说不是至关重要吗?”

楚浩默了默,他不想给苏语蕊增加负担,他知道她也很辛苦:“倒也没有那般着急,我可以再等等。”

苏语蕊:?

到底是急还是不急,不急还问什么问,真是个奇怪的人!

想想楚浩先前到底帮过自己,她应该投桃报李,苏语蕊咳嗽了声,她对楚浩说道:“那就等我处理好了自己这边的事情再把种子给你送过去,你看怎么样,我保证尽快安排。”

楚浩颔首,他对苏语蕊的安排表示同意:“好,那就依你所言,我等你消息。”

苏语蕊嗯了一声,她觉得这样安排比较合理。

楚浩松了口气,他在箱子旁边席地而坐,他想多陪陪苏语蕊,哪怕只是默默地坐着。

窗外月朗星稀,时而有虫鸣轻响,是个极好的天气,适合谈心。

楚浩看着窗外的月色,沉默半晌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你说,是不是有人生下来便父母缘浅,注定要经历孤独和痛苦?”

“怎么忽然这么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苏语蕊疑惑,她觉得楚浩的情绪有些低落,“可能是有这么回事吧,有些人天生就比较坎坷。”

“无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楚浩轻声说道,“又或者缘分都只能陪人走一段路,原本我父王还在的时候,母妃倒也一切正常,但父王走后母妃便好像变了个人一般,沉迷于求神问佛,将王府都败落得七七八八,连王府的首饰都要偷出去当了……”

苏语蕊起初听不懂,她不明白楚浩为何突然说这些,后来听着听着终于明白了,原来楚浩是在伤感自己的事情,他为自己的母亲感到难过。

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开口,她想安慰一下楚浩:“你母亲或许是只关心你

墙塌了,楼上的苏语蕊瞬间一阵强震,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她觉得自己像一片风中飘零的落叶。

一切来得太快,苏语蕊倒抽了口凉气,她感到十分震惊,只来得及死死抓住那根棒球棍,她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楼下,龙哥哈哈大笑,他感到十分得意,猖狂地踏过倒塌的墙壁往二楼走来,他要亲手抓住苏语蕊。

看见二楼狼狈的苏语蕊,龙哥笑得越发猖狂,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哈哈!苏语蕊,听说冯小强那个废物见到你用了十分钟,现在我来找你,只用了两分钟!怎么样,我比他快不少吧,你还是乖乖认命吧!”

一旁的小弟们龇牙咧嘴,他们也想在龙哥面前表现一下,不怀好意地看着苏语蕊,他们觉得苏语蕊已经是瓮中之鳖。

“别反抗了,束手就擒吧!你没有机会了!”

“就你一个小女人也敢跟我们龙哥对抗,真是不自量力,可笑可笑,你还是乖乖把超市交出来吧!”

苏语蕊面色微凉,她感到十分愤怒,对于那些小混混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

“投降吧,苏语蕊,你没有胜算的。”龙哥抬起头,怡然自得地看着苏语蕊,眯起眼睛好像猫儿戏弄老鼠一般,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你要是现在就投降,我倒是会给你一个机会,不继续追究你还钱与否的问题,只要你把小超市交出来就放过你!不过,呵呵……要是你再负隅顽抗,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苏语蕊没说话,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默默握紧了棒球棍,她不会轻易放弃。

龙哥脸色差了几分,他没有想到苏语蕊如此顽固,冷哼了声:“行!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上!都给我上,今天一定要把她抓到!”

一群小混混喊叫着往二楼冲上来,他们想要在龙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一楼到二楼的承重柱没断,虽说刚才小超市摇晃了下,但这么多大男人在楼梯上冲上来,照样没对小超市造成什么影响,小超市的质量还不错。

苏语蕊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不能硬碰硬,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罐弹珠,顺着楼梯一整罐全部洒下去,她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这一招虽然简单但很有效,龙哥的小弟也被弹珠绊倒,一个个嗷嗷叫着摔下了楼,他们没有想到苏语蕊如此狡猾。

龙哥冷哼了声,他没有想到苏语蕊还有这一手,但他并不在意:“小丫头有点小把戏,我倒要看看,你这小把戏能持续多久!其他人呢,都给我上,不要管那些绊脚石!”

被苏语蕊弹珠绊倒的人不过三五个而已,其他跟在龙哥身后的小混混少说也有十六七个,这点战斗力损失根本不够看,他们很快就重新冲了上来。

苏语蕊用光了弹珠,她感到有些绝望,咬咬牙回头观察地形,准备依靠地形继续跟门外这帮小混混斗,她要尽一切可能保护自己。

楼下,小混混带头冲了上来:“哇呀呀!臭娘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苏语蕊眼也不眨地挥出棒球棍,砰的一声将小混混胳膊砸折,她下手毫不留情。

“我,我的胳膊!啊!”

小混混吃痛,捧着胳膊惨叫起来,叫声惨厉不似人声,他感到十分痛苦。

龙哥在楼下听着这动静,脸色连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冷酷无情,他只关心结果。

苏语蕊继续动手,接连几次下来,没能阻止多少小混混胳膊便没了力气,她感到越来越吃力。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心里也忍不住着急,她开始感到害怕。

虎哥呢,怎么还不来?她刚才明明已经利用随身WiFi发了消息给虎哥,可是虎哥怎么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见死不救吗?

此时,一条街外,一个隐蔽的角落。

身材强壮,纹着花臂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就是虎哥,他正在观察着小超市的情况。

听着小超市里隐约传来的惨叫声,他手上烟头明明灭灭,他在犹豫是否要出手。

一旁的小弟问他:“虎哥,咱们要不要进去?里面好像出事了。”

“不进去!”虎哥断然一摆手,他态度坚决,“或者,至少先不用进去,再等等看。”

“可是……”

小弟欲言又止,觉得有点不妥,他觉得虎哥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

小超市里的惨叫声自己这边都能听见了,里头乱成什么样也是可想而知,再不出手恐怕要出人命了。

闹到这个地步,怕是不太好吧?苏语蕊毕竟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实力强悍了点,那到底也是个女人,不是钢铁侠也不是变形金刚,一个女人到底要怎么迎战二十多个小混混,这简直是太困难了。

虎哥笑问,他似乎看穿了小弟的心思:“你怕那个苏语蕊出事?你担心她会被打死?”

“啊?”小弟一愣,他没有想到虎哥会这样问,“倒也不是怕吧,我也不认识她,不过人家既然是来求虎哥您帮忙的,我就……咳咳,多少也是不想让您砸招牌嘛,毕竟咱们是收了钱的。”

虎哥呵呵一笑,他胸有成竹:“这有什么砸招牌的?你懂什么,说白了,那个女人出事了才好!只有她出事,我们

苏语蕊一愣,她感到十分意外:“你大哥?楚浩?”

“嗯嗯!”楚莺莺用力点头,她很喜欢苏语蕊,希望可以帮到她,“是我大哥让我们来帮苏姐姐的,大哥说你遇到麻烦了。”

楚浩……没想到,居然是他,他竟然会暗中帮助自己。

苏语蕊心情有点复杂,她感到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想想楚浩先前在自己说谎时的微妙沉默,脚趾瞬间蜷缩得抠出三室一厅,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楚辰见苏语蕊不说话,有点担心,他害怕苏语蕊生气:“苏姐姐你怎么了,生气了吗?我,我大哥他不是想冒犯你,他只是担心你,所以才……”

“没有!我怎会如此不知好歹,你们的大哥是在帮我。”苏语蕊咳嗽了声,她连忙解释道,“回去之后,代我多谢你大哥,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楚辰和楚莺莺听见这话才算放心,他们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嗯嗯,知道啦苏姐姐,我们会把话带到的。”

安抚下楚辰和楚莺莺后,苏语蕊回头看着铁门外,她感到有些紧张。

铁门里一片黑沉,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木箱子上透进来的一点光之外,全部都漆黑得让人窒息,她感到有些压抑。

楼下,烟雾渐渐消散,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一些。

龙哥好不容易停下来呛咳,他脸色已经变得狰狞无比,他感到十分愤怒:“好,好一个苏语蕊!你竟然敢阴我!”

原本龙哥还以为自己应付一个小小的苏语蕊还不是手到擒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事实给了他一个耳光,他发现,自己今天还真出了点血,他感到颜面尽失!

要是不能证明自己对苏语蕊绝对碾压,以后他还怎么服众,怎么让人相信自己的实力!他以后还如何在道上混!龙哥咬着牙,一挥手:“走,跟我上去,我一定要抓住那个臭娘们!”

跟,跟他上去?现在还要跟吗?

小弟们迟疑了下,他们刚才被苏语蕊的弹珠和烟雾弹搞得灰头土脸,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对龙哥言听计从,他们有些害怕了。

龙哥一看小弟们居然敢不听自己的,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挑衅:“怎么,不想跟我走?你们给我想好了,不跟我走,我就让你们后悔,在这附近甚至整个城市都无法立足!”

“龙哥,我,我们跟你走还不行吗,你别生气,我们听你的。”

在龙哥的威压之下,众人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一起往二楼走去,他们心里充满了恐惧。

踏踏……

脚步声一点点接近二楼,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苏语蕊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她感到心跳都停了半拍,她紧张到了极点。

她一手一个捂住楚辰和楚莺莺的嘴巴,唯恐自己发出什么声音被外面听见,更担心这个空间容纳的不是自己,而是对现代的所有人同样敞开,万一有人发现铁门后的世界,那她就彻底无路可逃了!她必须小心谨慎。

脚步声又近了不少,龙哥带人来到二楼,他们气势汹汹。

龙哥大手一挥:“搜!给我仔细的搜,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好的,龙哥,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众人听话地挨个房间搜过去,他们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却都没能找到苏语蕊的身影。

搜着搜着,人人都有点傻眼,他们感到十分困惑。

有人忍不住问:“龙哥,苏语蕊不在啊!我们都找遍了,根本没有她的身影!她,她是不是跳窗逃了?我们是不是白忙活了?”

“逃走?”龙哥肌肉抽搐了下,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断然否认,“不会!我都没听见动静,她能逃到哪儿去?她肯定还在附近,给我继续搜!”

小弟小小声地道:“可这里分明没人,我们都仔

由于冯小强等人作案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人也供认不讳,整个案件的流程进行得非常迅速,就像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周末就要宣判结果了。

对于冯洪亮、刚子等一系列跟着冯小强作案的从犯和小弟,他们的结局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到两年的有期徒刑,这已经算是罪有应得。

至于冯小强本人,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原本法院那边经过审理,打算判处他十年有期徒刑,让他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但是由于苏语蕊主动给冯小强出具了谅解书,网开一面,最终法官那边透露了口风,考虑到他的认罪态度和苏语蕊的谅解,给他的刑期从十年减到了三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冯小强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平白无故地免去十几年的刑罚,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下子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如释重负,对苏语蕊感激涕零,他感到无地自容:“苏语蕊,谢谢你!我,我先前真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苏语蕊摆摆手,她并不想过多追究过去的事情,她希望冯小强能够改过自新:“没事,出来以后小心龙哥,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明白,我明白。”冯小强吞了吞口水,他感到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靠近苏语蕊,“你也别光说我,你自己也得小心龙哥!龙哥这个人的脾气我知道,他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他算计别人可以,别人算计他不行,不仅不行,别人要是说出龙哥阴损算计的一面,他还要生气,恼羞成怒!我是进去了,龙哥一时半会儿也报复不到我身上,但是苏语蕊,你自己就得小心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语蕊脸色沉了沉,她早就预料到龙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严肃了几分,但她对这件事倒也并不意外,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行,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想了想,苏语蕊靠近冯小强,压低声音,语气神秘:“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冯小强“啊”了一声,他感到有些紧张:“你问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配合你,绝不隐瞒。”

苏语蕊点点头,她拿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来,翻开一页:“你知不知道……”

冯小强听着苏语蕊的话语,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他感到十分震惊:“啊?这,这都可以?你,你竟然想……”

苏语蕊淡定道,她并没有解释太多:“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就行了,别耽误我时间,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抓紧时间去问别人了,时间很宝贵。”

“呃,我,我知道的,我知道一些。”

冯小强咕咚一下吞了吞口水,他感到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把他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儿全部告诉了苏语蕊,他希望能够帮助到苏语蕊。

苏语蕊唰唰的记,她聚精会神,记完了点点头:“行,谢谢,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

“我,我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冯小强挠挠头,还有点不敢相信,他仍然感到有些忐忑,“这个办法真能用吗?龙哥他会不会……”

苏语蕊反问,她语气坚定,充满自信:“不试试怎么知道?凡事都要尝试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也,也是,你说的对。”冯小强点点头,他感到苏语蕊说的很有道理,迟疑许久一咬牙,“要是你的办法能成,我就更得谢谢你了!苏语蕊,其实你才是我的贵人,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苏语蕊笑了下,她笑而不语,她并不想居功自傲

要想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不是被动防守,而是主动进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才是上上之策。

苏语蕊脸色微微发凉,她感到一阵寒意,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应对之策,现在只希望这个办法能够奏效,能够帮她摆脱困境。

趁着出租车还没到的功夫,苏语蕊拿出笔记本,迅速翻到写着虎哥电话号码的那一页,然后拨通了那个号码,她的语气淡定从容,听不出任何慌乱。

“喂,是虎哥吗?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行了,那就是龙哥,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是的,这一次的事情对我们都会有利,我可以帮你除掉龙哥,而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

打完电话,苏语蕊长舒一口气,出租车也刚好来了,真是巧合。

苏语蕊坐在车上,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迅速倒退,她感到自己的心跳也随着车速加快。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不紧张,因为紧张也没用,只会让自己更加焦虑。

说是不紧张,但苏语蕊手心里还是很快就捏了把汗水,她感到手心都湿透了。

好吧,苏语蕊叹了口气,看来她到底还是紧张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会不会成功,如果失败,到时候楚地的人没有足够的土豆种子,肯定是要饿死不少人。

所以,老天爷可一定不能让她失败啊!苏语蕊默默地想,她默默祈祷着,就算是为了楚地的人,她也必须成功才行。

正走神的时候,司机师傅忽然“咦”了一声,他感到有些奇怪。

苏语蕊回过神来,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师傅?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你看……”司机指着前头,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宽的街道,平时车水马龙的,前头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太奇怪了。”

苏语蕊皱着眉头往前一看,发现还真是如此,偌大一条街道,宽敞明亮,前头别说人影子,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是平时,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平时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奇怪,真是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

司机还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翻来覆去地嘀咕着,他感到十分困惑。

苏语蕊打断他,她不想让司机继续胡思乱想:“好了师傅,可能是附近有什么活动,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走吧,别想太多了。”

“哦,也是,你说得对。”

司机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继续开车,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车子来到苏语蕊家小超市旁边,苏语蕊打开打车软件付了钱,然后下了车。

司机道谢后离开了,这会儿小超市门口便彻底只剩下苏语蕊一个人,她感到有些孤单。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进门之前警惕地往左右各自看了看,她非常小心。

附近一片安静,静得出奇,看来龙哥已经提前清过场了,他想瓮中捉鳖。

虽说附近是半郊区的地界,但要在这里清场也不是什么太容易的事情,龙哥不太可能长时间清场,苏语蕊据此判断,龙哥很可能今天就要动手了,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她也不能毫无准备,必须好好准备迎战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苏语蕊进了小超市,她迅速关好门,然后拿出手机开启防盗功能,她做好了安全措施。

楼下还堆着个三千多斤的土豆种子,原本苏语蕊是打算在回到小超市之后直接将种子交给古代楚浩那边,不过现在看来计划有变,情况紧急,事急从权,她还是先顾着自己的安危再说。

一路来到二楼,苏语蕊感到有些饥肠辘辘,她也不叫外卖了,简单吃了口饭,然后随时准备迎战,她时刻保持警惕。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楚辰和楚莺莺的声音却蓦地出现,软软糯糯,非常可爱:“苏姐姐,我们来找你玩啦!”

“辰儿,莺莺儿,你们怎么来了?”

苏语蕊愣了下,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她感到十分意外。

楚辰和楚莺莺从大铁门里蹬蹬跑出来,他们欢快地跑到苏语蕊身边,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他们非常热情。

“苏姐姐你出去了好久,我和莺莺儿都可想你啦,我们在家里好无聊。”

“就是就是,王府那边好没意思哦,莺莺儿想和苏姐姐一起玩,苏姐姐你带我们玩好不好?”

两个小奶包抬起头,满脸期待地看着苏语蕊,他们渴望和苏语蕊在一起。

苏语蕊有点头疼,她是不想打压两个孩子的兴致,她怕他们伤心,但现在确实不是玩乐休息的时候,她必须让他们离开:“辰儿莺莺儿,你们乖,听话,先回去好不好,我还有事情要做。”

楚辰和楚莺莺都愣了下,他们感到有些失落

楚浩听了这话,剑眉紧锁,他感到十分费解,好端端的,楚莺莺这是在哼什么?难道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还是楚辰解答了楚浩的疑惑,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苏姐姐那边都遇上麻烦了,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呢!大哥你居然只关心新一批的土豆种子什么时候到,一点都不关心苏姐姐,真是的,哪有你这个样子的嘛,太不应该了。”

苏语蕊要出事?楚浩微微一怔,他感到有些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给我说清楚。”

楚辰瘪瘪嘴,他感到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苏姐姐说了,都是她那个不争气的爹在外头招惹了其他神仙闹出来的事!那些神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看着就要上门来为难苏姐姐了,真是太可恶了。”

楚莺莺也很不解,她感到十分困惑:“他们不是神仙吗,怎么神仙还这样啊,这样的心性也配做神仙吗?莺莺儿还以为,只有苏姐姐那样时时注意功德的人才能做神仙呢,真是太失望了。”

“……”

楚浩听着这话沉默了几分,他感到有些震惊,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蓦地,他轻声问楚辰和楚莺莺,语气温柔:“想不想帮帮苏仙子?她现在遇到了麻烦,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楚辰和楚莺莺都一愣,他们没想到楚浩会主动提出帮忙。

两个小奶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期待又高兴地看着楚浩,异口同声地说道:“想的,当然想的!我们早就想帮苏姐姐了,可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就好,只要你们愿意帮忙,我们一定可以度过难关。”楚浩微微颔首,然后站起身来,“随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一路带着两个小奶包来到自己的书房里,楚浩走到书架旁,从博古架上随意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两个小豆丁面前,他神情严肃。

楚辰和楚莺莺看着盒子,他们大眼瞪小眼,感到十分好奇:“大哥,这是什么呀?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楚浩淡定地说道:“一样或许能帮上苏仙子忙的东西,有了它,说不定我们可以反败为胜。”

帮,帮忙?

楚辰和楚莺莺听得更迷糊了,他们感到一头雾水。

现代。

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时间一分分地来到午夜,周围一片寂静。

苏语蕊坐在二楼走廊正中间的椅子上,她感到有些疲惫,身边摆放着一把用过多次的不锈钢棒球棍,这根棒球棍是她最后的武器,她生怕自己手上出汗握不住棒球棍,还特地在手上缠了不少绷带防滑,为了增加摩擦力,除了棒球棍之外,她也做了不少陷阱之类的准备,她希望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万事俱备,只等龙哥的到来,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苏语蕊站起身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她感到有些紧张,话说回来,她都准备到这个份上了,龙哥总不会不来吧,他应该不会让她失望。

苏语蕊正感到有些不安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她立刻警觉起来。

摩托车的呼呼声由远及近,还有许多杂乱的声音一起往楼下涌来,还有流氓小混混不善的叫骂声,他们气势汹汹。

“苏语蕊!你这个小贱种,你给我滚出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什么老子生出什么女儿,借钱不还是吧,真是不要脸!”

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苏语蕊精神一振,她立刻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虎哥,她希望虎哥能够及时赶到。

然而电话打出去,却没有任何回应,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声音。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占线了?可是不应该啊,她明明已经和虎哥约好了,他应该随时待命才对。

虎哥和龙哥都是附近的大哥,根据冯小强提供的线索,这两个人看彼此不顺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相互之间都想吞并对方的地盘,扩张自己的势力。

这一次她提供了线索给虎哥,按理说虎哥应该是高兴都来不及,巴不得别错过自己的消息才好!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占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苏语蕊正觉得奇怪,楼下突然传来龙哥阴狠的笑声,他笑声中充满得意:“苏语蕊,你果然在往外打电话,想搬救兵!让我猜猜,你在给谁打电话?是给那个对你还不错的小警察?还是给虎哥?……”

随之而来的,还有龙哥身边小弟的嬉笑声,他们哈哈大笑,肆无忌惮:“可惜了苏语蕊,我们龙哥比你想的还多,还快!他一早就屏蔽了附近的信号,就算你想打电话给别人也不行了,嘿嘿,你现在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原来如此,是龙哥派人把附近的信号给屏蔽了,他真是早有预谋。

龙哥笑得越发阴冷,他感到胜券在握:“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苏语蕊,你现在把小超市交出来我还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

苏语蕊看着龙哥那张脸,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就要被无情地戳穿了,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强装镇定,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一丝破绽,她知道自己必须稳住,不能让龙哥看出任何端倪。

良久良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龙哥终于有了动静,他的沉默让苏语蕊感到窒息。

他缓缓地拍了拍苏语蕊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年轻人啊,终归还是年轻气盛,做事不考虑后果,容易被人利用啊!”

龙哥表情里的锋锐和探究消失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惋惜和无奈,看来眼下这关她是勉强过了,她的演技成功地蒙蔽了龙哥。

苏语蕊暗自松了口气,她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装作懵懂不解的样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龙哥,小心翼翼地问道:“龙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是想让我原谅冯小强吗?”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龙哥语气淡淡,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冯小强那家伙不听我的话,早就被我踢出局了,他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苏语蕊哦了一声,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还担心龙哥你会为了冯小强那个家伙过来找我麻烦呢,那我就放心了。”

龙哥哈哈大笑,他笑声爽朗,仿佛刚才的试探根本不存在一样:“怎么会呢?一个小人物而已,一个不听话的家伙,没了就没了,他死了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他只是进去了而已!倒是你,苏语蕊,你还得好好活着,努力赚钱,这才能还上我那一百万啊,这才是最重要的。”

安抚了苏语蕊几句,让她好好还钱之后,龙哥转身就走了,他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恋。

苏语蕊目送着龙哥离开,她感到如释重负,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想了想,回头拿出那张欠条来,这张欠条是关键证据,她必须好好保管。

虽说苏语蕊相信冯小强的说辞,但做事总要有理有据,她得掌握确凿的证据,证明苏天锋欠的钱确实是五十万,而不是一百万,这样才能在后续找上龙哥的时候有话可说,才能占据主动。

欠条上的字迹和苏天锋的一模一样,笔迹潦草,苏语蕊拿出手机银行,然后登录苏天锋的账号,她要拉一下苏天锋的账单对账,核实每一笔支出。

这会儿苏天锋已经不知所踪了,他躲了起来,苏语蕊手上有他的手机,要拉账单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通账单算下来,苏天锋上半年消费总共是五十多万块,大部分都花在自己和王美丽身上了,他们挥金如土。

五十多万之中,十几万是苏语蕊母亲原本打算治病用的钱,剩下的就是他问龙哥借的本金,真是可恶至极。

果然如此,和她预料的一样,她就知道苏天锋不会让她失望。

苏语蕊冷笑了声,收起手机,她眼神冰冷,她已经下定决心。

等处理完古代那边的事情,把预定的土豆种子全都送到楚浩那边,解决楚地的粮食危机,她就想个万全的办法去把龙哥的事情处理了,她不能让龙哥逍遥法外。

“也不知道楚浩那边怎么样了,土豆种子有没有顺利发芽?”

苏语蕊嘀咕一声,她感到有些担忧,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感到十分疲惫。

这个时候的楚浩,正在王府的偏院里监督着底下人培育土豆苗,他神情专注。

负责育种的人都是张禹森精挑细选出来的,有些是在王府里伺候了许多年的园丁,他们经验丰富,还有一些是人品忠实可靠的乡下老农,他们淳朴善良,总之,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众人基本都是第一次跟楚浩这样的天潢贵胄面对面接触,他们都紧张得不行,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偏院里气氛压抑,静得落针可闻,一时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大家都小心翼翼。

不过,好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侍弄花草庄稼的老手,他们经验丰富,土豆种子已经培育出了一批,已经交到郊外种下了,希望能够顺利生长,第二批眼看着也要成了,再过不久就可以移栽了。

不过,第二批土豆种要送到哪里去栽种才好?这是个问题。

楚浩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他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张禹森焦急的劝阻声,他似乎在阻拦着什么人。

“太妃娘娘,您不能进去,王爷现在很忙!”

“王爷他在院子里有正经事要做,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张禹森手忙脚乱,他感到苦不堪言,他根本无法阻止楚王太妃。

楚浩皱了皱眉,他感到有些不悦,走到院门口推开了门,他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张先生,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王爷,您……”张禹森看见楚浩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无奈地说道,“我先前已经告诉过太妃娘娘,说您在这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让她晚些来找您,但是……娘娘根本不听,非要进来,我实在是拦不住。”

楚王太妃高傲地冷哼一声,她语气不悦:“昱儿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哀家想见儿子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让他不见哀家,他就真不见了?这个离间我们母子感情的罪名,你担得起吗!真是胆大包天!”

张禹森就当没听见,他知道和楚王太妃争辩是没有意义的,只会浪费时间。

楚浩皱了皱眉,他感到有些无奈:“母妃,您有什么事情便直接说吧,没必要拐弯抹角。”

“直接说?”楚王太妃撇了撇嘴,她语气尖酸刻薄,“哀家一路从自己的院子走到这里,都走累了,口干舌燥,你还不请哀家进去坐坐,喝杯茶?”

楚浩沉声说道:“院子里尘土飞扬的,到处都很脏,母妃那么爱干净、爱光鲜,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弄脏了您的衣服。”

“怎么可能呢?你是故意在

苏语蕊回到了小超市,她简单地吃了点外卖,填饱肚子,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她必须抓紧时间。

她要预定新一批的土豆种子,跟商家约定好配货时间,确保家里的防盗设施安全可靠,万无一失……

等一切都忙完,已经是月上中天,夜深人静了,她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苏语蕊松了口气,直到今天的事情全部落定,她才终于察觉到自己困倦不堪,疲惫感涌上心头。

虽然很累,但苏语蕊心里到底还是满足的,她感到充实而快乐。

尤其是今天冯小强给了她意外的惊喜,至少省了五十万,这让她感到十分高兴,压力减轻了不少。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她的生活就能重回正轨,恢复平静,但如果龙哥那边不让她顺利……苏语蕊眼神微凉,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会想个万全的法子,让龙哥通情达理一点,不再为难她。

她一定能想到这个法子的,一定可以的,她对自己充满信心。

一觉美滋滋地睡过去,第二天一早,苏语蕊打着哈欠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开始往古代那边送土豆种子,她不敢耽搁时间。

今天,来负责接土豆种子的人居然不是张禹森和他手下的死士,而是楚浩本人,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苏语蕊多少有点诧异,她好奇地问道:“楚地那边的麻烦事是都已经解决完了吗?怎么是你本人亲自来干活的,你不是应该在楚地坐镇指挥吗?”

“……”楚浩沉默了一下,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上的起伏,他平静地说道:“楚地无事,一切都还算顺利,我便来这里看看情况。”

看,看什么看啊,苏语蕊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吐槽了一句,她感到有些无语:“你也真是够奇怪的,明明有的选,可以指挥别人,却还要亲自来干活,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要不是怕机密泄露,这活苏语蕊自己都不想干,她宁愿躺在床上睡大觉。

楚浩耳目灵敏,他听见了苏语蕊的吐槽,却没有开口,他选择沉默。

苏语蕊只当他没听见,继续默默地干活,她不想浪费时间。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楚浩幽幽地说道:“若是人生的烦恼只有劳苦辛勤,那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人感到充实。”

苏语蕊听得一愣,她感到有些惊讶,这语气,分明是有心事啊,难道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再联想一下昨天楚王太妃归来,苏语蕊心里也就有了猜测,她觉得楚浩可能是因为楚王太妃的事情而烦恼。

同病相怜,苏语蕊安慰楚浩,希望能够给他一些鼓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母亲……如果她生性善良,那她即便走偏了路,那也只是暂时行差踏错而已,给她一些时间,我相信她会醒悟的,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语,显然无法真正让楚浩心安,他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因此而减轻。

他轻声道了句:“多谢苏仙子,你的安慰让我感到好多了。”随即沉默下去,不再多言,他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俩人继续默默地干活,气氛有些沉闷。

苏语蕊一车车往古代那边推着土豆种子,她默默地觉得,自己和楚浩之间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互相帮助关系了——而是某种冤种的同事关系,他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着。

中午时分,苏语蕊撑不住了,她感到十分疲惫,点了个外卖,然后坐在椅子上休息,恢复体力。

她揉着酸痛不已的胳膊,在心里暗骂,这活儿,还真是冤种干的,累死个人了!

胳膊有种酸痛的感觉,好像好长时间都没锻炼过一样,一下子劳累太过,伤到肌肉的样子,她感到有些担心。

苏语蕊忍不住担心起来,该不会到了明天,她这胳膊就抬不起来了吧,那可就麻烦了。

正操心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被打断了思绪。

“来了,谁啊。”

苏语蕊答应一声,起身出了门,她感到有些疑惑。

来到大门口,苏语蕊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她愣了一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门外来的不是她预料之中的外卖员,而是龙哥一行人,他们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面对龙哥,开门不太合适,但不开门就更不合适了,她不能激怒龙哥。

苏语蕊沉吟了片刻,迅速编辑好了一条信息准备发给何嘉木,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冰箱?那是什么东西呀?”

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他们一脸懵懂地问道,对于苏语蕊口中的“冰箱”感到非常好奇。

苏语蕊往厨房走去,她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冰箱是用来给食物保鲜的,可以让食物保存更长的时间。”

保鲜?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两个小奶包仍然感到懵懂,他们似懂非懂,但看苏语蕊一副淡淡的不爱说话的样子,谁都没敢多问,他们怕打扰到苏语蕊。

苏语蕊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冰箱边上,她停了下来,站在冰箱前。

楚辰和楚莺莺紧紧地盯着苏语蕊的动作,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打开冰箱。

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吹拂而来,让他们感到一阵凉爽。

楚辰和楚莺莺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楚莺莺更是呆呆地发出一声赞叹:“哇……好凉快啊!”

先前年景好的时候,楚王府也用过冰块来降温,可那些冰块都是趁着冬天从冰封的河里凿出来的,需要非常大的一块,放在房间里才能让房间稍微清凉一些。

而仙女姐姐口中的冰箱就不一样了,它小小的一个箱子,却能散发出如此凉爽的气息,而且,他们还没见到明面上的冰块!这让他们感到十分神奇。

这简直是天下最神奇的事情,楚辰越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坚信苏语蕊不是普通人。

仙女!这个姐姐一定是仙女下凡,来拯救他们的。

苏语蕊在冰箱里翻腾了一番,她拿出一盘吃到一半的卤鸡翅,还有一盘炒包菜,卤鸡翅有点咸了,炒包菜的火候有点大了,已经不够脆生了,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苏语蕊也爱做饭,她做出的饭菜是众口一词的好吃,可惜自从家里出了苏天锋的事情,她就一直没有好好做过饭,也很久没有下厨了。

苏语蕊拿出饭菜,和米饭一起放在微波炉里,她按下加热键,设置好时间。

叮的一声,微波炉开始转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苏语蕊咳嗽了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什么,我这里饭菜简陋,你们可别嫌弃啊,随便吃点吧。”

楚辰和楚莺莺齐刷刷地摇头,他们连忙说道:“不会的!才不会嫌弃呐,仙女姐姐给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大旱两年,他们已经饿了一年了,他们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呢,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苏语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她笑着说道:“不嫌弃就好,那你们就坐吧,别站着了。”

楚辰和楚莺莺乖乖地坐下,苏语蕊也一起坐下,她陪着两个孩子。

三个人围在桌边坐着,静静地等饭菜热好,气氛温馨而宁静。

楚莺莺摇晃了一下小腿,她心里忽然多了个想法,她拉扯了一下楚辰的袖子,小声地说道:“哥哥,哥哥。”

楚辰眨了眨眼,一样小声地问道:“怎么了?莺莺儿,你想说什么?”

“大哥先前说过,在外面吃饭是要给钱的。”楚莺莺有点心虚,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咱们在仙女姐姐这里吃饭,应该……应该,也算是在外面吃饭吧?是不是也应该给钱呢?”

楚辰愣了一下,他吞了吞口水,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楚莺莺说得有道理,虽然仙女姐姐不是凡人,可即便是仙女也不欠他们的,谁也不应该平白无故地给他们吃的,他们应该懂得感恩。

“那,那该怎么办才好呢?”楚辰没什么底气,他感到有些为难,“我没带银子出来,你带了没有啊?咱们身上好像没钱。”

楚莺莺瘪着嘴摇了摇头,她小小一个丫头,身上哪里会带什么银子呢,她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两个小团子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蓦地,楚辰想起什么,眼前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仙女姐姐!”

苏语蕊扭头看向楚辰,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楚辰,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楚辰跳下椅子,他将赤金项圈从脖子上拽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塞到苏语蕊手里:“这是我和莺莺儿给仙女姐姐的饭钱,多谢仙女姐姐收留我们在此用饭,我们很感激您。”

“……”

苏语蕊彻底懵了,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项圈,又抬头看了看楚辰,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孩子啊?难道他不知道,现在金价已经一路走高到小六百块了吗!这个项圈肯定价值不菲,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人呢?

想想外面的债务,又想想欺骗小孩的负罪感,苏语蕊咬着牙,下定决心要把金项圈还回去,她不能占小孩子的便宜:“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

“可是,可是仙女姐姐。”楚辰一看苏语蕊不要自己的项圈,顿时急得眼眶都红了,他害怕苏语蕊生气,“你不要我的项圈,我和莺莺儿怎么在你这里安心吃饭呢?我们会感到不安的。”

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无奈:“吃饭和项圈又没关系,你们吃你们的

周台猛地跳了起来,他怒吼道:“你又不是本王,你怎么会明白本王是什么感觉!父皇一向对本王极好,百般宠爱,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本王心里难安,我感到十分痛苦啊!”

苏语蕊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曾经对你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在他眼里已经是乱党的走狗了,他已经对你失去了信任,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我……”周台顿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以他的脾气,原本是想梗着脖子否认一番,大声辩解,然而想想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又想了想如今还身在宫中,被皇帝疑心着,生死未卜的亲生母妃,周台的话一时间竟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感到十分无力。

苏语蕊看出周台的丧气,她语气稍微和缓了几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你也别太操心了,周台,我送你一句话,管好自己能管的事,别去管自己管不了的事,只要你做到这两样,不管你最终迎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至少你可以做到无愧于心,问心无愧。”

“管好,不管……”

周台喃喃地念了几句,他仔细品味着苏语蕊的话,渐渐平静下来,不再那么激动。

他咬了咬牙,忽然跪下冲苏语蕊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苏语蕊吓了一跳,她连忙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周台脑门顶在地上,语气透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狠劲儿,他豁出去了:“苏语蕊,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求你救救本王的母妃!我求求你了!”

苏语蕊没有马上回答,她回过头去先看了楚浩一眼,想听听他的意见。

恰好楚浩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两个人对对方的想法也是迅速了然于胸,他们心意相通。

苏语蕊叹了口气,她感到有些无奈:“你起来吧,先起来说话。”

周台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他仍然显得十分激动。

苏语蕊顿了顿,她缓缓说道:“周台,你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以前做过不少错事,但你这一次也算其情可悯,所以我不会为难你,但我也没法保证一定能救出陈贵妃,我只能尽力而为。”

楚浩接口说道:“若是我们顺势带出了陈贵妃,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若是我们带不出她来,你也

那个不成器的四皇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冲着身旁那些惊恐不安的众人,迷迷瞪瞪地傻笑了一声。

二皇子神情怔然,他一向严厉冷酷的面孔,此时也出现了丝丝裂痕,甚至有着一瞬间的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皇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怎么了?嘿嘿……”四皇子哈哈一笑,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二皇子耳边,阴狠地说道,“二哥,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

二皇子狠狠地吃了一惊,他那张原本就冷峻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他早就知道这个弟弟不是省油的灯,向来喜欢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在这种场合下,忽然发疯!二皇子脑子飞速运转,他想要搞清楚为何四皇子忽然不装了,他现在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没等二皇子想好对策,四皇子便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手持酒杯,在人群中四处晃悠,一边晃悠一边发出阴冷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二哥,老五,你们有什么好瞧不起我的?是,我的出身是不如你们尊贵,我的母妃没有你们的母妃得宠,可我自认本事不比你们差,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强!”

“尤其是你,老五!你有什么本事?你还不是无非就是靠着你那个贵妃亲娘罢了,你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一争大位?我昨夜怎么就失手了呢?我不该心慈手软的,我就该杀了你的……”

四皇子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令周围众人齐齐失色,他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楚浩微微一怔,他随即明白过来几分,他低头看向四皇子面前的饭食,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眼前的盘子有些稀稀落落,里面的食物并不多,而四皇子那边的盘子却满满当当,满得几乎都要溢出来,可想而知这些东西原本该在什么地方,也可想而知若是他真的吃下了这些东西,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就连高高在上,和群臣宴饮着的皇帝听见这边的喧闹声,也皱着眉头看向这边,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对四皇子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周台压不住自己那暴躁的脾气,他恼怒地质问道:“四哥,真是你要杀了我?前几日派来刺客的人就是你吗!是你想要我的命?”

“是我,那又怎么了!”四皇子分外中气十足地回答道,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罪行,“我早想杀了你了,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能忍到现在才动手,你都该夸我能忍,你应该感到庆幸!”

“你——”

周台正要发火,他气得浑身发抖。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忽然走下来,他笑呵呵地搀扶起四皇子,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恭敬:“四殿下您喝多了,奴婢扶您下去休息吧。”

“我不走!”四皇子奋力挣扎,他醉醺醺的,口齿不清,“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凭什么走?我为什么要走?”

大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给了四皇子身边的侍卫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行动。

那些侍卫都是人精,他们秒懂大太监的意思,直接一个手刀劈在四皇子脑袋后头。

四皇子啊地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大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他扶下去,随即笑呵呵地看向众人,他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打扰各位雅兴了,各位请继续。”

众人脸色各异,他们表面上还是都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公公您客气了。”

大太监笑得越发和善,他假惺惺地说道:“方才四皇子喝多了酒,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他是在说胡话。”

他这话当然招来了一阵嘻嘻哈哈的打趣声,众人纷纷附和,谁也不敢当真。

众人表面上在打趣,实际上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开玩笑,方才四皇子说的都是掉脑袋的话,谁敢当真呢?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

大太监环视四周片刻,他不动声色地走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临走的时候,他视线带着深意,在楚浩身上多看了片刻,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楚浩面色淡淡,他神色自若,直直地看了回去,没有丝毫的畏惧。

大太监微怔,他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楚浩松了口气,收回视线,他皱着眉头看向方才苏语蕊出没的位置,心里有些担忧。

然而这一次树下空空如也,苏语蕊已经不见了身影,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另一边。

周台带着苏语蕊来到门外,他神情有些凝重。

苏语蕊轻声问道:“要害你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你应该放心了吧?现在你可以安心回王府了吗?”

“我倒是放心了,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周台咬咬牙,脸上还带着愤怒和费解,他始终想不明白四皇子为什么要这样做,“本王也是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他干什么非要杀我?我是和他要争夺皇位

陈贵妃倏然瞪大了眼睛,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花了了好半天的时间,才勉强意识到皇帝到底在说什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原本还天真地以为皇帝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却原来……皇帝什么都知道?他早就已经洞察了一切?

可是她不懂,她不明白!陈贵妃不敢相信地看向皇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皇上,既然您什么都知道,那为何您还要对臣妾这般?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臣妾只是皇上的一个妾室,妾室的身份卑微,臣妾也和皇上在一起这许多年了,难道你我之间的情分……”

皇帝淡淡地说道:“爱妃想到哪里去了,朕和爱妃之间自然是有情分的,朕对你自然是有感情的。”

这话,陈贵妃根本就不相信,她觉得十分虚伪。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皇帝,她的身子微微发抖,内心充满了恐惧。

皇帝顿了顿,又冷笑了一声,他的笑容充满了嘲讽:“只是这情分在权势面前,便剩不下什么了,贵妃,这些年你为了你们勋贵,为了你们陈家,向朕讨要了不少的好处,朕碍于情面,碍于局势,只能将那些好处给你,可朕心里都记着呢。你真的以为,朕给你那些好处的时候自己就很情愿吗?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陈贵妃捂着嘴,她感到十分震惊:“皇上若是不情愿,可以告诉臣妾,妾身自然会和皇上夫妻一心,共同应付那些勋贵!何必,何必……”

皇帝冷哼一声:“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陈贵妃哑然失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当然相信,若是她不相信的话,她又何必开这个口呢?她又何必说这些呢?

可是既然皇帝如此说了,那就代表他不相信,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皇帝不相信,一切解释便都是白费力气,没有任何意义。

陈贵妃失神地盯着皇帝许久,她忽然吃吃地笑了,她的笑容充满了悲凉。

皇帝皱了皱眉头,他微微感到有些厌恶:“别在朕面前装疯卖傻的,朕看着心烦。”

陈贵妃只做没听见,她继续问皇帝:“皇上,这些年您对臣妾的好,难不成都是假的吗?难道您对我的宠爱都是虚情假意吗?”

当真是假的吗?皇帝略微思忖了片刻,他觉得不是。

只是事到如今,还来谈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皇帝低头盯着陈贵妃,他的眼里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他的眼神冰冷无情:“贵妃,你走到今日这一步,难说不是因为你对情爱之事这般执着,你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来跟朕说什么情分,真是可笑至极。”

话音刚落,皇帝便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没有丝毫的留恋。

留下陈贵妃一个人捂着嘴,在那里啜泣出声,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多年以来,她一直天真地相信自己是皇帝的唯一真爱,相信自己的儿子在皇帝心中也是最特殊的,可是如今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太晚了……

天井,窗子。

周台看着陈贵妃哭成这个样子,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多年来,皇帝对他们母子极好,这份好让周台也沾沾自喜,他一直将皇帝看成自己最尊重也最喜爱的父亲,没想到当温情的面纱被无情地撕破,这份真相居然如此丑陋,如此残酷。

“母妃!”

周台忍不住了,他咬着牙就要往下跳,想要去安慰自己的母亲。

楚浩一把拦住了他,阻止了他的冲动行为:“先别动,冷静一点。”

周台已经急不可耐了:“皇上不是已经走了吗?我要见母妃,我要去看看她。”

楚浩冷冷地说道:“皇帝是走了,其他人可没走,你要送死,那现在就尽管去,我不会拦着你。”

周台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忌惮地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轻举妄动。

仿佛是为了验证楚浩的话语,片刻后,有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阴冷的笑意,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陈贵妃看见这个太监,她眼里忌惮更甚,她颤声问道:“你不是皇上身边的……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太监一甩拂尘,不阴不阳地说道:“贵妃娘娘,皇上让老奴来

周台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他的背影显得十分落寞,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难道我只能听天由命吗?”

苏语蕊点了点头,她平静地说道:“也可以有,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周台眼前一亮,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苏语蕊接着说道:“你要是想跟贵妃一起全军覆没,彻底完蛋,那你现在去也行,没有人会拦着你。”

周台,“……”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等于什么都没说。

他悻悻地瞪了苏语蕊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退缩,他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样的结局。

周台确实很想保全陈贵妃,毕竟陈贵妃这些年来对他极尽照顾,那份母爱拳拳,的确不是假的,他对陈贵妃的母子情分又何尝不真挚,如果没有陈贵妃,这些年他根本无法作威作福,过上如此优越的生活。

只是,只是……

到了活命面前,一切都是假的,亲情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周台叹了口气,他带着苏语蕊熟练地绕过许多禁卫,一路来到了宫门旁边,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他们往前走,另一边,楚浩也在跟着二人一起往前,他始终保持着警惕。

几个人一路沉默地走着,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默契。

到了宫门口,苏语蕊松了口气,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脚步也终于慢了下来。

身后,楚浩幽幽地看了二人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准备好出宫没有?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这还是楚浩离宫路上主动说的第一句话,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苏语蕊沉默了一下,她有点心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咳咳……”

周台回过头去看向楚浩,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咱们……要出去吗?我们要去哪里?”

“不然呢?你还想留在这里等死吗?”楚浩冷笑一声,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如今宫里到处都是乱子,你要是不想被波及就快点离开,否则,若是到时候事情波及到了你身上,你别后悔,也别找本王出手帮你,我可不会管你。”

“……”

周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悲凉,他感到十分绝望。

若是原本的楚浩敢指着自己的鼻子,让自己别去向他求援,周台怕是少不了嗤笑出声,觉得他是在自不量力。

然而事到如今,周台已经明白过来,楚浩说得有理,他没有资格嘲笑别人。

有些事情,或许,他当真只能求援于楚浩,他现在只能依靠楚浩了。

周台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看向楚浩,他语气沉重地问道:“你能帮我吗?你愿意帮我吗?”

楚浩淡淡地说道:“只能尽量,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那好。”周台咬着牙点了点头,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我信你!我们先去馆驿吧,我在馆驿与你详细地说说我的计划。”

楚浩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跟着周台一起离开,而是语气平静地补充了一句:“记住,拿捏好自己的位置,在这件事里,有求于人的始终是你,你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周台低头,无力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知道楚浩说的是事实。

众人一路回到了馆驿,他们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京城地势有高低,东边高西边低,馆驿就坐落在城东,在京城之中算是地势比较高的位置。

众人回到馆驿,不约而同地回头,往宫门的方向看去,他们的目光都充满了担忧。

皇宫之中已经是一片骚乱,隐隐还有哭喊声传来,让人感到十分不安。

苏语蕊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说道:“这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不得以为是宫里出了叛党,在夺权呢,这简直就是一场宫廷政变。”

楚浩淡淡地说道:“就算是当真有人夺权,局面也不会比现在更严重,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苏语蕊心有戚戚,她也觉得情况十分不妙。

瞧今天的局面,四皇子脱口说出心声,注定是不成了,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机会,至于二皇子身中奇毒,就算没死,可想而知也得变成个残废,这辈子都完了。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最终得利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五皇子周台,这个看似废物,在三个皇子之中看似最没有出息的家伙,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苏语蕊忍不住回头,啧啧称奇:“没想到,你在这一局里居然能摘了桃子,你才是最幸运的人。”

周台,“……”

被苏语蕊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多年来的目标居然就这么实现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这实现目标的方式多少有点让人无法接受,周台木着脸,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担心陈贵妃,还是先和下属弹冠相庆一下自己马上就要达到目的了,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苏语蕊问楚浩:“你觉得,周台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楚浩沉吟片刻,他认真地分析道:“皇宫里的局面至少要乱到明日,我们还有时间。”

明日,好像确实是这个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周台算了算时间,眼前一亮,他有些兴奋地问楚浩:“那我是应该明日再进宫吗?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楚浩冷静地说道:“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选择。”

周台松了口气,他

苏语蕊点了点头,她继续追问道:“那要是他一直回不过神呢,你打算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吗?”

“……”楚浩还真从没想过这个可能,他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不会吧,他应该没那么脆弱。”

苏语蕊呵呵一声冷笑,她的笑容充满了嘲讽:“你可别对周台的接受能力抱有什么信心,但凡他能聪明几分,还至于被撵出京城吗?他要是真的有能力,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楚浩又沉默了,他觉得苏语蕊说得很有道理。

他回过头去打量了一下周台,眼神里带着探究的气息,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周台意识到楚浩的眼神,微微抖了抖,他的动作看起来像个傻子,显得十分笨拙。

楚浩扶额,他感到有些无奈。

好吧,或许他当真是对周台抱有太高的期待了,他实在是太高估他了。

既然周台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楚浩也就不等他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直接开口说道:“周台,你想不想救云贵妃?你想不想让你的母亲脱离险境?”

“我当然想!”周台的面容剧烈扭曲了一下,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充满了坚定,“母妃是本王最重要的人,本王当然想将她救出来,我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楚浩挑了挑眉,他继续追问道:“若是将你母妃救出来的事情,会让皇帝对你龙颜大怒,甚至是追究你的责任呢?你还会选择救她吗?”

“什么?这……”

周台犹豫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犹豫和挣扎的神色,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楚浩看着周台,眼神冷静平淡,毫无起伏,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周台的反应。

他也算一早就猜到了周台的反应,对此有所准备,所以他并不感到意外。

楚浩已经想好了计划,如今皇帝对他杀意毕露,先前陈贵妃给他下毒的目的显然是杀了他,而这件事,皇帝很难说心里没数,他肯定是知情的。

所以,若是周台愿意听自己的,楚浩自然就和周台联手,理所应当地将皇帝手中的权柄夺过来,这样事情也可以简单不少,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但,若是周台沉溺于权位,生怕失去了皇帝的宠爱而不想去救陈贵妃,楚浩便会选择自己动手,他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阻挠。

横竖不管周台怎么选,楚浩都会动手,这一点,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眼看着周台还要犹豫下去,楚浩的耐心渐渐告罄,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他冷漠地看了周台一眼,当场就要宣布将周台软禁起来,阻止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周台一咬牙,忽然开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楚王!我愿意和你合作。”

楚浩微怔,挑了挑眉,他有些诧异地问道:“是么,你明白了?你真的愿意和我合作吗?”

“对,我明白了!”周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十分坚定,“我和你联手,你帮我救我母妃出来,我帮你达到你的目的,你看如何?我们各取所需。”

楚浩微微眯起眼睛,他对周台的回答利落感到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周台会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你当真愿意?你不会后悔吗?”

“我不愿意,可我有什么办法!”周台苦笑一声,他的笑容充满了无奈,“我想要的不多,也就只是救出我母妃而已,我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陈贵妃在皇帝面前伺候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是第一宠妃,原本周台还以为皇帝对陈贵妃肯定是情深义重,真心相许,谁知事到如今,他才发现他错得离谱,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皇帝对陈贵妃根本没有太多爱意,或者说,陈贵妃也不过是他利用的对象之一罢了,她只是一个棋子。

但凡他对陈贵妃能多几份信重和爱意,今日出事的时候,他就根本不可能对陈贵妃这般态度,他实在是太绝情了。

周台心里沉重得厉害,他叹了口气:“你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快点说,再晚就来不及了,我怕我的母妃会遇到危险。”

苏语蕊挑了挑眉,她好奇地问道:“来不及了是怎么说?难道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吗?”

周台苦笑一声:“我了解我父皇的性子,为了平息二哥和四哥的事情,他很有可能会将二哥和四哥的死全都推到我母妃身上,到时候为了平众怒,我母妃便会被推出去,至于下场……想必,逃不了一个命丧黄泉,她肯定会成为一个替死鬼。”

苏语蕊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就是要当替死鬼了,你的母妃要替人背锅了。”

周台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自然,这是我父皇一贯的作风。”

苏语蕊嗯了一声,她转头问楚浩:“那咱们现在走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楚浩颔首:“走吧,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众人从小路,走小门离开了驿馆,他们的行动十分迅速。

临走时,楚浩还带上了几个亲信精锐卫士,当然还有张禹森,他需要帮手。

刚从馆驿离开,来到隔壁小巷里,苏语蕊便听见馆驿那边传来士兵们重甲摩擦的声音,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带头的军官直接一脚踹开馆驿的门,恫吓低吼:“说!楚王人呢,去了哪里?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京城馆驿处在天子脚下,托各路卫兵保护一向和平,驿丞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事,一时间吓得腿脚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人,您这是?楚王今日不是去宫里赴宴了吗,他做了什么,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看你是胡说八道!”军官猛地啐了一口,冷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说楚王去赴宴!他可是一早就从宴会离开,这会儿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还想骗我!”

“啊?”驿丞都要哭了,他感到十分委屈:“这,连军爷们都不知道,小人当然就更不知道了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军官大怒:“我呸!我看你是不老实,来人,把他给本官带走,好好审问!”

几个士兵如狼似

周台一听苏语蕊的脸色顿时怂了,他立刻改口,速度飞快,生怕苏语蕊不高兴:“当然了,我也知道你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所以我也只是说我想回去,没说非要回去不可,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苏语蕊没心情听他说这些,她冷笑一声:“你放心,等楚浩安全出去,我立刻让你回你自己那里,多一分一秒我都不想见到你,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周台小小窃喜了一下:“那我就提前说一声多谢了,真是麻烦你了。”

苏语蕊没搭理周台,她觉得周台实在是太烦人了。

她冷哼了一声,回头去找楚浩,她担心楚浩的情况。

此时楚浩仍然坐在位置上,一动没动,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不是他不想动,更不是他不想寻机离开,皇帝的人这会儿还在他身边,他无暇离开,他必须保持冷静。

苏语蕊鬼鬼祟祟地凑过去,端着一壶酒,这壶酒还是从周台的桌子上顺过来的,她小心翼翼的。

楚浩一抬眸,对上苏语蕊偷感极重的眼神,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他眼神冷了下来,拿起了一个杯子:“倒酒,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楚王殿下,我明白了。”

苏语蕊学着旁边宫女的模样,扭扭捏捏地答应了一声,凑过去给楚浩倒酒,她的动作有些僵硬。

借着这个机会,楚浩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质问苏语蕊:“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苏语蕊小小哎呀一声:“这不是放心不下你吗?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楚浩冷笑一声:“你来了,我就放心得下你了?你只会让我更加担心。”

苏语蕊摇了摇头。

楚浩怒了:“那你还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语蕊小声说道:“这都是有原因的,楚浩你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里我思来想去,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结果。”

楚浩沉声问道:“什么结果?你到底想说什么?”

“结果就是我宁可委屈了你,也绝不委屈自己,我不想让自己难受。”苏语蕊语气十分认真,她告诉楚浩,“你想想,你心里难受我看不见也摸不着,可以当不知道处理,可我心里要是难受,我怎么办?我还不得憋屈死,我会很难受的。”

楚浩,“……”

他几乎要被苏语蕊给气笑了,这是哪门子的强词夺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理由!

眼看着楚浩又要开口教训自己,苏语蕊火速示意他先闭嘴:“好了好了,你要分清主次!眼下最大的问题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咱们要怎么离开这里,我们要想办法脱身。”

好么,合着事到如今,分不清主次的人成了他自个?苏语蕊还怪起他来了?

楚浩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压住了自己对苏语蕊反咬一口的怒意:“想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现在到处都是皇帝的人。”

苏语蕊问道:“最先出头来对付你的人是谁,是皇帝,还是那几个皇子?谁对你的威胁最大?”

楚浩沉声说道:“皇帝是最不可能放过我的人,他已经错失过许多次杀我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想要我死,他绝对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

苏语蕊皱了皱眉:“咱们得想个法子,从宴会上离开才行,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楚浩冷笑一声:“若是偷偷离开,咱们一定会被扣上不敬皇室的名字,到时候是个死,但若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皇帝一定不会允许,他肯定会阻止我们。”

“确实,这确实是一个难题。”苏语蕊点了点头,“方才四皇子的事情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契机,我去打探一下皇帝那边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楚浩蹙眉:“你还要去?那里很危险。”

苏语蕊回过头去,理直气壮地看着他:“那是当然,我不去谁去,难道你去?你觉得你现在的情况适合去打探消息吗?”

“……”

楚浩沉默了,他知道苏语蕊说的是对的。

他看着苏语蕊,头一次没有争辩,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情绪复杂,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苏语蕊声音温柔了几分,她安慰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我不会有事的。”

楚浩沉声说道:“注意安全,不要冒险。”

“那是自然,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苏语蕊嫣然一笑,扭头大步离开,她的笑容充满了自信。

她走得很快,楚浩凝视着苏语蕊的背影,良久良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

另一边。

由于先前四皇子忽然发狂的事情,如今宫宴还有些混乱,大家都感到十分不安。

皇帝这会儿刚打发了几个来询问的官员,脸色阴沉,一旁陈贵妃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低声抱怨道:“老四也真是不分轻重,这都什么时候了,偏偏他还要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

皇帝声线阴沉,他冷冷地说道:“不分轻重的到底是老四,还是另有其人?陈贵妃,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贵妃一怔:“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我?”

皇帝没有说话,他直直地看着陈贵妃,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陈贵妃被皇帝看得心里一阵不舒坦,皱了皱眉,强笑了下:“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还在为四皇子的事情而生气吗?这多不值当啊,您不要为了这种人生气。”

“……”皇帝沉默了一下,冷声说道:“没什么,你不要多想。”

话落,皇帝别过头去,视线隔着人群又落在楚浩身上,面色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楚浩。

陈贵妃知道这会儿皇帝肯定在为无法立刻处置楚浩的事情而糟心,便善解人意地安慰道:“皇上别担心,就算先处置了老四也无妨,横竖楚王已经是咱们的瓮中之鳖,他逃不了的。”

皇帝冷哼一声:“朕是在想,那些出了事的食物怎么会落到老四那边去,这件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苏语蕊缩在一群宫女身后,听见这话,眼神动了动,她感到十分震惊。

皇帝言谈之中分明对这些药的存在一清二楚,看来他便是那个对楚浩下药的人,他才是幕后黑手。

既然如此,她还得继续偷听下去,最好是能听见皇帝和陈贵妃接下来的安排才好,她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

苏语蕊找了个

更糟糕的是,太监总管很快来到了后头,开始安排附近小宫女们的职务,他的声音十分尖锐。

“你,去前头送菜,动作快点!”

“你去给贵人们倒酒,别闲着,要时刻保持警惕!”

“还有你,你你你,对!你去后头伺候喝醉的贵人,小心伺候着……”

被点到名的小宫女们一个个忙碌起来,她们都感到十分紧张,苏语蕊也被指派去后头膳房做事,她感到有些无奈。

眼下她也没法公然违抗太监总管的命令,只能先去膳房看看情况,然后再想办法。

膳房里到处都在忙活,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苏语蕊也装作忙活的样子四处转了转,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正琢磨着该怎么回到楚浩身边,两人悄无声息地回馆驿,苏语蕊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让他死在这里,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苏语蕊眉头一跳,她感到十分不安。

一听见贵妃,她心里就闪过巨大的不祥预感,她觉得肯定要出事。

苏语蕊想了想,从旁边找了个位置躲起来静静观察,她看见两个厨房杂役太监躲在旁边小声说着什么,只是由于周围声音都很大,这二人虽然竭力压低过声音,但效果始终不太好就是了,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想和和气气把楚王送上西天怕是不太可能,贵妃娘娘说,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给他下毒让他一命归西,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另一个小太监有点担心,还有点惊慌:“这,这能行吗?好歹是个王爷,事后若是查起来,咱们岂不是要背黑锅?到时候,连性命还在不在恐怕都未必,我们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太监冷哼一声:“富贵险中求,你怕什么!只要咱们帮贵妃娘娘把这件事办妥当了,你还怕她不给咱们好处不成?到时候,我们就飞黄腾达了。”

“可是……”

“好了好了,没有可是,你不要再犹豫了。”另一个小太监已经不耐烦了,“我把你看成好兄弟,这才带你发财,我可是看在咱俩这关系上,才愿意带你一起办事的!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罢了,我去找别人。”

说罢,小太监一甩头,怒气冲冲地走了,他觉得自己的好心被辜负了。

留下心有顾虑的那个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苏语蕊定睛打量了一下对方的打扮,衣料是最简单的绸子,上头没什么花纹,式样也是最朴素方便干活的那种。

先前周台好像对她提过一嘴,这么穿的人个个都是最底层的小太监,难怪他的同伴会如此急于晋升,连明显是坑的事情都要往里跳,他肯定是想出人头地。

苏语蕊心里有数了,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站了出去,摆出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小声喊道:“公公,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小太监光顾着心烦,没注意到身边有人过来,被苏语蕊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道:“你干什么?有什么事?”

“我,我好像听见你这里有个赚钱的机会,也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苏语蕊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需要这个机会,那……你能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愿意替你去做。”

小太监下意识就要挥退苏语蕊:“去去去,瞎掺和什么!你一个小宫女懂什么!你……”

一句怒骂说到一半,小太监忽然怔了一下,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对啊,他为什么非要把这个送上门的小丫头给弄走呢?他完全可以利用她。

或许他可以两全其美,既不用伤了自己和一同进宫伙伴的情分,又可以不沾这件事的风险,那……

小太监转过头,郑重其事地问苏语蕊:“你愿意替我办这个差?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苏语蕊点了点头:“愿意的,我保证完成任务。”

“那行,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小太监点了点头,他把一盘菜放到苏语蕊面前,示意她接过去,“这是要送给楚王那边的菜,是单独送给楚王一个人的!你可别送错了,切记切记,这可是关系到你的性命。”

听说刚才前头还发生了宫女送错菜色的事,小太监琢磨着自己仔细叮嘱苏语蕊一遍,这事儿怎么说也能办妥了吧,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我明白了。”

苏语蕊点了点头,接过托盘往贵人们的席位走去,她的表情十分平静。

小太监看着苏语蕊的脚步,松了口气,他欣慰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太好了,这下他就不必得罪人了,他可以安心了。

苏语蕊端着那盘子菜,在权贵们桌边走了几步,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她端着菜盘的样子好像一个货真价实的宫女,坦坦荡荡的,一点要遮挡的意思都没有,她表现得十分自然。

楚浩心口猛地跳了一下,心惊胆战,他感到十分不安。

别说他了,就连带着苏语蕊进来的周台也是心惊肉跳,他感到十分害怕。

天知道这个姑奶奶到底要做什么,若是她被发现了身份,到时候别说苏语蕊自己逃不过,就连他这个带苏语蕊进来的人也讨不到什么好!他肯定会受到牵连。

周台给苏语蕊递了几个颜色,他示意苏语蕊赶紧离开,见苏语蕊没有要接到自己颜色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你过来,本王有话要问你。”

苏语蕊看向周台,在一个只有两人能看见的角度挑了挑眉,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让她过来?他确定?他不会后悔吗?

周台,“……”

他背后有点发凉,忽然觉得阴风嗖嗖的,他怕是要被这心机深沉的臭女人给报复了,他感到十分害怕。

不对,就算要被报复他也认了,现在的关键是不让苏语蕊被人看出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周台冷哼一声:“本王肚子饿了,你个小宫女就没点眼色吗?还不把你面前的菜给本王端过来,给本王尝尝。”

“是,奴婢这就给您端过来。”

苏语蕊答应一声,低眉顺眼就要把菜端过去,她表现得十分恭敬。

她琢磨着这菜被加料的事情周台怕是还不知道,看来,她一会儿得把这件事跟周台说说才行,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谁知苏语蕊还没把菜端过去,二皇子忽然开了口:“巧了,本皇子也饿了,将东西端过来吧,给本皇子也尝尝。”

周台吃了一惊,皱着眉头看向二皇子:“二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不苟言笑:“我是你兄长,理应比你先吃,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难道你还想和兄长抢东西吃?”

他当然有异议,不止有,还相当大!他感到十分不满。

周台气不打一处来,他怒问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

二皇子冷冷地看着他:“本皇子是嫡出,而你是庶出,光凭这一点难道还不足以判断你我上下之分吗?难道你还想和嫡子相提并论?”

“你!”

周台狠狠噎了噎,他感到十分愤怒。

他是贵妃之子,当然是庶出,可贵妃这些年来这么得宠,皇后却是个一直郁郁不得志的,谁敢犯浑在他面前提什么嫡庶?他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没想到今天,倒是二哥自己在他面前把这件事给说出来了!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周台被气笑了:“看来刚才四哥的事情,让二哥多了不少信心啊,您现在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二皇子端起酒杯来到周台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其实,本皇子一直极有信心,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可以登上皇位。”

四皇子是只笑面虎,看着深不可测,但他的底牌不过是一张“贤王之风”,虽然能得到许多官员的称赞,真正愿意站到他背后的官员和势力却寥寥无几。


至于周台,则是从来都没被二皇子放进眼里过,他觉得周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二皇子冷笑一声:“虽你不过是有个贵妃娘亲罢了,她出身确实不错,但你的本事拖累了她不少,就算她的出身再怎么高贵,这优势也发挥不出来,你根本配不上她。”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拖累了陈贵妃,说他是个废物吗?

周台大怒,他感到十分屈辱:“你!你敢这么说我!”

二皇子冷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你生气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个靠着你娘亲上位的废物。”

周台当然生气,他简直要气炸了,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他恶狠狠地瞪着二皇子,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了才好,他要让二皇子付出代价。

二皇子沐浴着周台恼怒的眼神,却很是淡定,他丝毫不惧怕周台的威胁。

他回过头去,淡淡地问苏语蕊:“你想好了没有,这菜,你到底要送到哪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关系到你的性命。”

对于这个问题,苏语蕊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她已经有了决定。

她没多说什么,默默地在周台杀人一样的目光之下,将托盘送到了二皇子面前,轻轻地放下,她的动作十分平静。

果然,这丫头还是屈服了,她还是不敢得罪自己。

二皇子颇为自得,哈哈一笑看向周台:“承让了,五弟,看来你还是不如我啊。”

“哼!你不要得意!”

周台脸色难看得不行,咬牙切齿地冷哼了一声,他感到十分屈辱。

二皇子坐下吃饭,他毫不在意周台的愤怒。

苏语蕊找了个机会来到周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得快点把我送出去才行,这里很危险。”

“送,送什么送!”周台明显是对刚才的事情心里有气,他怒瞪着苏语蕊,“你做什么要把本王的东西给他!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苏语蕊一阵头疼,她感到十分无奈:“那东西也不是给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不是给本王的?”周台一愣,他感到十分疑惑,“那是给谁的?难道是给别人的?”

“是给楚浩的……算了,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苏语蕊摆了摆手,“快走,你现在就带我走,顺便通知楚浩快点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们都会有危险。”

周台还想再啰嗦几句,却见苏语蕊脸色肃杀,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感到十分害怕。

他吓了一跳,顿时蔫了,默默地送苏语蕊离开,顺便让心腹去找楚浩,让他赶紧离开。

听见苏语蕊要让自己离开,楚浩皱了皱眉,他感到十分疑惑。

他片刻都没耽搁,直接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那边让你过来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她有没有透露什么信息?”

心腹诺诺摇头:“没有,她只是让我通知您赶紧离开,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那……”

楚浩还要再问,他想知道更多的情况。

谁知这个时候,二皇子那边却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音十分嘈杂。

“二殿下,二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殿下您说说话,别吓奴婢呀!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

声音又大又乱,急切无比,大家都很害怕。

楚浩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迅速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

另一边。

皇帝全然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茫然无措,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倒下的次子,他感到十分震惊。

他的儿子不多,一共就只有这么几个可以继承大统的!如今老四废了,老五本来就不堪大用,这等情况下,原本只是堪堪出彩的老二在皇帝眼中几乎成了一根独苗,却没想到如今这独苗却……

该死!真是该死!是谁干的!他一定要查出来,将凶手碎尸万段!

陈贵妃也倏然慌乱起来,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明明计划很周密的啊……”

皇帝心头一亮,他回过头去,冷电一样的眼神落在陈贵妃身上,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陈贵妃一慌,一下子跪下,她惊恐地说道:“皇上,臣妾什么也不知道,您要相信我啊。”

她若是真不知道,就不该是这个样子!皇帝咬牙切齿地低下头去,他怒声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朕?”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陈贵妃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出身极高,家世尊贵之余,人生一向顺风顺水,如此一来,她心里对自己的深浅难免没个数,她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给楚浩下毒的时候,陈贵妃全凭一股子勇气,却没想到下毒若是不成,计划会变成个什么样子!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后果。

如今陈贵妃总算知道后悔,只是就算后悔也晚了,她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陈贵妃:“来人,把贵妃关押起来,严加审问!”

“是。”

几个侍卫迅速上前,将陈贵妃带离宴会现场,他们的动作十分迅速。

陈贵妃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她绝望地喊道:“皇上!皇上您这样公然让臣妾离开,底下人会怎么想?他们还会服臣妾吗?皇上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皇帝脸色发凉,丝毫不管陈贵妃的哭诉,神色冰冷无情至极,他已经对陈贵妃失去了信任。

陈贵妃原本还想再求饶几句,看见皇帝的脸色,她心顿时往下沉了沉,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

求饶,她怕是不用求了,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

就是再求,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她已经失去了皇帝的宠爱。

陈贵妃浑浑噩噩地被带走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另一边。

苏语蕊带着周台离开,周台一步三回头,总是往身后看着什么,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苏语蕊皱眉:“好不容易能逃出那个是非之地,你总回头看什么,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

“我,我……”周台吞吞吐吐,最后窝囊地低声道:“本王是想回头看看我母妃,我担心她会出事。”

苏语蕊默了默,她叹了口气:“下毒的人就是陈贵妃,这件事并不难猜,至于宴会那边……若是真有什么动静,只怕是陈贵妃被抓走的动静吧,她现在肯定是自身难保了。”

周台沉默片刻,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他愤怒地喊道:“你说什么!胡言乱语!你肯定是在骗我!”

头一次,周台在明知自己不敌苏语蕊的情况下语气如此激烈,看来他对陈贵妃还是有母子之情的,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这是真的,你要接受现实。”苏语蕊语气淡淡,“你可知我方才为什么要往二皇子那边走,

二皇子不快地蹙眉,他冷声道:“厨房那边的活计是越来越不用心了,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弄错,简直是废物!要我说,这个小宫女办事也是个不用心、不动脑子的蠢货,分明看见咱们这里还有菜没动筷子,也急着要送饭上来,这等不用心干活的人就该狠狠罚一通,逐出宫去才对,让她知道厉害。”

苏语蕊听得咋舌,她感到十分无语,要不是她现在身份不合适,非得狠狠对二皇子翻个白眼不可,她觉得二皇子简直是没事找事。

在什么位置想什么事,身为宫女把上级的差事办好不就完了,非得让她动脑干活,她拿多少俸禄啊?真是可笑,她又不是来这里当军师的。

四皇子对此倒是宽厚不少,他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过是一点小错罢了,犯不上疾言厉色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你走吧,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最后一句话,他倒是冲着苏语蕊说的,他的语气十分温和。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一定注意。”苏语蕊沉吟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总管让奴婢告诉您,羊肚羹稍后便来,请您耐心等待。”

四皇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微微一笑。

二皇子回头看了四皇子一眼:“你宫里的动静本宫也听见了,昨天夜里你也叫了羊肚羹,看来,你最近是喜欢上这吃食了,真是让人意外。”

四皇子哈哈一笑:“不过一点口腹之欲罢了,让二哥见笑了,二哥您不要介意。”

二皇子不无好奇:“那东西冷冰冰的,刚一端上来就是凉食,有什么好吃的,真是让人费解。”

四皇子笑道:“凉点的东西好啊,多吃凉的心智才清醒,二哥,弟弟推荐你也试试,保证您吃了之后神清气爽。”

二皇子对此不置可否,他轻轻嗤笑了一声便别过头去,他觉得四皇子的口味真是奇怪。

凉食……苏语蕊微微眯了眯眼,她若有所思,将托盘交给其他宫女后,又回到周台身边,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虽说周台对苏语蕊厌恶得不行,但他心里也清楚苏语蕊很有用,苏语蕊一离开,他自己心里也打鼓,这会儿好不容易看见苏语蕊回来,周台自己也松了口气,小声质问道:“你刚才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苏语蕊低声说道:“厨房那边让我给楚王上一道菜,我不得不去。”

周台皱眉:“楚王那边刚才有宫女吗?我怎么没看见?难道是我眼花了?”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去送死。”苏语蕊顿了顿,轻声说道,“因为,我把菜上给了二皇子和四皇子,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周台,“……”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语蕊,他感到十分震惊,还,还能这么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语蕊压低声音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打听到了另一个消息,你遇刺的那天,四皇子从御膳房要了一份羊肚羹,这件事情很可疑。”

周台皱眉:“羊肚羹?这东西凉飕飕的,哪个没品的东西爱吃,真是让人恶心。”

苏语蕊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羊肚羹,但我想,四皇子既然要了羊肚羹,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们必须查清楚。”

周台陷入沉思,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你是说,此事和本王遇刺有关?你是怀疑四皇子?”

“我没说一定有关系,你不要想太多。”苏语蕊顿了顿,“但,至少此事可疑,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周台不说话了,他感到十分不安。

苏语蕊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别把宝都压在这件事上,说不定人家就是真喜欢吃羊肚羹呢,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周台一下子就泄了气,他回头怒瞪苏语蕊:“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说话声音有点大,好在周围都是嘈杂的人群,这声音也没有人注意,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语蕊皱眉,语气冷了不少:“你说话声音再这么大,咱们俩就得一起玩完了,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

周台想想,自己也有点怂,他压低声音说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前头四皇子那边又上了一份羊肚羹,他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

二皇子瞥了四皇子一眼:“四皇弟,是你爱的羊肚羹来了,你可真是对它情有独钟啊。”

四皇子微微一笑,低头吃了起来,他的动作十分优雅。

苏语蕊认真观察着四皇子的动作,他吃饭的动作放得很慢,看上去很优雅很享受,实际上只要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他的动作之中实际上透着几分抗拒,他并不是真心喜欢吃羊肚羹。

观察片刻,苏语蕊开口,轻声说道:“他不是真心想吃羊肚羹的,他是在演戏。”

周台皱眉:“不是?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语蕊回过头去,别有深意地看向周台:“你得去问问,昨天四皇子都做了什么,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行,我去,我一定要查清楚。”

这件事对周台来说不算太难,他一咬牙便答应了,他要为自己报仇。

周台挥挥手找了个太监过来,那太监走过来看见苏语蕊,微微一怔,随即凑到周台身边去听他命令,他表现得十分恭敬。

周台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挥挥手让太监去干活,他要尽快知道真相。

片刻后太监回来,又对周台咬了几句耳朵,他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周台让太监离开,随即告诉苏语蕊:“昨天晚上,老四叫户部尚书去他书房里汇报消息了,他们谈了很久。”

苏语蕊挑眉:“户部尚书?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四最近在户部领了职位,见户部尚书也是正常的,他们之间肯定有公务要谈。”周台点点头,顿了顿又皱眉,“听说那碗羊肚羹也是他和户部尚书一起吃的,不过我手下探听的事情也不多,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了,他们实在是太谨慎了。”

苏语蕊心头一晃,她忽然明白了几分,她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看向周台,微微一笑:“或许,也不需要其他了,我们已经知道真相了。”

周台茫然:“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苏语蕊压低声音:“羊肚羹从端上来就是凉的,这样的凉食不是最近这个节气能吃 东西,但,它是最符合四皇子需求的东西,它可以帮助他完成他的计划。”

周台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他会需要这个?这跟他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苏语蕊沉声:“因为温度,因为时间!这两个因素是他计划的关键!”

周台:“啊?我还是不明白,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苏语蕊白了他一眼

说是弹弓,实际上苏语蕊手里这把弹弓通体黢黑,周身都以精铁铸造而成,还有扳机,拉开皮筋就能发射,除了用皮绳发动之外,实际上和正儿八经的枪支也差不多,简直是现代工艺的完美体现。

周台看着苏语蕊手里的弹弓,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他感到十分震惊。

他回头瞪着苏语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看起来好危险!”

“这东西叫弹弓。”苏语蕊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她的表情十分得意,“怎么了,没见过?是不是吓到你了?”

周台,“……”

咕咚!

周台吞了吞口水,讷讷地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没见过,真的没见过,他觉得苏语蕊简直是个怪物。

苏语蕊微微一笑,对周台的反应十分满意,没错,她就喜欢周台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她觉得周台就是一个怂包。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用这种东西来对付你的,你对我还有用。”苏语蕊循循善诱,她的语气十分温柔,“不过,要是你敢背叛我,敢耍什么花样……那可就不一定了,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周台背后瑟缩了一下,他感到一阵寒意,他不敢和苏语蕊作对。

他还不至于窝囊到连个弹弓都要害怕的地步,可是他知道,苏语蕊手里肯定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神奇物件,这些东西只要随便拿出一个,就能让自己的下场惨不忍睹,他根本不是苏语蕊的对手。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得罪苏语蕊的,他现在后悔极了。

苏语蕊出手后,二皇子和四皇子便没敢再对楚浩出手,他们被苏语蕊的气势震慑住了。

二人忌惮地后退,时不时对楚浩看上一眼,窃窃私语,他们不知道苏语蕊到底是什么来头。

楚浩对这种非难的眼光早已习惯,他安静地坐下,眸光微垂准备开宴,他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帝终于驾临,静鞭三响,所有人都躬身等待皇帝到来,他们的表情十分恭敬。

皇帝牵着陈贵妃的手驾临宴会,他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模样豪迈,但眉梢眼角时不时流露出丝丝算计,暴露了他心思深沉的事实,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见皇帝到来,二皇子率先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恭迎父皇。”

四皇子也想抢这个先,却慢了二皇子一步,他感到十分不甘心。

他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嫉恨,随即换上平日里那副圆融的笑,回头看向周台:“五皇弟,二哥他还是那个急性子,事事都抢在头里,你说是不是,他总是这么争强好胜。”

原本他是想挑唆周台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利用周台对付二皇子,却没想到周台这会儿压根没有心情注意这些小小的勾心斗角,闻言恶意只是哼哼了两声:“啊,是吗?我没注意。”

四皇子微怔,眸底深了深,“五皇弟倒是心宽,看来你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周台压根没心思跟他斗嘴皮子,这会儿他只想将四皇子快点打发走:“那确实,我心眼儿可比你大多了,你不要小看我。”

四皇子, “……”

苏语蕊缩在旁边树下,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她觉得周台真是太搞笑了。

四皇子到底也是老谋深算,片刻后就调整好了表情,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既然五皇弟是这么想的,那做哥哥的也不多说,你自己珍重吧,希望你以后能越来越好。”

周台一脸的不高兴:“这话说得,就好像以前我不这么说的时候你就对我态度好过一样,你总是虚情假意

苏语蕊冷笑一声:“瞧你这纨绔子弟的德性,想必先前得罪过的人肯定不少吧?你是悔改了,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了,可是先前被你得罪的那些人凭什么成全你?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

周台被苏语蕊问得语塞,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还是太天真了。

苏语蕊上前一步,语气多了几分咄咄逼人,她要彻底打碎周台的幻想。

“你想争的时候别人就得陪着你争,想过好日子就能过上好日子,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想放弃一切不争,陈贵妃她会允许吗?陈贵妃背后的勋贵世家会允许吗?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这颗棋子!更别说等你失势,你的仇人更会一拥而上,把你的骨肉都吃得干干净净!你所谓的安生,简直和说梦话差不多,根本不可能实现。”

周台听着苏语蕊的话,心里方寸大乱,他感到十分恐惧。

他嘴唇蠕动两下,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是怎么知道京城那些事情的?这,这不应该啊,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有什么不应该的,你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苏语蕊冷笑一声,“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这辈子都过不上平平安安的日子!你注定要卷入这场纷争!至于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想好了再来回我,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话落。

苏语蕊看都没看周台一眼,直接扭头走了,她对周台的表现感到十分失望。

周台一脸纠结地看着她的背影,几次想出门追上去,但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苏语蕊,他感到十分迷茫。

苏语蕊回到自己房里,拿起扇子使劲儿扇了扇,她感到十分烦躁。

想想刚才周台那晦气的嘴脸,苏语蕊的手忽然有点痒痒,她巴不得自己扇的不是扇子,而是周台那张欠揍的大脸,她觉得周台真是无可救药。

楚浩问:“见过周台了?你们谈得怎么样?”

苏语蕊冷哼:“是啊,见过了,那个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

听这语气,她和周台之间的沟通似乎不算多么顺利,她对周台的表现感到十分不满。

楚浩挑眉:“周台如何说?他还是执迷不悟吗?”

苏语蕊吐槽欲望简直爆棚,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吐槽周台的愚蠢:“周台疯了!他居然说他想退出什么你争我夺的世界……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苏语蕊早想吐槽了,楚浩一问,她立刻把先前周台说过的话全都跟楚浩说了一遍,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她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倾诉出来。

楚浩听得哑然失笑,他觉得周台真是太天真了。

原本他多少有点吃醋,对苏语蕊和周台见面隐隐有些不悦,现在好了,他是连一点不悦都没有了,他觉得苏语蕊和周台根本不可能有什么。

苏语蕊说完咕噜噜喝了一杯水,气呼呼地问楚浩:“你说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会这么想?”

楚浩沉吟片刻:“他当真说过,自己不想争皇位了?他是认真的吗?”

“可不是吗!他亲口说的!”苏语蕊郁闷地拍着桌子,“我真是想不明白,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他难道不知道他根本没有选择吗?”

楚浩失笑,安抚苏语蕊:“你方才也说过,就算他想退出,陈贵妃等人也不会允许,他根本没有退路。”

苏语蕊唉声叹气:“可咱们不是还指望着周台进京,帮衬楚王府一把吗,现在看来,他根本指望不上。”

楚浩若有所思:“无碍,这些事情他会明白的,他会改变主意的。”

苏语蕊茫然:“啊?你怎么这么肯定?”

楚浩目光幽幽,平静地说道:“他一定会明白的,他没有选择,他只能前进。”

苏语蕊,“……”

隐约感觉楚浩要搞事,不过他具体要做什么,她还没想明白,她感到十分好奇。

苏语蕊看了楚浩好半天,忍不住疑问:“你不是看周台犯傻,觉得他可能没用,就要直接动手杀了他吧?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楚浩失笑,“不论周台怎么犯傻,活着的他,一定都比死了的他更有用,他还有利用价值。”

“那倒也是,留着他或许还有用处。”苏语蕊想了想,点头表示赞成,“那,你是打算……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楚浩微微弯唇:“你会知道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苏语蕊:?

她皱着眉头又看了看楚浩,确定后者仍然没有丝毫要将计划告诉给自己的意思,终于一撇嘴,恶狠狠地别过头去。

“不告诉就不告诉,有什么了不起的,切!”

苏语蕊一扭头,气呼呼地回后头躺下,蒙上被子睡觉去了,她不想再理楚浩了。

被子外面似乎传来楚浩的笑声,苏语蕊狠狠捏着被子,更生气了,她觉得楚浩实在太可恶了。

这边苏语蕊气呼呼的,另一边,周台却只觉得心境通明,无比爽快,他感到十分轻松。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放弃了一切之后,他居然可以过得如此爽快,简直比他最纨绔的时候还要爽快!那些身外之物再也无法束缚于他,他现在是从未有过的自由,他感到十分幸福。

痛快,真是痛快,他觉得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苏语蕊说的什么危险,周台可是根本就没在怕的,他觉得苏语蕊是在危言耸听。

毕竟先前二哥和四哥都派人来知会过他,说只要他肯退出储位之争,他们便会对他这个弟弟格外关照,保他一世富贵闲人的命运!现在想想,做个富贵闲人不也挺好吗,他何必争那些东西呢。

更何况,若是自己做个富贵闲人,从此在苏语蕊和楚浩那里没了用处,他们怕是也不能拿自己如何,说不定……他们还能就此放弃,将解药拿给自己呢!

周台越想越舒坦,眉花眼笑,他觉得他真是太聪明了。

眼看着时间到了深夜,他又叫了个夜宵,美滋滋地吃过后便上床去准备睡觉了,他觉得他现在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夜半,三更。

馆驿里一片安静,外头却始终闹腾,街上到处都是杂音,十分嘈杂。

周台被吵闹了好半晌,始终没睡着,他感到十分烦躁。

他到底也不是个真好脾气的人,一气之下就将驿丞叫了过来,怒气冲冲地问道:“外头这是什么动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你到底是怎么管理的?”

驿丞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王爷您容谅,滨海卫这里繁华,没有宵禁,素来

漆黑的夜色里,周台一直在外嚎啕大哭,确实太过引人注意了些,他的哭声简直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且不说外人听了会怎么想,哪怕单说馆驿之内,若是引来驿丞也是个麻烦,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楚浩目光沉沉地盯着门口片刻,他感到有些不耐烦,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别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苏语蕊挑眉:“你确定要让他进来?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不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

楚浩嗯了一声,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苏语蕊扬声:“门没锁!想进来就进来吧!”

门外,哭声骤然停止,周台的哭声戛然而止。

周台眼睛亮了亮,心头瞬间涌现希望,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弱了几分,他感到一丝安慰。

他胡乱擦了擦眼睛,连滚带爬地跑进房间,绕过屏风来到苏语蕊身边,他的表情十分狼狈。

苏语蕊手上拿着块点心,笑眯眯地问他:“吃点吗?哭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

周台讷讷:“不,不吃了,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苏语蕊问:“来找我有什么事?你这么晚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找我聊天吧?”

“你——”周台咬牙,他来此的目的苏语蕊又怎会不知,这贱人分明就是在为难他,故意看他笑话。

只是就算苏语蕊有心想要为难自己,周台对此也无能为力,谁让他现在有把柄在人手里呢,他只能忍气吞声。

“楚王妃,小王身上的毒今日就发作了,您是不是忘了给我解药……我快要疼死了……”思来想去,周台最终压着脾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同时还没忘给苏语蕊找补,“当然了,楚王妃您贵人事忙,有些事情一时忘了也是正常的,我可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您千万不要误会。”

苏语蕊听得有点诧异,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周台一眼,她觉得周台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四目相对,周台满脸大汗错开眼神,看都不敢看苏语蕊一眼,他感到十分心虚。

苏语蕊沉默了下,笑了,她觉得周台真是太会演戏了。

谁说周台脾气差劲不会跟人打交道的啊,他可太会跟人打交道了,他简直就是一个戏精。

只是……苏语蕊顿了顿,饶有兴味地看着周台:“永王殿下,你先前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个样子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何前倨而后恭也?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周台结巴了下:“这,不是……之前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苏语蕊微微一笑:“罢了,我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既然你说你毒发了,那就等我找解药吧,希望我能找到。”

周台松了口气,如获大赦,连连点头感恩戴德,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善良了。

苏语蕊道:“你去外间等着,不要打扰我们。”

“好,我这就去,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

周台连忙点头,起身扶着墙往外走,他现在只想尽快拿到解药。

楚浩冷眼看着周台,忽然开口,话音冷漠带着几分杀气:“记住,在外头的时候老实点,别想着进来偷看,甚至是偷走解药!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楚浩冷笑一声,他的眼神十分可怕。

周台打了个哆嗦,背后发凉,他感到一阵寒意。

别说偷看,他现在连想都不敢多想,哆哆嗦嗦地出去了,他只想离楚浩远一点。

屏风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响动,想来是周台坐下了,他现在一定非常痛苦。

苏语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拿了块点心吃,她的表情十分放松。

楚浩挑眉,轻声问:“不找解药?你打算一直拖延下去吗?”

“找啊,怎么不找,我可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苏语蕊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不过我也没法现在就找,总得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干活,你说是不是,我可不想饿着肚子找解药。”

楚浩微怔,失笑,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可爱了。

他微微颔首,也拿起一块点心,陪着苏语蕊一起吃,他要和苏语蕊一起分享美食。

吃着吃着,周台身上毒发了,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痛苦。

痛痒的感觉深入骨髓,周台涕泪横流,死死抓着身上的衣料,声音都是挤出来的:“楚,楚王妃,求你快些,我要等不及了……我快要死了……”

“急什么,这才刚刚开始。”苏语蕊冷冷地往外看了一眼,“我说过要给你找解药,那肯定是要给你找解药的,你急也没用。”

“可是……”周台欲言又止,他很想说,按现在苏语蕊的表现来看,她的话分明连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她根本就是在戏弄自己!

苏语蕊冷笑一声:“你安安分分不出声,不给我惹麻烦,我自然帮你,可你若是继续这么着急,出声把外人引来,我反倒不会继续给你找了,我会直接把你扔出去。”

周台一噎,他感到十分绝望。

苏语蕊回头看楚浩,眼巴巴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她的眼神十分可怜。

瞧她的模样,就仿佛在说,你还不帮我吹两句?你快点说句话啊!

楚浩,“……”好吧,他真是拿苏语蕊没办法。

楚浩扶额,无奈地沉声开口:“永王,先前王妃说过她一时粗心,忘了将药物放在何处,你先忍忍吧,她会尽快找到的。”

“什么,忘了?你确定不是在骗我?”周台脸一垮,几乎就要叫出声,“她忘了,我怎么办!我岂不是要死了!”

苏语蕊皱眉:“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忘了我先前说过的话了?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吗?”

周台立刻闭嘴,他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苏语蕊还没解气,又冷笑:“你要是觉得靠我找解药不靠谱,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也不拦着你,你随时可以走。”

“我,我……我不敢……”

周台心里一阵畏惧,他不敢离开,他害怕苏语蕊真的会放弃他。

他是真不敢惹急了苏语蕊,只能唯唯诺诺地看了她一眼,不吭声了,他现在只能听苏语蕊的话。

外头安静下来,苏语蕊心情舒爽了不少,她感到十分得意。

当然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吃完了点心苏语蕊便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四处看看,只是她看了半晌,不管在哪里也没能找到那份解药,她根本就是在演戏。

屏风外,周台的毒性已经发作了几轮,他感到越来越痛苦。

他从起初的愤怒,发誓要向苏语蕊报复,再到后来的痛哭流涕,祈求苏语蕊早点找到解药,就算自己以后听她的话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让他摆脱痛苦,他什么都愿意做。

到了最后,周台已经麻木,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像个死人一样地无声无息,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死气,他已经放弃了挣扎。

这一刻,苏语蕊找没找到解药、能不能找到解药,周台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现在已经没有丝毫心气,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摆脱这份痛苦,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谁若是能让他摆脱痛苦,就算让他当狗,他也在所不惜,他愿意付出一切。

……

又磨蹭了两个时辰,苏语蕊终于装出找到了东西的样子,拿着解药出来:“总算是找到了,永王你看,这是不是你需要的……我找了你好久……”一低头,视线触及周台,苏语蕊短暂错愕了下,“永王?你这是怎么了?”

周台一副有出气,没进气的模样,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他已经奄奄一息。

苏语蕊沉默了下,有点想笑,她觉得周台真是太可怜了。

虽说这样说有点不厚道,但周台落到这一步,还真全怪他自己,是他咎由自取。

要不是先前周台非要跟自己作对,她

不,不对劲!周台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他感到十分恐惧。

区区一个驿丞,他哪来的胆子冒犯自己,敢对自己动手,来的肯定不是驿丞,而是另有其人!

周台强忍着惊惧,大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无人应答,房间里一片死寂。

那人进了门,绕过屏风,五大三粗的身影动作却像头豹子一样轻捷,迅速扑向周台的床铺,他的速度非常快。

周台啊地一声大叫,迅速避开,他惊恐地喊道:“是刺客!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

那人一击不中,冷哼一声,一转身便要离开,他似乎不想恋战。

眼看着刺客要走,周台也猛地松了口气,他感到一丝庆幸。

却没想到刺客刚走到门口,房檐上便倏然落下一道纯黑色的身影,那身影的目标十分明确,刚一落地便径直扑向周台,动作利落无比,他的杀气十分浓烈。

还、还有刺客?周台简直惊得要昏过去,他感到绝望,扯开嗓子大吼:“有刺客,你们都聋了不成!救命啊!快来人啊——”

眼看着刺客手执利刃,下一秒就要刺中自己胸口,周台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几乎昏死过去,他感到死亡的气息。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原以为疼痛即将如期而至,谁知过了许久,仍然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他感到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刺客良心发现,放过自己了?

周台眼皮子抖了抖,睁开眼睛,一眼看见第一波刺客已经去而复返,持剑挡在自己身前迎战第二波刺客,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内,内讧了?两个刺客,居然还内讧起来了!他们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幸好他们内讧,要不然,自己肯定会死得难看,他感到十分幸运!

周台大喜过望,连滚带爬从后窗跳了出去,一路跑一路狂喊,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救命,快救命!有人要刺杀本王啊——”

周台院子里一片安静,无人应声,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

然而一出院子,外头立刻有人匆匆赶来,他们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苏语蕊和楚浩是最先来的,二人几步赶到周台面前,他们的表情十分平静。

苏语蕊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你鬼叫什么?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你是不是想找死?”

楚浩面色从容:“本王似乎听见永王说,他遇刺了,这是真的吗?”

周台呆了呆,“我……我遇刺了,你们怎么才来!”

楚浩淡淡道:“本王还记得,永旺似乎说过,你会平平安安的,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了。”

周台噎了噎,梗着脖子不服气地道,“就算本王遇刺了又能如何,本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

楚浩冷笑一声:“看来还是那个刺客心慈手软了,他没有尽全力。”

“……”

周台脸色变了变,不说话了,他感到十分尴尬。

前后两拨刺客,哪一个刺客都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他感到十分后怕。

如果说第一波刺客还容易对付些,一击即退,那么第二波刺客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那股子浓厚的杀气,那股寒意……直到现在,还让周台如临其境,满身寒意,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去。

恰好此时张禹森赶到:“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有人喊救命。”

楚浩吩咐张禹森:“有刺客要刺杀永王,你带人去看看,务必将刺客抓住。”

张禹森一怔,险些脱口而出:“什么?那是好事……我应该祝贺他才对……”看见站在旁边的周台,他瞬间明白过来,好不容易才忍住到了嘴边的祝贺,咳嗽两声,“属下明白,现在就去,我一定把刺客抓回来。”

张禹森走了,他带人去追捕刺客了。

楚浩淡淡地看了周台一眼:“看来永王人缘不错啊,居然有人想要杀你。”

周台嘴角抽搐,他感到十分无语。

楚浩继续补刀:“永王如今还觉得,自己能平安顺遂地做个富贵闲人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楚浩,你够了!”周台暴跳如雷,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又怎会受得了这样的羞辱,“看了本王的笑话,你心里高兴得很吧?你是不是很得意?”

楚浩颔首,毫不掩饰:“自然高兴,看到你倒霉,我就很高兴。”

周台:“你!”

楚浩微微冷笑:“本王不妨直接告诉你,你大可以继续想着龟缩一辈子,不过就算你想龟缩下去,你的命怕是也没那么一片坦途,要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后悔亲手放弃了权柄,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话落。

楚浩看也没看周台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他不想再和周台浪费时间。

留下周台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呆地好长时间没动,他感到十分迷茫。

夜风吹过,周台猛地打了个哆嗦,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感到十分寒冷。

苏语蕊跟着楚浩一起回到房里,一路上时不时抬抬头,以怀疑的眼神看着楚浩,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楚浩笑问:“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苏语蕊沉默了下,摇摇头,“两波杀手……其中一波,不会是你派过去的吧?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楚浩倒也不隐瞒她,十分坦然地颔首:“正是,我承认,其中一波刺客是我派去的。”

苏语蕊,“……”

她就知道,楚浩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苏语蕊狠狠地白了楚浩一眼:“这就是你下午说什么也要隐瞒我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楚浩浅笑:“不是隐瞒,只是想让你猜猜而已,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苏语蕊撇嘴:“哦,猜猜,那我下次也让你猜猜而已,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这副模样显然是还没消气,楚浩扶额,他感到有些无奈。

不过转念想想,他倒也明白苏语蕊为什么生气

楚浩,“……”

被苏语蕊质疑了一番,他直接沉默,他感到有些无语。

另一边,苏语蕊越想越不对,索性拉住楚浩絮叨起来,她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你要是吃不下饭,那得去看看大夫才行,按理说你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应该吃不下东西,嗯,让我想想,是你自己在这边找个大夫去看呢,还是你跟我一起回现代去医院看看?两个差别不大,反正都能治好你的病……唔。”

苏语蕊说着说着,忽然被糖人塞了满嘴,还没说完的话一下子吞了回去,她感到十分意外。

她有点惊讶也有点气恼,瞪大了眼睛怒瞪楚浩,她的眼神充满愤怒。

楚浩低下头去,咬了糖人一口,淡淡道:“我身子挺好的,不需要看大夫,你不要胡说八道。”

苏语蕊怒:“胡说八道!谁家好人连俩糖人都吃不了啊?你肯定是有病!”

“真的,挺好的。”楚浩无奈,想了想,认真地看着苏语蕊,“要不,你试试?你亲自检查一下?”

苏语蕊瞬间哑然,她感到有些尴尬。

试,怎么试,该不会是她想的那种,楚浩是在调戏自己吧?

这么一想,苏语蕊有点牙痒,她觉得楚浩真是太不正经了。

好在下一秒,楚浩又开口:“我记得,你们那个年代的医馆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好像是叫体检来着?只需一做体检,我身子如何自然分明,一目了然。”

苏语蕊默默掩面,“……”

好吧,是她思想太污浊,误会他了,她真是太邪恶了。

明知自己误会了楚浩,苏语蕊也没好意思继续说什么,含糊一声:“你自己觉得好就行,反正我提醒你了。”说罢匆匆三两口吃完了糖人,闭上眼睛假寐,她不想再和楚浩说话了。

楚浩怔了下,失笑,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可爱了。

他看得出来,苏语蕊是害羞了,她总是这么口是心非。

旁人或许会以为苏语蕊胆大包天,又或者觉得她高不可攀,但楚浩却见过她和寻常女子无异的一面,他了解她。

他知道她会害羞,知道她会瞻前顾后,就算他们之间的距离分明已经很近很近,只差些许,她仍然会迟疑,她总是这么小心翼翼。

一切都没关系,只要苏语蕊不愿意走向他,他就可以继续等下去,他有的是时间。

但……楚浩在私心之中忍不住祈祷,请求老天让苏语蕊冲着自己走过来的速度快些,再快些,他已经等不及了。

楚浩目光落在苏语蕊脸上看了片刻,收回视线吩咐马夫:“走吧,回馆驿。”

“是,主子。”

马夫答应一声,鞭子一甩,赶着马儿往馆驿走,他不敢怠慢。

楚王府的马车动了,紧接着就是永王府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前行。

车夫听见前头推推挤挤终于有了动静,精神都为之一振,骂骂咧咧赶起马车来:“哎,总算是能动了!他娘的,楚王府都是一帮什么混蛋,要是他们再不动,我非得被他们急死不可,真是太慢了!”

周台听见声音,懒洋洋地抬起视线,打了个哈欠:“何必如此着急呢,慢慢来就好。”

“……”车夫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是楚王府那边的人,他们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周台摆了摆手,没精打采的样子:“别管楚王府那边的人是怎么做的,你只管驾好你的马车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车夫吃了个瘪,悻悻看了周台一眼,继续赶车去了,他感到十分无语。

周台没精打采,一脸佛系,他仿佛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

如果说先前他还会算计苏语蕊,满心思索着该怎样才能力压苏语蕊一头,摆脱她的桎梏,那么现在的周台便连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了,用现代的话来讲,他的情绪稳定得就像个水豚,他已经放弃了挣扎。

这一段时间下来,周台已经摸清楚了苏语蕊行事的规律,若是自己老老实实的不作妖,苏语蕊也不会为难自己,可一旦自己敢作妖,那苏语蕊也就来劲了,就跟训狗一样非得把自己训个明明白白不可,他不想再被苏语蕊戏弄了。

如此算算,对他来说最有利的处事作风就是老老实实地窝着,别想些有的没的,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啊,没意思,真是没意思透了,他感到十分无聊。

进了馆驿,周台第一时间去休息,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苏语蕊看见周台的背影,还觉得有点奇怪,问永王府的管家:“你们王爷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怎么忽然就要休息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管家一脸不忿:“我们王爷舒不舒坦,就不劳你关心了!楚王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李太医从旁路过,听见管家这话顿时撇了撇嘴,冷笑出声:“你一个下人还管上主子的事了,简直好笑至极,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管家,“……”

他张了张嘴,努力回怼:“那,那也比你强!你这个三姓家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冯将军在李太医身边,见李太医对管家颇多不屑,他也立刻开口回护自家人:“你说他是三姓家奴,这是王爷的意思吗?我倒要去问问王爷,看看王爷是怎么说的!”

“你!”

管家被戳了痛脚,气得乱跳,他感到十分愤怒。

他当然不敢拿这话去跟永王说了,如果是先前那个一点就着的永王也就罢了,可是如今的周台活得简直连一点脾气都没有,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他根本不敢去招惹周台。

就算周台听见李太医对自己背后里不敬,多半也只会回答一个哦字,若是他这个管家再多嘴几句,到时候……

管家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怵,冷哼一声,极力维持着尊严怒道:“你们两个都会遭报应的!你们等着瞧!”

冷哼一声后,管家甩着袖子就离开了,他感到十分气愤。

苏语蕊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她感到有些好奇。

李太医赶紧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见过王妃娘娘,您吉祥。”

苏语蕊嗯了一声,摸摸下巴,她觉得周台有点不对劲。

周台那边似乎有点异常,她觉得,自己得去看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将行李整理完,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开始准备晚饭。

按惯例,馆驿不管下人的事情,只在馆驿里招待了两桌贵人,分别是楚王府一桌,永王府一桌,桌上菜色都是相同的,他们享受着同样的待遇。

虽说周台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不过吃饭的时候他并不含糊,仍然埋头认真地苦吃,他似乎非常饿。

苏语蕊想了想,端着饭碗来到周台身边,唤了声:“周台,你没事吧?”

“……”

周台猛地僵了下,脑子里闪电一样开始回想自己这两天干了什么,是不是做了不该干的事情,他感到十分紧张。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一直都很老实,周台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向苏语蕊的眼神都自信了不少:“楚王妃请讲,不知您有何指教?”

“……”苏语蕊,她满脸黑线地咳嗽了声,“我看,你这两天精神头好像不太好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周台平静地哦了一声:“倒也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

苏语蕊挑眉:“那你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吗?”

周台放下饭碗,微微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他的眼神充满忧郁:“本王觉得,先前的一切都是本王执着太深了,其实对于有些事情不必如此执着,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一切随缘。”


苏语蕊,“……”

好家伙,周台居然开悟了?她没幻听吧?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语蕊盯着周台沉默半晌,良久良久才客气,且谨慎地问:“永王,你……是不是最近发了高烧,没告诉我?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周台不解:“并未,我一直都很健康,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真没有?”苏语蕊不信,尝试着伸手触碰周台的脑门,“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谎。”

周台对苏语蕊有心理阴影,下意识身子僵了下,他感到有些恐惧。

然而转念想想,他拿苏语蕊其实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根本不是苏语蕊的对手,周台也就叹了口气,躺平了,他已经认命了。

既然苏语蕊要摸,周台就坐着不动让她摸,也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他放弃了抵抗。

躲什么躲,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躲的,他都已经中毒了,躲也晚了,他只能任人宰割。

只是就算周台对二人之间的身体互动不算抵触,也有人抵触得很,他醋意大发。

楚浩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凉飕飕提点周台一声:“她是说你把脑子给烧坏了,你别自作多情。”

周台:!!

这,这臭女人!她竟敢这么说自己,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对,算了,他惹不起苏语蕊。

横竖他也没什么办法,就算被说了又能怎样,他已经习惯了。

周台只来得及愤怒片刻,转瞬间就泄了气:“哦,我知道了。”

回答一个单音节后,周台直接闷头吃饭,他不想再和苏语蕊说话了。

片刻后周台吃饱了,直接撂下碗筷起身离开,他感到十分疲惫。

苏语蕊:?

她皱着眉头看了周台的背影,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她感到十分疑惑。

周台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中邪了?从前,他可不是这个性子,他以前可是很嚣张跋扈的。

楚浩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能不能看看我?”

苏语蕊没管楚浩,一门心思想着周台,她觉得周台肯定有问题。

楚浩加重了声音:“咳咳!苏语蕊,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

苏语蕊终于被拉回了注意力:“你这是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无事。”楚浩微微摇头,垂着视线,“昨夜似乎没休息好,有点受凉,你不用担心。”

“是吗。”苏语蕊皱眉,伸手去摸楚浩的手,“好像还真有点冷,你是不是着凉了?”

楚浩轻声道:“没事的,不过是有一点冷罢了,很快就好,你不用担心我。”

苏语蕊摇头:“那可不行,我一会儿去找大夫,让他来给你瞧瞧,你不能生病。”

楚浩似乎有点受宠若惊:“不必这么麻烦,咱们这一路本来就急,不用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这怎么能叫浪费时间。”苏语蕊当然不同意楚浩的说法,“要想进京应付皇帝皇后,乃至整个朝廷的人,首先你的身子骨就不能出问题!你要是精神不好、病病歪歪的,咱们还怎么去对付他们,你必须保持健康的状态!”

楚浩思索片刻:“那……好吧,听你的。”

“一会儿就去请大夫,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苏语蕊光速拍板,“就让张先生去请吧,他办事最牢靠。”

旁边桌子上,张禹森正吃得欢实,他吃的津津有味。

听见自己被点名,他迅速抬头,呆头呆脑地问了声:“啊?王妃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楚浩,“……”

他淡淡看了张禹森一眼,眼神里不无嫌弃,他觉得张禹森真是太蠢了。

张禹森:!

好像又被嫌弃了,这是他的错觉吗,他感到有些委屈。

一顿饭很快吃完,大家都吃饱喝足了。

饭后,张禹森按照吩咐去找大夫,而楚浩则是带着苏语蕊先回了房里,他要和苏语蕊单独相处。

回房之后,苏语蕊想想先前周台诡异的反应,觉得她还是有必要找周台好好谈谈话,她觉得周台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毕竟她大费周章,对周台又是威逼又是要挟,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去京城的路上多个咸鱼瘫的废物,而是货真价实想让周台来辅助自己和楚浩的,她需要周台的帮助。

换句话说,若是周台当真一直这样不思进取,甚至进一步连皇位都不想要,她的一番布置岂不是全白费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跟楚浩简单说了一句,苏语蕊便起身去找周台,她要去问个明白。

一路来到周台房里,苏语蕊清了清嗓子,抬手敲门,她要给周台一个下马威。

房门里一片安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让苏语蕊感到有些不安。

人呢,不是死了吧?苏语蕊有点怀疑,清了清嗓子加重语气:“永王!你在里面吗?我找你有点事!”

房间里还是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回应。

可是先前苏语蕊分明看见,周台吃完饭便往这个方向走了,他肯定在房间里。

苏语蕊冷笑一声,没了耐性,冷声道:“你再不出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至于我要怎么对你不客气,你心里大概有数,你最好想清楚!”

……

周台缩在榻上,狠狠打了个哆嗦,他感到十分害怕。

经过先前种种事端,他丝毫都不怀疑,苏语蕊有对他下手的狠心,苏语蕊绝对是个狠角色。

那婆娘,下手是真的狠辣啊!他根本不是苏语蕊的对手。

周台不情不愿来到门口,把门打开,“……不知楚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苏语蕊挑了挑眉:“不请我进去坐坐?难道你想让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周台僵着脸,“楚王妃说笑了,咱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恐怕不太合适吧,会让人误会的。”

苏语蕊冷笑一声:“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站在门外,这恐怕更不合适吧,你这样会让人觉得你很没有礼貌。”

虽说苏语蕊的话语算是有理有据,但周台坚持绷着个死人脸,怎么说也不肯让步,他不想和苏语蕊有任何瓜葛。

苏语蕊耐心全无,冷声:“你再不让我进去,别怪我再给你下毒,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周台:!!

他麻溜利索一转身,直接侧过身来为苏语蕊让开了路:“楚王妃这边请,您里面请!”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进了周台房里,她要好好和周台算账。

周台像个被恶婆婆磋磨的小媳妇一样忍气吞声、跟着苏语蕊一起进了房,他感到十分憋屈。

一路进了房间,苏语蕊坐下,她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周台忍气吞声地问:“楚王妃,您这次又有何吩咐,我一定照办。”

苏语蕊环视四周片刻,看向周台,微微笑了笑:“我没什么好吩咐的,就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周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感到十分惊讶。

他皱着眉头盯着苏语蕊许久,闷声:“本王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回自己王府里,安安生生过日子吗,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

苏语蕊挑眉:“安安生生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也算是别有趣味,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周台敢怒不敢言,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苏语蕊顿了顿,缓声:“我记得,你先前似乎还卷入过皇位之争,难道你忘记了吗?”

周台满脸写着“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昨日种种都是梦幻泡影,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从前光顾着功名利禄是错的,以后,我只想过安安生生的日子,我只想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苏语蕊,“……”

瞧周台这模样,简直像是下一秒就要出家一样,这可不行,她不能让周台就这样堕落下去。

苏语蕊想了想,问周台:“你觉得,你以后还能安生吗?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自然可以。”周台点头,十分理所应当地道,“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多,何况我一走就是为其他人让路,那些人应该感谢我才是,又怎会来为难我呢,他们没理由对付我。”


然而楚浩手劲儿太大,周台没能挣脱开,只能任由冰凉的水冲刷向气管,他感到非常难受。

片刻后,周台便被灌得呛咳连连,连呼吸起来都疼痛得不行,他咳得撕心裂肺。

楚浩松开周台,面无表情地颔首:“药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苏语蕊,“……”

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冲楚浩比出个大拇指,她觉得楚浩真是太厉害了。

要说楚浩这喂药效率真是厉害,放在现代,他高低得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护士长级别,绝对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撒野。

周台吃了药,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他逐渐恢复了血色。

他捂着胸口虚弱咳嗽两声,抬头看向苏语蕊的眼神写满了恨意,但更多的还是畏惧,他害怕苏语蕊。

这种畏惧,苏语蕊很喜欢,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控制周台。

她笑吟吟地挑眉,问周台:“如何,解药还算有效吧,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周台忍气吞声:“有,有效,多谢楚王妃。”

“有效就行。”苏语蕊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可惜,我平时放东西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个准,解药这次找到了,下次怕是难找,你可要小心一点。”

周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你说什么,居然还有下次?你难道还想给我下毒?”

苏语蕊嘲讽地笑:“看来永王对此很不满呐,你似乎很不情愿啊。”

“我……”周台脸色一僵,被动低下头去,“没有,小王不敢,我只是有些害怕。”

“不是不敢,而是你当真不该这样想。”苏语蕊谆谆教诲,循循善诱,“永王,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莫名其妙让你为难,除非……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太过分了,你触犯了我的底线。”

周台被苏语蕊说得一阵阵的迷茫,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四肢的疼痛一阵阵涌上来,越发搅得他不得安宁,脑子也乱成了一锅粥,整颗心里只回荡着苏语蕊刚才的话,他感到十分烦躁。

是他过分……了吗,所以苏语蕊才会对他不假辞色,才会对他如此冷漠。

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若是他一早便能对苏语蕊态度好转些许,或许,他也不会被下毒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周台茫然了好半晌,最终低头:“我,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苏语蕊挑眉:“你知道什么了?你说来听听。”

周台小声道:“我不会再做不该做的事情,楚王妃,请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周台说话时卑躬屈膝,小心翼翼,仿佛真是苏语蕊的下人一般,他不敢有任何反抗。

楚浩,“……”

他回过头去,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苏语蕊,他感到十分震惊。

苏语蕊冲他无声地嘿嘿一笑,矜持咳嗽了声:“你心里有数就好,行了,既然解毒了就下去吧,下次你若是表现好点我就提前找解药给你,若是你表现不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小的告退。”

周台低着头,走了,他如蒙大赦。

他走后,楚浩回头定定地看着苏语蕊,表情多少有点复杂,他欲言又止。

苏语蕊被楚浩看得不自在,摸摸鼻子:“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楚浩静默片刻,微微摇头,“想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个样子,你和平时很不一样。”

苏语蕊:“啊?我这个样子怎么了?”

她皱着眉头看楚浩,有点拿捏不准楚浩到底是想说什么,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嫌弃自个儿,说她的表现太过于可怕吧?她觉得楚浩的想法很危险。

苏语蕊越想越不爽,她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安全,还有楚浩的安全吗!若是楚浩当真敢不领情,那她……她就要和楚浩绝交!

苏语蕊还没下完狠心,楚浩忽然开口:“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我怕你太累了。”

“我?”

苏语蕊怔了下,她感到有些意外。

楚浩颔首,目光幽幽落在苏语蕊身上:“你在来楚地之前,应该还从未接触过这些事情吧?这么想来,自从来到这里,还真是辛苦你了,你受了很多委屈。”

“……”

原来楚浩是怕她辛苦,不是觉得她心狠,她误会楚浩了。

苏语蕊忽然舒了口气,有种清新的感觉,她感到十分轻松。

她回头看看楚浩,嫣然一笑:“没事,我现在还挺好的,我不觉得辛苦。”

楚浩蹙眉:“当真好?你不要勉强自己。”

“当真。”苏语蕊点头,语气很肯定,“接触这些事情确实不容易,但什么事容易?读书也不容易,你做这个王爷也不容易,越是收获大的事情,做起来便越不容易,所以我们都要努力。”

楚浩:“我知道,只是……”

“楚浩。”苏语蕊摆摆手,打断楚浩,“做这些事情,我心甘情愿,一来因为我自己也会从中受益,二来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苏语蕊说着说着,停顿下来,她感到有些害羞。

她看了看楚浩,轻咳了声。

灯光昏暗,烛影摇红,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脸,恍惚间觉得她脸有点红,他感到有些心动。

楚浩想了想,轻唤了声:“苏语蕊,你真是个好姑娘。”

苏语蕊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心虚:“我……在,你说什么?”

楚浩很认真地问:“你热了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苏语蕊:“啊?”

“若是不热,你怎会脸红。”楚浩蹙眉,“这会儿气候差不多也该热了,你要不要开窗户?我怕你热坏了。”

苏语蕊,“……”她忽然有点恼羞成怒,她觉得楚浩真是太笨了。

察觉到面前苏语蕊脸色有点不好,楚浩不由疑惑:“你怎么了,当真是不舒服吗?我帮你请大夫。”

“没有!”苏语蕊恶狠狠瞪了楚浩一眼,“睡觉!睡觉!睡觉!”

话落,苏语蕊拉着个脸,没再多搭理楚浩一句,直接扭头上床躺下顺便把被子拉上盖好自己,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她不想再和楚浩说话了。

楚浩茫然地看着苏语蕊,有点不明所以,他感到十分委屈。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居然让她这么不痛快,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不如……罢了,他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楚浩叹了口气,低头尝试着抱住苏语蕊,他想哄哄苏语蕊。

苏语蕊僵了下,想推楚浩一把,不过硬生生地忍住了,她还是心疼楚浩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呼吸都均匀下来,他们都睡着了。

……

次日,清晨,马车,一行人开始赶路。

苏语蕊眼眶下面挂着个黑圈,面无表情,她看起来很疲惫。

楚浩亦是困倦,坐在旁边微微垂眸,表面上看着是若有所思,实际上是在犯困,他强打起精神。

没办法,谁让昨天两个人睡都没睡好来着,他们都失眠了。

当张禹森过来,看见苏语蕊和楚浩脸色都不好的时候,也不由觉得奇怪:“王爷,苏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苏语蕊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什么时候出发,我想睡会儿,我实在是太困了。”

张禹森忙道:“一会儿就出发,你们再坚持一下。”

“哦。”苏语蕊,“那我睡会儿,你不要吵醒我。”

楚浩没说话,但他似乎也没在听张禹森和苏语蕊的对话,他只是在发呆。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让他们俩困成了这个样子,他感到十分疑惑。

张禹森心里默默嘀咕一句,脸上扬起个热情的笑意:“王妃和王爷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属下就是,属下先告退了,你们好好休息。”

话落,张禹森二话不说把马车帘子盖上,自己走人,他不想打扰他们休息。


苏语蕊压根没听张禹森说话,她实在是太困了。

她一歪头,直接靠在马车上睡了过去,她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楚浩见苏语蕊闭了眼睛,自己的眼睛也闭上了,两个人睡得无比安详,他们都睡得很沉。

此时,京城。

皇帝坐在御书房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脸色有些难看,他心情很不好。

方才他刚刚收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五皇子,也就是永王周台的信,说是永王思念父母,不日便将带人折返京城,他要回京和家人团聚。

皇帝不说话,周围也没人敢开口,整个偌大的御书房无比安静,安静得好像义庄一般,气氛十分压抑。

良久良久,皇帝终于动了,他打破了沉默。

他敲了敲桌子,问站在旁边的男子:“凛儿,你有什么想法,说说你的看法。”

二皇子周凛是个身量高挑,长相英俊,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他长了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容,眉梢眼角弧度都是严厉的,他看起来十分严肃。

被皇帝点到名,周凛顿了顿,面无表情地道:“藩王无召不得擅自回京,这是祖宗规矩,若是随意回京便有谋反之嫌,五皇弟此举形同谋反,他这是在挑战皇权。”

话一出口,整个御书房瞬间冷了几分,一群宫女太监战战兢兢,连抬头都越发不敢,他们害怕惹祸上身。

这样的话,他们单是听着都觉得犯忌讳,巴不得自己这会儿不在这里伺候,他们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掉脑袋。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回头看向另一边站着的男人:“棣儿,你怎么说,说说你的想法。”

四皇子周棣面容和二皇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比二皇子多了不少亲和,他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

他顿了顿,冲皇帝拱手,笑道:“儿臣以为,二皇兄的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五皇弟的性子咱们都有所了解,要说他不懂规矩,那确实是有些,可若要说他有心谋反,恐怕还是没有的,父皇您多虑了。”

皇帝淡淡问:“何以见得一定没有?你有什么证据?”

四皇子笑道:“父皇,五皇弟他是兄弟们之中最钦慕于您的,没有之一,他这份孝心固然可圈可点,但……说句不该说的,五皇弟对您这般孝心,未尝就没有他这些年在京城里惹了不少事,您帮忙圆场许多次的缘故,他知道您会帮他。”

提起这件事,皇帝脸色缓和些许,冷哼了声:“确实如此,这个逆子,总是给朕惹麻烦。”

四皇子点头,笑道:“所以父皇,儿臣以为五皇弟这一次回城目的确实如他所说,就是想念您了,并没有其他的原因,您大可对他网开一面,不要过于苛责。”

皇帝挑眉:“哦,老四,你是要朕对老五轻轻放下了?老二,你怎么看,你觉得老四说的对吗?”

二皇子冷冷地道:“规矩就是规矩,不管是好心办坏事还是从一开始便坏心办事,破坏规矩的举动都是一样,必须要受到惩罚才是,若是谁犯了错都能如此一笔带过,那规矩就不是规矩了,皇家的威严何在?”

皇帝饶有兴味,拈了拈胡子,他觉得这两个儿子说的都有道理。

四皇子不以为然地道:“天家也有骨肉亲情,二皇兄这么说,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难道在二皇兄眼里,规矩比亲情更重要吗?”

二皇子冷笑一声:“慈不掌兵,妇人之仁只会坏事。”

四皇子不屑:“五弟并不是兵,他不过是有些顽劣,孩子脾气罢了,算不得什么,二皇兄不必如此紧张。”

二皇子不依不饶,还要说话,他不想让周台轻易过关。

此时,门外太监一声通传,“陈贵妃到——”

陈贵妃一身华服,缓缓步入,她仪态万千。

来到皇帝面前,她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爱妃来了。”皇帝微微颔首,回头看向二皇子和四皇子,“既然你们母妃来了,那你们先行离开吧,朕要和你们的母妃说说话。”

“是,儿臣告退。”

二皇子四皇子齐声,起身离开,他们都感到有些不甘心。

皇帝看向陈贵妃,兴味盎然地挑眉:“外头发生的事情,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爱妃,你不妨来和朕说说,你是怎么看的,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周台?”

“这……”

陈贵妃暗恨,表面上维持着笑意如花,心里却已经在咬牙切齿,她感到十分愤怒。

方才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对话,她在门口听得真真的,别看这两个人一个主张对周台进行严惩,另一个人则是主张宽纵了周台,但他们俩的主意说白了都是一样,那就是努力贬低周台,抬高自己,他们真是用心险恶。

那两个小畜生,这般阴毒!和他们的娘简直一模一样,真是蛇鼠一窝。

陈贵妃在心里暗骂几句,叹了口气:“晁儿这个人啊,这辈子对外的时候精明是够的,一对内,便全都乱了章法,他总是感情用事。”

皇帝挑眉:“哦?爱妃何出此言?”

陈贵妃装模作样擦擦眼泪:“皇上您想啊,先前晁儿去楚地的时候也算是不辱使命,虽说没能成功撤藩,但比起后来的陈副将也算是全身而退,他分明也不是个傻子,这一次却说什么都要……说白了,这还是因为他太在意咱们,太拿您当父亲的缘故,他太重感情了。”

皇帝沉默了下:“是么,朕倒是没看出来。”

“自然。”陈贵妃生怕皇帝不信,连忙点头,“皇上,儿子的心思总是为娘的最清楚,天底下除了晁儿,还有谁能这样想着咱们,他才是最孝顺的。”

皇帝不动声色地听着,没有阻拦,他想看看陈贵妃到底想说什么。

等陈贵妃说完,他才缓声道:“爱妃一路过来,饿了吧?不如留在这里吃些东西,陪朕一起用膳。”

陈贵妃一脸的受宠若惊:“是,多谢皇上,臣妾遵旨。”

皇帝吩咐太监传膳,他要和陈贵妃共进午餐。

陈贵妃松了口气,脸色冷了几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暂时安全了。

这么多年,她了解皇帝的性子,既然皇帝愿意这般对自己和颜悦色,那就说明她的伎俩已经奏效,皇帝心里是宽纵了周台的,她暂时不用担心了。

只是……想想二皇子和四皇子的话语,陈贵妃不由切齿,她该早知道那两个小畜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真是后悔没有早点除掉他们。

这段时间,她说什么也要想个法子为他们的母妃,还有他们自己找找麻烦,免得他们再闲出事来,又去找上周台的麻烦,她要让他们自顾不暇。

另一边。

从沧州往京城走了一天一夜,苏语蕊一行人终于来到京城外的重镇,滨海卫,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了。

滨海卫地如其名,南临大海,是京城附近最大的港口,也是京城边上最有力的拱卫城市,它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由于有两条运河从这里经过的缘故,滨海卫也是相当繁华的重镇,到处都是行商,到处都是酒楼,繁华富庶是楚地远远比不上的,它比楚地更加热闹。

自从进了滨海卫的地界,苏语蕊就忍不住扭头往外看,一边看还一边忍不住地感慨这地方可真繁华,这才有几分古代盛世的味道,她感到十分兴奋。

楚浩回头看了苏语蕊一眼,问:“要不要下去走走?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多待几天。”

“下去?”苏语蕊眼睛亮了亮,有点小激动,“还能下去走吗?我们可以四处逛逛吗?”

惊!超市通古今,我灾荒年救王府满门

楚浩失笑,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可爱了。

苏语蕊对古代的人、事和物素来都是懒懒的,几乎每次都是丝毫不为所动,像她这样激动还是头一次,他很少看到苏语蕊如此开心。

就是看在苏语蕊这么高兴的份上,他也要成全了她的心思,他想让苏语蕊高兴。

楚浩吩咐一声车夫停车,牵起苏语蕊的手便下了车:“走吧,我们去逛逛。”

眼看着前边楚浩车子停下,后头永王的马车也停下了,他们被迫停了下来。

周台没精打采地抬起视线,他感到非常疲惫:“又怎么了,还能不能走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王爷……”管家有点不敢看他,吞吞吐吐,“楚,楚王府又停车了,他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原以为周台会大发脾气,却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慢吞吞地点了头:“哦,我知道了。”

管家愣了下:“王爷,您不生气?他们都欺负到您头上来了。”

周台闭着眼睛,表情毫无波动,近乎木讷:“不气,有什么好气的?”

管家听得匪夷所思:“这,当真不气?您是不是被他们给吓傻了?”

周台面无表情地道:“有何可气,随他们去吧。”

“……”

疯了,肯定是疯了,他们王爷一定是疯了。

他们王爷果然是被楚王那对无耻的夫妇折磨久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如泉涌一般流下来,干嚎:“王爷,您好生命苦啊!老天爷,您开开眼吧!”

马车旁边有路人经过,听见这动静眼神都怪怪的,忍不住回头往马车这边看一眼,他们感到十分好奇。

“王爷,什么王爷,难道是哪位贵人?”

“听这声音,大概是谁死了吧?王爷死了?真是可怜。”

“年纪轻轻就死了,确实命苦,真是世事无常啊。”

……

众路人窃窃私语地走了,他们对周台的遭遇感到唏嘘。

周台脸上肌肉听得抽搐了两下,很想发火,然而转念想了想,他还是萎靡了下去,他还是忍住了。

啊,发脾气好累,没力气,还是算了吧。

罢了罢了,不发脾气了,至于外头那帮子俗人、蠢货,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他懒得和他们计较。

横竖老天和他自己都清楚,他周台不是斗不过苏语蕊,只是好男不跟女斗;他更不是被苏语蕊和楚浩联手教训得不敢再闹,只是他懒得折腾罢了,他觉得那样太累了。

周台很是自我安慰了一番,没精打采地睡了,他什么也不想管了。

这会儿楚浩带着苏语蕊,倒是在繁华的街道上逛得不亦乐乎,他们玩得非常开心。

苏语蕊一会儿看看花灯,一会儿看看糖人儿,看得两眼放光,兴味盎然,她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非遗,这可都是非遗啊!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啊!

虽说这些东西就算带回现代也不会被谁当成古董、并不值钱,但光是这东西就已经足够有意思了,至少远比盛玥儿拿来那些匠气有余,灵气不足的首饰要强得多,她觉得这些东西更有意义。

楚浩看见苏语蕊眼珠子都不够用了,笑问:“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们就多买一点。”

“嗯嗯,喜欢喜欢。”苏语蕊猛点头,眼睛亮晶晶地问楚浩,“现在买了,还能带回去吗?会不会坏掉?”

“回去?”楚浩挑眉,“若是回楚王府,那自然可以;若是回……咳,回你那边,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帮你。”

也是,苏语蕊转念一想,她随时都能回现代把东西放回去,她根本不用担心。

这么一想,她顿时两眼放光,她感到十分兴奋。

楚浩笑问:“买吗?要不要都买下来?”

苏语蕊大手一挥,豪情万丈:“买!全都买下来!不要给本宫省钱!”

她的要求,楚浩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会满足苏语蕊的一切要求。

他点点头,很爽快地跟在苏语蕊身后,苏语蕊指什么他买什么,他就像一个提款机。

苏语蕊兴冲冲买了不少当地的小吃,还买了两个大阿福泥娃娃,决定等自己回到现代之后摆在书桌上当摆件,好看,她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

买完了东西,苏语蕊刚要招呼楚浩回去,却发现他在糖人摊子前驻足,他似乎对糖人很感兴趣。

那摊子上的东西十分精巧,老板对滚热的糖汁简直如臂指使,捏兔子像兔子,捏花像真花,一个一个小小的、棕色透明的糖人简直活灵活现,他手艺精湛。

苏语蕊眨巴眨巴眼睛,问:“你想买?你要是喜欢,我们就买两个。”

楚浩沉吟片刻,缓缓颔首,他承认自己有点心动。

苏语蕊有点意外,她没想到,一向刚硬的楚浩居然会喜欢这些,这和她印象中的楚浩不太一样。

不过转念想想,先前楚浩也给自己买了不少好东西,自己现在要是不给他买点,那也太不仗义了,她不能占楚浩的便宜。

苏语蕊一挥手:“买!老板,多少钱?我们都要了!”

老板笑吟吟地比划两下:“客官,小的二十文一个,大的三十文,您看您要哪种?”

这价格在这街上算是贵的,不过对苏语蕊来说只是毛毛雨罢了,她根本不在乎。

她当场点头,掏出银子问楚浩:“你想要什么样的?你随便挑,今天我请客。”

“我……”楚浩沉吟片刻,轻咳了声看向摊主,“两个大的,一个捏她,一个捏我,要捏的像一点。”

苏语蕊瞬间睁大眼睛,她没想到楚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感到有些害羞。

摊主倒是对这种要求习以为常,笑呵呵地点头:“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捏!”

一声答应过后,摊主立刻开始捏糖人,动作飞快,他十分熟练。

苏语蕊几乎都没看清楚他手指是怎么动的,只能看见片刻之后棍子上就多了个人身子模样的东西,随即又是脸,又是头发,他真是太厉害了。

捏好了楚浩的糖人,摊主马不停蹄,又一口气捏出了苏语蕊的,他动作一气呵成。

两个糖人都捏好了,苏语蕊睁大眼睛看着那糖人的面容,简直跟自己一模一样,她感到十分惊讶,这手艺也太好了吧。

楚浩数出铜板推过去,微微颔首:“多谢,你手艺真好。”

“客官客气,您真是太客气了。”摊主拿了银子,笑得像朵花儿,吉利话流水一样往外说,“恭祝客官多子多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语蕊脸一红:“我们……我们不是……”

她刚要否认自己和楚浩的关系,转念想想,他们俩还真是那种关系,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或者说,至少在古代这帮人面前,她绝对不能否认自己和楚浩的关系,不然就太奇怪了。

摊主不解:“客官怎么了?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没什么!”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拉起楚浩的手,笑得很刻意,“不错,你看得很准,我和他确实就是那种关系!哈哈哈,我们是天生一对!”

楚浩,“……”

他转头看了苏语蕊一眼,表情微微无语:“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哦!走吧,我们回家。”

苏语蕊乖乖点头,跟着楚浩一起离开,她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马车上,苏语蕊咧嘴抚摸着装满战利品的盒子,觉得自己像头盘在珠宝堆上的恶龙,她感到十分满足。

她刚要得意地笑上几声,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攥着个糖人送到她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语蕊愣了下,抬起头,她感到有些疑惑。

楚浩将那个自己容貌的糖人递给苏语蕊,一瞬不瞬看着她,他眼神温柔。

苏语蕊咳嗽了声:“楚,楚浩?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和他一模一样的糖人,苏语蕊有点脸红,楚浩他,他这是什么意思,示好吗?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楚浩闷声:“我自己吃不了两个,给你,你吃吧。”

苏语蕊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假的?你确定你吃不了?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真吃不了吗,不会吧?她有点不相信。

苏语蕊有点纳闷,按理说楚浩一个大男人,饭量不应该这么小才对啊,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苏语蕊被楚浩的眼神看着,越看心头越是发寒,她感到有些不安。

良久良久,苏语蕊缓声开口:“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那,那你……”

周台瞪大了眼睛,战战兢兢看着苏语蕊,他感到十分害怕。

苏语蕊笑道:“我想休息休息,你先走吧,不要打扰我。”

周台自然不想走,他还有事情没办完,“可是……可是解药……”

“没有可是。”苏语蕊微微笑,只是笑容总让周台背后一阵阵地发凉,他觉得苏语蕊笑里藏刀,“你要是现在乖乖离开呢,我说不定还能心情好点,主动把解药给你,可你若是不肯就这么离开,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几句轻言细语,令周台背后猛地一凉,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好,我,我先走,我这就走。”

周台连忙点头,连滚带爬迅速离开,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苏语蕊拿了把瓜子出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周台的背影,笑意微微,她觉得周台真是太好玩了。

楚浩在外头办完了事情,刚回到房里便看见苏语蕊的笑脸,他感到一丝疑惑。

只是,这笑容有点让人心里发寒,他觉得苏语蕊的笑容有些不对劲。

楚浩沉默了下,问苏语蕊:“刚才是谁来找过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语蕊:“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奖励哦。”

楚浩:“周台?是不是他又来找你麻烦了?”

“……”苏语蕊皱起眉头,匪夷所思地看向楚浩,“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猜到的?”

楚浩微微弯了弯唇:“能来找你的人并不多,这并不难猜,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

“切,没意思。”

苏语蕊撇撇嘴,有点泄气,她觉得楚浩太聪明了。

一猜就中,猜谜还有什么乐趣!楚浩这家伙连一点情趣都不懂,哪怕他稍稍装一装,扮成猜不中的样子也好呀,真是太无趣了。

看见苏语蕊吃瘪的模样,楚浩弯了弯唇,心情忽然极好,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可爱了。

他来到苏语蕊身边坐下,笑问:“你怎的不问问我,今日出门是去见谁了?你不想知道我今天都做了什么吗?”

苏语蕊意兴阑珊:“哦,见谁?见你的老相好吗?”

楚浩笑:“我去见我父王的亲故旧部了,我去拜访他们了。”

苏语蕊微怔,“原来是老楚王的亲故……他们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老楚王不是楚浩的亲生父亲,但他对楚浩的培养,比起生身父亲来说也是丝毫都不逊色,他视楚浩如己出。

不止如此,老楚王临死之前还指定了楚浩为世子,在楚王太妃的坚持反对之下,仍然将这个世子之位传给了楚浩,他力排众议。

如此有胆识有魄力,甚至勇于牺牲自己利益的人,受他照拂的亲故旧部一定也有不少,他的人格魅力一定很强。

苏语蕊问:“这里,有多少被老楚王照顾过的人?他们对你怎么样?”

楚浩目光沉静:“沧州距离附近几个军事重镇位置都不远,少说也有十个八个人受过我父王的照拂吧,他们都欠我父王一份人情。”

苏语蕊沉默了下:“那,他们愿意见你吗?他们愿意帮助你吗?”

“……”

这个问题,楚浩沉默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语蕊看了楚浩一眼,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肯定不乐观,她心里有数了。

苏语蕊叹气:“世界上从来都是烧热灶的多,烧冷灶的少,没办法,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不止是炉灶冷热的问题,如今楚王这个位置被皇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件事人人都知道,谁跟楚王府扯上关系,谁就有可能被皇帝的雷霆之怒波及连累,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楚浩微微摇头,叹气,他感到十分无奈。

“其实本王也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有家有业,让他们站在本王这边并不现实,但……本王想要的其实不算多,只是想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帮本王说几句话,多几分保住楚王府的胜算罢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也是不愿意的,他们真是太现实了。”

苏语蕊听得也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浩。

没办法,这年头的人都现实得很,想让他们知恩图报,实在是有点难,大家都趋利避害。

苏语蕊想了想,安慰楚浩:“没事,就算没有别人肯帮忙,光靠咱们俩也能行,我们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楚浩眸光流转:“靠我们?你相信我们能行吗?”

“对!就靠咱们。”苏语蕊坚定点头,想了想又轻咳了声,“当然了,主要还是得靠你,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些思路,具体操作还得是你来。”

楚浩目光一瞬不瞬落在苏语蕊身上,片刻后笑了,他被苏语蕊的话逗笑了。

他微微颔首,语气带了几分暖:“我知道的,你放心,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苏语蕊点头:“嗯嗯,我相信你。”

这一日楚浩在外头跑了太长时间,始终没什么心思吃饭,他感到很疲惫。

时间稍晚,自有驿丞指挥下人将餐点送来,他们送来了晚饭。

楚浩和苏语蕊简单吃了几口对付过去,就算吃完了一餐,到了准备睡觉的时候,他们打算早点休息。

不过……

苏语蕊一边拆头发,一边在心里嘀咕,她感到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转念想想,苏语蕊又觉得,但凡是重要的事情,自己是一定不会忘的,而那些能被自己撇在脑后的,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不用太在意。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苏语蕊点点头,直接吹灯和楚浩一起躺下了,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沧州馆驿的床比其他地方的要小,黑暗之中,两人呼吸可闻,他们靠得很近。

这样的距离,似乎有点暧昧,苏语蕊感到一丝不自在。

苏语蕊沉默了下:“楚浩,你睡了吗?”

她多少觉得这个距离太过分了,想让楚浩下床去休息,她觉得这样不合适。

楚浩顿了顿才应声:“嗯,还没睡,怎么了?”

许是今日累着了的缘故,又或许是见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楚浩这会儿的声音透着丝丝倦怠,他听起来很疲惫。

苏语蕊听着,又沉默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楚浩等着苏语蕊的问题,却半晌都没能得到,静默片刻,他疑惑开口:“语蕊,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其实也不是非得有话要说吧,我只是随便问问。”苏语蕊咳嗽了下,多少是有点心虚,“算了,就当我没叫过你也行,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楚浩:?

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之中看着苏语蕊的轮廓,有些不解,他不知道苏语蕊到底想干什么。

苏语蕊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感受到楚浩的目光,她有点慌,咳嗽了声:“哎呀,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你还是睡吧!”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周台着急忙慌的声音:“出事了出事了!楚王妃,真的出事了!救命啊!”

苏语蕊一个激灵,迅速翻身坐起来,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门外,周台龇牙咧嘴抓着门框,几乎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他看起来十分痛苦。

他觉得一阵阵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这种疼痛让他一阵阵的难受,恨不得一头撞晕过去,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只是周台心里也清楚,这会儿的难受比起接下来的疼痛酸痒不过是一点开胃小菜罢了,哪怕他现在真晕过去,一会儿也只会被更为激烈的疼痛给惊醒,他根本无法逃避。

所以,他必须找到苏语蕊才行!他必须拿到解药!

越想越慌,周台声音里带了哭腔,“楚王妃!你开门——求求你开开门吧!”

房间里的苏语蕊,“……”

她终于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她感到有些无奈。

不过这么说来,她还真不是那么想给周台开门,她一点也不想理会周台。

苏语蕊回头看向楚浩:“你说,要开门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山雨欲来,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天地间。

郊外兵营里,陈大将军仰头看着阴沉的天色,他感到一丝不安。

陈贵妃悄然来到陈大将军身边,轻声唤道:“爹,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你来了。”陈大将军脸色稍缓,点点头,嘱咐她,“早早做好准备,咱们今日便送楚王殿下,不,送先太子的遗孤进京!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陈贵妃咬了咬唇,她也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处置,只是她心里到底还是不甘的,她觉得很不公平:“咱们筹划了这么长时间,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皇位,结果就这么将这个皇位送给了旁人,女儿这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啊!”

“你就算再不甘心,这个时候也要甘心!要以大局为重!”陈大将军回过头去,严厉地看着女儿,他眼神严肃。

“丫头,你要知道,眼下咱们面对的问题不是谁输谁赢,而是谁能留下这条命!若是让先太子的遗孤得到这个皇位,到时候丢了命的也是他,至于咱们,咱们手里有兵权,就算当真计划失败了又能如何,皇帝看在军权的份上,他会宽宥咱们的,明白吗?”

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陈贵妃心里很清楚。

陈贵妃叹了口气,她感到十分无奈。

她低下头,语气很低沉:“女儿明白了,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大将军脸色稍缓,他拍了拍陈贵妃的肩膀。

“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带够了人手,送楚王殿下进京吧,不要再拖延了。”

两人各自点头,有条不紊准备起来,他们开始行动。

另一边。

苏语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她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浩不由好奇,问她:“你这是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语蕊歪歪头:“你说,陈大将军如此执意要送你进京做皇帝,有没有要让你做炮灰的意思?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浩眸光淡了淡,坐下来,他神色平静:“双方合作本就各取所需,难得糊涂吧,没必要想那么多。”

苏语蕊莞尔:“也是,想那么多也没用。”

要是事事都要深究,那大家不如别合作的好,那样只会增加彼此的猜忌。

两人沉默片刻,气氛有些沉闷。

苏语蕊又问楚浩:“楚浩,你会做皇帝吗?你想当皇帝吗?”

楚浩静默片刻,微微摇头:“我从未如此想过,我只想守护楚王府。”

“有时候,不是你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苏语蕊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哪怕你不想做皇帝,有时候命运到了你头上,这个皇帝,恐怕你还是不得不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楚浩轻轻叹了口气,他感到有些无奈。

苏语蕊笑笑:“就算你真要当皇帝,那也不要紧,总之,我一直在你身边就是了,我会永远支持你。”

这话,让楚浩眼神温柔了不少,他感到一丝温暖。

沉思片刻,楚浩微微颔首:“我想想,我会好好考虑的。”

苏语蕊微微一笑,她不再多说什么。

说话间,陈大将军已经出来,他已经准备好了。

来到楚浩面前,陈大将军直接恭恭敬敬地躬身,一个大礼行下去:“臣,参见太子殿下!”

楚浩微微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本王并非太子,只是楚王,陈大将军不必多礼。”

“您既然是先太子的血脉,那自然就该是太子殿下,这是天命所归。”陈大将军坚持,“殿下,眼下京城附近大雾弥漫,要想攻城,现在乃是最合适的时间!请太子殿下与微臣一起,入京!我们不能再等了!”

虽说楚浩对太子殿下这个称呼不感冒,但他断然不会错过入京的时机,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每一个机会,都不容错过,他必须全力以赴。

楚浩深吸了口气,颔首:“好,入京,我们出发吧!”

陈大将军回过头去,冲着身后士兵断喝一声:“入京!目标京城!”

呜呜——

大军的号角吹了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大军由陈大将军的人打头阵,带了攻城机,投石机,还有数量充足的弓箭等等,他们气势汹汹。

楚王府的精锐部队亦是当仁不让,组成了最最中坚的攻城部队,准备攻下大周的都城,他们士气高昂。

一群各怀心思的人,走向都城的步伐却是无比的整齐划一,他们目标一致。

陈大将军号称手上掌握着十万精兵,实际上能迅速调动的兵力大概有个两、三万,他夸大了自己的实力。

饶是这两三万人,看上去也宛若黑云压城一般,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虽说皇帝的子嗣死的死,废的废,干干净净,但京城周边的布防还没消失,皇帝还是留了一手。

陈大将军的兵刚来到京城周边,皇帝的人便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皇帝,他们不敢怠慢。

消息已经到了皇宫大门口,却没有人敢于进去将这件事告诉给皇帝,他们都感到很害怕。

先前那个将坏消息通知给皇帝的斥候身首异处,下场惨烈如在眼前,这会儿这些人又怎么敢冒着皇帝的怒火,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他们都害怕步那个斥候的后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犹豫不决。

良久良久,始终无人愿意主动站出来,大家都沉默了。

皇帝在宫殿内部,已经听见了门外的动静,他感到一丝不悦。

他掀了掀眼皮,语气阴沉无比:“是谁在外头喧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众人一阵吸气,他们感到十分紧张。

皇帝眉毛耷拉着,越发不耐,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见状,丞相暗自叫苦,他感到头疼不已。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是门口那群侍卫,就连他这个丞相大人都要被牵连!他也要跟着倒霉!

实在是没法子,丞相咬咬牙,跑了出去,他决定亲自处理这件事。

门口众人看见丞相来了,纷纷行礼,他们感到一丝希望。

丞相怒问:“青天白日的,不好好守着,跑到这里做什么!你们的职责是什么?都忘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片刻后,才有人壮着胆子开口:“丞相大人,陈大将军他,他反了!他带兵打过来了!”

丞相蓦地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那人一脸恐慌地看着丞相,吭哧吭哧,“陈贵妃和五皇子如今也到了他们军中,这,丞相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什么,事情怎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些负责在京城盘查侵犯的果然都是一群废物,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找不到,真是饭桶!”丞相一咬牙,回头一招手,“走,跟本官一起进去,将这件事告诉给皇上!我们必须尽快禀报!”

一听要将此事汇报给皇帝,众人都退缩了,他们不愿意去。

“这,相爷,我们自己还有事要处理,这不好吧,我们走不开啊。”

“是啊相爷,我们着实不方便,我们还有公务要处理……”

丞相一阵恼怒,他感到十分生气。

他当然能猜到众人为何不愿意去,可他若是体谅了这群人,谁又来体谅他!他也要承担责任!

“走!必须走,谁也别想逃!”

丞相一怒之下,伸手直接抓向身后的护卫,他想拉一个垫背的。

其他护卫见状迅速跑开,被他抓住的护卫也骇了下,啊地一声大叫,直接拍开丞相的手扭头跑了,他一点也不想和丞相扯上关系。

留下丞相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感到十分尴尬。

等他终于意识到旁边能帮自己顶雷的人全都跑了,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自己面对。

“混账!一帮泥腿子,下等的贱民……真是气死我了!”

丞相咬牙切齿大骂两声,不得已,硬着头皮回了大殿里去禀报,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皇帝坐在大殿之上,他神情严肃。

丞相进门仰头看了一眼,皇帝坐的位置很高,他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只能臆测,他感到有些不安。

“咳咳。”丞相硬着头皮咳了两声,“皇上,臣……有事禀报,是关于陈大将军的……”


陈贵妃眼神闪了闪,她看起来有些犹豫,她确实有对策,只是这个对策未必会被接受就是了,她心里没底。

思忖良久,陈贵妃问楚浩:“王爷,你相信妾身吗?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楚浩淡淡道:“自然不信,本王为何要相信你?”

陈贵妃脸色一僵,她感到有些难堪。

楚浩沉声:“本王和贵妃是多年的仇敌,虽然贵妃没有亲手算计过本王,但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主意是经过贵妃的收落在了本王身上,本王对你一直有所防备,凭谁来,恐怕都是信不过你的,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陈贵妃自己也明白,她无话可说,她强笑了下:“……倒是我说话不妥了,王爷说的是。”

苏语蕊亦道:“贵妃不如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一起来看看这个计划是否可行,集思广益,你看如何,我相信王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也只能如此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陈贵妃叹了口气:“本宫的父亲乃是骠骑大将军,手里掌握着十万雄兵,镇守京畿要地,现在想来这也是皇上不信任本宫的原因,他一直对我有所防备……罢了,总之本宫只要将消息送到京畿父亲手里,到时候,父亲自然会为本宫做主,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楚浩盯着陈贵妃,眼神锐利,问:“贵妃娘娘,你确定你父亲会帮你?你确定他会出兵救我们?”

“确定!我非常确定!”陈贵妃咬了咬唇,笃定地点头,她神情坚定,“我父亲最疼我,天底下就算所有人都要害我,他也一定不会害我,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既然陈贵妃都这么说了,那楚浩自然按她的意思去办,他决定相信陈贵妃一次。

只是如今陈贵妃已经离宫,不再是原本的堂堂贵妃,就算要传消息出去也没那么容易,他们面临着许多困难。

京城不再安全,已经危机四伏,为今之计便是自行离开京城,越快越好。

众人商量一番,最终决定乔装打扮离京,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刚商量好,门外张禹森忽然脸色发白地跑进来,他看起来十分惊慌。

“殿下!呼呼……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开口便是不好,扰乱军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浩蹙眉,低喝了声:“什么不好了,有事说事,不要慌慌张张的。”

咕咚!

张禹森吞了吞口水,压低了声音:“是京城的事情!皇帝他大概是已经发现了陈贵妃失踪的事情,这会儿他已经从先锋营调兵,借着搜捕逃犯的名义满城搜索,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我方才看了,他们就连普通百姓储藏青菜萝卜的地窖都没放过!看来,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完了!”

楚浩身子微微震了震,脸色有点难看,他感到一丝绝望。

楚王先前预备下的小院里,只有一条密道,这是他们唯一的退路。

而这条密道的出口位于朱雀大街,也是京城最最车水马龙的地段,人流量极大,很容易暴露。

换句话说,他们若是从地道离开,便会被京城四处巡视的卫兵抓住;若是不从地道离开,要不了多久,也一定会被四处搜索的士兵抓住,他们逃无可逃。

看来这一次,他们在劫难逃,他们已经陷入绝境。

苏语蕊脸色也有点白,她感到有些紧张。

只是……不对,事情还没有走到结局,她还有办法,她绝对不能放弃!

苏语蕊蓦地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亮,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回过头去,压低声音:“别死心,我们还有一个办法,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放弃!”

周台连忙问:“办法,什么办法?楚王妃你快说啊!”

倒是陈贵妃已经心死,苦笑出声:“楚王妃,你就别骗我们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事在人为,怎么就没办法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苏语蕊回头看向楚浩,眼神坚定,“那口箱子还在!我们还有希望!”

箱子?什么箱子?

是了,苏语蕊那口箱子!她总是能创造奇迹!

楚浩身子微微一震,眼神锐利:“那口箱子如今在何处?它能帮助我们脱困吗?”

苏语蕊迅速回答:“在馆驿里,我把它放在了那里。”

楚浩深吸了口气:“馆驿在一条街之外的地方,如今街上到处都是麻烦,卫兵正在四处搜查,你能找到馆驿吗?你不会有危险吗?”

“能!我一定能找到!”苏语蕊点头,语气很坚定,“你放心,我有这个本事,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楚浩自然相信苏语蕊的本事,他知道苏语蕊很聪明。

他唯独,只是放心不下苏语蕊的安全而已,他害怕苏语蕊出事。

事到如今,就算楚浩再怎么放心不下苏语蕊,这一趟她也是非去不可,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楚浩微微抿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苏语蕊片刻,闭上眼睛:“去吧,本王……等你回来,本王相信你。”

“好,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苏语蕊粲然一笑,她想给楚浩一个鼓励,一转头,快步走出了大门,她不敢耽误时间。

门外,京城先锋营的呼喊声已经到了巷口,他们正在挨家挨户搜查。

苏语蕊迅速打乱头发,从地上抓土往脸上身上糊了两把,她要伪装一下自己。

她佝偻身子,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往外走,她要尽可能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苏语蕊原本就不是个爱慕虚荣的性格,身上穿的衣服在王府都是最简单朴素的款式,加上楚王府本来就穷,这会儿她看上去就像是个走丢的普通地主小姐罢了,十分不起眼。

这样的人在其他地方或许还有点身份地位,然而到了京城,就连个都没有,没有人会注意她。

带头的士兵对苏语蕊看也不看,直接一把推开了她:“闪开!不要挡路!”

“啊!”

苏语蕊低叫了声,整个人倒在地上,她假装很害怕。

腿上传来一阵疼痛,苏语蕊蹙眉,低头看了看,原来是她腿上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出来,她受伤了。

好在先锋营的人也没多看她,众人都是径直跑出去了,他们急着去搜查。

这帮人,当真是无礼至极!真是太粗鲁了!

苏语蕊心头诅咒了他们一声,但也有几分庆幸,她庆幸自己没有被他们认出来。

她咬咬牙,也没再多看士兵们,直接往馆驿那边跑去,她要尽快拿到箱子。

到了馆驿旁边,又是成群的士兵围着,正在说着什么,他们正在盘查。

先前的驿丞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抓走了,估计是凶多吉少。

看来这一次,皇帝是真急了,他下了血本要抓他们。

好在苏语蕊先前已经查探过附近的地形,对周围的情况心里有数,她知道该怎么走。

既然前后都有人,那不妨从上回周台翻墙的地方进去,那里相对安全。

苏语蕊一咬牙,二话不说,忍着腿上的疼痛翻过高墙,一瘸一拐往先前的院子走去,她尽量不发出声音。

到了院子门口,护卫更多,守卫森严,到处都是人。

先前楚浩住过的院子其实并不大,若是再冒险深入,那是肯定要被抓住的了,她必须想办法。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苏语蕊左右看了看,心头暗自着急,她感到时间紧迫。

她不怀疑楚浩的实力,这一次官兵搜人,她相信楚浩可以躲过去,可若是一会儿继续搜索一轮,或者一次比一次搜得细致……到时候,别说是出于,就算是个神仙也躲不过去!他们迟早会被抓住的!

不对,有了!她想到办法了!

苏语蕊眼神忽然一凛,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目光沉了沉,回头看向院门口,她要冒险一试。

虽说这样做是有点冒险,但事到如今,冒险也不算什么,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她必须放手一搏。

苏语蕊咬咬牙,小心翼翼绕过护卫们的双眼往门口走,她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路来到大门口,苏语蕊往旁边的院子里看了看,她要找一个突破口。

可能是由于楚浩先前没住在这里的缘故,这里的守卫不算森严,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刚好适合动手,她决定在这里行动。

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动手,速战速决。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拔出火折子晃了晃,她准备制造混乱。


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感到十分不悦:“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朕要听实话!”

“是。”丞相深吸了口气,他感到十分紧张,“陈大将军他,反了!他带兵打过来了!”

咔嚓——

皇帝十指猛地紧攥,他感到无比愤怒。

白瓷的茶杯在他手里骤然开裂,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淋漓皇帝还未察觉,他死死瞪着丞相,怒问:“姓陈的反了?他当真反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是,是啊!千真万确!”丞相硬着头皮点头,赶紧吹捧皇帝:“皇上您别担心,那起子小人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只要皇上的天兵天将一去,立刻将他们碾为齑粉!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皇帝却没心思去听丞相的吹捧,他现在只想杀了陈大将军。

他站起身来,大吼一声:“混账!通通都是混账,都是一群白眼狼!”

丞相吓得一哆嗦,讷讷地看着皇帝,他感到十分害怕。

呛地一声,皇帝拔出一把剑来,直直地往下走,他怒气冲冲。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牙切齿,他恨不得将陈大将军碎尸万段。

“姓陈的世受皇恩,朕待他不薄,他有什么资格反叛?若不是朕看中了他的能力,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反咬一口吗!他真是狼心狗肺!”

“朕给了他那么多好处,让他活得那么自在,他居然一点都不珍惜,非但不珍惜还要反叛朕,混蛋,都是混蛋,朕绝不会放过他……”

皇帝越往下走,丞相脸色就越白,他感到越来越害怕。

起初他还想安抚皇帝几句,然而眼看着皇帝越走越近,丞相心里只剩警铃大作,他感到十分危险。

“皇上,您,您冷静些,不要冲动啊。”丞相往后几步,“皇上……啊!”

二人之间距离实在太近,皇帝随时可能杀了他。

丞相受不了这份心里压力,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惨叫一声跑了出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眼看着丞相都离开了,其他宫人自然也不敢在这里久待,他们也害怕被皇帝迁怒。

所有人一哄而散,一个都没留下,他们都跑得远远的。

面前最后一个人影也消失了,皇帝眼底的猩红散去几分,他感到无比孤独。

他呆呆地环视四周,又看了看大门口,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他已经疯了。

“众叛亲离,所有人都不在了!朕早知道要做皇帝就要做孤家寡人,连一个人都不会剩下,哈哈哈……”

“但是,朕不会输,朕没有输!朕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笑出来,朕一定会赢!”

“朕还能翻盘,朕说什么都能翻盘,朕是天选之子!”

皇帝咬着牙,恶狠狠提着剑大步走出去,他要去杀了陈大将军。

此时,京城城墙大门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皇帝其实并不是最先知道陈大将军逼近的人,至少这会儿京城大门已经竖起了几道防线,守卫森严。

陈大将军牵着马,看着那道防线,不屑地冷哼一声:“这帮人,倒是挺看得起自己!以为凭着这么点东西就能将本将排挤在外,真是做梦,真是太天真了!”

楚浩勒马,抬头看了看城上防线,他若有所思:“若是能兵不血刃,那还是兵不血刃的好,能不伤及无辜最好。”

“这个么。”陈大将军怔了下,笑笑:“这是太子爷您心地好,这才不想多造杀孽,只可惜啊,有些人天生便下贱,这种人注定不配被您怜悯,对他们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残忍!”

楚浩沉默了,他知道陈大将军说的是实话。

看得出来,陈大将军脑子里还是一个思路,那就是将整个京城直接打下来,用武力征服一切。

事情当然不能这样下去,如果真的打起来,肯定会死伤无数。

楚浩思忖片刻,开口:“大将军,我有话要说。”

陈大将军应声:“殿下请吩咐,末将洗耳恭听。”

楚浩淡淡道:“京城是皇帝以后直接统治的地方,若是连京城都变得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能好的,到时候只会民怨沸腾。”

“这……”

陈大将军怔住,他没想到楚浩会这么说。

楚浩这说法倒是容易理解,只是要实现起来很难,陈大将军皱了皱眉:“太子殿下,末将明白您的意思,只是皇帝派出去对各路大军求援的人想必已经在路上,这些人带着更多大军回来,想必那也是要不了多久的事,若是咱们的人被他们剿灭,那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楚浩沉声:“我只需要半日时间,给我半日时间,我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半日?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好吧,陈大将军默默低头算了算时间,即使皇帝向距离最近的军营求助,等他们回来只怕也要一日以上,半日时间还是可以争取的。

“如此,那末将便先放手让您施为,末将听从您的安排。”陈大将军点点头,顺便看着楚浩,严肃地道,“只是末将也请楚王殿下记住,您攻打京城的事不仅关系到京城百姓的姓名,也关系到末将军营之中两万将士的命!还请殿下小心谨慎,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楚浩颔首:“本王知道,本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陈大将军叹了口气,吩咐后头:“安营扎寨,暂且休息,原地待命!”

陈贵妃在后头得知要休息,有点着急,她感到很不解。

她赶紧跑过来找陈大将军,问他:“为何要休息,咱们怎么不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直接打下京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陈大将军摇头,面色微沉:“我也想直接将京城打下来,奈何太子不许!咱们如今上下全都唯太子马首是瞻,只能听他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陈贵妃倒抽了口凉气,隐隐不安,她感到一丝不妙:“若是皇帝回过神来提前还手,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陈大将军面色沉沉:“那咱们也只能盼着太子殿下尽快回过神来了,希望他能尽快想出办法。”

荒唐,真是荒唐!这简直是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陈贵妃又气又怕,咬着唇暗自愤恨,她感到十分不满。

此时,后头。

楚浩回头,第一时间找上苏语蕊,他需要苏语蕊的帮助。

听说楚浩这会儿的困境,苏语蕊微微蹙眉,陷入思索,她在思考对策。

看来,楚浩是需要一个兵不血刃的手段进入京城,尽可能地减少伤亡。

只是眼下,到底要怎么兵不血刃……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苏语蕊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她有了一个主意。

她抬起头来看向楚浩:“京城当中,识字之人有多少?有多少人能看懂字?”

楚浩略一思索:“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文化繁荣,大概总有个三四成,应该有不少人识字。”

“可以,那就行,足够了。”苏语蕊火速点头,她感到十分兴奋,“我现在就回现代去,我有法子了!我一定能帮到你!”

楚浩眸子亮了亮,颔首:“好,本王等你回来,一切小心。”

苏语蕊连口气都没喘,立刻回到现代,她一刻也不敢耽误。

一路来到现代,苏语蕊在电脑上新建了个文档敲敲打打,写了一些东西,然后找了家打印社:“老板,麻烦把这份文档打印出来,要快!”

苏语蕊这会儿还喘着粗气,她感到有些疲惫。

老板见状吓了一跳:“好好,我这就办,你要多少份?要彩印吗?”

苏语蕊比了个一。

老板低头看看格式,见苏语蕊打的是个传单,揣测:“一百份?要加急吗?”

“不是!”苏语蕊摇头,“先给我来一万份,越多越好,要尽快打印出来!”

老板,“……”

大,大主顾啊!今天真是遇到财神爷了!

苏语蕊又道:“所有打印机马力开足,只能打我这一份!现在就打,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您稍等!”

老板迅速点头,去办苏语蕊的事,他不敢怠慢。

苏语蕊顺了顺气,拍拍胸口,她感到有些紧张。

她也没坐下来,而是去旁边电子产品店买了十台可遥控的无人机,她需要用到这些东西。

苏语蕊心里清楚,无人机配合传单,对大周来说将会是一场绝杀,一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士兵匆匆而去,他回去禀告情况,很快便回来了,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再出门的时候,他看着苏语蕊,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敬畏。

“方才多有得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请随我来吧,将军要见你。”

既然士兵肯给自己面子,那苏语蕊肯定也接受这份面子,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多谢军爷,军爷客气了。”

士兵一路带着苏语蕊进入大营,来到陈大将军面前,他将苏语蕊带到安全的地方。

陈大将军是个胡子花白,精神却矍铄的老人,他身经百战,一双眼睛带着精光,炯炯有神。

看见苏语蕊,他眯起眼睛毫无顾忌地打量片刻,沉声问:“你是帮贵妃带消息过来的下人?昨夜京城那边似乎有动静,但老夫的人却没有离开京城告知老夫发生了什么,可见情况不对头,你是来通报这些的?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看来,大家都将她当成了下人,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弱女子。

不过陈将军还算是聪明,至少有些事情,他还是猜对了

陈大将军脸色变了又变,他心中思绪万千,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是啊,从陈贵妃来到他军营的那一刻起,在皇帝眼中,他和陈贵妃必然成了一党,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陈大将军对陈贵妃这个女儿相当宠爱,他视若掌上明珠,就算陈贵妃当真惹了什么麻烦,他也只会想方设法平了这个乱子,断不会将她送出去平事,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女儿。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皇帝先要用陈贵妃平乱在先,皇帝根本就不顾及他们的父女之情。

即使他当真将陈贵妃和周台送出去平息皇帝的怒火,皇帝也未必能领情,说不定还会对他们赶尽杀绝,既然如此,不如……

陈大将军咬着牙,眼神瞬息变了数次,他在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苏语蕊默默看着,她觉得陈大将军不去学川剧变脸真是太可惜了,他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精彩了。

片刻后,陈大将军一咬牙,终于有了决断,他下定了决心。

他回过头去,扑通一声冲着楚浩便跪下了,高呼:“太子殿下!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苏语蕊:?发生了什么?这剧情发展也太快了吧!

楚浩微微怔了下,他也没想到陈大将军会突然来这一出。

陈贵妃倒是机灵,她反应很快,直接跟着自家父亲跪了下来,顺便拉了呆呆站在旁边像个木头人的周台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快给太子殿下请安!”

周台指了指自己,有点不敢相信,他感到有些茫然:“我,我也要跪?我可是永王啊!”

“自然!当然要跪!”陈贵妃怒瞪了周台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恨不得敲开周台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蠢材,让你跪你就跪,怎么还不快点,你想死吗!”

周台不情愿地跪下了,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楚浩已经回过神来,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他低头看着陈大将军等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陈大将军抬起头,沉声道:“伪帝登基多年,倒行逆施,残害忠良,鱼肉百姓,致使民不聊生,臣等早就看他不过!如今先太子正统血脉归来,乃是天命所归,自然应该继承太子之位,臣等只等您一声令下,这就拥立您为新的太子,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楚浩沉默了,他没有说话。

苏语蕊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表情一时间有点复杂,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想想现在的局面,苏语蕊又有点感慨,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皇帝咎由自取。

但凡皇帝能对楚浩,对朝中大臣,甚至是对陈贵妃多几分爱惜呵护,别像对待敌人一样一出手就要将他们全部害死,这会儿陈大将军

呼啦一声轻响,火折子瞬间在苏语蕊手里点燃,她动作迅速而隐蔽。

火苗暗暗的,在白天里并不算显眼,但足以点燃那些易燃物。

苏语蕊点点头,悄悄将火折子丢向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她的目标很明确。

纸张遇火就着,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面,呼地一下火苗立刻从窗户上蹿出,还引燃了一大片墙纸,火势迅速蔓延。

这里动静不小,浓烟滚滚,刺鼻的气味很快就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

“走水啦!着火了!”

“救火!快救火!快快快!”

“为什么偏偏是这里着火,而不是钦犯原先住过的房间?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本官命你们彻查此地,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嘈杂的大叫声时时传来,脚步声杂乱无章,原本守在楚浩门口的护卫们通通扭头,神色慌张地奔向隔壁,他们都想立功,不想被责罚。

苏语蕊擦擦额头的汗水,她心跳加速,稍微松了口气。

很好,声东击西之计成功了,现在这里没人了。

既然这里没人,那就是最适合带着东西逃走的时候!苏语蕊不敢耽搁,她拿了根结实的绳子,悄悄将箱子绑在背上,确保它不会轻易掉落,然后背起箱子,猫着腰,像一只灵敏的狸猫般跑路。

一路上,她又遇见不少官兵,他们神色匆匆,似乎都在忙着救火。

有些官兵虽说看见了她,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嫌弃地皱皱眉头便放她过去,他们觉得苏语蕊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然而另一些官兵可就没那么容易要让她走了,他们警惕性很高。

正当苏语蕊从一队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身边路过,带头的士兵看了她一眼,他目光锐利,似乎能洞察一切,忽然开口:“你,站住!别走了!”

苏语蕊脚步一僵,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眼神微微动了动,努力保持镇定,回过头去不解地看向士兵,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军爷,您有什么吩咐吗?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怕是帮不上你的忙,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士兵小队长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苏语蕊,马鞭指着她背上的箱子,语气冰冷:“少废话,我问你,你背上的东西是什么?老实交代!”

苏语蕊啊了一声,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我还以为军爷您要问什么呢,嗨,这里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空箱子而已,不值一提。”

小队长怀疑地看着苏语蕊,他并不相信苏语蕊的一面之词:“真的?空箱子?”

苏语蕊捏了把汗,她故作镇定地点点头:“真的,千真万确。”

“哼。”

小队长显然不信,他冷笑一声,迈开步子往苏语蕊身边走来,他要亲自查验。

他绕着苏语蕊上下走了几圈,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神色写满怀疑,似乎想从苏语蕊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苏语蕊被他看着,脸上呆呆傻傻的看上去不动声色,但她手心里的汗水却多得不行,她感到越来越紧张。

饶是她知道箱子的秘密,也一早就掌握了箱子的规律,但被人这般盘查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免慌张,她害怕自己露出马脚。

良久,小队长忽然冷声说道:“把你背着的东西放下来,让我看看!我要亲自检查!”

苏语蕊僵了下,表情有些不太情愿,她试图拒绝:“这,军爷,没必要吧,就是一个空箱子而已,您犯不着这么认真吧。”

小队长忽然暴怒,他觉得苏语蕊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一抬手就是一个鞭子抽下来,毫不留情:“你还敢狡辩!我看你就是心虚!”

噼啪一声鞭梢响,马鞭直接刺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落在苏语蕊脸上。

尖锐火辣的疼痛传来,苏语蕊捂住脸,忍不住低叫了声:“啊!”

她松开手,手心里全是血,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显然是方才那一鞭打的,她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小队长颐指气使地指着苏语蕊,语气嚣张跋扈:“方才的鞭子只是一个警告,你若是再敢不听我命令,就不是鞭子这么简单了,下次可就要了你的命!”

苏语蕊心头恼怒如沸,她感到无比屈辱。

很好,这一鞭子她记下了,她肯定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表面上,苏语蕊只是咬了咬嘴唇,故意装出一副懦弱无比的样子,她低着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声道:“我,您,您别生气,我听您的就是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语蕊被迫放下箱子,她动作迟缓地解开箱子上的绳结,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脱身。

小队长冷冷地看了苏语蕊一眼,一伸手,猛地将箱盖掀开,他想看看箱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呼啦一下箱子开了,但箱子里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空间。

小队长脸色猛地变了变,他感到十分惊讶。

他身边的众人一下子也都炸了锅,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也感到不可思议。

“空,空的?怎么会是空的?”

“嗯,是空的!我看得清清楚楚,虽说这箱子里侧有点黑,但毕竟还是空得多嘛。”

“这么大一口箱子居然是空的,真是奇怪,怎么回事。”

“瞧方才这丫头的样子,这箱子也不像是空的呀,她那么紧张,怎么偏偏……”

小队长皱着眉头看了箱子两眼,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抬头看向苏语蕊,质问道:“你这箱子里,确实没东西?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苏语蕊微微低头,表情复杂,略显无奈,她似乎感到有些委屈:“我方才其实就已经说过,这个箱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只是军爷,你们并不信我,你们非要亲自检查。”

“哼!”

被戳了痛处,小队长脸一黑,他感到有些尴尬,重重冷哼一声。

苏语蕊继续装出一副发愁的样子,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成功蒙混过关了。

小队长绕着箱子看了两圈,他仍然有些不相信,咬着牙低头去掏箱底,他想看看箱子底下是否藏着什么东西。

他一伸手,便感觉到箱子底下冰凉坚硬,确实是上好的木材无疑,并没有什么夹层或者机关。

“空箱子……真该死!我看,你该不是那些个乱党反贼故意派来要扰乱我们视线,干涉我们检查的人吧!”

小队长咬牙切齿地瞪着苏语蕊,他觉得苏语蕊非常可疑,这一刻,他是真的想给苏语蕊扣一个罪名,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

苏语蕊不动声色后退一步,脸上浮现一丝忌惮,她感到有些害怕。

没想到她都已经拿出证据,证明箱子是空的,这个蠢货居然还是要不依不饶,真是不可理喻。

她先前倒是从未想过这样的可能,毕竟这是天子脚下,而且现在又恰好赶上天子排查人犯的时候,这种事情,谁又能想到呢,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好在官兵还有几分最后的理智,他们并不敢滥杀无辜。

他也知道这会儿事关重大,若是自己当真趁着这个时候去对付苏语蕊,万一抓错了人,事后少不得要被查验的皇帝找麻烦,甚至就连为此搭上一条命都有可能,得不偿失。

为了一个庶民付出自己的姓名,这可不值得

门外,士兵们的声音还在逐渐靠近,越来越清晰。

方才他们搜查了另一条街道,挨家挨户,掘地三尺,这会儿眼看着就要搜到院子里,他们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事不宜迟,时间紧迫,苏语蕊催促楚浩,语气焦急:“快些!他们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好,我知道了。”

楚浩颔首,他神色沉稳,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虽说外头情况紧急,但屋子里的东西也得好好收拾收拾,将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否则若是被外面的人看见,后果亦是不堪设想,他们会暴露的。

楚浩还不算着急,但他胸有成竹,但陈贵妃却急得厉害,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陈贵妃看看楚浩,又看了看门外,咬了咬嘴唇,小声问苏语蕊,语气忐忑:“楚王妃,敢问……王爷他,究竟有什么计划?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苏语蕊压低声音,告诉陈贵妃:“一会儿我负责带你们出去,你们只需要躲好就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躲,躲好?”陈贵妃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感到一头雾水,“是有马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吗?我们要躲在哪里?”否则,苏语蕊怎会让她躲好。

马车?苏语蕊想了想,点点头,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也可以这么说吧,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

陈贵妃扭头看向外头,四处逡巡,她想找到苏语蕊所说的马车。

马车,这里哪有什么马车的存在?她感到更加疑惑了。

恰好楚浩这会儿处理完了自己留在院子里的最后尾巴,他确保没有任何遗漏,过来唤了苏语蕊一声:“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行,我知道了。”苏语蕊点头,干脆利落地说道,“准备准备,这就出去,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好。”

楚浩颔首,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陈贵妃原本不想问这么多,但看见楚浩的动作,她还是忍不住问,她实在太好奇了:“楚王殿下,咱们到底要怎么出去?您有什么计划吗?”

楚浩指了指那口不起眼的箱子,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这口箱子里。”

箱子?就靠这么一口箱子?这怎么可能?

陈贵妃看着箱子,满脸的惊疑不定,她感到难以置信:“这,这不就是一口普通的箱子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周台也禁不住发噱,他觉得楚浩的想法太天真了:“而且,还是一口小小的箱子!这箱子能不能放下本王一个人,都是两说,何况咱们还有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装下啊!”

楚浩懒得跟他辩解什么,语气平静地说道:“这口箱子,不是什么俗物,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周台还想抗议,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苏语蕊皱了皱眉,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可没时间听周台在这里废话:“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准备进去,时间不多了。”

周台听得咧嘴,不敢说话了,他怕惹恼苏语蕊。

陈贵妃忧心忡忡地小声问道:“你说,咱们这一次是真的能逃走吧?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若是逃不出去,他们就彻底完了!她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周台亦是小声说道:“母妃,事已至此,咱们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相信他。”

陈贵妃一滞,回过神来只有叹息,她感到无力。

是啊,没有选择,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和楚浩合作并非因为彼此信任,而是因为他们只能选择楚浩,仅此而已,他们别无选择。

门外,卫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已经近在咫尺了。

楚浩看了苏语蕊一眼,微微点点头,然后打开箱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箱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和夜色融为一体,黑得深沉,似乎要将楚浩彻底淹没,但楚浩没有丝毫犹豫。

苏语蕊看向周台,催促道:“该你了,快进去!”

“我,我进去?”周台咕咚吞了吞口水,他感到有些紧张,虽说他方才还在劝说陈贵妃,可事到临头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他害怕极了,“这当真能成吗?我怎么觉得这么悬呢?”

苏语蕊皱了皱眉,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眼看着苏语蕊不耐烦了,周台也不敢多嘴了,他怕惹怒苏语蕊,那就更糟糕了。

他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低头进了箱子,他抱着忐忑的心情。

在他进入箱子的前一秒,箱子里伸出一只修长而筋骨分明的手,稳稳地握住周台的手,将他往箱子里带,那只手很有力气。

周台一激灵,他吓了一跳,顺着那只手的力道钻进了箱子,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身形消失得很快,就像被黑洞吞噬了一样,连衣角都不见了,箱子里恢复了平静。

陈贵妃大惊失色,她压着嗓子,惊恐地低叫了声:“晁儿——”

苏语蕊皱了皱眉,她将陈贵妃往里推了一把,语气强硬地说道:“别叫了!你想被发现吗?你也进去!”

陈贵妃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走到箱子旁边

“这……”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面面相觑不做声,他们都感到有些尴尬。

说是不说话,但众人心里都是不服气的,这会儿怎么光说他们不行?要是队长行,那他自己去找犯人出来呀,别光顾着对大伙儿指手画脚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队长一眼就看出了众人心里的小心思,越发恼火,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他下了马,气势汹汹地一下子踹开跪在面前的下属,怒骂道:“通通都是废物!一群饭桶!也好,就让本官亲自教教你们怎么找人,都给我闪开,别挡着我的道!”

士兵被踹到一旁,闷不吭声就地跪下,他感到委屈,但却不敢反驳。

小队长拔出长剑,进门往里到处走走看看,他神色警惕,连水井都没放过,他要确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苏语蕊低头站在旁边,表面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际上心情倒是松快了不少,她一点也不紧张。

水井里当然不可能有他想要的东西,这一点,她心里清楚得很,她只是在看小丑表演。

这一次这群小兵当然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对这一点非常有信心,只可惜这个小队长一时为了面子不肯走,这让苏语蕊有点恼火,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小队长在院子里四处寻找,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半天,果然一无所获,他什么也没找到,一无所获。

门外,士兵们脸上都有了轻松的神色,他们都觉得小队长肯定也找不到。

“这群鼠辈……”

小队长咬牙切齿,脸色越发难看,他感到十分丢脸,颜面扫地。

他咬了咬牙,忽然回头看向苏语蕊,他目光锐利,质问道:“你说,那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你最好老实交代!”

苏语蕊愣了下,她没想到小队长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低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是,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小队长冷笑,他根本不相信苏语蕊的话:“是空的?本官不信,打开给本官看看,我要亲自检查!”

一旁的士兵小声道:“上官,这箱子本身其实不算大,就算真打开了,里头也不可能藏了三个人呐,根本不可能。”

小队长对此自有分说,他有自己的想法:“藏不了三个人,那总能藏一个吧?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肯定是藏在这里了,快给本官打开,我要亲自看看!”

“这……唉。”

士兵也没办法,他只能听从命令,低头拿出长剑走向箱子,他准备打开箱子检查。

苏语蕊没说话,她站在原地,心里倒是捏了把汗,她感到有些紧张。

她也在沟通古今的隧道之中险些被苏天锋拿刀捅伤,她对这事儿心里多少还是没底,万一箱子的秘密暴露了怎么办。

好在士兵也没强求什么,打开箱子验看片刻,他只是随便看了看,便回头看向小队长,汇报道:“上官,看过了,着实没人呐,里头空空如也。”

“废物!”

小队长坐不住了,他感到怒火中烧。

他黑着脸怒瞪士兵一眼,语气不善地骂道:“一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他觉得士兵办事不利。

小队长骂完士兵,亲自下马去看,他要亲自验证。

他就不信,这里头当真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肯定有什么猫腻。

只要能抓住钦犯,那功名利禄还不是唾手可得,就在眼前,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事实给了小队长当头一棒,箱子里一片黢黑,伸手不见五指,看上去确实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没人?

难不成,当真没人?

小队长满脸的匪夷所思,他感到难以置信,他上前左看看右看看,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箱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士兵小声道:“您看吧,没人呐,我没骗您。”

小队长脸色漆黑,怒瞪士兵,他觉得士兵是在嘲笑他:“你给我住嘴!再多说一句,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是。”

士兵默默低头,倒也不敢说话了,他怕惹怒小队长。

小队长咬咬牙,拿出长剑往里乱捅,他要看看箱子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夹层或者机关。

苏语蕊不做声,捏了捏手心,掌心濡湿,她感到更加紧张了。

忽然“呛”的一声脆响,随即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十分刺耳。

小队长愣住了,他沉默了半晌,抬起手来看了看长剑——不,应该说是断剑才对,剑身已经断裂。

方才往箱底捅刺的时候,他太过于用力,用力过猛,直接就将长剑给折断了,这让他感到十分尴尬。

非但没找到钦犯,甚至还折了一把宝剑!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事情怎会如此!

小队长咬牙切齿,脸色变得青黑,他感到十分恼火。

他回过头去瞪向苏语蕊,眼神痛恨,看上去,似乎是将苏语蕊当成了仇人,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苏语蕊身上。

苏语蕊神色惶恐,轻声说道:“大人您别生气,这个……恕民女直言,钦犯不在这里,那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呢?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小队长黑着脸,怒骂道:“你在说什么废话?你是白痴吗?”钦犯既然不在这里,那肯定只能在其他地方!难道还有第三个答案么?

苏语蕊迅速低头,她感到有些害怕,她可不想惹怒小队长:“草民的意思是,您若要抓住钦犯,那或许最好还是快些走,去其他地方找找,若是被旁人提前发现了,抢先一步抓住了钦犯,那这功劳不就成了别人的了?到时候,您就得不偿失了,您就白忙活一场了。”

“你……”

小队长一个激灵,他被苏语蕊这句话给提醒着了,他猛然醒悟。

也是,要撒威风什么时候不能撒?比起这个,还是抓住钦犯更重要些,他不能因小失大。

“你倒是个聪明的,走!”

小队长黑着脸瞪了苏语蕊一眼,语气褒贬不定地道了一声,然后迅速走人,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众士兵紧紧地跟着他,呼呼啦啦地出了小院,他们也想尽快抓住钦犯,好立功受赏。

最后一个士兵也撤了出去,苏语蕊这才松了口气,她感到如释重负。

这下,她彻底安全了,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感到一阵轻松。

只可惜,方才的箱子还得重新绑一下,真是麻烦。

苏语蕊咬咬牙,将箱子重新加固绑紧,她确保箱子不会散架,等箱子绑得死死的,她才起身将箱子绑到后背上,吭哧吭哧地抬了出去,她感到十分吃力。

一路上顺顺利利,没遇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没有人来盘查她。

不过这箱子确实不轻,苏语蕊也只能走一段停一下,她感到气喘吁吁。

好在她来的地方是盘查最严厉的位置,那些士兵都去搜查了,所以虽然苏语蕊背着一口大箱子在路上走来走去的,倒也没人说要来盘查,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苏语蕊终于带着箱子来到城外,天色已经大亮,宵禁都没了,她感到精疲力尽。

苏语蕊擦擦额头的汗水,迅速找了个马车夫,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出重金让他带自己前往京畿大营。

原本马车夫还不情愿,他觉得苏语蕊背着这么大一个箱子,肯定不好伺候,但苏语蕊下了血本,掏了一百倍的车费,这让他感到十分惊喜。

财帛最动人心,见了银子马车夫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当场便点了头,兴冲冲地带着苏语蕊前往京畿大营

苏语蕊疑惑不解,她追问道:“什么事不可能?娘娘您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开诚布公。”

陈贵妃仍然在踌躇,她犹豫不决,难以启齿。

她犹豫的时间太长,就连周台都看不过去了,他感到有些不耐烦:“哎呀,母妃!父皇对咱们的态度已经恶劣到了这个地步,您怎么还在想些有的没的,瞻前顾后什么?都到了这会儿,就算是再荒唐的想法,您也但说不妨啊!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好吧。”接连被众人催促,陈贵妃叹了口气,终于松了口,她决定不再隐瞒:“其实,我方才是在想,楚王的容貌肖似一个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苏语蕊和楚浩对视一眼,他们都感到有些疑惑。

陈贵妃又找补道:“只是楚王殿下已经继承了王位,而且您肯定是老楚王和太妃娘娘的儿子,本宫这想法定是荒唐,所以也就没提,您不必放在心上。”

苏语蕊表情诡异,她感到有些好笑。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和楚浩对此一清二楚,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楚浩,他还真不是老楚王的儿子,而是被老楚王神秘兮兮领回来的,至于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

至于他到底是谁,没人知道,就连老楚王也讳莫如深。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轻声问道:“贵妃娘娘,您觉得,楚浩长得像你见过的什么人?您仔细回忆一下。”

“这……”陈贵妃到底在后宫多年,她心思细腻,对苏语蕊话里的潜台词了解几分,她怔愣了下,迅速找回平素的表情,她掩饰着内心的情绪,缓缓说道:“他,他长得像先皇年间,那个过世的废太子,我总觉得他们很像。”

苏语蕊和楚浩异口同声,他们都感到十分震惊:“废太子?”

这事儿,楚浩也是头一回听说,他感到十分意外。

陈贵妃叹气,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本宫现在已经被皇上厌弃,也算是和皇上彻底闹翻了,既然如此,本宫也不怕告诉你们,其实当初皇上得国不正,按法理,这废太子才是最该登基的人,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周台瞬间震惊,他感到难以置信:“母妃!你,你怎么能……您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本宫为何不能?”陈贵妃咬了咬嘴唇,潋滟美目浮现恨意,她对当今皇帝充满了怨恨:“本宫说的句句是事实,不怕人来探问,当初皇上联合大将军,以虎符设下陷阱让废太子中计,那时先帝年事已高,难免昏聩,看谁都像是要谋夺他皇位的仇敌,自然就和废太子闹翻了,最终导致了废太子的悲剧。”

周台脸色难看,他感到十分震惊:“还有这样的事?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陈贵妃叹了口气:“也是本宫先前将你保护得太好了,皇室之中这样的事从来不缺,你根本想象不到,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狠手辣,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周台不说话了,他感到无地自容。

他微微低下头,脸色难看无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贵妃上下打量了楚浩一番,她的目光中带着探究:“那时本宫还是皇上王府里的侧妃,有幸远远见过废太子几面,你和他真的很像,像极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

陈贵妃说着说着,不住摇头,她感到唏嘘不已。

楚浩缄默不语,他沉默不语。

苏语蕊小声问:“楚浩,你看这事……你怎么看?你觉得贵妃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楚浩眼神之中闪烁着难解的神色,他感到十分复杂,良久,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十之八九,他就是废太子的儿子,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苏语蕊轻声说道:“你说老皇帝叫你进京,会不会是因为要处置掉你,怕你和废太子一党的残留势力联系,他想斩草除根?”

楚浩摇头,他目光沉沉,语气坚定地说道:“当今皇帝已经将周遭的人清洗过几轮,他早就将废太子的势力铲除殆尽,他诏本王前来,显然不是为了废太子,只是为了谋夺本王的王位罢了,他真正忌惮的是我的兵权。”

苏语蕊想想,觉得楚浩说得有道理:“那倒也是,皇帝最在乎的就是他的皇位。”

不过对于楚浩来说,不管皇帝的目的是谋夺王位也好,还是连根拔除废太子最后的期望也罢,其实都没什么区别,横竖最后为了永绝后患,楚浩这命恐怕都保不住,皇帝绝不会放过他。

只是,楚浩的身份……

苏语蕊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她试图理清思绪,忽然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

她探头过去,小声问楚浩:“先前你和楚王太妃闹翻的时候,楚王太妃是否给过你什么东西,现在那东西还在你手上吗?”

被苏语蕊提醒一句,楚浩也想起了几分,他努力回忆着。

他点点头,轻轻伸出手来,他的掌心空空如也。

一枚玉佩,在楚浩

楚浩的方向分明是往天牢门口去的,他要去天牢,这让陈贵妃感到十分不安,她攥紧了周台的手,心中忐忑不安。

陈贵妃有点不安,她感到有些害怕,攥紧了周台的手,她想寻求一些安慰。

楚浩脚步微微停顿了下,回头看向苏语蕊,轻声问道:“喷雾在不在身上?关键时刻,这东西能救命。”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攥紧防狼喷雾,她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肯定地回答道:“在,我一直都带着呢。”

楚浩颔首,他放心了些,他叮嘱道:“随时准备好,关键时刻不要犹豫。”

四目相对,苏语蕊点头,她明白了楚浩的意思,认真地回答道:“明白,我不会手软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已知晓对方的意思,他们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眼看着就要走到天牢门口了,周台感到有些不安,他压低声音问道:“楚王,咱们这是要去……咱们去天牢干什么?”

“嘘。”

楚浩回头冲周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门,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牢门打开,门口的看守和太监都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由于牢里只关了个陈贵妃的缘故,天牢的门根本就没关,毕竟陈贵妃不过是个柔弱美丽如吉祥物的宫眷罢了,她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摆设又怎么可能突破牢门冲出来呢,他们对此毫不担心。

“来人,来人!有刺客!”

“钦犯逃啦……啊!”

看守们只来得及短短叫上两句,苏语蕊的防狼喷雾已经出手,滋滋两下,看守们通通丧失战斗力,他们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嚎声此起彼伏。

楚浩上前补刀,将众人全部打晕拖进牢房里,他动作迅速,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做完这一切,他微微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苏语蕊,说道:“走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走!”

苏语蕊坚决地点头,她紧紧地跟着楚浩,一起从侧门冲出天牢,又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放倒了一群守卫后,直接开溜,他们的行动十分顺利。

从皇宫出来,众人越走越偏,他们专挑偏僻的小路走。

天色还黑,月明星稀,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周围一片寂静。

陈贵妃咬了咬嘴唇,她感到十分不安,拉了拉周台的袖子,她想和他说几句话。

在这里,苏语蕊不是自己人,楚浩对陈贵妃来说代表的更是凶险未知,她看不透他,除了周台,她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她感到十分孤立无援。

周台亦是小声回答:“怎么了,母妃,您有什么事吗?”

“……”陈贵妃小声问道,“晁儿,你说,这两个人都是真心拥立你的吗?他们真的会帮助我吗?”

周台愣了下,他没想到陈贵妃会问这个问题:“拥立?娘,您怎么会这么想?”

陈贵妃理所当然地点头,她觉得他们肯定是要拥立周台:“是啊,自然应该是拥立,如果他们不是拥立你,又何必要来追随于你,带本宫出来呢?他们肯定是为了帮助你登上皇位。”

周台扶额,他感到有些无奈。

有些问题,他觉得自己很难跟陈贵妃解释清楚,她根本不明白,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声解释道:“娘,您误会了!人家没有这个意思,您想多了……”

苏语蕊在前头听见周台的声音,回头平静地看向陈贵妃,她直接否认道:“我们不是来拥立周台的,您想多了。”

陈贵妃讪讪一笑,她感到有些尴尬:“那,那你们……你们是为了什么?”

苏语蕊冷静地说道:“我们和皇帝是敌人,和你们是盟友,既然如此,结盟对抗皇帝对我们来说便是最好的方式,我们是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

陈贵妃捂住嘴,她感到有些震惊,有着片刻的呼吸不畅。

这两个人,竟然想对抗皇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仔细想想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皇帝先前对楚王下手的意图也是昭然若揭,可是,可是……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陈贵妃拉着周台,手指微微哆嗦,她感到十分害怕,她沉默了许久才小声道:“别使劲儿了,你们成功不了的,你们斗不过皇帝的。”

苏语蕊挑眉,她感到有些好笑:“成功不了?贵妃娘娘为什么这么肯定?”

“对。”陈贵妃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皇上掌控了朝政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连你们都对付不了?我看,你们还是别费这个劲了,你们根本没有胜算。”

苏语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并不认同陈贵妃的观点:“贵妃娘娘这话好奇怪,您不妨说说,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是直接认输,跪在皇帝面前俯首称臣吗?”

“……”

陈贵妃没说话,她眼神复杂地看向苏语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她的眼神分明已经泄露,她就是这么想的,她觉得他们应该投降。

苏语蕊看着陈贵妃,又笑了笑,她感到有些讽刺:“若是按照贵妃的意思来,那我们

而这场绝杀的胜利者,只会是楚浩,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所有传单全部打印完毕,苏语蕊效率极高。

苏语蕊迅速带着东西回到古代,总共花费时间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她归心似箭。

来到古代,楚浩已经在箱子旁边等了许久,他望眼欲穿。

看见苏语蕊回来,他眼睛亮了亮,他显得十分激动:“准备好了吗?一切都顺利吗?”

“呼呼,好了好了!”苏语蕊艰难喘了两口粗气,她快累死了,迅速将背包里的东西掏出来往楚浩手里塞,催促道:“快快,帮我整理整理,东西有点多。”

楚浩点点头,他心疼苏语蕊,蹲下来帮苏语蕊整理东西,他的动作小心翼翼。

苏语蕊喘过一口气后,也开始和楚浩一起整理,她也想尽快完成任务。

两人忙活许久,终于将传单分批全数绑在了无人机上,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看效果如何了。

苏语蕊自信一笑,回头看向楚浩,问道:“有没有精锐护卫队?我们需要人手来保护无人机。”

“有。”楚浩看出苏语蕊的打算,微微颔首,他答应道:“本王和你一起去,我亲自带队。”

“不必!”苏语蕊摇头,果断拒绝,她有自己的考虑:“你现在的地位相当于三军的精神支柱,你必须留在这里坐镇,稳定军心,我自己去就行了!”

楚浩蹙眉,他有些担心:“语蕊,我怕你有危险。”

苏语蕊笑靥如花,她安慰楚浩道:“你放心,我能行,我不会有事的。”

楚浩眸光微动,他被苏语蕊的笑容感染了。

是的,他也相信苏语蕊能行,她总是能创造奇迹。

自始至终,从头到尾,他一直对她的能力无比相信,他相信她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楚浩微微抿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凑到苏语蕊耳边,一个亲吻轻轻落在她脸颊上,他想给她一些鼓励。

亲吻如蜻蜓点水,转瞬便松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楚浩别过头去,轻声道:“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凯旋归来。”

“楚浩你……”

苏语蕊摸了摸被楚浩亲吻过的地方,瞪大眼睛,她感到有些惊讶。

她的心脏一下子跳得飞快,仿佛要炸裂一般,她感到十分害羞。

等等!不对不对,她现在犯什么花痴呢,还是赶紧解决正经事的好,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苏语蕊猛地一摇头,站起身来,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走了,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楚浩颔首,他目送苏语蕊离开,轻声说道:“好,我等你。”

苏语蕊带上张禹森,还有一干王府精锐侍卫,骑马绕城走,他们浩浩荡荡,气势十足。

每到一处城门旁边,她就打开一个无人机,遥控无人机上去扔传单,她的动作十分熟练。

纸箱子放在地上,苏语蕊拿出遥控器,她开始操控无人机。

张禹森和士兵守着她,眼神警惕地瞪着城墙上,怕出事,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而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也盯着楼下,疑神疑鬼,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何物,那是什么东西?”

“啊,那东西飞起来了,快看!”

“这东西抓着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它要干什么!”

……

一片鬼哭狼嚎,士兵们议论纷纷,苏语蕊没听,她专心抓着遥控器操纵,她全神贯注。

无人机飞了上去,勾爪松开,一张张的传单被扔下来,传单如雪花般飘落。

城墙上,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纸?什么玩意儿还会往下扔纸,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咦,这纸上好像有字,快看看写了什么。”

“什么字,捡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奇极了,有认字的士兵便尝试着躬身将传单捡了起来。

看清传单上的字迹,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被上面的内容震惊了。

识字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都是目瞪口呆,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原来,原来他们的皇上竟然……如此得位不正,如此残暴不仁?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在守社稷,死

回到房里,楚浩正襟危坐,他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多少是有点不敢看苏语蕊,他没有忘记自己不肯带苏语蕊出去的事情,他担心苏语蕊会生气。

反而是苏语蕊不以为意,还笑呵呵地冲楚浩挥挥手,她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回来啦!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楚浩怔忡了下,他有些意外,轻轻地应了一声:“嗯,都处理完了。”

苏语蕊心情极好,她走到楚浩身边,关切地问道:“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都

周台那边动静不小,他似乎很不舒服,连苏语蕊都过来看了两趟,她还特地让李太医过来帮周台看病,她表现得很关心。

对于李太医这个叛徒,周台自然是不放心的,他心里很抵触,然而他刚想婉拒,就被苏语蕊一眼瞪了回来,她的眼神充满警告:“永王殿下可别忘了,你现在是跟我们一道走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生了病不要紧,若是传给我和楚王,那你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周台,“……”

既然苏语蕊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感到十分憋屈。

李太医来给周台看诊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脸色,他似乎很不情愿,虽说是来给周台看病吧,可李太医就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只把脉片刻便将周台的手给扔了出去,动作飞快,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他表现得很嫌弃。

周台默默捧着手腕缩到旁边,此刻他觉得自己很受伤,他感到十分委屈。

苏语蕊问:“永王身子是怎么了?病情严重吗?”

李太医阴阳怪气地冷笑,他的语气充满嘲讽:“永王殿下从小被皇上和贵妃娘娘娇养长大,养尊处优,怕是没被风吹雨打过,身体娇弱,于是昨夜受了惊吓,今天便发烧了,真是可笑。”

苏语蕊哦了一声,她点了点头:“吓病的,这么不禁吓啊。”

“正是。”李太医点点头,还不忘加重语气,他的语气更加尖酸刻薄:“能被这样的事情吓病,可见永王殿下心志不坚,胆小如鼠,比楚王殿下是差远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周台听得心里一阵窝火,怒瞪李太医,他感到十分愤怒。

李太医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俩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两个大男人吵起架来,怎么跟小学生似的?苏语蕊扶额,她感到十分无奈:“我知道了,劳烦李太医,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诶,不麻烦,不麻烦。”一根苏语蕊说话,李太医又变回了那副春花般灿烂的笑脸,他的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我等医者,救死扶伤,行医乃是理所应当,这是我的职责。”

周台酸溜溜地哼唧,他的语气充满嘲讽:“你要是真觉得理所应当,还会酸言酸语,句句指摘于本王吗,真是虚伪。”

李太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毫不留情地回怼过去,他的语气充满不屑:“祖师爷说过,无论怨亲善友还是贫穷富贵,治病救人都是医者当做的事,但祖师爷又没说过,我们当大夫的,治了病就不能说话,真是可笑。”

周台,“你……”

这话有理有据,他无法反驳,他感到十分憋屈。

李太医没搭理他,收拾好了东西直接笑眯眯跟苏语蕊道了个别,走了,他的态度十分恭敬。

苏语蕊看向周台,问道:“你还行不行,能不能继续上路?要不然我们在这里多休息几天?”

周台看见苏语蕊眼里暗含的嫌弃,咬了咬牙,一挺胸,大声说道:“我行!我怎么不行,不就是发个烧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语蕊:“你真的可以?别逞强,身体要紧。”

“本王肯定行!”周台恶狠狠地道,他试图证明自己:“本王乃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还能让一个卑贱的太医看了笑话去?哼,他做梦,我绝对不能让他看扁了!”

苏语蕊点点头,对周台这股干劲儿很是欣慰,她赞赏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何况你如今最大的敌人也不是我们,而是京城之中要杀你的人,你可要时刻保持警惕。”

周台深吸了口气,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不用你说,本王也能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会掉以轻心的。”

苏语蕊顿了顿,她话锋一转:“既然你明白,那我们不如合作一番,如何?”

“……”

周台瞬间抬头,用见鬼的眼神看着苏语蕊,他感到十分震惊。

合作?这女人都把他害成什么样了,她居然还敢想着合作!真是,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虽然周台没开口,但他的眼神骂得很脏,他的内心充满愤怒。

苏语蕊看出来了,冷笑一声,她无所谓道:“算我说错了,当我没说。”

周台有点疑惑,还有点暗爽,原来这女人也会出错?真是难得。

下一秒,苏语蕊冷冷开口,她语气冰冷:“那我就换个说法问你吧,周台,你到底听不听我命令?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

周常瞬间哑然,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图穷匕见,这就是图穷匕见!苏语蕊她急了,她肯定是急了,她露出了真面目!

还没等周台开口,苏语蕊已经再度出声,她不给周台任何反驳的机会:“想想你如今的情况,周台,你没有不答应的权利,你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周台瞬间萎靡,他感到十分绝望。

也是,他确实没有不答应的权利,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周台怨念地悄悄瞪了苏语蕊一眼,低声嘟囔:“我,我答应,我听你的。”

苏语蕊挑眉,她反问道:“你答应?我没听错吧?”

周台咬牙切齿,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对,我答应,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苏语蕊又问:“你不后悔?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周台自嘲一笑,他的语气充满无奈:“本王还有后悔的余地吗?我早就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当然可以后悔。”苏语蕊耸肩,她无所谓道:“但你后悔之后,我可就不保证,接下来我会做什么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周台,“……”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周台黑着脸怒瞪了苏语蕊一眼,窝窝囊囊不敢再说什么,他彻底认栽了。

苏语蕊呵呵一笑,她心情很好:“休息休息,咱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周台像个小媳妇一样唯唯诺诺,亦步亦趋,跟着苏语蕊一起走了,他彻底沦为了苏语蕊的跟班。

接下来的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一路来到京城,周台没敢耽搁,立刻进宫去觐见皇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父皇。

至于楚浩,没有皇帝的命令他是不能进宫的,便带着苏语蕊在京城馆驿住下,他表现得很平静。

京城馆驿和那些小地方的不一样,这里的馆驿处处透露着精致而低调的奢华,连一个小小的澡豆盒子都是漆金的质地,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

好家伙,自从穿越,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富贵的东西,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苏语蕊东摸摸西看看,忍不住赞叹,她发出感叹:“真豪华啊,真是金碧辉煌,不愧是京城。”

楚浩浅浅弯了弯唇,他解释道:“京城是首善之区,天子脚下,全天下的税金全部要涌入京城奉养天家、奉养官府,这里的东西奢华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要彰显皇家的威严。”

苏语蕊点点头,她表示理解:“这倒也是,毕竟是皇城,肯定要气派一些。”又忍不住嘀咕,“这些东西要是都带回现代去拍卖,得值多少钱呢,估计能让我一夜暴富。”

楚浩无奈一笑,他觉得苏语蕊真是财迷心窍。

满足了一番好奇心,苏语蕊又凑到楚浩身边,小声问道:“防弹衣呢,穿上没有?我可是千叮咛万

周台话里话外有点瞧不起自己,他似乎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过苏语蕊倒也不在意,她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说到底,这些事情都是虚的,面子是别人给的,里子是自己挣的,她还是更在意自己能不能把事情做成,只有成功才能证明自己。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苏语蕊点点头,一转身进了庑房,她开始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周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欲言又止,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先转身走了,他看起来有些犹豫。

他原本还想追着苏语蕊,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把握能找到那个要杀自己的人,他心里没底。

不过转念想想,这件事确实没必要问,问了也白问,能办成就是能办成,办不成就是办不成,他也只能盼着苏语蕊是个靠谱的人,能够帮他度过难关。

话说回来,跟自己原本讨厌的人合作,而且还是合作如此性命攸关的事情,这感觉还真奇妙——周台一路感慨着,进了宴会会场,他感到十分复杂。

由于送了苏语蕊一趟的缘故,周台来得算是晚的,一路上撞见了不少贵介男女欢声笑语,他感到有些格格不入。

他刚一落座,屁股还没坐热,二皇子就来了,他看起来有些不悦。

在周台面前,二皇子仍然是一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他似乎很严肃:“五弟,你今日来晚了,让我们好等。”

周台一向看这个哥哥不顺眼,他觉得二皇子虚伪至极,也没给对方面子,当场不阴不阳地冷笑一声,他的语气充满嘲讽:“怎么就来晚了,父皇和我母妃不是还没来吗?难道我比父皇来的还晚不成?”

面对周台的阴阳怪气,二皇子仍然一副不为所动 样子,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父皇来了,你就当真晚得无药可救了,况且——”

顿了顿,二皇子认真道,他的语气充满鄙夷:“你母妃不是正室,身份卑微,本不配和父皇一起赴宴,若是父皇和母后一起前来也就罢了,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吧。”

这话分明是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个小妾养的,身份低贱!周台感到十分羞辱。

周台一愣,回过神来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旁传来四皇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他似乎在看好戏:“哈哈,二哥还是和以前一样严肃正经,不容人亲近啊,真是无趣。”

见四皇子来,周台勉强收起怒气,草草行了个礼,他的态度十分敷衍:“四哥好,您怎么也来了。”

四皇子点点头,笑容可掬走过来,他看起来很热情:“五皇弟,听说前日你在外头遇刺了,不知道你受伤没有,哥哥真是担心死了。”

周台脸色不太好,他没好气地说道:“有惊无险吧,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四皇子笑道,他语气充满关切:“谁不知道父皇和贵妃娘娘是最把你放在心上的,你若是受伤,他们二位可要伤心死了,到时候我们可要跟着遭殃了。”

周台敷衍地哼哼了声,他并不领情。

他刚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叹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楚王来了!”

“呀,是那个楚王?他怎么来了?”

“你可别声张,小心祸从口出,谁不知道楚王早就不见容于皇上,只怕啊,皇上这会儿已经在琢磨着该怎么处置了他呢,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好。”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皇子和四皇子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两人眼中都有对彼此的忌惮,不过事关楚浩,二人还是暂且放下对彼此的意见,他们决定先联手对付楚浩。

二皇子颔首,他提议道:“四弟,我们去看看,别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也好,我也正有此意。”四皇子微微一笑,回头看向周台,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五皇弟,我们做哥哥的先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周台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他感到十分不快,他质问道:“那我呢?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四皇子笑道,他的语气充满嘲讽:“你不是刚被刺杀过吗,眼下正是该小心的时候,还是别和两个哥哥掺和这些的好,免得再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可担待不起。”

“……”

周台脸色不太好,他狠狠地瞪了二皇子和四皇子一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他感到十分愤怒。

苏语蕊不知何时端着个果盘摸到了周台身边来,压低声音,她悄声说道:“这两个家伙就是你那两个哥哥?看着还真是够讨厌的,一个比一个虚伪。”

周台头一次觉得苏语蕊说话如此悦耳动听,他深有同感:“可不是么!两个混账东西,都不是什么好鸟!”

苏语蕊摸摸下巴,她若有所思道:“一个笑面虎,一个明摆着不是好人,到底是谁会对你动手呢?这还真是一个难题。”

周台心里也有点犯难,他感到十分困惑。

这两个人看着都不像好东西,都有可能对他下手,他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另一边。

楚浩来到座位上,一路面容冷峻,目不斜视,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数不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带着恶意的,也有十足玩味的,楚浩没

周台看着苏语蕊满脸抵触,他似乎很不愿意和她打交道,苏语蕊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好笑,她故意问道:“永王殿下,你似乎不太想见到我啊,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周台,“……”

这不是废话吗!他见苏语蕊干什么,每次见她就没好事,他心里对她充满了戒备。

苏语蕊眨眨眼,她继续追问道:“你怎么不反驳,该不是真不想见到我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要伤心了。”

苏语蕊都问成这样了,周台哪有认下的余地,只能干笑,他极力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楚王妃误会了,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是误会了。”苏语蕊也笑,她笑得意味深长:“就算我再不好,总比你那个铆足了劲儿想要你命的兄弟强多了,至少我不会对你下杀手,你说是吧永王殿下,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提起这件事,周台脸色更阴沉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从昨日陈贵妃得知自己被刺杀的时候起,她就对这件事上了心,调动所有力量势要彻查此事,她发誓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然而结果并不如人意,陈贵妃费了不少力气,暂时还没能查出什么结果来,这种明知道问题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出问题所在的感觉,当真令人不爽至极!他感到十分沮丧。

若是单纯的权势争夺也就罢了,争输了也就是失去一些荣华富贵,偏偏这一次,他差点连命都要丢了……他感到后怕不已。

周台正暗自不甘着,苏语蕊忽然靠近,她的声音很轻:“永王殿下,我可以帮你。”

周台:!!

忽然有个人凑到眼前,这感觉过于惊悚,周台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楚,楚王妃,你,你有什么事吗?请你离我远一点。”

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充满自信:“要不,我帮你查凶手?我可以帮你揪出那个幕后黑手。”

周台不信,他觉得苏语蕊是在开玩笑:“你?你能行吗?”

苏语蕊挑眉,她反问道:“怎么,你不信?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吗?”

“我……”周台当然不敢说自己不信,他怕得罪苏语蕊,但他实际上当然是不信的,他觉得苏语蕊是在痴人说梦。

苏语蕊笑道,她语气充满诱惑:“你耽搁的时间越久,凶手留下的痕迹就越少,到时候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永王你想好了再给我答案,我可没时间跟你耗。”

话落,苏语蕊转身就走,她故意给周台施加压力。

周台脸上闪过剧烈的挣扎,他内心十分纠结。

他可以想当个闲散王爷,每天吃喝玩乐,无忧无虑,但前提是他能保住自己的命,若是连命都保不住,那他这个王爷的位置,也就毫无意义了。

眼看着苏语蕊要走,周台脸上浮现惶惑,他犹豫地问道:“你,你真行吗?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

苏语蕊脚步停顿了下,她并没有回头:“你觉得你的实力比起那几个和你有争夺的皇子,如何?你觉得你能斗得过他们吗?”

“这个么。”周超肯定不能说自己比他们弱,他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伯仲之间,不相上下,吧?”

苏语蕊微微一笑,她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就对了,我既然能对付你,那我也能对付他们,他们比你强不到哪里去。”

周台眼前一亮,他觉得苏语蕊说得有道理。

他原本没对苏语蕊抱有太多希望,可是现在一听,他又觉得苏语蕊也不是不行,或许可以试一试。

只是……周台不无怀疑,上下打量了苏语蕊一小会,弱弱地问:“你,你真会帮我吗?我怎么觉得你没安好心?”

苏语蕊莞尔,笑容真诚,她试图打消周台的顾虑:“我压根就不认识那两个人,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比起他们,我至少还和你亲近些,毕竟我们合作过,你说是不是,永王殿下?”

周台,“……”

如果说下毒也算亲近,那,那好像也没错,他感到十分无语。

周常悻悻瞪了苏语蕊一眼,又因为害怕被发现而匆忙撤回了视线,他不敢得罪苏语蕊。

“这?”周台闻言一愣,顿觉为难,他感到十分为难,他皱着眉头说道:“宫宴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安排的,我又不是皇帝,我怎么带你去,这根本不可能。”

苏语蕊反问,她语气充满嘲讽:“你不是王爷吗?堂堂一个王爷,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我是王爷,可是……”周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感到十分尴尬。

苏语蕊冷笑,她毫不留情地揭穿周台的虚伪:“你不是号称天子最宠爱的儿子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到头来居然连带我参加宫宴的法子都没有,我看你这号称之中水分未免多了点,真是让人失望。”

周台恼羞成怒,他气急败坏地说道:“苏语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苏语蕊顿了顿,放缓几分语气,她试图安抚周台的情绪:“当然了,我也不是非要让你带着我这个王妃出面不可,我也知道这事儿多少有点为难你,毕竟你的身份敏感,这样吧,我只要你带我进去就行,至于身份不必拘泥,你只要带我在你身边,当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就行,这样总可以了吧?”

周台听到这里终于顺过了一口气,他默默想,这还算句人话,这个女人总算没有那么过分了。

转念想想,周台又皱眉,他感到十分疑惑:“你为何非要进宫?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语蕊挑眉,她反问道:“你怀疑我?你觉得我会对你不利?”

“那倒也不是……”周台还想抵赖,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对上苏语蕊淡定的眼神渐渐放弃,他知道自己瞒不过苏语蕊:“好吧,我确实是怀疑你来着,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咱俩天然立场就不一样呢?就好像你心里肯定也怀疑我一样,我们之间本来就缺乏信任。”

对此,苏语蕊倒也不否认,她觉得周台说得有道理。

思忖片刻,她淡淡点了点头,她坦诚地说道:“你说得倒也没问题,我们之间确实存在一些误会和隔阂。”

周台松了口气,看苏语蕊忽然顺眼多了,他觉得苏语蕊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说话,这凶巴巴的女人,倒也不是完全无法沟通嘛。

苏语蕊坐下来,缓声道,她向周台解释自己想要进宫的原因:“我要去参加这场宴会,那是因为楚王也要去,我不放心他,我担心他在宫里会遇到危险,便只能找你一起参加了,至少我可以保护他。”

周台哦了一声,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担心我父皇在宴会上对楚王下手?我觉得你多虑了,那倒不会,我父皇不会这么做的。”

苏语蕊问,她想知道周台为什么这么肯定:“何以见得?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个么。”周台支吾了下,他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告诉苏语蕊,他觉得苏语蕊有知情权:“其实这个道理说来很简单,如今楚王刚进京,对京城的一切都不熟悉,就像一块铁板一块,没人能拿得准楚王到底有多少本事,我父皇就是为了稳妥起见也不会轻易对楚王下手,他肯定会先试探楚王的底细,然后再做打算。”

这倒也是个理由,苏语蕊颔首,她觉得周台分析得很有道理:“你说得有理,但我还是不放心,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周台撇撇嘴,嘀咕,他小声抱怨道:“明知道还瞎操心,真是吃饱了撑的,有毛病。”

苏语蕊冷冷淡淡地一眼看过去,她的眼神充满警告。

周台秒怂,立刻低头不说话,他不敢招惹苏语蕊。

苏语蕊摸出一粒药丸,她放在手心里把玩着:“算算时间,离下一次你毒发也快了,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我就把解药给你,让你暂时缓解一下痛苦。”

“……”

周台一看见解药,俩眼珠子都瞪大了,他的眼中充满渴望,一伸手就想去抓,他急切地想要拿到解药。

苏语蕊一反手,将解药捏在掌心里,她并不想让周台轻易得逞。

周台悻悻停手,他知道苏语蕊是在戏弄自己,冷哼了一声:“行吧,那我带你进宫,但是苏语蕊你记住,宫里可不是你家,也不是纪律松弛的楚王府,在宫里

楚浩帮苏语蕊拍了拍背,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低头看看她手里的那本书,自己也弯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两个探子躲在密道里,他们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气氛有些尴尬。

沉默良久,其中一个探子踟蹰开口,他的声音很小,像是怕被别人听见:“看个《水经注》,也能看得哈哈大笑?这楚王妃……她是不是,是不是这儿不太行?脑子有问题?”

探子犹豫着抬抬手,指向自己的脑门,他不敢直接说出来。

另一个探子默默道,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这儿不太行的好像不止是楚王妃,刚才楚王好像也笑了来着?难道楚王也脑子有问题?”

两人对视良久,他们试图寻找答案,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脑子都不太好,难怪他俩能好上,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默默得出结论后,两个探子从密道中离开,他们准备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主子,让主子知道楚王和楚王妃的情况。

脚步声在密道里渐渐远走,直到完全离去,密道里又恢复了安静。

楚浩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眼神瞬间凉下来,变得锐利而警惕,他察觉到了异常。

苏语蕊问,她有些疑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浩指了指密道的方向,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严肃:“方才,那边有人,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有人?”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不安:“是朝廷派来的探子吗?他们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楚浩淡淡道,他的语气平静而自信:“是不是朝廷派来的还未可知,但探子一定是探子,他们一定有什么目的。”

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担忧:“咱们刚才,应该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应该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吧?”

“自然不会有。”楚浩摇头,他的眸光冷淡,充满了不屑:“当今皇帝就喜欢做些鬼鬼祟祟的事情,他手下的人一个一个,德性也都差不多,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苏语蕊摸摸下巴,她感到有些好奇:“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专挑这种鬼蜮伎俩?他难道就不觉得丢人吗?”

楚浩淡淡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父王还在世的时候告诉过我,二十多年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便是如此,一直都没有变过。”

好家伙,八卦的气息!苏语蕊眼睛一亮,她兴奋地催促楚浩:“怎么回事,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浩颔首,他娓娓道来,讲述着当年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是皇上和几个皇叔夺嫡的关键时刻,那时候的皇叔一个个都是精明强干,比现在这些皇子强了不知多少倍,都是人中龙凤。”

“要想在这样的角逐之中胜出,不是光靠本事就能成功的,还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现在这位皇上也是用了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终于得到这个帝位,坐上了龙椅。”

“也是由于大位来路不正的缘故,当今皇帝格外敏感多疑,他总是疑神疑鬼,最怕的事情也莫过于有人要密谋反了他的位置,他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今日他让人来监视我,恐怕就是将你我当成了敌人的意思,他觉得我们会威胁到他的统治。”

楚浩很认真地告诉苏语蕊,他希望苏语蕊能够重视这件事:“这段时日在京城,你要小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苏语蕊点头,她明白楚浩的担忧:“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楚浩又道,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若是遇见什么处理不了的难题,关键时刻你就躲回‘仙界’去,不要硬碰硬,别让朝廷的人抓住,到时候就麻烦了。”

苏语蕊叹气,她感到有些无奈:“我明白,我会量力而行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会选择离开。”

楚浩又道,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若是……”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苏语蕊无奈,举手叫停,她不想再听楚浩唠叨下去了:“你说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不用详细跟我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楚浩闷闷嗯了一声,他的表情看上去仍然有点不信,他觉得苏语蕊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苏语蕊忍了忍,她很想向楚浩解释,她

公孙丞相一时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这真是出乎意料。”

合着周台私自进京,落在皇帝眼里反倒成了个优点?他实在无法理解皇帝的想法,他也是看不明白了,难道皇帝的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

皇帝看出公孙丞相心头的疑惑,他淡淡地解释道,他的语气充满了威严:“丞相,你要知道,朕的儿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他们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对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来说,敢作敢为不是缺点,瞻前顾后,唯唯诺诺才是缺点,一个合格的君王,需要有决断和魄力。”

公孙丞相默默点头,他表示自己明白了,“臣明白了,皇上圣明。”

说是明白,其实公孙丞相自己还是不怎么明白,他觉得皇帝的逻辑有些奇怪。

先帝在时诸子夺嫡,当时的场面多么血雨腥风,这一点皇上是知道的,他分明经历过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却为何要纵着皇子们争权弄权,过上他曾经的日子?难道他忘记了当年的痛苦吗?

这一点,公孙丞相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他觉得皇帝的想法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是他能够理解的。

陈贵妃寝宫,兰林殿内。

周台一进京,通报皇帝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兰林殿找陈贵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母亲。

听说周台回来,陈贵妃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她感到非常高兴,特地推了宫务来见他,她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只想和儿子好好聊聊。

母子相见,两人都格外感慨,他们有很多话想说。

周台热泪盈眶,他激动地喊道:“母妃!我终于见到您了!”

“我的儿,你在外头的这段时日瘦了,也黑了,真是让母妃心疼。”陈贵妃拉起周台的手,仔细地端详着他,“瞧你这脸色,一副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外头到底有多少凶险,怎么就把你折腾成了这样,真是让母妃担心死了。”

周台神色晦暗,他叹了口气说道:“母妃,别提了,我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外头凶险固然多,可京城皇宫的凶险也不少,周台觉得皇宫里更加危险。

想想昨日的那场刺杀,周台便忍不住的咬牙切齿,他知道,这场刺杀的元凶如今肯定还平平安安地待在皇宫之中,说不定还在逍遥法外,或许眼下他就在计划着下一场刺杀,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了自己的命!

见周台脸色不对,陈贵妃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周台咬咬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陈贵妃:“母妃,其实昨日……”

他将自己昨日遇刺的事情,草草对陈贵妃说了一遍,他不想让陈贵妃太过担心。

陈贵妃也没想到,周草居然遇见了如此凶险的事情,回过神来她气得不行,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咬着牙道:“一定是那两个小混账的手笔!他们一直都对你虎视眈眈,本宫清楚得很,除了他们,还有谁把你看成眼中钉肉中刺,还有谁会做出这么丧良心的事情?晁儿你放心,本宫肯定为你做主,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周台微微摇头,他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事情是在滨海卫发生的,母妃怕是没法做主,这件事牵扯甚广。”

“这……”陈贵妃一愣,她也意识到这件事有些棘手。

也是,她作为后妃,手确实伸不了那么长,她能够动用的力量有限。

若是让她背后的娘家勋贵出手,那也不妥,皇上利用勋贵却也忌惮勋贵,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若是陈贵妃当真动用了娘家的力量来查这件事,只怕皇帝心里就更要疏远她和周台母子了,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这般一想,陈贵妃就更生气了,她感到非常无奈:“那个对你出手的小畜生,他摆明了是提前计算好这一切的!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对付你!可怜你我母子,居然都被人欺负到了这个地步,从今日起,你就在兰林殿别出去了,哪里都不要去!”

周台疑惑,他不明白陈贵妃的意思:“母妃?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贵妃冷笑,她的眼中充满了坚决:“本宫在其他地方保不了你平安,但至少在兰林殿还能保住你,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母妃……”周台无奈,他知道陈贵妃是担心他:“我在兰林殿是安全了,可我也什么事都做不了了,到时候,父皇会想要一个无所事事的继承人吗?他肯定会对我感到失望。”

陈贵妃张了张嘴,哑然,她一时语塞,也是她先前光顾着儿子的安危,将这件事给忘了,她没有考虑到周台的未来。

回过神来,陈贵妃微恼,她有些不知所措:“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周台很想说,要不然他直接放弃继承皇位也行,他觉得皇位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不想再争了,只是看陈贵妃的脸色,他也不敢这么说,只能含糊其辞,“母妃别着急,或许我有保全自身的法子呢,我自有打算。”

陈贵妃不太相信,她觉得周台是在安慰她:“什么法子?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自保?”

“这……”

周台欲言又止,他感到有些犹豫

林公公笑不露齿,他的笑容有些虚假,让人感到不舒服:“怎么,瞧楚王殿下的模样,似乎是对皇上的旨意有些费解之处啊?难道楚王对皇上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楚浩沉声,他的语气有些严肃:“圣旨上,似乎没说对本王王妃的安排,难道我的王妃不能一同前往吗?”

“既然未曾安排,那便是没有安排,皇上的旨意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揣测的?”林公公皮笑肉不笑,他的笑容充满了嘲讽:“还请楚王单独入宫赴宴,王妃在馆驿休息便可,这是皇上的恩典。”

楚浩拧眉,他感到有些不满,回头看向苏语蕊,想知道她的想法。

林公公微微提高了嗓音,他似乎想要给楚浩施加压力:“怎么,楚王殿下莫非是对皇上的安排有异议?难道楚王想要抗旨不成?”

楚浩拧眉,他感到有些愤怒:“这位公公,你说话客气点……”

苏语蕊原本待在旁边没做声,她一直在观察着情况,这会儿却忽然开口,打断了楚浩的话:“吵死了,你能不能小声点?”

楚浩微怔,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苏语蕊,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林公公仗着传旨太监的身份高高在上惯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还从来没遇见过敢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乍一听苏语蕊的话,他还有点不敢相信,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怎么,你听不懂人话吗?”苏语蕊微微冷笑,她的笑容充满了不屑:“我说你吵得很,不男不女太监音!你现在听懂了吧,真是聒噪!”

楚浩瞬间错愕,他没想到苏语蕊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感到有些震惊。

林公公气了个倒仰,他感到非常愤怒,伸手颤抖地指着苏语蕊,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你……你竟敢如此无礼!”

苏语蕊一巴掌将他的手拍掉,她的动作非常迅速,毫不客气:“你什么你,是你爹娘教你用手指着人说话的?你是传旨的,旨意说完了就快走,怎么,你还指望我们这群来自楚地,穷乡僻壤的家伙给你塞红包不成,想钱想疯了吧。”

“你……!”

林公公气得眼前一黑,他感到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

他身后的小太监连忙出手扶住,林公公勉强稳住身子,一挥手将小太监推开,咬牙切齿地冷笑,他的笑容充满了怨恨:“好,好得很呐!原来楚王妃便是这样对待圣上旨意的,真是胆大包天!你放心,我定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皇上知道,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语蕊不阴不阳地道,她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你去,我正怕你不去呢,你去告诉皇帝,就说我不服气,让他来找我算账!”

林公公黑着脸问楚浩,他想知道楚浩的态度:“楚王,你的正妃不懂事,难道你也要和她一起不懂事吗?难道你也要违抗圣旨吗?”

楚浩牵起苏语蕊的手,他的动作非常自然,表明了他的态度,沉声说道:“王妃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我们夫妻同心,荣辱与共。”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真是天生一对。”

林公公再也忍不住了,他感到非常愤怒,拂袖而去,离开了馆驿。

走着走着他忽然想道什么,脚步一顿,纵然是盛怒之下,他仍然对楚浩和苏语蕊的举动有点费解,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这苏氏为何答应得如此利索,难道她真的不怕死吗?难不成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不成?还有楚王,他方才分明不是这个样子,他之前一直都很听话,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然而苏语蕊说话实在太气人,林公公想忍忍,到底是没忍住,回头怒瞪了苏语蕊一眼,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恨,扭头彻底大步离开。

林公公走了,他带着满腔的愤怒离开了。

馆驿院子里的人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热闹的场景,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觉得非常刺激。

楚浩一回头,看见身后多了不知多少看热闹的,他们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不由扶额,他感到非常无奈。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楚浩黑着脸道了一声,一把将苏语蕊拖进屋,他想好好问问苏语蕊到底想做什么。

一进屋子,楚浩就皱起了眉头,他的语气有些责备:“你得罪他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语蕊理直气壮反问,她觉得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错:“我为什么不能得罪他?难道我就要忍气吞声,任他欺负吗?”

楚浩无奈,他觉得苏语蕊实在是太冲动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太监大都心思狭隘,他们睚眦必报,哪怕你只是不经意间一句话得罪他,他都要记恨在心,更何况你刚才是在指着他鼻子骂!你这么得罪他,现在……”

苏语蕊不以为然,她并不把林公公放在眼里:“按你的意思,我不得罪他,我就能高枕无忧了吗?难道我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

楚浩哑然,他一时语塞,“……”

苏语蕊语重心长,她想让楚浩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我是楚王妃,是你带来的人,从我进入京城这一刻起,我就注定没有好日子过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管我得不得罪这个林公公,只要朝廷那边计谋得逞,我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被苏语蕊一提醒,楚浩瞬间没了责备她的心思,他意识到苏语蕊说的是对的。

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他的语气充满了愧疚:“是我拖累你了,我不该带你来京城。”

苏语蕊摆摆手,她并不想听到这些话:“好了好了,我不是都说过了吗,说这个没意思,你要是有空,

楚浩闷闷地嗯了一声,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眉头稍解,他知道苏语蕊是在为他着想。

不过光是原谅楚浩还不行,还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以后不能这样,要不然,等楚浩以后频频踩雷、频频道歉,她这日子还怎么过,她可不想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苏语蕊想了想,又警告楚浩,她的语气有些严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下一次,你都绝对不能把我排除在外!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们要一起面对,你明白没有。”

楚浩颔首,他表示自己明白了:“我明白,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苏语蕊怀疑挑眉,她觉得楚浩说的话有些不可靠,她想确认一下:“当真明白?你可不要敷衍我。”

“当真。”楚浩顿了顿,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他想缓和一下气氛:“毕竟,你我可是合作对象,我们是伙伴,不是吗?”

“……”苏语蕊原本想说的话被楚浩抢了去,她略微不满地哼哼两声,她的计划被打乱了:“行吧,算你识相,这一次我先饶了你,下次你要是还敢做什么事不带我,我说什么也要让你后悔,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吧。”

楚浩郑重颔首,他的态度非常认真:“那是自然,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苏语蕊这才满意,她露出了笑容,她觉得楚浩还是挺可爱的。

这会儿差不多到了吃早饭的时候,馆驿自然是提供早膳的,他们需要补充能量,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苏语蕊和楚浩出门吃饭去,在小厅门口见到了周台,他似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虽说楚浩和苏语蕊昨天的睡眠质量都比较一般,但两人起码还是正常睡眠,这会儿精神也算康健,他们看起来神采奕奕。

可周台就不一样了,他这会儿脸色苍白憔悴,眼圈发黑,眼神都是散乱的,看上去简直狼狈得不要不要,他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苏语蕊看见周台的情况也有点诧异,她感到有些惊讶,虚伪关心了一句,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永王殿下是昨天晚上出去偷鸡摸狗啦,怎么好像没睡好的样子?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周台,“……”

说苏语蕊不礼貌吧,她还特地叫了自己一声“殿下”,可说她礼貌吧,她的礼貌又着实不太多,她说话总是带着刺。

何况就算苏语蕊再不礼貌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抗议不成,他根本就不是苏语蕊的对手。

周台哼哼两声,他感到非常郁闷,怏怏地上了桌,他不想和苏语蕊多说什么。

馆驿的早餐菜式比较简单,都是最最寻常的素面等物,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不失为一顿美食,但放在王公贵族面前就不太够看了,他们平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苏语蕊和楚浩先前活得粗糙,他们并不挑食,这会儿倒是适应良好,虽然菜色一般,该吃的也没少吃,他们吃得很香。

但周台就不一样了,面对这等粗劣的菜色他简直食不下咽,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他感到非常难受,他根本就吃不下。

苏语蕊看看周台,有点纳闷,她感到有些奇怪:“永王不喜欢吃饭?难道你不饿吗?”

周台嘴角抽了抽,他感到非常无奈,要怎么才能跟这女人解释清楚,他不是不喜欢吃饭,他是不喜欢吃这些饭!

还没来得及解释,苏语蕊已经恍然开口,她自顾自地说道:“也是,昨天刚被刺杀了一回,想必是受到了惊吓,也难怪永王殿下没胃口吃饭,放着这样一个对自己一肚子杀意的人在身边,永王殿下的处境简直是危险至极啊,真是可怜。”

这话倒是没错,只是从苏语蕊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讽

楚浩对此并不意外,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瞧刺客的手段,想来是京城那边皇帝的意思已经明确,不会对周台有什么惩罚,毕竟周台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

藩王无旨入京乃是大忌,这是对皇权的挑衅,周台这一次犯了大事,然而即使是犯了这么大的忌讳,皇帝仍然没说要处罚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皇帝对周台的偏袒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楚浩顿了顿,他的语气有些严肃:“看着永王,别让他死了,我们还需要他。”

“是。”张禹森颔首,他表示自己明白了:“那,咱们自己这边……”

楚浩淡淡道,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在那些人眼里,我们都已经是俎上鱼肉,他们想什么时候宰割,就什么时候宰割,皇帝随时可能对咱们下手,他们反倒不会着急,因为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张禹森了然,他感到有些担忧:“是,王爷,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会尽力保护王爷和王妃的安全。”

张禹森行礼离去,他需要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永王那边事情已了,剩下的便是苏语蕊,他需要好好安抚苏语蕊,毕竟苏语蕊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只是……方才她刚生了那么大的气,也不知这会儿她还愿不愿意见他,会不会把他赶出去。

楚浩叹了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回头看向床榻那边,忽然产生了一点类似近乡情怯的感情,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语蕊。

踌躇半晌,楚浩决定默默起身离开,他不想打扰苏语蕊,他想给苏语蕊一些时间冷静一下。

他还没出门,便被苏语蕊没好气地叫住了,她的语气有些不悦:“你去哪?你要丢下我吗?”

楚浩微怔,他感到有些惊讶,如实交代:“我去永王那边看看,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苏语蕊蹭地下床,她赤着脚走了过来,几步来到楚浩身前,凶狠瞪他,她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去周台那边做什么,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了吗?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楚浩沉默了下,他感到有些愧疚:“不自己去看看,总归是不放心,我怕他会出什么意外。”

苏语蕊冷笑,她的笑容充满了嘲讽:“我看周台活得好好的,他才不会有事呢,没有你他也一样能活下去,走,睡觉,我困了。”

她一把拉住楚浩,强硬地往床上走去,她不让楚浩离开。

楚浩被动跟上几步,心头错愕,他感到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苏语蕊想做什么。

苏语蕊拉着楚浩上了床,又直接强行将他按了上去,推进里侧,自己在外头躺下,顺便把被子一起盖上,她的动作非常迅速,不容楚浩反抗。

做完这一切,苏语蕊闭上眼睛,她的语气有些疲惫:“睡吧,我不想说话。”

楚浩闷闷应了声,他感到有些无奈:“嗯,睡吧。”

说是要睡觉,但两个人睡都没睡着,他们都有些心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看帐顶,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管家跪在周台身边,他涕泗横流,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

“那李太医狼子野心,他简直是个白眼狼!自从攀上了楚王府这个新主子,他对咱们是丝毫都不放在眼里!王爷您可知道,先前小人不过是在他面前抱怨了几句楚王府太过自私,他,他竟然让小人……让小人去带兵抢平民的粮食!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管家说着说着,哭出好大一个鼻涕泡,他感到非常委屈。

周台嫌弃皱眉,他感到有些恶心:“他真这么说?他竟然敢如此放肆?”

“当然是真的!小人句句属实!”管家连忙点头,他生怕周台不相信:“小人所言,如假包换,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李太医若是当真这么说,那他可是丝毫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周台脸色有点不好,他感到非常愤怒,冷哼一声:“也是个混账东西,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正是,他就是个混账!他根本不配当太医!”管家期待地看向周台,他希望周台能为自己做主:“王爷,咱们该如何对付这个混账?您一定要为小人出口恶气啊!”

“要对付他……”

周台蹙眉,他陷入了沉思,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管家睁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周台,他指望着周台能给自己出口恶气,他希望周台能狠狠地惩罚李太医。

周台沉默许久,最终一摆手,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先按兵不动!此事容后再议!”

“……”管家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看周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王爷?您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还是周台发疯了?都被人踩在里按撒好难过作威作福了,他居然还能按兵不动!这简直是懦弱至极!

周台别过头去,不自然地哼了声,他感到有些尴尬:“不按兵不动又能怎么办,这会儿李太医背靠楚王府,本王要出手对付他,就得先通过楚王府那一关,我们根本就不是楚王府的对手!”

“可,可是……”管家还想辩解几句,他不想就这样算了。

“够了!”周台冷哼,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本王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能顾得上他姓李的?你先下去吧,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管家被周台粗暴地赶出房间,他感到非常失望。

直到出门,他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周台不愿意为自己出头,为什么周台会如此懦弱。

周台将管家赶出房间后,终于松了口气,他感到轻松了一些。

他回过头去解开衣服,认认真真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肌肤,越看,眼里的恐惧就越多,他感到非常害怕。

这会儿周台皮肤上遍布着淡淡的花纹,这花纹并不显眼,只比周围的肉色深上些许,但光是看着这花纹,周台便忍不住一阵阵的惊慌,并且畏惧,他感到非常不安。

上一次他看见这花纹是在什么时候,对了……周台喃喃自语,他努力回忆着:“毒发之前,对!就是毒发之前!每次毒发之前,我的身上都会出现这种花纹!”

可是上次毒发距离现在只有四五日,按理说还不到七日一毒发的循环,

楚辰拉着楚莺莺,两个小家伙像一阵风似的,一溜烟地跑走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楚浩看着两小只的身影渐渐从身前消失,他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略松了口气,他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张禹森摸着胡子感慨,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哎,二公子和小小姐这段时间脸上都有肉了,红光满面,看起来精神多了,真是好事呀,这都是王爷您的功劳啊。”

“嗯。”楚浩淡淡垂眸,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虑:“其实,若不是楚地这些年的状况一直不好,连年灾荒……辰儿和莺莺儿,原本也该过上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才是,他们本该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张禹森安慰楚浩,他的语气充满了敬佩:“殿下放宽心就是,二公子和小小姐原本就是有福之人,他们吉人自有天相,虽说先前没遇上好的年景,吃了不少苦头,但如今也有苏仙子帮他们补上了好日子,他们的未来一定会充满阳光。”

楚浩抿唇,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全然依靠苏仙子是不成的,人贵自助,我们不能一直依赖别人,只有自己努力,才能改变命运。”

张禹森轻咳了声,他表示赞同:“是,殿下说得极是,人贵自助,我们应该自力更生,不能总想着依靠别人。”

楚浩转头,看向楚王太妃的方向,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什么都不做,全然依靠苏语蕊发慈悲发善心给种子,给粮食,那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他若是主动拿出合适的东西和苏语蕊交换,互通有无,这样应该就不算是全然依靠他人了吧,至少他也在努力改变现状。

恰巧,先前苏语蕊便指了一条明路给他,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楚浩顿了顿,下了决心,回头问张禹森:“张先生,如今我母亲那边有多少下人?都是些什么人?”

“啊?这个……”张禹森也是头一回考虑这样的事情,他掐了掐手指算算,他需要仔细回忆一下:“大概,总也得有二十几号人吧,大部分都是些老弱病残,没什么用处。”

楚浩有些意外,他感到有些惊讶:“人这么少?这怕是不合规矩吧?按照王府的规制,太妃身边应该有更多的人伺候才对。”

张禹森对此也很无奈,他叹了口气:“这确实不合规矩,但这合太妃娘娘的心意啊!毕竟身边的人要是太多,她去见唐仙姑就不方便了,就唐仙姑那个小院子,地方那么小,太妃娘娘身边的人前呼后拥都能给它挤得满满当当的,根本就容不下那么多人。”

楚浩默默颔首,他表示理解,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比较喜欢清静。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若是楚王太妃那边下人少些,有些事情就更方便了,也更容易掌控。

张禹森回头看看楚浩,若有所觉地小声问,他的语气充满了好奇:“殿下,您这是打算做什么?您有什么计划吗?”

楚浩沉默许久,他深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地道,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此事也并非本王所愿,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做出如此忤逆不孝

“知道了,虎哥。”

小弟答应一声,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甘,摸出手机默默点外卖,他也想吃点好的。

别说,虽然他没从苏语蕊那边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他看着苏语蕊点外卖,他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他也想尝尝炸鸡和奶茶的味道。

另一边。

苏语蕊带着楚辰和楚莺莺吃了几块金黄酥脆的炸鸡,又喝了几口冰镇奶茶,她觉得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她开始拿着奶茶涮锅子,她真是个天才。

她点的是鸳鸯锅,一半是酸甜可口的番茄汤底,一半是香辣刺激的清油麻辣,她想让两个孩子都尝尝不同的味道。

楚辰和楚莺莺几乎就没吃过番茄味的东西,他们平时吃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就连薯条都没怎么蘸过番茄酱,这次的番茄锅底对他们来说,自然又是一份全新的体验,他们感到非常新奇。

两个小奶团子吃得满嘴流油,他们的脸上都沾满了汤汁,话都来不及说,争先恐后将鲜嫩的牛肉、肥美的羊肉、Q弹的虾滑、软糯的土豆等等送进嘴里,他们的吃相非常可爱。

苏语蕊看得直摇头,她的语气充满了宠溺:“慢点吃,别着急,没人和你们抢的,小心烫着,烫了就不好吃了。”

“……嘿嘿。”

楚辰不好意思地抬头,冲苏语蕊傻乎乎地咧嘴一笑,他的笑容非常灿烂,他感到非常幸福。

苏语蕊顿时莞尔,她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她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感觉。

楚莺莺吞下嘴里的虾滑,忽然想起什么,她连忙抬起头,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对啦,苏姐姐。”

苏语蕊问,她的声音温柔而耐心:“怎么了,莺莺儿?你想说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见个人在对面站着,他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看。”楚莺莺想了想,她努力回忆着那个人的样子,站起身来指着街角的小小角落,她的手指指向一个阴暗的角落:“就在那边!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那边?有人?而且还一直在盯着她们看?

苏语蕊顿时一个激灵,她感到有些不安,她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她站起身来隔着新装的百叶窗往那边看了一眼,她想确认一下楚莺莺说的是不是真的,发现楚莺莺指的方向是家废弃了有一阵子的小卖店,周围荒凉不说,尘土还大,一阵风吹过就是一身灰,按理说那边压根不该有人长久停留才对,那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住人。

“莺莺儿,你真看见那边有人了?你确定你没有看错?”苏语蕊想了想,语气慎重地问楚莺莺,她需要再次确认一下,“而且,还真是一直呆在那,没走?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楚莺莺用力点头,她的表情非常认真:“嗯嗯,是呀!莺莺儿肯定没看错,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一直在那边,一动不动。”

“我知道了。”苏语蕊眼神里的凝重又多了几分,她感到事情有些棘手,嘱咐楚莺莺,她的语气非常严肃:“莺莺儿你记住,千万要待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别好奇,别跑到窗户旁边,更不能出去!知道了吗?外面很危险!”

楚莺莺有点被苏语蕊的语气吓到了,她睁大眼睛,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苏语蕊加重语气,她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性命攸关的事,一定要记住!这关系到你们的安危!”

楚莺莺瞬间抽了口冷气,她感到非常害怕:“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乱跑的,我会乖乖听话的。”

苏语蕊又看向楚辰,她需要确保他们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辰儿,你也一定要记住才行,不能乱跑,不能好奇,要保护好自己!”

这一回不等苏语蕊

张禹森,“……”

不说还好,越描越黑!他感觉自己好像越解释越乱了,简直是火上浇油。

“行了!”张禹森黑着脸瞪了小跟班一眼,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满:“都什么时候了,事态紧急,时间紧迫,还说这些做什么,赶紧去办差!要是误了王爷的时间,王爷非得拿你是问不可,到时候有你好看!”

由于黑夜的遮掩,再加上张禹森脸上黑色面罩双重加持的缘故,亲信黑衣人倒也没看见张禹森的黑脸,他只是感到有些委屈,反而还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责罚:“是是,我这就去,我一定尽快完成任务。”

黑衣人摸进楚王太妃房里,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抓起她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也不管值不值钱,放进口袋里就跑,生怕被人发现。

张禹森连忙叫停,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依然充满了威严:“等等!你忘了把首饰放回去了吗?你这样拿走,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是来偷东西的?”

他说的是楚浩特地命人新打造的鎏金首饰,这些首饰虽然是新做的,但样式精美,一样样明晃晃亮晶晶的,看上去煞是唬人,足以以假乱真。

黑衣人如醍醐灌顶般点头,他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折返回去,又将鎏金首饰放下了,然后又跑了出来。

张禹森又叫:“再等等!”

黑衣人茫然,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啊?还有什么事吗?我都已经放回去了啊。”

张禹森没好气地道,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光是拿走台面上那么点东西就够了?台面底下的也别放过,我记得,老太妃可是有十好几套珍贵无比的头面呢,那些才是值钱的玩意儿,赶紧去拿!”

“这……是。”

黑衣人情不自禁地咋舌,他感到非常惊讶,遵从吩咐将首饰一件件地拿出了门,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黑夜之中,张禹森和黑衣人静悄悄从楚王府别院后门绕了出去,他们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一丝声音都没出,谁都没惊动,他们的行动非常隐秘。

当夜。

楚辰和楚莺莺都没睡,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被楚浩叫起来,特地在花厅里等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困倦。

两个小奶包都不习惯熬夜,他们平时都是早睡早起,困得稀里糊涂的,时不时打个哈欠,时不时靠在一起,他们的样子非常可爱。

楚浩看着,也忍不住地叹气,他的语气充满了怜爱:“再忍忍,等会儿送完了东西就可以回去睡了,到时候让厨房给你们做点好吃的,算是夜宵。”

“送东西,送,送什么东西呀,哥哥。”

楚辰睡眼惺忪地问了句,他的声音含糊不清,话还没说完便又打了个哈欠,他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楚浩

纤细白嫩的手从一片漆黑的虚空之中伸出来,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几只精致的盘子被推到楚浩面前,一股股诱人的喷香味道瞬间盈满楚浩的鼻端,那是食物的香气,油香,肉香,还有海味的清鲜香气,种种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不难想象,这些东西该是多么美味,让人垂涎欲滴。

楚浩喉头情不自禁上下动了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盘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渴望。

在如今的楚地,粮食匮乏,物资短缺,若是能顿顿吃上这些东西,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望,又和神仙有什么差别?辰儿和莺莺儿还真是有福气了,能被这样一个急他们之所急的神仙看上,真是他们的幸运。

楚浩深呼吸了下,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本王这就去叫辰儿和莺莺儿过来一同吃饭,他们肯定也饿了。”

“哎,你先别走。”苏语蕊叫住楚浩,她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这东西不是我给辰儿和莺莺儿买的,他们已经吃过了。”

楚浩不解,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那是?难道是给本王的吗?”

“先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这东西就是给你点的,专为你一个人。”苏语蕊催促楚浩,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俏皮:“快尝尝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要是不好吃,下次我再给你换别的。”

“……”楚浩心头暖了暖,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低头看了那几只碟子一眼,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多谢仙子,仙子如此厚爱,本王实在是无以为报。”

他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缓慢放入口中,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品尝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虾饺外皮是弹滑半透明状,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鲜红的虾仁,里面包裹着一颗饱满的鲜虾仁,还有一点晶莹剔透的鱼子点缀其上,鲜味遮不住地透出来,钻入他的鼻孔,说一句色香味俱全绝不为过,简直是人间美味。

美味,确实美味,简直是他从未尝过的美味。

楚浩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口中的滋味,他被口中的滋味震撼,久久不能回神,良久良久才睁开眼睛,他的眼中充满了惊喜。

苏语蕊问,她的声音充满了期待:“怎么样?好吃吗?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不错。”楚浩睁开眼,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美味,即使是在皇宫里,他也

“那……好吧,唉。”

既然楚浩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语气坚决,不容置疑,那张禹森也无话可说,他只能无奈地接受。

他长叹了声,端着几盘子精美的食物进了灶房,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一盏茶后,楚王府上上下下的亲兵都喝到了这碗汤,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点。

虽然这碗汤清汤寡水的,连盐巴都没放多少,味道寡淡,但士兵们看着汤里被切碎的食材,也不难猜出这些原料本该是何等的美味,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吸溜吸溜——

一时间,喝汤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禹森站在众人面前,清清嗓子,他板着脸,没好气地开口,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严厉。

“你们这些兔崽子,都给我听好了!这些食物是王爷偶然所得,珍贵无比,原本只是给王爷一个人吃的,但他心里惦念着你们这帮兔崽子还没吃上,特地令我将东西拿出来,熬成汤分给了你们,让你们也尝尝鲜。”

众人喝汤的动作都停顿了下,他们都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前排的亲兵抬头,他讷讷地问,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那,那王爷呢?王爷他自己吃了吗?”

另一个亲兵也惊讶地问道,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心:“是啊,王爷没吃吗?他把这么好的东西都分给了我们,那他自己吃什么?”

“王爷他……”张禹森想想那只少了一个虾饺的盘子,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冷哼一声,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骄傲:“王爷他吃了,但他吃的绝不会比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多!兔崽子们,你们可得记住王爷的好才行,以后好好为王爷效力!”

众人听着张禹森的话,一时间全都红了眼眶,他们感动得不行,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恩惠。

能为这样的主子卖命,他们真是死了都甘心,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忠诚和感激。

另一边。

苏语蕊来到书房,她在书桌旁边坐下,打开新配的电脑,开始聚精会神地学习,她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至于苏语蕊学的东西,那当然是古代变戏法的手段,她要学习古代的魔术技巧。

先前楚辰和楚莺莺来的时候,苏语蕊曾经仔细问过两个孩子,那个唐仙姑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结果两个孩子比划了好半天,说出来的东西都差不多类似于变魔术,都是一些障眼法。

什么拿点白磷擦一擦,白磷在人身上就燃烧起来,装神弄鬼说那是天火,什么往姜黄水里加点东西变红,然后说那是召出了人身上的恶鬼……种种手段,那唐仙姑用得是熟练无比,简直是炉火纯青。

苏语蕊大学时是魔术社的,这点手段在她面前压根就不够看,她对这些小技巧了如指掌。

她有信心,等到了唐仙姑面前,她肯定能将唐

凉风习习,吹拂着大地,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天气真是好得要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虽说久不下雨对农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田地干涸,庄稼枯萎,但唐仙姑并不在意,农户的死活与她何干?她只关心自己是否开心,只要自己过得舒坦就行了。

甚至,农户活不下去对她来说才更是好事!若是农户当真活不下去,民不聊生,她的主子一定会夸她做事得力,说不定还会多给她些奖赏呢,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乌云飞了半边天,一摸阿姐鬓边丝……”

唐仙姑哼着荒腔走板的下流小调,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摇着蒲扇,逍遥自在,她享受着这份悠闲的时光。

正惬意着,忽然有人来报:“仙姑,您先前让我们盯着的事情,又有新变化了!”

盯着什么事情来着?她努力回忆着,对了,是那什么土豆苗吧,她记得很清楚。

唐仙姑冷嗤了声,她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楚王那小儿不通农事,他拿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玩意罢了,说吧,农人地头的土豆苗是不是都枯了?我就知道,他们肯定种不出什么东西来。”

那人战战兢兢地摇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没,没有,小的们亲眼看到,那些土豆苗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生机勃勃。”

唐仙姑冷笑,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没枯?没枯也没事,就算没枯,应该也结不了什么好果子,总不可能真让他们栽培出了什么东西吧,真是异想天开。”

咕咚!

来报信的人吞了吞口水,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小声地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还,还真让他们给养出东西来了,小的们亲眼看到,他们从地里挖出了一些奇怪的果实。”

“……”唐仙姑一惊,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指着来报信的人鼻子便骂,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混账东西,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那种子才种下去一个多月,就能种出东西来?种菜都没这么快,更别说这不是种菜,是种粮!你要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仙姑声嘶力竭,她的唾沫星子都喷到来报信的人脸上,吓得来报信的人一个屁股墩儿坐在了地上,他惊恐地连连摆手,他的身体瑟瑟发抖:“可我没胡说啊,我真没胡说!他们真从地里挖出了什么东西,是真的,小的们亲眼所见。”

唐仙姑张了张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真挖出来了?那事情可就复杂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起码她的主子绝不会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件事情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这事儿,我去找楚王太妃问问,看看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唐仙姑丢下一句话,迅速起身往外走去,她的脚步匆忙而凌乱。

此时的楚王太妃正在王府别院里,她神情恍惚,担惊又受怕,毕竟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事情略有些说不过去,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楚浩找上门来为难自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门口,徐嬷嬷笃笃敲了两声门,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随后进门行礼,她的声音恭敬而谨慎:“太妃娘娘,有人来了。”

“啊!”

楚王太妃短促地尖叫一声,她被吓得够呛,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徐嬷嬷惊了下,连忙上前扶着楚王太妃,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太妃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混账,你急三火四的干什么!”楚王太妃一把挥开徐嬷嬷的手,她的语气尖锐而刻薄,厉喝出声,她的表情充满了愤怒:“谁让你这么没规没矩的,进来之前也不知道通传一声!真是该死,一点规矩都没有。”

徐嬷嬷讷讷,她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太妃娘娘,奴婢,奴婢敲过门的,是您没有听到。”

“……”

楚王太妃一时噎住,她哑口无言。

回过神,她看向徐嬷嬷的眼神越发带了几分怒气,她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哀家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在这里顶嘴!真是该死,一点奴婢的样子都没有。”

徐嬷嬷哑然,她只能低头,她的身体瑟瑟发抖:“是,奴婢知错了,请太妃娘娘恕罪。”

楚王太妃冷哼了声,她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说吧,有什么事,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哀家饶不了你。”

“门外有人来找您,是,是那个唐仙姑的人。”徐嬷嬷说着说着皱了皱眉,其实她也觉得以楚王太妃的身份,和这所谓的仙姑搅和在一起多有不妥,她觉得这件事情对楚王太妃的名声不好,“娘娘,我看您现在状态似乎并不好,要不,咱们还是别出去见这劳什子的仙姑了吧?她肯定又想骗您的钱财。”

谁知楚王太妃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什么,不见仙姑可不成!仙姑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快快,快扶我起来妆饰,我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她。”

“娘娘……”

徐嬷嬷欲言又止,她想劝说楚王太妃,但是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

楚王太妃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份精神头呢?不说别的,但凡她将应付唐仙姑的精神拿出一点来应对楚浩,那楚浩和楚王太妃之间的关系也绝不会僵硬到这个地步呀,真是可惜。

楚王太妃凑到铜镜前头描眉画鬓,她一边给自己涂抹胭脂一边冷哼,她的脸上露出了痴迷的表情:“你懂什么,仙姑是仙人,和凡人能一样吗?为了仙姑,哀家就算多吃点亏也不算什么,只要能得到仙姑的庇佑,我就心满意足了。”

徐嬷嬷只能沉默,她的心里充满了无奈。

一路送楚王太妃去前院,徐嬷嬷原本想跟在太妃身边伺候,她想保护楚王太妃,但是她还没进门便被唐仙姑身边的小道童给拦住了。

那小道童还恶狠狠地白了徐嬷嬷一眼,他的眼神轻蔑而傲慢,毫无对长者的尊重可言,徐嬷嬷气得不行,但是她只能忍气吞声,楚王太妃就好像没看见似的,花蝴蝶般扑了进去,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唐仙姑!哎呀,劳动仙姑大驾,哀家没让唐仙姑久等吧,真是罪过罪过。”

唐仙姑仙风道骨地坐在椅子上,她闻声转过头,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意,她的表情严肃而冷漠:“劳烦施主来一趟,贫道有事要和施主说一说,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希望施主能够认真对待。”

此时,楚王府。

一株刚从地里挖出来,还带着泥土的土豆苗被送到了楚浩手里。

楚浩拿着土豆苗,他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感到无比的激动。

虽然根茎还未完全成型,但楚浩看得出来,这东西一定能长得很大!到时候,它能救下无数人的性命,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王爷,神物!神物啊。”张禹森也知道此物的厉害,他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几分,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这么好的东西,真是多亏了苏仙子!要不是苏仙子,咱们楚地得多葬送多少人的性命啊,真是菩萨心肠。”

楚浩微微颔首,他的表情平静而庄重:“活人无数,功德无量。”

“是啊!可不就是活人无数吗。”张禹森用力点头,他的语气充满了敬佩:“凭着这份功德,苏仙子的法力肯定能再猛涨一大截!要是她能再多帮咱们楚地一点忙,让楚地的人把日子过得更好,那就好了,嘿嘿,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楚浩微微摇头,这一次他并不赞成张禹森的看法,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人必自助,而后天助之,苏仙子已经帮了我们不少,我们没道理事事都祈求她来帮忙,我们应该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一味地依赖别人。”

张禹森愣了下,挠挠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这……好像也是,属下有些贪心了。”

神话传说里,那些个神仙都是金尊玉贵的,泥塑木雕

楚浩皱了皱眉,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声音,似乎是楚王太妃,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太妃娘娘回来了?”张禹森也吃了一惊,他回头狐疑地看向门口,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怎么回事,属下还以为太妃娘娘不会回来了呢,她不是一直躲着我们吗?”

按楚王太妃以前的德性,但凡她做了错事,都得有两三个月缩着头不肯露面才是,就像一只受惊的鹌鹑,可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太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来者不善啊。

楚浩蹙眉,他的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走吧,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张禹森答应一声,他紧紧跟在楚浩身后,他的脚步有些急促。

门口,楚王太妃被几个下人拦下,她寸步难行,气得直跳脚。

这些下人们都被楚浩吩咐过,说不准楚王太妃随意进出王府,这会儿自然也都谨遵楚浩的吩咐,将楚王太妃拦截在外,他们尽忠职守。

楚王太妃也是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去便被人给拦住了,她感到颜面扫地,怒火中烧。

门口伺候的下人们苦劝,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太妃娘娘,您不能进去,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啊太妃娘娘,王爷特地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扰,您这样做,奴才们也为难啊,求您体谅体谅我们吧。”

“您就别进去了,等王爷出来也无妨啊,您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呢……”

楚王太妃丢了面子,气得脸色发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开什么玩笑!哀家是楚浩的亲娘,哀家还不能进去看他一眼?都给哀家让开!滚!你们这些狗奴才,敢拦着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啪啪几声,楚王太妃一个恼火,接连甩了好几个人的耳刮子,她的动作粗鲁而野蛮。

吱呀一声响,大门开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楚浩皱着眉头走出来,看着大门外的这一场闹剧,他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怎么回事,怎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成何体统?”

“王爷,这……”门口几个下人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太妃娘娘她,她……哎,不是奴才们不想拦,是拦不住啊,她非要闯进去,我们也没办法。”

楚王太妃听得更是气恼,她指着那些下人的鼻子骂道,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一帮狗奴才,还敢在我亲儿子面前告我的黑状不成!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小心哀家把你们全都提脚发卖了,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浩扶额,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母妃,不让闲杂人等进来确是本王的命令,他们无错,您不要为难他们了。”

“怎么,你的意思是哀家还不能把这些个狗奴才给卖出去了?”楚王太妃一愣,更是气恼,她的情绪激动,口不择言:“哀家身为楚王府的女主人,难道连这点资格都没有了吗!楚浩,你这不孝子,小心哀家将你不孝的事情捅到京城去,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看你是个什么畜生,到时候你就身败名裂了。”

楚浩脸色暗了暗,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的心里感到一阵刺痛。

楚王太妃分明知道他和京城现在势成水火,也知道京城那边一直在等着一个钻空子的时机夺了自己的藩王之位,甚至是要夺了自己的性命,她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

即便如此,她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张禹森生怕出事,连忙居中拦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太妃娘娘您冷静些,事情不至如此,您别太激动了,毕竟气大伤身啊,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张先生,哀家知道你是为了哀家好,怕哀家身子难受!可是啊,有人巴不得哀家身子不好,巴不得早死呢!”楚王太妃说着说着狠狠瞪了楚浩一眼,她的目光充满了怨恨,捂着脸夸张地哭泣起来:“哀家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子,这……还不如死了算了。”

“够了!”

楚浩越听越烦,他再也无法忍受,蓦地低喝了声,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他语气肃杀无比也冰冷无比,楚王太妃听得哆嗦了下,也忘了装模作样的哭泣,只是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楚浩,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楚浩深吸了口气,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母妃,说吧,你这次回来所为何事?您有什么目的?请您直说吧。”

“所,所为……”楚王太妃花了片刻时间才明白楚浩的意思,她有些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犟嘴道:“哀家是你亲娘!难道平日里无事,哀家便不能回来寻你了么?难道我来看你一眼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楚浩冷笑一声,他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平日无事,你又几曾回来寻过本王?您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就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你!”楚王太妃被噎了噎,她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气急败坏地说道:“逆子,你就非得违逆你的亲娘!你就是个不孝子!”

每一次都是如此,楚王太妃说不过他,便要将他打成忤逆不孝,她只会用这种方式来压制他。

楚浩懒得多说,他不想再和她争辩,冷淡道:“母妃要说便说,若不肯说,那本王就先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陪您在这里耗着。”

话落,楚浩一转身,当真就要离开,他的动作决绝而果断。

楚王太妃慌了,她知道楚浩真的会走,厉声:“你等等!你给我站住!”

楚浩脚步稍停,他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他等待着楚王太妃的下文。

楚王太妃绕到楚浩面前,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质问他:“听说你弄出了个什么土豆,是真是假?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浩皱了皱眉,他的心里感到一阵厌烦:“此事,母妃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您的?”

“是哀家在问你,不是你在问哀家!”楚王太妃怒道,她的语气充满了不满:“还不回答哀家?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楚浩沉声,他的语气低沉而严肃:“母妃从未关心过这些民生之问,您以前对这些事情

至少楚浩知道,苏语蕊就是一个能理解他的人,他可以向她倾诉自己的烦恼。

同样不堪的父母,同样破碎的家……苏语蕊,她一定能懂他内心的苦楚和无奈。

等等!苏语蕊,她的出现或许可以改变这一切。

或许这一次,苏语蕊不止可以懂他,还能帮他解决眼前的困境。

“本王先走了。”

楚浩霍然起身,他站起身来,转头毫不犹豫大步往后院走去,他的脚步急促而坚定。

张禹森愣了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有点懵:“殿下,殿下您这是往哪儿去?您要去哪里?”该不是他方才说了太多,让楚王殿下有所触动,要偷偷一个人去哭了吧?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楚浩头也不回地道,他的语气冷淡而疏离:“去辰儿房里一趟,你不必跟着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话落,楚浩的身形也随之消失不见,只留下张禹森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张禹森挠挠头,他更加不解了,找二公子吗?好好的找二公子干什么,这太妃是太妃,二公子是二公子,王爷缺失的母爱也不能从二公子那里找补回来呀,真是奇怪。

张禹森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无法理解楚浩的做法,长叹一声:“王爷可真是越发古怪了,哎……都是这场大旱闹的!这场大旱真是害人不浅啊。”

大旱可赶紧过去吧,张禹森觉得,自己已经巴不得让那位英明神武、四角俱全的楚王殿下回来了!他期待着楚浩能够恢复正常。

另一边。

楚浩来到楚辰房里,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楚辰的房间,反手关门后径直走向那口大木箱子,他的目标明确而坚定。

他站定脚步,他站在箱子前,稍稍整理一下衣服,他想要给苏语蕊留下一个好印象,唤了声:“苏仙子,你在吗?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接连几声,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叫醒了在现代醉生梦死的苏语蕊,他总算是把苏语蕊给盼来了。

这几天苏语蕊的日子确实不错,她过得十分潇洒,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也不用再担心龙哥上门讨债,她现在连外卖都恨不得点两份,吃一份扔一份,她过着奢侈而浪费的生活。

这会儿听见楚浩的声音,苏语蕊赶紧擦擦睡觉时流下来的口水,她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奔向大铁门口,她的声音充满了睡意:“楚王有什么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找我做什么?”

楚浩还是头回听见苏语蕊刚睡醒时的声音,他感到有些新奇:“苏仙子,你说话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说话?”苏语蕊愣了下,她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反应过来,她意识到自己刚睡醒的声音有些难听,“咳,方才我是被烟想熏了嗓子,无碍的,我没事。”

楚浩不解,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烟?什么烟,你是在哪里被烟熏到的?”

苏语蕊硬着头皮胡编,她努力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炼丹炉的烟,我最近在研究炼丹,结果不小心被烟熏到了,真是倒霉。”

这理由,还真是有点离奇,让人难以置信。

楚浩沉默了下,他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心情无端端就好转了不少,或许苏语蕊也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心情一好,楚浩便直入主题,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苏仙子可知道,楚地有一位唐仙姑,她最近在楚地兴风作浪。”

“知道,你说过嘛,我记得很清楚。”这件事苏语蕊当然记得,她对这个招摇撞骗的骗子印象深刻,“那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是吧,你说过她做了很多坏事。”

楚浩嗯了一声,他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最近几日,她蛊惑了我母妃,让我母妃来插手土豆苗的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必须尽快解决。”

一说起土豆苗,苏语蕊就严肃了不少,她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她关心道:“那土豆苗如今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暂时倒是没什么问题,土豆苗长势良好,一切正常。”楚浩微微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只是如若继续这样下去,本王母妃一定会插手土豆苗的事情,到时候若是意外发生,本王便悔之晚矣,楚地更是要出现不知道多少人伦惨祸,后果不堪设想。”

苏语蕊皱了皱眉,她的心里感到一阵担忧,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说得对,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能让那个骗子继续为所欲为。”

楚浩认真道,他的语气充满了诚恳,他向苏语蕊寻求帮助:“故而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请苏仙子

电话铃响,苏语蕊连忙看了看来电显示,她发现又是虎哥打来的,她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她不知道虎哥为什么总是给她打电话。

堂堂一个大哥,难道他就没点别的事了?怎么总打电话联系自己,真是奇怪。

苏语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表面上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接起电话:“喂,虎哥,您有什么事吗?”

“苏语蕊。”这次虎哥的语气严肃了几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与之前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王美丽跑了,她不见了。”

“……”

苏语蕊瞬间愣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回过神,她不由皱眉,她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王美丽?她跑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美丽是苏天锋的情人,就是她撺掇着苏天锋签下欠条、从龙哥手里借高利贷的,她是一个罪魁祸首。

“对。”虎哥肯定地表示,他的语气充满了肯定:“昨天带走阿龙之后,我从他嘴里问出了王美丽这个人,就想着把王美丽带到你那边,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个人,也算是聊表心意,感谢你一下!但我没想到王美丽比我想象当中要狡猾不少,我这边的人一个没注意就让她给跑了,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真是抱歉。”

苏语蕊皱眉,她的心里感到一阵不悦:“原来如此,真是麻烦您了。”

虎哥问,他的语气充满了试探:“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出几个人,帮你找找王美丽的下落,我一定把她抓回来,给你出气?”

苏语蕊有点心动,她的心里有些犹豫,但沉吟了下,最终还是拒绝了:“算了虎哥,我知道您是好意,谢谢您,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

即使抓住了王美丽,她又能拿王美丽怎么样呢,她又能做什么呢?

苏语蕊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她就是个循规蹈矩的普通老百姓,她从小就安分守己,就连这次跟龙哥斗都是被苏天锋给逼出来的,要让她真对王美丽赶尽杀绝,断手断脚的,这事儿苏语蕊还真做不出来,她无法突破自己的底线。

虎哥有些意外,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真不追究她了?你真的打算放过她?”

“她都走了,也没办法追究了,我总不能跑到天涯海角去找她吧。”苏语蕊也很无奈,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听说王美丽一直在这一带混迹,对她来说,背井离乡应该也是不小的损失,那就先算了吧,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

虎哥也是没想到苏语蕊真能放下这些,他觉得苏语蕊的心胸宽广,呵呵了声:“你倒是大人有大量啊,真是让人佩服。”

苏语蕊权当没听出虎哥话里的讽刺,她不想和他争辩什么:“谢谢虎哥了,您过奖了。”

“不谢。”

虎哥没好气地道了声,挂断电话,他觉得苏语蕊有些不可理喻。

放下手机,虎哥冷哼一声,他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原本他还想将王美丽的事情当个人情,抓回王美丽狠狠处置一番好让苏语蕊出气,却没想到,苏语蕊压根就不买账,真是让他感到失望。

还真是可惜了!他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拉拢苏语蕊。

虎哥小弟凑过来,讨好地笑,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虎哥您别不高兴啊,其实要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个苏语蕊能有多少本事,咱们替她处理了她的仇人,不是白费力气不讨好吗?她不让咱们去追王美丽,正好,咱们还省事了呢,何必为了她浪费时间。”

虎哥没好气地骂了声,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满:“你懂什么,苏语蕊怎么可能没本事,你真是目光短浅。”

且不说什么样的人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筹措几十万,即使只是从龙哥告诉他的信息当中,虎哥也能察觉到,苏语蕊铁定是有几分本事和门路在身上的,他绝对不能小看她。

“要是能让苏语蕊来到我手下,那当然好,这样我就如虎添翼了,但要是苏语蕊没法来么……”虎哥想了想,哼了声,他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表情:“算了,反正能得到阿龙的地盘,这倒也不错,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小弟连忙又是一顿溜须拍马,他的话语充满了奉承,他想要讨好虎哥。

几天过去,虎哥没再联系苏语蕊,他似乎已经放弃了拉拢苏语蕊的想法。

龙哥也如虎哥所说的去了派出所自首,这会儿已经被关起来了,听说他把自己做的事情抖了个七七八八,少说也要在监狱里蹲个二十年,也不知道虎哥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龙哥把自己的罪行说得这么干净,真是让人感到疑惑。

苏语蕊在家逍遥快乐了几天,她的生活过得十分平静,整个人都低调了不少,除了隔三差五给古代送个几千斤种子之外,什么事都没做

苏语蕊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愉悦,幸福了一会儿,她的思绪沉浸在喜悦之中,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虎哥告诉她,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阿龙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公之于众了,我已经把他的罪行全部揭露出来了,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说他要投案自首,主动承担自己的罪责,大概接下来也不会有脸面再去找你!你可以放心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的骚扰了,接下来,你只要提供给我一批证明阿龙骗了你的资料就行。”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整理,我尽快把资料整理出来。”苏语蕊顿了顿,她的心里多少有点疑惑,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龙哥他说要去投案?他真的会主动投案自首吗?”

虎哥理所当然地表示,他的语气充满了肯定:“是啊,他当然会去投案,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苏语蕊默了默,她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他会去投案?这好像也不是龙哥干得出来的事儿啊,他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

虎哥听得呵呵笑,他的笑声充满了神秘:“他会去投案的,人要脸树要皮嘛!要是他不要脸,咱就想个办法让他要脸,这不就行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苏语蕊秒懂,她瞬间明白了虎哥的意思,好嘛,合着虎哥是威逼利诱龙哥来着,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虎哥能帮她解决了麻烦就行,她不在乎虎哥用了什么手段,苏语蕊当即表示:“明天早上七点,我把证据全部发到您微信上去,我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好,哈哈哈!”虎哥开怀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充满了得意:“话说回来,得亏你加了我的微信,真是明智之举,要是你没加我微信,阿龙那小子把你附近信号屏蔽了,你还真联系不上我,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苏语蕊笑,她的笑容充满了狡黠:“狡兔三窟么,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我一直都是一个谨慎的人。”

打完给虎哥的电话,苏语蕊长出了口气,她感到一阵轻松,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了。

她知道,虎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是一个善茬。

不过这不要紧,她现在和虎哥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她这仨瓜俩枣的虎哥压根瞧不上,人家想要的从一开始就是龙哥的地盘,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比起虎哥,倒是楼上,那口大铁门背后的秘密……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苏语蕊眯起眼睛,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想起昨天夜里,自己将楚辰楚莺莺往木箱那边推去的时候,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虽然事态紧急,当时情况十分危急,但苏语蕊当时似乎感觉到了木箱外头,冰凉又干燥的新鲜空气,这让她感到十分惊讶。

她的手,好像能穿过那口木箱子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这真的是因为她最近往古代那边送了太多太多物资,打通了古今界限的缘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时空隧道?

苏语蕊想了想,她觉得这件事情十分重要,她还是应该确定一下,她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左右看了看,她十分谨慎,拿起一包饼干进了大铁门,她想要测试一下自己的想法,往铁门后一步步地走去。

铁门后通道幽暗,她感到一丝恐惧,原本不长的路却让苏语蕊硬生生地走出了漫长无比的感觉,她感觉时间变得十分缓慢。

好在几步之后就是木箱底部,光线渐明,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她鼓起勇气,抓着饼干的那只手往木箱底部探过去,她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手指一点点随着饼干探出箱底——

下一秒,楚浩幽幽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苏仙子来了,真是稀客啊。”

……

对面有人!她不是在做梦!

苏语蕊眼皮一跳,她感到一阵惊讶,瞬间收回手指,她的反应十分迅速,将饼干快狠准地丢过去,她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楚浩没想到苏语蕊会有这般的动作,他完全没有防备,压根没防备,于是啪的一下,饼干砸到他头上,就好像投喂动物园猴山的猴儿失败一般,真是让人感到哭笑不得。

“……”楚浩沉默了下,他感到一阵无语,额角绽开几根青筋,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苏、仙、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语蕊讪笑了声,她的笑容充满了尴尬:“啊哈哈,这个,是不是我砸到你了,真是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小事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楚浩面无表情将饼干放到一边,他的心里感到一丝无奈:“不知苏仙子

苏语蕊嗯了声,她的语气平淡,内心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吃完了?吃完了就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

楚辰眨巴一下眼睛,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他还有话想说:“可是,仙女姐姐……”

苏语蕊皱眉,她觉得仙女这个称呼多少是有点油腻,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称呼:“不用仙女仙女的叫,你叫我苏姐姐就行,这样听起来更亲切一些。”

“哦!苏姐姐。”楚辰乖乖应声,他十分听话,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我,我想求你帮个忙,我遇到了一些困难,希望你能帮帮我。”

苏语蕊觉得有点好笑,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荒谬,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自身难保:“帮忙?我帮你?我能帮你什么忙?”

楚辰眼巴巴地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嗯嗯!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苏语蕊对此表示不以为然,她觉得楚辰的要求有些过分,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的状态,连自己都没法帮,自身都难保,还能怎么帮楚辰,真是异想天开。

虽说这孩子的来历是透着几分古怪,这孩子的身份有些神秘,但什么鬼最可怕?当然是穷鬼,她觉得贫穷比鬼怪更可怕,穷如苏语蕊又怎么会把楚辰的古怪放在心上,她觉得楚辰的想法有些幼稚。

“你回去吧。”

眼看着苏语蕊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语气十分坚决,楚辰扁了扁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感到十分委屈。

仙女姐姐让他回去,可见是不愿意帮他这个忙了,他感到十分失望。

他也不想做不听话的孩子,他不想惹仙女姐姐厌烦,他不想让仙女姐姐讨厌他,可是他不能回去,他不能!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大哥说过,每一时、每一刻,楚地都有不少孩童在被活活饿死,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而大哥如今的处境也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他的处境也十分危险,现在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仙女,有望解决楚地的困境,这是他自己的机缘,也是楚地的机缘,大哥的机缘!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要是他因为自己害怕就不肯去求仙女一回,要是他因为胆怯就放弃了,他……他成什么人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不行,他一定要去恳求仙女姐姐!哪怕是被仙女姐姐厌烦,也在所不辞,他也要为了楚地的百姓争取一线生机。

扑通!

楚辰咬咬牙,他下定了决心,直接跪下了,他要用自己的诚意打动仙女姐姐。

苏语蕊吓了一跳,她感到十分惊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好好的,这孩子怎么忽然就跪下了,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楚辰咚咚磕头,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带着哭腔大声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悲伤:“苏姐姐,求你救救楚地,求你救救我大哥吧!楚地干旱两年,颗粒无收,人人吃不上饭,百姓们都快要饿死了,求你赐给我们粮食吧,救救那些可怜的百姓。”

苏语蕊听得发懵,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啊?”

一旁楚莺莺扁了扁嘴,她也感到十分难过,后知后觉放下筷子,她的语气充满了恳求:“苏姐姐,我们那里的人,真的真的很可怜的……我大哥的日子也好难好难,我们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姐姐,你就帮帮我们吧,求求你了。”

两个孩子言之凿凿,他们的表情真诚,不像是假的,这让苏语蕊感到十分震惊。

苏语蕊睁大眼睛,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想想方才楚辰的话语,心头渐渐浮现一个想法,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莫非……这两个孩子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不是在说谎?

这想法虽然荒诞不经,她的心里也觉得难以置信,但和刚才楚辰和楚莺莺在大铁门前忽然消失带来的冲击比,和他们突然出现在现代社会相比,好像也不算什么了,她觉得这个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苏语蕊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沉声问:“你们方才说,自己是楚王的……呃,亲眷?你们真的是楚王的亲戚?”

楚辰和楚莺莺齐刷刷地看着她,他们用力点头,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很好。”苏语蕊看向楚辰,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过来,把你家那边的情况再跟我说一遍!好好说,仔细说,我问到的问题,你都要好好回答,不能有任何隐瞒。”

楚辰懵然点头,他感到有些紧张,开始跟苏语蕊说楚地的情况,他把楚地的灾情详细地告诉了苏语蕊。

等楚辰说完,苏语蕊又问了不少细节,她想要确认楚辰所说的是否属实。

问完细节不算,她又用上了从小说里学来的审讯技巧,她想要测试楚辰是否在说谎,将问题顺序打乱、接连问了楚辰好几遍,中间还掺杂了几个全新的问题,她想

“呀,居然有鸽子,咱们这里好久没见到鸽子了,真是稀奇。”

“好白的鸽子,长得真肥,拿来炖汤一定不错,肯定很美味。”

两个丫鬟一脸的大惊小怪,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指着鸽子说笑个没完,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鸽子。

楚王太妃听着两人的动静,她原本紧锁的眉头松弛下来,她感到十分满意,她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两个没有见识的贱丫头,她们真是愚蠢至极,连信鸽都没见过,真是可笑,不过也幸亏她们没见识过信鸽,她才能不受阻碍地将消息传到唐仙姑那里,她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楚王太妃眯起眼睛,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冷意,她的心里充满了怨恨,她在等,等唐仙姑的计划成功,等唐仙姑能够帮助她卷土重来!到时候,楚浩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她要让楚浩付出代价。

对于楚王太妃这边的小动作,对于楚王太妃的阴谋诡计,楚浩那边并不知情,他对此一无所知。

连楚浩都不知道,苏语蕊当然就更不知道了,她对此更是毫不知情。

回到家里,苏语蕊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睡醒之后便受到了康政哲那边发来的新账目,她感到十分期待。

原来就在苏语蕊在古代忙忙碌碌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现代这边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到了康政哲把新超市那边账目发过来的日子,她感到时间过得真快。

苏语蕊稍稍核对了一下账本,她仔细地查看着每一笔账目,发现这个月的进账稍有不如上个月,收入有所下降,但总的来说也算是相当不错,超市那边的利润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这让她感到十分欣慰。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市场规律。

每个超市在刚开业的时候都会吃上一波红利,生意火爆,等红利期过后营业额下降也不稀奇,这是正常现象,像这样只是下降了一、两成的,已经算是康政哲相当有心的结果,她对康政哲的工作能力表示肯定。

苏语蕊对康政哲的成果很满意,她觉得康政哲做得很好,又发了他一笔奖金,以资鼓励,只是比起上个月的奖金来稍逊,但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康政哲收到奖金,他感到受宠若惊,连忙打了个电话过来,他的语气充满了感激:“苏姐,这奖金我怎么好意思收,您给的也太多了,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该做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语蕊语气轻描淡写,她的语气十分随意:“我给你的钱,你就收着,不要客气,何况你家里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你现在正需要钱,多拿点钱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就安心收下吧。”

“我……”

康政哲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感到十分幸运,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好老板。

苏语蕊拿着手机,又听见了好一通感激的保证,康政哲一直在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等康政哲颠三倒四把感激的话说完,苏语蕊打了个哈欠,她感到有些困倦,挂断电话,结束了这次通话。

吃过早饭,苏语蕊送了给古代那边的绸缎等物,她将货物整理好,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古代那边看看,她想去看看楚辰和楚莺莺。

古代那边的情况堪称是日新月异,她感到十分好奇,一天一个样子,每天都有新的变化,苏语蕊也有点好奇,今天的楚王府变成什么样了,她对此充满了期待。

来到楚浩的书房,苏语蕊眼前一亮,她感到十分惊讶。

原本寒酸的书房这会儿已经焕然一新,变得漂亮得不像话,简直是焕然一新,这让她感到十分惊喜。

虽说书房软装用的都是最便宜的提花化纤,还有最便宜的玻璃杯,但书房主人的审美品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他很会搭配,只用这些有点俗气的装饰就将书房修葺得焕然一新,古色古香不说,还

张禹森却忽然叫住了苏语蕊,他的语气有些急切:“苏仙子!请稍等片刻,我有话想对您说。”

苏语蕊疑惑回头,她的脸上带着不解:“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张禹森几步跑到苏语蕊面前来,他走得很快,脸激动得红扑扑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苏仙子,你,你其实是财神吧?你一定是掌管财富的神仙!”

“……”苏语蕊,她感到有些无语。

她沉默了半晌,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抬手指了指自己,以疑惑的语气开口,她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啊?我?你说我是财神?”

“是啊!”张禹森点头,他非常肯定自己的猜测,他的态度也很认真,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苏仙子要不是仙子,怎么会对赚钱之事了若指掌!怎么会如此精通经商之道!更何况苏仙子先前提供的种子也是有用至极,解决了楚地的粮食危机,难道,难道苏仙子不仅是财神,也是农神娘娘,是掌管农业的神仙?”

楚浩亦是沉默地转头看向苏语蕊,他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探究,他也想知道苏语蕊的真实身份。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她觉得这个话题要是继续下去,她还指不定会被认成什么东西,她不想再被误解:“我是什么神并不重要,这并不重要,只要你们愿意信仰我,只要你们相信我,那便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张禹森激动得脸发红,他感到十分兴奋,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来如此,苏仙子当真是不慕名利,真是高风亮节!那为何苏仙子要让我等信仰于您,您为什么要我们信仰您,我们若是信了您,您在仙界的修行就能更进一步吗?这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苏语蕊:“……算是吧,你可以这么理解。”她含糊其辞地回答,她不想解释太多。

张禹森用力点头,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眼看着张禹森要是继续问下去,她怕自己就要回答不上来了,她担心自己会露馅,苏语蕊连忙咳嗽了声,她想要转移话题:“我先回去了,各位不必相送,大家不用送我了。”

话落,苏语蕊直接一转身,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大步往书房那边走去,她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张禹森无比感慨的声音,他的声音充满了敬佩:“咱们真是何其有幸,能够遇上苏仙子这么一位仁者爱人的好神仙呐!这真是我们的福气啊!”

楚浩轻描淡写地道,他的语气很平静:“张先生,你说得对,不过苏仙子不是那等虚荣的神仙,她不喜欢被人吹捧,你夸得太多,她反而不喜,下次不必如此,以后还是少说这些话吧。”

张禹森有点惊慌,他的表情有些担忧:“什么,苏仙子居然会不喜吗?我不知道啊!”

楚浩嗯了声,他的语气十分肯定:“她并不好大喜功,她不喜欢张扬。”

张禹森彻底被惊着了,他感到十分惊讶,喃喃自语:“不夸了不夸了,下次再也不夸了!哎,苏仙子可真是太……”

他刚要说苏语蕊是个好神仙,想要赞美苏语蕊,转念想想,又赶紧把这话给咽了回去,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苏语蕊松了口气,她感到十分轻松,她终于摆脱了张禹森。

楚浩说得其实没错,总被张禹森夸来夸去的,她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她担心自己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毕竟苏语蕊自己心里清楚,什么仙子,什么神力,那都是根本没边的事儿,都是子虚乌有的,她能依仗的无非就是现代世界生产力和科技水平对古代的碾压,她所拥有的优势,

鸟儿从天空飞过,这不过是个插曲,无关紧要,不会对剧情产生任何影响。

苏语蕊刚要问问楚浩,最近底下普通百姓的生活情况如何,想了解一下民生问题,汪斯特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他的表情十分慌张:“王,王爷!出大事了!”

汪斯特体能相当厉害,他身体素质很好,以前就是怎么跑也没这么狼狈过,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也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事,能让他急成这个样子,苏语蕊感到十分好奇。

楚浩蹙眉,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什么事,这么蝎蝎螫螫的,说清楚。”

咕咚!

汪斯特吞了吞口水,他感到十分紧张,瞪大了眼睛看楚浩,声音颤抖着说道:“贺渝,他死了!贺渝死了!”

咔嚓——

上午分明是响晴的天气,万里无云,天空中忽然响起一个炸雷,这天气变化真是太快了。

张禹森心头蓦地一惊,他感到有些不安,站起身来看向楚浩,语气有些担忧:“王爷,这?”

楚浩皱了皱眉,他的眉头紧锁,心下也觉得奇怪,他也感到十分疑惑。

贺渝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身体一直很健康,平日里看着也没什么隐疾,这会儿怎么却说死就死,这当真奇怪至极,实在是太蹊跷了。

更何况楚浩和贺渝先前的龃龉堪称人尽皆知,他们之间的矛盾人人都知道,若是贺渝出事,外人要说不会怀疑到楚浩身上,那也是不可能的,大家肯定会怀疑是楚浩做的。

思忖许久,楚浩长身而起,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苏仙子,我们一同去贺府看看,如何,一起去看看情况。”

“好。”

苏语蕊答应一声,她也感到十分好奇,也跟着站起身来,她想去看看事情的真相。

她也很好奇,贺渝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出了王府,一路来到贺府,苏语蕊还未进门便听见里头传来哀哀的哭声,哭声十分凄惨,让人感到悲伤。

她和楚浩交换一下眼神,她用眼神询问楚浩,进了贺府,走进了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

花厅里贺渝的尸身还没人碰触,尸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当然也就更谈不上有人收敛,还没有人处理后事,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坐在贺渝身边,她们穿着华丽,一个一个面容惨淡,她们的脸上充满了悲伤,也不知道她们哭的是贺渝,还是自己以后飘离不定的命运,不知道她们是为了贺渝而哭,还是为了自己而哭。

楚浩瞬间皱起眉头,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感到十分厌恶。

苏语蕊抿了抿唇,她感到有些不舒服,跟在楚浩身后走进房间,看见贺家的管家也站在旁边,他的表情茫然又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沉吟片刻,她思考了一下,上前问了一句,她的语气很平静:“你家老爷死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家老爷……”贺府管家表情复杂,他的表情十分难看,刚想说贺渝死没死你自己看不见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一回头却发现来人是苏语蕊,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

他愣了下,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口一样一蹦三尺高,他吓了一跳:“你,居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居然还敢来!”

苏语蕊皱了皱眉,她感到有些不悦,她不明白管家为什么这么激动。

张禹森上前一步,他站了出来,厉声呵斥,他的语气十分严厉:“大胆,居然敢这样和苏姑娘说话!放肆!”

楚浩冷冷地道,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让他把该说的吐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若是不肯,那你就把他给处置了,直接杀了吧。”

“是。”张禹森躬身答应,他恭敬地答应着,回头磨刀霍霍看向管家,他恶狠狠地看着管家:“贺渝已经死了,没有人能保得下你!你自己想想吧,这些事情你是说呢,还是不说,你自己选择吧。”

管家浑身发颤,他感到十分害怕,又是生气又是畏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是拗不过王府强权,王府的势力太大了,他根本无力抵抗,管家难受了半晌,只能低头,他选择了屈服:“我家老爷他,他死得

谁都没想到,贺渝居然会昏过去,他的身体素质这么差吗?

苏语蕊试探着伸脚,轻轻地往贺渝肩膀上踹了踹,她想看看贺渝是不是真的昏过去了。

贺渝随着苏语蕊动作的方向动了两下,身体晃动了一下,眼睛死死闭着,没有任何要睁开的迹象,他看起来是真的昏迷了。

苏语蕊有点意外,她感到有些惊讶:“他还真晕了啊?我还以为他是装的呢!”

楚浩冷冷地瞥了贺渝一眼,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他的表情十分冷漠:“他自己算计旁人的时候,那是百般的小人得志,他得意洋洋,千般的幸灾乐祸,他嘲笑别人,这会轮到自己被算计,自己也尝到了苦果,居然就这么晕过去了,真是可笑。”

张禹森撇嘴,他的脸上带着不屑:“王爷,天底下像这样只许自己算计旁人,不允许旁人算计自己的人,可真是不少呢,这种人真是太自私了。”

楚浩没说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神色也是赞同的,他也觉得张禹森说得很对。

苏语蕊问,她的语气有些疑惑:“那现在该拿贺渝怎么办?就这么让他在这里待着吗?这多晦气啊,影响心情。”

楚浩自然不会允许贺渝待在这里,他不想让贺渝继续待在这里,万一等他醒来碰瓷,讹诈他们,那又是一件麻烦事,他不想惹麻烦:“张先生,劳你带人把他扔出去,把他扔到外面去。”

“是!”

张禹森喜气洋洋地答应一声,他感到十分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天知道,他是早就看贺渝不顺眼了!他早就想教训贺渝一顿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将贺渝丢出去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兄弟们,把这狗东西给我扛起来!大家一起上!”张禹森指挥着众人,他指挥着手下的人,“咱们走,去府门口!大家快走!走走走,三,二,一,走你!”

门外远远传来张禹森的指挥声,他的声音很大,还有扑通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听起来很响。

苏语蕊侧耳听着,她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门口传来几声远远的尖叫,听起来十分凄厉。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老爷您别吓我,您醒醒啊!王府究竟是对您做了什么呀?王府的人怎么能这么对您……”

张禹森不屑的话语远远传来,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哎,本官把话说在前头,王府什么都没做!你们家老爷纯粹是做缺德生意赔了大钱,自己心里接受不了才吐血昏厥罢了,和王府有什么关系?这和我们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被张禹森一说,贺渝的家奴都不敢说话了,他们害怕得罪王府。

众人一个个沉默着,难堪地低头,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羞愧,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禹森冷哼了声,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快把你们老爷带回去好生照顾着吧,等他休养好了,还得商量着还上钱庄的四万两银子呢!啧啧,这么一大笔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哟,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四、四万两?怎么会这么多?”

贺渝的家奴们一听这个数字,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感到十分震惊。

这会儿贺渝刚挣扎着清醒了几分,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一抬头就听见张禹森的诛心话语,他听到了张禹森说的话。

他顿时两眼一黑,眼前一黑,噗地一声又吐了口血,又一次晕了过去,倒了回去,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张禹森两手一摊,他的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你们都看见了吧?可千万别说是我欺负了他啊!这口黑锅我可不背,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贺家的奴才们哪敢开口,他们怎么敢说话,一个一个诺诺低头,他们害怕得罪张禹森。

张禹森出了心里一口恶气,他感到十分高兴,眉飞色舞地回去了,他终于出了一口气。

回到王府,张禹森赶紧跑到楚浩面前,把门口的事情手舞足蹈讲了一通,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苏语蕊听得呵呵笑,她感到心情好了不少,她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这下,也算是恶有恶报了,贺渝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楚浩亦是弯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神色微凉,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意:“贺渝一直巴不得主动站出来算计楚王府,他一直想算计我们,目的无非就是在永王面前立功,想要在永王面前好好表现,大大露脸一番罢了,想要得到永王的赏识,如今本王倒是

苏语蕊上下打量楚浩片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多少有点意外,她没想到楚浩会有这样的变化。

第一次见楚浩的时候,他对楚王太妃堪称愚孝,简直就是愚孝的典范,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他默默承受着一切,任由太妃打骂绝不还口,他真是太孝顺了。

不过,现在……苏语蕊默默点头,她心里暗自赞叹,该说不说,楚浩拿出的态度,确实是比先前强多了,他比以前更有主见了。

张禹森倒是有点担心,他感到有些不安:“王爷,您方才对太妃娘娘如此强硬,您对太妃娘娘的态度这么强硬,她会不会当真做出什么不利于您的事情来,她会不会报复您?”

楚浩摇头,他的语气十分坚定:“她虽然不喜欢本王,她不喜欢我,对辰儿莺莺儿也没有丝毫的照顾之情,她对我的孩子们也没有任何感情,但她并不算是个傻子,她还是有点脑子的,眼下楚王府好不容易有了点银子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她又何必去破坏这样的日子呢,她不会自讨苦吃的。”

张禹森想了想,觉得楚浩说得有道理:“您说得也是,太妃娘娘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楚浩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他正要抬眸吩咐张禹森几句,他想吩咐张禹森去做一些事情,蓦地一回头,却看见苏语蕊坐在旁边,她一直都在这里。

楚浩瞬间有些尴尬,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沉默半晌咳嗽了声,他清了清嗓子:“苏仙子,您还在啊。”

苏语蕊很自然地答应一声,她的表情十分轻松:“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怎么了,是啊,他这是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分明觉得自己的举动没有错处,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可为什么看见苏语蕊的时候却又会如此慌张,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楚浩不自在地沉默了许久,他的心里有些忐忑,最终开口,他的语气有些犹豫:“苏仙子会不会觉得,方才本王对母妃的处置,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苏语蕊摸了摸下巴,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她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自然不会,我当然不会觉得你做得过分,不过……我确实觉得,你的做法还有点可以改进的地方,你可以做得更好。”

楚浩眉心一紧,他的眉头紧锁,他感到有些疑惑:“何处不对?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你就不应该给她银子呀!你根本就不应该给太妃娘娘银子!”苏语蕊一拍手,她的手掌拍了一下,义愤填膺地表示,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那些银子可是我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这些银子来之不易,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这样坐享其成,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银子,这不合适吧?这太不公平了!”

楚浩怔了下,他的表情有些惊讶,哑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苏语蕊是这样想的。

张禹森在旁边听着,嘴角也抽了抽,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说,你下个月就少给她点银子算了,你就减少给太妃娘娘的银子吧!”苏语蕊继续提议,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反正人这东西都是一有钱就变坏,人一旦有了钱就会变得不好,一个穷困潦倒的人脑子里想的永远只是去哪儿弄银子、能弄来多少银子,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钱,可若是这个人有了银子,那接下来发生什么可就不一定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很难预料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楚浩听得凛了凛,他感到有些震惊,苏语蕊的话确实有理,苏语蕊说的话很有道理,先前他竟忽略了,他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些。

思忖片刻,楚浩认真颔首,他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赞同:“苏仙子的话本王记住了,多谢提点,多谢您的提醒。”

苏语蕊摆摆手,她的手轻轻地挥动:“好说好说,这没什么。”

这件事说完,接连又有几个护卫进来,他们陆续进来,禀报底下发放粮食的事情进行顺利,他们汇报了粮食发放的情况。

既然一切都顺利,既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苏语蕊也就站起身来,她站了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点心渣便回去了,她拍了拍裙子,然后离开了。

她走后,张禹森拿纸笔算了算楚地的粮食数量,他拿出了纸笔,开始计算粮食的数量,算得激动又兴奋,他感到十分激动,满脸都是憧憬,他的脸上充满了希望。

“王爷,苏仙子给咱们的种子收成真是不少,苏仙子给我们的种子真是太好了,等玉米和地瓜都收割了,等玉米和地瓜都收获了,足可支撑咱们楚地所有人活到来年三月!足够我们度过难关了!大喜,真是大喜啊,这真是太好了!”

楚浩微微颔首,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亦是松了口气,他终于放心了。

等来年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那便是新的一轮春耕时节来到,新的希望就要来临。

到时候若是风调雨顺,不像今年这般大旱自然是好,如果到时候天气好的话,可即便明年还像今年一样旱灾,就算明年还是干旱,只要苏语蕊还肯帮忙,只要苏语蕊愿意帮助他们,楚地也照样能顺利渡过难关,他们也能度过难关。

如此极好,这真是太好了,当真是极好,这真是太好了。

时间稍晚,王府账房,夜幕降临,王府的账房里依旧亮着灯。

楚王太妃带着两个丫鬟,她带着自己的丫鬟,趾高气昂地来到账房,她走到了账房先生的面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哀家支取银子,还不快点给我拿银子来?”

账房先生一早便被张禹森打过招呼,他之前已经得到了张禹森的指示,这会儿面对楚王太妃自然是笑脸相迎,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原来是太妃娘娘来了,娘娘快请坐,快请坐,小人这就去给您拿银子,我这就去给您拿银子。”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楚王太妃倨傲地冷哼了声,她高傲地冷哼了一声,坐下来,坐在了椅子上。

账房先生迅速去后头拿了一锭银子,他很快就拿来了一锭银子,拿了个托盘装着,笑眯眯地回来交给楚王太妃,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太妃娘娘,您的银子,这是您的银子。”

楚王太妃一低头看见那银子,愣了下,她感到有些惊讶:“就这么点?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账房叹气,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呀,王府银两也不多了,王府的银子不多了,何况,您的分例确实也只有这么多呀,您的月钱本来就只有这么多。”

分例分例,又是分例!楚王太妃气得咬牙,她感到十分生气。

她冷冷地看了账房一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威胁,语带威慑,她的语气充满了威胁:“你这么对哀家,你这样对待我,就不怕哀家有朝一日把你给处置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账房先生显出的缩了缩脖子,他感到有些害怕,但仍然坚持,他的态度十分坚决:“这是王爷的命令,小人没法违抗,小的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还请太妃娘娘见谅,请您原谅我。”

“你……哼,算你狠。”

楚王太妃冷哼了声,她气愤地冷哼了一声,拿了银子起身大步离开,她拿着银子离开了账房。

账房松了口气,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楚王太妃的背影擦了擦冷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转念想想,他心里却又有点犯嘀咕,他心里感到有些疑惑。

也不知道这位太妃娘娘到底抽了什么疯,她到底是怎么了,放在以前她绝对会将账房这边闹得天翻地覆,她肯定会大吵大闹,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她一定会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可今日她偏偏不哭不闹,今天她竟然没有吵闹,直接就走了!真是稀奇,这真是太奇怪了。

莫非,莫非她当真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难道她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等着这点银子去做呢?难道她真的需要这笔钱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楚王太妃不惜忍辱负重也要去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委屈自己?

另一边。

楚王太妃回到自己院子里,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冷冷地吩咐两个丫鬟,她的语气十分冰冷:“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丫鬟们面面相觑,她们互相看着对方,都不愿意走,她们都不想离开。

毕竟她们是听了楚浩的命令来监视楚王太妃的,她们是楚浩派来监视楚王太妃的,轻易怎么能走,她们不敢违抗楚浩的命令。

楚王太妃见状更是恼怒,她更加生气了,抿了抿唇,几乎就要直接发作,她差点就要发火了:“哀家让你们出去,你们都聋了吗!你们听不到我说的话吗!哀家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院子里,我哪里也不去,这院子又没后门,这里没有后门,你们还担心哀家跑了不成,你们担心我会逃跑吗?”

见状,两个丫鬟这才低头福身,她们这才低头行礼:“是,奴婢告退,奴婢这就离开。”

丫鬟们出去了,离开了房间。

楚王太妃满脸怨毒,她的脸上充满了怨恨,深深呼吸了好几下,她深吸了几口气。

楚浩,楚浩,她恨透了楚浩。

那个逆子对她这个母亲简直毫无尊重,他根本不尊重她这个母亲,就这样派人来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派人监视她,她若是不想法子处理了逆子,如果她不处理掉楚浩,这辈子都难安,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这院子确实没有后门,这里确实没有后门,可这不代表她没法将消息传到门外,可这并不代表她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传给唐仙姑,她要把消息传递给唐仙姑。

来到后院跟王府外一墙之隔的地方,她来到了后院,这里和王府外面只有一墙之隔,楚王太妃压低声音,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谨慎地咳嗽几声,她小心地咳嗽了几声。

三长两短的咳嗽过后,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老迈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妃娘娘吉祥,您今日也是来寄信的吗?您今天也是来送信的吗?”

“正是!”楚王太妃压低了声音,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信鸽借哀家一用,我需要用一下信鸽,哀家已经准备好银子了,我已经准备好了银子。”

“信鸽在此,信鸽在这里,多谢太妃娘娘惠顾,多谢您的照顾。”

一只信鸽被干巴巴的手攥着,被一只干枯的手抓着,递到楚王太妃手里,把信鸽递给了楚王太妃。

楚王太妃连忙将一封信绑到信鸽腿上,她连忙把信绑到了信鸽的腿上,放飞出去,她把信鸽放飞了。

扑啦啦两声,信鸽扇动翅膀的声音,引得院门口的两个丫鬟回头看去,引起了院门口两个丫鬟的注意。


贺渝冷哼了声,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他回过头去,看向楚王府的方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心里对这场火灾的起因大致有数,他已经猜到了是谁做的:“好,好你个楚王!你竟然敢这么算计我,你竟然敢设计陷害我!”

在楚地,能绕过粮店严密的戒备、偷偷放火烧毁库房的人不多,在楚地有这个能力的人不多,楚王便是其中一个,楚浩有这个能力。

更别说,也只有楚王才有动机做出这样的事!只有楚王才会这么做!

不过还好,这场火波及的范围并不算大,这场火灾造成的损失并不算太大,看来,就连老天也不站在楚浩那一边,就连老天都在帮他。

若是这一次当真能买空楚地所存的粮食,如果这一次他真的能把楚地的粮食都买光, 扳倒楚王,让楚王倒台,接下来自己在宁王面前肯定大大露脸,他肯定能在宁王面前好好表现,如此一来,更进一步的荣华富贵也是唾手可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财富都将属于他……

贺渝冷哼了声,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眼里阴狠尽显,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阴险和狠毒。

他叫来管家,把管家叫了过来,语调阴冷,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你问过乡下的那些农人了,你确定,他们说的是十日之后收成吗?你确定他们说的是十天之后收获粮食吗?”

管家点头哈腰,他弯着腰,点头哈腰,表示肯定:“是,老爷,小人已经再三确认过了,我已经反复确认过了,确实如此!那些乡巴佬都高兴得很,那些农民都很高兴,一个个都在说,十日之后楚王的救灾粮就要分下来了呢,他们说十天之后就能领到楚王的救济粮了。”

贺渝冷笑,他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分救灾粮?他们还想分救济粮?永王殿下找来的,那个写农书的官员怎么说,永王殿下找来的那个官员是怎么说的?”

管家笑道,他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徐大人啊,徐大人他说今年的气候,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大规模的粮食产出!他说了今年不可能有粮食产出!所以老爷您就放心吧,老爷您就放心吧,咱们这买卖,肯定一本万利!我们一定能赚大钱!”

“哈哈哈!”贺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满意地笑起来,他感到非常满意:“能一本万利固然好,能赚大钱当然好,但一本万利并不是老夫的最终目的!但赚大钱并不是我最终的目的!老夫做了这么多事,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嘴想要的终究还是从龙之功,我最想要的还是帮助永王殿下登上皇位,若是永王殿下以后能继承大统,如果永王殿下以后能够当上皇帝,那老夫也能当个皇商世家,我就可以成为皇商,说不定还能成为皇亲国戚呢,说不定我还能成为皇亲国戚!”

贺渝这般说,管家自然奉承,听到贺渝这么说,管家连忙奉承他:“老爷英明!老爷真是太英明了!”

听见管家这般说,贺渝更是开怀,他感到更加高兴了,仿佛光明灿烂的未来便在眼前一般,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

一转眼,时间过得很快,十日便过去了,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天里,苏语蕊和楚浩都没做什么正经事,他们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将采买来的东西蚂蚁搬家,一点点转交给楚浩罢了,他们只是把买来的东西一点点地转移到楚浩那里。

两人随时做好准备,他们随时准备着,密切关注贺渝那边的动静,他们密切关注着贺渝那边的动静。

贺渝那边被烧了仓房之后也老实了不少,贺渝那边自从仓库被烧之后就老实了很多,虽说私下里收购粮食的小动作仍然不绝,但他私下里仍然在偷偷地收购粮食,但好歹不像先前那般大胆,但他不敢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了。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着情况,只等到了日子便看鹿死谁手,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

这日,便是十日之期到期,到了收获玉米的时候了。

一大早,张禹森便安排了十几个亲信侍卫下去分管收粮,一大早就安排了十几个人去负责收粮,一有消息立刻回报,让他们一有消息就立刻汇报。

一切事情准备妥当,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苏语蕊也来了,苏语蕊也来到了这里。

她不是自己来的,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来时手里还提了不少食物,她还带来了很多食物,还有好几大杯改头换面,把塑料杯扔了换成玻璃杯的奶茶,她把塑料杯换成了玻璃杯。

张禹森一看见玻璃杯便赞不绝口,他看到玻璃杯就赞不绝口,他的脸上充满了赞叹:“好漂亮的琉璃樽!这杯子真是太漂亮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杯如此透亮,流光溢彩,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夜光琉璃杯了吧,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夜光琉璃杯!”

古代的琉璃确实有玻璃这么个称呼,古代的琉璃也叫玻璃,不过这杯子是苏语蕊从小超市没来得及清理的货物里找出来的,但这个杯子只是她从小超市里拿出来的,正价五块钱一个,价格非常便宜。

苏语蕊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她的笑容有些勉强:“这个……倒也算是吧,这个也算是吧。”

张禹森一听眼睛更亮了,他的眼睛更亮了,目光停留在玻璃杯上,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玻璃杯上,满脸都是恋恋不舍的样子,他舍不得把目光从杯子上移开。

楚浩有点好气又好笑的,他感到有些无奈,低斥了声,小声地训斥道:“张先生!不要这么没出息,你不要这么没见过世面。”

张禹森自知理亏,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讪笑了下,尴尬地笑了笑:“这,我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琉璃杯,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杯子,一时见猎心喜了,一时有些心动了。”

“没事,没关系。”苏语蕊笑笑,她对这些倒是宽容,她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先生若是喜欢,那就拿走好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走吧。”

张禹森连连点头,他连忙点头:“多谢苏仙子,多谢您,苏仙子当真大方,您真是太慷慨了。”

楚浩有些无奈,他感到有些无奈,叹气,叹了口气:“苏仙子……”

“没事,这些东西

先前火烧仓房的事情,这场火灾的事情,状态堪称微妙,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贺渝知道这件事是楚王府做的,他知道楚王府是纵火者,楚王府也知道贺渝知情,楚王府也知道贺渝知道真相,然而双方谁都没有开过口,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哪怕一次都没有,他们甚至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对于这件事都保持着微妙的沉默状态,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没想到率先打破这份诡异共识的人,居然是贺渝,打破这份沉默的人竟然是贺渝,这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楚浩冷笑了声,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贺渝胆子倒是不小,他竟然敢主动来找我们。”

苏语蕊若有所思,她陷入了沉思:“贺渝敢来,肯定是他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底气和把握,贺渝敢来这里,一定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胜的把握,能让他正大光明跟咱们硬碰硬,他觉得他有能力和我们对抗。”

张禹森眼里精光一闪,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今日是收割的日子,今天是收获玉米的日子,贺渝大概是觉得咱们手下的玉米收割不成,贺渝可能是觉得我们没有收获,这才迫不及待地来耀武扬威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来炫耀。”

苏语蕊想了想,点点头,她赞同张禹森的说法。

楚浩冷声:“叫贺渝进来,让他进来。”

“是,王爷,我这就去。”

汪斯特答应一声,躬身退下,他立刻离开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贺渝便大摇大摆地跟在了他身后,贺渝的态度非常嚣张。

贺渝是特地打扮过的,贺渝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身洋红色的绸缎袍子,他穿着一件红色的丝绸袍子,还系了条石青色的汗巾,他还系了一条蓝色的汗巾,那袍子略微有些窄了,那件袍子有些紧,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好像一根淀粉肠一样,看起来非常滑稽。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她差点笑出来,强忍着没笑,她努力控制着自己。

别笑,千万别笑!不能笑,这种时候要是笑出来,那可就太不严肃了,如果现在笑出来,就太不严肃了。

贺渝走进来,躬身在楚浩面前行了个礼,他走到了楚浩面前,鞠了一躬,本来就鼓鼓胀胀的袍子更是岌岌可危,那件紧身的袍子看起来更加危险了,仿佛随时要迸开一样,好像随时都要裂开一样。

楚浩面无表情地看着贺渝,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贺渝,你来王府做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渝呵呵一笑,他的笑容充满了得意:“禀报王爷,老夫来此是为了和您谈一桩生意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和您谈一笔生意。”

语气随意,他的语气非常随便,没有一点恭敬,他对楚浩没有丝毫的尊敬。

张禹森听得恼火,他感到非常生气,呵斥贺渝,他怒斥贺渝:“大胆贺渝,你居然敢对王爷这样说话!你竟然敢这样和王爷说话!你……”

楚浩回头给了张禹森一个安抚的眼神,他回头示意张禹森不要生气:“张先生,无碍,没关系。”

张禹森不满,他的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王爷!”

楚浩微微摇头,并未多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在他眼里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贺渝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贺渝已经是日薄西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嚣张了,在他眼里几乎是个死人,在他看来贺渝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至于一个将死之人对他是否敬畏,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他根本不在乎贺渝是否尊敬他。

贺渝并不知道楚浩所想,他不知道楚浩是怎么想的,还当楚浩是怕了自己,他还以为楚浩是害怕自己,回头冲张禹森得意洋洋地一笑,他回头向张禹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张禹森压住火气,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冷哼了声别过头去,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贺渝小人得志的面孔,他不想看到贺渝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楚浩吩咐贺渝:“坐吧,坐下说。”

“多谢王爷,多谢您。”

贺渝草草道谢,他的态度非常敷衍,立刻坐下,他立刻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他才察觉到楚王府里居然换了一番装饰,他这才发现楚王府的装饰焕然一新。

先前那朴素寒酸的椅子居然已经被浓墨重彩的椅袱、引枕之类盖住了,之前那些简陋的椅子都被华丽的椅袱盖住了,更别说,这些东西还光华灿烂的!这些东西看起来非常华丽!看上去,确实挺贵,看起来非常昂贵。

贺渝看着张禹森屁股底下的椅袱,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张禹森屁股下面的椅袱,看得目不转睛,他的眼睛都看直了。

楚浩微微皱了皱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语气非常冰冷:“贺渝,你这是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

贺渝被拆穿了也不恼,贺渝被发现了也不生气,呵呵笑了一声,他笑着说道:“回王爷话,老夫在看这椅袱,我在看这些椅袱,哎呀……王府新换的椅袱,您府上新换的椅袱,一看就是今年新织的绸缎吧?这肯定是今年新织的丝绸吧?”

楚浩面无表情,他面无表情,没说话。

苏语蕊嘴角抖了抖,她的嘴角微微抽搐,差点没绷住,她差点笑出来,低头默默喝奶茶,她低下头,默默地喝着奶茶,拿杯子挡住唇角的笑,她用杯子挡住了自己的笑容。

张禹森嘲讽道:“贺渝,你特地来王府要谈的生意,你特意跑到我们府上来谈生意,该不会就是椅袱生意吧,你难道是想和我们谈椅袱的生意?”

“那自然不是的,当然不是。”贺渝咳嗽了声,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看向楚浩,他假装严肃地看着楚浩:“楚王殿下,老夫这次来到王府,要和您谈的生意,乃是——粮食生意!我这次来是想和您谈粮食的生意!”

楚浩眼神一冷,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寒意。

苏语蕊眯了眯眼,她眯起了眼睛,倒是不觉得有多意外,她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张禹森怒喝一声,他怒吼一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爷,老夫没有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贺渝看都没看张禹森一眼,他看都没看张禹森,得意洋洋地看着楚浩,他得意地看着楚浩:“实不相瞒,老夫最近在外收了不少粮食,我最近收购了很多粮食,楚地近几年都是饥荒,这几年楚地一直闹饥荒,听闻楚王喜欢拿王府的银子出去赈灾,听说您经常拿钱救济灾民,既然如此,王爷想必也不会拒绝从老夫手里买粮食继续赈灾吧?既然您经常赈灾,那您肯定会从我这里买粮食的,对吧?”

楚浩脸色冷下来,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张禹森怒不可遏,他非常生气,拍案而起,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贺渝!你太过分了!”

贺渝面无惧色,他一点也不害怕:“哦,张府尉是要发怒了么?您这是要生气了吗?不过张府尉,老夫劝您一句,我劝您一句,您还是别将老夫给得罪死的好,您最好不要得罪我,毕竟老夫是楚地为数不多可以卖粮食给王府的人,我是楚地少有的能卖粮食给您

贺渝哪里听得进去,他什么都听不进去:“楚王殿下!楚王殿下!”

这一次,楚浩连句话都没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旁边的侍卫是有眼色的,侍卫们非常机灵,直接强压着贺渝坐下了,他们直接把贺渝按回了椅子上。

贺渝不得已,只能坐下来,他不得不坐下来,脸色青青白白的,很不好看,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张禹森瞥了贺渝一眼,他看了贺渝一眼,嘀咕,小声嘟囔道:“怎么出了那么多汗,他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会把咱王府里簇新的椅袱给坐坏了吧,他不会把我们的新椅袱弄脏了吧?”

苏语蕊听得忍不住乐,她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事,不会,没事的。”

张禹森哦了一声,放了心:“那就行,那就好。”

这番话落在贺渝眼里分外不是滋味,贺渝听了这些话,心里非常难受,这些人连一句关于他的事情都没说,这些人一句关于他的事情都没有说,他在这群人心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个破烂椅袱!他在他们眼里,甚至不如一个破椅子!

贺渝气得眼冒金星,他气得头昏眼花,但他不敢发作,但他不敢生气,深吸了口气强笑道,他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王爷,买卖买卖,买卖不成仁义在,做生意不成还可以做朋友,您就算不想跟我做粮食买卖,您就算不想和我做粮食生意,也没必要这样呀,也没必要这样对我吧!”

楚浩淡淡道,他的语气非常平淡:“本王未曾说过,这生意就不做,我没有说过不做这笔生意。”

贺渝愣了下,他愣了一下:“那,这生意是……那这生意是……”

楚浩瞥了贺渝一眼,他看了贺渝一眼:“但,本王也没说过这生意要做,但是我也没有说过这笔生意要做。”

贺渝,“……”

这回他算是彻底不会了,现在他彻底懵了,楚浩回答如此模棱两可,楚浩的回答模棱两可,生意到底是做还是不做?他到底是要做还是不做这笔生意?

倒是苏语蕊笑了笑,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贺渝,她的笑容意味深长:“贺老板似乎很有自信,贺老板看起来很有信心,觉得自己做生意肯定会盈利,你觉得自己肯定会赚钱,绝不会亏本的样子,绝对不会亏本的样子。”

贺渝咳嗽了声,他清了清嗓子:“贺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我还是有信心的。”

苏语蕊点头:“看来这一次,贺老板也很有信心啊,看来这次你也很自信。”

贺渝不说话,但他表情分明是骄矜的,但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骄傲。

苏语蕊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变得冰冷。

既然贺渝这么有信心,既然贺渝这么有信心,那她倒是

贺渝一时没听懂苏语蕊的话,他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苏语蕊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他不知道这两种说法有什么不同。

倒是楚浩听明白了,楚浩明白了苏语蕊的意思:“苏姑娘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有了账本造假的证据,你已经掌握了贺渝做假账的证据,只是这证据并不算如何翔实,只是这些证据还不够充分,是吗?”

苏语蕊点头:“对,就是如此,是的。”

贺渝脸色又变了变,他的脸色又变了,嘴硬道,他仍然嘴硬:“既然没有切实的证据,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不能证明老夫的账本是伪造,那就不能证明我的账本是假的。”

苏语蕊淡淡道:“注意措辞,老东西,说话注意点,这只是暂时不能罢了,这只是暂时不能证明而已。”

贺渝脸色又红了,他的脸变得通红,宛若一块生猪肝般,像一块猪肝一样。

楚浩懒得理会贺渝,他懒得搭理贺渝,问苏语蕊:“彻底清查账本,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彻底查清楚这些账本需要多久?”

苏语蕊算了算:“怎么说,也要十日之后吧,大概需要十天的时间。”

十日之后,十天之后。

楚浩眯了眯眼,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下子想到众人前往贺府之前所说的事情,他想到了之前大家说的事情。

十日之后也是收割的季节,十天后也是收获的季节,看来苏语蕊将公布清查账本结果的日期定在那一天,看来苏语蕊选择在那一天公布结果是有原因的。

楚浩敛眸,微微颔首,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十日之后再宣布结果吧,既然这样,那就十天后再公布结果吧。”

“王爷,王爷。”盛玥儿有些慌,她有些着急:“那,这十日之间怎么办?那这十天怎么办?”

楚浩淡淡道,他的语气很平淡:“既然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本王便不能追究任何人,那我就不能追究任何人,你们双方都是一样,你们双方都是一样的,这十日之内你们仍如从前,这十天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贺渝不能追债,贺渝不能去要债,盛小姐,你也不该提起此事,你也不要提起这件事。”

这个结果对盛玥儿来说不算是最理想的,这个结果不是盛玥儿最想要的,但好歹也能接受,但她还能接受。

她抿了抿唇,低头许久才勉强道,她抿了抿嘴唇,低着头说:“是,我知道了。”

楚浩颔首:“既然如此,走吧,我们走吧。”

众人浩浩荡荡,先后离开贺府正堂,大家离开了贺府的正堂。

张禹森没给贺渝保住账本的机会,张禹森没有给贺渝留下任何机会,直接将所有账目,他直接把所有账本,连同苏语蕊清算的演算纸全都给拿走了,包括苏语蕊的计算草稿。

临走之前,苏语蕊还从贺府的果盘里薅了点吃的,临走之前,苏语蕊还拿了一些贺家的水果。

来到古代之后,苏语蕊一直在跟穷得叮当山响的楚王府打交道,来到古代之后,苏语蕊一直和非常贫穷的楚王府打交道,要说古代的美食她还真没体验过,要说古代的美食,她还没有好好品尝过,不过贺家是粮食商,不过贺家是粮食商人,还是郢城首屈一指的大商人,还是郢城最大的商人,既然如此,他们家的东西肯定好吃,他们家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揣着一把果子,她拿着一把水果,苏语蕊威风凛凛出了贺府,苏语蕊气势十足地走出了贺府,回到马车上,她回到了马车上。

等到她和盛玥儿在马车上坐定之后,等到她和盛玥儿在马车里坐好之后,苏语蕊从怀里掏出了果子,苏语蕊从怀里拿出了水果,津津有味地吃,她吃得津津有味。

这果子有点类似于浆果,这种水果有点像浆果,不如后世常见的果子红艳丰硕,没有后世的水果那么鲜艳,不过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不过味道还不错,滋味比后世的香甜不少,比后世的水果更甜。

嗯,不错不错,味道真好。

苏语蕊吃得高兴,她吃得很高兴,冷不防旁边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了,突然旁边的帘子被人掀开了。

苏语蕊愣了下,她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是谁?是谁啊?”

“是本王,是我。”

车窗外,传来楚浩低沉的声音,外面传来了楚浩的声音。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苏语蕊抹抹嘴,她擦了擦嘴,轻咳了声把浆果藏在怀里,她轻咳了一声,把水果藏了起来,努力拿出仙女的派头来,努力装作很优雅的样子:“楚王是有什么事吗,您有什么事吗?”

楚浩盯着苏语蕊,他的眼睛盯着苏语蕊,眼里带着几分探究:“确实有句话想问,我确实有话想问,是关于那些账本的,是关于那些账本的事情。”

苏语蕊点点头:“那你问,你问吧。”

楚浩嗯了声,他嗯了一声,沉思片刻后开口,他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当真,没看出账本的奇怪之处?你真的没有发现账本有什么问题吗?”

“……咳咳,咳咳。”

楚浩还真是,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他一问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

苏语蕊窘了下,她感到很尴尬,差点被嘴里还没吞下的浆果呛到,差点被嘴里的水果呛到。

回过神来她赶紧抹了抹嘴,她回过神来,赶紧擦了擦嘴,正襟危坐地表示,她坐直了身体,说道:“其实,我看出来了,其实我看出来了。”

“苏姑娘!苏姑娘!”盛玥儿一下子瞠目,她非常震惊,回头惊呆地看着苏语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语蕊。

楚浩对此倒是并不意外,楚浩并不感到意外,淡淡颔首,他点了点头:“本王方才便觉得,理应如此,我就觉得你肯定看出来了。”

盛玥儿满脸震惊:“苏姑娘,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你为何不说啊!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

苏语蕊耸耸肩:“我不说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想想,盛小姐,你想想,眼下贺渝只是在问你要账,现在贺渝只是在向你要债,咱们这个时候即使揭穿了他欺骗于你的事情,就算我们现在揭穿他欺骗你的事情,他也不过是没了这三万两敲竹杠、打秋风的收入,他也只是损失了三万两银子,对他这样的商人来说仍然毫发无损,对于他这样的商人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盛玥儿咬了咬唇:“那,苏姑娘的意思是……那你的意思是……”

“要我说,打蛇打七寸!要我说,就要抓住他的要害!”苏语蕊目光灼灼地看着盛玥儿,苏语蕊看着盛玥儿:“盛小姐,你难道就不觉得贺渝该死吗?难道你不觉得贺渝罪该万死吗?”

盛玥儿被苏语蕊说得愣了下,她被苏语蕊问愣住了。

贺渝抛下盛枞雄离开,贺渝抛弃盛枞雄,在盛枞雄危难之际又回头踩了盛家一脚,在盛枞雄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落井下石,更别说先前盛枞雄和他做的生意,更何况之前盛枞雄和他做的生意,都有可能是贺渝一手算计而来的……可能都是贺渝一手策划的……

林林总总,如在眼前,这些事情历历在目,她又怎么可能不恨贺渝,她怎么可能不恨贺渝。

盛玥儿小小声地问苏语蕊:“苏姑娘,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报复贺渝的法子?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报复贺渝的办法?”

苏语蕊微微一笑:“盛小姐,你想不想让贺渝家破人亡,你想不想让贺渝倾家荡产,让他从此穷困潦倒,让他从此一贫如洗,再也没有银子傍身?让他身无分文?”

盛玥儿听得呼吸都局促了几分,她听得呼吸都变得急促。

苏语蕊描述的情况,可以说是惨烈无比,苏语蕊说的这些,简直太惨了。

于情于理,盛玥儿知道,从情理上来说,一个有教养的淑女巴望着一个人落入这等困境很不好,一个有教养的淑女不应该希望别人落入这种境地,可是……她当真,没有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这道理到了哪儿都不会错!无论在哪里,这个道理都不会改变!

苏语蕊拿毛笔唰唰在纸上写,她拿起毛笔,在纸上快速地写着,笔尖几乎要和宣纸擦出火星子,笔尖几乎要划破了纸。

看着她眼也不眨的一番动作,看着她不停地写着,贺渝脑门忽然沁出些许汗水,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

他忽然觉得,这事儿要想过关或许没那么容易,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或许,万一……要是这个苏姑娘,当真会看账本,万一这个苏姑娘真的懂账本,那可怎么办?

眼看着苏语蕊就要算完账,眼看着苏语蕊就要算完了,贺渝坐不住了,他坐不住了,他回过头去给了管家一个眼神,他回头给了管家一个眼神,又指了指旁边的蜡烛,又指了指旁边的蜡烛。

管家愣了下,他愣了一下,意会到贺渝的想法:“老爷,这……老爷,这……”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贺渝居然才动了毁尸灭迹的心思,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贺渝才想起来要销毁证据,这怕是不好吧?这样做不太好吧?

见管家没动静,看管家没有动,贺渝更急,他更着急了,又用眼神无声催促,又用眼神催促他,神色带了几分凶戾,他的表情有些凶狠。

这一下,贺渝是真急了,现在贺渝是真的着急了。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按贺渝的意思,既然这样,他也只能按照贺渝的指示去做。

管家闭了闭眼,他闭上了眼睛,视死如归深呼吸了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上战场一样,回头点亮了蜡烛,他回头点亮了蜡烛。

一缕亮光在背后楚辰,一丝光芒在背后闪耀,苏语蕊皱了皱眉,她皱了皱眉,蓦地回头,突然回头。

她一回头,管家顿时惊了下,她一回头,管家吓了一跳,拿着蜡烛的手也扛不住了,拿着蜡烛的手也抖了起来,惊喊一声:“快,快躲开!快躲开!”

说着,管家当真支撑不住地松了手,说着,管家松开了手,那蜡烛直接往苏语蕊和账簿那边掉落下去!蜡烛朝着苏语蕊和账本掉了下去!

眼看着火苗就要燎上苏语蕊的袖子,眼看着火就要烧到苏语蕊的袖子,楚浩坐不住了,楚浩坐不住了。

刷的一声,楚浩长剑出鞘,楚浩拔出了剑,一剑将蜡烛上的火焰削下,他一剑砍掉了火焰,回头稳稳当当地指向贺渝,回头指着贺渝。

一切事情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仿佛是一刹那过后,仿佛一眨眼的功夫,贺渝面前便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剑直指着自己,贺渝的面前多了一把剑指着他。

楚浩的长剑锋锐闪亮,楚浩的剑非常锋利,隐有一股血腥味和金属的冰冷气味,散发着血腥味和金属的味道,剑尖上还带着一截烛芯,剑尖上还有燃烧的烛芯,烛芯上烛火光焰正在跳动,烛芯上的火焰正在燃烧。

苏语蕊吓了一跳,她吓了一跳,随即淡定下来,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挑了挑眉,她挑了挑眉毛,玩味地看着贺渝,饶有兴致地看着贺渝。

被这样的长剑指着,贺渝猛地吞了吞口水,被剑指着,贺渝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楚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楚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难道是要杀人不成?你,你难道要杀人吗?”

楚浩神色冷淡,楚浩的表情冷漠:“本王不想要你的命,我不想杀你。”

话虽如此,但楚浩并没有把长剑从贺渝身上挪开,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剑一直指着贺渝。

贺渝脸上汗水更多,贺渝的脸上全是汗:“既,既不想要老夫的命,既然你不想杀我,那你……”

楚浩冷声,楚浩冷冷地说道:“本王想要的东西不多,我想要的东西不多,不过想看着苏姑娘把账目查完,只是想让苏姑娘把账本查完,看看盛家到底有没有欠你的银子罢了!看看盛家到底欠了你多少钱!若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要从中作梗、横加阻拦,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要阻拦,那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楚浩手腕一抖,话音刚落,楚浩动了动手腕。

嗖的一下,一缕火焰从他手中飞出,一道火光从他的手中飞出,直直撞上旁边的柱子,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在柱子上猛地闪动了下,柱子上闪了一下,随即将贵重的丝绸帐幔点燃一个边角,点燃了丝绸的帐幔。

“火!着火了……着火了!”

管家赶紧手忙脚乱上去灭火,管家手忙脚乱地去灭火。

贺渝吞了吞口水,贺渝咽了口唾沫。

楚浩冷淡回头,不言不语看着贺渝,楚浩回头看着贺渝,一言不发。

那眼神自带威慑,他的眼神带着威慑力,仿佛在质问贺渝,仿佛在问贺渝,你明白了没有,你明白了吗?

在这样威慑的目光之下,贺渝又哪里有不答应的余地,在这样的目光下,贺渝怎么敢不答应。

他吞了吞口水,悻悻地低了头:“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很好,很好。”

楚浩终于满意,颔首坐下,楚浩满意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贺渝看着盛玥儿,畏惧过后便咬牙切齿起来,贺渝看着盛玥儿,感到非常害怕。

好个盛玥儿,好个楚王府!好你个盛玥儿,好你个楚王府!贺渝敢保证,这一切肯定都是盛玥儿和楚浩合作之后才闹出的幺蛾子,贺渝敢肯定,这一切都是盛玥儿和楚浩合伙设计的,也不知道盛玥儿到底把盛家卖出去了多少,也不知道盛玥儿把盛家出卖了多少,为什么楚浩就这么听她的话,要帮她出头,为什么楚浩这么听她的话,要帮她。

苏语蕊看完了戏,冲贺渝挑了挑眉,苏语蕊看完戏,对贺渝挑了挑眉毛,继续回头去查账,她继续查账。

一盏茶后,结论初定,过了一会儿,初步的结论出来了。

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面前的数字,笑了,苏语蕊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数字,笑了。

其实平心而论,贺渝的活儿干得不算特别糙,平心而论,贺渝的手段不算特别拙劣,很多数据都是有迹可循,很多数据都有迹可循,精心编纂过的数据藏在了许多无害的数据之间,他把假数据藏在了很多真实的数据中,让人一时之间难以发觉,让人很难发现。

不过,可惜他遇见的是苏语蕊,可惜他遇到了苏语蕊。

从小核对家里小超市的账目,从小就核对家里的账本,没有人比苏语蕊更清楚,在账目里到底能动多少手脚!没有人比苏语蕊更了解账本的漏洞!更何况,她还有现代科技的加持,更何况,她还有现代科技的帮助。

至少这会儿,苏语蕊已经找准了七八个漏洞,至少现在,苏语蕊已经找到了七八个漏洞,随时都可以把贺渝给锤死,随时都可以揭穿贺渝的谎言。

苏语蕊拍拍手,站起身来伸展一下酸痛的腰肢,苏语蕊拍了拍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楚浩看见苏语蕊起身,楚浩看见苏语蕊站起来,目光一动,上前轻声问,他走上前去,小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

苏语蕊顿了顿,笑了:“情况还好,情况还不错。”

楚浩挑眉:“还好?还不错?”

盛玥儿也沉不住气了,盛玥儿也忍不住了,走过来恳切地看着苏语蕊,她走过来,恳求地看着苏语蕊:“苏姑娘,您可曾找到我家未曾借贷的证据?您找到了我家没有借钱的证据吗?您要是找到了,就快拿出来吧!如果您找到了,就快点告诉我吧!”被贺渝压在头上的日子,她真是过不下去了!被贺渝欺负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了!

苏语蕊没急着回答,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回头看向贺渝,而是看向贺渝。

灯光之下,贺渝眼神阴沉不定,在灯光下,贺渝的眼神阴晴不定。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冤枉你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陷害你的人最清楚你有多冤枉。

这会儿的贺渝,不就是这句话的例证吗,现在的贺渝就是这句话的例子。

苏语蕊意味深长地看了贺渝一眼,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贺渝一眼,清清嗓子:“这些账簿里,确实有不少可疑之处……这些账本里确实有不少问题……”

贺渝一口气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贺渝顿时提心吊胆。

盛玥儿倒是松了口气,盛玥儿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她拍了拍胸脯。

“不过,不过。”苏语蕊顿了顿,又慢悠悠地道,苏语蕊停顿了一下,又慢慢地说:“这些地方虽然可疑,但倒也不足以完全证明这账簿就是假的,这些地方虽然有问题,但是还不能完全证明账本是假的。”

贺渝一愣,贺渝愣住了。

盛玥儿也怔了下,盛玥儿也愣了一下,不顾礼仪急切地拉住苏语蕊的手,她顾不上礼仪,拉住了苏语蕊的手:“苏姑娘,这,这当真吗?这是真的吗?”

“盛小姐注意礼节,盛小姐注意礼节。”张禹森批评了盛玥儿一句,张禹森批评了盛玥儿,也不解地回头看向苏语蕊,不解地看向苏语蕊:“苏姑娘,难道当真没有什么证据吗?难道真的没有证据吗?可这也不应该啊!这不应该啊!”

苏语蕊笑了笑:“可能不是没有证据,可能不是没有证据,只是我没有找出来罢了,只是我没有找到而已,毕竟这些账本如此庞杂,毕竟这些账本太复杂了,一时半会要找出这么多证据,我也干不好啊,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这么多证据。”

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盛玥儿想了想,顿时像个漏了气的气球,盛玥儿想了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委顿下来,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张禹森在旁边看着盛玥儿,脸色有些不忍,张禹森看着盛玥儿,有些不忍心,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他只能沉默。

倒是贺渝松了口气,看向盛玥儿的眼神都睥睨了些,贺渝松了一口气,轻蔑地看着盛玥儿:“既然如此,那就是没有证据!既然这样,那就是没有证据!盛小姐,老夫虽然是你爹的朋友,盛小姐,虽然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你……”

好家伙,贺渝又抖起来了!贺渝又得意起来了!这叫什么,这叫什么,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撒手就乱吹牛?稍微压制一下就老实了,一放松就开始吹牛?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直接口吐芬芳,苏语蕊翻了个白眼,直接骂道:“老东西,你聋了?老东西,你聋了吗?”

“你!你!”

贺渝愣了下,没想到苏语蕊居然如此无礼,贺渝没想到苏语蕊这么没礼貌,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气得脸都红了。

苏语蕊冷冷地道:“我只是没有铁证,不是没有证据,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没有证据,你听得懂吗?你听懂了吗?”


楚浩回头,一眼冰冷地投过去,楚浩转过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不需要问原因。”

换言之,有什么吩咐盛老爷做就是了,没资格问,也就是说,你只需要按照吩咐去做,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盛老爷被楚浩说得哑然,盛老爷被楚浩怼得说不出话。

他张了张嘴,原本还想反驳两句,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几句,可转念想了想便怂了下去,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低头不敢言语,他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楚浩这么说,苏语蕊倒是省了不少麻烦,楚浩这样说,苏语蕊倒是省事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放下帘子缩回驴车里,她满意地点点头,放下了帘子,回到驴车里,继续哼小曲,她继续哼着小曲。

盛老爷耷拉脑袋许久,他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这才小小声地道:“王爷,小人家里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金子,王爷,我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金子,这……这……”

张禹森冷哼了声,张禹森冷哼一声:“盛老爷,你这郢城巨富的名头应当不是说说而已吧?盛老爷,你可是郢城的大富豪,应该不是浪得虚名吧?你要是自己腾不出那么多金子,你要是拿不出这么多金子,那就动用一下人脉去把金子弄回来,那就去找朋友借点,这有何难?这有什么难的?再说……再说……”

张禹森说着说着,忽然靠近盛老爷,压低了声音,张禹森说着,靠近盛老爷,小声说:“盛老爷,那贺老爷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盛老爷,贺老爷不是你的朋友吗?你被骗了,贺老爷也被骗了,你被骗了,贺老爷也被骗了,既然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大家都是受害者,你身为朋友怎么不帮贺老爷一把,你作为朋友,为什么不帮帮贺老爷,把他的银子弄回来?把他的钱要回来?毕竟这世道,谁赚银子都不容易啊!现在谁赚钱都不容易啊!”

“这……这……”

盛老爷听着,心猛地跳了跳,盛老爷听了,心里一惊。

也是,他完全可以帮贺老爷把银子弄回来,对啊,他可以帮贺渝把钱要回来。

贺老爷家大业大的,贺老爷家大业大,虽说按理不会在乎这一万两,虽然说他应该不在乎一万两银子,但盛老爷知道,他一定很在乎唐仙姑到底是真仙姑还是假仙姑的问题!但是他一定很想知道唐仙姑是真的还是假的!

盛老爷连连点头:“多谢张大人提点,多谢张大人提醒。”

“提点算不上,不过平白提醒几句罢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张禹森回过头,又恢复了平日里笑呵呵的模样,张禹森转过头,又恢复了笑容:“盛老爷,你可得赶紧将银子送到我们王府来啊!盛老爷,你要尽快把钱送到王府!你是商人,更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千金一诺,你是商人,应该知道诚信的重要性,有碍于声誉的事情可不能做啊,有损名誉的事情不能做啊。”

“可是……可是……”

盛老爷刚要说,请容他筹措一二,盛老爷刚想说,请给他一点时间。

一旁,盛玥儿已经开了口,旁边的盛玥儿说话了:“张先生的意思我们知道了,张先生的意思我们明白了,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抓紧时间筹好银子送给王府,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快把钱送到王府。”

盛老爷有些不满地蹙眉:“玥儿!玥儿!”

盛玥儿当没听见,低头装鹌鹑,盛玥儿假装没听到,低着头。

张禹森不动声色看了盛玥儿一眼,笑了:“盛老爷,令爱倒是个聪明人!盛老爷,你女儿是个聪明人!容我多嘴一句,令爱这样的人,大可以委以大任啊,像你女儿这样的人,可以委以重任。”

说罢,张禹森冲驴屁股一挥鞭子,往前去跟楚浩汇报,说完,张禹森抽了一下驴子的屁股,去跟楚浩汇报情况。

盛老爷看着张禹森的背影,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盛老爷看着张禹森的背影,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皱着眉头回过头去,压低声音问盛玥儿,他皱着眉头,小声问盛玥儿:“玥儿,你答应得那么爽利干嘛?玥儿,你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

盛玥儿也没想到盛老爷居然如此油盐不进,盛玥儿没想到盛老爷这么顽固,表情有些复杂:“爹,楚王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爹,楚王府的态度很明显了,咱们若是再不站队、不表态,如果我们不站队,不表态,恐怕他们就要找上咱们家,恐怕他们就要对我们下手了,拿咱们家开刀了!拿我们家开刀!所以,咱们一定要多多配合楚王府,所以,我们一定要配合楚王府,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呀,不能给他们机会。”

盛老爷也知道楚浩看自己不顺眼,盛老爷也知道楚浩不喜欢他,可他压根没拿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可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楚王是个性子软的,楚王是个软弱的人,凭他那点本事能做出什么来,他能做什么,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们不成?他难道敢杀了我们吗?”

“可……可……”

盛玥儿看着盛老爷满不在乎的样子,盛玥儿看着盛老爷不在乎的样子,欲言又止地叹气,她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盛老爷虽说不耐烦,但到底也知道盛玥儿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家好,盛老爷虽然不耐烦,但他知道盛玥儿是为了他好,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爹听你的就是!罢了罢了,我听你的!只是玥儿,你记住,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凶险的事情?只是你要记住,哪有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你不妨胆量大些,你要大胆一点,但凡你爹当初是个胆小鬼,也没有咱们盛家偌大的家业,如果我当初是个胆小鬼,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家业。”

盛玥儿强颜欢笑:“爹,我明白的,爹,我明白。”

一行人等各回各家,大家都回家了。

苏语蕊神清气爽回了家里,高高兴兴,苏语蕊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

想想那即将到手的黄金,她就忍不住地点头,想到即将到手的黄金,她就非常开心。

先前苏语蕊便计算过,之前苏语蕊计算过,一万两白银,在这个年代大差不差能换个八百两黄金的样子,一万两白银大概能换八百两黄金。

八百两黄金,那就是八十斤,八百两黄金就是八十斤,足足四十公斤重!足足四十公斤!那么多的黄金,价值怕是有一个多亿,那么多的黄金价值上亿,将近两个亿,这笔买卖若是做成,她可就厉害大发了,如果这笔交易成功,她就发财了。

所以她就说么,成功的关键还是靠近大佬!所以说,成功的关键是靠近大佬!大佬随便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她生活得滋润无比,大佬随便给一点,就足够她过上好日子。

刚好,楚浩就是这个合适的大佬,楚浩就是合适的大佬。

苏语蕊一边高兴,一边犒赏自己,苏语蕊非常高兴,给自己点了外卖,额外从外卖那里点了几个甜品吃,她点了几个甜点。

张禹森也挺高兴,张禹森也很高兴,回到王府之后把自己撺掇盛枞雄的事情告诉给了楚浩,回到王府之后,他把怂恿盛枞雄的事情告诉了楚浩:“王爷您说,接下来盛枞雄应是不会再与咱们为难了吧?王爷,盛枞雄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了吧?”

楚浩沉吟片刻:“不好说,不好说。”

“可是?可是?”张禹森怔了下,有些不解,张禹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按理说属下已经将风险预知给了他,按理说,我已经把风险告诉他了,但凡盛枞雄还有点脑子,他也不该如此才对,只要他有点脑子,就不会这样。”

楚浩淡淡道:“盛枞雄不是没有脑子,他是胆子大,盛枞雄不是没有脑子,他只是胆子大,这几年郢城的富商巨贾没有一个将王府放在眼里的,这几年,郢城的富豪都没有把王府放在眼里,盛枞雄也不例外,盛枞雄也一样。”

张禹森怔愣片刻,欲言又止:“王爷……王爷……”

他想说,原来楚浩也知道这件事,他想说,楚浩原来知道这件事。

原本张禹森还以为楚浩不知道,只是如今看来,他分明就什么都知道,原本张禹森以为楚浩不知道,现在看来,他什么都知道。

楚浩回眸看向张禹森,眼神淡淡:“朝廷那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郢城这边,朝廷那边有很多人盯着郢城,但凡郢城闹出几条富商的人命,只要郢城死了几个富商,朝廷必然立刻问罪于本王,朝廷肯定会问罪于我,所以本王不能赌也不敢赌,所以,我不能冒险。”

张禹森叹了口气:“委屈王爷了,委屈王爷了。”

楚浩冷笑:“不委屈,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不委屈,有些事情必须要做!纵容了他们这么久,或许,咱们也是时候从郢城富商那边拿回一点利息了,纵容他们这么久,也该收点利息了。”

盛家。

盛枞雄窝窝囊囊准备了一箱子金子,盛枞雄准备了一箱子黄金,看着箱子里金光灿烂的金锭子,看着箱子里金灿灿的金锭,心疼得龇牙咧嘴,他心疼极了。

一万两,这可是一万两啊!一万两,这可是一万两银子啊!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将这银子交给楚王府,他一点都不想给楚王府。

盛玥儿在旁边看着盛枞雄心疼抠搜的样子,盛玥儿看着盛枞雄心疼的样子,忍不住地叹气:“爹,您就别心疼了,爹,您别心疼了,这银子您一早便已经给了唐仙姑,这钱您早就给了唐仙姑,从那时候起银子就不属于您,那时候这钱就不是您的了,怎么这会儿又想起来心疼了,怎么现在又开始心疼了?”

“这能一样吗!这不一样!”盛枞雄振振有词,言之凿凿:“唐仙姑不好惹,楚王好惹啊!唐仙姑不好惹,楚王好欺负!”

“爹……爹……”

盛玥儿一听盛枞雄这好惹和不好惹的一套,就是一阵阵的心烦,盛玥儿听到他的话就觉得心烦。

她索性不说话了,默默走到旁边,以行动抗议,她干脆不说话了,走到一边,表示抗议。

盛枞雄压根就没注意盛玥儿这边,念念有词地转了几圈,盛枞雄根本没注意盛玥儿,转了几圈,忽然眼前一亮:“有了!有了!”

盛玥儿有种不好的预感:“爹,您又有了什么馊主意?爹,您又有什么坏主意?”


盛老爷听得一个激灵,跟着又是一个激灵,盛老爷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又吓了一跳。

盛老爷和其他富人不一样,他是一辈子苦出身,穷出来的,盛老爷和其他的富人不一样,他是穷苦出身,这吃苦受穷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他受够了穷日子!不管是谁让他过以前那种穷日子,他都要翻脸,谁让他过穷日子,他都要拼命。

虽说唐仙姑不好得罪,虽然唐仙姑不好惹,可若是想想从前的日子,可想到以前的穷日子,那……那……

盛老爷咬了咬牙,果断拍板:“要回来!盛老爷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定要要回来!就算是用偷的,用抢的,也一定要把这笔银子给弄回来,就算偷,就算抢,也要把钱弄回来,非弄不可!一定要弄回来!”

苏语蕊听见这话,唇角瞬间勾起一抹笑,苏语蕊听到这话,笑了。

她回过头去跟楚浩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微微点了点头,相视而笑,她回头和楚浩对视了一眼,他们互相点点头,笑了。

目睹了一切的张禹森,“……张禹森看到了这一切,“……”

这该说不说的,楚王方才跟苏姑娘对视的那一眼,该说不说,楚王和苏姑娘对视的眼神,看上去还真有种诡异的和谐感!感觉很和谐!就像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正在谋算着什么诡异的事情那般,就像两只狐狸在商量坏事。

眼看着盛老爷拍了板,苏语蕊也就带着笑意看向他,看着盛老爷下定了决心,苏语蕊笑着看向他:“盛老爷,我可以帮你要回你的银子,盛老爷,我可以帮你把钱要回来,至于条件么,令千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条件,你女儿已经说过了,我就不说了。”

盛老爷刚经历过唐仙姑的欺骗,目前对一切巫婆神汉全部抱有深深的不信任感,盛老爷刚被唐仙姑骗了,现在不相信任何神婆:“不必了!不用了!”

盛玥儿有点急:“爹!爹!”

盛老爷叹气:“玥儿呀,你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玥儿,你太年轻,太单纯了!”

盛玥儿脸色白了白:“那爹,你是打算自己来?爹,你要自己去?”

“自然了!当然了!”盛老爷现在只相信自己,盛老爷现在只相信自己:“爹在郢城这么多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无能之辈,我在郢城这么多年,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一次,爹非得让那个贱人把所有银子全部还回来不可!这次,我一定要让那个贱人把钱还回来!”

苏语蕊皱了皱眉,没想到这老头还挺倔,苏语蕊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倔:“你确实不是无能之辈,但唐仙姑身后的那群人呢?你不是好欺负的,但是唐仙姑背后的人呢?”

盛老爷呆了呆:“他们……他们……”

苏语蕊乘胜追击:“盛枞雄,你所谓的身后势力,其实和唐仙姑身后的拥趸差不多就是同一群人吧?苏语蕊继续说:“盛枞雄,你说的那些人,和唐仙姑背后的人差不多吧?而且,唐仙姑身后的人甚至还比你认识得更多些!而且,唐仙姑认识的人更多!你猜,如果你和唐仙姑真的有了龃龉,他们是愿意帮你还是愿意帮唐仙姑?你觉得他们会帮谁?”

“那当然是……那当然是……”

“当然是唐仙姑!当然是唐仙姑!”苏语蕊打断盛枞雄,苏语蕊打断了盛枞雄:“帮了唐仙姑,大家说说笑笑就过去了,帮了唐仙姑,大家还是朋友,帮了你,大家就要承认自己是傻子,被唐仙姑耍着玩了那么久;帮了你,大家就要承认自己被唐仙姑耍了;还要都和唐仙姑狠狠切割一番,彼此再重新建立起一个联盟才行,还要和唐仙姑决裂,重新建立关系,你觉得,你盛枞雄的面子,能值得他们做出这么麻烦的事情吗?你觉得你的面子有这么大吗?”

盛老爷哑然,盛老爷说不出话。

沉默良久,他怒瞪着苏语蕊:“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苏语蕊微微冷笑,苏语蕊笑了。

她当然知道,她可太知道了!她当然知道,她太清楚了!先前母亲去世,苏天锋卷款逃跑,她想找苏天锋麻烦的时候,最先出面拦着她的,不就是苏天锋和她母亲的那群“共同朋友”吗,之前她母亲去世,她父亲卷款跑了,她想找他麻烦的时候,那些他的朋友都来阻止她。

盛玥儿见苏语蕊口齿伶俐,松了口气:“爹呀,您就听这位苏姑娘的吧,爹,您听她的吧。”

盛枞雄嘴硬:“万一事不成,怎么办?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苏语蕊反问:“可若是事情不成,盛老爷你又有什么损失呢?苏语蕊反问:“如果失败了,您有什么损失呢?在外人看来,跟唐仙姑杠上的人甚至都不是你,只是我苏语蕊!在外人看来,和唐仙姑作对的人是我!就是真丢了面子,那丢的也是我苏语蕊的面子,就算丢脸也是我丢脸。”

“这……这……”

盛老爷被哽住了,盛老爷说不出话。

如此情理俱备,他确实没有理由继续拒绝,他没有理由拒绝。

思忖许久,盛老爷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罢了,那就这么办吧,好吧,就这样吧。”

苏语蕊满意一笑:“盛老爷愿意答应就好,盛老爷答应就好。”

有了盛老爷的允诺,苏语蕊终于满意,得到了他的承诺,苏语蕊非常满意。

楚浩不失时机地站出来,跟盛老爷说了几句场面话,楚浩站出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话里藏针地让他老实一些,又暗示他要老实一点。

盛老爷嘴皮子上虽说是答应了,可实际上还是贼眉鼠眼的,眼皮子到处溜一溜,盛老爷嘴上答应了,但是眼神乱转,一看就知道不是心服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的。

楚浩将盛老爷的表现看在眼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懒得多说,楚浩看在眼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和这种人多说,没有好处,和这种人说多了没用。

他看着盛老爷的眼神很冷,没有一丝活气,他的眼神很冷。

盛玥儿看着楚浩的眼神,心头狠狠颤了颤,盛玥儿看着楚浩的眼神,感到害怕。

要不是楚浩看着盛老爷的眼里也没有太多杀意,她简直要怀疑,楚浩会将盛老爷当场格杀!如果楚浩的眼神里有杀意,她都怀疑他会杀了盛老爷!

不过好在楚浩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走吧,走吧。”

盛玥儿重重松了口气,盛玥儿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看盛老爷优哉游哉,不知大祸将至的模样,盛玥儿回头看着盛老爷的样子,用力抿了抿唇,无论如何,盛家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无论如何,盛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事情告一段落,楚浩带着众人回了王府,事情解决了,楚浩带大家回王府。

众人落座,楚浩问苏语蕊:“苏姑娘有什么打算?苏姑娘有什么计划?”

苏语蕊眯起眼睛:“三日之后第一批种子送到,不管唐仙姑的事情处理得如何,种子的事情是不能耽搁的,三天后种子送到,不管唐仙姑的事情怎么样,都不能耽误种种子。”

对于苏语蕊的态度,张禹森和楚浩也都颔首表示支持,张禹森和楚浩都很赞同。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可以去其他人手里拿来,但若是种子没了,那就彻底没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种子没了就没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争取风卷残云,既然这样,我们尽快解决这件事,这两天直接把唐仙姑那边的事情给解决掉!这两天就把唐仙姑的事情解决掉!”苏语蕊眯起眼睛,心里有了底,苏语蕊有了主意:“择日不如撞日,就得快点找到唐仙姑才能让她毫无准备,措手不及!尽快找到唐仙姑,让她措手不及!等我回去紧急处理一下自己手头的事情,立刻就回来,我回去处理一下事情,马上回来。”

“诶……诶……”

张禹森没想到苏语蕊的计划居然如此着急,一愣一愣的,张禹森没想到苏语蕊这么着急。

楚浩倒是眸光亮了亮,颔首表示赞同:“既然如此,那本王带人在这里等你,既然这样,我在这里等你。”

“我快去快回,现在就去!我马上回来,现在就去!”

苏语蕊风风火火答应一声,走了,苏语蕊答应一声,走了。

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背影,微微弯了弯唇,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背影,笑了。

张禹森默默看着楚浩的表情,忽然有种感觉,张禹森看着楚浩的表情,突然有种感觉。

他觉得,他们王爷和苏仙子看上去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人……他觉得,王爷和苏仙子虽然不一样……和仙,但实际上,好像还挺像的,但实际上,很像。

苏语蕊回到现代,立刻联系康政哲,问他超市那边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苏语蕊回到现代,联系康政哲,问超市准备得怎么样。

康政哲倒也不含糊,直接告诉她:“冻品区的货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康政哲告诉她:“冷冻区的东西准备好了,日化区也差不多了,日化区也差不多了,现在还差一些方便食品区和零食区的存货,现在还差一些方便食品和零食,等什么时候存货都上来,咱们就可以准备开业了,等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可以开业了。”

“行,好。”苏语蕊点点头,想了想告诉康政哲,苏语蕊点点头,告诉康政哲:“在咱们超市里加个新区,在超市里加个新区。”

“什么区?什么区?”康政哲纳闷:“常规超市要求的功能分区,咱们超市里明明就已经全都有了啊,不需要加了的,超市该有的都有了,不用加了。”


“你这孩子,这怎么叫馊主意!盛枞雄不满,瞪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怎么是馊主意!盛枞雄不满,瞪了女儿一眼:“我是在想,你爹这笔银子是不得不交出去了,可还有其他人的银子还没从唐仙姑那里拿回来呢!我是说,我的钱不得不给楚王府了,但是别人的钱还没拿回来!”

盛玥儿微怔:“您的意思是……您的意思是……”

“贺家!贺家!”盛枞雄搓手,嘿嘿笑得猥琐无比:“贺渝虽说不像我一般看重银子,可他也是个精明的,肯定不喜欢被唐仙姑欺骗的感觉,贺渝虽然不像我一样看重钱,但是他也很精明,肯定不喜欢被骗,若是我将这件事告诉给贺渝,他肯定也会想法子从唐仙姑那里把银子讨回来的!如果我告诉他这件事,他肯定会想办法要回钱的!到时候我问贺渝要点消息钱,这总不过分吧,到时候我问他要点好处费,不算过分吧?”

盛玥儿听得一阵一阵的头疼,盛玥儿听了觉得头疼。

罢了,只要盛枞雄不把主意打到楚王府那边,盛玥儿其实都能接受,只要他不打楚王府的主意,盛玥儿都能接受。

“爹,您想做什么都行,唯独不能去偷工减料,不把银子给楚王府!爹,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能拖欠楚王府的钱!”盛玥儿郑重其事地警告盛枞雄:“若是咱们家得罪了楚王府,那就惨了,您可明白,如果得罪了楚王府,就完蛋了!”

盛枞雄自然是满口答应:“知道知道,知道知道。”

“……”

盛玥儿看着盛枞雄,担心得不行,盛玥儿看着盛枞雄,很担心。

良久良久,她叹了口气,走了,她叹了口气,走了。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为净。

只要盛枞雄不拖欠楚王府的银子,那就好,只要不拖欠钱就好。

现代。

苏语蕊名下的小超市在经历过一番装潢之后,终于顺利开业,苏语蕊的超市装修好了,开业了。

开业当天,康政哲精心策划一番,搞了不少活动出来,康政哲策划了很多活动。

苏语蕊站在楼下,也负责接待了一会儿客人,苏语蕊在楼下接待客人。

附近的客人大都是邻里邻居,大家都知道苏天锋卷款潜逃的事情,附近的人都知道她爸爸卷款跑了,原本还以为苏语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注定要被那个废物渣爹拖累到死,原本以为她这辈子完了,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坚韧不拔,没过多久便自己赚下了好大一份家业,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自己赚了这么多钱。

“小年,你倒是厉害啊,去哪儿找的赚钱路子?小年,你真厉害,在哪赚的钱?能不能带我一个?带带我。”

“小年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小年,我也算是老熟人了,你能不能多给我点折扣啊?小年,我也算老顾客了,能不能打折?”

面对众人若有若无的探究和索要,康政哲汗流浃背,康政哲很尴尬。

苏语蕊倒是若无其事,自始至终都只是笑吟吟的打圆场,说着场面话,苏语蕊很平静,笑着应付。

“大家都是老邻居了,我当然记得,大家都是邻居,我当然记得,不过今天只给大家额外的折扣也不好,不过今天只给你们打折不好,这样吧,今天来光临的各位我都记下来,等以后你们再来,我再给你们折扣,怎么样,我把你们都记下来,以后再给你们打折怎么样?”

苏语蕊的答案自然不能令所有人都满意,但多数人想想自家附近有了这么一家时不时能打点折、套个近乎的超市,也就默默点了点头,算认下了苏语蕊的处理方式,苏语蕊的话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是大多数人想想家附近有这么一家超市,可以打折,也就同意了。

见多数人不吭声了,苏语蕊也松了口气,看大家都没意见,苏语蕊松了口气。

正说着客气话,冷不防一转头,苏语蕊忽然发现,先前负责过龙哥案子的何嘉木也来了,正说着话,苏语蕊看到何嘉木也来了。

比起这些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还是当初真正照顾过自己的何警官更值得深交,比起那些邻居,还是何警官更值得交往。

苏语蕊连忙从一群邻居的拥趸之中脱身,跑到旁边打了个招呼:“何警官好,何警官好。”

“苏女士,苏女士。”何嘉木看见苏语蕊,也有点意外,何嘉木看到苏语蕊,有点意外:“你怎么在这,也来逛超市?你也来逛超市?”

苏语蕊笑着摆手:“不是,这超市是我开的,不是,这超市是我开的。”

“你?你开的?你?你开的?”

何嘉木瞬间吃惊,上上下下打量了苏语蕊好几眼,何嘉木很吃惊,上下打量着她。

在他的印象里,一段时间之前,这位苏小姐的经济情况好像还不容乐观呢!他记得,之前她的经济情况不太好!怎么刚过了一两个月,她就把超市开起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开超市了。

苏语蕊点点头:“对,我开的,对,我开的。”

“苏女士你……苏女士你……”何嘉木欲言又止了好久,最终忍不住问:“你这钱的来源,没问题吧?你的钱没问题吧?”

苏语蕊愣了下:“啊?啊?”

何嘉木自知失言:“咳咳,没什么,职业病犯了!何嘉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事,职业习惯!恭喜你超市开业了,苏女士,恭喜开业。”

苏语蕊咳嗽了声:“同喜同喜,不过我记得何警官你的派出所好像在几条街之外,那边有个规模更大的超市,好好的,你怎么到这里来买东西了,不过我记得你的派出所在其他地方,那边有更大的超市,你怎么来这了?”

“这个……这个……”何嘉木支吾两声:“凑巧,凑巧,啊哈哈,凑巧,凑巧,哈哈哈。”

苏语蕊一看就知道,这明显不是实话,苏语蕊知道,他没说实话。

但成年人的默契就是心照不宣,明知道对方说的是假话也不戳穿:“原来如此,那您先忙着,好吧,你忙吧。”

“嗯嗯,好,嗯嗯,好。”

何嘉木连连点头,走进了超市,何嘉木点点头,走进超市。

苏语蕊看着何嘉木那略显匆忙的背影,缓慢眯起眼睛,苏语蕊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她知道,何嘉木肯定有事儿瞒着她,不过何嘉木好歹是警方的人,就算有什么事瞒着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她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她,但是他是警察,瞒着她也正常。

不过……苏语蕊忍不住想,要是何嘉木忙活的事情正好能帮上自己一把,那该有多好,如果他忙的事情能帮到她就好了。

还真是可惜了,真是可惜。

忙活完了开业,苏语蕊没等超市关门就先回到家里,开业忙完,苏语蕊就回家了。

对于主次,苏语蕊还是搞得很清楚的,对她来说超市只是副业,从古代那边弄钱才是正经事,孰轻孰重可不能弄反了,她知道哪个重要,古代赚钱才是重要的。

回到家里,苏语蕊又紧急联系了一通外省的种子商店,回到家,她联系了外地的种子店,不过这一次她又多了个心眼,让人把种子先送到超市那边,等自己去送货的时候再拉回来,这次她多了个心眼,让种子送到超市,她再去拿。

种子这事,苏语蕊主打一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为的就是不让虎哥那边看出自己的真实动机,她要迷惑虎哥。

晚上十点多,康政哲那边给了苏语蕊一份账目,告诉她:“一切都很顺利,今天开业净赚一万多,康政哲给她发了账单,告诉她今天赚了一万多。”

苏语蕊有点诧异:“这么多?这么多?”

她记得,先前妈妈的小超市在旺季一天顶多也就净赚两千块,就这,家里的利润还要被苏天锋拿走一千去喝酒呢,她记得,她妈妈的超市一天赚两千,她爸爸还要拿走一千。

“是啊,超市新开业,加上咱们这边商品种类多,模式成熟,一万多是有的,是啊,超市刚开业,东西多,所以赚了一万多。”康政哲很高兴,呵呵笑着告诉苏语蕊:“苏小姐你可以放心了,咱们这家店肯定赚钱!康政哲笑着说:“你放心,肯定能赚钱!大赚特赚,肯定能大赚。”

苏语蕊听着,心里倒也有点高兴,毕竟谁会讨厌钱呢,苏语蕊听了,也很高兴。

钱这东西肯定是多多益善,她也想多条赚钱的渠道嘛,钱越多越好。

“不错,继续保持,月底给你奖金,不错,继续努力,月底给你奖金。”

苏语蕊在康政哲面前打了包票,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苏语蕊答应了,挂了电话。

想想小金库里又要多个一万块,苏语蕊愉悦地笑弯了眼睛,想到又要多一万块,苏语蕊很开心。

还没等她高兴完,金店高老板的电话又来了:“苏丫头,有人今天找到我,说想要你家那套红宝石头面,还没等她高兴,高老板打电话来了:“有人要你那套红宝石头面。”

苏语蕊脑子转了转,想起高老板说的是什么东西:“确定是那套首饰吗?确定是那套首饰吗?”


众人纷纷点头,众人点头。

苏语蕊一边点头一边默默地想,她岂止是知道滴血认亲,苏语蕊一边点头一边心里想,她不只是知道滴血认亲,大学读书那会儿,她在寝室里还把滴血认亲的片段翻来覆去地看过几百遍呢,大学的时候,她在宿舍里看过很多遍。

唐仙姑颔首:“贫道的跟脚便是这洁白的白鸽,在禽鸟之中也算是洁净之物,唐仙姑说:“我的跟脚就是白鸽,很干净,如若众位不信,贫道可以向大家证明一二,如果大家不信,我可以证明。”

说着,唐仙姑刺破了鸽子的大腿,唐仙姑刺破了鸽子。

鸽子痛得颤抖,振翅欲飞,但被唐仙姑死死攥在手里,也只能认命地被唐仙姑挤出了几滴血倒入杯中,鸽子疼得挣扎,但是被唐仙姑抓住了,只能被挤出几滴血。

苏语蕊一边咧嘴一边想,做他们道观的鸽子算是倒了霉了,苏语蕊心想,道观的鸽子真倒霉,平时要送信干活儿、给道观当气氛组就算了,平时要送信,还要当气氛组,这会儿还要出血,真不容易,还要出血,真不容易。

唐仙姑挤完了鸽子,回头又去刺自己的手指,唐仙姑挤完鸽子的血,又刺自己的手指。

两滴鲜血先后进入雪白的瓷杯之中,缓慢接触片刻,相融在一起,两滴血滴进杯子里,融合在一起。

盛枞雄看着这一幕,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盛枞雄脸色变了。

鲜血相融便是血亲,看来唐仙姑真是仙人!鲜血融合就是亲人,看来唐仙姑是仙人!鸽子仙!鸽子仙!……或者至少至少,也是个鸽子精吧?或者至少是个鸽子精?

得罪了仙人,他家里的财运怕是真要没有了!得罪了仙人,要倒霉了!盛枞雄几乎要哭出来,回头瞪着盛玥儿,痛心疾首:“玥儿,你误我!盛枞雄要哭了,瞪着盛玥儿:“你害我!你误我呀!你害我啊!”

盛玥儿也花容失色,盛玥儿也吓到了。

楚浩一点也不着急,回头看向苏语蕊:“苏姑娘怎么说,苏姑娘怎么说?”

苏语蕊冷笑一声,把水碗递给楚浩:“水里加了白矾,只要是加了白矾的水,不管是什么猪狗牛马的血都能相融在一起,苏语蕊冷笑:“水里加了明矾,不管什么血都能融合。”

“你!你!”唐仙姑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的底细居然一下子就被苏语蕊给戳穿了,唐仙姑脸色变了,没想到苏语蕊知道。

事到如今,她想不装都不行,唐仙姑硬着头皮道:“若你非要这样说,那贫道也可以寻一种血来,保证不会融合——唐仙姑说:“如果你非要这样说,我可以找一种不融合的血。”

“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想让两种鲜血不相融也简单啊!说这个没意思,想让血不融合很简单!只要你拿点清油过来滴在水上,保证你亲爹来了,你俩的血也照样不相融,只要滴点油,你和你爹的血也不融合。”苏语蕊翻了个白眼,笑了:“我说唐仙姑,你拿这乡下骗子的把戏来骗我,有意思吗,苏语蕊笑了:“你用这种方法骗我,有意思吗?”

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她竟然知道!唐仙姑脸色惨变,彻底不敢说话了,唐仙姑不敢说话了。

然而苏语蕊还没放过她:“楚王你要是不信就找一头猪来试试,保证也能和唐赛赛的鲜血相融,苏语蕊说:“楚王不信就找头猪试试。”

这话也太羞辱人了!这句话太侮辱人了!唐仙姑勃然变色,只是想想自己已然授人以柄,最终还是颓然地坐回了旁边的石凳上,唐仙姑很生气,但是不敢说话,坐在凳子上。

楚浩扫了唐仙姑一眼,看见她的表情心底便了然不少,楚浩看了唐仙姑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事到如今,楚浩已经赢了,楚浩赢了。

但光是心照不宣的赢还不够,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才行,但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楚浩思忖片刻,又将杯子递给张禹森:“为表公平,张先生,你来尝尝,楚浩把杯子给张禹森:“你来尝尝。”

张禹森,“……张禹森,“……”

这,不喝就不行吗?不喝不行吗?

张禹森用眼神无言询问楚浩,然而楚浩的表情自始至终一直毫无商量的余地,他不喝也得喝!张禹森看着楚浩,知道必须喝!

无奈之下,张禹森只能苦着脸接过水,指尖蘸了一点放在嘴里砸吧两下:“真有一股酸涩味,看来确实是加了明矾无疑,张禹森尝了尝:“有酸味,加了明矾。”

楚浩冷眼扫了脸色苍白的唐仙姑一眼,又回头吩咐盛老爷:“盛枞雄,你也来试试吧,楚浩看了唐仙姑一眼,让盛枞雄尝尝。

盛老爷干笑了下:“我,小人就不用了吧,我不用了吧。”

张禹森自己刚吃过苦,怎么可能让盛老爷逃了,凉飕飕地把杯子递了过去:“盛老爷,王爷让你尝,你最好就尝尝!张禹森把杯子递过去:“王爷让你尝,你就尝尝!一方面是解了你的惑,另外一方面也是怕你再疑心啊!一方面是为了让你放心,一方面是怕你怀疑!盛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盛小姐,你说是不是?”

盛玥儿咬了咬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爹……你就喝了吧,爹,你喝了吧。”

盛老爷推辞不得,表情比哭还难看,盛老爷没办法,很难受。

他闭了闭眼,颤抖着伸出手指往杯子里蘸了蘸,放入口中,他闭上眼睛,尝了尝。

腥腥咸咸,酸酸涩涩,一股子怪味,很难喝。

盛老爷本就痛苦的表情顿时加了十二万分的痛苦面具,一伸手,差点把杯子打落,盛老爷表情更痛苦了,差点把杯子打掉。

张禹森眼疾手快把杯子收了起来,冲唐仙姑凉飕飕地笑了笑:“仙姑,你这仙法不灵啊,张禹森收起杯子,笑着说:“仙姑,你的仙法不好使啊!”

“我,我……我,我……”

唐仙姑全身都在颤抖,唐仙姑全身颤抖。

眼看着自己已经将唐仙姑给踩了下去,苏语蕊清了清嗓子,觉得也该轮到自己出场了,苏语蕊觉得该自己出场了。

她清清嗓子,冲着一脸痛苦的盛老爷走过去:“盛老爷,你可千万别想得太极端了,苏语蕊走过去:“您别想太多。”

盛老爷下意识地否认:“我可没有,我没有。”

苏语蕊似笑非笑:“你有没有,我看得出来,有没有,我看得出来。”

“你怎么……你怎么……”盛老爷刚想质问,忽然反应过来:“你,你会读心术?你,你会读心术?”

苏语蕊笑而不语,苏语蕊笑了笑。

盛老爷脸色变了几变,盯着苏语蕊不说话,盛老爷看着苏语蕊。

苏语蕊笑道:“盛老爷若是不信,可以试试,如果不信,可以试试。”

她从手里摸出一把扑克牌,将扑克牌叠吧叠吧送到盛老爷手里:“来,摸一张吧,她拿出一副扑克牌:“摸一张吧。”

盛老爷皱眉:“摸这个做什么?摸这个做什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苏语蕊介绍:“这是一套五十多张,花色和数目都不同的牌,我仅凭读心可以猜出你到底摸了哪一张……苏语蕊说:“这有五十多张牌,我可以猜出你摸的是哪张……自然,我也可以猜出其他的想法,我也可以猜出你的想法。”

盛老爷听得一凛,读心?盛老爷很惊讶,读心?这说法未免也太离奇了些!太离奇了吧!

且不说这说法本来就让人难以相信,单说经过方才唐仙姑那件事之后,盛老爷也对这种事多了几分不信任感,而且唐仙姑的事情之后,盛老爷不相信这些了。

苏语蕊笑吟吟地看着盛老爷:“怎么样,盛老爷,你信不信,信不信?”

“我,我……我,我……”盛老爷犹豫着回头看了看楚浩,盛老爷犹豫了,看了看楚浩。

楚浩没看他,目光落在苏语蕊身上,眼神里带着赞许和信任,楚浩看着苏语蕊,很信任。

盛老爷一看便绝望了几分,好家伙,合着楚王和这装神弄鬼的小丫头是一块儿的,盛老爷绝望了,楚王和这个丫头是一伙的。

事已至此夫复何言,盛老爷满脸的晦气,叹了口气认命伸手:“罢了,老夫信!盛老爷叹了口气:“我信!老夫信。老夫抽一张还不行吗,抽一张不行吗。”

苏语蕊不动声色地颔首:“好,那你来试试,好,试试吧。”

一旁唐仙姑见众人没来追究自己的责任,松了口气,再看看苏语蕊居然要用什么读心术,一口气顿时松弛得更厉害,唇角还浮起了一丝讥讽的冷笑,唐仙姑看大家没找自己,松了口气,看着苏语蕊要用读心术,笑了。

她就不信了,这看上去就不擅长装神弄鬼的小丫头片子还真能闹出点什么动静不成!她不信苏语蕊能成功!

想她唐赛赛可是在主子身边接受过那么长时间训练才出来装神弄鬼的,这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能比得过她吗?她接受过训练,苏语蕊怎么能比!唐仙姑打定了主意,她非得好好看看苏语蕊的笑话不成!唐仙姑要看她的笑话!


在所有人神色各异的眼神当中,盛老爷有点恼火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最终还是伸手把给纸牌给抽了出来,盛老爷有点生气,还是抽了纸牌。

苏语蕊看也不看,直接道了声:“梅花七,苏语蕊看都没看,说:“梅花七。”

好歹大学也在魔术社待过一阵,苏语蕊对自己的魔术水平还是很有自信的,她在魔术社待过,对自己的魔术很有信心。

然而意料之中的惊呼之声并没有到来,苏语蕊疑惑了下,视线缓缓掠过周围,对上一大圈疑惑的眼神,但是大家没有惊呼,都很疑惑。

“梅花……气?梅花……气?”盛玥儿努力调动脑筋:“何谓梅花气,是梅花的香气吗?什么叫梅花气,是梅花的香气吗?”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不是,不是。”

盛玥儿满头问号:“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是……是……”苏语蕊无奈:“牌面上的花色类似梅花,一共七朵,所以唤名梅花七,苏语蕊说:“牌上的图案像梅花,有七朵,所以叫梅花七。”

盛玥儿看向盛枞雄:“爹,你快看看,你手里的牌到底是不是梅花七,爹,你看看是不是梅花七。”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

盛枞雄冷哼了声,不太高兴地低头看了看,盛枞雄哼了一声,看了看。

虽说他表面上是服从了苏语蕊,但他心底其实对苏语蕊多少还是有些不信,不过就是个穿得漂亮些的丫头片子罢了,就算那衣服确实少见,那也不过是什么其他地方的特殊料子而已!他还是不相信苏语蕊,觉得她只是个穿得好看的丫头。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了不起。

“这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有什么了不起……”盛枞雄一边嘀咕一边低头,定睛一看手里的纸牌,猛地一愣:“这,这是?盛枞雄一边说一边看,愣住了:“这,这是?”

手上的牌仿佛化成了一个耳光,啪地一下抽在盛枞雄脸上,手里的牌像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梅花七,这牌还真是梅花七!梅花七,真是梅花七!

不,不对!不,不对!是不是他数错了?是不是数错了?盛枞雄不信邪地揉揉眼睛,低头又仔细数了一遍:“一,二,三……盛枞雄揉揉眼睛,又数了一遍。

苏语蕊在旁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别数了,就是七个,别数了,就是七个。”

盛枞雄好像没听见一样,数了一遍还要接着数,盛枞雄没听见,数了一遍又一遍。

张禹森对此也很无奈:“好了盛老爷,你也该停下了吧!张禹森也很无奈:“别数了!难道你就老眼昏花到连十以内的数字都数不清了么?你看不清十以内的数字了吗?你得知道,这可是连三岁稚童都能数得清楚的东西,三岁小孩都能数清楚。”

“我……我……”

盛枞雄嘴唇哆嗦了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颓然把纸牌放下了,盛枞雄颤抖着放下纸牌。

苏语蕊浅浅弯了弯唇,回头跟楚浩对了个眼神,苏语蕊回头看了楚浩一眼。

另一边,唐仙姑也是一阵阵的错愕,唐仙姑也很错愕。

这是什么把戏?这是什么把戏?为什么她在主子那里接受了那么长时间装神弄鬼的训练,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哪怕一次都没有见过啊!她都没见过啊!

苏语蕊抬手看了看表,问楚浩:“是不是该说说钱的问题了,是不是该说钱了?”

“嗯,嗯。”楚浩颔首,回眸扫向唐仙姑:“唐赛赛,既然你所谓神通都是假的,那你也应该把那一万两银子给吐出来了,楚浩说:“既然你的神通是假的,就该把钱拿出来。”

唐仙姑表情难看无比,唐仙姑很难看。

张禹森低喝:“唐赛赛,难道你还想吞下赃款不成!唐赛赛,你要吞赃款吗?”

多番重压之下,唐仙姑咬牙:“我……唐仙姑咬牙:“我……退钱就是,清风,退钱就是,清风。”

清风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回去拿了好几个沉重的箱子出来,清风跺了跺脚,拿了几个箱子。

那么多个箱子,一打开,里头全是亮闪闪的银锭子,一个个简直能晃瞎人眼,箱子里都是银子,很耀眼。

苏语蕊看着银锭子,一阵阵的心向往之,苏语蕊看着银子,很想要。

嗯,这东西最好能问盛枞雄换成金子!苏语蕊默默地想,现代金价可比银价贵多了,最好换成金子。

不过就算说起换钱的事情,那也得回去再说了,苏语蕊笑眯眯地看向楚浩:“楚王殿下,我们走吧,苏语蕊笑着说:“我们走吧。”

楚浩颔首:“走吧,走吧。”

唐仙姑一阵沉不住气,蓦然厉声:“姓苏的,你等等!唐仙姑突然说:“等等!”

苏语蕊皱着眉回头:“你又要做什么?你又要做什么?”

唐仙姑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纸牌,你到底是怎么看见的!那纸牌,你怎么知道的!”

苏语蕊不解地反问:“问这个做什么?问这个做什么?”

唐仙姑怒道:“告诉我!告诉我!”

苏语蕊看了唐仙姑片刻,笑了,苏语蕊笑了。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当你足够弱小的时候,你的愤怒看上去都无比可笑,她想起一句话,弱者的愤怒很可笑。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没必要告诉你。”苏语蕊顿了顿,淡淡地看着唐仙姑:“何况你是什么身份,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苏语蕊说:“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唐仙姑怒道:“你!你!”

苏语蕊没多看唐仙姑,回头看向楚浩等人:“走吧,走吧。”

楚浩嗯了一声,扫了唐仙姑一眼,眼里浮现淡淡的杀意,楚浩看了唐仙姑一眼,有杀意。

唐仙姑被楚浩看着,身后一阵阵的凉,唐仙姑很害怕。

盛老爷也跟着楚浩一起离开,路过唐仙姑的时候目露凶光,呸地啐了一口过去:“废物东西,骗了我这么多年!盛老爷离开,朝唐仙姑吐了口水:“废物,骗了我这么多年!”

唐仙姑嘴唇一颤,气恼羞愧,几乎要哭出来,唐仙姑很生气,要哭了。

盛老爷走了,所有人都走了,盛老爷走了,大家走了。

先前被唐仙姑拘着不让离开的那只鸽子也终于从唐仙姑手里得到一丝空隙,扑啦啦地振翅离开,鸽子也飞走了。

清风扶着唐仙姑坐下:“仙姑你快坐,仙姑你快坐。”

唐仙姑捂着脸:“完了,今天的事情肯定会被人知道!唐仙姑捂着脸:“完了,事情要暴露了!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仙姑之名,我……我经营这么多年,才有了名声,我……”

清风咬了咬牙,安慰唐仙姑:“没关系!不过是几个商人罢了,就算他们不信您,也左右不了如今的局面,清风安慰她:“没关系,不过是几个商人,只要楚王太妃相信您就好,只要有楚王太妃,只要楚王太妃相信就好。”

唐仙姑张了张嘴,茫然,唐仙姑很茫然。

平心而论,清风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楚王太妃当真会相信自己吗?清风说的对,但是楚王太妃会相信自己吗?

这一点,唐仙姑并不敢确定,唐仙姑不敢确定。

另一边,回城的驴车上,回城的驴车上。

苏语蕊哼着小曲,很是愉快地眯起眼睛,苏语蕊哼着歌,很开心。

张禹森骑着驴在旁边走,听见苏语蕊哼歌的声音,情不自禁竖了个大拇指:“苏姑娘,到底还是您厉害啊,张禹森说:“你真厉害!”

楚浩淡淡道:“一个是真材实料,另一个是欺世盗名,这两个人不一样,这两者自然不同,这两个人不一样。”

苏语蕊嘿嘿一声,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情绪,苏语蕊一点都不害羞。

说她是真材实料倒也不为过,毕竟她帮楚地的人弄来了那么多种子,客观就避免了那许多人的死去,都救了这么多人命,她被人夸几句怎么了?她带来了种子,救了很多人。

嗯,她完全配得上所有的美名!她值得赞扬!不过,该是她的报酬也不能少了才是,该给她的报酬不能少。

苏语蕊掀了帘子,回头看向盛枞雄:“盛老爷,这银子是你的吧,苏语蕊问盛枞雄:“这是你的银子吧?”

盛枞雄哆嗦了下,蔫头耷脑:“啊,这……确实是老夫的,是我的。”

苏语蕊笑道:“盛老爷家财万贯,将这些银子换成金子想来难不倒你吧,苏语蕊笑着说:“你有钱,换成金子不难吧。”

盛枞雄几乎要哭出来:“这,难不倒,只是苏小姐,你让老夫将银子换成金子做什么呀,盛枞雄要哭了:“这不难,但是你换金子做什么?”

“这个么……这个么……”

苏语蕊刚要故弄玄虚,苏语蕊要说点神秘的话。


“你别管,我自有目的,你别管。”苏语蕊摆摆手:“你在超市里,加一个种子区,你在超市里,加一个种子区。”

“……”

康政哲狠狠失声,康政哲很惊讶。

苏语蕊继续补充:“这个种子分区里,要有菜种,还要有其他粮食的种子!这个种子分区里,要有菜种,还要有其他粮食的种子!不过咱们超市里的种子分类也不需要太多,主要就是囤个几种就行了,不需要太多,囤几种就行了。”

“种,种子?种,种子?”康政哲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回过神之后也是目瞪口呆:“可是苏小姐,咱们超市的风格跟种子完全不搭界啊!康政哲很惊讶:“可是苏小姐,咱们超市和种子不搭啊!”

瞧瞧这温暖的光源,瞧瞧这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瓷砖地面!看看这干净的地面!康政哲就想不通了,到底是有哪一个细节告诉了苏语蕊,他们的超市能和种子相性不错的?康政哲想不通,为什么超市要卖种子?

苏语蕊早知道康政哲肯定不支持,深吸了口气:“你不懂,苏语蕊知道康政哲不支持:“你不懂!”

康政哲不解:“我为什么不懂?我为什么不懂?”

“这都是我做梦,梦里有个神仙告诉我的,这都是我做梦,梦里有个神仙告诉我的!”苏语蕊在古代装神弄鬼习惯了,来到现代索性就沿袭了古代的习惯,不过这一次她托词之中的神仙变成了其他人:“他告诉我,只要咱们在超市里加上种子这个货架,咱的东西就能大卖,到时候咱就有钱了,他告诉我,只要在超市里加种子,就能大卖,就能有钱。”

“……”康政哲沉默了好半晌,表情很痛苦:“那,那也行吧,我去安排,康政哲很痛苦:“那,那好吧,我去安排。”

涉及到玄学的东西,他就真搞不定了,他搞不定玄学。

苏语蕊呵呵一笑:“嗯嗯,嗯嗯。”

康政哲捏着拳头挂断电话,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他说什么也要将这个种子的货架弄得小小小,小得不能不再小才行!康政哲下定决心,要把种子货架弄得很小!才不会让种子货架这种诡异的东西影响到他们超市的营收呢,哼,才不会影响到超市的收入呢。

与此同时,与此同时。

虎哥的手下打电话,悄悄告诉虎哥:“虎哥,听说苏语蕊定了不少种子去她家!虎哥的手下告诉虎哥:“虎哥,听说苏语蕊定了不少种子去她家!这个店铺的老板和咱们这边的兄弟认识,是他告诉兄弟的,店铺老板认识咱们的人。”

“哦,又是种子,哦,又是种子。”虎哥来了兴趣:“我记得,先前苏语蕊说自己赚钱也是通过种子,是吧,我记得,苏语蕊说赚钱是通过种子,是吧?”

手下点点头:“是啊,是啊。”

虎哥冷笑一声,眯起眼睛,眼里写满刻毒的光:“这条路既然这么赚钱,那苏语蕊就该给我送上来才对呀!虎哥冷笑:“既然种子这么赚钱,她就该给我!她有赚钱的路子却留着自己用,这不是不把我虎哥放在眼里吗,她不把我放在眼里。”

“虎哥?虎哥?”手下一愣,有点不确定:“可您先前不是说,您看不上苏语蕊这点钱吗,可是您先前说,看不上她这点钱吗?”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啊!先前龙哥不是还在吗,有大鱼可吃为什么要跟小虾米过不去,先前龙哥在,有大鱼吃,为什么吃小虾米。”虎哥很惬意地表示:“可是今天情况就不一样了,现在咱们也没有太多来钱的路子,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把别人手里的路子变成自己的,虎哥说:“现在不一样了,没有来钱的路子,为什么不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

“这……这……也是,也是。”手下想了想,恭维虎哥:“虎哥您高瞻远瞩,开源节流,虎哥您真厉害!”

虎哥很得意:“去吧!好好找找,去吧!好好找找。”

手下来到苏语蕊那边,不动声色地划拉了好半天,却没能找到什么东西,手下没找到东西。

恰好苏语蕊出门,看见手下的身影,顿时一眯眼睛,苏语蕊出门,看见手下。

哟,有意思,这不是虎哥的小喽啰吗,是虎哥的人。

还好她最近做事不算张扬,要不然,虎哥还不得顺藤摸瓜,摸出她身边的种种不寻常之处来,还好她没张扬。

苏语蕊想了想,不但没避开,反而还上前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哟,是你啊!苏语蕊不但没躲,还笑着说:“是你啊!找东西呢,找东西呢。”

“………”小弟被苏语蕊的声音狠狠惊了下,猛地往后一闪,差点闪了腰:“苏,苏苏苏语蕊!苏,苏苏苏语蕊!”

“对啊,是我,是我。”苏语蕊点点头,还很善解人意地出手把他给扶了起来:“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很震惊的样子,这是我家,我在这里很奇怪吗,你怎么了,这是我家,我在这很奇怪吗?”

“不……不不不不是,不,不不不不是。”小弟结巴了下:“我,我走了,我,我走了。”

苏语蕊明知故问:“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苏语蕊问:“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看你好像是在我家这边找什么东西呢,不需要我帮你找找吗?你是不是在我家找东西?”

小弟几乎要哭出来:“不,不用了!不,不用了!我走了,我走了。”

话落,话落。

小弟一扭头,直接大步跑开,小弟跑了。

苏语蕊眯起眼睛看着小弟的背影,猜了猜,多少也就猜到了小弟来到这里的原因,苏语蕊知道他来的原因了。

行吧,看来她先前把进货种子的事情推到超市头上的计划,果然是没错的,看来把种子推到超市是对的。

苏语蕊打了个电话给康政哲:“你现在就可以把种子摆到货架上了,记住,种子包装一定要送到垃圾区最显眼的位置,越显眼越好,苏语蕊打电话给康政哲:“把种子摆到货架上,包装扔到垃圾区,要显眼。”

康政哲沉默了下:“可,可是没种子啊,可,可是没种子啊。”

“没种子就去买,没种子就去买。”苏语蕊告诉他:“现在就去,越快越好,事情很紧急,现在就去,越快越好,事情很紧急。”

“我,我知道了,我,我知道了。”

康政哲结巴了下,火速去办事,康政哲去办事了。

苏语蕊哼着小曲,悠悠地回去了,苏语蕊回去了。

虎哥的性格就是,看见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之后便会相信,虎哥会相信合理的解释。

所以,苏语蕊倒是不担心虎哥看完了小超市那边的种子包装之后还会愣头愣脑,一门心思地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她不担心虎哥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但……

苏语蕊脚步微微停顿了下,皱眉,苏语蕊皱眉。

虎哥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位置,她自己这边的异动,虎哥那边肯定也能看见,虎哥在她身边,她这边的动静,虎哥肯定知道。

虽说苏语蕊有自信,觉得自己能应付得来虎哥那边的情况,但要让她一直这样跟虎哥周旋下去,恐怕也不太好,她有自信应付,但是一直这样周旋不太好。

她得想个法子,让虎哥彻底移开目光不看自己才行,她要想办法,让虎哥不看自己。

苏语蕊叹了口气,多少有点心烦,苏语蕊叹了口气。

就是再怎么心烦,该做的事情也得做,苏语蕊换上一身古代专用仙女服,穿过大铁门去了古代,苏语蕊换了衣服,去了古代。

另一边,虎哥的手下不死心,从苏语蕊家离开之后又到了小超市那边转悠几圈,虎哥的手下又去了超市。

结果这一去,虎哥的手下顿时就沉默了,结果他沉默了。

康政哲正指挥着几个员工,把一堆一堆的垃圾往外扔,其中最上层的就是种子包装袋,康政哲把垃圾往外扔,最上面是种子包装。

种子?种子?超市?超市?

虎哥手下嘴角直抽,简直恨不得上去抓着康政哲狠狠询问,他到底在想什么!虎哥手下很生气,想问康政哲到底在想什么!一家好好的超市,里头为什么要给种子专门划出一个分区来!为什么超市要卖种子!

手下本来还觉得这是苏语蕊的小伎俩,但偷摸混进了超市之后,他发现超市里还真有个种子区!手下觉得是苏语蕊的伎俩,但是发现真有种子区!

没办法,手下灰溜溜地把事情告诉给了虎哥,手下把事情告诉虎哥。

虎哥听着也是狠狠沉默了一阵:“这苏语蕊,就这么相信她卖种子能卖出个富豪来,虎哥沉默了:“她就这么相信卖种子能发财?”

“也有可能吧,也有可能吧。”手下挠挠头,吭哧吭哧地小声:“先前苏语蕊不是说过吗,她第一桶金就是卖种子赚到的,手下说:“她不是说过吗,第一桶金是卖种子赚的。”


虎哥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虎哥想了想,也觉得有可能。

苏语蕊是苏天锋那个赌鬼的女儿,既然苏天锋就是个脑子糊涂的,那龙生龙凤生凤,苏语蕊这脑子应该也好使不到哪儿去,苏语蕊是赌鬼的女儿,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最终,虎哥没好气地冷哼了声:“行了,别继续跟下去了!行了,别继续跟下去了!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路得了,换条路得了。”

至于苏语蕊,虎哥相信,她大概只是短暂地走了一回狗屎运而已,等狗屎运结束,她自然就要穷死了,虎哥觉得她只是运气好,等运气没了,就要穷死了。

等苏语蕊穷死,他再想个办法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回来好了!至于其他时候,虎哥是懒得管了,等她穷死了,再把东西拿回来。

苏语蕊进入大铁门之后,想了想,又回到了小超市里,苏语蕊又回到了超市。

小超市里的宿货先前已经清理出去了一大批,不过即便如此,现在还是有不少宿货没能处理出去的,还有很多东西没卖出去。

那东西,在哪儿呢?那东西,在哪儿呢?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那东西似乎是在超市一层最底下的地方……她记得,好像在一层最底下……

苏语蕊翻腾半晌,眼前一亮:“就在这,苏语蕊找到了:“就在这。”

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集满灰尘的盒子,拿出来吹吹灰尘,满意地笑了,拿出一个盒子,吹了吹灰,笑了。

能不能成功决战唐仙姑,在此一举!能不能打败唐仙姑,就看这次了!

苏语蕊就不相信, 凭着信息爆炸、科技也爆炸的现代加持,她还能斗不过唐仙姑,她不相信,凭现代的科技,打不过唐仙姑。

“楚王,我来啦!楚王,我来啦!”

苏语蕊高高兴兴,一溜小跑进了大铁门,苏语蕊跑进了大铁门。

道观,道观。

唐仙姑今日总觉得有些魂不守舍,背后一阵阵的发凉,唐仙姑觉得心神不宁,背后发凉。

清风在她身边嘀咕:“这楚王太妃也太不长眼了,要是咱们能想个法子把她送走就好了,清风说:“楚王太妃真碍事,送走就好了。”

“行了,行了。”唐仙姑听得不耐烦,皱着眉头道:“别太妃太妃的了,没人在乎她在哪儿,唐仙姑不耐烦:“别说她了,没人在乎她。”

清风愣了下:“可她吃了咱们道观的饭,还要求那么多!她吃了咱们的饭,还要求那么多!”

“若是当真去吓唬她一番,她倒也不是非要吃那些精贵东西,何况与楚王太妃能为咱们带来的好处相比,一点东西并不算什么……”唐仙姑拧眉许久:“我真正担心的是其他事情,今日,我这右边的眉毛总是跳个不停!唐仙姑担心的是其他事:“我右边的眉毛总是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怎么觉得怕是要不好呢,右眼跳灾,是不是要倒霉?”

清风连忙安慰唐仙姑:“仙姑您别担心,左眼跳财是真的,右眼跳灾不是真的,清风安慰:“别担心,右眼跳灾不是真的。”

唐仙姑不信:“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真的,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那……那……”清风支吾一下,她也说不上来这个道理,只能再三保证:“仙姑您放心吧,肯定不是真的!清风也不知道,只能保证:“肯定不是真的!”

唐仙姑瞥了清风一眼,心里还是嘀咕,唐仙姑还是嘀咕。

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呢?到底,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呢?

思忖许久,唐仙姑开口:“我这几日总觉得那几个富户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变了,他们对我好像不是像以前那么百依百顺,我说什么他们都信了,难道就因为那一万两银子的缘故,唐仙姑说:“富户看我的眼神变了,是不是因为一万两?”

“就因为一万两?就因为一万两?”清风愣了下:“这笔钱对他们那些富户来说又不算什么,若是就因为这点银子,那也太小气了!清风说:“他们不在乎这点钱,太小气了!”

唐仙姑也觉得那几个富户太小气了:“平日里他们对我的供奉就差着几分意思,不过……他们就算对我心下不满,总也不至于真来对付我吧?唐仙姑也觉得他们小气:“他们不会对付我吧?更不至于要联络外人对付我,你说是不是,更不至于联络外人对付我吧?”

清风刚要点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唐仙姑,不好了!唐仙姑,不好了!”

唐仙姑和清风一起转过头去,看见门口的道士磕磕绊绊跑进来,喘着粗气道:“门口,门口!是盛枞雄带着人来了!唐仙姑看见道士跑进来:“门口,门口!是盛枞雄来了!”

“盛枞雄?盛枞雄?”唐仙姑脸色一变,万万没想到自己方才说的最坏猜测都变成了现实:“他怎么来了!唐仙姑没想到最坏的猜测成真了:“他怎么来了!真该死,真该死。”

清风也咬牙:“他来就来,难道他还敢问咱们往回要钱吗?清风也咬牙:“他来就来,难道他还敢问咱们往回要钱吗?仙姑您别慌,仙姑您别慌。”

“他……他确实说,他不是来要钱的,但他还不如来要钱呢!他……他确实说,他不是来要钱的,但他还不如来要钱呢!”守卫道士越发慌了,声音带了哭腔:“可是,楚王也跟着他一起来了1!”守卫道士越发慌了:“可是,楚王也来了!”

楚王,楚浩!楚王,楚浩!

唐仙姑眼前顿时一黑,平日里看在楚王太妃的面子上,楚浩和她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今天抽的到底是什么风!唐仙姑眼前一黑:“楚浩今天发什么疯!真该死,真该死。”

“你!你快去!你!你快去!”唐仙姑咬着牙吩咐清风:“去把楚王太妃叫过来,让她看看她的好儿子——唐仙姑吩咐清风:“快去把楚王太妃叫来,让她看看她的好儿子——”

清风刚要往回跑,便听见外头一声断喝:“把正院围上,清风刚要跑,就听见:“把正院围上。”

那是楚浩的声音,那是楚浩的声音。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清风脸色发白,无助地看向唐仙姑:“仙姑……仙姑……”

唐仙姑也彻底慌了,这楚浩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唐仙姑也慌了,楚浩想干什么!

唐仙姑还没想明白呢,楚浩已经带着苏语蕊、盛枞雄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唐仙姑院子里,楚浩带着苏语蕊等人来了。

唐仙姑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出了门,唐仙姑只能硬着头皮出门。

今天唐仙姑没穿什么大氅羽扇之类装神弄鬼的衣服,差不多是披头散发就出来了,今天唐仙姑没穿衣服,披头散发就出来了。

苏语蕊看着唐仙姑的模样,挑了挑眉,苏语蕊看着唐仙姑,挑了挑眉。

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今天唐仙姑身上这股子神棍气质就远不如从前,苏语蕊看着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说什么也要盛装打扮之后再出来才行!苏语蕊觉得,以后要盛装打扮才行!要不然,可太影响她装神弄鬼的效率了,要不然,太影响效率了。

一路来到楚浩面前,唐仙姑神色淡淡,语气却严厉:“楚王这是要做什么?唐仙姑说:“楚王要做什么?带人围攻贫道的道观,难道是要将贫道给抓了,杀了吗,难道要杀了我?”

楚浩不屑于直接跟唐仙姑对话,瞥了张禹森一眼,楚浩没说话,看了张禹森一眼。

张禹森皮笑肉不笑地站出来:“唐仙姑说笑了,我们王爷可不是会妄言生杀的那种人!张禹森笑着说:“王爷不会随便杀人!不过啊,最近几日王府确实听说了一些个关于唐仙姑你的坏消息,有人说你不是仙姑,你的身份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还有人求到了王爷面前,让王爷来鉴别真伪,哎呀,您说王爷该怎么办呢,最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坏消息,说你不是仙姑,要王爷来鉴别真伪。”

唐仙姑心里咯噔一声,声色俱厉看向盛枞雄:“盛老爷,是谁这样说的?唐仙姑问:“是谁这样说的?难道是你?”

盛枞雄咳嗽了声,有点尴尬,盛枞雄有点尴尬。

盛玥儿主动站出来:“不是我爹,是我!盛玥儿说:“不是我爹,是我!”

唐仙姑回头看向盛玥儿:“你?唐仙姑回头看盛玥儿:“你?”她根本就不认得这个人!她不认识她!

“对,就是我,对,就是我。”盛玥儿有点紧张,但还是按照张禹森的吩咐开口指控:“唐仙姑,我前几日还撞见你的随从在市集买姜黄,恰好我的丫头告诉我,这东西就是神棍装神弄鬼用的!盛玥儿说:“你的随从买姜黄,是装神弄鬼用的!加上你先前从我家拿了一万两,我不得不怀疑你身上有鬼,加上你拿了我家一万两,我怀疑你。”


姜黄,还被发现了?姜黄,被发现了?

这东西她确实在装神弄鬼的时候用过,唐仙姑眉心一跳,下意识地怒视清风,她用姜黄装神弄鬼,怒视清风。

清风愣了下,连忙摆手:“仙姑,我没有!我没有啊,清风连忙说:“仙姑,我没有!”

也是,清风都跟在自己身边这许多年了,怎么还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是她中计了!清风跟了她这么多年,不会犯这种错误,是她中计了!

唐仙姑只震怒了片刻随即便冷静下来,轻咳了声,云淡风轻地道:“盛小姐口说无凭,你口口声声说贫道让手下人去买抓心挠肝的东西,那你可有证人,唐仙姑冷静下来:“盛小姐口说无凭,说我买东西,你有证人吗?”

“没有,没有。”盛玥儿反问:“可唐仙姑你信誓旦旦说自己从未欺骗于人,你又有证人吗?盛玥儿反问:“你没骗人,你有证人吗?”

“你……你……”

唐仙姑微微语塞,唐仙姑语塞。

苏语蕊回头瞅了盛玥儿一眼,心说这盛家小姐反应还挺快的,歪理说来就来,苏语蕊觉得盛玥儿反应挺快,歪理一套一套的。

不过唐仙姑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心思转了片刻便笑了一声,笑声缥缈却充满寒意:“盛小姐,贫道知道你不满于我,但你即便对我有所不满也不该在这里捏造,你难道不知道吗?唐仙姑笑了笑:“盛小姐,我知道你不满,但不该捏造,你知道吗?平白捏造这样的事情,损的是你自己的福报,捏造会损福报。”

盛玥儿挺起胸膛,虽说心虚但面上丝毫不显:“我没有捏造,苍天可鉴,盛玥儿说:“我没有捏造,苍天可鉴。”

“你是否捏造,不用对天发誓!只要你以你一家往后的财运发誓即可,你是否捏造,不用对天发誓!只要你以你一家往后的财运发誓即可。”唐仙姑几步靠近盛玥儿,姿态在仙风道骨之外多了几分咄咄逼人:“若是你有只言片语的谎话,那你盛家往后就要穷困潦倒,贫病交加!唐仙姑靠近:“说谎盛家就要倒霉!如何?盛小姐,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吗?”

盛玥儿:盛玥儿:!

她回过头去,情不自禁地看了盛枞雄一眼,她看了盛枞雄一眼。

盛枞雄脸色有点差,手指不住用力摩挲着手边的念珠,盛枞雄脸色不好,一直摩挲念珠。

盛玥儿自己倒是不怕这些鬼神之说的,但她知道盛枞雄怕,怕得很,盛玥儿不怕鬼神,但是盛枞雄怕。

若是这会儿她真顺着唐仙姑的话发了什么誓,只怕回去之后,盛枞雄对她这个亲女儿都要有芥蒂了!如果发誓了,盛枞雄就要讨厌她了!

盛玥儿回过头,将求助的视线投向张禹森,盛玥儿看向张禹森。

张禹森也叹了口气,看向苏语蕊,张禹森看向苏语蕊。

苏语蕊一看就知道,自己出场的时机来了,苏语蕊知道,该她出场了。

她调了调手上的戒指,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上前:“唐赛赛,她上前:“唐赛赛。”

唐仙姑眉头一跳,唐仙姑眉头一跳。

唐赛赛是她的名字,已经有许多年没人敢这样叫过了!唐赛赛是她的名字,没人叫过了!这女人上一次便给了自己好大没脸,这一次又这样叫自己,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女人上次让她丢脸,这次又这样叫她,她是谁?

苏语蕊淡笑着看唐仙姑:“听说你有点神通啊,那你给我表演一个,怎么样?苏语蕊笑着说:“你有点神通,表演一个怎么样?”

这语气,简直将她当成了山上供人玩乐的猴子一般!这语气,把她当猴子一样!唐仙姑微恼,一甩袖子冷声:“你是何人?唐仙姑生气:“你是谁?贫道不跟无名之辈说话,我不和无名之辈说话。”

苏语蕊摆摆手:“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在我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就行,怎么,你不会是不敢吧,苏语蕊说:“你不用管我是谁,证明你的实力就行,不敢吗?”

“你!你!”

唐仙姑正要下令将苏语蕊年初道观,一道冰冷不善的眼光蓦然投来,她心里猛地打了个突,回头只见楚浩冷冷地看着自己,唐仙姑正要赶人,楚浩冷冷地看着她。

唐仙姑背后一凉,有点慌,唐仙姑背后一凉,有点慌。

这段时间她从未怕过楚浩,一方面是因为楚王为人是众所周知的方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朝廷对楚地多方监视,楚浩没有出格行事空间的缘故,可……这会儿看着他的眼神,唐仙姑忽然有一种预感,如果她真的拒绝了这个神秘女人的要求,唐仙姑从来没怕过楚浩,但是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唐仙姑觉得,如果她拒绝了,楚浩是当真会对付她的!

到时候,一切事情就难以收场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难怪楚王要带人隔绝了楚王太妃那边院落的消息,原来他一早就打了这个主意!看来,楚王是要跟自己撕破脸了,楚王要撕破脸了。

唐仙姑心头阵阵恼怒,可惜形势比人强,她也只能勉强开口:“也罢,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神通,唐仙姑心头恼怒:“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神通。”

苏语蕊点头:“行,那你先表演着,苏语蕊说:“行,那你表演。”

唐仙姑抿唇,环视四周,唐仙姑环视四周。

她其实就是个江湖骗子,哪有什么神通,她能展示出的那些东西和变戏法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她就是个骗子,没有什么神通。

可是眼下情况急迫,她到底能用点什么法子才能变出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把戏来?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怎么办?戏法,戏法……对了!戏法,戏法……对了!

唐仙姑斜睨着苏语蕊,语气高傲而淡泊:“瞧你的模样,莫非也是个有几分道行的道友,唐仙姑看着苏语蕊说:“你也有些道行?”

“啊?啊?”

苏语蕊愣了下,下意识反问,苏语蕊愣了下。

张禹森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子瞥过来,心说这假仙姑还有点眼力见,看得出他们苏仙子是真仙子,张禹森觉得她有眼力,知道苏语蕊是真仙子。

所谓跟脚,其实就是原型的意思,所谓跟脚,就是原型的意思。

苏语蕊也迅速意识到唐仙姑的意思,轻咳了声装模作样:“我一介过客,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你不必在意我的来处,苏语蕊说:“我一介过客,你不用在意我的来处。”

“看来道友是不肯说出自己的根脚了,不过这倒也无妨,为表诚意,贫道倒也不介意先将自己的跟脚对你展示一番,看来道友不肯说,我先展示一番。”唐仙姑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回头唤道童:“清风,拿那只鸽子来,唐仙姑回头说:“清风,拿鸽子来。”

清风意识到什么,身子一颤:“仙姑,你,你莫非是要……清风颤抖:“仙姑,你莫非是要……”

唐仙姑点点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唐仙姑点点头:“快去。”

“仙姑!仙姑!”清风表情悲愤无比,骤然嘶喊出声:“何必啊?清风悲愤:“何必啊?您舍身下凡普度世人,何必为了这样一群不识好歹的人伤了自个儿的身子!你舍身下凡,没必要为了他们伤身!不值,不值得啊,不值得啊!”

唐仙姑表情威严肃穆,隐含几分悲意:“值得与否,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是清楚!唐仙姑说:“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清楚!凡人之中愚笨的本就所在多有,难道就因为他们愚钝,我们就能

盛老爷听着张禹森笑里藏刀的话语,背后不寒而栗,盛老爷听着张禹森的话,背后发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不知道张禹森是故意在敲打自己,那他这辈子就白活了,张禹森敲打他,他要是不知道就白活了。

盛老爷咬了咬牙,整理一下衣冠,灰溜溜地准备出门,盛老爷咬牙,准备出门。

管家不长眼地问了句:“老爷,您还出去吗?管家问:“老爷,还出去吗?”

盛老爷脸色难看得不行:“少废话!盛老爷脸色难看:“少废话!”

他当然不想去,可是除了出去应对,他现在还有什么法子?他不想去,但是没办法。

百般无奈之下,盛老爷黑着脸出了门,盛老爷出了门。

看见盛老爷出来,张禹森和楚浩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地笑道:“王爷您方才多虑了,您看,盛老爷这不是在么,盛老爷出来,张禹森笑着说:“王爷多虑了,盛老爷这不是来了吗。”

楚浩淡淡道:“看来,他并没有本王想象当中的那么忙,楚浩说:“看来,他不是很忙。”

这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不过先前楚浩问城中富户借钱赈济却遍借而不得,盛枞雄心里很清楚,被阴阳怪气几句也是他应该的,楚浩阴阳怪气,盛枞雄知道是他应该的。

盛老爷忍气吞声上前行礼:“草民盛枞雄,见过楚王殿下,盛老爷行礼:“草民见过楚王殿下。”

楚浩平静地颔首:“起来吧,楚浩说:“起来吧。”

盛老爷站起身来,也没忘了低头表示恭顺,盛老爷低头表示恭顺。

楚浩不动声色转头,往旁边盛府的花园看了一眼:“盛府园子里的花是越来越好看,品种也越来越多了,楚浩看着花园:“花园的花越来越好看,品种也越来越多了。”

张禹森也咋舌:“是啊王爷,上次咱们来盛府的时候,这园子里的花好像还没那么多吧,张禹森也说:“上次来,花好像还没这么多。”

楚浩微微冷笑了下:“看来,最近盛老爷生财有道啊,楚浩冷笑:“看来,盛老爷发财了啊。”

盛老爷听着这话,一阵阵的汗流浃背,盛老爷汗流浃背。

苏语蕊在旁边听着众人对盛老爷的敲打,打起精神,随时准备配合,苏语蕊准备配合。

不过,她原本还以为楚浩是个端方君子,现在看来倒也不完全是这样嘛!不过,她原本还以为楚浩是个端方君子,现在看来倒也不完全是这样嘛!至少这会儿,楚浩还挺会阴阳人的,至少这会儿,楚浩还挺会阴阳人的。

眼看着楚浩和张禹森差不多阴阳完了,苏语蕊咳嗽了声,缥缈地开了口,一副神棍的语气:“我方才在盛府门口的时候,就感觉盛府上笼罩着一团阴云,这阴云,不吉利啊,苏语蕊说:“盛府笼罩着一团阴云,不吉利啊。”

“……”

盛老爷原本就被损得臊眉耷眼的,一听这话立刻就想冷笑,盛老爷想冷笑。

这话,他先前已经在唐仙姑那里听过许多遍了!这话,他在唐仙姑那里听过很多遍了!要不是他当初被唐仙姑这话给唬住,他又怎么可能放着大好的一万两银子没捂在手里,非要巴巴地把银子塞给什么唐仙姑,要不是他被唐仙姑唬住,怎么会给唐仙姑银子。

管家也觉得有点糊涂,凑过来小声道:“老爷,这人……看上去,有点像个半仙啊,管家说:“老爷,这人像个半仙啊。”

半仙,狗屁半仙!半仙,狗屁半仙!盛老爷黑着脸,压低声音道:“这人就是个骗子!盛老爷说:“这人就是个骗子!这么说话的人都是骗子,这么说话的人都是骗子。”

管家有点欲言又止,“可唐仙姑……管家有点犹豫:“可唐仙姑……”

盛老爷冷笑:“唐仙姑口口声声说老夫一家血光之灾,她不是骗子谁是骗子?盛老爷冷笑:“唐仙姑说我家血光之灾,她不是骗子谁是骗子?”

管家刚要说话,一旁的苏语蕊已经开了口,管家刚要说话,苏语蕊已经说了。

“我看,盛家有破财之灾啊,我看,盛家有破财之灾啊。”

盛老爷,盛老爷,“……”

原本他还想贬损苏语蕊几句,可一听这话,他顿时就愣住了,他愣住了。

苏语蕊又上下看了盛老爷几眼,补充了一句:“人是有点聪明,但先前被奸险之徒给糊弄了,灵台蒙尘,难怪被骗了,出了不少血呢,苏语蕊又说:“你挺聪明的,但是被骗了。”

几句话下来,盛老爷顿时热泪盈眶,盛老爷热泪盈眶。

管家小小声地问:“老爷,如若她是骗子,那……管家问:“老爷,她是骗子吗?”

盛老爷不假思索地否认:“什么骗子!这分明就是老爷我的知己,盛老爷否认:“什么骗子!这是我的知己。”又看出他最近破财,又知道他最近是被小人蒙蔽了,更重要的是,这小姑娘还看得出他深藏不露的智慧!这不是知己是什么,她看出我破财,知道我被骗了,她还知道我的智慧!这是知己啊。

管家表情一言难尽,“……管家表情复杂:“……”

苏语蕊顿了顿,语气严肃下来:“你就是盛老爷吧?苏语蕊说:“你就是盛老爷吧?”

盛老爷连忙点头:“是,我是,盛老爷点头:“是,我是。”

苏语蕊点点头,掐算半晌开口:“盛老爷,你先前被人欺骗,乃是一件不祥之事!苏语蕊说:“盛老爷,你被骗了,这是不祥之事!”

盛老爷不解:“不祥?盛老爷不解:“不祥?”要他说,这事儿最不祥的地方就是他的钱没了,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他说,最不祥的是他的钱没了。

苏语蕊盯着他:“你以为,你只是没了一万两银子而已?苏语蕊盯着他:“你以为,你只是没了一万两银子而已?那你可就错了,这笔银子不只是一万两,更是以后的两万两,三万两……说白了,你被骗的银子在你身上的气运开了一道口子,让你的财运都跟着这一万两一起跑到了被骗的人那里!那就错了,你被骗的银子让你的财运跑到了被骗的人那里!从此,她越来越富,而你越来越穷,这就是你这笔银子的意义,从此,她越来越富,你越来越穷。”

盛老爷听着苏语蕊的话,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盛老爷脸色变了。

没想到这笔钱的意义,居然如此的大,这……这笔钱的意义这么大!

盛玥儿不知何时到来,听了苏语蕊的话,她花容失色地捂住唇瓣,声音里带了哭腔:“爹!盛玥儿捂住嘴,哭了:“爹!听说那唐仙姑会几分邪术,肯定是她想要您的气运啊,听说唐仙姑会邪术,肯定想要你的气运啊!”

盛老爷心里也慌得要死:“这该死的毒妇!盛老爷慌了:“这该死的毒妇!”

盛玥儿泪光粼粼:“爹,怎么办啊,盛玥儿说:“爹,怎么办啊。”

盛老爷看向苏语蕊:“这位仙子,您说该怎么办!盛老爷看向苏语蕊:“仙子,您说该怎么办!”

不错,来了来了!她就知道,像盛老爷这样的人最看重财气,没了什么都不能没了银子,她就知道,盛老爷最看重财气,没了什么都不能没了银子。

苏语蕊心里暗笑,表面上倒是神色波澜不惊:“你不必仙子仙子的叫我,出门在外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何况按规矩……罢了,不管怎么说,反正你叫我一声苏姑娘就行,苏语蕊暗笑,说:“别叫我仙子,叫我苏姑娘就行。”

这话听上去,倒是侧面承认了自己仙子的身份,这话侧面承认自己是仙子。

盛老爷惶恐地看着苏语蕊:“苏姑娘,此事怎解啊?盛老爷问:“苏姑娘,怎么办啊?”

苏语蕊淡淡道:“这倒是简单,先前唐赛赛正是用一万两银子从你手里夺走了这份气运,既然如此,你只要将那一万两银子拿回来就行,苏语蕊说:“很简单,把一万两拿回来就行。”

盛老爷愣了下:“就,就这么简单吗?盛老爷愣了下:“就这么简单吗?”

苏语蕊瞥了他一眼:“大道至简,你不懂吗?苏语蕊说:“大道至简,你不懂吗?”

“……“……”

盛老爷面红耳赤,盛老爷脸红。

盛玥儿上前一步,带着哭腔地道:“请苏姑娘救救我爹,盛玥儿哭着说:“请苏姑娘救救我爹。”

苏语蕊不为所动,苏语蕊不为所动。

张禹森看了看盛玥儿,咳嗽一声,张禹森咳嗽一声。

盛玥儿知道,说出关键台词的时机来了,她一咬牙,直接大声:“若是这笔钱拿回来,我愿意将所有银子全部交给苏姑娘做酬劳!盛玥儿说:“如果拿回来,我把所有钱都给你!”

盛老爷狠狠愣了下,跳起来:“你说什么!你疯了?盛老爷跳起来:“你说什么!你疯了?”好不容易拿回那一万两银子,哪有再拱手让人的道理!好不容易拿回来,怎么能再给她!

盛玥儿擦擦眼泪:“爹,眼下最要紧的不是那一万两银子,而是咱们家的财运,是您的气运!盛玥儿说:“爹,最要紧的是财运!若是咱家连财运都没了,那以后岂不是只有坐吃山空的命吗,如果没了财运,以后只能坐吃山空了。”


盛玥儿一把抓住盛老爷的袖子:“爹!盛玥儿抓住盛老爷的袖子:“爹!您想想,囤积居奇这是多大的罪名,何况还是在灾年囤积粮食,囤积居奇是多大的罪名,何况还是在灾年囤积粮食!做了这样的事情,抄家灭族那不是板上钉钉的吗,抄家灭族是板上钉钉的。”

“哪有那么严重?哪有那么严重?”盛老爷不以为然:“贺兄都与我说过了,楚浩他就是个软蛋!盛老爷不以为然:“贺兄说,楚浩他就是个软蛋!和楚浩对上,能有什么后果?和楚浩对上,能有什么后果?”

盛玥儿更是要哭:“可楚王是藩王,这里是他的封地,在他的封地上,他肯定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呀,盛玥儿哭:“楚王是藩王,这里是他的封地,他掌握着生杀大权!”

盛老爷冷笑一声:“他啊,他事事都想着要讲理,生杀大权对他来说有个屁用!盛老爷冷笑:“他事事都想着讲理,生杀大权对他没用!他拿着又不用,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怕的。”

“爹……爹……”

盛玥儿一阵无力,盛玥儿一阵无力。

瞧盛老爷这模样,分明是吃定了楚浩不会对他出手,盛老爷吃定了楚浩不会对他出手。

可盛老爷不明白的是,楚浩真正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在于他有这个能力!可盛老爷不明白,楚浩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有这个能力!只要他一经起心动念,盛家族谱全消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原本盛玥儿还想,可眼看着盛老爷如此,她也只能改弦更张,盛玥儿只能改弦更张。

爹,不是女儿要和外人勾结在一起谋算你,只是你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盛家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既然如此也只能由女儿来出个头……爹,不是女儿要和外人勾结,是你想要的东西太多,盛家承担不了,只能我来……

盛玥儿心里默念一声,勉强扯了扯唇角:“爹,女儿回头想了想,还是觉得那一万两银子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盛玥儿说:“爹,那一万两银子的事情不能算了。”

一万两,这会儿提起一万两的事,盛老爷就忍不住的黑脸:“你别说了,这事儿为父也气!一万两,盛老爷就黑脸:“别说了,我生气!”

盛玥儿赞同地点头:“是啊,明明乱民来都没来,唐仙姑却硬生生说成了咱们没遭劫全凭她一张平安符的功劳,这不是胡言乱语吗,盛玥儿点头:“唐仙姑胡说八道。”

“哎,什么仙姑,我看啊,江湖骗子而已!盛老爷生气地一摆手:“罢了,此事别再说了,盛老爷说:“江湖骗子!别说了。”

盛玥儿问:“爹,你就不想把这个钱弄回来?盛玥儿问:“爹,你就不想把这个钱弄回来?”

“……”

盛枞雄没说话,眼珠子转了转,良久良久哀叹一声,盛枞雄没说话,叹气。

想,他怎么能不想?想,他怎么能不想?一万两银子,他底下的铺子要卖出多少铁器才能赚到哟,一万两银子,要卖多少铁器才能赚到。

可是,这笔钱他没法拿!可是,这笔钱他没法拿!要是他真动了把钱拿回来的念头,不说别人,光是郢城里那些个唐仙姑的信众就能把他给生撕了,唐仙姑的信众能把他撕了。

盛枞雄心情沉重地叹气:“哎,这事儿别提了!盛枞雄叹气:“哎,别提了!”

盛玥儿低头:“女儿也不想提,女儿只是心疼爹,为爹打抱不平罢了,那……既然爹不想说这件事,女儿就先走了,盛玥儿低头:“我也不想提,我只是心疼你,既然你不想说,我走了。”

盛玥儿说罢起身福了福身,默默走了,走得像个受气包,盛玥儿走了,像个受气包。

盛枞雄看着盛玥儿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也像个受气包,盛枞雄心里憋屈,觉得自己也像个受气包。

沉默半晌,盛枞雄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唐仙姑!盛枞雄叹气:“唐仙姑!你误我,误我啊!你误我啊!”

这一夜,盛枞雄怒气冲冲地睡下了,盛枞雄怒气冲冲地睡下了。

次日一早,苏语蕊起了个大早来到古代,苏语蕊起了个大早来到古代。

她不是空手来的,来时还带了一堆早点,她还带了一堆早点。

这些早点大都是她从附近的摊子上买的,菜色普通至极,都是一些类似于豆浆油条豆腐脑水煎包的小吃,都是一些小吃。

但即使是小吃,在古代也极有竞争力,至少小吃当中有不少天南海北的调料就不是古代能找见的,小吃很有竞争力,有很多调料古代没有。

楚浩等人团团围坐在八仙桌旁边吃了一顿,饭后苏语蕊擦擦嘴,立刻站起身来:“楚王,咱们走吗?楚浩等人吃了一顿,苏语蕊说:“楚王,走吗?”

苏语蕊满脸的期盼,巴不得这会儿就拿到盛老爷的银子,苏语蕊想拿到银子。

楚浩看着苏语蕊的模样,哑然失笑:“走,楚浩笑着说:“走。”

“好!好!”苏语蕊高兴点头:“现在就走,快走快走,苏语蕊高兴点头:“现在就走,快走快走。”

想想即将拿到手里的银子,苏语蕊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巴不得推着楚浩离开,苏语蕊想拿到银子,想推着楚浩离开。

楚浩倒也配合,带着苏语蕊、张禹森和汪斯特等几个亲卫一起出了王府,至于楚辰和楚莺莺,大人的事情没让他们掺和,楚浩直接令王府里的教书先生将他们给带走了,楚浩带着人出了王府。

苏语蕊跟着楚浩,很期待地问:“楚王,咱们一会儿是直接冲上盛家和贺家,还是?苏语蕊问:“直接去盛家和贺家,还是?”

楚浩沉思片刻:“倒也不要那么直接,楚浩说:“不要那么直接。”

苏语蕊问:“那,咱们应该怎么办?苏语蕊问:“应该怎么办?”

“……”

楚浩没有急于回答,楚浩没有回答。

他在略显萧条的街上转了几圈,目光落在一旁的铁匠铺子招牌上,他在街上转了几圈,看着铁匠铺子。

盛家,盛家。

盛老爷昨夜喝了点小酒,今早醒来还有点醉醺醺的,盛老爷有点醉。

他站在那里,自有小妾端着盆水过来乖巧伺候盛老爷喝水,小妾伺候盛老爷喝水。

盛老爷张着手臂,面无表情让小妾伺候了自己洗漱,洗漱过后刚要起身去前头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谁知他左脚刚出门,右脚就跟进门的管家撞了个正着,盛老爷让小妾伺候洗漱,出门就撞了管家。

管家哎哟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管家摔倒。

盛老爷也没好到哪去,一个屁股墩儿便摔在地上,盛老爷也摔倒。

他的小妾吓了一跳,花容失色连忙来扶,小妾吓了一跳。

盛老爷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站起身来,等着管家怒道:“瞎了眼的东西,不知道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人就往里闯!盛老爷站起来,骂道:“瞎了眼的东西!真该死,真该死。”

“老爷,老爷恕罪啊,老爷恕罪啊。”管家连忙跪下磕头,急得都要哭了:“老爷,不是我要无缘无故往里闯,可是,可是……楚王,是楚王来了!管家跪下磕头:“老爷,楚王来了!”

盛老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胡说八道!盛老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胡说八道!”

管家指着门口,哭丧着脸:“奴才不敢胡说啊!管家哭:“奴才不敢胡说啊!方才楚王便已经进了垂花门,如今怕是已经冲着您的住处来了,楚王已经进来了!”

“……“……”

盛老爷倒抽了口凉气,盛老爷倒抽一口凉气。

他心里一阵阵的匪夷所思,冲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看见楚浩当真往这边来了,顿时眼前一黑,盛老爷往外看了一眼,楚浩来了,他眼前一黑。

糟了,楚浩怎么会来?糟了,楚浩怎么会来?他堂堂的藩王为何要来!他为何要来!

虽说盛老爷昨日嘴上说不怕楚浩,但真面对楚浩的时候,他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快,快去外头,就说老夫不在,盛老爷嘴上说不怕,但还是害怕:“快去说我不在。”

盛老爷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汪斯特憨乎乎的声音便出现了:“这会儿天色还早,盛老爷肯定是在的,汪斯特说:“盛老爷肯定在。”

张禹森配合着问:“那,若是下人说盛老爷不在呢?张禹森问:“如果说不在呢?”

汪斯特不假思索:“他撒谎!汪斯特说:“他撒谎!”

“也是,他们说不在,盛老爷就真不在啦?张禹森跟着一起笑:“自然是咱们王府里派人进去找人,若是盛老爷当真不在也就罢了,可若是他在,那他就是存心欺骗王爷,用心险恶!张禹森笑着说:“派人进去找,如果不在就算了,如果在就是欺骗王爷!欺骗王爷是什么罪过,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欺骗王爷是什么罪过,不用我多说了。”


楚浩一怔:“当真?楚浩一怔:“当真?”

苏语蕊点头,继续推测:“自也就是说,太妃她其实并不觉得莺莺儿是个拖累人的丫头,她还是很重视莺莺儿的,苏语蕊点头:“太妃很重视莺莺儿。”

那么既然如此,楚王太妃为什么不愿意让楚莺莺来参加这场宴席?那么,楚王太妃为什么不愿意让楚莺莺来参加这场宴席?

这一点,很是值得商榷,这一点,很是值得商榷。

但不管楚王太妃到底在想什么,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苏语蕊不动声色和楚浩交换一下目光,两人心里大概都有了点数,两人心里有了数。

今天这个局面,一定要小心加小心才行!今天这个局面,一定要小心才行!即使是再小心,也不为过,即使是再小心,也不为过。

楚辰很快被张禹森带来,楚辰很快被张禹森带来。

他完全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就被带过来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在进了花厅,四面到处都是熟悉的人,一抬眼苏语蕊更是就在眼前,进了花厅,到处都是熟悉的人,苏语蕊就在眼前。

看见苏语蕊,楚辰顿时高兴起来,小跑步来到苏语蕊身边:“苏姐姐!看见苏语蕊,楚辰高兴起来:“苏姐姐!”

苏语蕊笑着揉揉楚辰的小脑瓜:“辰儿真乖,苏语蕊笑着揉揉楚辰的小脑瓜:“辰儿真乖。”

楚王太妃没想到楚辰会冷落自己,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你这孩子,我是你亲娘!楚王太妃没想到楚辰会冷落自己,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你这孩子,我是你亲娘!亲娘来了你居然还不行礼,非要亲近什么阿猫阿狗,你脑子糊涂了不成,亲娘来了你不行礼,非要亲近阿猫阿狗,你脑子糊涂了不成。”

“娘,您万安,娘,您万安。”楚辰吓了一跳,连忙跑去给楚王太妃行礼,但也没忘了维护苏语蕊:“您别这么说苏姐姐呀,楚辰吓了一跳,给楚王太妃行礼,也没忘了维护苏语蕊:“您别这么说苏姐姐呀。”

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没忘了维护苏语蕊?居然还没忘了维护苏语蕊?楚王太妃脸色更差了,楚王太妃脸色更差了。

她冷冷地看了楚辰和苏语蕊那边一眼,眼光如同淬毒:“不可救药!她冷冷地看了楚辰和苏语蕊那边一眼,眼光如同淬毒:“不可救药!”

楚辰瞬间无措:“娘……楚辰瞬间无措:“娘……”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明白大人的弯弯绕绕,又怎么会明白楚王太妃为何是这般表情,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明白大人的弯弯绕绕,又怎么会明白楚王太妃为何是这般表情。

楚浩看不下去,皱着眉头道:“罢了,都坐下吃饭,楚浩皱着眉头道:“罢了,都坐下吃饭。”

楚辰舒了口气,如获大赦般:“是,大哥,楚辰舒了口气,如获大赦般:“是,大哥。”

楚浩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楚辰赶紧凑过去,贴着楚浩就坐下了,楚浩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楚辰赶紧凑过去,贴着楚浩就坐下了。

楚王太妃见状,脸色又暗了些许,楚王太妃见状,脸色又暗了些许。

她冷哼了声,低着头动了几筷子,脸色怨毒得明显,她冷哼了声,低着头动了几筷子,脸色怨毒得明显。

一旁的丝竹班子也察觉到了这边气氛不对,歌姬舞姬们都忐忑地停了下来,歌姬舞姬们都忐忑地停了下来。

楚浩淡淡一眼扫过去:“继续,楚浩淡淡一眼扫过去:“继续。”

舞姬歌姬们连忙听令,舞姬歌姬们连忙听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原本沉默坐在一旁的楚王太妃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楚浩身旁:“昱儿,这些年你的辛苦,其实母亲一直知道,楚王太妃站起来:“昱儿,这些年你的辛苦,其实母亲一直知道。”

楚浩微怔了下:“母妃?楚浩微怔了下:“母妃?”

苏语蕊没想到楚王太妃忽然像拍煽情综艺一样地真情流露,一口水顿时呛在了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特别难受,苏语蕊呛了。

楚王太妃擦了擦眼角,谁也没看清她手上到底有没有眼泪,不过她语气很恳切:“母妃不肯说你辛苦,其实也是怕你养成了骄奢淫逸的性子,只是这样一来哀家也就渐渐习惯了和你这样的相处,楚王太妃擦了擦眼角,语气恳切:“母妃怕你养成了骄奢淫逸的性子,唉,倒是苦了你了!唉,倒是苦了你了。”

说着,楚王太妃将手伸到楚浩背后,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楚王太妃摸着楚浩的脑袋。

楚浩没想到楚王太妃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整个人瞬间都僵住了,楚浩僵住了。

楚王太妃的手指翘起两根,轻轻捏住楚浩的头发,楚王太妃捏住楚浩的头发。

“噗!咳咳咳……“噗!咳咳咳……”

苏语蕊终于咳了出来,整张脸涨得通红,苏语蕊咳了出来,脸涨红。

楚王太妃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从楚浩头上猛地拔了两根头发下来,楚王太妃吓了一跳,拔了两根头发下来。

针扎般的痛楚传来,楚浩蓦地拧眉,回头质疑地看向楚王太妃:“母妃,您这是?楚浩回头看着楚王太妃:“母妃,您这是?”

“这,哀家也不是故意的,哀家也不是故意的。”楚王太妃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被破坏得这么快,只能讪讪地笑:“哀家是在昱儿你头上看见了两根白发,心有所感想贴近看看,没想到这苏姑娘的反应如此一惊一乍,楚王太妃笑:“我在昱儿你头上看见了两根白发,贴近看看,没想到苏姑娘反应这么大,昱儿,你该不会怪哀家吧,昱儿,你该不会怪哀家吧。”

苏语蕊觉得有点奇怪,她先前没在楚浩头上见过白头发呀:“白头发?苏语蕊觉得有点奇怪:“白头发?真的假的,我来看看,真的假的,我来看看。”

楚王太妃哆嗦了下,想拒绝,楚王太妃哆嗦了下,想拒绝。

然而苏语蕊的态度比她想的更快,片刻便凑到了楚王太妃身边,苏语蕊凑到了楚王太妃身边。

她盯着楚王太妃的手看了看,皱着眉头道:“这哪里是什么白头发,这分明就是黑头发呀,苏语蕊皱着眉头道:“这哪里是什么白头发,这分明就是黑头发呀。”

“……“……”

楚浩倏然抬起头来,视线幽幽地看着楚王太妃,楚浩看着楚王太妃。

“是,是吗,是,是吗。”楚王太妃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强颜欢笑:“可能是哀家看错了吧,楚王太妃笑:“可能是哀家看错了吧。”

楚浩蓦然抬头,视线幽幽看着楚王太妃:“是么,楚浩蓦然抬头,视线幽幽看着楚王太妃:“是么。”

楚王太妃咳嗽了声:“是,是啊,楚王太妃咳嗽了声:“是,是啊。”

楚浩不说话了,楚浩不说话了。

花厅里,气氛十分古怪,花厅里,气氛十分古怪。

楚辰在旁边坐着,只觉得如坐针毡,楚辰觉得如坐针毡。

好在楚浩倒也无意坚持要将这场宴会开到什么时候,众人吃完了喝完了,丝竹班子差不多也唱完了,他便站起身来淡淡道了声:“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楚浩起身:“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楚浩直接离开,楚浩直接离开。

苏语蕊站起身来,跟着楚浩一起出去了,苏语蕊跟着楚浩一起出去了。

张禹森是三人之中最后一个走的,他临走的时候倒是礼数周全,还给楚王太妃行了个礼,但即便如此也没能挽回楚王太妃那奇差无比的脸色,张禹森是最后一个走的,给楚王太妃行了个礼。

既然楚浩已经离开,吹打班子也没必要留,行礼过后通通走掉,吹打班子也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这里便只剩下楚王太妃和楚辰两个人,只剩下楚王太妃和楚辰两个人。

想想刚才的情景,楚王太妃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辰儿,你看看这群人,他们就是如此慢待哀家的!想想刚才的情景,楚王太妃说:“辰儿,他们慢待哀家!连一个民间来的低贱女人,在哀家面前都敢不行礼,真是该死,连一个民间来的低贱女人,在哀家面前都敢不行礼,真是该死。”

“母妃……母妃……”

楚辰僵了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楚辰僵了下,欲言又止。

他其实想说苏语蕊身份矜贵,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行礼也不算什么,他其实想说苏语蕊身份矜贵,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行礼也不算什么。

只是,在楚王太妃这个动辄暴怒的亲娘面前,他不敢这么说,他不敢这么说。

“辰儿,你记住!辰儿,你记住!你一定要记住。你一定要记住。”楚王太妃双手掐着楚辰的肩膀,眼里幽幽地闪着光,仿佛燃着一团团的鬼火:“你千万不要忘了母妃今日的耻辱,等你成为楚王之后一定要报复,让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遭报应!楚王太妃掐着楚辰的肩膀:“你千万不要忘了母妃今日的耻辱,等你成为楚王之后一定要报复,让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遭报应!”

楚辰哆嗦了下,小小声地道:“可,可是母妃,辰儿不会成为楚王的呀,楚辰哆嗦了下:“可是母妃,我不会成为楚王的。”

楚王太妃气恼地瞪着他:“你是你父王的嫡亲骨血,你为什么不能成为楚王!楚王太妃瞪着他:“你是你父王的嫡亲骨血,你为什么不能成为楚王!”

“因,因为?因,因为?”楚辰弱弱低声,“楚王是大哥呀,楚辰弱弱低声:“楚王是大哥呀。”


楚浩被苏语蕊看得一阵一阵的不自在,脸颊越发的红,红得简直能滴血,楚浩被苏语蕊看得不自在,脸颊通红。

美人一脸红,更美了,美人脸红,更美了。

苏语蕊托腮看着楚浩,眼神一点都不含蓄,苏语蕊托腮看着楚浩,眼神不含蓄。

良久良久,楚浩实在是忍不住,强压着羞窘开口:“你究竟,在看什么?楚浩忍不住:“你究竟,在看什么?”

“啊?哦哦!啊?哦哦!”苏语蕊这才回过神,连忙摆手:“没看什么,苏语蕊摆手:“没看什么。”

楚浩不信:“当真?楚浩不信:“当真?”

“咳咳,当然是真的,咳咳,当然是真的。”苏语蕊一本正经地点头:“我就是看看这衣服合不合适,毕竟这是上界人人都说好的铺子卖的,我总得看看效果到底怎么样呀,苏语蕊点头:“我看看这衣服合不合适,毕竟是上界人人都说好的铺子卖的,我得看看效果。”

楚浩,“……楚浩,“……”

借口太拙劣,他不信,借口太拙劣,他不信。

可楚浩也知道,若是苏语蕊当真说了实话,他只会更尴尬而已,可楚浩也知道,若是苏语蕊当真说了实话,他只会更尴尬而已。

楚浩幽幽地看了苏语蕊一眼,岔开话题:“这些是给本王的,还有其他呢,是给辰儿和莺莺儿他们的?楚浩幽幽地看了苏语蕊一眼,岔开话题:“这些是给本王的,还有给辰儿和莺莺儿他们的?”

被楚浩一说,苏语蕊也想起来这回事:“是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份,不过也不止是他们,我也给别人准备了呢,苏语蕊也想起来这回事:“是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份,我也给别人准备了呢。”

楚浩刚要点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太妃娘娘到——楚浩刚要点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太妃娘娘到——”

楚浩皱了皱眉,看向门外,楚浩皱了皱眉,看向门外。

苏语蕊也站直了身子,瞬间端起准备战斗的姿势看着门口,苏语蕊也站直了身子,准备战斗。

楚王太妃身影一闪,缓缓出现在两人复杂的眼神里,楚王太妃缓缓出现。

她瞥了苏语蕊一眼,眼里没了平日的傲慢恣睢,多了几分窃喜的神色:“听说,你给楚王府的主子们都准备了新衣裳?她瞥了苏语蕊一眼:“听说,你给楚王府的主子们都准备了新衣裳?”

楚浩皱了皱眉,就要开口,楚浩皱了皱眉,就要开口。

苏语蕊一个眼神制止住了他,似笑非笑看向楚王太妃:“是有这么回事,苏语蕊制止了他,看向楚王太妃:“是有这么回事。”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楚王太妃略有几分窃喜,冷傲地抬了抬下巴:“你这庶民虽然出身低贱,但这次也算你识相,既然你也承认了,那就快些将你给哀家准备的衣裳拿出来吧,楚王太妃略有几分窃喜:“你这庶民虽然出身低贱,但这次也算你识相,既然你也承认了,那就快些将给哀家准备的衣裳拿出来吧。”

楚浩怒道:“母妃!楚浩怒道:“母妃!”

“怎么,哀家还说错了不成,怎么,哀家还说错了不成。”楚王太妃嗤之以鼻:“像这样的庶民,能给哀家准备新衣服,那是她的荣幸!楚王太妃嗤之以鼻:“像这样的庶民,能给哀家准备新衣服,那是她的荣幸!不过哀家缺的东西不少,倒也不止是衣服!不过哀家缺的东西不少,倒也不止是衣服!嗯,瞧昱儿这衣裳款式和料子都不错,想来你也是个家有资财的,既然如此,你就多给哀家准备几套头面好了,也算哀家赏你几分薄面,楚浩这衣裳款式和料子都不错,想来你也是个家有资财的,既然如此,你就多给哀家准备几套头面好了。”

楚浩气得语塞,呼吸浊重,充满恼怒,楚浩气得语塞,呼吸浊重,充满恼怒。

他在苏语蕊面前姿态素来谨慎无比,从不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生怕苏语蕊对他印象不好,可偏偏他的娘亲如此居高临下,如此随意,言语之间简直将苏语蕊当成了一头待宰的金猪!他在苏语蕊面前素来谨慎,怕苏语蕊对他印象不好,可他的娘亲如此随意,把苏语蕊当成待宰的金猪!

苏语蕊回头给了楚浩一个安抚的眼神,似笑非笑看向楚王太妃:“太妃,谁说我要给你准备衣服了?苏语蕊回头给了楚浩一个安抚的眼神,看向楚王太妃:“太妃,谁说我要给你准备衣服了?”

楚王太妃一愣,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怎么,你还敢狗眼看人低不成?楚王太妃一愣,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怎么,你还敢狗眼看人低不成?哀家是楚王太妃,是楚王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哀家是楚王太妃,是楚王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

“你是不是楚王府的主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楚王府的主子,和我有什么关系。”苏语蕊冷笑:“我这衣服是给有用之人准备的,不想给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蛀虫,苏语蕊冷笑:“我这衣服是给有用之人准备的,不想给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蛀虫。”

楚王太妃气得脸色发青:“你!楚浩,你看看这个庶民,她居然敢这么说哀家?楚王太妃气得脸色发青:“你!楚浩,她居然敢这么说哀家?你快给我狠狠教训她!你快给我狠狠教训她!”

楚浩面色冰寒如铁,并未直接理会楚王太妃,而是吩咐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来人,送母妃回去!楚浩面色冰寒如铁,并未理会楚王太妃,而是吩咐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来人,送母妃回去!”

两个丫鬟有些为难,对视一眼,两个丫鬟有些为难,对视一眼。

楚王太妃脸色巨变:“楚浩,她如此羞辱哀家,你居然连个态度都不愿意拿出来?楚王太妃脸色巨变:“楚浩,她如此羞辱哀家,你连个态度都不愿意拿出来?”

楚浩低喝:“你们还在等什么!楚浩低喝:“你们还在等什么!”

“这,太妃娘娘……这,太妃娘娘……”

终究是抵不住楚浩的怒气,两个丫鬟硬着头皮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楚王太妃的胳膊,两个丫鬟硬着头皮上前,架住楚王太妃的胳膊。

楚王太妃恼了:“你们要做什么,是要造反不成!楚王太妃恼了:“你们要做什么,是要造反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听从王爷吩咐罢了,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听从王爷吩咐罢了。”两个丫鬟苦着脸:“娘娘,奴婢就是个伺候人的,做不了主,您就别难为我们了!两个丫鬟苦着脸:“娘娘,奴婢就是个伺候人的,做不了主,您就别难为我们了!”

“你们!你们!”

楚王太妃勃然大怒,楚王太妃勃然大怒。

楚浩目光冷凝看着她,正以为楚王太妃还要撒泼,楚浩目光冷凝看着她,以为楚王太妃还要撒泼。

没想到,短暂的暴怒之后,楚王太妃忽然又冷静下来,没想到,暴怒之后,楚王太妃忽然又冷静下来。

她冷冷地看了苏语蕊一眼,嗤笑一声:“好啊,楚浩,你当真护着这个低贱的庶民!她冷冷地看了苏语蕊一眼:“好啊,楚浩,你护着这个低贱的庶民!哀家算是看明白了,你果然就是个不孝的种子!哀家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不孝的种子!从一开始,哀家就不该想着你能弃恶从善、学会孝顺的,从一开始,哀家就不该想着你能弃恶从善、学会孝顺的。”

话落,楚王太妃一振手臂,直接撇开两个丫鬟大步往外走去:“放开哀家!话落,楚王太妃撇开两个丫鬟大步往外走去:“放开哀家!哀家自己会走,哀家自己会走。”

苏语蕊看着楚王太妃大步流星,没有一丝留恋的背影,歪了歪脑袋,苏语蕊看着楚王太妃的背影。

她总觉得这件事不该结束得这么轻松,楚王太妃不该就这样离开,不过……似乎,她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她总觉得这件事不该这么轻松结束。

楚浩也觉得奇怪,浅浅拧了拧眉,楚浩也觉得奇怪。

苏语蕊小小声地问:“楚王,你说太妃她是真就这么走了吗?苏语蕊问:“你说太妃她是真就这么走了吗?”

楚浩沉默良久,楚浩沉默良久。

那到底是他的娘亲,虽然近几年来两人龃龉不少,可她到底也曾尽过人母之责,于情于理,楚浩都不愿相信楚王太妃还另有什么图谋,虽然近几年来两人龃龉不少,可她到底也曾尽过人母之责,楚浩都不愿相信楚王太妃还另有什么图谋。

迎着苏语蕊的目光,楚浩抿唇,微微点头:“或许,迎着苏语蕊的目光,楚浩抿唇,微微点头:“或许。”

“是么,是么。”

苏语蕊多看了楚浩一眼,半信半疑,苏语蕊多看了楚浩一眼,半信半疑。

“苏仙子,我……苏仙子,我……”

楚浩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楚浩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张禹森却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有结果了!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张禹森跑了进来:“有结果了!王爷,贺渝的死因出来了,王爷,贺渝的死因出来了。”

楚浩刚要斥责张禹森突兀闯入,听见他的话,斥责的话语一下子凝结在唇边,楚浩要斥责张禹森突兀闯入,听见他的话,斥责的话语凝结在唇边。

苏语蕊眼前一亮:“哦,是什么原因?苏语蕊眼前一亮:“哦,是什么原因?”

“贺渝是死于毒药!贺渝是死于毒药!”张禹森告诉苏语蕊:“他中的毒是一种西南奇毒,名叫‘蛇儿口’,中毒者口鼻皆有黑血,五脏六腑腐蚀犹如齑粉一般,张禹森告诉苏语蕊:“他中的毒是一种西南奇毒,名叫‘蛇儿口’,中毒者口鼻皆有黑血,五脏六腑腐蚀犹如齑粉一般。”

苏语蕊听得皱眉:“这么严重,苏语蕊皱眉:“这么严重。”

张禹森用力点头,心有余悸的样子:“可不是么!张禹森点头:“可不是么!也多亏仵作去过西南,认得这种毒药,要不然还真看不出来,也多亏仵作去过西南,认得这种毒药,要不然还真看不出来。”

楚浩眯起眼睛,忽然轻声:“毒药来自西南,而永王的封地却是在楚地的东北方,楚浩眯起眼睛:“毒药来自西南,而永王的封地却是在楚地的东北方。”

“这……这……”

张禹森愣了下,张禹森愣了下。

苏语蕊秒懂:“看来是有人刻意在搅乱视线,让我们觉得杀人凶手不是永王,苏语蕊秒懂:“看来是有人刻意在搅乱视线,让我们觉得杀人凶手不是永王。”

楚浩冷声:“永王权势不小,要想弄来西南的毒药并不是难事,楚浩冷声:“永王权势不小,要想弄来西南的毒药并不是难事。”


楚王太妃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你大哥若是出了事,这楚王不就轮到你头上了吗!楚王太妃气不打一处来:“你大哥若是出了事,这楚王不就轮到你头上了吗!蠢货,怎么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蠢货,怎么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楚辰嘴巴一瘪:“不要,我不要大哥出事,楚辰嘴巴一瘪:“不要,我不要大哥出事。”

对楚辰来说,楚浩是世上最好的大哥,没有之一!对楚辰来说,楚浩是世上最好的大哥!

先前楚王府没银子,楚浩宁可卖光了自己的香车宝马也不愿动弟妹的首饰,这份好楚辰记在心里,他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愿意让楚浩出事,楚浩宁可卖光了自己的香车宝马也不愿动弟妹的首饰,他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愿意让楚浩出事。

楚王太妃越发气恼,一扬手就要打在楚辰脸上:“你这孩子!楚王太妃越发气恼,一扬手就要打在楚辰脸上:“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说,你到底愿不愿意,你说,你到底愿不愿意!”

“……“……”

楚辰不说话,倔强地闭上了眼睛,楚辰不说话,倔强地闭上了眼睛。

对于楚王太妃,楚辰是畏惧的,单是这般面对着都要紧闭双眼,全身颤抖,对于楚王太妃,楚辰是畏惧的,面对着都要紧闭双眼,全身颤抖。

可即便再怎么畏惧,楚辰都没有松口说楚浩不好,也没有说自己愿意继承楚王府,可即便再怎么畏惧,楚辰都没有松口说楚浩不好,也没有说自己愿意继承楚王府。

一个字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楚王太妃盯着楚辰的脸,咬牙切齿,楚王太妃盯着楚辰的脸,咬牙切齿。

良久良久,她忽然冷静下来,放下了手,她忽然冷静下来,放下了手。

楚辰还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顿打了,却没想到预料之中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楚辰还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顿打了,却没想到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他迟疑地睁开眼,小声唤了句:“母,母妃?他迟疑地睁开眼,小声唤了句:“母,母妃?”

楚王太妃整理一下袖子,神色爱答不理,十分冷静地道:“罢了,哀家想过了,和你这么一个小孩子置气倒也没意思,辰儿你放心,哀家不会再问你这些有的没的了,楚王太妃整理一下袖子,冷静地道:“罢了,哀家想过了,和你这么一个小孩子置气倒也没意思,辰儿你放心,哀家不会再问你这些有的没的了。”

呼,呼。

楚辰听见楚王太妃的话,顿时松了口气,楚辰听见楚王太妃的话,顿时松了口气。

楚王太妃回眸扫了楚辰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楚王太妃回眸扫了楚辰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

楚辰恰巧抬头,一眼便对上了楚王太妃的眼神,楚辰恰巧抬头,一眼便对上了楚王太妃的眼神。

顷刻间,他哆嗦了下,又匆匆地低下头去,连一个字也不敢多说,顷刻间,他哆嗦了下,匆匆地低下头去,连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楚王太妃拍了拍楚辰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辰儿,有时候命里注定你该有,你就得有,即使你不愿意也没用,哀家先走了,这话你自己慢慢想吧,楚王太妃拍了拍楚辰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辰儿,有时候命里注定你该有,你就得有,即使你不愿意也没用,哀家先走了,这话你自己慢慢想吧。”

话落,楚王太妃转身飘然而去,楚王太妃转身离去。

楚辰呆呆地看了楚王太妃那边许久,全身仿佛都没了力气,楚辰呆呆地看着楚王太妃那边许久,全身仿佛都没了力气。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着头,游魂一样地往自己院子里走,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游魂一样地往自己院子里走。

走着走着,楚辰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压根没回自己和楚莺莺的院子,而是来到了楚浩的书房那边,楚辰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楚浩的书房那边。

这会儿楚浩和苏语蕊都在书房里,听见脚步声纷纷抬头,视线落在楚辰身上,楚浩和苏语蕊都在书房里,听见脚步声纷纷抬头,视线落在楚辰身上。

楚辰嘴唇蠕动了下,笑得勉强:“大,大哥,楚辰嘴唇蠕动了下:“大,大哥。”

楚浩开口:“辰儿,你方才是和母妃……楚浩开口:“辰儿,你方才是和母妃……”

苏语蕊回头,一个眼神制止了楚浩的话,苏语蕊回头,一个眼神制止了楚浩的话。

楚浩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但也愿意配合苏语蕊,当真闭上了嘴不做声了,楚浩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但也愿意配合苏语蕊,闭上了嘴。

苏语蕊走到楚辰面前,半蹲下来和颜悦色地问:“辰儿,方才发生了什么,你愿意跟我说说吗?苏语蕊走到楚辰面前,和颜悦色地问:“辰儿,方才发生了什么,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楚辰迟疑了下,低头搅搅手指:“我,我可以不说吗,楚辰迟疑了下,低头搅搅手指:“我,我可以不说吗。”

苏语蕊浅浅笑了笑,笑容温暖而亲切:“傻孩子,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苏姐姐不会逼你的,你大哥也不会逼你,苏语蕊浅浅笑了笑,笑容温暖而亲切:“傻孩子,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苏姐姐不会逼你的,你大哥也不会逼你。”

楚辰松了口气,楚辰松了口气。

可转念想想, 他又觉得不说似乎也不好:“可,可是我若是不说,万一大哥被这件事给影响了,那会不会不好?可转念想想, 他又觉得不说似乎也不好:“可是我若是不说,万一大哥被这件事给影响了,那会不会不好?”

“当然不好,当然不好。”苏语蕊笑了笑,循循善诱:“所以说与不说,这都得看辰儿你自己的选择了,你说是不是,苏语蕊笑了笑,循循善诱:“所以说与不说,这都得看辰儿你自己的选择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苏姐姐,可是,苏姐姐。”楚辰有些苦恼,支吾两声皱起了眉头:“我要是说了,母妃会不开心的,楚辰有些苦恼,支吾两声皱起了眉头:“我要是说了,母妃会不开心的。”

苏语蕊问:“太妃娘娘为何会不开心?苏语蕊问:“太妃娘娘为何会不开心?”

“因,因为……因,因为……”

楚辰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楚辰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

苏语蕊拍了拍他的小脑瓜,语气温和:“其实有时候,所谓的不开心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辰儿,你母妃已经是个大人了,她踏上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你大可不必为你母妃的选择后果而失落,苏语蕊拍了拍他的小脑瓜,语气温和:“其实有时候,所谓的不开心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辰儿,你母妃已经是个大人了,她踏上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你大可不必为你母妃的选择后果而失落。”

楚辰茫然地看着苏语蕊,他觉得苏语蕊的话很有道理,可想了想又有点难以接受:“可是,万一母妃吃了亏怎么办,楚辰茫然地看着苏语蕊,觉得苏语蕊的话很有道理,可想了想又有点难以接受:“可是,万一母妃吃了亏怎么办。”

苏语蕊浅笑:“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苏语蕊浅笑:“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楚浩亦是沉声:“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母妃是如此,本王也是如此,等辰儿你年岁渐长,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也是如此,楚浩亦是沉声:“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母妃是如此,本王也是如此,等辰儿你年岁渐长,你自然也是如此。”

这话,倒是让楚辰松了口气,这话,倒是让楚辰松了口气。

既然大哥和苏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么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吧,既然大哥和苏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么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吧。

楚辰没再迟疑,咬了咬牙开了口:“方才,母妃和辰儿说了许多奇怪的话,楚辰没再迟疑,咬了咬牙开了口:“方才,母妃和辰儿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奇怪的话?”楚浩和苏语蕊对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问:“什么话,楚浩和苏语蕊对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问:“什么话。”

楚辰小小声地道:“她说……楚辰小小声地道:“她说……”

此时,楚王太妃的院子里,此时,楚王太妃的院子里。

方才宴席持续的时间很长,等楚王太妃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间已经不早,方才宴席持续的时间很长,等楚王太妃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间已经不早。

她进了门,仰头看了看天上渐渐显露的黄昏暮色,勾唇一笑进了卧房,她进了门,仰头看了看天上渐渐显露的黄昏暮色,勾唇一笑进了卧房。

两个丫鬟也要跟上去,却被楚王太妃回头冷冷地喝止:“出去!两个丫鬟也要跟上去,却被楚王太妃回头冷冷地喝止:“出去!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你们进来,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你们进来。”

丫鬟们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为难:“太妃娘娘,奴婢们只是来看看您这里有没有要换洗的物件,看完了便走……丫鬟们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为难:“太妃娘娘,奴婢们只是来看看您这里有没有要换洗的物件,看完了便走……”

“哀家说了,要让你们出去!哀家说了,要让你们出去!”楚王太妃视线里的恶意如有实质,落在两个丫鬟脸上,带着要吃人一样的戾气,楚王太妃视线里的恶意如有实质,落在两个丫鬟脸上,带着要吃人一样的戾气。

“你们听不懂哀家的话,是不是?你们听不懂哀家的话,是不是?哦,哀家明白了,你们只听得懂楚浩那个竖子的话,对哀家的话自然不伤心,只是你们可曾想过,天道有轮回,身份有高低!哀家明白了,你们只听得懂楚浩那个竖子的话,对哀家的话自然不伤心,只是你们可曾想过,天道有轮回,身份有高低!像你们这样的贱婢也敢藐视哀家,以后定有报应,像你们这样的贱婢也敢藐视哀家,以后定有报应。”

“太,太妃娘娘?太,太妃娘娘?”

两个丫鬟听着这阴恻恻的话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两个丫鬟听着这阴恻恻的话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楚王太妃都成了这个样子,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诺诺连声:“娘娘您别生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楚王太妃都成了这个样子,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诺诺连声:“娘娘您别生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丫鬟们麻利退后,说着,丫鬟们麻利退后。

楚王太妃看着两人的身影,笑容越发诡谲阴冷:“现在才知道走?楚王太妃看着两人的身影,笑容越发诡谲阴冷:“现在才知道走?可惜啊,已经晚了,可惜啊,已经晚了!”

这声音,这语调,简直宛若鬼魅,这声音,这语调,简直宛若鬼魅。

“……“……”

两个丫鬟越发吓得不行,加快了脚步没了命地往外跑,两个丫鬟越发吓得不行,加快了脚步没了命地往外跑。

好不容易来到门外,丫鬟们立刻反手把门关上,好不容易来到门外,丫鬟们立刻反手把门关上。

门扉隔绝了楚王太妃阴沉的目光,丫鬟们这才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门扉隔绝了楚王太妃阴沉的目光,丫鬟们这才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太妃太妃越想越得意,吃吃地笑起来,唇角笑意扭曲而狠毒。

两个丫鬟惊恐地看着她的背影,收拾盘子的动作早就停了,四只手用力握在一起,两个丫鬟惊恐地看着她的背影,四只手用力握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王太妃笑够了,回了自己房里,楚王太妃笑够了,回了自己房里。

两个丫鬟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一样,出了一身冷汗,两个丫鬟这才松了口气,仿佛虚脱了一样,出了一身冷汗。

“太妃娘娘,她,她肯定不对劲……太妃娘娘,她肯定不对劲……”两个丫鬟抱在一起,喃喃:“告诉王爷!两个丫鬟抱在一起:“告诉王爷!这件事,非得告诉王爷不行,这件事,非得告诉王爷不行。”

“对对,咱们现在就去,对对,咱们现在就去。”

两个丫鬟一拍即合,迅速往楚浩院子里跑去,两个丫鬟一拍即合,迅速往楚浩院子里跑去。

来到楚浩面前,丫鬟们几乎是颠三倒四将这件事给说出来的,来到楚浩面前,丫鬟们几乎是颠三倒四将这件事给说出来的。

比起她们,楚浩明显要沉静不少,比起她们,楚浩明显要沉静不少。

他微微垂眸,不动声色在信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随即抬手将信纸合上:“你们所说的事情,本王知道了,他微微垂眸,在信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随即抬手将信纸合上:“你们所说的事情,本王知道了。”

丫鬟们没想到楚浩居然如此镇定,都愣了下,丫鬟们没想到楚浩居然如此镇定,都愣了下。

带头的丫鬟喃喃自语:“王,王爷?带头的丫鬟喃喃自语:“王,王爷?”

“你们是太妃院子里的丫鬟,不该离开太久,你们是太妃院子里的丫鬟,不该离开太久。”楚浩语气淡淡:“记住,回去之后不要让太妃看出你们来过,否则,以她的性子……楚浩语气淡淡:“记住,回去之后不要让太妃看出你们来过,否则,以她的性子……”

楚浩没有把话说完,说到一半便垂眸去继续处理案上文书,楚浩没有把话说完,说到一半便垂眸去继续处理案上文书。

可即便如此,两个丫鬟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扎扎实实被楚浩话里的未竟之意给吓得不轻,可即便如此,两个丫鬟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被楚浩话里的未竟之意给吓得不轻。

“还,还请王爷帮我们周全一二,我们现在就走,还,还请王爷帮我们周全一二,我们现在就走。”

丫鬟们一脸畏惧,匆匆离去,丫鬟们一脸畏惧,匆匆离去。

楚浩不语,等两个丫鬟都离开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楚浩不语,等两个丫鬟都离开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好戏,今天就要开场了!好戏,今天就要开场了!

只是如果只有自己和楚王太妃出场,这场戏未免还不够十全十美,只是如果只有自己和楚王太妃出场,这场戏未免还不够十全十美。

楚浩思忖片刻,来到那口木箱子前,轻唤了声:“苏仙子,楚浩思忖片刻,来到那口木箱子前,轻唤了声:“苏仙子。”

大铁门对面,大铁门对面。

苏语蕊听见楚浩的声音,立刻回应:“楚王,什么事,苏语蕊听见楚浩的声音,立刻回应:“楚王,什么事。”

楚浩语气平静:“今日中午,本王准备在王府里摆宴一场,届时还请苏仙子到场,楚浩语气平静:“今日中午,本王准备在王府里摆宴一场,届时还请苏仙子到场。”

苏语蕊早知道楚浩有计划,微微皱了皱眉:“今天中午就要实行这个计划了,这么早?苏语蕊早知道楚浩有计划,微微皱了皱眉:“今天中午就要实行这个计划了,这么早?”

“是,是。”楚浩颔首,语气很肯定:“早上和晚上光线昏暗,浑水好摸鱼,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变数我们都不知道,不如趁着中午将一切妖邪一网打尽,楚浩颔首,语气很肯定:“早上和晚上光线昏暗,浑水好摸鱼,不如趁着中午将一切妖邪一网打尽。”

苏语蕊点点头,对楚浩的计划倒也赞同:“正午时分是极阳之时,楚王你平日里行的端做得正,必然百邪不侵,放心吧,今天一切计划都会成功的,苏语蕊点点头,对楚浩的计划倒也赞同:“正午时分是极阳之时,楚王你必然百邪不侵,今天一切计划都会成功的。”

楚浩心头微微暖了暖:“多谢苏仙子,楚浩心头微微暖了暖:“多谢苏仙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回去做准备,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回去做准备。

换上一身鲜亮的衣服,戴上最拿得出手、镶嵌珠宝的头面,再用现代科技的化妆品妆饰一番,换上一身鲜亮的衣服,戴上镶嵌珠宝的头面,再用现代科技的化妆品妆饰一番。

一切打扮停当,苏语蕊从收纳箱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苏语蕊从收纳箱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的她确实很美,有一种金钱加持的美感,现在的她确实很美,有一种金钱加持的美感。

这份美感到了古代,除了金钱加持之外还多了一份超越时代的感觉,有这种感觉在,不怕别人不觉得她是货真价实的仙女,这份美感到了古代,除了金钱加持之外还多了一份超越时代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不怕别人不觉得她是货真价实的仙女。

苏语蕊将镜子放回塞满镜子的收纳箱里,点点头,穿过大铁门来到古代,苏语蕊将镜子放回塞满镜子的收纳箱里,穿过大铁门来到古代。

这会儿张禹森正在低声跟楚浩交代着什么事情,一抬头看见苏语蕊来,有些诧异:“咦,苏仙子今日怎么来了,这会儿张禹森正在低声跟楚浩交代着什么事情,一抬头看见苏语蕊来,有些诧异:“咦,苏仙子今日怎么来了。”

楚浩淡声:“是本王请苏仙子来的,楚浩淡声:“是本王请苏仙子来的。”

“请?请?”张禹森愣了下,随即了然:“也是!张禹森愣了下,随即了然:“也是!苏仙子这个真仙子,也是时候该教训教训唐仙姑的鬼蜮伎俩了,这一次,咱们必胜!苏仙子这个真仙子,也是时候该教训教训唐仙姑的鬼蜮伎俩了,这一次,咱们必胜!非得让太妃娘娘回心转意,明白唐仙姑那些手段有多可笑不可,非得让太妃娘娘回心转意,明白唐仙姑那些手段有多可笑不可。”

“……“……”

楚浩没说话,回头轻轻看了苏语蕊一眼,楚浩没说话,回头轻轻看了苏语蕊一眼。

苏语蕊会意,对张禹森的话语不置可否,苏语蕊会意,对张禹森的话语不置可否。

她确实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唐仙姑,若是再能跟楚浩联手,就算是让唐仙姑灰头土脸滚出郢城也不是难事,她确实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唐仙姑,若是再能跟楚浩联手,就算是让唐仙姑灰头土脸滚出郢城也不是难事。

可说到底,楚王太妃愿意相信唐仙姑,并不是因为唐仙姑看上去有多么可信,而是因为她和楚浩站到了对立面上,可说到底,楚王太妃愿意相信唐仙姑,并不是因为唐仙姑看上去有多么可信,而是因为她和楚浩站到了对立面上。

这个问题,恐怕已经无解,这个问题,恐怕已经无解。

这一点,楚浩也明白,这一点,楚浩也明白。

楚浩深吸了口气:“苏仙子,你先请,楚浩深吸了口气:“苏仙子,你先请。”

“多谢,多谢。”

苏语蕊微微点头,一点也不矫情,直接走在前面,苏语蕊微微点头,一点也不矫情,直接走在前面。

她带头,楚浩走在后面,张禹森走在最后,一行人往正院走去,她带头,楚浩走在后面,张禹森走在最后,一行人往正院走去。

此时,楚王太妃也是刚听见中午时分要开宴会的消息,此时,楚王太妃也是刚听见中午时分要开宴会的消息。

原本她还以为宴会是在晚上,却没想到是在中午!原本她还以为宴会是在晚上,却没想到是在中午!这一下,她的安排岂不是全乱了,这一下,她的安排岂不是全乱了。

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楚王太妃提高了音调,声色俱厉质问丫鬟:“大中午的开什么宴会,咱们楚王府什么时候有了中午摆宴的规矩?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楚王太妃提高了音调,质问丫鬟:“大中午的开什么宴会,咱们楚王府什么时候有了中午摆宴的规矩?莫不是你们这帮惫懒的死丫头记错了时间,将错误的消息告诉了哀家吧,莫不是你们这帮惫懒的死丫头记错了时间,将错误的消息告诉了哀家吧。”

丫鬟们怔了下,连忙叫屈:“奴婢不敢!丫鬟们怔了下,连忙叫屈:“奴婢不敢!这时间绝对没错,娘娘您若不信,一会儿自己去看看便知道了,这时间绝对没错,娘娘您若不信,一会儿自己去看看便知道了。”

楚王太妃半信半疑:“当真没错?楚王太妃半信半疑:“当真没错?”

丫鬟们没命地点头,丫鬟们没命地点头。

既然时间没记错,那就是楚浩这小畜生存心换了时间!既然时间没记错,那就是楚浩这小畜生存心换了时间!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这也不要紧,横竖一力降十会,只要等楚浩一死,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不过这也不要紧,横竖一力降十会,只要等楚浩一死,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楚王太妃心里安慰自己一番,冷哼了声:“知道了,来伺候哀家换衣服,楚王太妃心里安慰自己一番,冷哼了声:“知道了,来伺候哀家换衣服。”

花厅里,花厅里。

楚浩几人坐在桌边,沉默相对,楚浩几人坐在桌边,沉默相对。

气氛严肃之中略带肃杀,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不管是谁都知道,片刻后便会有大事发生,气氛严肃之中略带肃杀,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不管是谁都知道,片刻后便会有大事发生。

楚王太妃进门的时候,一眼看见的便是人人严肃而缄默的场景、楚王太妃进门的时候,一眼看见的便是人人严肃而缄默的场景、

她原本还准备对楚浩说教一番,这会儿教训的话语也凝结在了唇边,嘴角哆嗦几下才冷冷地开口:“哀家进门,你们居然连一个迎接的都没有,可见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她原本还准备对楚浩说教一番,教训的话语也凝结在了唇边,嘴角哆嗦几下才冷冷地开口:“哀家进门,你们居然连一个迎接的都没有,可见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楚王太妃发作一通,仍然无人开口,楚王太妃发作一通,仍然无人开口。

苏语蕊淡淡瞥了她一眼,低头摆弄一下手指,默默计算着吃饭时间,苏语蕊淡淡瞥了她一眼,低头摆弄一下手指,默默计算着吃饭时间。


楚王太妃被苏语蕊的反应给气笑了:“楚浩,这是你找来的好姑娘,她就是这么对待哀家的!楚王太妃被苏语蕊的反应给气笑了:“楚浩,这是你找来的好姑娘,她就是这么对待哀家的!她眼里还有哀家吗?她眼里还有哀家吗?”

楚浩拧眉,没回答,楚浩拧眉,没回答。

倒是张禹森陪着笑脸站起身来:“太妃娘娘,苏姑娘她身份非同寻常,倒,倒也真未必就要跪,倒是张禹森陪着笑脸站起身来:“太妃娘娘,苏姑娘她身份非同寻常,倒,倒也真未必就要跪。”

“哀家竟不知道,这楚地之内还有什么身份非同寻常的人!哀家竟不知道,这楚地之内还有什么身份非同寻常的人!”楚王太妃眼神一凌,抬手指着苏语蕊:“她身份就是再尊贵,又尊贵得过哀家吗?楚王太妃眼神一凌,抬手指着苏语蕊:“她身份就是再尊贵,又尊贵得过哀家吗?”

张禹森踟蹰,“这个……张禹森踟蹰,“这个……”

楚浩淡淡开口:“她的身份,确实比母妃要尊贵,楚浩淡淡开口:“她的身份,确实比母妃要尊贵。”

张禹森噎了噎,默默捂住了脸,张禹森噎了噎,默默捂住了脸。

这个答案确实挺对,可这么回答也太直白了!这个答案确实挺对,可这么回答也太直白了!楚王太妃能接受才怪,楚王太妃能接受才怪。

果然,楚王太妃一下子大怒,狠狠一拍桌子:“好你个楚浩,这么混账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果然,楚王太妃一下子大怒,狠狠一拍桌子:“好你个楚浩,这么混账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楚浩淡声:“母妃若是不信,那不信也罢,只是今日既然母妃和苏姑娘一起来到这场家宴,那还是守着王府的规矩为好,家宴虽小,却也不容有失,楚浩淡声:“母妃若是不信,那不信也罢,只是今日既然母妃和苏姑娘一起来到这场家宴,那还是守着王府的规矩为好,家宴虽小,却也不容有失。”

话落,楚浩冲楚王太妃微微颔首,落了座,楚浩冲楚王太妃微微颔首,落了座。

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

她恶狠狠地看了楚浩一眼,憋着气坐下了,她恶狠狠地看了楚浩一眼,憋着气坐下了。

另一边,苏语蕊其实也皱了皱眉,另一边,苏语蕊其实也皱了皱眉。

她虽然讨厌楚王太妃,但她并不想看见楚浩母子之间的矛盾被进一步放大,若是他们俩当真吵到了难以调停的地步,那就当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她虽然讨厌楚王太妃,但她并不想看见楚浩母子之间的矛盾被进一步放大,若是他们俩当真吵到了难以调停的地步,那就当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苏语蕊想了想,拉扯一下楚浩的袖子:“楚王,苏语蕊想了想,拉扯一下楚浩的袖子:“楚王。”

楚浩侧眸看向她,没说话,楚浩侧眸看向她,没说话。

“你方才说的话,有点过火了,你方才说的话,有点过火了。”苏语蕊小小声:“一会儿你说话的时候得小心点,不能再想到什么说什么了!苏语蕊小小声:“一会儿你说话的时候得小心点,不能再想到什么说什么了!知道没有,知道没有。”

楚浩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母妃这么对你,你为何还要站在她那边说话?楚浩微微蹙眉,有些不解:“母妃这么对你,你为何还要站在她那边说话?”

“不是我要站在她那边说话!不是我要站在她那边说话!”苏语蕊语重心长:“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若是她能迷途知返那当然是最好,如果她不能,那也算咱们努力过了,不至于留下太多遗憾,苏语蕊语重心长:“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若是她能迷途知返那当然是最好,如果她不能,那也算咱们努力过了,不至于留下太多遗憾。”

“……“……”

楚浩沉默了下,深深看了苏语蕊一眼,楚浩沉默了下,深深看了苏语蕊一眼。

苏语蕊用力握了握楚浩的手:“怎么样?苏语蕊用力握了握楚浩的手:“怎么样?”

楚浩微微颔首:“好,楚浩微微颔首:“好。”

不可否认,苏语蕊说得确实有理,不可否认,苏语蕊说得确实有理。

其实身为人子,他自然也期待自己能和母亲好好相处,只是他从未有过这个机会,其实身为人子,他自然也期待自己能和母亲好好相处,只是他从未有过这个机会。

如果这一次楚王太妃当真如苏语蕊所说的愿意悬崖勒马,并且将自己串通唐仙姑要杀他的事情说出来,楚浩觉得,他其实也可以单独追究唐赛赛的责任,对楚王太妃既往不咎,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孝敬她,如果这一次楚王太妃当真如苏语蕊所说的愿意悬崖勒马,并且将自己串通唐仙姑要杀他的事情说出来,楚浩觉得,他其实也可以单独追究唐赛赛的责任,对楚王太妃既往不咎,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孝敬她。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楚王太妃肯缩手,但,这样做的前提是楚王太妃肯缩手。

张禹森清清嗓子,拍了拍手:“主子都到齐了,上菜吧!张禹森清清嗓子,拍了拍手:“主子都到齐了,上菜吧!”

一声令下, 丫鬟小厮们手里捧着菜肴,一个一个鱼贯而入,一声令下, 丫鬟小厮们手里捧着菜肴,一个一个鱼贯而入。

众人将东西放到八仙桌上,一个个躬身退下,众人将东西放到八仙桌上,一个个躬身退下。

楚浩一声令下:“开宴吧,楚浩一声令下:“开宴吧。”

宴会开始,几个歌姬在旁边摆了座位,开嗓柔柔地唱起来,宴会开始,几个歌姬在旁边摆了座位,开嗓柔柔地唱起来。

苏语蕊吃着楚王府的菜肴,一边回头欣赏歌姬们美丽的容颜,还有清丽的嗓音,苏语蕊吃着楚王府的菜肴,一边回头欣赏歌姬们美丽的容颜,还有清丽的嗓音。

别说,虽然楚王府精穷精穷,但他们临时找过来的歌姬还真有专业水准!别说,虽然楚王府精穷精穷,但他们临时找过来的歌姬还真有专业水准!苏语蕊忍不住想,可能这就是人脉的作用吧,苏语蕊忍不住想,可能这就是人脉的作用吧。

楚王太妃坐在旁边,没什么吃喝的心思,楚王太妃坐在旁边,没什么吃喝的心思。

草草动了几筷子,她忽然问:“辰儿人呢?草草动了几筷子,她忽然问:“辰儿人呢?”

楚浩抬眸,凌厉的目光看向楚王太妃:“母妃为何忽然问起辰儿,楚浩抬眸,凌厉的目光看向楚王太妃:“母妃为何忽然问起辰儿。”

“怎么了,哀家还不能问了不成,怎么了,哀家还不能问了不成。”楚王太妃有些不悦:“辰儿是哀家的亲骨肉,也是你这个大哥的亲弟弟,你们俩身为兄弟本应该守望相助,怎么今日开了家宴,你却连辰儿都不愿意带到宴会上来!楚王太妃有些不悦:“辰儿是哀家的亲骨肉,也是你这个大哥的亲弟弟,你们俩身为兄弟本应该守望相助,怎么今日开了家宴,你却连辰儿都不愿意带到宴会上来!你这个大哥,做得未免太失职了,你这个大哥,做得未免太失职了。”

这话略有些挑衅,楚浩微微抿唇:“那就把辰儿带过来吧,这话略有些挑衅,楚浩微微抿唇:“那就把辰儿带过来吧。”

“是,王爷,是,王爷。”

张禹森咳嗽了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张禹森咳嗽了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苏语蕊想了想,却叫住他:“张先生且慢,苏语蕊想了想,却叫住他:“张先生且慢。”

张禹森疑惑地看向她:“苏姑娘,这是为何?张禹森疑惑地看向她:“苏姑娘,这是为何?”

楚王太妃顿时怫然:“哀家下的命令,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说不?楚王太妃顿时怫然:“哀家下的命令,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说不?苏姑娘,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苏姑娘,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

“这和底气没关系吧,我不过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太妃罢了,这和底气没关系吧,我不过是有个问题想问问太妃罢了。”苏语蕊微微蹙眉,尽量无视了楚王太妃话里的挑衅:“太妃娘娘,我是想问你一句,既然叫了辰儿来,那为什么不叫莺莺儿一起?苏语蕊微微蹙眉,尽量无视了楚王太妃话里的挑衅:“太妃娘娘,我是想问你一句,既然叫了辰儿来,那为什么不叫莺莺儿一起?”

楚王太妃哽了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楚王太妃哽了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苏语蕊直勾勾看着楚王太妃:“辰儿和莺莺儿都是老楚王的骨肉,也都是楚王的弟妹,既然如此,只叫辰儿不叫莺莺儿,这不是厚此薄彼了吗,苏语蕊直勾勾看着楚王太妃:“辰儿和莺莺儿都是老楚王的骨肉,也都是楚王的弟妹,既然如此,只叫辰儿不叫莺莺儿,这不是厚此薄彼了吗。”

“这……这能一样吗!这……这能一样吗!”楚王太妃强压着心头不悦:“辰儿是男丁,莺莺儿只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罢了,她来不来参加这场家宴,还不都是一样的吗,楚王太妃强压着心头不悦:“辰儿是男丁,莺莺儿只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罢了,她来不来参加这场家宴,还不都是一样的吗。”

苏语蕊听到这,算是听明白了,苏语蕊听到这,算是听明白了。

好么,合着楚王太妃是压根没把楚莺莺当人,好么,合着楚王太妃是压根没把楚莺莺当人。

她撇撇嘴,坐下来不说话,她撇撇嘴,坐下来不说话。

楚浩皱了皱眉,语气很严肃:“莺莺儿是我们楚王府的千金小姐,虽然眼下还没有皇上敕封,但要不了多久就会是真金白银的郡主,她的身份也算尊贵,母妃以后不可如此轻视她,楚浩皱了皱眉,语气很严肃:“莺莺儿是我们楚王府的千金小姐,虽然眼下还没有皇上敕封,但要不了多久就会是真金白银的郡主,她的身份也算尊贵,母妃以后不可如此轻视她。”

楚王太妃听得睁大了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楚浩,你说哀家轻视莺莺儿?楚王太妃听得睁大了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楚浩,你说哀家轻视莺莺儿?”

楚浩微微颔首,楚浩微微颔首。

苏语蕊也疑惑地看着楚王太妃,难道不是吗?苏语蕊也疑惑地看着楚王太妃,难道不是吗?

两个人反应都是实打实的疑惑,将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你!两个人反应都是实打实的疑惑,将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你!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罢了罢了,眼下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罢了罢了,眼下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楚王太妃用力抿了抿唇,愠怒地冷冷看了苏语蕊一眼,冷哼了声收回视线,楚王太妃用力抿了抿唇,愠怒地冷冷看了苏语蕊一眼,冷哼了声收回视线。

原本苏语蕊还以为楚王太妃要发火,却没想到她忍住了,原本苏语蕊还以为楚王太妃要发火,却没想到她忍住了。

苏语蕊有点奇怪,偷偷凑到楚浩身边咬耳朵:“我说,楚王太妃这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苏语蕊有点奇怪,偷偷凑到楚浩身边咬耳朵:“我说,楚王太妃这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耳畔热气传来,楚浩脸猛地红了下,轻咳了声:“怎么了,耳畔热气传来,楚浩脸猛地红了下,轻咳了声:“怎么了。”

苏语蕊想了想:“听见我说她轻视莺莺儿的时候,她的气恼好像是发自内心的,苏语蕊想了想:“听见我说她轻视莺莺儿的时候,她的气恼好像是发自内心的。”


张禹森叹气:“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永王是皇上和贵妃的亲骨肉,谁又能说他一声不是呢,张禹森叹气:“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永王是皇上和贵妃的亲骨肉,谁又能说他一声不是呢。”

“……“……”

楚浩凝眸,缄默不语,楚浩凝眸,缄默不语。

苏语蕊回头默默看了看楚浩,想想这件事,心里多少也觉得憋屈,苏语蕊回头默默看了看楚浩,想想这件事,心里多少也觉得憋屈。

凶手明明就在眼前,楚浩居然还没法做什么,这种感觉真是憋屈至极,凶手明明就在眼前,楚浩居然还没法做什么,这种感觉真是憋屈至极。

张禹森顿了顿,又轻声道:“而且,王爷,听说永王已经动身,怕是再过几日就要来到咱们楚地了,张禹森顿了顿,又轻声道:“而且,王爷,听说永王已经动身,怕是再过几日就要来到咱们楚地了。”

楚浩冷笑一声:“秋收在即,他倒是来了,楚浩冷笑一声:“秋收在即,他倒是来了。”

“他是什么心思,咱们心里都有数,他是什么心思,咱们心里都有数。”张禹森冷嗤:“虽说今年楚地有了粮食,但前几年楚地情况是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种时候,秋收是最好捣鬼的,张禹森冷嗤:“虽说今年楚地有了粮食,但前几年楚地情况是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种时候,秋收是最好捣鬼的。”

楚浩沉声:“那就让他来,本王并不畏惧于他,楚浩沉声:“那就让他来,本王并不畏惧于他。”

永王是藩王,他也是藩王,二者势力虽然有别,但本质上并无不同,永王是藩王,他也是藩王,二者势力虽然有别,但本质上并无不同。

何况楚浩从来行的端做得正,从来不怕这样的鬼蜮伎俩,何况楚浩从来行的端做得正,从来不怕这样的鬼蜮伎俩。

张禹森心有戚戚,叹了口气:“属下知道王爷您为人端正,可咱们到底势力小了些,万一防不住那些个小人的明枪暗箭……罢了,属下尽力而为,张禹森心有戚戚,叹了口气:“属下知道王爷您为人端正,可咱们到底势力小了些,万一防不住那些个小人的明枪暗箭……罢了,属下尽力而为。”

楚浩微微颔首:“有劳张先生,楚浩微微颔首:“有劳张先生。”

张禹森点点头,心事重重地走了,张禹森点点头,心事重重地走了。

楚浩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楚浩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永王一来,势必又是一场硬仗,永王一来,势必又是一场硬仗。

这场硬仗他虽然准备好了,但心底到底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说一切尽力而为……这场硬仗他虽然准备好了,但心底到底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说一切尽力而为……

苏语蕊看着楚浩凝重的表情,多少也有点心疼,苏语蕊看着楚浩凝重的表情,多少也有点心疼。

她想了想,拍了拍楚浩的手,她想了想,拍了拍楚浩的手。

楚浩回神:“苏仙子,楚浩回神:“苏仙子。”

“别怕,你别忘了我是神仙,别怕,你别忘了我是神仙。”苏语蕊笑笑,郑重其事看着楚浩:“有我在,我会保佑你的,苏语蕊笑笑,郑重其事看着楚浩:“有我在,我会保佑你的。”

楚浩怔然,“……楚浩怔然,“……”

他沉默着看了苏语蕊许久,没有说话,他沉默着看了苏语蕊许久,没有说话。

苏语蕊被楚浩看得咳嗽了声,其实她自己也觉得非说自个儿能保佑楚浩未免有点太厚脸皮了:“你别担心,就算我神力不够,我也能找到其他神力足够的神佛菩萨,他们也能保佑你呢,苏语蕊被楚浩看得咳嗽了声,其实她自己也觉得非说自个儿能保佑楚浩未免有点太厚脸皮了:“你别担心,就算我神力不够,我也能找到其他神力足够的神佛菩萨,他们也能保佑你呢。”

她的语气那么郑重其事,楚浩弯了弯唇,忍不住露了几丝笑意:“我当然信你,她的语气那么郑重其事,楚浩弯了弯唇,忍不住露了几丝笑意:“我当然信你。”

苏语蕊眨眨眼:“真信我呀?苏语蕊眨眨眼:“真信我呀?”

“真的,真的。”楚浩颔首,郑重其事:“因为,你是第一个回应了楚地人祈求的仙人,楚浩颔首,郑重其事:“因为,你是第一个回应了楚地人祈求的仙人。”

其他仙人即使再有能力,法术通天又能如何,他们从来都不在乎楚地平民百姓的饥饱,更别说是在乎他这个渺小不起眼的楚王,其他仙人即使再有能力,法术通天又能如何,他们从来都不在乎楚地平民百姓的饥饱,更别说是在乎他这个渺小不起眼的楚王。

唯有苏语蕊,只有她,唯有苏语蕊,只有她。

这世上,她才是唯一对他好的神仙,这世上,她才是唯一对他好的神仙。

苏语蕊被楚浩炙热的眼神看着,忽然也有点脸红,苏语蕊被楚浩炙热的眼神看着,忽然也有点脸红。

她咳嗽了声,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既然你这么有觉悟,那本仙子就……她咳嗽了声,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既然你这么有觉悟,那本仙子就……”

话音未落,窗外又传来一阵扑啦啦的响,话音未落,窗外又传来一阵扑啦啦的响。

苏语蕊皱了皱眉,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外头:“好家伙,你们这边鸟怎么这么多,苏语蕊皱了皱眉,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外头:“好家伙,你们这边鸟怎么这么多。”难道是古代生态环境格外好的原因吗,她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多的鸟,难道是古代生态环境格外好的原因吗,她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多的鸟。

楚浩也看向窗外,神色多少有些意外:“这些鸟,以前倒是从来都没出现过,楚浩也看向窗外,神色多少有些意外:“这些鸟,以前倒是从来都没出现过。”

苏语蕊困惑:“那不应该啊,难道真有什么群鸟迁徙回来的事情不成,苏语蕊困惑:“那不应该啊,难道真有什么群鸟迁徙回来的事情不成。”

“……“……”

楚浩沉默,陷入思索,楚浩沉默,陷入思索。

鸟群迁徙固然是一个合适的解释,可这解释不了为何鸟儿早不迁徙,晚不迁徙,非要赶到这个时候迁徙,鸟群迁徙固然是一个合适的解释,可这解释不了为何鸟儿早不迁徙,晚不迁徙,非要赶到这个时候迁徙。

更何况,为何鸟儿只在王府,先前众人一起去乡下的时候便没有过,更何况,为何鸟儿只在王府,先前众人一起去乡下的时候便没有过。

苏语蕊摸摸下巴,回头看了楚浩一眼,苏语蕊摸摸下巴,回头看了楚浩一眼。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间两人便有了灵犀,四目相对,电光石火间两人便有了灵犀。

很明显,他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很明显,他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楚王,咱们出去看看,楚王,咱们出去看看。”

苏语蕊招呼楚浩一声,出了门,苏语蕊招呼楚浩一声,出了门。

一只毛色雪白的信鸽从楚王太妃院子里扑腾出来,振翅往天上飞去,一只毛色雪白的信鸽从楚王太妃院子里扑腾出来,振翅往天上飞去。

这个方向!这个方向!苏语蕊一激灵,低喝一声:“拦住它!苏语蕊一激灵,低喝一声:“拦住它!”

“我知道,我知道。”

楚浩眸光微凉,摘下发冠上的簪子,抬手往鸟儿身上射去,楚浩眸光微凉,摘下发冠上的簪子,抬手往鸟儿身上射去。

鸽子刚飞出院子便发出一声悲鸣,摔在地上,扑腾两下便不动了,鸽子刚飞出院子便发出一声悲鸣,摔在地上,扑腾两下便不动了。

苏语蕊自告奋勇:“我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苏语蕊自告奋勇:“我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她上前直接将信鸽捡了回来,仔细一看,信鸽腿上果然绑着一只小小的竹筒,竹筒里装着一封信笺,她上前直接将信鸽捡了回来,仔细一看,信鸽腿上果然绑着一只小小的竹筒,竹筒里装着一封信笺。

想也知道,这样鬼鬼祟祟传递出去的信上,不会写着什么太好的东西,想也知道,这样鬼鬼祟祟传递出去的信上,不会写着什么太好的东西。

苏语蕊连动作都轻了几分,深呼吸了下:“信,是从楚王太妃那边的院子里出来的……你还要继续往下看么?苏语蕊连动作都轻了几分,深呼吸了下:“信,是从楚王太妃那边的院子里出来的……你还要继续往下看么?”

楚浩抿了抿唇,楚浩抿了抿唇。

他明白苏语蕊的意思,但这封信,他想看,他明白苏语蕊的意思,但这封信,他想看。

楚浩颔首:“看,楚浩颔首:“看。”

苏语蕊有点意外:“真要看?苏语蕊有点意外:“真要看?”

这一次,楚浩颔首的姿态都坚定了不少:“对,要看,这一次,楚浩颔首的姿态都坚定了不少:“对,要看。”

“那……那也行吧,那……那也行吧。”苏语蕊有点为难,但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看归看,你不能生气啊,苏语蕊有点为难,但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看归看,你不能生气啊。”

楚浩嗯了一声:“自然,楚浩嗯了一声:“自然。”

既然当事人都说要看,那就给他看看,既然当事人都说要看,那就给他看看。

苏语蕊拆开那封信,和楚浩凑在一起读了起来,苏语蕊拆开那封信,和楚浩凑在一起读了起来。

视线刚落到那封信上,苏语蕊便皱起了眉头,视线刚落到那封信上,苏语蕊便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封信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但它显而易见是楚王太妃写的,至于写信的对象则是被她尊称为“仙姑”,虽然这封信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但它显而易见是楚王太妃写的,至于写信的对象则是被她尊称为“仙姑”。

到底是什么人能被楚王太妃称为仙姑,又是什么人在禽鸟都被灾民吃干吃净的情况下,还用珍贵的粮食养了鸽子?到底是什么人能被楚王太妃称为仙姑,又是什么人在禽鸟都被灾民吃干吃净的情况下,还用珍贵的粮食养了鸽子?

苏语蕊脑子稍稍动了动,便想起了一个人:“唐赛赛!苏语蕊脑子稍稍动了动,便想起了一个人:“唐赛赛!”

楚浩脸色不太好看,这一刻,他们明显又心有灵犀了,楚浩脸色不太好看,这一刻,他们明显又心有灵犀了。

苏语蕊暗自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她倒宁可自己和楚浩没那么心有灵犀,苏语蕊暗自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她倒宁可自己和楚浩没那么心有灵犀。

楚王太妃这封信上写了不少的怨毒之语,她让唐仙姑赶紧做法完成自己的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她没明说,只是含蓄地用了几个典故来概括,楚王太妃这封信上写了不少的怨毒之语,她让唐仙姑赶紧做法完成自己的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她没明说,只是含蓄地用了几个典故来概括。

“穆王三日,少翁远观,穆王三日,少翁远观。”苏语蕊小声念,越看这封信越迷糊:“这是什么意思?苏语蕊小声念,越看这封信越迷糊:“这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管了,之后她写了什么,这,楚浩不孝之子,杀之也可……算了不管了,之后她写了什么,这,楚浩不孝之子,杀之也可……”

苏语蕊越念越小声,眼睛不敢相信地睁大,苏语蕊越念越小声,眼睛不敢相信地睁大。

老天爷,楚王太妃这是什么意思?老天爷,楚王太妃这是什么意思?她居然说,唐仙姑就算是杀了楚浩也行!她居然说,唐仙姑就算是杀了楚浩也行!

楚浩看着信上的字眼,后背肌肉不自觉便绷紧了几分,楚浩看着信上的字眼,后背肌肉不自觉便绷紧了几分。


“这……这……”苏语蕊念着念着,这封信也念不下去了。苏语蕊念着念着,这封信也念不下去了。

楚王太妃想做什么,苏语蕊不知道,但她想杀死楚浩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不管谁来,都能一眼就看个清楚岩白,楚王太妃想做什么,苏语蕊不知道,但她想杀死楚浩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不管谁来,都能一眼就看个清楚岩白。

苏语蕊把信纸交给楚浩,不无同情:“这封信我就当没见过,无论你做出什么处置,我都支持,苏语蕊把信纸交给楚浩,不无同情:“这封信我就当没见过,无论你做出什么处置,我都支持。”

楚浩眸光微动,回头看了苏语蕊一眼:“没见过?楚浩眸光微动,回头看了苏语蕊一眼:“没见过?”

苏语蕊点点头:“是啊,苏语蕊点点头:“是啊。”

楚浩唇角扭了扭,笑容似乎带着几分嘲讽,楚浩唇角扭了扭,笑容似乎带着几分嘲讽。

事情已经发生了,看和不看又有什么区别,事情已经发生了,看和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苏语蕊蹙眉:“楚王?苏语蕊蹙眉:“楚王?”

楚浩回过头来,深呼吸了下,楚浩回过头来,深呼吸了下。

他也知道这件事和苏语蕊无关,更知道因为此事和苏语蕊发火便是迁怒,可是他的情绪无法控制,他也知道这件事和苏语蕊无关,更知道因为此事和苏语蕊发火便是迁怒,可是他的情绪无法控制。

苏语蕊盯着楚浩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苏语蕊盯着楚浩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知道父母不爱自己是一回事,知道父母想让自己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多少能明白几分楚浩的苦处,可若要说真能彻底明白楚浩的心思,又谈何容易,知道父母不爱自己是一回事,知道父母想让自己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多少能明白几分楚浩的苦处,可若要说真能彻底明白楚浩的心思,又谈何容易。

最终,苏语蕊小声:“不论如何,解决事情要紧,最终,苏语蕊小声:“不论如何,解决事情要紧。”

这话,倒是让楚浩稍稍提起了几分精神:“你说得是,这话,倒是让楚浩稍稍提起了几分精神:“你说得是。”

苏语蕊眯起眼睛:“看样子,楚王太妃这是已经和唐仙姑联系上了,苏语蕊眯起眼睛:“看样子,楚王太妃这是已经和唐仙姑联系上了。”

楚浩颔首:“是,楚浩颔首:“是。”

苏语蕊嗯了一声:“楚王太妃看上去并不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若是这个和她联系的唐仙姑换了个人,你说她还能不能看得出来?苏语蕊嗯了一声:“楚王太妃看上去并不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若是这个和她联系的唐仙姑换了个人,你说她还能不能看得出来?”

“你……“你……”

楚浩微怔,回头看向苏语蕊,楚浩微怔,回头看向苏语蕊。

苏语蕊笑笑,握住楚浩的手:“既然唐仙姑能联系楚王太妃,能跟太妃商量怎么反对付你,那咱们也能反过来装成唐赛赛去跟楚王太妃联系,苏语蕊笑笑,握住楚浩的手:“既然唐仙姑能联系楚王太妃,能跟太妃商量怎么反对付你,那咱们也能反过来装成唐赛赛去跟楚王太妃联系。”

这话,似乎确实有几分道理,这话,似乎确实有几分道理。

只是楚浩心里总有种感觉,好像他要是这样做了,就要彻底失去楚王太妃这个娘亲了,只是楚浩心里总有种感觉,好像他要是这样做了,就要彻底失去楚王太妃这个娘亲了。

眼看着楚浩一直在犹豫,迟迟没有回答,苏语蕊有点奇怪:“楚王?眼看着楚浩一直在犹豫,迟迟没有回答,苏语蕊有点奇怪:“楚王?”

“在,在。”楚浩回过神来,眼神微微复杂:“这个想法有道理,那就这么办,楚浩回过神来,眼神微微复杂:“这个想法有道理,那就这么办。”

苏语蕊笑笑:“行,就这么办,苏语蕊笑笑:“行,就这么办。”

既然事情商量定了,那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好说,既然事情商量定了,那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好说。

楚浩以唐赛赛的口吻给楚王太妃写了一封信,姿态模棱两可,高深莫测,楚浩以唐赛赛的口吻给楚王太妃写了一封信,姿态模棱两可,高深莫测。

苏语蕊在旁边看,皱着眉头问:“这能行吗?苏语蕊在旁边看,皱着眉头问:“这能行吗?”

“不会有问题,不会有问题。”楚浩微微摇头,语气淡淡:“唐赛赛的字迹本王见过,模仿起来并不难,楚浩微微摇头,语气淡淡:“唐赛赛的字迹本王见过,模仿起来并不难。”

苏语蕊有点诧异:“你还有这一手呢?苏语蕊有点诧异:“你还有这一手呢?”

语气惊讶,并且佩服,语气惊讶,并且佩服。

楚浩心情好转不少,微微扯了扯唇角,楚浩心情好转不少,微微扯了扯唇角。

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后,他拿起信笺吹了吹,将信递给苏语蕊:“你来看看,这封信写得如何,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后,他拿起信笺吹了吹,将信递给苏语蕊:“你来看看,这封信写得如何。”

“行,我看看,行,我看看。”苏语蕊答应一声,凑过去看了看,有点疑惑:“你好像什么都没说啊,苏语蕊答应一声,凑过去看了看,有点疑惑:“你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楚浩的遣词造句像是答应了楚王太妃的样子,却又好像没答应,楚浩的遣词造句像是答应了楚王太妃的样子,却又好像没答应。

楚浩轻笑了下:“对,就是要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楚浩轻笑了下:“对,就是要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毕竟楚浩不是真正的唐仙姑,不知道唐仙姑到底和楚王太妃之间说过什么,有着什么样的允诺,一旦他说得多了些,被楚王太妃识破了真正的身份,结果便要得不偿失了,毕竟楚浩不是真正的唐仙姑,不知道唐仙姑到底和楚王太妃之间说过什么,有着什么样的允诺,一旦他说得多了些,被楚王太妃识破了真正的身份,结果便要得不偿失了。

苏语蕊明白了几分,冲楚浩伸了个大拇指:“不错!苏语蕊明白了几分,冲楚浩伸了个大拇指:“不错!”

楚浩对苏语蕊回以一笑,楚浩对苏语蕊回以一笑。

苏语蕊想了想,又问:“那鸽子怎么办?苏语蕊想了想,又问:“那鸽子怎么办?”

“这个好办,这个好办。”楚浩平静道:“虽然楚地鸽子少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本王母妃一直待在闺阁之中,从未出去过,随便找到一只看上去差不多的信鸽,便能将她糊弄住了,楚浩平静道:“虽然楚地鸽子少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本王母妃一直待在闺阁之中,从未出去过,随便找到一只看上去差不多的信鸽,便能将她糊弄住了。”

“也对,也对。”

苏语蕊点点头,信了,苏语蕊点点头,信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该商量的便是细节,苏语蕊掐着手指算了算,告诉楚浩:“昨日鸽子飞来王府,今日鸽子飞了出去,再算算上一次鸽子飞回来的时间,楚王太妃和唐仙姑之间的联络应该很密切,后日鸽子就该飞回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该商量的便是细节,苏语蕊掐着手指算了算,告诉楚浩:“昨日鸽子飞来王府,今日鸽子飞了出去,再算算上一次鸽子飞回来的时间,楚王太妃和唐仙姑之间的联络应该很密切,后日鸽子就该飞回来了。”

楚浩颔首,目光微沉:“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楚浩颔首,目光微沉:“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苏语蕊默默点头,苏语蕊默默点头。

既然楚王太妃这么想要他的命,那楚浩也没必要跟她客气,直接出手就行,既然楚王太妃这么想要他的命,那楚浩也没必要跟她客气,直接出手就行。

楚浩坐在一旁,目光平静,楚浩坐在一旁,目光平静。

苏语蕊回头看了他一眼,叫了声:“楚王,苏语蕊回头看了他一眼,叫了声:“楚王。”

楚浩抬头看向她,目光还是那么冷静,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苏仙子,楚浩抬头看向她,目光还是那么冷静,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苏仙子。”

苏语蕊想了想,抬手盖住楚浩的手,语气温和:“任何人都可以不站在你这边,但是你要相信,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的,苏语蕊想了想,抬手盖住楚浩的手,语气温和:“任何人都可以不站在你这边,但是你要相信,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楚浩眸光微微震动,楚浩眸光微微震动。

他看着苏语蕊,心头有着片刻的失神,没想到对自己做下允诺的人居然是她,他看着苏语蕊,心头有着片刻的失神,没想到对自己做下允诺的人居然是她。

苏语蕊对上楚浩的眼神,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咳嗽了声解释:“你别不相信啊,从我来到这里、帮了你的那一刻起,咱俩的命数就连在一起了,我现在是想帮你也得帮你,不想帮你也得帮你,这事儿由不得我自己的,苏语蕊对上楚浩的眼神,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咳嗽了声解释:“你别不相信啊,从我来到这里、帮了你的那一刻起,咱俩的命数就连在一起了,我现在是想帮你也得帮你,不想帮你也得帮你,这事儿由不得我自己的。”

毕竟连接古今的木箱子还在楚王府里,她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儿去,毕竟连接古今的木箱子还在楚王府里,她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解释,微微怔愣了下:“原来只是因为这个,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解释,微微怔愣了下:“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语蕊总觉得楚浩这语气有点落寞,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语蕊总觉得楚浩这语气有点落寞。

一向矜贵骄傲的楚浩忽然这么落寞,苏语蕊有点看不下去,连忙咳嗽了声:“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我看你顺眼嘛,一向矜贵骄傲的楚浩忽然这么落寞,苏语蕊有点看不下去,连忙咳嗽了声:“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我看你顺眼嘛。”

楚浩看向她:“你看本王顺眼?楚浩看向她:“你看本王顺眼?”

“是啊,是啊。”苏语蕊想了想:“那你就当咱俩有缘呗,苏语蕊想了想:“那你就当咱俩有缘呗。”

一句有缘瞬间点亮了楚浩的目光,原来她觉得他们是有缘的,一句有缘瞬间点亮了楚浩的目光,原来她觉得他们是有缘的。

楚浩认真地看了苏语蕊许久,点头:“这段缘分,定不会让你失望,楚浩认真地看了苏语蕊许久,点头:“这段缘分,定不会让你失望。”

苏语蕊嘀咕:“当然了,我挺满意的,苏语蕊嘀咕:“当然了,我挺满意的。”

前前后后从楚王府这边捞了小一个亿,苏语蕊当然满意了,前前后后从楚王府这边捞了小一个亿,苏语蕊当然满意了。

楚浩展颜轻笑了下,站起身来开始将书房里杂乱的布料整理出去,楚浩展颜轻笑了下,站起身来开始将书房里杂乱的布料整理出去。

苏语蕊原本想偷懒,看着楚浩干得热火朝天,心里到底是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声:“我来帮你吧,苏语蕊原本想偷懒,看着楚浩干得热火朝天,心里到底是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声:“我来帮你吧。”

“不必,不必。”楚浩微微摇头,拒绝了:“苏仙子珍贵,不该做这些杂事,楚浩微微摇头,拒绝了:“苏仙子珍贵,不该做这些杂事。”

苏语蕊有点意外:“真不用啊?苏语蕊有点意外:“真不用啊?”


楚浩轻轻垂眸:“是,楚浩轻轻垂眸:“是。”

苏语蕊哦了一声:“那也行吧,那我看看你书架的书,怎么样?苏语蕊哦了一声:“那也行吧,那我看看你书架的书,怎么样?”

“自然,自然。”

得到楚浩的允许后,苏语蕊从善如流,自己在书房里东翻翻西翻翻地找乐子去了,得到楚浩的允许后,苏语蕊从善如流,自己在书房里东翻翻西翻翻地找乐子去了。

楚浩回眸轻轻瞥了苏语蕊一眼,唇角浮现温润笑意,楚浩回眸轻轻瞥了苏语蕊一眼,唇角浮现温润笑意。

苏语蕊有时候机灵得很,可有时候却又不够聪慧,譬如她刚才一定没有发现,他说她很“珍贵”,苏语蕊有时候机灵得很,可有时候却又不够聪慧,譬如她刚才一定没有发现,他说她很“珍贵”。

没错,在楚浩心里,苏语蕊便是一等一的珍贵,即使是全天下所有的金银珠宝加在一起,再加上大周的传国玉玺和天下权柄,都不如苏语蕊一个人来得珍贵,没错,在楚浩心里,苏语蕊便是一等一的珍贵,即使是全天下所有的金银珠宝加在一起,再加上大周的传国玉玺和天下权柄,都不如苏语蕊一个人来得珍贵。

若是能一直和苏语蕊共事,那便是最好的,若是能一直和苏语蕊共事,那便是最好的。

楚浩虽然身份矜贵,但先前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被人伺候过,楚浩虽然身份矜贵,但先前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被人伺候过。

他整理东西的时候手脚相当麻利,没过多久便将所有布料和杂物全都收拾了出去,他整理东西的时候手脚相当麻利,没过多久便将所有布料和杂物全都收拾了出去。

楚王府的侍卫们有禁令,无事不得进入书房内部,但到了书房外头就大可随意,于是楚浩整理好的布料没过多久便被侍卫们全部分门别类存到了库房里,干干净净,楚王府的侍卫们有禁令,无事不得进入书房内部,但到了书房外头就大可随意,于是楚浩整理好的布料没过多久便被侍卫们全部分门别类存到了库房里,干干净净。

苏语蕊看着一尘不染的书房,忍不住地感慨:“楚王,你真是整理家事的一把好手,苏语蕊看着一尘不染的书房,忍不住地感慨:“楚王,你真是整理家事的一把好手。”

要不是楚浩是古代人,并且身份尊贵,苏语蕊简直想重金聘请他来现代,帮自己收拾家务了,要不是楚浩是古代人,并且身份尊贵,苏语蕊简直想重金聘请他来现代,帮自己收拾家务了。

楚浩眸光微动:“苏仙子喜欢?楚浩眸光微动:“苏仙子喜欢?”

“对!对!”苏语蕊用力点头,还不忘强调了一句:“特别喜欢,苏语蕊用力点头,还不忘强调了一句:“特别喜欢。”

楚浩浅浅弯了弯唇,心头多了几分欢喜:“若有机会,我帮苏仙子收拾洞府,楚浩浅浅弯了弯唇,心头多了几分欢喜:“若有机会,我帮苏仙子收拾洞府。”

苏语蕊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哇,真的?苏语蕊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哇,真的?”

楚浩矜持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楚浩矜持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苏语蕊高兴起来,笑眼弯弯,苏语蕊高兴起来,笑眼弯弯。

虽说楚浩的保证未必就能成真,但至少人家愿意给出这份保证,这就够不容易了!虽说楚浩的保证未必就能成真,但至少人家愿意给出这份保证,这就够不容易了!

对上苏语蕊的笑脸,楚浩心头也欢喜了几分,对上苏语蕊的笑脸,楚浩心头也欢喜了几分。

他微微弯了弯唇,再度看向桌上那封信的时候,眼里也多了几分深邃,他微微弯了弯唇,再度看向桌上那封信的时候,眼里也多了几分深邃。

既然楚王太妃身为人母已经不慈,那么,他的反抗也是出于无奈,不能算是不孝,既然楚王太妃身为人母已经不慈,那么,他的反抗也是出于无奈,不能算是不孝。

苏语蕊发现楚浩视线落在那封信上,想了想,开口:“楚王,苏语蕊发现楚浩视线落在那封信上,想了想,开口:“楚王。”

楚浩回头看向她:“苏仙子请讲,楚浩回头看向她:“苏仙子请讲。”

苏语蕊问楚浩:“楚王你读过书,应该听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吧?苏语蕊问楚浩:“楚王你读过书,应该听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吧?”

“听过,听过。”楚浩眼神闪烁了下:“本王的弟弟,辰儿年纪还小,并且本王若是身死也轮不到他来继承楚国,这倒是不必担心,楚浩眼神闪烁了下:“本王的弟弟,辰儿年纪还小,并且本王若是身死也轮不到他来继承楚国,这倒是不必担心。”

苏语蕊摆摆手:“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苏语蕊摆摆手:“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楚浩不解:“那,苏仙子的意思是?楚浩不解:“那,苏仙子的意思是?”

“我是说,你和楚王太妃到底是亲母子嘛,我是说,你和楚王太妃到底是亲母子嘛。”苏语蕊语重心长地告诉楚浩:“亲母子之间就算有仇,自罚三杯也就过去了,不存在找不到台阶下的状况!苏语蕊语重心长地告诉楚浩:“亲母子之间就算有仇,自罚三杯也就过去了,不存在找不到台阶下的状况!所以只要你拳头够大,能打得楚王太妃心服口服,以后只要你给她个台阶下,她自然就主动和你缓和关系了,不用担心的,所以只要你拳头够大,能打得楚王太妃心服口服,以后只要你给她个台阶下,她自然就主动和你缓和关系了,不用担心的。”

楚浩,“……楚浩,“……”

日升月落,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日升月落,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这日刚一到早上,楚王太妃心口就莫名有了种怦怦直跳的异样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这日刚一到早上,楚王太妃心口就莫名有了种怦怦直跳的异样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样。

她用力按了按心口,多少有些慌张,她用力按了按心口,多少有些慌张。

门外,丫鬟走进来轻言细语:“太妃娘娘,该用早膳了,门外,丫鬟走进来轻言细语:“太妃娘娘,该用早膳了。”

“哀家知道了,哀家知道了。”

楚王太妃咳嗽了声,倨傲起身,往小院的厅堂走去,楚王太妃咳嗽了声,倨傲起身,往小院的厅堂走去。

丫鬟跟在她身边,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这几日有贵客将至,娘娘请在自家院子里待着,切切不要出门,丫鬟跟在她身边,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这几日有贵客将至,娘娘请在自家院子里待着,切切不要出门,”

楚王太妃脚步停顿了下,有些恼怒:“哀家是楚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怎么连出门接待贵客的资格都没有了?楚王太妃脚步停顿了下,有些恼怒:“哀家是楚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怎么连出门接待贵客的资格都没有了?”

丫鬟笑容满面:“不是娘娘没有这个资格,只是楚王殿下不想节外生枝罢了,丫鬟笑容满面:“不是娘娘没有这个资格,只是楚王殿下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你!“你!”

楚王太妃一时气结,恶狠狠地转过头去,楚王太妃一时气结,恶狠狠地转过头去。

丫鬟保持着笑脸,笑得高高兴兴的,就好像压根看不见楚王太妃有多恼火一样,丫鬟保持着笑脸,笑得高高兴兴的,就好像压根看不见楚王太妃有多恼火一样。

蠢货,真是个蠢货,蠢货,真是个蠢货。

楚王太妃气得闭了闭眼,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脚步重了几分,楚王太妃气得闭了闭眼,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脚步重了几分。

放在以前,这样粗蠢的丫头永远只能在外院做三等丫鬟,哪有进内院来伺候主子的份!放在以前,这样粗蠢的丫头永远只能在外院做三等丫鬟,哪有进内院来伺候主子的份!也就是楚浩这样的蠢货才会将这种丫头往内院里放,也就是楚浩这样的蠢货才会将这种丫头往内院里放。

不过,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永远摆脱这等情况了,不过,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永远摆脱这等情况了。

楚王太妃眼神阴沉,想想自己交给唐赛赛的书信,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容来,楚王太妃眼神阴沉,想想自己交给唐赛赛的书信,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容来。

只要楚浩死了,她就可以将更好掌控的楚辰扶上王爷的位置,到了那个时候她便是楚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再没有人可以跟她一争高低,只要楚浩死了,她就可以将更好掌控的楚辰扶上王爷的位置,到了那个时候她便是楚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再没有人可以跟她一争高低。

两个丫鬟悄悄观察一下楚王太妃的表情,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两个丫鬟悄悄观察一下楚王太妃的表情,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二人交换一下眼神,都皱了皱眉,二人交换一下眼神,都皱了皱眉。

在正厅里用过早膳,楚王太妃刚站起身来便听见扑啦几声响,似乎有什么鸟雀落在了院子里,在正厅里用过早膳,楚王太妃刚站起身来便听见扑啦几声响,似乎有什么鸟雀落在了院子里。

看来,是回信来了!看来,是回信来了!

楚王太妃眼前一亮,眼里瞬间有了窃喜,楚王太妃眼前一亮,眼里瞬间有了窃喜。

她回过头去,趾高气昂吩咐丫鬟:“你们留在这里把饭桌收拾了,哀家身子略有些不爽,便先回去休息了,她回过头去,趾高气昂吩咐丫鬟:“你们留在这里把饭桌收拾了,哀家身子略有些不爽,便先回去休息了。”

“是,太妃娘娘,是,太妃娘娘。”

丫鬟们对楚王太妃十分顺从,行了个礼便乖顺地收拾起来,丫鬟们对楚王太妃十分顺从,行了个礼便乖顺地收拾起来。

楚王太妃提起裙摆,满脸欣喜地出了门,迫不及待去找那只信鸽,楚王太妃提起裙摆,满脸欣喜地出了门,迫不及待去找那只信鸽。

在她身后,两个丫鬟沉默地收拾着桌子,只是眼神若有若无地粘在了楚王太妃背后,在她身后,两个丫鬟沉默地收拾着桌子,只是眼神若有若无地粘在了楚王太妃背后。

楚王太妃一心放在院子里的信鸽上,哪有空分神去注意两个丫头的小动作,楚王太妃一心放在院子里的信鸽上,哪有空分神去注意两个丫头的小动作。

她出了门,一眼看见院子正中果然停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她出了门,一眼看见院子正中果然停着一只雪白的鸽子。

不,这不只是普通的鸽子,不,这不只是普通的鸽子。

这是她以后对楚王府的掌控,是她一辈子的指望,是她弄死楚浩那个逆子的底气……这是她以后对楚王府的掌控,是她一辈子的指望,是她弄死楚浩那个逆子的底气……

楚王太妃呼吸微微颤抖,蹲身下来,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下,展开,楚王太妃呼吸微微颤抖,蹲身下来,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下,展开。

信上赫然以唐赛赛的字迹写着,动手时间就在今日!信上赫然以唐赛赛的字迹写着,动手时间就在今日!只要她按照原本的计划,便能成事。只要她按照原本的计划,便能成事。

楚王太妃看完,用力将那封信攥入掌中,楚王太妃看完,用力将那封信攥入掌中。

她的指甲很长,如同水葱,一用力便捏进了掌心几分,她的指甲很长,如同水葱,一用力便捏进了掌心几分。

楚王太妃丝毫不觉得疼痛,眼里反而充满了扭曲的狂喜,接连说了几声:“好,好,好!楚王太妃丝毫不觉得疼痛,眼里反而充满了扭曲的狂喜,接连说了几声:“好,好,好!”


王美丽也不是客气的,当场眼睛一竖便发作了:“我怎么了?我是说要吃这家饭店没错,可你苏天锋不也没制止吗,王美丽也不是客气的,当场眼睛一竖便发作了:“我怎么了?我是说要吃这家饭店没错,可你苏天锋不也没制止吗。”

“要不是你先提出的这个提议,我又怎么会顺着你!要不是你先提出的这个提议,我又怎么会顺着你!”苏天锋梗着脖子:“王美丽,你个又懒又馋的败家玩意,苏天锋梗着脖子:“王美丽,你个又懒又馋的败家玩意。”

“我败家,我再败家也没败你的家!我败家,我再败家也没败你的家!”王美丽心头火起,冷笑连连:“更何况,你也不喜欢贤惠的啊!王美丽心头火起,冷笑连连:“更何况,你也不喜欢贤惠的啊!当初你老婆是贤惠,癌症晚期还非要省一支麻醉药,你不是也没珍惜人家,非要厚着个脸皮跟我滚在一起吗,要不是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你也不会自己心虚,抵押了房子非要往外跑,当初你老婆是贤惠,癌症晚期还非要省一支麻醉药,你不是也没珍惜人家,非要厚着个脸皮跟我滚在一起吗,要不是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你也不会自己心虚,抵押了房子非要往外跑。”

苏天锋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还要不要脸?苏天锋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还要不要脸?王美丽,这种丑事你都敢往外说!王美丽,这种丑事你都敢往外说!”

王美丽一耸肩:“丑事是丑事,可又不是我的丑事!王美丽一耸肩:“丑事是丑事,可又不是我的丑事!我又没和你老婆结婚,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我又没和你老婆结婚,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你,你……“你,你……”

苏天锋气得全身发抖,更有一种被戳了老底的恼羞成怒感,苏天锋气得全身发抖,更有一种被戳了老底的恼羞成怒感。

他身子颤抖许久,忽然呜嗷一声,冲着王美丽就扑了过去,他身子颤抖许久,忽然呜嗷一声,冲着王美丽就扑了过去。

王美丽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揪着苏天锋半长不短的头发就跟他打在了一起,王美丽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揪着苏天锋半长不短的头发就跟他打在了一起。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俩人面前的碗碟倒了一地,摔了个稀碎又干净,俩人面前的碗碟倒了一地,摔了个稀碎又干净。

店主听见动静,进来一眼看见这样的场面,差点没气晕过去,店主听见动静,进来一眼看见这样的场面,差点没气晕过去。

“蠢货,两个蠢货,先前的债还没还完,现在又多了一大笔债!“蠢货,两个蠢货,先前的债还没还完,现在又多了一大笔债!”店主咬牙切齿,拎着两个人直接往碎瓷片上一扔:“洗!继续给我洗,多洗两个月,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个废物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店主咬牙切齿,拎着两个人直接往碎瓷片上一扔:“洗!继续给我洗,多洗两个月,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两个废物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王美丽和苏天锋双双哀嚎出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自己又要在这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王美丽和苏天锋双双哀嚎出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自己又要在这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

大清早,苏语蕊打了个哈欠,醒了,大清早,苏语蕊打了个哈欠,醒了。

她昨天做了个梦,梦境里,苏天锋和王美丽都在受苦,她昨天做了个梦,梦境里,苏天锋和王美丽都在受苦。

看见这两个不要脸的难受,苏语蕊也就好受了,看见这两个不要脸的难受,苏语蕊也就好受了。

这个梦太好,苏语蕊高兴,早上吃饭都多吃了一碗,这个梦太好,苏语蕊高兴,早上吃饭都多吃了一碗。

等她吃完饭,刚好最后一批修葺楚王府的用具也送到了,等她吃完饭,刚好最后一批修葺楚王府的用具也送到了。

各种各样的欧根纱,几件首饰,还有五十套不同款式的汉服,各种各样的欧根纱,几件首饰,还有五十套不同款式的汉服。

这些汉服是重头戏,基本都是用真东西做的,什么桑蚕丝香云纱都有,号码有大有小,既有楚浩的,也有楚辰和楚莺莺的,就连张禹森也沾光捞了两身换洗,这些汉服是重头戏,基本都是用真东西做的,什么桑蚕丝香云纱都有,号码有大有小,既有楚浩的,也有楚辰和楚莺莺的,就连张禹森也沾光捞了两身换洗。

没办法,有些钱终究是不能省,没办法,有些钱终究是不能省。

毕竟提花化纤布虽然好用,但用在衣服料子上就比较灾难,这几天苏语蕊已经看见不少楚王府下人新做的衣服带电,一言不合便将所有人头发都电得毛毛躁躁之类的惨案了,毕竟提花化纤布虽然好用,但用在衣服料子上就比较灾难,这几天苏语蕊已经看见不少楚王府下人新做的衣服带电,一言不合便将所有人头发都电得毛毛躁躁之类的惨案了。

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省该花花!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这钱,花得有道理,这钱,花得有道理。

苏语蕊看着那些东西,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苏语蕊看着那些东西,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

想想对账单,她真是一阵阵的肉疼,想想对账单,她真是一阵阵的肉疼。

虽说她用的材料精打细算又抠搜,但修葺楚王府这活儿本身就是个大项目,属于怎么省都省不到哪儿去的,总共还是用了两千多万,虽说她用的材料精打细算又抠搜,但修葺楚王府这活儿本身就是个大项目,属于怎么省都省不到哪儿去的,总共还是用了两千多万。

什么叫来的容易去得快,苏语蕊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来的容易去得快,苏语蕊算是明白了。

“楚浩,赔钱货,楚浩,赔钱货。”

苏语蕊泄愤地嘀咕几句,拿了东西装在推车里,一样样运到楚浩那边去,苏语蕊泄愤地嘀咕几句,拿了东西装在推车里,一样样运到楚浩那边去。

今日,楚浩也一早就提前在大木箱子对面准备好了,等着收最后一批物资,今日,楚浩也一早就提前在大木箱子对面准备好了,等着收最后一批物资。

十几天下来,王府早就变了个模样,原本寒伧的摆设全都鸟枪换炮,多了不少富贵气息,十几天下来,王府早就变了个模样,原本寒伧的摆设全都鸟枪换炮,多了不少富贵气息。

轩敞的厅堂里,义乌工艺品和十块钱三个的玻璃杯盘碗盏交相辉映,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美感,轩敞的厅堂里,义乌工艺品和十块钱三个的玻璃杯盘碗盏交相辉映,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美感。

“呼呼!“呼呼!”好,好了,好,好了。”

把最后两匹化纤布放到推车上,苏语蕊松了口气,直起腰来,把最后两匹化纤布放到推车上,苏语蕊松了口气,直起腰来。

对面,楚浩听见一声“好了”,也觉得一块大石在心底落地,对面,楚浩听见一声“好了”,也觉得一块大石在心底落地。

这几日苏语蕊的劳苦,他一直看在眼里,对苏语蕊自然是感激无比,这几日苏语蕊的劳苦,他一直看在眼里,对苏语蕊自然是感激无比。

楚浩顿了顿,语气诚恳:“多谢苏仙子,楚浩顿了顿,语气诚恳:“多谢苏仙子。”

要不是苏语蕊,他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永王才好,要不是苏语蕊,他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永王才好。

苏语蕊大包小裹拎了一大堆汉服,穿过大铁门走到楚浩面前,没好气地道:“不用客气,苏语蕊大包小裹拎了一大堆汉服,穿过大铁门走到楚浩面前,没好气地道:“不用客气。你什么时候有银子了,把银子还我就行,你什么时候有银子了,把银子还我就行。”

她说完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不太符合自己身为神女的形象,连忙补充一句:“毕竟,我不想沾染凡间的因果!她说完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不太符合自己身为神女的形象,连忙补充一句:“毕竟,我不想沾染凡间的因果!”

“自然,自然。”楚浩顿了顿,看着苏语蕊手里拎着的东西,有些意外:“不知这是?楚浩顿了顿,看着苏语蕊手里拎着的东西,有些意外:“不知这是?”

苏语蕊哦了一声:“这是我准备的衣服,你试试,苏语蕊哦了一声:“这是我准备的衣服,你试试。”

说着,她直接把一大堆东西放到楚浩跟前,说着,她直接把一大堆东西放到楚浩跟前。

这一放,几件衣服从袋子里落下来,混在了一起,这一放,几件衣服从袋子里落下来,混在了一起。

苏语蕊哎呀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一边还吩咐楚浩:“赶紧找旁边的衣服换一套,现在就去,苏语蕊哎呀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一边还吩咐楚浩:“赶紧找旁边的衣服换一套,现在就去。”

楚浩不无尴尬地轻咳了声:“就,就在这里换?楚浩不无尴尬地轻咳了声:“就,就在这里换?”

他一向知道,“仙界”的规矩和自己这边有些不同,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仙界”的人,竟然连一点男女大防都没有吗?他一向知道,“仙界”的规矩和自己这边有些不同,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仙界”的人,竟然连一点男女大防都没有吗?

楚浩越想越觉得脸红,没过多久,一张俊脸就能煎蛋了,楚浩越想越觉得脸红,没过多久,一张俊脸就能煎蛋了。

苏语蕊在旁边埋头整理衣服,一抬头看见楚浩火红的脸,愣了下:“你脸红什么?苏语蕊在旁边埋头整理衣服,一抬头看见楚浩火红的脸,愣了下:“你脸红什么?”随即反应过来,把一套衣服往他怀里一拍:“我还能让你在我面前换衣服不成?随即反应过来,把一套衣服往他怀里一拍:“我还能让你在我面前换衣服不成?你书房里不是有屏风么,自然是去屏风后头换了,你书房里不是有屏风么,自然是去屏风后头换了。”

楚浩,“……楚浩,“……”

竟,竟是他误会了,竟,竟是他误会了。

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误会成这样的一日,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误会成这样的一日。

楚浩没敢看苏语蕊,迅速拿着衣服去屏风后头换上,手指微微颤抖,楚浩没敢看苏语蕊,迅速拿着衣服去屏风后头换上,手指微微颤抖。

要不是楚地饥荒的这几年,楚浩身边没人伺候,今天他这衣服都得穿不上,要不是楚地饥荒的这几年,楚浩身边没人伺候,今天他这衣服都得穿不上。

一盏茶功夫后,楚浩终于把衣服穿好了,一盏茶功夫后,楚浩终于把衣服穿好了。

他深吸了口气,不无忐忑地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苏仙子,他深吸了口气,不无忐忑地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苏仙子。”

苏语蕊看着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的楚浩,睁大了眼睛,苏语蕊看着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的楚浩,睁大了眼睛。

列松如翠,其人如玉,列松如翠,其人如玉。

这一刻,苏语蕊忽然觉得,她找到了谦谦君子这个词的具象化,这一刻,苏语蕊忽然觉得,她找到了谦谦君子这个词的具象化。

到底还是古代人更符合君子的特征,什么小鲜肉,什么影帝通通都得靠边站!到底还是古代人更符合君子的特征,什么小鲜肉,什么影帝通通都得靠边站!

“啊,我在,啊,我在。”

苏语蕊后知后觉回过神,点点头,摸着下巴继续看楚浩,苏语蕊后知后觉回过神,点点头,摸着下巴继续看楚浩。


苏语蕊耸耸肩:“总之先前跟贺渝闹过矛盾的人屈指可数,不是盛玥儿就是你呗,苏语蕊耸耸肩:“总之先前跟贺渝闹过矛盾的人屈指可数,不是盛玥儿就是你呗。”

“本王明白了,本王明白了。”楚浩颔首,回头沉声吩咐张禹森:“张先生,你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盛玥儿,让她提前准备出昨日晚间到子时没有来过贺府的证据,楚浩颔首,回头沉声吩咐张禹森:“张先生,你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盛玥儿,让她提前准备出昨日晚间到子时没有来过贺府的证据。”

“知道了,王爷,知道了,王爷。”

张禹森一听事情有可能牵涉到盛玥儿,自己也很紧张,连忙去了,张禹森一听事情有可能牵涉到盛玥儿,自己也很紧张,连忙去了。

他走得匆忙,苏语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虽说这事是挺急的吧,可他怎么这么急,他走得匆忙,苏语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虽说这事是挺急的吧,可他怎么这么急。”

楚浩对此倒是略有所知:“或许,是心之所向吧,楚浩对此倒是略有所知:“或许,是心之所向吧。”

苏语蕊疑惑地回头:“什么心之所向?苏语蕊疑惑地回头:“什么心之所向?”

楚浩怔了下,又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只能含糊:“没什么,楚浩怔了下,又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只能含糊:“没什么。”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苏语蕊暗自撇了撇嘴,忽然觉得古代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习惯真烦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苏语蕊暗自撇了撇嘴,忽然觉得古代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习惯真烦人。

“走吧,走吧。”

楚浩一声吩咐,马车夫打马向前,一行人从贺府缓缓往王府走去,楚浩一声吩咐,马车夫打马向前,一行人从贺府缓缓往王府走去。

此时,隔壁镇上富户的家里,此时,隔壁镇上富户的家里。

原本的唐仙姑,唐赛赛已经褪去了那一身冰清玉洁的道袍,换上了一身水红色、露着半个胸脯和肩膀的衣服,原本的唐仙姑,唐赛赛已经褪去了那一身冰清玉洁的道袍,换上了一身水红色、露着半个胸脯和肩膀的衣服。

丫鬟跟在她旁边,一边为她化妆一边吹捧:“赛姨娘真是好福气,老爷说今日还来您院子里,丫鬟跟在她旁边,一边为她化妆一边吹捧:“赛姨娘真是好福气,老爷说今日还来您院子里。”

“……“……”

唐赛赛脸上连一点喜庆劲儿都没有,反而是深呼吸了下,想想那个一身肥肉,呼吸之间都有臭味的“老爷”,她真是厌恶到了骨子里,唐赛赛脸上连一点喜庆劲儿都没有,反而是深呼吸了下,想想那个一身肥肉,呼吸之间都有臭味的“老爷”,她真是厌恶到了骨子里。

可是,她没有办法,可是,她没有办法。

那天唐赛赛匆忙逃脱,一路跑到郢城附近的小镇上,又渴又饿昏厥过去的时候,是王老爷将她带回了家里,那天唐赛赛匆忙逃脱,一路跑到郢城附近的小镇上,又渴又饿昏厥过去的时候,是王老爷将她带回了家里。

虽说那王老爷肯定是见色心喜,但他到底还是救了自己,要不是王老爷肯帮忙,这会儿她怕是早就被楚王府派下来的人给抓住了,即使侥幸没被楚王府的人撞上,恐怕也逃不了那些个听过楚王府众人编排她的普通老百姓追捕,虽说那王老爷肯定是见色心喜,但他到底还是救了自己,要不是王老爷肯帮忙,这会儿她怕是早就被楚王府派下来的人给抓住了,即使侥幸没被楚王府的人撞上,恐怕也逃不了那些个听过楚王府众人编排她的普通老百姓追捕。

想想这个,唐赛赛心里更是恨毒了楚浩,想想这个,唐赛赛心里更是恨毒了楚浩。

那个楚浩,他怎么就这么狡猾,先前不占上风的时候也就罢了,一占上风、一出手,就将自己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全都给废了!那个楚浩,他怎么就这么狡猾,先前不占上风的时候也就罢了,一占上风、一出手,就将自己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全都给废了!要不是楚王太妃那个蠢材还在,她这会儿一定死得难看无比,要不是楚王太妃那个蠢材还在,她这会儿一定死得难看无比。

说起楚王太妃……唐赛赛眯了眯眼,眼看着自己梳妆打扮即将完成,便挥退了身边的丫头:“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给自己梳头就行了,说起楚王太妃……唐赛赛眯了眯眼,眼看着自己梳妆打扮即将完成,便挥退了身边的丫头:“你先下去吧,我自己给自己梳头就行了。”

丫头有点诧异:“姨娘,您能行吗?丫头有点诧异:“姨娘,您能行吗?一会儿老爷可要来了,您要是冲撞了他也不好,要不然还是让奴婢来……一会儿老爷可要来了,您要是冲撞了他也不好,要不然还是让奴婢来……”

唐赛赛没说话,忽然一眼瞪过去,唐赛赛没说话,忽然一眼瞪过去。

丫鬟噎了噎,忽然有种恐慌感,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威慑了一样,丫鬟噎了噎,忽然有种恐慌感,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威慑了一样。

她没敢说话,飞速回头走了,她没敢说话,飞速回头走了。

唐赛赛冷哼了声:“废物一个,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也不照照镜子,唐赛赛冷哼了声:“废物一个,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也不照照镜子。”

她草草梳了梳头,提笔给楚王太妃回了一封信,在信里一再强调自己能帮楚王太妃完成心愿,让她务必要和自己保持联络后,这才将信鸽放飞了回去,她草草梳了梳头,提笔给楚王太妃回了一封信,在信里一再强调自己能帮楚王太妃完成心愿,让她务必要和自己保持联络后,这才将信鸽放飞了回去。

当晚,楚王府太妃院子里,当晚,楚王府太妃院子里。

窗外,又是一阵扑啦啦的声音,窗外,又是一阵扑啦啦的声音。

两个丫鬟站在楚王太妃院子门外,悄声说着话儿,两个丫鬟站在楚王太妃院子门外,悄声说着话儿。

听见鸽子的声音,两个丫头倒也不觉得意外,听见鸽子的声音,两个丫头倒也不觉得意外。

一个丫头笑嘻嘻地开口:“这几日鸟儿都多了呢,一个丫头笑嘻嘻地开口:“这几日鸟儿都多了呢。”

另一个丫头跟着点头:“是呀,我听账房那边的人说,这都是因为咱们王爷往下发了粮食,让平民老百姓不再愿意打鸟充饥的缘故!另一个丫头跟着点头:“是呀,我听账房那边的人说,这都是因为咱们王爷往下发了粮食,让平民老百姓不再愿意打鸟充饥的缘故!这应该也是王爷的德政吧,这应该也是王爷的德政吧。”

“德政,嗯,就是德政!“德政,嗯,就是德政!”两个丫鬟越想约觉得这个词十分妥帖,纷纷点头,“咱们王爷可真厉害,两个丫鬟越想约觉得这个词十分妥帖,纷纷点头,“咱们王爷可真厉害。”

卧房里,楚王太妃听见两个丫头的声音,表情都扭曲了几分,卧房里,楚王太妃听见两个丫头的声音,表情都扭曲了几分。

楚浩那个蠢材,不就是占了新鲜东西的便宜吗?楚浩那个蠢材,不就是占了新鲜东西的便宜吗?他有什么厉害的,他有什么厉害的。

老天爷也当真是无眼,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好东西给楚浩,为什么要让楚浩活下来!老天爷也当真是无眼,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好东西给楚浩,为什么要让楚浩活下来!如果楚浩死了该有多好,如果那场战斗之中活下来的是她的夫君,而不是楚浩,那该有多好……如果楚浩死了该有多好,如果那场战斗之中活下来的是她的夫君,而不是楚浩,那该有多好……

还有,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她的儿子,而不是楚浩,那就更好了,还有,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她的儿子,而不是楚浩,那就更好了。

往事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往事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楚王太妃咬了咬牙,往香炉里插了三根香,开始默默祝祷,楚王太妃咬了咬牙,往香炉里插了三根香,开始默默祝祷。

“信女瞿月瑶,诚心祈祷楚浩以命换我夫君与我亲子归来,信女瞿月瑶,诚心祈祷楚浩以命换我夫君与我亲子归来。”

“一个低贱的野种,若能以命换我夫君和儿子的命,那是他的福报……“一个低贱的野种,若能以命换我夫君和儿子的命,那是他的福报……”

楚王太妃幽冷充满恨意的声音,在房间里密密匝匝地铺开,楚王太妃幽冷充满恨意的声音,在房间里密密匝匝地铺开。

门外,两个丫鬟忽然打了个哆嗦,都搓了搓胳膊,门外,两个丫鬟忽然打了个哆嗦,都搓了搓胳膊。

“咦,外头是起风了吗,怎么这么冷,“咦,外头是起风了吗,怎么这么冷。”

“这么算算日子,中秋好像也快到了呢,话说回来,今年中秋家家户户都有了粮食,应该也不会再像从前那么窘迫了,这么算算日子,中秋好像也快到了呢,话说回来,今年中秋家家户户都有了粮食,应该也不会再像从前那么窘迫了。”

“都是好日子呀,还得多感谢王爷才行,都是好日子呀,还得多感谢王爷才行。”

“不过王爷似乎也不愿意让咱们谢谢他呢,他似乎很看重那个苏姑娘,这是为什么呀……不过王爷似乎也不愿意让咱们谢谢他呢,他似乎很看重那个苏姑娘,这是为什么呀……”

现代,现代。

苏语蕊正睡着觉,忽然坐起身来打了个喷嚏,背后一阵凉,苏语蕊正睡着觉,忽然坐起身来打了个喷嚏,背后一阵凉。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骂她,仔细一品又不太像,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骂她,仔细一品又不太像。

“什么东西,古里古怪的,什么东西,古里古怪的。”

苏语蕊嘀咕一句,一翻身又睡下了,苏语蕊嘀咕一句,一翻身又睡下了。

此时,千里之外的小旅馆里,此时,千里之外的小旅馆里。

王美丽一身脏污破烂,跟苏天锋面对面坐着,俩人正在洗盘子,王美丽一身脏污破烂,跟苏天锋面对面坐着,俩人正在洗盘子。

原本两人听说了龙哥好景不再的消息,打算回家去将苏语蕊的小超市霸占过来,将卖旅馆的钱据为己有,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回去就被人把钱给偷了,原本两人听说了龙哥好景不再的消息,打算回家去将苏语蕊的小超市霸占过来,将卖旅馆的钱据为己有,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回去就被人把钱给偷了。

若是光被偷了钱吧,那也还好,但问题是他们的钱,是在小饭店里被偷的,若是光被偷了钱吧,那也还好,但问题是他们的钱,是在小饭店里被偷的。

这样三不管地带的小饭店基本都有靠山,也没什么讲究,他们才不管苏天锋和王美丽的钱是被偷了还是怎么,只要她们没钱就是想吃白饭,只要他们想吃白饭,就得扣下来刷碗!这样三不管地带的小饭店基本都有靠山,也没什么讲究,他们才不管苏天锋和王美丽的钱是被偷了还是怎么,只要她们没钱就是想吃白饭,只要他们想吃白饭,就得扣下来刷碗!什么时候刷完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刷完什么时候走。

没办法,苏王两人只能刷碗,没办法,苏王两人只能刷碗。

刷了十几天,账单上的数字还是遥遥无期,刷了十几天,账单上的数字还是遥遥无期。

苏天锋唉声叹气,忍不住地怨起了王美丽:“王美丽你说你,好好的,你非要吃这家饭店干什么?苏天锋唉声叹气,忍不住地怨起了王美丽:“王美丽你说你,好好的,你非要吃这家饭店干什么?那么多饭店开在路边,就你非要吃黑店是吧!那么多饭店开在路边,就你非要吃黑店是吧!”


康政哲愣了下:“啊?康政哲愣了下:“啊?”

苏语蕊回头瞥他:“怎么了,很意外吗?苏语蕊回头瞥他:“怎么了,很意外吗?”

康政哲挠挠头,傻乎乎地就要承认:“这个,还真的……康政哲挠挠头,傻乎乎地就要承认:“这个,还真的……”

苏语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嗖嗖的,冷了不止几分,苏语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嗖嗖的,冷了不止几分。

康政哲一激灵,顿时改了口风:“还真不全是这样!康政哲一激灵,顿时改了口风:“还真不全是这样!哎,其实我也看得出来苏小姐对这个超市的事情很放在心上,但我只是没想到苏小姐居然这么上心就是了,哎,其实我也看得出来苏小姐对这个超市的事情很放在心上,但我只是没想到苏小姐居然这么上心就是了。”

行吧,这个答案还算合理,行吧,这个答案还算合理。

苏语蕊撇撇嘴,没跟康政哲一般见识,回头轻飘飘地道:“这是我妈妈生前的梦想,我帮她实现一下罢了,苏语蕊撇撇嘴,没跟康政哲一般见识,回头轻飘飘地道:“这是我妈妈生前的梦想,我帮她实现一下罢了。”

康政哲“啊”了一声,有点懵:“梦想?康政哲“啊”了一声,有点懵:“梦想?”

“对啊,对啊。”苏语蕊点头,“我妈生前一直想把小超市变成大超市,想鸟枪换炮,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实现这个梦想就得了重病,不治身亡,所以说,这个梦想还是只有我来帮她实现了,苏语蕊点头,“我妈生前一直想把小超市变成大超市,想鸟枪换炮,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实现这个梦想就得了重病,不治身亡,所以说,这个梦想还是只有我来帮她实现了。”

康政哲也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康政哲也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他嗫嚅了下,忽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些的:“我,对不起,苏小姐,他嗫嚅了下,忽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些的:“我,对不起,苏小姐。”

“没什么,没什么。”苏语蕊淡淡笑了笑,“其实我来这里也不止是为了我妈,还有另一个原因,苏语蕊淡淡笑了笑,“其实我来这里也不止是为了我妈,还有另一个原因。”

康政哲傻乎乎地问:“什么原因?康政哲傻乎乎地问:“什么原因?”

“……“……”

苏语蕊摆摆手,没回答,苏语蕊摆摆手,没回答。

她不回答,主要是因为她不想吓到康政哲,她不回答,主要是因为她不想吓到康政哲。

其实苏语蕊来到这里的另一个目的,是要看看康政哲到底是欠了谁的钱,其实苏语蕊来到这里的另一个目的,是要看看康政哲到底是欠了谁的钱。

先前康政哲还钱困难,差点就还不了钱、要被强买强卖的事情,苏语蕊也是略有耳闻的,她有点好奇,到底是谁用了和龙哥当初一样,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先前康政哲还钱困难,差点就还不了钱、要被强买强卖的事情,苏语蕊也是略有耳闻的,她有点好奇,到底是谁用了和龙哥当初一样,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要是对方愿意就此放弃,那当然是最好的,可如果对方很执着于要得到这片地皮,那苏语蕊可以肯定,以后自己的麻烦事也少不了,要是对方愿意就此放弃,那当然是最好的,可如果对方很执着于要得到这片地皮,那苏语蕊可以肯定,以后自己的麻烦事也少不了。

所以……苏语蕊眯起眼睛,如果她真的招惹到如此不长眼,拼了命也想要这块地皮的人,她也只能想个办法,早点把对方给送走,所以……苏语蕊眯起眼睛,如果她真的招惹到如此不长眼,拼了命也想要这块地皮的人,她也只能想个办法,早点把对方给送走。

虽说前段时间这些人没出现过,但苏语蕊可以肯定,如果他们没有最终放弃,那就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虽说前段时间这些人没出现过,但苏语蕊可以肯定,如果他们没有最终放弃,那就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只要等这个时机到了,这群人自然就会出现,现在超市竣工,对他们来说就是个上好的机会!只要等这个时机到了,这群人自然就会出现,现在超市竣工,对他们来说就是个上好的机会!

砰——砰——

楼下传来一声砸门,楼下传来一声砸门。

一群人的脚步声随即传来,似乎是大摇大摆进了小超市,一群人的脚步声随即传来,似乎是大摇大摆进了小超市。

康政哲吓了一跳,呆头呆脑地问:“什么动静?康政哲吓了一跳,呆头呆脑地问:“什么动静?”

苏语蕊没回答,摆了摆手,眯起眼睛往楼下看去,苏语蕊没回答,摆了摆手,眯起眼睛往楼下看去。

康政哲看着苏语蕊谨慎的动作,心里多少明白了几分,康政哲看着苏语蕊谨慎的动作,心里多少明白了几分。

这个时间,用这么嚣张的态度出现的,肯定是那批人!这个时间,用这么嚣张的态度出现的,肯定是那批人!

咕咚!咕咚!

康政哲猛地吞了吞口水,小小声:“苏小姐,我,我下去把他们撵走吧?康政哲猛地吞了吞口水,小小声:“苏小姐,我,我下去把他们撵走吧?”

“你?“你?”苏语蕊终于在百忙之中回头看了康政哲一眼,眼神写满质疑,“你能行?苏语蕊终于在百忙之中回头看了康政哲一眼,眼神写满质疑,“你能行?”

“……“……”康政哲很想说他行,但事实就是他不行,“要不,要不我去求求他们呢?康政哲很想说他行,但事实就是他不行,“要不,要不我去求求他们呢?我要是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说,让他们离开的话,他们说不定会答应的吧?我要是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说,让他们离开的话,他们说不定会答应的吧?毕竟我现在也不欠他们的钱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毕竟我现在也不欠他们的钱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高冷地点评了一个语气词:“呵呵,苏语蕊嘴角抽了抽,高冷地点评了一个语气词:“呵呵。”

康政哲顿时就更委屈了,差点哭出来:“那,那怎么办?康政哲顿时就更委屈了,差点哭出来:“那,那怎么办?”

苏语蕊没回答,苏语蕊没回答。

怎么办,都现在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就好像……在古代,郢城郊外的时候那样,怎么办,都现在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就好像……在古代,郢城郊外的时候那样。

苏语蕊眯起眼睛看着二楼楼梯口的位置,眼神警惕,苏语蕊眯起眼睛看着二楼楼梯口的位置,眼神警惕。

片刻后,一群人大摇大摆从楼梯口上来,片刻后,一群人大摇大摆从楼梯口上来。

这群人一个个动作粗暴,放肆又大胆,好像根本就没把小超市里的人放在眼里,这群人一个个动作粗暴,放肆又大胆,好像根本就没把小超市里的人放在眼里。

带头的长相凶悍,一进门就在毫无顾忌地四处打量,看样子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带头的长相凶悍,一进门就在毫无顾忌地四处打量,看样子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苏语蕊眯起眼睛,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这群人的做派还真是和龙哥无比相似,就连长相也和这个行当的人别无二致!苏语蕊眯起眼睛,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这群人的做派还真是和龙哥无比相似,就连长相也和这个行当的人别无二致!就好像当初自己在虎哥身边看见的……等等,虎哥?就好像当初自己在虎哥身边看见的……等等,虎哥?

意识到自己上一次看见对面的男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苏语蕊猛地愣了下,看向对面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确定,意识到自己上一次看见对面的男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苏语蕊猛地愣了下,看向对面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确定。

对面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苏语蕊,也狠狠愣了下:“苏语蕊,你?对面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苏语蕊,也狠狠愣了下:“苏语蕊,你?”

苏语蕊淡定下来,点点头:“对,是我,苏语蕊淡定下来,点点头:“对,是我。”

男人不说话了,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苏语蕊,眼神里写满了打量和警惕,男人不说话了,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苏语蕊,眼神里写满了打量和警惕。

看样子,对方也在思索着苏语蕊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她的身份,看样子,对方也在思索着苏语蕊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她的身份。

情况如此,苏语蕊索性淡定下来,大大方方地点头:“我是这家超市的新主人,大概就是一个月之前吧,我刚把这片地给买下来,情况如此,苏语蕊索性淡定下来,大大方方地点头:“我是这家超市的新主人,大概就是一个月之前吧,我刚把这片地给买下来。”

“还真是你!“还真是你!”对面的男人冷笑了声,没想到苏语蕊居然这么快就承认了,“买下这块地,怕是用了你不少钱吧?对面的男人冷笑了声,没想到苏语蕊居然这么快就承认了,“买下这块地,怕是用了你不少钱吧?”

苏语蕊笑了笑:“两百万,苏语蕊笑了笑:“两百万。”

“两百万,还真是一笔大钱!“两百万,还真是一笔大钱!”对面盯着苏语蕊,眼神凶相毕露,“你哪儿来的两百万?对面盯着苏语蕊,眼神凶相毕露,“你哪儿来的两百万?是不是最近刚拿到的,你从哪儿拿到的?是不是最近刚拿到的,你从哪儿拿到的?”

苏语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笑了:“我是从哪里拿的钱,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苏语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笑了:“我是从哪里拿的钱,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对面霸气侧漏地冷哼:“你别管有没有关系,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就完事了!对面霸气侧漏地冷哼:“你别管有没有关系,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就完事了!”

苏语蕊摆手:“直接回答可不行,我总得想想你问这个是什么目的吧?苏语蕊摆手:“直接回答可不行,我总得想想你问这个是什么目的吧?等等,该不会是虎哥要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吧,等等,该不会是虎哥要让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吧。”

虎哥,对啊,这借口不错,虎哥,对啊,这借口不错。

对面眼前一亮,当场就要点头,对面眼前一亮,当场就要点头。

苏语蕊却补充了一句:“难道是虎哥眼馋我的钱,故意想派你来打听一下我的经济情况?苏语蕊却补充了一句:“难道是虎哥眼馋我的钱,故意想派你来打听一下我的经济情况?等等,这也不对吧,虎哥先前不是说过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吗,他堂堂一个大哥,难道还能说话不算话吗?等等,这也不对吧,虎哥先前不是说过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吗,他堂堂一个大哥,难道还能说话不算话吗?”

说着说着,苏语蕊故意疑惑地看着男人,说着说着,苏语蕊故意疑惑地看着男人。

男人顿时一个激灵,男人顿时一个激灵。

他终于听明白了,苏语蕊是在给自己下套啊!他终于听明白了,苏语蕊是在给自己下套啊!要是自己真按照苏语蕊的说法去回答,那不就成虎哥言而无信了吗,要是自己真按照苏语蕊的说法去回答,那不就成虎哥言而无信了吗。

男人赶紧否认:“不是!男人赶紧否认:“不是!这事儿和虎哥没关系,你别乱牵扯啊,可不是虎哥让我来问你的,这事儿和虎哥没关系,你别乱牵扯啊,可不是虎哥让我来问你的。”


楚王太妃指着楚浩,口沫横飞地道:“哀家就说过,你肯定御下刻薄至极!楚王太妃指着楚浩,口沫横飞地道:“哀家就说过,你肯定御下刻薄至极!要不是你刻薄,底下人又怎么会造反,你刻薄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还要对哀家如此刻薄,你简直枉为人子!要不是你刻薄,底下人又怎么会造反,你刻薄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还要对哀家如此刻薄,你简直枉为人子!你……”

张禹森在旁边听得脑仁疼,连连劝说:“事情并非如此,张禹森在旁边听得脑仁疼,连连劝说:“事情并非如此。”

“住嘴!“住嘴!”楚王太妃烦了,蓦然断喝一声。

张禹森吓了一跳,张禹森吓了一跳。

楚王太妃回头冷冷地看着张禹森:“哀家早知道,你也是楚浩的走狗,帮凶!楚王太妃回头冷冷地看着张禹森:“哀家早知道,你也是楚浩的走狗,帮凶!哀家惩治了楚浩之后你也跑不了,你等着,哀家非要让你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不可,如此才算是为楚地的百姓出了一口气,为哀家自己出了一口气,哀家惩治了楚浩之后你也跑不了,你等着,哀家非要让你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不可,如此才算是为楚地的百姓出了一口气,为哀家自己出了一口气。”

张禹森脸色变了变,强颜欢笑了下:“太妃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张禹森脸色变了变,强颜欢笑了下:“太妃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楚王太妃还在呶呶不休:“哀家怎会乱说?楚王太妃还在呶呶不休:“哀家怎会乱说?这分明都是实话,张禹森,你等着,若是楚浩被废了这个诸侯王的位置,你也少不了要倒霉,不!这分明都是实话,张禹森,你等着,若是楚浩被废了这个诸侯王的位置,你也少不了要倒霉,不!你会比楚浩更倒霉,楚浩最多被废,至于你,你这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你会比楚浩更倒霉,楚浩最多被废,至于你,你这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

楚浩突然爆发,低吼了声:“够了!楚浩突然爆发,低吼了声:“够了!”

这一次,怔然失语的人变成了楚王太妃,这一次,怔然失语的人变成了楚王太妃。

短暂失神过后,楚王太妃瞬间暴怒:“楚浩,你居然敢如此对哀家说话!短暂失神过后,楚王太妃瞬间暴怒:“楚浩,你居然敢如此对哀家说话!你,你胆大包天!你,你胆大包天!”

楚浩沉声:“母妃不管如何说本王,那都是你我母子之间的事情,我可以不闻不问,装聋作哑!楚浩沉声:“母妃不管如何说本王,那都是你我母子之间的事情,我可以不闻不问,装聋作哑!但母妃若是将话题引到了张先生身上,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但母妃若是将话题引到了张先生身上,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好,好一个不客气!好,好一个不客气!楚王太妃是真被激怒了:“楚浩,你该死!楚王太妃是真被激怒了:“楚浩,你该死!”

一旁张禹森也没想到楚浩会如此,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感动,“王爷,您不要和太妃娘娘争执到如此地步,为了属下……不值得的,一旁张禹森也没想到楚浩会如此,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感动,“王爷,您不要和太妃娘娘争执到如此地步,为了属下……不值得的。”

楚浩一摆手:“张先生不必说了,有些事情本王可以让步,有些事情,本王就是死也不能让步,楚浩一摆手:“张先生不必说了,有些事情本王可以让步,有些事情,本王就是死也不能让步。”

“这……唉!“这……唉!”张禹森连连叹气,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汪斯特已经愣头愣脑地走进了王府正堂,此时,汪斯特已经愣头愣脑地走进了王府正堂。

自从昨日他被带回来,就没人照管过他,自然也没人给他什么下马威,就这样任由汪斯特在府城官牢里蹲了一宿,睡了一夜,自从昨日他被带回来,就没人照管过他,自然也没人给他什么下马威,就这样任由汪斯特在府城官牢里蹲了一宿,睡了一夜。

楚王太妃看见蓬头垢面的汪斯特,眼前一亮:“你就是那受了委屈的百姓吧?楚王太妃看见蓬头垢面的汪斯特,眼前一亮:“你就是那受了委屈的百姓吧?”

“啊?“啊?”汪斯特挠挠头,发出一个单音节。

要说委屈,其实他还真没那么委屈,要说委屈,其实他还真没那么委屈。

昨日知道楚浩身份之后,汪斯特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错愕,还有点不敢相信,今时今日仍然如此,昨日知道楚浩身份之后,汪斯特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便是错愕,还有点不敢相信,今时今日仍然如此。

楚浩叹了口气,唤了声:“汪斯特,楚浩叹了口气,唤了声:“汪斯特。”

“诶。“诶。”看见楚浩,汪斯特吭哧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你,你真是王爷啊,看见楚浩,汪斯特吭哧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你,你真是王爷啊。”

楚浩无奈:“本王不是王爷,又能是什么身份,楚浩无奈:“本王不是王爷,又能是什么身份。”

张禹森在旁边提点汪斯特:“别跟王爷你你我我的,不敬!张禹森在旁边提点汪斯特:“别跟王爷你你我我的,不敬!你要自称草民,知道吗,你要自称草民,知道吗。”

“这,我知道了,嘿嘿,这,我知道了,嘿嘿。”汪斯特局促地笑了声,“那王爷,昨日你答应我,不是,答应草民发粮,你真的发了吗?汪斯特局促地笑了声,“那王爷,昨日你答应我,不是,答应草民发粮,你真的发了吗?”

楚浩颔首:“自然发了,如假包换,楚浩颔首:“自然发了,如假包换。”

“真的,真的。”汪斯特眼睛亮起,“这粮食,足够我村里人吃多少日子?汪斯特眼睛亮起,“这粮食,足够我村里人吃多少日子?”

楚浩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张禹森,楚浩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张禹森。

张禹森清了清嗓子,告诉汪斯特:“粮食按人头发放,一个人一共是发了五十斤,但土豆饱肚子没有正常的五谷厉害,只能按一日一斤来算,那就是足够一个普通人省吃俭用,吃个五十日左右,张禹森清了清嗓子,告诉汪斯特:“粮食按人头发放,一个人一共是发了五十斤,但土豆饱肚子没有正常的五谷厉害,只能按一日一斤来算,那就是足够一个普通人省吃俭用,吃个五十日左右。”

五十日,五十日!五十日,五十日!

汪斯特听着张禹森的话,呼吸急促起来,隔壁村是什么时候来的种子,这回事汪斯特是牢牢记得的,那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之前罢了,汪斯特听着张禹森的话,呼吸急促起来,隔壁村是什么时候来的种子,这回事汪斯特是牢牢记得的,那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之前罢了。

张禹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上一批的土豆种子只是头一批罢了,第二批的土豆种子数量更多,覆盖的范围也更广!张禹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上一批的土豆种子只是头一批罢了,第二批的土豆种子数量更多,覆盖的范围也更广!王爷吩咐了,要将这一批种下的土豆拿出一半划分成下一批的种子,到时候,整个楚地的农民都能种上地,王爷吩咐了,要将这一批种下的土豆拿出一半划分成下一批的种子,到时候,整个楚地的农民都能种上地。”

张禹森描述的是一幅过于美好的途径,汪斯特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有了五十日的粮食,足够让乡亲们活到下一茬的土豆收获之后,到时候,到时候……张禹森描述的是一幅过于美好的途径,汪斯特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有了五十日的粮食,足够让乡亲们活到下一茬的土豆收获之后,到时候,到时候……”

到时候,所有人都不会饿死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不会饿死了!

扑通!扑通!

汪斯特跪下了,冲着楚浩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汪斯特跪下了,冲着楚浩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王爷救了我娘,我一村老小的性命,我替我娘谢谢王爷,也替我村里的老小谢谢王爷,王爷救了我娘,我一村老小的性命,我替我娘谢谢王爷,也替我村里的老小谢谢王爷。”

楚浩淡淡道:“不必道谢,你起来说话吧,楚浩淡淡道:“不必道谢,你起来说话吧。”

汪斯特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鼻涕,站起身来,看向楚浩的眼神好像一条大狗在看着新主人,汪斯特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鼻涕,站起身来,看向楚浩的眼神好像一条大狗在看着新主人。

楚王太妃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土豆,什么种子,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发了五十斤粮食罢了,值得汪斯特这么感动吗?楚王太妃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土豆,什么种子,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发了五十斤粮食罢了,值得汪斯特这么感动吗?

想了想,楚王太妃在旁边开口:“汪壮士,楚浩他下发的不过是一批粮食罢了,这是以前也有过的事情,不值得你如此激动,何况你也不是亲眼看见他发了粮食,怎么就……想了想,楚王太妃在旁边开口:“汪壮士,楚浩他下发的不过是一批粮食罢了,这是以前也有过的事情,不值得你如此激动,何况你也不是亲眼看见他发了粮食,怎么就……”

原本楚王太妃还想引发汪斯特的怒气,却没想到汪斯特的怒气忽然冲着她就来了,厉喝一声:“住嘴!原本楚王太妃还想引发汪斯特的怒气,却没想到汪斯特的怒气忽然冲着她就来了,厉喝一声:“住嘴!”

楚王太妃睁大了眼睛:“你?楚王太妃睁大了眼睛:“你?”

汪斯特回头怒视着楚王太妃,胸口起伏不定:“我知道你是王爷的娘,可你就算是王爷的娘,也不能这么说话!汪斯特回头怒视着楚王太妃,胸口起伏不定:“我知道你是王爷的娘,可你就算是王爷的娘,也不能这么说话!我们都知道,王爷他不是会对我们平民百姓见死不救的人,你别诬赖好人,我们都知道,王爷他不是会对我们平民百姓见死不救的人,你别诬赖好人。”

“你,你……“你,你……”楚王太妃也是没想到汪斯特会如此维护楚浩,气得发抖,“好啊,好一个忠良!楚王太妃也是没想到汪斯特会如此维护楚浩,气得发抖,“好啊,好一个忠良!只是哀家不明白,既然你如此忠心耿耿,为什么还要犯上作乱?只是哀家不明白,既然你如此忠心耿耿,为什么还要犯上作乱?”

汪斯特大声道:“要不是先前误会王爷只顾着隔壁村的性命,我们断不会做出这样犯上作乱的事情!汪斯特大声道:“要不是先前误会王爷只顾着隔壁村的性命,我们断不会做出这样犯上作乱的事情!王爷,此事是小人之过,小人愿意受罚,哪怕您是想要小人的性命,小人也绝无二话,王爷,此事是小人之过,小人愿意受罚,哪怕您是想要小人的性命,小人也绝无二话。”

说着,汪斯特直接又冲着楚浩跪下了,说着,汪斯特直接又冲着楚浩跪下了。

楚王太妃脸色红红白白,瞪着汪斯特片刻,一甩袖子走了,楚王太妃脸色红红白白,瞪着汪斯特片刻,一甩袖子走了。

楚浩头疼,吩咐张禹森:“派个亲兵去看着她,楚浩头疼,吩咐张禹森:“派个亲兵去看着她。”


“不是虎哥吗?“不是虎哥吗?”苏语蕊显得很疑惑,“那要不是虎哥的话,你来我的小超市干什么,苏语蕊显得很疑惑,“那要不是虎哥的话,你来我的小超市干什么。”

“我……“我……”

男人有点不好回答,男人有点不好回答。

他总不能告诉苏语蕊,虎哥看中的不是你,只是这家超市的地皮吧?他总不能告诉苏语蕊,虎哥看中的不是你,只是这家超市的地皮吧?

算了,这问题就没法回答!算了,这问题就没法回答!

男人凶神恶煞地瞪了苏语蕊一眼:“苏语蕊是吧,你少给我在这里磨嘴皮子!男人凶神恶煞地瞪了苏语蕊一眼:“苏语蕊是吧,你少给我在这里磨嘴皮子!你给我等着,等虎哥亲自来问你这些问题,你就老实了,你给我等着,等虎哥亲自来问你这些问题,你就老实了。”

说罢,男人直接扭头就走,说罢,男人直接扭头就走。

他一走,那群小弟自然跟他一起离开,他一走,那群小弟自然跟他一起离开。

众人呼呼啦啦地往外走,很快就没了踪影,众人呼呼啦啦地往外走,很快就没了踪影。

苏语蕊也不生气,也不去追着男人继续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苏语蕊也不生气,也不去追着男人继续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康政哲松了口气,有点崇拜又有点畏惧地看着苏语蕊:“苏小姐,你,你的态度真是太解气了!康政哲松了口气,有点崇拜又有点畏惧地看着苏语蕊:“苏小姐,你,你的态度真是太解气了!可是这样会不会闹出事来,可是这样会不会闹出事来。”

苏语蕊有点纳闷:“这能闹出什么事来?苏语蕊有点纳闷:“这能闹出什么事来?”

“虎哥,哦,就是刚才那个人的大哥,他……“虎哥,哦,就是刚才那个人的大哥,他……”康政哲有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小小声地道,“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康政哲有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小小声地道,“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小姐,你对他的人这个态度,他肯定会生气的,以后,以后会不会报复我们,苏小姐,你对他的人这个态度,他肯定会生气的,以后,以后会不会报复我们。”

苏语蕊了然,淡淡表示:“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苏语蕊了然,淡淡表示:“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

康政哲挠挠头,很郁闷:“可是,我妈那边,我害怕……康政哲挠挠头,很郁闷:“可是,我妈那边,我害怕……”

“你记住,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记住,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苏语蕊意味深长地看着康政哲,“从一开始,虎哥想要的就是这块地,他的矛盾不是和你的矛盾,而是和这块地主人的矛盾!苏语蕊意味深长地看着康政哲,“从一开始,虎哥想要的就是这块地,他的矛盾不是和你的矛盾,而是和这块地主人的矛盾!换句话说,现在既然地主成了我,他就不可能再去找你的麻烦,你明白了吗,换句话说,现在既然地主成了我,他就不可能再去找你的麻烦,你明白了吗。”

康政哲听着,晕乎乎的脑子终于明白过来几分,康政哲听着,晕乎乎的脑子终于明白过来几分。

他点点头,眼睛有点发亮地看着苏语蕊:“那,那这件事会不会太影响苏小姐你了,他点点头,眼睛有点发亮地看着苏语蕊:“那,那这件事会不会太影响苏小姐你了。”

苏语蕊淡定表示:“没事,我心里有数,苏语蕊淡定表示:“没事,我心里有数。”

有了苏语蕊的保证,康政哲总算是安心了几分,有了苏语蕊的保证,康政哲总算是安心了几分。

苏语蕊又看着工人把所有货架之类的东西安装完毕,电器也全部调试好,苏语蕊又看着工人把所有货架之类的东西安装完毕,电器也全部调试好。

等一切东西全部准备停当,苏语蕊终于松了口气,走了,等一切东西全部准备停当,苏语蕊终于松了口气,走了。

回到家里,苏语蕊也没闲着,一边拿手机叫了个外卖,一边立刻打电话给虎哥,回到家里,苏语蕊也没闲着,一边拿手机叫了个外卖,一边立刻打电话给虎哥。

虎哥那边应该是已经听说了苏语蕊的事情,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都有点高深莫测的:“哦,苏语蕊,是你啊!虎哥那边应该是已经听说了苏语蕊的事情,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都有点高深莫测的:“哦,苏语蕊,是你啊!听说你今天表现很好啊,年轻人就是有拼劲儿,听说你今天表现很好啊,年轻人就是有拼劲儿。”

苏语蕊就好像没听见虎哥阴阳怪气的夸奖一样,直接问他:“虎哥,你是不是看中我赚钱的手段了?苏语蕊就好像没听见虎哥阴阳怪气的夸奖一样,直接问他:“虎哥,你是不是看中我赚钱的手段了?”

虎哥一愣:“你说什么?虎哥一愣:“你说什么?”

他也是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就被打岔到了这里,他也是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就被打岔到了这里。

“虎哥,我知道你可能是眼馋我赚钱的渠道了!“虎哥,我知道你可能是眼馋我赚钱的渠道了!可是这件事我也没法告诉你啊,我也得吃饭的,可是这件事我也没法告诉你啊,我也得吃饭的。”苏语蕊忽然唉声叹气起来,“我要是把我赚钱的法子都告诉给了你,那我吃什么呀?苏语蕊忽然唉声叹气起来,“我要是把我赚钱的法子都告诉给了你,那我吃什么呀?我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身后也没有个靠谱的爸妈,这事儿您是知道的,我多不容易啊,我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身后也没有个靠谱的爸妈,这事儿您是知道的,我多不容易啊。”

这话说得,倒好像他是要抢占苏语蕊的生存之路一样,这话说得,倒好像他是要抢占苏语蕊的生存之路一样。

虎哥气笑了:“你在瞎说八道什么?虎哥气笑了:“你在瞎说八道什么?谁说我要眼馋你赚钱的渠道的,谁说我要眼馋你赚钱的渠道的。”

苏语蕊语气很奇怪:“虎哥,你真不眼馋啊?苏语蕊语气很奇怪:“虎哥,你真不眼馋啊?”

“当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虎哥深呼吸了下,“我告诉你,这件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虎哥深呼吸了下,“我告诉你,这件事根本就是没有的事!你以后要是再瞎说八道,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你以后要是再瞎说八道,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苏语蕊幽幽地道:“那看来是我误会虎哥了,我跟虎哥道个歉!苏语蕊幽幽地道:“那看来是我误会虎哥了,我跟虎哥道个歉!不过虎哥你也别怪我,这事儿也不止是我一个人会误会你,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会误会你的,毕竟你要不是看我的钱眼馋,你怎么会把眼光都放在我的小超市上啊?不过虎哥你也别怪我,这事儿也不止是我一个人会误会你,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会误会你的,毕竟你要不是看我的钱眼馋,你怎么会把眼光都放在我的小超市上啊?这事儿不管是让哪个外人听了,肯定都是这个逻辑,虎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这事儿不管是让哪个外人听了,肯定都是这个逻辑,虎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虎哥:!虎哥:!

他眯起眼睛,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警惕,他眯起眼睛,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警惕。

确实如苏语蕊所说,这件事要是传到外头那些人的耳朵里,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他是眼馋苏语蕊的钱,确实如苏语蕊所说,这件事要是传到外头那些人的耳朵里,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他是眼馋苏语蕊的钱。

到时候,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到时候,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不是做生意手段不光明正大,而是手段太低劣,容易坍台!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不是做生意手段不光明正大,而是手段太低劣,容易坍台!要是这件事真传出去,恐怕以后他也要像阿龙一样,没法在这里混了,要是这件事真传出去,恐怕以后他也要像阿龙一样,没法在这里混了。

这苏语蕊,还真是个聪明人!这苏语蕊,还真是个聪明人!

虎哥眯起眼睛,眼里一下子有了点杀意,虎哥眯起眼睛,眼里一下子有了点杀意。

片刻后,他把杀意按下去,淡淡地开口:“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的人不会再看着小超市了!片刻后,他把杀意按下去,淡淡地开口:“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的人不会再看着小超市了!”

“真的吗,虎哥,真的吗,虎哥。”苏语蕊眼前一亮,一点都不吝啬自己对虎哥的赞美,“我就知道虎哥你为人光明正大,肯定是最好的,苏语蕊眼前一亮,一点都不吝啬自己对虎哥的赞美,“我就知道虎哥你为人光明正大,肯定是最好的。”

“呵呵。“呵呵。”

虎哥现在一点都不吃苏语蕊这一套,冷笑了声就要挂断电话,虎哥现在一点都不吃苏语蕊这一套,冷笑了声就要挂断电话。

然而眼看着电话就要挂断,虎哥动作却停顿了下,好奇心起,然而眼看着电话就要挂断,虎哥动作却停顿了下,好奇心起。

虽说他的格调确实还没低到要觊觎苏语蕊一个小丫头片子赚钱办法的地步,但他对苏语蕊到底是怎么在短期时间内攒够二百万,还是有点好奇的,虽说他的格调确实还没低到要觊觎苏语蕊一个小丫头片子赚钱办法的地步,但他对苏语蕊到底是怎么在短期时间内攒够二百万,还是有点好奇的。

毕竟先前根据他对苏语蕊的了解,这丫头手里的钱总共也就是几十万,远远不到二百万的地步啊,毕竟先前根据他对苏语蕊的了解,这丫头手里的钱总共也就是几十万,远远不到二百万的地步啊。

虎哥沉默了下,开口:“苏语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真想问问,你的钱到底是怎么挣的,虎哥沉默了下,开口:“苏语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是真想问问,你的钱到底是怎么挣的。”

苏语蕊眼神微微凉了凉,苏语蕊眼神微微凉了凉。

她就知道,虎哥不可能放过这条信息,她就知道,虎哥不可能放过这条信息。

不过还好,苏语蕊面对虎哥的问题是一点都不怵,至于问题的答案,她更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还好,苏语蕊面对虎哥的问题是一点都不怵,至于问题的答案,她更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她一下子吞吞吐吐起来,就好像自己是在害羞一样:“其实,其实……她一下子吞吞吐吐起来,就好像自己是在害羞一样:“其实,其实……”

虎哥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其实什么?虎哥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其实什么?”

“其实这个办法,只有女人能用啦,其实这个办法,只有女人能用啦。”苏语蕊迟疑了好半天,终于告诉虎哥,“我是给有钱人当小三去了,要不然,我也攒不出这么多钱来!苏语蕊迟疑了好半天,终于告诉虎哥,“我是给有钱人当小三去了,要不然,我也攒不出这么多钱来!这个办法,虎哥你可不能学哦,这个办法,虎哥你可不能学哦。”

虎哥,“……虎哥,“……”

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下,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听见苏语蕊的答案,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下,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听见苏语蕊的答案。

这法子,到底是谁要去学了!这法子,到底是谁要去学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学出这么不要脸的办法来,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学出这么不要脸的办法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行了,行了。”

虎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悻悻地把电话给挂了,虎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悻悻地把电话给挂了。


“行吧,用好大一笔银子请,行吧,用好大一笔银子请。”贺老爷不信服地嘀咕一声,又看向卢老爷,“听说那日在卢府上,事情原本都要成了,却在关键时刻被楚王殿下搅了局,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贺老爷不信服地嘀咕一声,又看向卢老爷,“听说那日在卢府上,事情原本都要成了,却在关键时刻被楚王殿下搅了局,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卢老爷摸摸鼻子,苦笑了声:“确实如此,卢老爷摸摸鼻子,苦笑了声:“确实如此。”

贺老爷上下打量着卢老爷:“那你现在……贺老爷上下打量着卢老爷:“那你现在……”

“嗨,我家平安无事,嗨,我家平安无事。”卢老爷叹了口气,“不止是我,其他人家好像也都没事,就连住在城边的那几户小富之家都平平安安,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乱民进入,卢老爷叹了口气,“不止是我,其他人家好像也都没事,就连住在城边的那几户小富之家都平平安安,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乱民进入。”

贺老爷听得脸色变了变,贺老爷听得脸色变了变。

他回过头去,跟同样脸色难看的卢老爷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回过头去,跟同样脸色难看的卢老爷交换了一下眼神。

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花了一万两银子,能在其他人被劫掠的时候保护自己的平安,却没想到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花了一万两银子,能在其他人被劫掠的时候保护自己的平安,却没想到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如此一来,他们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如此一来,他们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这可是一万两银子,就这么砸出去了,这可是一万两银子,就这么砸出去了?”贺老爷脸色不太好看,冲动之下直接拉着盛老爷就要出去,“走!贺老爷脸色不太好看,冲动之下直接拉着盛老爷就要出去,“走!老盛,咱们去找唐仙姑,老盛,咱们去找唐仙姑。”

盛老爷却不急着走,而是皱眉:“找唐仙姑干什么,盛老爷却不急着走,而是皱眉:“找唐仙姑干什么。”

贺老爷怒吼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退钱了!贺老爷怒吼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退钱了!”

“退钱,为什么退钱?退钱,为什么退钱?”盛老爷不像贺老爷那么财迷,冷静地反问,“唐仙姑先前对你我承诺的事情,难道不是要让咱们平平安安的么?盛老爷不像贺老爷那么财迷,冷静地反问,“唐仙姑先前对你我承诺的事情,难道不是要让咱们平平安安的么?”

“是,可是……“是,可是……”

盛老爷摆了摆手:“贤弟只管告诉我,你如今是否平安就是了,盛老爷摆了摆手:“贤弟只管告诉我,你如今是否平安就是了。”

贺老爷张了张嘴,一时哑然,贺老爷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是,他的确平安!是,他的确平安!可他平安是因为城里所有人都平安无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乱民侵扰,难道这也要归功于唐仙姑,可他平安是因为城里所有人都平安无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乱民侵扰,难道这也要归功于唐仙姑?

原本贺老爷还觉得唐仙姑挺靠谱的,可是有那一万两银子横在中间,如今他已经不这么觉得了!原本贺老爷还觉得唐仙姑挺靠谱的,可是有那一万两银子横在中间,如今他已经不这么觉得了!

盛老爷看出贺老爷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贤弟啊,吃一堑长一智啊!盛老爷看出贺老爷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贤弟啊,吃一堑长一智啊!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必再想,以后注意就是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必再想,以后注意就是了。”

“我……“我……”贺老爷满心的冤屈,良久良久才咬牙,“多谢兄长教导,我明白了,贺老爷满心的冤屈,良久良久才咬牙,“多谢兄长教导,我明白了。”

盛老爷收回视线,跟着也叹了口气,盛老爷收回视线,跟着也叹了口气。

不止是贺老爷觉得这一万两银子花得亏,其实,他也是这么觉得的!不止是贺老爷觉得这一万两银子花得亏,其实,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说来还是姓卢的这厮命好啊,也没做什么便节约了一万两银子,说来还是姓卢的这厮命好啊,也没做什么便节约了一万两银子。

两人想着想着,不约而同地看向卢老爷,满脸的嫉妒,两人想着想着,不约而同地看向卢老爷,满脸的嫉妒。

卢老爷感觉背后一凉,匆忙举手表示:“两位仁兄别急,虽然我没在唐仙姑身上花出去这一万两银子,可这饮子我还是花出去了的,卢老爷感觉背后一凉,匆忙举手表示:“两位仁兄别急,虽然我没在唐仙姑身上花出去这一万两银子,可这饮子我还是花出去了的。”

盛老爷皱眉:“这不应该吧,唐仙姑都走了,你去哪儿花银子?盛老爷皱眉:“这不应该吧,唐仙姑都走了,你去哪儿花银子?”

贺老爷冷哼:“就是就是!贺老爷冷哼:“就是就是!”

卢老爷苦笑:“我这,哎……这要怎么说呢?卢老爷苦笑:“我这,哎……这要怎么说呢?小弟确实没给唐仙姑那一万两,可楚王也没放过我,随后就把那一万两给要去了,小弟确实没给唐仙姑那一万两,可楚王也没放过我,随后就把那一万两给要去了。”

卢老爷叹了口气,简单将那日的事情说给了盛老爷和贺老爷听,卢老爷叹了口气,简单将那日的事情说给了盛老爷和贺老爷听。

盛老爷和贺老爷听得一愣一愣的,目瞪口呆,盛老爷和贺老爷听得一愣一愣的,目瞪口呆。

良久,两人回过了神,默默冲卢老爷竖了个大拇指,良久,两人回过了神,默默冲卢老爷竖了个大拇指。

行吧,你也是够倒霉的,看在大家都一样倒霉的份上,大哥还是别说二哥了,行吧,你也是够倒霉的,看在大家都一样倒霉的份上,大哥还是别说二哥了。

众人对卢老爷的态度是有些变了,但他们对唐仙姑的态度却是一样的,众人对卢老爷的态度是有些变了,但他们对唐仙姑的态度却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觉得,唐仙姑这银子来得也太轻松了些,所有人都觉得,唐仙姑这银子来得也太轻松了些。

卢老爷幽幽地道:“若是咱们赚银子的时候也有这么轻松,那该有多好哇,卢老爷幽幽地道:“若是咱们赚银子的时候也有这么轻松,那该有多好哇。”

“……“……”

众人都没说话,但所有人都很赞同,众人都没说话,但所有人都很赞同。

要了他们一万两银子,可是跟要了他们老命差不多了!要了他们一万两银子,可是跟要了他们老命差不多了!

盛小姐在门外听着三个人的话,眼神微微的闪,盛小姐在门外听着三个人的话,眼神微微的闪。

当夜,她便轻衣简从来到王府,将自己听见消息全盘告诉给了张禹森,当夜,她便轻衣简从来到王府,将自己听见消息全盘告诉给了张禹森。

张禹森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立刻转告给了楚浩,张禹森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立刻转告给了楚浩。

楚浩听着张禹森的回报,眸光微动,楚浩听着张禹森的回报,眸光微动。

等张禹森说完,他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先前唐仙姑在民间声望那般的隆重,那些富户更是巴不得将她看成神仙一样,如今……等张禹森说完,他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先前唐仙姑在民间声望那般的隆重,那些富户更是巴不得将她看成神仙一样,如今……”

说着说着,楚浩微微摇头,说着说着,楚浩微微摇头。

张禹森也是忍不住地笑:“原来只要一点利益,就可以让那些口口声声说相信唐仙姑的富户跟唐仙姑割裂开来,这么一想,先前咱们如临大敌,倒是有点过火了,张禹森也是忍不住地笑:“原来只要一点利益,就可以让那些口口声声说相信唐仙姑的富户跟唐仙姑割裂开来,这么一想,先前咱们如临大敌,倒是有点过火了。”

楚浩淡淡看了张禹森一眼,摇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那些富户并不是最信任唐仙姑的人,楚浩淡淡看了张禹森一眼,摇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那些富户并不是最信任唐仙姑的人。”

“这……“这……”

张禹森愣了下,想起楚王太妃,瞬间哑然,张禹森愣了下,想起楚王太妃,瞬间哑然。

没错,富户们并不是最相信唐仙姑的人,真正最最相信唐仙姑的,还是楚王太妃自己,没错,富户们并不是最相信唐仙姑的人,真正最最相信唐仙姑的,还是楚王太妃自己。

张禹森忍不住龇牙咧嘴,一阵头疼:“哎,太妃娘娘怎么就这么相信那唐仙姑!张禹森忍不住龇牙咧嘴,一阵头疼:“哎,太妃娘娘怎么就这么相信那唐仙姑!也不知道唐仙姑给她下了什么迷药,也不知道唐仙姑给她下了什么迷药。”

迷药?迷药?楚浩微微冷笑:“这一点,只有她们自己才会知道了,楚浩微微冷笑:“这一点,只有她们自己才会知道了。”

张禹森跟着叹气,张禹森跟着叹气。

话已至此,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话已至此,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楚浩摆了摆手,处理完事情便起身,在王府之中随意走了走,楚浩摆了摆手,处理完事情便起身,在王府之中随意走了走。

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楚浩便来到了楚辰的房间旁边,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楚浩便来到了楚辰的房间旁边。

“……“……”

看着楚辰屋子里那口大木箱子,楚浩怔愣了下,匆促别过头去咳嗽了声,心头微微有点乱,看着楚辰屋子里那口大木箱子,楚浩怔愣了下,匆促别过头去咳嗽了声,心头微微有点乱。

就在这时,楚王太妃歇斯底里带着怨恨的声音传来:“你这个逆子,你居然还知道来见哀家,就在这时,楚王太妃歇斯底里带着怨恨的声音传来:“你这个逆子,你居然还知道来见哀家。”

楚浩眸光顿了顿,回过头去看向楚王太妃的院子,楚浩眸光顿了顿,回过头去看向楚王太妃的院子。

楚王太妃这会儿正站在院子里,满脸疯狂怨恨地盯着楚浩,楚王太妃这会儿正站在院子里,满脸疯狂怨恨地盯着楚浩。

楚浩目光淡下来:“母妃,楚浩目光淡下来:“母妃。”

“别叫哀家母妃,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别叫哀家母妃,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楚王太妃冷笑连连,“楚浩,你居然将哀家困在这里,真是枉为人子,楚王太妃冷笑连连,“楚浩,你居然将哀家困在这里,真是枉为人子。”

楚浩语气平静:“并非是本王愿意将母妃困在这里,只是如今外面局面混乱,母妃与其在外遇到风险,不如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您说呢,楚浩语气平静:“并非是本王愿意将母妃困在这里,只是如今外面局面混乱,母妃与其在外遇到风险,不如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您说呢。”

楚王太妃怒道:“胡言乱语!楚王太妃怒道:“胡言乱语!”

楚浩没有要多说的意思,简单点头便离开了,楚浩没有要多说的意思,简单点头便离开了。

身后传来楚王太妃歇斯底里的诅咒:“楚浩,你就是个灾星!身后传来楚王太妃歇斯底里的诅咒:“楚浩,你就是个灾星!你克死了你爹还不罢休,如今还要将哀家也一并害死,你怎么不死!你克死了你爹还不罢休,如今还要将哀家也一并害死,你怎么不死!死的凭什么不是你自己——死的凭什么不是你自己——”


楚浩脚步微微停顿了下,楚浩脚步微微停顿了下。

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了,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了。

楚王太妃一直歇斯底里地诅咒着楚浩,直到楚浩的身影彻底在眼前消失也没有停止,楚王太妃一直歇斯底里地诅咒着楚浩,直到楚浩的身影彻底在眼前消失也没有停止。

等楚浩离开许久,楚王太妃嗓子也干了,她才终于回到院子的正堂里,颓然坐了下来,等楚浩离开许久,楚王太妃嗓子也干了,她才终于回到院子的正堂里,颓然坐了下来。

仔细想想先前发生的一切,楚王太妃悲从中来,捂着脸委屈地嘤嘤啜泣起来,仔细想想先前发生的一切,楚王太妃悲从中来,捂着脸委屈地嘤嘤啜泣起来。

“唐仙姑,你先前光是想着哀家和楚浩那逆子之间的母子亲情不能断,却没想到那逆子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哀家缓和关系!“唐仙姑,你先前光是想着哀家和楚浩那逆子之间的母子亲情不能断,却没想到那逆子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哀家缓和关系!逆子,楚浩他真是个逆子,早知如此,这混账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哀家就该把他给堕下来!逆子,楚浩他真是个逆子,早知如此,这混账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哀家就该把他给堕下来!逆子呀……逆子呀……”

楚王太妃带着哭腔的碎碎念,一路传到院外的徐嬷嬷耳朵里,楚王太妃带着哭腔的碎碎念,一路传到院外的徐嬷嬷耳朵里。

徐嬷嬷听着这话,心头忍不住的焦心,又忍不住的心疼楚浩,徐嬷嬷听着这话,心头忍不住的焦心,又忍不住的心疼楚浩。

在楚王太妃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徐嬷嬷可以说是看着楚浩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楚浩心里到底有多渴望楚王太妃的母爱,在楚王太妃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徐嬷嬷可以说是看着楚浩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楚浩心里到底有多渴望楚王太妃的母爱。

曾经楚王太妃也是肯对楚浩假以辞色的,可若是楚浩再这样不肯低头,事情就没有转圜余地了呀!曾经楚王太妃也是肯对楚浩假以辞色的,可若是楚浩再这样不肯低头,事情就没有转圜余地了呀!

徐嬷嬷实在没办法,偷偷摸摸找上了楚浩,徐嬷嬷实在没办法,偷偷摸摸找上了楚浩。

这会儿楚浩正在书房看公文,听说徐嬷嬷要见自己,他在公文上批注的笔停顿了片刻,微微皱眉:“徐嬷嬷来见本王,做什么?这会儿楚浩正在书房看公文,听说徐嬷嬷要见自己,他在公文上批注的笔停顿了片刻,微微皱眉:“徐嬷嬷来见本王,做什么?”

刚来楚浩身边伺候的汪斯特摇摇头,很大声地道:“不知道!刚来楚浩身边伺候的汪斯特摇摇头,很大声地道:“不知道!”

楚浩,“……楚浩,“……”

他忍不住地扶额:“下次进来回禀之前,先把这些事情问好,他忍不住地扶额:“下次进来回禀之前,先把这些事情问好。”

“是!“是!”

汪斯特行了个礼,憨乎乎地就要下去,汪斯特行了个礼,憨乎乎地就要下去。

若是汪斯特直接离开,那徐嬷嬷肯定是没法进来的,若是汪斯特直接离开,那徐嬷嬷肯定是没法进来的。

楚浩思忖片刻,叫住汪斯特:“罢了,叫徐嬷嬷进来吧,楚浩思忖片刻,叫住汪斯特:“罢了,叫徐嬷嬷进来吧。”

“是,王爷!“是,王爷!”

汪斯特又憨乎乎地答应一声,下去了,汪斯特又憨乎乎地答应一声,下去了。

片刻后,徐嬷嬷进了楚浩的书房,片刻后,徐嬷嬷进了楚浩的书房。

她给楚浩见了个礼,深深上下打量着楚浩,眼里有了几分泪花:“瘦了!她给楚浩见了个礼,深深上下打量着楚浩,眼里有了几分泪花:“瘦了!王爷呀,您瘦了,是不是有日子没吃上什么饱饭了?王爷呀,您瘦了,是不是有日子没吃上什么饱饭了?”

楚浩怔了下,失笑:“嬷嬷,本王最近吃得甚好,楚浩怔了下,失笑:“嬷嬷,本王最近吃得甚好。”

先前楚浩确实吃不上什么饱饭,可自从苏语蕊给这边送饭,楚浩便没再饿过肚子了,先前楚浩确实吃不上什么饱饭,可自从苏语蕊给这边送饭,楚浩便没再饿过肚子了。

徐嬷嬷听得一愣,又看了楚浩几眼:“吃得好,怎么还是瘦了?徐嬷嬷听得一愣,又看了楚浩几眼:“吃得好,怎么还是瘦了?王爷,您不止是瘦了,还黑了,这段时日肯定没少在外折腾吧?王爷,您不止是瘦了,还黑了,这段时日肯定没少在外折腾吧?您吃苦了,受委屈了!您吃苦了,受委屈了!”

徐嬷嬷从小到大一直很是关心楚浩,这番话语气极为真挚,徐嬷嬷从小到大一直很是关心楚浩,这番话语气极为真挚。

楚浩心头也暖了暖,轻轻叹了口气:“还好,本王倒是更担心那些黎民百姓,不过好在先前的日子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了,楚浩心头也暖了暖,轻轻叹了口气:“还好,本王倒是更担心那些黎民百姓,不过好在先前的日子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了。”

徐嬷嬷问:“怎么说?徐嬷嬷问:“怎么说?”

“这是因为……“这是因为……”楚浩原本想说起苏语蕊带来的神奇种子,不过转念想想还是作罢了,“罢了,不说这些,徐嬷嬷,这段时日你漂泊在外,日子还好吧?楚浩原本想说起苏语蕊带来的神奇种子,不过转念想想还是作罢了,“罢了,不说这些,徐嬷嬷,这段时日你漂泊在外,日子还好吧?郊外存粮似乎不多,你挨饿了没有,郊外存粮似乎不多,你挨饿了没有。”

徐嬷嬷摇头,眼睛微微湿润:“没有,嬷嬷好得很呢!徐嬷嬷摇头,眼睛微微湿润:“没有,嬷嬷好得很呢!这一次嬷嬷来,就是想劝王爷一句,您就别跟太妃娘娘闹别扭了吧!这一次嬷嬷来,就是想劝王爷一句,您就别跟太妃娘娘闹别扭了吧!”

楚浩瞬间沉默,眼神冷下来,楚浩瞬间沉默,眼神冷下来。

徐嬷嬷苦口婆心地劝:“嬷嬷知道你心里委屈,嬷嬷也替你觉得不平!徐嬷嬷苦口婆心地劝:“嬷嬷知道你心里委屈,嬷嬷也替你觉得不平!可是王爷啊,这世道就是这样,孝道两个字压下来,那是比一座山还要重的呀,所以说,你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可是王爷啊,这世道就是这样,孝道两个字压下来,那是比一座山还要重的呀,所以说,你千万不能再这样了!最近太妃娘娘总是说自己要将你告到朝廷那里,若是这件事当真发生了,对王爷你没有丝毫好处呀,您若是能讨好太妃几句,这事儿不就不必了吗,最近太妃娘娘总是说自己要将你告到朝廷那里,若是这件事当真发生了,对王爷你没有丝毫好处呀,您若是能讨好太妃几句,这事儿不就不必了吗。”

其实徐嬷嬷说的这些,楚浩何尝不明白,只是有些坎儿在他心里,总是难以过去罢了,其实徐嬷嬷说的这些,楚浩何尝不明白,只是有些坎儿在他心里,总是难以过去罢了。

沉默许久,楚浩叹了口气:“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沉默许久,楚浩叹了口气:“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徐嬷嬷期待地看着楚浩,“那,王爷你……徐嬷嬷期待地看着楚浩,“那,王爷你……”

楚浩避重就轻地道:“嬷嬷先出去吧,楚浩避重就轻地道:“嬷嬷先出去吧。”

徐嬷嬷看着楚浩,嘴巴张了张,心下明白几分,徐嬷嬷看着楚浩,嘴巴张了张,心下明白几分。

她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她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留下楚浩一个人安静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心情复杂至极,留下楚浩一个人安静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心情复杂至极。

想想徐嬷嬷说的话,又想了想楚王太妃先前频频威胁自己的模样,楚浩心头难免有些恍惚,想想徐嬷嬷说的话,又想了想楚王太妃先前频频威胁自己的模样,楚浩心头难免有些恍惚。

他听说过儿女债,也听说过有些人一出生便是为了还债,难道他就是如此?他听说过儿女债,也听说过有些人一出生便是为了还债,难道他就是如此?难道,他还未出生便欠了楚王太妃的不成,难道,他还未出生便欠了楚王太妃的不成。

楚浩越想越觉得心头难受,蓦地,他想起了苏语蕊,楚浩越想越觉得心头难受,蓦地,他想起了苏语蕊。

那位苏“仙子”,和他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样都有令他们破碎至极的爹娘……或许,有些事情他该和苏语蕊说的,那位苏“仙子”,和他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样都有令他们破碎至极的爹娘……或许,有些事情他该和苏语蕊说的。

楚浩深吸了口气,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来,往楚辰的院子那边走去,楚浩深吸了口气,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来,往楚辰的院子那边走去。

一路来到大木箱子旁边,楚浩停下脚步,唤了一声:“苏仙子,一路来到大木箱子旁边,楚浩停下脚步,唤了一声:“苏仙子。”

大铁箱子对面安静一片,没什么声音,大铁箱子对面安静一片,没什么声音。

楚浩微微蹙眉,以往的这个时候,苏语蕊总是能最快出现的,楚浩微微蹙眉,以往的这个时候,苏语蕊总是能最快出现的。

他不死心,又叫了几声:“苏仙子,苏仙子?他不死心,又叫了几声:“苏仙子,苏仙子?”

然而苏语蕊那边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动静,然而苏语蕊那边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动静。

看来,苏语蕊是真的不在,看来,苏语蕊是真的不在。

楚浩拧眉许久,最终深深地看了大木箱子一眼,转身离开了,楚浩拧眉许久,最终深深地看了大木箱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另一边。

苏语蕊这会儿正在新超市那边,不亦乐乎地现场指挥着超市最后阶段收尾的工作,苏语蕊这会儿正在新超市那边,不亦乐乎地现场指挥着超市最后阶段收尾的工作。

“对,洗护用品放这边,对,洗护用品放这边。”

“冷柜不能放一进门的位置!“冷柜不能放一进门的位置!要和生鲜区放在差不多的地方,哎呀……不对,往这里来,这里!要和生鲜区放在差不多的地方,哎呀……不对,往这里来,这里!”

苏语蕊一路亲力亲为,指挥得汗流浃背,苏语蕊一路亲力亲为,指挥得汗流浃背。

康政哲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康政哲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苏语蕊声音都有点哑了,康政哲才敢战战兢兢地凑过来送上一瓶水:“苏小姐,你喝水,等苏语蕊声音都有点哑了,康政哲才敢战战兢兢地凑过来送上一瓶水:“苏小姐,你喝水。”

“谢谢啊。“谢谢啊。”

苏语蕊擦擦汗,接过水一饮而尽,苏语蕊擦擦汗,接过水一饮而尽。

康政哲看了苏语蕊几眼,忍不住小声问她:“苏小姐,恕我冒昧,你怎么忽然对超市的活儿这么感兴趣了?康政哲看了苏语蕊几眼,忍不住小声问她:“苏小姐,恕我冒昧,你怎么忽然对超市的活儿这么感兴趣了?原本看苏语蕊先前当甩手掌柜的样子,他还以为苏语蕊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呢,原本看苏语蕊先前当甩手掌柜的样子,他还以为苏语蕊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呢。

苏语蕊动作顿了顿,“哦“了一声:“谁说我是忽然对超市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的,我明明就是一直都对超市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的,苏语蕊动作顿了顿,“哦“了一声:“谁说我是忽然对超市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的,我明明就是一直都对超市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的。”


“是,王爷,你还不快去!“是,王爷,你还不快去!”张禹森心里很清楚,楚浩肯定是害怕楚王太妃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好收拾,张禹森心里很清楚,楚浩肯定是害怕楚王太妃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好收拾:“是,王爷,你还不快去!”

被张禹森指到的亲兵一激灵,迅速追着楚王太妃去了,被张禹森指到的亲兵一激灵,迅速追着楚王太妃去了。

楚浩回头看向汪斯特:“你起来吧,楚浩回头看向汪斯特:“你起来吧。”

汪斯特跪着,没敢起来:“王爷,先前的事情是草民该死,请王爷降罪,汪斯特跪着,没敢起来:“王爷,先前的事情是草民该死,请王爷降罪。”

楚浩蹙眉:“本王没说要降罪于你,楚浩蹙眉:“本王没说要降罪于你。”

“什么,王爷,您?“什么,王爷,您?”汪斯特一激灵,“您真不追究草民的责任啦?汪斯特一激灵,“您真不追究草民的责任啦?可是这,这……可是这,这……”

他先前做的,可是要杀官造反的勾当呀!他先前做的,可是要杀官造反的勾当呀!

汪斯特看着楚浩,话在唇边滚了几滚,没敢说出来,汪斯特看着楚浩,话在唇边滚了几滚,没敢说出来。

有些事情纵然他不说,楚浩也清楚,有些事情纵然他不说,楚浩也清楚。

楚浩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微微叹气,汪斯特的事情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传出去,影响肯定不好,楚浩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微微叹气,汪斯特的事情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传出去,影响肯定不好。

于是思忖良久,楚浩最终决定:“罢了,念在你是为了自己乡亲谋求生路的份上,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王府人手不多,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后头自己领二十个板子吧,于是思忖良久,楚浩最终决定:“罢了,念在你是为了自己乡亲谋求生路的份上,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王府人手不多,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后头自己领二十个板子吧。”

汪斯特松了口气:“是,汪斯特松了口气:“是。”

楚浩顿了顿,又吩咐汪斯特:“等你伤好了,就来本王的身边做个卫士,等以后时机合适,本王再派你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楚浩顿了顿,又吩咐汪斯特:“等你伤好了,就来本王的身边做个卫士,等以后时机合适,本王再派你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汪斯特吃了一惊:“王爷,您,这是真的?汪斯特吃了一惊:“王爷,您,这是真的?”

楚浩淡淡反问:“为何不是真的?楚浩淡淡反问:“为何不是真的?”

“……“……”

汪斯特蓦地颤抖起来,兴奋激动得不行,汪斯特蓦地颤抖起来,兴奋激动得不行。

能在楚浩身边承担职责,还被许诺以后要委以重任,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条通天的捷径!能在楚浩身边承担职责,还被许诺以后要委以重任,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条通天的捷径!虽说汪斯特性格鲁莽憨直,但他也知道这条路有多来之不易,虽说汪斯特性格鲁莽憨直,但他也知道这条路有多来之不易。

可是现在,楚浩却愿意让他这样一个曾经做过恶事的人承担这个责任,可是现在,楚浩却愿意让他这样一个曾经做过恶事的人承担这个责任。

楚王殿下,他是多好的一个王爷啊,楚王殿下,他是多好的一个王爷啊。

汪斯特擦了擦眼泪,恭恭敬敬给楚浩磕了好几个头:“王爷,您放心!汪斯特擦了擦眼泪,恭恭敬敬给楚浩磕了好几个头:“王爷,您放心!从今天开始,我汪斯特就是您手下最最忠诚的卫士,谁要是想对您不利,他就得从我的尸骨上踩过去才行,从今天开始,我汪斯特就是您手下最最忠诚的卫士,谁要是想对您不利,他就得从我的尸骨上踩过去才行。”

楚浩颔首:“本王相信你,起来吧,楚浩颔首:“本王相信你,起来吧。”

汪斯特起身,自己下去领罚了,汪斯特起身,自己下去领罚了。

楚浩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楚王太妃院子的方向,目光微沉,楚浩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楚王太妃院子的方向,目光微沉。

没想到,他这个终日不定,漂泊在外的母妃居然还有回来的一天,没想到,他这个终日不定,漂泊在外的母妃居然还有回来的一天。

如此,他也是时候去见一见她了,虽说他并不愿意与之相见,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说的,如此,他也是时候去见一见她了,虽说他并不愿意与之相见,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说的。

楚王太妃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脸色难看无比地生着闷气,楚王太妃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脸色难看无比地生着闷气。

张禹森到底是觉得放着楚王太妃一个人回来有些不妥,想了想还是跟了过来,劝说道:“太妃娘娘,您和王爷到底是亲母子的关系,这哪有母子相处,还处成仇人的呢,张禹森到底是觉得放着楚王太妃一个人回来有些不妥,想了想还是跟了过来,劝说道:“太妃娘娘,您和王爷到底是亲母子的关系,这哪有母子相处,还处成仇人的呢。”

楚王太妃冷哼:“你一个楚浩的狗腿子,你懂什么,楚王太妃冷哼:“你一个楚浩的狗腿子,你懂什么。”

张禹森被骂了也不生气,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还在继续好言相劝:“臣明白太妃娘娘可能和王爷是有什么隔阂,但母子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开的呢?张禹森被骂了也不生气,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还在继续好言相劝:“臣明白太妃娘娘可能和王爷是有什么隔阂,但母子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开的呢?您啊,千万别为了这样的事情跟王爷当真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您啊,千万别为了这样的事情跟王爷当真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楚王太妃不耐烦了:“滚出去!楚王太妃不耐烦了:“滚出去!”

“您……“您……”

张禹森绞尽脑汁,还想劝和,张禹森绞尽脑汁,还想劝和。

楚王太妃骤然发火,拿了个茶杯往张禹森身上砰地一砸,楚王太妃骤然发火,拿了个茶杯往张禹森身上砰地一砸。

她是个闺阁妇人,手上劲儿不大,准头也不足,茶杯没砸到张禹森,倒是砸到了刚进门的楚浩脚下,她是个闺阁妇人,手上劲儿不大,准头也不足,茶杯没砸到张禹森,倒是砸到了刚进门的楚浩脚下。

楚浩低头看了看成了碎片的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母妃房里的茶具都是成套的,砸了一个便少了一个,楚浩低头看了看成了碎片的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母妃房里的茶具都是成套的,砸了一个便少了一个。”

楚王太妃怒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送一套过来不就是了!楚王太妃怒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送一套过来不就是了!”

楚浩沉声:“如今王府里成套的茶具已经不多了,这是最后一套,母妃若是要继续砸,那就只能用不成套的,楚浩沉声:“如今王府里成套的茶具已经不多了,这是最后一套,母妃若是要继续砸,那就只能用不成套的。”

楚王太妃脸色一黑:“你,你这是在威胁哀家!楚王太妃脸色一黑:“你,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茶具不过是极小的一件事情罢了,谈不上威胁,茶具不过是极小的一件事情罢了,谈不上威胁。”楚浩摇头,“本王并未以身家性命威胁母妃,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威胁——就像,母妃刚才对本王做的一样,楚浩摇头,“本王并未以身家性命威胁母妃,等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威胁——就像,母妃刚才对本王做的一样。”

楚王太妃吸了口凉气,捂着胸口,瞪着楚浩咬牙切齿:“逆子,逆子!楚王太妃吸了口凉气,捂着胸口,瞪着楚浩咬牙切齿:“逆子,逆子!你居然记恨哀家,真是不孝至极,你居然记恨哀家,真是不孝至极。”

楚浩早听惯了楚王太妃的控诉,至此已经神色无波:“母妃若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本王先走一步,楚浩早听惯了楚王太妃的控诉,至此已经神色无波:“母妃若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本王先走一步。”

话落,楚浩转头就要离开,话落,楚浩转头就要离开。

张禹森觉得情况不太对,疯狂给楚浩使眼色,张禹森觉得情况不太对,疯狂给楚浩使眼色。

到底楚浩是人子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也不对头,若真想和楚王太妃缓和关系,只怕还是得让他自己来才行,到底楚浩是人子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也不对头,若真想和楚王太妃缓和关系,只怕还是得让他自己来才行。

楚浩脚步顿了顿,又回过头:“对了,楚浩脚步顿了顿,又回过头:“对了。”

张禹森松了口气,张禹森松了口气。

却不想,楚浩沉声道:“既然母妃回来,那就别往外走了,如今外头不太平,您一个妇道人家在外头容易出事,本王替母妃做主,就在王府里好好安养吧,却不想,楚浩沉声道:“既然母妃回来,那就别往外走了,如今外头不太平,您一个妇道人家在外头容易出事,本王替母妃做主,就在王府里好好安养吧。”

楚王太妃脸色变了变:“你凭什么管哀家的事情?楚王太妃脸色变了变:“你凭什么管哀家的事情?楚浩,哀家明白了,你是想限制哀家的自由,是不是!楚浩,哀家明白了,你是想限制哀家的自由,是不是!”

楚浩冷淡地瞥她一眼,没说话,走了,楚浩冷淡地瞥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楚王太妃气得不行,歇斯底里大吼起来:“楚浩,楚浩你混账!楚王太妃气得不行,歇斯底里大吼起来:“楚浩,楚浩你混账!你混账——你混账——”

声音传了老远出去,声音传了老远出去。

楚辰的院子,离楚王太妃的院子足有十来丈远的距离,楚辰的院子,离楚王太妃的院子足有十来丈远的距离。

此时此刻,大铁门另一边的苏语蕊也听见了这动静,此时此刻,大铁门另一边的苏语蕊也听见了这动静。

从未听过的女人声音?从未听过的女人声音?苏语蕊皱了皱眉,心里一下子多了个猜测,好家伙,这该不会是那位虽然素未谋面,但已经如雷贯耳的楚王太妃吧,苏语蕊皱了皱眉,心里一下子多了个猜测,好家伙,这该不会是那位虽然素未谋面,但已经如雷贯耳的楚王太妃吧?

这么说来,楚浩的处境也是真够不容易的,苏语蕊忍不住地摇头,有些亲人,倒真是相见不如不见,这么说来,楚浩的处境也是真够不容易的,苏语蕊忍不住地摇头,有些亲人,倒真是相见不如不见。

张禹森跟着楚浩一起离开,路上,他忍不住地叹气:“太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您这么一闹,她怕是又要生气了,张禹森跟着楚浩一起离开,路上,他忍不住地叹气:“太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您这么一闹,她怕是又要生气了。”

楚浩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她不是吃软不吃硬,是软硬不吃,楚浩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她不是吃软不吃硬,是软硬不吃。”

“她……“她……”

张禹森硬着头皮,还想和稀泥,张禹森硬着头皮,还想和稀泥。

楚浩声音蓦然低沉:“她恨本王,恨到了骨子里,楚浩声音蓦然低沉:“她恨本王,恨到了骨子里。”

张禹森猝然失声,张禹森猝然失声。

他盯着楚浩的背影,表情复杂,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盯着楚浩的背影,表情复杂, 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浩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直接便大步离开了,楚浩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直接便大步离开了。


母女的战争,没完没了

张禹森看着楚浩许久,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摇头,张禹森看着楚浩许久,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摇头。

是啊,太妃娘娘的表现分明便是恨着王爷的,是啊,太妃娘娘的表现分明便是恨着王爷的。

可是张禹森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张禹森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王爷分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人子,为人兄,为人主,谁都挑不出他一点错处,何以唯独太妃娘娘恨毒了他呢,王爷分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人子,为人兄,为人主,谁都挑不出他一点错处,何以唯独太妃娘娘恨毒了他呢。

铁门另一边,铁门另一边。

苏语蕊抱着膝盖坐在铁门一侧,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苏语蕊抱着膝盖坐在铁门一侧,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其实,她有点想劝楚浩几句,其实,她有点想劝楚浩几句。

楚王太妃固然是个搅家精,可她苏语蕊的亲爹苏天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语蕊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和楚浩应该还是有点共同语言的……只是,就这么贸贸然地去劝楚浩,这合适吗,楚王太妃固然是个搅家精,可她苏语蕊的亲爹苏天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语蕊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和楚浩应该还是有点共同语言的……只是,就这么贸贸然地去劝楚浩,这合适吗。

迟疑许久,苏语蕊最终还是决定先别开口的好,迟疑许久,苏语蕊最终还是决定先别开口的好。

若是楚浩不需要她的安慰,她还巴巴地凑过去要安慰人家,这岂不是显得她倒贴了吗,若是楚浩不需要她的安慰,她还巴巴地凑过去要安慰人家,这岂不是显得她倒贴了吗。

嗯,就这么着,嗯,就这么着。

苏语蕊默默点点头,起身就要走,苏语蕊默默点点头,起身就要走。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大铁门对面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苏仙子,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大铁门对面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苏仙子。”

苏语蕊脚步瞬间停住,苏语蕊脚步瞬间停住。

这声音,不是楚浩是谁,这声音,不是楚浩是谁。

对面没听见苏语蕊的回答,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苏仙子可在?对面没听见苏语蕊的回答,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苏仙子可在?”

这声音,疲惫到了骨头里,这声音,疲惫到了骨头里。

苏语蕊试探着叫了声:“……楚浩?苏语蕊试探着叫了声:“……楚浩?”

话说出口,苏语蕊惊觉不太对头,话说出口,苏语蕊惊觉不太对头。

糟糕,她先前分明一直楚王楚王的叫,叫的都是职称!糟糕,她先前分明一直楚王楚王的叫,叫的都是职称!今天怎么忽然就教得这么亲近,简直让她自己都别扭了一下,今天怎么忽然就教得这么亲近,简直让她自己都别扭了一下。

楚浩那边也静默了片刻,闷声:“嗯,楚浩那边也静默了片刻,闷声:“嗯。”

苏语蕊咧了咧嘴:“咳,楚王,你有什么事吗?苏语蕊咧了咧嘴:“咳,楚王,你有什么事吗?”

“倒也不算是什么事情。“倒也不算是什么事情。”楚浩在对面坐下,声线沉闷无比,“方才的声音,苏仙子应该已经听见了吧,楚浩在对面坐下,声线沉闷无比,“方才的声音,苏仙子应该已经听见了吧。”

苏语蕊干笑了声:“什么声音?苏语蕊干笑了声:“什么声音?”

楚浩微微垂眸:“我母亲大呼小叫的声音,楚浩微微垂眸:“我母亲大呼小叫的声音。”

苏语蕊,“……苏语蕊,“……”

好么,她原本只是不想戳楚浩的痛处,没想到实际效果却是让楚浩自己又把伤口揭开了一遍,好么,她原本只是不想戳楚浩的痛处,没想到实际效果却是让楚浩自己又把伤口揭开了一遍。

既然楚浩都把话说成这样了,苏语蕊也没法说自己没听见,只能硬着头皮道:“这,确实是听见了,只是……楚王你也别太难过了,谁家还没有几个扫兴的亲人呢,既然楚浩都把话说成这样了,苏语蕊也没法说自己没听见,只能硬着头皮道:“这,确实是听见了,只是……楚王你也别太难过了,谁家还没有几个扫兴的亲人呢。”

楚浩微微低着头,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本王并未难过,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楚浩微微低着头,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本王并未难过,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

苏语蕊明白,他这是心累,苏语蕊明白,他这是心累。

这事儿她也帮不上,只能干巴巴地道了声:“楚王,你别难受,这事儿她也帮不上,只能干巴巴地道了声:“楚王,你别难受。”

楚浩嗯了一声,声线还是那么的闷,楚浩嗯了一声,声线还是那么的闷。

气氛成了这个样子,苏语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待在大铁门这边,一言不发,气氛成了这个样子,苏语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待在大铁门这边,一言不发。

良久良久,苏语蕊觉得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个事,可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良久,苏语蕊觉得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个事,可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其继续这样尴尬下去,倒不如直接说一句,然后走人好了,与其继续这样尴尬下去,倒不如直接说一句,然后走人好了。

苏语蕊打好了算盘,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就要开口,苏语蕊打好了算盘,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就要开口。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楚浩忽然轻声:“多谢你,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楚浩忽然轻声:“多谢你。”

苏语蕊一愣,苏语蕊一愣。

回过神来,她眼神柔和了几分,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她眼神柔和了几分,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罢了,楚浩这日子确实也是够艰难的,罢了,楚浩这日子确实也是够艰难的。

她没说什么,沉默地陪了楚浩一会儿,终究还是起身先行离开了,她没说什么,沉默地陪了楚浩一会儿,终究还是起身先行离开了。

此时,脏污破烂的一家招待所里,此时,脏污破烂的一家招待所里。

王美丽看着龙哥被判了刑的新闻,气得咬牙切齿,王美丽看着龙哥被判了刑的新闻,气得咬牙切齿。

她好不容易攀上了龙哥,原本还想着要靠着龙哥过上好日子的!她好不容易攀上了龙哥,原本还想着要靠着龙哥过上好日子的!没想到这个龙哥居然这么不中用,居然真的栽在了苏语蕊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没想到这个龙哥居然这么不中用,居然真的栽在了苏语蕊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

这件事,当真是令人难受极了!这件事,当真是令人难受极了!

“苏语蕊,苏语蕊……“苏语蕊,苏语蕊……”王美丽神经质地在招待所的小房间里打转转,怎么想就怎么不明白,“一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哪儿来的本事能跟龙哥斗的?王美丽神经质地在招待所的小房间里打转转,怎么想就怎么不明白,“一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哪儿来的本事能跟龙哥斗的?居然还把龙哥给打垮了,离谱!居然还把龙哥给打垮了,离谱!”

叮铃铃——叮铃铃——

王美丽还没想明白,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王美丽还没想明白,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她哆嗦了下,没好气地接了电话:“喂,谁啊?她哆嗦了下,没好气地接了电话:“喂,谁啊?”

“王美丽,是我。“王美丽,是我。”

电话对面传来粗糙沙哑的男声,电话对面传来粗糙沙哑的男声。

王美丽也是没想到会听见这声音,短暂的怔愣之后几乎要尖叫出声:“你!王美丽也是没想到会听见这声音,短暂的怔愣之后几乎要尖叫出声:“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苏天锋!苏天锋!”

电话对面的,正是借了一屁股高利贷之后消失的苏天锋,电话对面的,正是借了一屁股高利贷之后消失的苏天锋。

苏天锋语气阴狠,带着丝丝扭曲:“王美丽,你先前让我借了那么多钱,摆明了是在做局骗我啊,苏天锋语气阴狠,带着丝丝扭曲:“王美丽,你先前让我借了那么多钱,摆明了是在做局骗我啊。”

“谁,谁骗你了。“谁,谁骗你了。”短暂的震惊之后,王美丽又淡定下来,不屑地冷哼了声,“苏天锋,你一个成年人会不知道借钱的风险是什么吗,短暂的震惊之后,王美丽又淡定下来,不屑地冷哼了声,“苏天锋,你一个成年人会不知道借钱的风险是什么吗。”

苏天锋冷笑:“要不是你撺掇,我会问龙哥借高利贷吗?苏天锋冷笑:“要不是你撺掇,我会问龙哥借高利贷吗?如果没有你,我当时就在医院伺候我老婆,在家照顾我女儿了,如果没有你,我当时就在医院伺候我老婆,在家照顾我女儿了。”

“你!“你!”王美丽也是没想到苏天锋居然这么不要脸,气不打一处来,“苏天锋,你居然好意思说这种话!王美丽也是没想到苏天锋居然这么不要脸,气不打一处来,“苏天锋,你居然好意思说这种话!”

苏天锋冷哼了声:“说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都没用,我欠龙哥的钱呢?苏天锋冷哼了声:“说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都没用,我欠龙哥的钱呢?龙哥已经进去了,我欠债也该一笔勾销了吧,龙哥已经进去了,我欠债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废话,你那个女儿可比你有用多了,她早就……“废话,你那个女儿可比你有用多了,她早就……”王美丽刚要没好气地应声,忽然眼珠子一转,想想苏天锋刚才的话,来了主意,“这我可不知道,欠债还钱,虽说龙哥是进去了,但你欠的钱也是实打实的,该还吧,王美丽刚要没好气地应声,忽然眼珠子一转,想想苏天锋刚才的话,来了主意,“这我可不知道,欠债还钱,虽说龙哥是进去了,但你欠的钱也是实打实的,该还吧。”

苏天锋愣了下,也是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答案:“怎么可能!苏天锋愣了下,也是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答案:“怎么可能!他都进去了,我还要还他的钱?他都进去了,我还要还他的钱?”

“这怎么就不可能了。“这怎么就不可能了。”王美丽不屑地哼,“苏天锋,说白了只要你欠债,那你就得还钱!王美丽不屑地哼,“苏天锋,说白了只要你欠债,那你就得还钱!这事儿没那么难理解,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咱俩先前好过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没钱就在外头躲着,先别回来了,这事儿没那么难理解,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咱俩先前好过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没钱就在外头躲着,先别回来了。”

“……哼。“……哼。”

苏天锋冷哼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电话挂了,苏天锋冷哼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电话挂了。

嘟嘟几声,王美丽听着忙音松了口气,嘟嘟几声,王美丽听着忙音松了口气。

还好她聪明,及时把苏天锋给制住了,没让他回来,还好她聪明,及时把苏天锋给制住了,没让他回来。

要是她真让苏天锋回来,那接下来,她的麻烦可就大了!要是她真让苏天锋回来,那接下来,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王美丽也好奇,苏语蕊到底做了什么?不过王美丽也好奇,苏语蕊到底做了什么?还钱之后,自己好像就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了,还钱之后,自己好像就没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想想苏语蕊原本的日子,又想想自己如今狼狈窜逃的样子,王美丽咬了咬牙,心里涌上强烈的不平衡,想想苏语蕊原本的日子,又想想自己如今狼狈窜逃的样子,王美丽咬了咬牙,心里涌上强烈的不平衡。


反转?人生如戏

既然没听说苏语蕊闹出了什么动静,那肯定就是日子过得还不错,可凭什么她王美丽的日子就这么惨淡,苏语蕊就能安安稳稳的!既然没听说苏语蕊闹出了什么动静,那肯定就是日子过得还不错,可凭什么她王美丽的日子就这么惨淡,苏语蕊就能安安稳稳的!

王美丽想了想,给苏天锋发了个模棱两可的短信,王美丽想了想,给苏天锋发了个模棱两可的短信。

【对了,你女儿最近好像过得还不错,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应该很想你,【对了,你女儿最近好像过得还不错,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应该很想你。】

发完假惺惺又茶里茶气的短信,王美丽冷哼了声,发完假惺惺又茶里茶气的短信,王美丽冷哼了声。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她要看见血流成河!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她要看见血流成河!最好是苏天锋和苏语蕊一个都别跑,都倒霉才好呢,最好是苏天锋和苏语蕊一个都别跑,都倒霉才好呢。

隔壁市,乡下,隔壁市,乡下。

苏天锋坐在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旁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王美丽发来的短信,不屑地冷哼了声,苏天锋坐在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旁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王美丽发来的短信,不屑地冷哼了声。

王美丽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借刀杀人的伎俩!王美丽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借刀杀人的伎俩!他要是真听了王美丽的话去找苏语蕊的麻烦,说不定就要被龙哥残存在外的势力给抓起来,逼着还钱,他要是真听了王美丽的话去找苏语蕊的麻烦,说不定就要被龙哥残存在外的势力给抓起来,逼着还钱。

“你王美丽想让我倒霉,我才不听你的呢!“你王美丽想让我倒霉,我才不听你的呢!别当劳资是傻子。”苏天锋越说越气恼,喃喃自语地骂了起来,“我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女人!别当劳资是傻子。”苏天锋越说越气恼,喃喃自语地骂了起来,“我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女人!真是……真是……”

小超市里,小超市里。

天气分明还挺晴好的,空调温度也适宜,可苏语蕊就是突如其来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天气分明还挺晴好的,空调温度也适宜,可苏语蕊就是突如其来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打完了喷嚏,苏语蕊龇牙咧嘴地揉了揉鼻子,打完了喷嚏,苏语蕊龇牙咧嘴地揉了揉鼻子。

说来奇怪,她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念叨着自己,而且这念叨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莫非是苏天锋还是什么人……说来奇怪,她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念叨着自己,而且这念叨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莫非是苏天锋还是什么人……

苏语蕊正寻思着,就接到了来自康政哲那边的消息,苏语蕊正寻思着,就接到了来自康政哲那边的消息。

【苏小姐,小超市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苏小姐,小超市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速度这么快,准备好了,速度这么快。

苏语蕊有点意外,回消息问康政哲:【不是说还要过几天的吗,苏语蕊有点意外,回消息问康政哲:【不是说还要过几天的吗。】

康政哲很快回复:【原定安装货架的师傅要过两天才有时间,今天他恰好抽出了空挡,就直接来把货架安好了,康政哲很快回复:【原定安装货架的师傅要过两天才有时间,今天他恰好抽出了空挡,就直接来把货架安好了。】

原来如此,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还不错,原来如此,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还不错。】

既然超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那就代表小超市随时都可以开业了,既然超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那就代表小超市随时都可以开业了。

苏语蕊想了想,吩咐康政哲:【准备一下,这两天先进货,过两天就开业吧,苏语蕊想了想,吩咐康政哲:【准备一下,这两天先进货,过两天就开业吧。】

【好的,苏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好的,苏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要说需要注意的,还真有点,要说需要注意的,还真有点。

从小到大,苏语蕊家里一直开着小超市,对于该怎么进货、进什么货,苏语蕊也算是耳濡目染,心得不少,这会儿刚好用上,从小到大,苏语蕊家里一直开着小超市,对于该怎么进货、进什么货,苏语蕊也算是耳濡目染,心得不少,这会儿刚好用上。

苏语蕊:【我把进货清单和进货渠道给你,你准备准备,按照我说的采购方案进货就行,苏语蕊:【我把进货清单和进货渠道给你,你准备准备,按照我说的采购方案进货就行。】

康政哲:【我知道了,苏小姐,康政哲:【我知道了,苏小姐。】

苏语蕊放下手机,对康政哲那边的回复很满意,苏语蕊放下手机,对康政哲那边的回复很满意。

先前进货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苏语蕊很清楚进货要用多少钱,该走什么路径报账,换句话说,苏语蕊是一点都不担心康政哲从货款里中饱私囊——她有这个本事,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先前进货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苏语蕊很清楚进货要用多少钱,该走什么路径报账,换句话说,苏语蕊是一点都不担心康政哲从货款里中饱私囊——她有这个本事,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花点钱就能雇到帮自己解决所有麻烦的员工,真好啊,花点钱就能雇到帮自己解决所有麻烦的员工,真好啊。

苏语蕊哼着小曲,心情不错,又打了两万块钱给康政哲,苏语蕊哼着小曲,心情不错,又打了两万块钱给康政哲。

康政哲收到银行进账通知的短信,狠狠愣了下:【苏小姐,这钱是?康政哲收到银行进账通知的短信,狠狠愣了下:【苏小姐,这钱是?】

苏语蕊淡定表示:【这是奖金,算你这段时间监工的工钱,你放心,接下来你好好干,我还给你奖金,苏语蕊淡定表示:【这是奖金,算你这段时间监工的工钱,你放心,接下来你好好干,我还给你奖金。】

“……“……”

新超市那边,康政哲攥着手机,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新超市那边,康政哲攥着手机,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一方面,康政哲是为苏语蕊的慷慨大方而感动;一方面,他也是真心觉得心酸,一方面,康政哲是为苏语蕊的慷慨大方而感动;另一方面,他也是真心觉得心酸。

这段时间,康政哲感受过太多的世态炎凉,他曾经为了一点钱四处磕头,也曾经为了母亲的医药费低三下四祈求医生不要放弃治疗,这段时间,康政哲感受过太多的世态炎凉,他曾经为了一点钱四处磕头,也曾经为了母亲的医药费低三下四祈求医生不要放弃治疗。

也正因如此,康政哲先前收到苏语蕊买地钱的时候也没敢乱花,除了最必须的花费之外全都存了起来,一分都没浪费,也正因如此,康政哲先前收到苏语蕊买地钱的时候也没敢乱花,除了最必须的花费之外全都存了起来,一分都没浪费。

可是,这两万块钱是不一样的,可是,这两万块钱是不一样的。

这两万块对于康政哲来说,和天上砸下来的没有区别!这两万块对于康政哲来说,和天上砸下来的没有区别!这笔钱,他终于敢动了,这笔钱,他终于敢动了。

康政哲一时热泪盈眶,再三对苏语蕊表示感谢之后,立刻来到医院,豪气地给母亲买了一大堆营养餐,康政哲一时热泪盈眶,再三对苏语蕊表示感谢之后,立刻来到医院,豪气地给母亲买了一大堆营养餐。

康母一看见康政哲买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吓了一跳,声音都开始忍不住地颤抖:“小哲,你怎么能花这么多钱!康母一看见康政哲买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吓了一跳,声音都开始忍不住地颤抖:“小哲,你怎么能花这么多钱!这,咱们家没那么多钱呀,买地的钱就只有那么点,花一点就少一点……这,咱们家没那么多钱呀,买地的钱就只有那么点,花一点就少一点……”

“妈,不是!“妈,不是!这不是卖地的钱,是我的奖金。”康政哲兴奋地打断康母,“我的雇主对我特别好,她拿了奖金给我的,两万!这不是卖地的钱,是我的奖金。”康政哲兴奋地打断康母,“我的雇主对我特别好,她拿了奖金给我的,两万!足足有两万的奖金呢,足足有两万的奖金呢。”

康母也是没想到,康政哲居然一下子就能拿来这么多钱,康母也是没想到,康政哲居然一下子就能拿来这么多钱。

她一下子被兴奋和开心冲昏了头脑,瞪大了眼睛看了康政哲好久,才笑起来:“好!她一下子被兴奋和开心冲昏了头脑,瞪大了眼睛看了康政哲好久,才笑起来:“好!好消息,小哲真是太厉害了,妈就知道,小哲肯定能成功的,好消息,小哲真是太厉害了,妈就知道,小哲肯定能成功的。”

康父也在旁边欣慰地点头:“小哲是厉害,但人家苏小姐肯信任小哲,给小哲这么好的待遇,她才是最好的人!康父也在旁边欣慰地点头:“小哲是厉害,但人家苏小姐肯信任小哲,给小哲这么好的待遇,她才是最好的人!小哲,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苏小姐才行,小哲,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苏小姐才行。”

康政哲拼命点头:“我知道,我明白!康政哲拼命点头:“我知道,我明白!”

康家三口凑在一起,满脸都是高兴,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康家三口凑在一起,满脸都是高兴,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以后,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以后,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定,一定。

康家这边一片欣欣向荣,和睦温馨的样子,但古代那边,郢城的豪富之家可就没那么祥和了,康家这边一片欣欣向荣,和睦温馨的样子,但古代那边,郢城的豪富之家可就没那么祥和了。

卢老爷没能拿到平安符,战战兢兢在府里等了好几宿,一直担心着自己没有平安符,是不是整个卢府马上就要被乱民给一锅端了,卢老爷没能拿到平安符,战战兢兢在府里等了好几宿,一直担心着自己没有平安符,是不是整个卢府马上就要被乱民给一锅端了。

然而,他所害怕的乱民一直没有到来,然而,他所害怕的乱民一直没有到来。

不仅如此,他几日后反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乱民首领被抓了,在牢里被惩罚了一番之后已经被放了出来,这会儿正跟在楚浩身边做一个最底层的亲兵,准备戴罪立功呢,不仅如此,他几日后反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乱民首领被抓了,在牢里被惩罚了一番之后已经被放了出来,这会儿正跟在楚浩身边做一个最底层的亲兵,准备戴罪立功呢。

这,居然也行?这,居然也行?

卢老爷惊魂未定,心里暗自嘀咕,卢老爷惊魂未定,心里暗自嘀咕。

还没等卢老爷捋清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另一边,买了平安符的贺老爷和盛老爷也有点坐不住了,一个个地找上门来,还没等卢老爷捋清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另一边,买了平安符的贺老爷和盛老爷也有点坐不住了,一个个地找上门来。

三方彼此见过礼后,贺老爷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听说,卢贤弟你没买到那唐仙姑的平安符啊?三方彼此见过礼后,贺老爷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听说,卢贤弟你没买到那唐仙姑的平安符啊?……”

盛老爷瞪了他一眼:“什么买,仙姑的事情能叫买吗?盛老爷瞪了他一眼:“什么买,仙姑的事情能叫买吗?是请!是请!”


农夫?乱民?

四个全家桶,苏语蕊自己留一份,其他三份给古代那边,四个全家桶,苏语蕊自己留一份,其他三份给古代那边。

今天出门的人都累得不行,苏语蕊觉得连自己都能吃下一整个全家桶,那两个大男人肯定也没问题,所以楚浩吃一个、张禹森吃一个,楚辰和楚莺莺年纪小,应该吃不了那么许多,便两个人合起来吃一个,今天出门的人都累得不行,苏语蕊觉得连自己都能吃下一整个全家桶,那两个大男人肯定也没问题,所以楚浩吃一个、张禹森吃一个,楚辰和楚莺莺年纪小,应该吃不了那么许多,便两个人合起来吃一个。

按先前的胃口来算,即使有剩下的,也剩不了太多,按先前的胃口来算,即使有剩下的,也剩不了太多。

唔,完美,唔,完美。

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下了订单便去卸妆,洗澡,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下了订单便去卸妆,洗澡。

洗完澡一身清爽,恰好外卖也到了,洗完澡一身清爽,恰好外卖也到了。

苏语蕊收了外卖,一边嚼着炸鸡一边给古代那边送了三份,苏语蕊收了外卖,一边嚼着炸鸡一边给古代那边送了三份。

香喷喷的炸鸡味道从木头箱子里传来,下一秒, 香喷喷的炸鸡味道从木头箱子里传来,下一秒,炸鸡便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炸鸡便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张禹森看着金黄的炸鸡,只觉得肚子里的饥火一下子往上蹿,压都压不住,张禹森看着金黄的炸鸡,只觉得肚子里的饥火一下子往上蹿,压都压不住。

他擦了擦口水,垂涎欲滴,他擦了擦口水,垂涎欲滴。

楚浩瞥了张禹森一眼,有点好笑又有点好气,将一份炸鸡递给他:“慢些吃,张先生,楚浩瞥了张禹森一眼,有点好笑又有点好气,将一份炸鸡递给他:“慢些吃,张先生。”

“哎,知道。“哎,知道。”

张禹森答应一声,迅速开始吃炸鸡,张禹森答应一声,迅速开始吃炸鸡。

炸鸡香气四溢,在黑夜之中扩散开来,炸鸡香气四溢,在黑夜之中扩散开来。

张禹森心情极好,跟楚浩谈笑起来,张禹森心情极好,跟楚浩谈笑起来。

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苏语蕊啃着原味鸡在大铁门对面闷不吭声地听,不止是她,楚辰和楚莺莺也听得津津有味……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苏语蕊啃着原味鸡在大铁门对面闷不吭声地听,不止是她,楚辰和楚莺莺也听得津津有味……

苏语蕊默默想,这个夜晚,居然还挺美好的,苏语蕊默默想,这个夜晚,居然还挺美好的。

嗯,真是不错,嗯,真是不错。

吃完了一顿夜宵,苏语蕊美滋滋地去睡觉了,吃完了一顿夜宵,苏语蕊美滋滋地去睡觉了。

临睡前,苏语蕊还给康政哲发了几条微信,确认了一下今天的工程,临睡前,苏语蕊还给康政哲发了几条微信,确认了一下今天的工程。

康政哲那边告诉她:【目前一切进展顺利,看天气预报接下来也没什么阴雨天,没有阴雨天的话,一来是不耽误工程进度,二来水泥也容易干,不出意外,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封顶了,康政哲那边告诉她:【目前一切进展顺利,看天气预报接下来也没什么阴雨天,没有阴雨天的话,一来是不耽误工程进度,二来水泥也容易干,不出意外,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封顶了。】

苏语蕊有点意外:【一个星期,这么快,苏语蕊有点意外:【一个星期,这么快。】

康政哲笑:【这就是速度,康政哲笑:【这就是速度。】

苏语蕊摸摸下巴,也笑了,苏语蕊摸摸下巴,也笑了。

超市要开了,这是好事啊,超市要开了,这是好事啊。

很快,她就有合理的理由能给古代那边送物资了,很快,她就有合理的理由能给古代那边送物资了。

次日一早苏语蕊被闹铃叫醒,打着哈欠去楼下拖了猪肉回来,送给古代那边,次日一早苏语蕊被闹铃叫醒,打着哈欠去楼下拖了猪肉回来,送给古代那边。

原以为这一次带人来收货的肯定也是楚浩,却没想到楚浩没来,不止是他没来吧,张禹森居然也没来,来的是楚浩身边的亲兵队长,原以为这一次带人来收货的肯定也是楚浩,却没想到楚浩没来,不止是他没来吧,张禹森居然也没来,来的是楚浩身边的亲兵队长。

这又算怎么回事?这又算怎么回事?

苏语蕊有点意外,忍不住问亲兵队长:“楚王呢?苏语蕊有点意外,忍不住问亲兵队长:“楚王呢?”

“王爷他……“王爷他……”亲兵队长吞吞吐吐,半天回答不出个大概来,亲兵队长吞吞吐吐,半天回答不出个大概来。

苏语蕊皱眉,有点不耐烦:“算了,你若是不想回答我,那我就亲自过去找楚王问个清楚,苏语蕊皱眉,有点不耐烦:“算了,你若是不想回答我,那我就亲自过去找楚王问个清楚。”

“哎,苏仙子请息怒。“哎,苏仙子请息怒。”亲兵队长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交待,“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爷他,他……在前院,眼下正跟太妃娘娘对峙着呢,亲兵队长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交待,“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爷他,他……在前院,眼下正跟太妃娘娘对峙着呢。”

楚王太妃回来了?楚王太妃回来了?苏语蕊皱眉,一下子就明白了几分,苏语蕊皱眉,一下子就明白了几分。

看来楚浩那边的麻烦还不小,既然如此,她还是在这里等等的好,看来楚浩那边的麻烦还不小,既然如此,她还是在这里等等的好。

苏语蕊沉默了,苏语蕊沉默了。

而另一边,楚王太妃此时正口沫横飞着,而另一边,楚王太妃此时正口沫横飞着。

“你这个楚王到底是怎么做的?“你这个楚王到底是怎么做的?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辛苦,说自己日夜为了百姓一口食物而奔走吗,怎么哀家没看见你努力的丝毫成效,那百姓们好像还是一个个要饿死的样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辛苦,说自己日夜为了百姓一口食物而奔走吗,怎么哀家没看见你努力的丝毫成效,那百姓们好像还是一个个要饿死的样子。”

“楚浩,你真是欺世盗名!“楚浩,你真是欺世盗名!有你这样的儿子,哀家真是羞耻,有你这样的儿子,哀家真是羞耻。”

楚王太妃肆意贬低,辱骂楚浩,周围的下人和亲兵们听得低头,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被怒火波及,楚王太妃肆意贬低,辱骂楚浩,周围的下人和亲兵们听得低头,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被怒火波及。

楚浩在楚王太妃的怒火最中心,表情倒是最淡漠的,淡漠之余还有淡淡的疲惫,楚浩在楚王太妃的怒火最中心,表情倒是最淡漠的,淡漠之余还有淡淡的疲惫。

等楚王太妃发作了一轮,楚浩抬眸,淡淡看着她:“母妃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等楚王太妃发作了一轮,楚浩抬眸,淡淡看着她:“母妃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说完了,就该走了,说完了,就该走了。”

“说……“说……”楚王太妃愣了下,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楚王太妃愣了下,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哀家又没有挑你的刺,不过是在批评你罢了,你难道没听过什么叫闻过则喜吗?哀家又没有挑你的刺,不过是在批评你罢了,你难道没听过什么叫闻过则喜吗?你没能做到,那自然是你不够君子,你没能做到,那自然是你不够君子。”

楚浩语气平静:“公道自在人心,我是否有这些过错不是母妃一个人说了算的,楚浩语气平静:“公道自在人心,我是否有这些过错不是母妃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你!”楚王太妃险些气晕过去,楚王太妃险些气晕过去。

实在是恼怒至极,她狠狠一拍桌子:“楚浩,你还敢狡辩,给哀家跪下!实在是恼怒至极,她狠狠一拍桌子:“楚浩,你还敢狡辩,给哀家跪下!”

楚浩站着,没动,楚浩站着,没动。

楚王太妃歇斯底里:“你不孝啊!楚王太妃歇斯底里:“你不孝啊!不孝子,哀家要写信上京,让皇上也知道你不孝,让皇上把你的王爵给夺了,让皇上——不孝子,哀家要写信上京,让皇上也知道你不孝,让皇上把你的王爵给夺了,让皇上——”

“哎,太妃娘娘!“哎,太妃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张禹森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制止,开玩笑,若是真让楚王太妃将这件事告诉给皇帝那还得了!张禹森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制止,开玩笑,若是真让楚王太妃将这件事告诉给皇帝那还得了!

楚王太妃怒道:“你当哀家是乱说的不成!楚王太妃怒道:“你当哀家是乱说的不成!哀家今日非如此不可,张先生你让开,哀家今日非如此不可,张先生你让开。”

楚浩亦是冷声:“张先生让开,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什么,楚浩亦是冷声:“张先生让开,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什么。”

张禹森急得跺脚:“哎,殿下您这……张禹森急得跺脚:“哎,殿下您这……”

楚浩冷冷地盯着楚王太妃:“母妃到底是听了谁的话,来说这些?楚浩冷冷地盯着楚王太妃:“母妃到底是听了谁的话,来说这些?要儿子说,您在外头才是更应该检讨自身,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才是,要儿子说,您在外头才是更应该检讨自身,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才是。”

“你瞎说!“你瞎说!”楚王太妃大怒,“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楚王太妃大怒,“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

楚浩沉声:“难道,母亲还要否认吗?楚浩沉声:“难道,母亲还要否认吗?”

楚王太妃噎了噎,她一向知道楚浩有多不喜唐仙子,楚王太妃噎了噎,她一向知道楚浩有多不喜唐仙子。

楚浩目光沉沉地盯着楚王太妃,楚浩目光沉沉地盯着楚王太妃。

楚王太妃心虚到了极点,怒道:“好啊,楚浩!楚王太妃心虚到了极点,怒道:“好啊,楚浩!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哀家和那起子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那你倒是找个反例来呀!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哀家和那起子不三不四的人交往,那你倒是找个反例来呀!你倒是告诉哀家,你治下有哪个子民对你是满意的,你倒是告诉哀家,你治下有哪个子民对你是满意的。”

楚浩蹙眉:“要找这样的人,又哪里是一时能找来的?楚浩蹙眉:“要找这样的人,又哪里是一时能找来的?”

楚王太妃松了口气,冷笑连连:“哀家就知道,说什么励精图治,不过是在唬人罢了!楚王太妃松了口气,冷笑连连:“哀家就知道,说什么励精图治,不过是在唬人罢了!楚浩,你出门去看看吧,楚地子民已经对你极为不满了,哪有人真心觉得你好?楚浩,你出门去看看吧,楚地子民已经对你极为不满了,哪有人真心觉得你好?大家眼下还没反了你,不过是因为还没来得及罢了!大家眼下还没反了你,不过是因为还没来得及罢了!你……你……”

话音未落,有个亲兵忽然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王爷!话音未落,有个亲兵忽然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王爷!王爷,有人求见,王爷,有人求见。”

楚浩回头:“谁求见?楚浩回头:“谁求见?”

“汪斯特!“汪斯特!”亲兵吞了吞口水,“就是,就是昨天那个要抢粮杀官的村民,亲兵吞了吞口水,“就是,就是昨天那个要抢粮杀官的村民。”

抢粮,杀官?抢粮,杀官?这两样随便拿出一样,也都是要造反呐!这两样随便拿出一样,也都是要造反呐!

楚王太妃找到论据,一下子高兴了,楚王太妃找到论据,一下子高兴了。


恶邻?凶宅?

楚总点点头,优雅地站起身来,楚总点点头,优雅地站起身来。

接下来就是交付首饰的事情了,苏语蕊看向高老板:“高老板,你在这里的年头多,能不能帮忙找几个合适的保镖过来,那首饰太贵重了,就这么拿帆布包揣过来,我不放心,接下来就是交付首饰的事情了,苏语蕊看向高老板:“高老板,你在这里的年头多,能不能帮忙找几个合适的保镖过来,那首饰太贵重了,就这么拿帆布包揣过来,我不放心。”

“那是肯定的。“那是肯定的。”高老板连忙点头,“放心吧,你这中介费我也不白拿,一定保护到位,高老板连忙点头,“放心吧,你这中介费我也不白拿,一定保护到位。”

苏语蕊笑笑,问走到门口的楚总:“那楚总什么时候方便来拿首饰?苏语蕊笑笑,问走到门口的楚总:“那楚总什么时候方便来拿首饰?”

“随时恭候。“随时恭候。”楚总顿了顿,回过头看着苏语蕊,“还有,不用总是楚总楚总的叫我,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楚溪,楚总顿了顿,回过头看着苏语蕊,“还有,不用总是楚总楚总的叫我,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楚溪。”

回头的瞬间,楚总的模样和古代的楚浩依稀重合,回头的瞬间,楚总的模样和古代的楚浩依稀重合。

楚溪,楚浩?楚溪,楚浩?

苏语蕊怔愣了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总,苏语蕊怔愣了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总。

楚溪对苏语蕊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弯了弯唇,大步离开,楚溪对苏语蕊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弯了弯唇,大步离开。

高老板看苏语蕊表情恍惚,有点担心:“小苏啊,你这是怎么了?高老板看苏语蕊表情恍惚,有点担心:“小苏啊,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没事。”苏语蕊咳嗽了声,“楚总的名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没事。”苏语蕊咳嗽了声,“楚总的名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

“这倒也正常,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这倒也正常,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高老板没当回事,问苏语蕊,“那我现在去找保镖,回去拿珠宝首饰?高老板没当回事,问苏语蕊,“那我现在去找保镖,回去拿珠宝首饰?”

苏语蕊点点头,苏语蕊点点头。

高老板一分钟也不耽误,立刻出门去找人,高老板一分钟也不耽误,立刻出门去找人。

找了几个一身腱子肉的保镖回来之后,高老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小苏,就这么把珍贵的首饰放在你自己家里,不会出事吧,找了几个一身腱子肉的保镖回来之后,高老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小苏,就这么把珍贵的首饰放在你自己家里,不会出事吧。”

苏语蕊失笑,摇摇头:“不会出事的,苏语蕊失笑,摇摇头:“不会出事的。”

高老板半信半疑:“真的假的?高老板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普普通通的房子,真能保证不出事吗?普普通通的房子,真能保证不出事吗?

苏语蕊笑笑,并不多解释:“您看见就知道了,苏语蕊笑笑,并不多解释:“您看见就知道了。”

“哦?“哦?”

高老板听得挑眉,简直对苏语蕊口中的家好奇到了极点,高老板听得挑眉,简直对苏语蕊口中的家好奇到了极点。

车子一路行驶,从市中心来到近郊,车子一路行驶,从市中心来到近郊。

当高老板看见苏语蕊口中那个“家”的时候,他瞬间失语,当高老板看见苏语蕊口中那个“家”的时候,他瞬间失语。

最新型的防盗科技,结构最复杂的锁和防盗门,配上的却是破烂的水泥房子,甚至房子侧面还有被推倒之后潦草重建的痕迹,整栋房子除了结实之外简直一无是处……最新型的防盗科技,结构最复杂的锁和防盗门,配上的却是破烂的水泥房子,甚至房子侧面还有被推倒之后潦草重建的痕迹,整栋房子除了结实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难怪苏语蕊不怕自家被盗,这简直就是高精度防盗门后头放了个狗窝!难怪苏语蕊不怕自家被盗,这简直就是高精度防盗门后头放了个狗窝!哪个不长眼的盗贼会选中这里来偷,收益又不多,又费劲,哪个不长眼的盗贼会选中这里来偷,收益又不多,又费劲。

“小苏,你这房子可真是……“小苏,你这房子可真是……”

高老板嘴角抽搐,憋了许久都找不出一个形容词,高老板嘴角抽搐,憋了许久都找不出一个形容词。

毕竟不管是破烂还是丑陋,听上去都太不礼貌了些,毕竟不管是破烂还是丑陋,听上去都太不礼貌了些。

苏语蕊呵呵笑:“没办法,我爸以前不做人,我家资金有限,盖的房子当然也顾不上气派,苏语蕊呵呵笑:“没办法,我爸以前不做人,我家资金有限,盖的房子当然也顾不上气派。”

高老板无语了一阵,安慰她:“没事,现在你家总算是有钱了,盖个好房子也不难,高老板无语了一阵,安慰她:“没事,现在你家总算是有钱了,盖个好房子也不难。”

苏语蕊爽利地笑道:“等过一阵子,日子再好一点再说,现在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居住条件嘛,头顶有片瓦就可以了,苏语蕊爽利地笑道:“等过一阵子,日子再好一点再说,现在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居住条件嘛,头顶有片瓦就可以了。”

“也是。“也是。”高老板点点头,对苏语蕊的态度倒是很赞赏,“小苏你这个态度不错,是能好好攒下一份家业的,用不了多久,你肯定会更有钱、更有出息的,高老板点点头,对苏语蕊的态度倒是很赞赏,“小苏你这个态度不错,是能好好攒下一份家业的,用不了多久,你肯定会更有钱、更有出息的。”

苏语蕊微微一笑,下了车:“我去去就回,苏语蕊微微一笑,下了车:“我去去就回。”

她当然不会告诉高老板,她不重修房子不是因为她不爱享受,而是因为家里有一扇神秘的大铁门,她当然不会告诉高老板,她不重修房子不是因为她不爱享受,而是因为家里有一扇神秘的大铁门。

苏语蕊去取珠宝首饰,留下高老板在车上等着,苏语蕊去取珠宝首饰,留下高老板在车上等着。

这边苏语蕊还没回来,车边蓦地路过几个长舌大妈,这边苏语蕊还没回来,车边蓦地路过几个长舌大妈。

几个大妈叽叽咕咕了一阵,回头谨慎地看向高老板,几个大妈叽叽咕咕了一阵,回头谨慎地看向高老板。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连这儿你都敢呆,你不要命了啊,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连这儿你都敢呆,你不要命了啊。”

高老板茫然了下,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是什么意思?高老板茫然了下,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大妈冷笑了下,指了指苏语蕊家,“那房子闹鬼,你知不知道!大妈冷笑了下,指了指苏语蕊家,“那房子闹鬼,你知不知道!”

高老板吃了一惊:“闹鬼?高老板吃了一惊:“闹鬼?”

“是啊!“是啊!”那家人当爹的不做人,听说已经死在外头了。”大妈压低声音,“不止如此,她妈死得也冤,听说死后还阴魂不散,回来到处乱转,就是为了不让路过这里的人舒坦!那家人当爹的不做人,听说已经死在外头了。”大妈压低声音,“不止如此,她妈死得也冤,听说死后还阴魂不散,回来到处乱转,就是为了不让路过这里的人舒坦!这里晦气得很,你们还是趁早离这远点的好,这里晦气得很,你们还是趁早离这远点的好。”

另一个大妈眼珠子一转,她正是先前给苏语蕊说亲,想吃绝户不成的那个:“我看,你好像跟那小丫头有点关系啊?另一个大妈眼珠子一转,她正是先前给苏语蕊说亲,想吃绝户不成的那个:“我看,你好像跟那小丫头有点关系啊?不管是什么关系,你最好离她远点,这晦气的东西克父克母的,你可别跟她扯上关系,不管是什么关系,你最好离她远点,这晦气的东西克父克母的,你可别跟她扯上关系。”

这帮人简直越说越不对劲,这帮人简直越说越不对劲。

高老板听得气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们……高老板听得气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们……”

一句话没说完,恰好苏语蕊回来了,一句话没说完,恰好苏语蕊回来了。

苏语蕊也不是傻子,一看钱大妈一脸八卦跟高老板嘀嘀咕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苏语蕊也不是傻子,一看钱大妈一脸八卦跟高老板嘀嘀咕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清了清嗓子,冷笑开口:“我说钱大妈,你不在附近超市抢打折鸡蛋,跑这儿来跟我找的中介说什么呢,她清了清嗓子,冷笑开口:“我说钱大妈,你不在附近超市抢打折鸡蛋,跑这儿来跟我找的中介说什么呢。”

“苏语蕊你……“苏语蕊你……”钱大妈没想到苏语蕊回回来,又恼火又尴尬,钱大妈没想到苏语蕊回回来,又恼火又尴尬。

旁边的赵大妈眼珠子一转:“中介,你说什么中介?旁边的赵大妈眼珠子一转:“中介,你说什么中介?你要卖房子?你要卖房子?”

苏语蕊冷哼:“我要卖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苏语蕊冷哼:“我要卖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大妈迅速看向高老板:“这是凶宅,你可不能买啊!赵大妈迅速看向高老板:“这是凶宅,你可不能买啊!要是你在中间把这房子卖给别人,你也算是作孽了,要是你在中间把这房子卖给别人,你也算是作孽了。”

苏语蕊冷哼了声,没搭理她们俩:“走吧,高叔,苏语蕊冷哼了声,没搭理她们俩:“走吧,高叔。”

“走吧走吧。“走吧走吧。”

高老板擦擦汗,打开车门让苏语蕊上车,高老板擦擦汗,打开车门让苏语蕊上车。

车子绝尘而去,呛得赵大妈和钱大妈一阵咳嗽,车子绝尘而去,呛得赵大妈和钱大妈一阵咳嗽。

两人灰头土脸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恼火,两人灰头土脸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恼火。

赵大妈小声:“你说咱们明明是好心,刚才那个中介怎么就不听话呢,赵大妈小声:“你说咱们明明是好心,刚才那个中介怎么就不听话呢。”

钱大妈撇撇嘴:“肯定是因为,那中介向着苏语蕊呗,钱大妈撇撇嘴:“肯定是因为,那中介向着苏语蕊呗。”

赵大妈眼珠子一转:“向着苏语蕊?赵大妈眼珠子一转:“向着苏语蕊?”

她这语气有点非同寻常,钱大妈疑惑:“是啊,中介肯定向着房主啊,怎么了?她这语气有点非同寻常,钱大妈疑惑:“是啊,中介肯定向着房主啊,怎么了?”

赵大妈支吾两声:“没,没什么,赵大妈支吾两声:“没,没什么。”

她有个想法,但眼下没人迎合,她也就没好意思说,她有个想法,但眼下没人迎合,她也就没好意思说。

另一边,另一边。

苏语蕊把货物交给高老板之后,又回到高老板店里去验货,苏语蕊把货物交给高老板之后,又回到高老板店里去验货。

足足验了一个多小时的货,高老板才满意地点点头:“小苏,这红宝石首饰的成色真好!足足验了一个多小时的货,高老板才满意地点点头:“小苏,这红宝石首饰的成色真好!哎,我的钱要是多些,我肯定把你这套首饰给收下来,哎,我的钱要是多些,我肯定把你这套首饰给收下来。”


通话?神器?

苏语蕊在网上搜索了几个性能最突出,最耐用的国际一线品牌对讲机,利索下单,苏语蕊在网上搜索了几个性能最突出,最耐用的国际一线品牌对讲机,利索下单。

这些对讲机价格不高,即使是最高参数的也不过是一千块上下一台罢了,这些对讲机价格不高,即使是最高参数的也不过是一千块上下一台罢了。

苏语蕊大手一挥,直接买了五十台,跟客服约好了明天就发货,发加急的顺风快递送过来,苏语蕊大手一挥,直接买了五十台,跟客服约好了明天就发货,发加急的顺风快递送过来。

处理好这件事,苏语蕊美滋滋地点了个外卖,看电视吃外卖,处理好这件事,苏语蕊美滋滋地点了个外卖,看电视吃外卖。

一天之中难得的舒心时刻,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一天之中难得的舒心时刻,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苏语蕊这边高高兴兴,可是,古代唐仙姑那边就没那么高兴了,苏语蕊这边高高兴兴,可是,古代唐仙姑那边就没那么高兴了。

郢城一百多里之外的小城——雍城,唐赛赛穿得破烂,踉踉跄跄走在街上,郢城一百多里之外的小城——雍城,唐赛赛穿得破烂,踉踉跄跄走在街上。

几日风餐露宿,魂不附体下来,她一张风姿绰约的脸上被灰土覆盖,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几日风餐露宿,魂不附体下来,她一张风姿绰约的脸上被灰土覆盖,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实在是渴得厉害,唐赛赛忍不住叫了一声:“清风,清风!实在是渴得厉害,唐赛赛忍不住叫了一声:“清风,清风!给我去找水来,我渴了,给我去找水来,我渴了。”

声音微弱,仿佛蚊子哼哼一般,声音微弱,仿佛蚊子哼哼一般。

有人从唐赛赛身边路过,回头诧异地看着她,有人从唐赛赛身边路过,回头诧异地看着她。

被这样的眼光一看,唐赛赛惊觉自己的失态,匆忙转身离开,被这样的眼光一看,唐赛赛惊觉自己的失态,匆忙转身离开。

回过头的瞬间,她死死咬住嘴唇,回过头的瞬间,她死死咬住嘴唇。

清风,哪里还有什么清风?清风,哪里还有什么清风?那日她刚从盛枞雄家回到道观,便发现清风渐渐失去的尸首横在道观门口,已经被楚浩给下令活活打死了,那日她刚从盛枞雄家回到道观,便发现清风渐渐失去的尸首横在道观门口,已经被楚浩给下令活活打死了。

楚浩,想到这个人唐仙姑便忍不住地咬牙,她先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个楚浩居然是个心狠手辣的!楚浩,想到这个人唐仙姑便忍不住地咬牙,她先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个楚浩居然是个心狠手辣的!

那天夜里,要不是她得了楚王太妃的授意离开,只怕她自己也要交待在道观那里,那天夜里,要不是她得了楚王太妃的授意离开,只怕她自己也要交待在道观那里。

天大地大,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天大地大,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唐赛赛越是往前走就越觉得晕眩,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唐赛赛越是往前走就越觉得晕眩,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昏迷之际,她耳中最后传来的是两声惊叫,昏迷之际,她耳中最后传来的是两声惊叫。

“老爷,老爷!“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在咱们府门口昏倒了,不好了,有人在咱们府门口昏倒了。”

……

次日一早,苏语蕊早早睡醒,简单护肤之后扎了个丸子头,一身T恤牛仔裤地出门去找高老板换金子,次日一早,苏语蕊早早睡醒,简单护肤之后扎了个丸子头,一身T恤牛仔裤地出门去找高老板换金子。

看见苏语蕊这一身清爽过头的打扮,高老板又是一阵黑线:“小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钱之后身上应该也剩下一点钱吧,看见苏语蕊这一身清爽过头的打扮,高老板又是一阵黑线:“小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钱之后身上应该也剩下一点钱吧。”

苏语蕊点点头:“对啊,是剩了点钱,苏语蕊点点头:“对啊,是剩了点钱。”

高老板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你怎么不买点好看的衣服?高老板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你怎么不买点好看的衣服?小姑娘,是要爱漂亮的呀!小姑娘,是要爱漂亮的呀!”

苏语蕊失笑:“这衣服不好看吗,我觉得还挺好看的,苏语蕊失笑:“这衣服不好看吗,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不是。“不是。”高老板想解释,“你现在这个身价,这个身份,应该穿点更符合你身份的衣服才对,你……高老板想解释,“你现在这个身价,这个身份,应该穿点更符合你身份的衣服才对,你……”

苏语蕊就当没听懂高老板的话,微微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苏语蕊就当没听懂高老板的话,微微笑着岔开了这个话题。

高老板被糊弄了过去,还真以为她不懂,只能叹着气暂且作罢,高老板被糊弄了过去,还真以为她不懂,只能叹着气暂且作罢。

算了,大不了等下次找到机会,再好好说说苏语蕊的问题就是!算了,大不了等下次找到机会,再好好说说苏语蕊的问题就是!

高老板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让苏语蕊的穿着打扮成为阻碍生意的因素,高老板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让苏语蕊的穿着打扮成为阻碍生意的因素。

对于高老板和苏语蕊来说,买卖金子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对于高老板和苏语蕊来说,买卖金子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这一趟苏语蕊拿过来的金子不多,凭高老板手里的现金流完全有实力将其全部吃下,于是高老板索性便按平时的价格收了苏语蕊手里的所有金子,准备当成古董放在手里慢慢卖,等着遇到有缘人,这一趟苏语蕊拿过来的金子不多,凭高老板手里的现金流完全有实力将其全部吃下,于是高老板索性便按平时的价格收了苏语蕊手里的所有金子,准备当成古董放在手里慢慢卖,等着遇到有缘人。

当然,高老板是个敞亮人,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不会隐瞒苏语蕊,直接将计划告诉了她:“小苏,我在这里肯定是要吃些差价的,你要是不想让我赚这个钱,其实也可以自己拿把金子回去,找个途径慢慢卖了,当然,高老板是个敞亮人,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不会隐瞒苏语蕊,直接将计划告诉了她:“小苏,我在这里肯定是要吃些差价的,你要是不想让我赚这个钱,其实也可以自己拿把金子回去,找个途径慢慢卖了。”

苏语蕊摇摇头,她还挺喜欢高老板这份敞亮的:“您说笑了,这点差价就当您受累帮我买东西的酬劳了,天底下哪有找人卖东西还不给钱的,苏语蕊摇摇头,她还挺喜欢高老板这份敞亮的:“您说笑了,这点差价就当您受累帮我买东西的酬劳了,天底下哪有找人卖东西还不给钱的。”

高老板听得一阵高兴,呵呵地笑:“小苏,你这孩子真不错!高老板听得一阵高兴,呵呵地笑:“小苏,你这孩子真不错!够大气,够大气。”

苏语蕊莞尔,苏语蕊莞尔。

等高老板将五百万打到她卡上后,苏语蕊从古董铺离开,等高老板将五百万打到她卡上后,苏语蕊从古董铺离开。

回到家里,对讲机恰好也到了,回到家里,对讲机恰好也到了。

一大堆盒子堆在一楼,看上去规模还挺惊人的,一大堆盒子堆在一楼,看上去规模还挺惊人的。

也就是这会儿苏语蕊已经把先前家里的货架都给清空了,但凡她家里还是小超市的布局,这会儿一楼的通道都会被堵得水泄不通,也就是这会儿苏语蕊已经把先前家里的货架都给清空了,但凡她家里还是小超市的布局,这会儿一楼的通道都会被堵得水泄不通。

虽说今天到了不少对讲机,不过苏语蕊并不想一次性将所有对讲机全都拿到古代去,虽说今天到了不少对讲机,不过苏语蕊并不想一次性将所有对讲机全都拿到古代去。

她想了想,从盒子里拿了两个对讲机出来,又拿出说明书格外钻研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将对讲机拿到了古代,她想了想,从盒子里拿了两个对讲机出来,又拿出说明书格外钻研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将对讲机拿到了古代。

这会儿楚浩正在书房,看见苏语蕊来,有些意外:“苏仙子,这会儿楚浩正在书房,看见苏语蕊来,有些意外:“苏仙子。”

“咳。“咳。”苏语蕊清了清嗓子,“先前我不是答应过你们,要给你们千里传音之术来着吗,苏语蕊清了清嗓子,“先前我不是答应过你们,要给你们千里传音之术来着吗,”

楚浩眼前一亮:“莫非,苏仙子拿到了这传说中能千里传音的东西?楚浩眼前一亮:“莫非,苏仙子拿到了这传说中能千里传音的东西?”

张禹森恰好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张禹森恰好也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听见楚浩的话,嗖的一下,他眼睛也亮了,回头一脸殷切地看向苏语蕊:“苏仙子,当真吗?听见楚浩的话,嗖的一下,他眼睛也亮了,回头一脸殷切地看向苏语蕊:“苏仙子,当真吗?”

苏语蕊笑了笑,分别将两台对讲机交到张禹森和楚浩手里:“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找,我昨日回去之后托了好几个上仙,找了不少门路才弄到了两个,刚好,你们拿着试试,苏语蕊笑了笑,分别将两台对讲机交到张禹森和楚浩手里:“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找,我昨日回去之后托了好几个上仙,找了不少门路才弄到了两个,刚好,你们拿着试试。”

两个?两个?

这数量,确实是少了点,这数量,确实是少了点。

张禹森有些惋惜,不过转念想想,能有两个千里传音的法宝便已经不错:“苏仙子果然厉害,这样的东西说弄来就弄来,张禹森有些惋惜,不过转念想想,能有两个千里传音的法宝便已经不错:“苏仙子果然厉害,这样的东西说弄来就弄来。”

苏语蕊微微一笑:“怎么样,试试?苏语蕊微微一笑:“怎么样,试试?”

“好!“好!试试。”张禹森屁颠屁颠地问,“这东西要怎么用?试试。”张禹森屁颠屁颠地问,“这东西要怎么用?”

苏语蕊按照先前从说明书里看见的过程,一点点教给张禹森和楚浩,苏语蕊按照先前从说明书里看见的过程,一点点教给张禹森和楚浩。

“这里,这个按钮是开机……哦,就是让法宝等待听令。“这里,这个按钮是开机……哦,就是让法宝等待听令。”

“这里是对讲,按下去便可以让法宝收集你这边说的话,还有你身边发出的声音,交给对面去听。“这里是对讲,按下去便可以让法宝收集你这边说的话,还有你身边发出的声音,交给对面去听。”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苏语蕊教得仔细,巨细靡遗,苏语蕊教得仔细,巨细靡遗。

楚浩和张禹森听得都认真无比,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楚浩和张禹森听得都认真无比,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良久良久,张禹森深吸了口气:“苏仙子,这法宝当真不错,良久良久,张禹森深吸了口气:“苏仙子,这法宝当真不错。”

楚浩想得更多,微微垂眸:“若是那日北原之战的事后,我军能拥有这样的法宝,父王他便不会……楚浩想得更多,微微垂眸:“若是那日北原之战的事后,我军能拥有这样的法宝,父王他便不会……”

张禹森怔了下:“王爷,张禹森怔了下:“王爷。”

楚浩抿着唇,一言不发,楚浩抿着唇,一言不发。


意外?条件?

苏语蕊安慰高老板:“高叔,更好的东西永远都在后头,苏语蕊安慰高老板:“高叔,更好的东西永远都在后头。”

“也是。“也是。”高老板点点头,随即感慨,“其实我也该满足了,先前你给我的珍珠首饰成色就很不错,有那么一件首饰,其实也足够我鉴赏一段时间了,高老板点点头,随即感慨,“其实我也该满足了,先前你给我的珍珠首饰成色就很不错,有那么一件首饰,其实也足够我鉴赏一段时间了。”

苏语蕊笑:“知足常乐嘛,苏语蕊笑:“知足常乐嘛。”

这么珍贵的首饰留在手里总归是个隐患,高老板跟苏语蕊聊了几句,便决定立刻把东西送给楚溪,这么珍贵的首饰留在手里总归是个隐患,高老板跟苏语蕊聊了几句,便决定立刻把东西送给楚溪。

苏语蕊跟高老板告别后,哼着小曲回了家,苏语蕊跟高老板告别后,哼着小曲回了家。

回到家里,她简单洗了个澡,刚出门就听见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回到家里,她简单洗了个澡,刚出门就听见手机发出“叮”的一声。

苏语蕊挑了挑眉,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手机银行上新来了一条信息,大额转账四千万到账,苏语蕊挑了挑眉,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手机银行上新来了一条信息,大额转账四千万到账。

四千万,四千万。

如楚溪所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四千万,如楚溪所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四千万。

苏语蕊心里一阵阵的惊叹,低头数了数四千万背后的零个数,又数了数存款,只觉得心满意足,苏语蕊心里一阵阵的惊叹,低头数了数四千万背后的零个数,又数了数存款,只觉得心满意足。

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是苏语蕊自己的,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是苏语蕊自己的。

回过神来,苏语蕊又忍不住地佩服楚溪,回过神来,苏语蕊又忍不住地佩服楚溪。

按照银行那边的规定,四千万这样的大额转账肯定是不允许的,也不知道楚溪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送来了这么大的一笔汇款,也是够厉害的,按照银行那边的规定,四千万这样的大额转账肯定是不允许的,也不知道楚溪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送来了这么大的一笔汇款,也是够厉害的。

和这样的人合作,倒也是一件好事——当然,前提是楚溪不存心算计自己的话,和这样的人合作,倒也是一件好事——当然,前提是楚溪不存心算计自己的话。

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被楚溪算计的东西就是了,不过,她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被楚溪算计的东西就是了。

苏语蕊哼着小曲正要回去睡觉,忽然听见铁门对面传来迟疑的一声:“……苏仙子,苏语蕊哼着小曲正要回去睡觉,忽然听见铁门对面传来迟疑的一声:“……苏仙子。”

声音熟悉无比,是楚浩的声音,声音熟悉无比,是楚浩的声音。

苏语蕊微怔,回头看向那扇大铁门,苏语蕊微怔,回头看向那扇大铁门。

铁门对面,楚浩抿着唇,模样紧张地看着木箱子的方向,铁门对面,楚浩抿着唇,模样紧张地看着木箱子的方向。

木箱对面刚才有过短暂的声响,但声响过后就是沉默,木箱对面刚才有过短暂的声响,但声响过后就是沉默。

楚浩能听得出来,苏语蕊刚才就在对面,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没回答罢了,楚浩能听得出来,苏语蕊刚才就在对面,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没回答罢了。

或许……是她,还在生气?或许……是她,还在生气?还是说如张禹森所说的,只有在涉及楚地黎民百姓的正经事时,她才想要理会自己,还是说如张禹森所说的,只有在涉及楚地黎民百姓的正经事时,她才想要理会自己。

楚浩深吸了口气:“再过几日,地瓜和玉米就要收了,楚浩深吸了口气:“再过几日,地瓜和玉米就要收了。”

话落,对面果然有了动静,话落,对面果然有了动静。

苏语蕊有点疑惑地开口:“这么快?苏语蕊有点疑惑地开口:“这么快?地瓜和玉米是能同时收的吗?地瓜和玉米是能同时收的吗?”

噼里啪啦,苏语蕊打开手机开始疯狂搜索,噼里啪啦,苏语蕊打开手机开始疯狂搜索。

楚浩轻咳了声,微微垂眸:“那或许是本王记错了吧,楚浩轻咳了声,微微垂眸:“那或许是本王记错了吧。”

“我也觉得是你记错了。“我也觉得是你记错了。”苏语蕊看着手机屏幕告诉楚浩,“地瓜比玉米长得慢呢,最先收的肯定是玉米,不过玉米比起地瓜也有好处,玉米能做成的东西种类更多,吃着也不容易胃酸,虽然你第一次吃可能觉得地瓜香香甜甜的好吃,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该觉得还是玉米好了,苏语蕊看着手机屏幕告诉楚浩,“地瓜比玉米长得慢呢,最先收的肯定是玉米,不过玉米比起地瓜也有好处,玉米能做成的东西种类更多,吃着也不容易胃酸,虽然你第一次吃可能觉得地瓜香香甜甜的好吃,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该觉得还是玉米好了。”

苏语蕊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苏语蕊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

自从她离开之后,还是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自从她离开之后,还是头一次说了这么多。

楚浩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声音也温和了几分:“是本王记错了,楚浩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声音也温和了几分:“是本王记错了。”

“记错了也正常,你那边事情那么多。“记错了也正常,你那边事情那么多。”苏语蕊想了想,又嘀咕,“何况你也不是农人,你记那么多有什么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么,苏语蕊想了想,又嘀咕,“何况你也不是农人,你记那么多有什么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么。”

楚浩隐约听见几个字,但没听清:“什么?楚浩隐约听见几个字,但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苏语蕊咳嗽两声,“除了这件事之外,楚王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吗?苏语蕊咳嗽两声,“除了这件事之外,楚王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吗?”

楚浩静默了下:“无事,楚浩静默了下:“无事。”

苏语蕊问:“没事了,是吧?苏语蕊问:“没事了,是吧?”

楚浩沉闷地嗯了一声,楚浩沉闷地嗯了一声。

没事就行,苏语蕊松了口气:“那我就回去了啊,没事就行,苏语蕊松了口气:“那我就回去了啊。”

话落,苏语蕊摇摇晃晃往自己的卧室走,话落,苏语蕊摇摇晃晃往自己的卧室走。

先前楚浩叫她的时候那么匆忙,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先前楚浩叫她的时候那么匆忙,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

楚浩忽然唤了声:“苏仙子!楚浩忽然唤了声:“苏仙子!”

苏语蕊疑惑:“怎么了?苏语蕊疑惑:“怎么了?”

“……“……”楚浩沉默半晌,最终表情复杂地开口,“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苏仙子明日是否会来?楚浩沉默半晌,最终表情复杂地开口,“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苏仙子明日是否会来?”

明天吗?明天吗?

苏语蕊想了想:“我自己尚且有事要处理,明日就先不去了,苏语蕊想了想:“我自己尚且有事要处理,明日就先不去了。”

楚浩眼底刚燃起了一点光,随即又熄灭了,楚浩眼底刚燃起了一点光,随即又熄灭了。

他唇角微微拧了拧,想要让苏语蕊来看一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本王知道了,他唇角微微拧了拧,想要让苏语蕊来看一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本王知道了。”

苏语蕊并不知道楚浩的心理变化,回去便睡下了,苏语蕊并不知道楚浩的心理变化,回去便睡下了。

她原本打算一觉睡到自然醒,却没想到刚睡下没多久便被一通电话给惊醒了,她原本打算一觉睡到自然醒,却没想到刚睡下没多久便被一通电话给惊醒了。

清晨七点,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打什么电话,清晨七点,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打什么电话。

苏语蕊拨了拨鸡窝一样乱七八糟的头发,没好气地接了电话:“喂?苏语蕊拨了拨鸡窝一样乱七八糟的头发,没好气地接了电话:“喂?”

“苏小姐,是我。“苏小姐,是我。”

电话对面传来楚溪的声音,冰冷,深沉,一丝不苟,电话对面传来楚溪的声音,冰冷,深沉,一丝不苟。

“……“……”苏语蕊听得沉默了下,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来,直接把她给弄醒了,“楚总,您这是有什么事吗,苏语蕊听得沉默了下,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来,直接把她给弄醒了,“楚总,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楚溪嗯了一声:“苏小姐,咱们该说说除了红宝石首饰之外的另一件事了,楚溪嗯了一声:“苏小姐,咱们该说说除了红宝石首饰之外的另一件事了。”

先前楚溪答应过,要将四千万的首饰和苏语蕊去楚家那边、当面讲解首饰来历的事情分开计算,先前楚溪答应过,要将四千万的首饰和苏语蕊去楚家那边、当面讲解首饰来历的事情分开计算。

苏语蕊摸摸下巴:“你是说,那三百万的合同?苏语蕊摸摸下巴:“你是说,那三百万的合同?”

楚溪嗯了一声:“这么说来,苏小姐是答应我的要求了?楚溪嗯了一声:“这么说来,苏小姐是答应我的要求了?”

苏语蕊点点头:“对,我可以答应,苏语蕊点点头:“对,我可以答应。”想了想,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楚总的要求其实也不算多困难,这点要求我还是能答应的,想了想,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楚总的要求其实也不算多困难,这点要求我还是能答应的。”

叮的一声,苏语蕊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发现卡里多了三百万转账,叮的一声,苏语蕊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发现卡里多了三百万转账。

苏语蕊皱了皱眉,苏语蕊皱了皱眉。

楚溪转账的效率也太快了,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该做出来的事,楚溪转账的效率也太快了,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该做出来的事。

头一次,苏语蕊在收钱的时候感受到了丝丝的不对头,头一次,苏语蕊在收钱的时候感受到了丝丝的不对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楚溪开口:“钱,收到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楚溪开口:“钱,收到了?”

“收到了。“收到了。”苏语蕊咳嗽了声,谨慎地询问,“楚总,我记得你先前告诉过我好几遍,你想要的只是我去楚家介绍一下这首饰的来处,是吧?苏语蕊咳嗽了声,谨慎地询问,“楚总,我记得你先前告诉过我好几遍,你想要的只是我去楚家介绍一下这首饰的来处,是吧?”

楚溪顿了顿:“当然还有其他条件,楚溪顿了顿:“当然还有其他条件。”

……

果然,果然。

一瞬间,苏语蕊只想冷笑,她就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一瞬间,苏语蕊只想冷笑,她就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楚总,事前不把条件说明白,非要等到打完了钱才正儿八经说条件,这可不是做生意该有的态度。“楚总,事前不把条件说明白,非要等到打完了钱才正儿八经说条件,这可不是做生意该有的态度。”

楚溪淡淡道:“先斩后奏,是因为你听了我的条件未必会答应,楚溪淡淡道:“先斩后奏,是因为你听了我的条件未必会答应。”


误会?和好?

“罢,罢了。“罢,罢了。”楚王太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昱儿,虽说你对哀家的态度不够好,但先前确实是哀家有错在先,这……总有一日,哀家会让你想起哀家的好,楚王太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昱儿,虽说你对哀家的态度不够好,但先前确实是哀家有错在先,这……总有一日,哀家会让你想起哀家的好。”

话落,话落。

楚王太妃一拉裙子,急匆匆地离开,就好像不敢面对楚浩的冷淡表情一般,楚王太妃一拉裙子,急匆匆地离开,就好像不敢面对楚浩的冷淡表情一般。

楚浩看着楚王太妃的背影,怔了怔,楚浩看着楚王太妃的背影,怔了怔。

印象之中,这是楚王太妃为数不多从他面前理亏离去的样子,印象之中,这是楚王太妃为数不多从他面前理亏离去的样子。

莫非,母妃她……真的是,知道错了?莫非,母妃她……真的是,知道错了?

楚浩微微垂眸,陷入沉思,楚浩微微垂眸,陷入沉思。

苏语蕊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楚浩这会儿是什么表情,苏语蕊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楚浩这会儿是什么表情。

被父母伤害多的孩子,每次遇见父母低头便会忍不住的心软,可事实往往没他们想的那么美好,至少苏语蕊以前就见到过无数次苏天锋认错服软,被父母伤害多的孩子,每次遇见父母低头便会忍不住的心软,可事实往往没他们想的那么美好,至少苏语蕊以前就见到过无数次苏天锋认错服软。

可就算苏天锋认错了,道歉了,结果又如何?可就算苏天锋认错了,道歉了,结果又如何?最终,他还是开开心心拿着家里的钱出去吃喝嫖赌,留下母亲和自己给他擦屁股,最终,他还是开开心心拿着家里的钱出去吃喝嫖赌,留下母亲和自己给他擦屁股。

苏语蕊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楚王,苏语蕊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楚王。”

楚浩慢半拍地抬头看向她,楚浩慢半拍地抬头看向她。

“方才,你母妃的话……“方才,你母妃的话……”苏语蕊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到一句委婉之词来劝说楚浩,最终只能道,“总之,你最好别轻易相信,苏语蕊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到一句委婉之词来劝说楚浩,最终只能道,“总之,你最好别轻易相信。”

楚浩神色有些生硬:“本王不会,楚浩神色有些生硬:“本王不会。”

他这是什么表情?他这是什么表情?苏语蕊愣了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苏语蕊愣了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够了!“够了!不必多言。”楚浩话一出口,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硬,硬生生地转过头去,“苏仙子大可放心,本王绝不会如此愚蠢,不必多言。”楚浩话一出口,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硬,硬生生地转过头去,“苏仙子大可放心,本王绝不会如此愚蠢。”

“……”苏语蕊,“……”苏语蕊。

这个楚浩,这叫什么语气!这个楚浩,这叫什么语气!她好心好意劝了他一句,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怼回来?她好心好意劝了他一句,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怼回来?难道楚浩自己就不知道,楚王太妃先前是个什么样子吗!难道楚浩自己就不知道,楚王太妃先前是个什么样子吗!

苏语蕊胸口起伏了下,强行压下了脾气,冷笑了声:“行,既然楚王如此笃定,那我就不多嘴了!苏语蕊胸口起伏了下,强行压下了脾气,冷笑了声:“行,既然楚王如此笃定,那我就不多嘴了!我走了,我走了。”

话落,苏语蕊一转身,直接离开,话落,苏语蕊一转身,直接离开。

临走,她也没忘了回头,狠狠瞪了楚浩一眼,临走,她也没忘了回头,狠狠瞪了楚浩一眼。

楚浩拧死了眉头,站在原地不说话,楚浩拧死了眉头,站在原地不说话。

苏语蕊身影很快从木箱子里消失,彻底没了踪迹,苏语蕊身影很快从木箱子里消失,彻底没了踪迹。

书房里空旷一片,也是冷寂一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书房里空旷一片,也是冷寂一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楚浩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张禹森终于拿着另一台对讲机回来了:“王,王爷!楚浩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张禹森终于拿着另一台对讲机回来了:“王,王爷!呼呼,苏仙子人呢?呼呼,苏仙子人呢?”

楚浩有些僵硬地开口:“她……回去了,楚浩有些僵硬地开口:“她……回去了。”

“回去了?“回去了?”张禹森愣了下,“这是为何啊,张禹森愣了下,“这是为何啊。”

楚浩没说话,神色不自然地看向旁边,楚浩没说话,神色不自然地看向旁边。

张禹森一看就知道,好么,这事儿肯定跟楚浩有关系,张禹森一看就知道,好么,这事儿肯定跟楚浩有关系。

“王爷,您……“王爷,您……”张禹森深吸了口气,表情一言难尽,“您该不是,把苏仙子给得罪了吧?张禹森深吸了口气,表情一言难尽,“您该不是,把苏仙子给得罪了吧?”

楚浩微窘:“张先生!楚浩微窘:“张先生!”

好吧,张禹森一看楚浩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这么回事,好吧,张禹森一看楚浩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这么回事。

只是,张禹森并不明白:“苏仙子对待咱们楚地的人一向不错,和王爷您之间的关系更是……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忽然生气,只是,张禹森并不明白:“苏仙子对待咱们楚地的人一向不错,和王爷您之间的关系更是……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忽然生气。”

那是因为……楚浩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那是因为……楚浩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张禹森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深吸了口气:“王爷!张禹森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深吸了口气:“王爷!”

楚浩:“你说,楚浩:“你说。”

“苏仙子是仙子,咱们不过是凡人罢了!“苏仙子是仙子,咱们不过是凡人罢了!”张禹森严肃地看着楚浩,“凡人或许会错,可仙子不会有错,更何况,苏仙子还帮了咱们楚地这么多,活人无数啊!张禹森严肃地看着楚浩,“凡人或许会错,可仙子不会有错,更何况,苏仙子还帮了咱们楚地这么多,活人无数啊!”

楚浩心有点乱:“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必如此,楚浩心有点乱:“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必如此。”

张禹森点点头:“那属下可就直接说了啊!张禹森点点头:“那属下可就直接说了啊!所以……咳咳,王爷,不如您就去跟苏仙子认个错吧?所以……咳咳,王爷,不如您就去跟苏仙子认个错吧?您看,怎么样,您看,怎么样。”

楚浩一下子皱了眉头:“认错?楚浩一下子皱了眉头:“认错?”

张禹森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认错!张禹森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认错!”

做错了事情,不就得认错么!做错了事情,不就得认错么!这一点王子凡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天子都有认错的时候,更何况是楚浩呢,这一点王子凡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天子都有认错的时候,更何况是楚浩呢。

楚浩看着张禹森,沉默了,楚浩看着张禹森,沉默了。

这沉默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出于不想认错吧?这沉默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出于不想认错吧?张禹森有点头疼,语重心长地开口:“王爷,您可不是那死要面子的,您吵了架,就得认错啊!张禹森有点头疼,语重心长地开口:“王爷,您可不是那死要面子的,您吵了架,就得认错啊!”

楚浩有些头疼:“可本王没有和苏仙子争执什么,又该如何认错,楚浩有些头疼:“可本王没有和苏仙子争执什么,又该如何认错。”

张禹森一愣:“啊?张禹森一愣:“啊?”

楚浩无奈:“本王没和苏仙子吵架,楚浩无奈:“本王没和苏仙子吵架。”

“没吵架?“没吵架?”张禹森纳闷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禹森纳闷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浩唇瓣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楚浩唇瓣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他不说话,张禹森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他不说话,张禹森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

于是到了最后,楚浩到底还是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禹森,于是到了最后,楚浩到底还是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禹森。

“……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

等说完两人争执的最后细节,楚浩无奈叹气,等说完两人争执的最后细节,楚浩无奈叹气。

张禹森揉着太阳穴,一阵阵的头疼,张禹森揉着太阳穴,一阵阵的头疼。

平日里,他总觉得他们王爷是个务实强干,不爱说话的,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王爷何止是不爱说话,简直是不会说话啊!平日里,他总觉得他们王爷是个务实强干,不爱说话的,可是现在看来……他们王爷何止是不爱说话,简直是不会说话啊!

张禹森忍不住地开口:“王爷,恕属下直言,您方才虽然没和苏仙子争执,但这效果也不次于和她争执了!张禹森忍不住地开口:“王爷,恕属下直言,您方才虽然没和苏仙子争执,但这效果也不次于和她争执了!哎,说不定您还不如直接跟她吵一架呢,哎,说不定您还不如直接跟她吵一架呢。”

楚浩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有恼羞成怒的前兆:“……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楚浩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有恼羞成怒的前兆:“……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张禹森两手一摊:“您看,您方才就是用这个态度惹怒苏仙子的,对吧,张禹森两手一摊:“您看,您方才就是用这个态度惹怒苏仙子的,对吧。”

楚浩彻底恼羞成怒:“张、宗、祥!楚浩彻底恼羞成怒:“张、宗、祥!”

张禹森低头,说出的话却字字扎心:“您是王爷,是属下的上司,您发脾气属下受着,可苏仙子和您并非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的态度可就未必有属下这么好了,张禹森低头,说出的话却字字扎心:“您是王爷,是属下的上司,您发脾气属下受着,可苏仙子和您并非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的态度可就未必有属下这么好了。”

张禹森的话虽然难听,但说到了楚浩心上,张禹森的话虽然难听,但说到了楚浩心上。

楚浩一下子沉默下来,良久才开口问了句:“那,本王该如何做?楚浩一下子沉默下来,良久才开口问了句:“那,本王该如何做?”

张禹森想了想:“其实要属下说,这事儿倒也不必太担心,毕竟苏仙子心系黎民苍生,就算和您有了龃龉,也不会耽误她以后继续救治咱们楚地的人,您就放心吧,张禹森想了想:“其实要属下说,这事儿倒也不必太担心,毕竟苏仙子心系黎民苍生,就算和您有了龃龉,也不会耽误她以后继续救治咱们楚地的人,您就放心吧。”

楚浩听着张禹森的话,眉头却没有丝毫松懈,楚浩听着张禹森的话,眉头却没有丝毫松懈。

张禹森说完,又观察了一下楚浩的神色,发现他脸色没有丝毫好转,又忍不住地强调:“殿下,苏仙子真不是这样的人!张禹森说完,又观察了一下楚浩的神色,发现他脸色没有丝毫好转,又忍不住地强调:“殿下,苏仙子真不是这样的人!咱们都跟她打了小半年的交道,难道您连这个还看不出来吗,咱们都跟她打了小半年的交道,难道您连这个还看不出来吗。”


阳谋?赴约?

楚浩忍无可忍:“够了!楚浩忍无可忍:“够了!”

张禹森被吓得懵了下,讪讪:“王,王爷,属下只是想劝您相信苏仙子而已,毕竟苏仙子的品性……张禹森被吓得懵了下,讪讪:“王,王爷,属下只是想劝您相信苏仙子而已,毕竟苏仙子的品性……”

楚浩烦躁摆手:“本王知道!楚浩烦躁摆手:“本王知道!不必多说,不必多说。”

“是是,那就好。“是是,那就好。”

张禹森松了口气,躬身退出了房门,张禹森松了口气,躬身退出了房门。

一出堂屋,他立刻一转身跑得跟个兔子似的,仿佛长了八条腿一般谁都追不上,一出堂屋,他立刻一转身跑得跟个兔子似的,仿佛长了八条腿一般谁都追不上。

楚浩看着张禹森的样子,一阵无语,楚浩看着张禹森的样子,一阵无语。

都怕成这样了,张禹森居然还在担心自己误会了苏语蕊,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对苏语蕊太信任,还是他对自己这个多年的主子太不信任,都怕成这样了,张禹森居然还在担心自己误会了苏语蕊,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对苏语蕊太信任,还是他对自己这个多年的主子太不信任。

……

罢了,罢了。

楚浩回到书桌前头,懊恼地叹了口气,楚浩回到书桌前头,懊恼地叹了口气。

如今情况太过复杂,他得好好想想,一件事一件事地想,慢慢才能想出这些事情该怎么解决来,如今情况太过复杂,他得好好想想,一件事一件事地想,慢慢才能想出这些事情该怎么解决来。

至于其他的事……一时间,楚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至于其他的事……一时间,楚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楚浩这边还在头疼,楚浩这边还在头疼。

另一边,苏语蕊气呼呼地回到自家之后,狠狠吃了两大块蛋糕才冷静下来,另一边,苏语蕊气呼呼地回到自家之后,狠狠吃了两大块蛋糕才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其实楚浩的态度倒也不是全然不可理解,仔细想想,其实楚浩的态度倒也不是全然不可理解。

天底下哪有不渴望父母之爱的子女,听说楚王太妃也不是一直这么疯疯癫癫的不可理喻,她曾经也有过正常的时刻,天底下哪有不渴望父母之爱的子女,听说楚王太妃也不是一直这么疯疯癫癫的不可理喻,她曾经也有过正常的时刻。

虽说即便是在她还正常的日子里,楚王太妃也大都是和楚王亲近,对楚浩这个亲儿子态度一般,但楚浩到底也是享受过正常父母之情的,虽说即便是在她还正常的日子里,楚王太妃也大都是和楚王亲近,对楚浩这个亲儿子态度一般,但楚浩到底也是享受过正常父母之情的。

苏语蕊默默想,或许亲情也是一种毒药,让人享受过之后就戒不掉吧,苏语蕊默默想,或许亲情也是一种毒药,让人享受过之后就戒不掉吧。

不过,这恐怕也是因为楚浩还没真正被楚王太妃伤过心,要是楚王太妃真做了什么把楚浩那边闹得天翻地覆的事情,或许楚浩自己就永远放弃这个母亲了,不过,这恐怕也是因为楚浩还没真正被楚王太妃伤过心,要是楚王太妃真做了什么把楚浩那边闹得天翻地覆的事情,或许楚浩自己就永远放弃这个母亲了。

苏语蕊正心不在焉地想着,电话忽然响了,苏语蕊正心不在焉地想着,电话忽然响了。

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电话是高老板打来的,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电话是高老板打来的。

可是,高老板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可是,高老板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苏语蕊有点疑惑地接了电话:“高老板?苏语蕊有点疑惑地接了电话:“高老板?怎么了,是之前的交易有什么问题吗,怎么了,是之前的交易有什么问题吗。”

“小,小苏啊!“小,小苏啊!”高老板又惊又喜地告诉苏语蕊,“你说对了,还真是先前的生意有变化了!高老板又惊又喜地告诉苏语蕊,“你说对了,还真是先前的生意有变化了!之前那笔生意,它……成了!之前那笔生意,它……成了!”

苏语蕊愣了下:“啊?苏语蕊愣了下:“啊?哪笔生意?哪笔生意?”

高老板这才察觉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连忙告诉苏语蕊:“是那套红宝石首饰的生意!高老板这才察觉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连忙告诉苏语蕊:“是那套红宝石首饰的生意!”

红宝石?红宝石?苏语蕊皱眉:“楚总不是已经拒绝了交易吗,这会儿怎么又答应了,苏语蕊皱眉:“楚总不是已经拒绝了交易吗,这会儿怎么又答应了。”

高老板咳嗽两声,小心翼翼压低声音:“楚总说红宝石首饰还是要买,先前的条件最好也要有,但这两个条件可以分开,也就是说,他先用四千万买下你手里的红宝石头面,随后再另外出价去让你上门解说,高老板咳嗽两声,小心翼翼压低声音:“楚总说红宝石首饰还是要买,先前的条件最好也要有,但这两个条件可以分开,也就是说,他先用四千万买下你手里的红宝石头面,随后再另外出价去让你上门解说。”

上门解说这种事,居然还需要另外出价?上门解说这种事,居然还需要另外出价?

比起高老板的欣喜,苏语蕊要冷静许多,比起高老板的欣喜,苏语蕊要冷静许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对于楚总的要求,苏语蕊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对于楚总的要求,苏语蕊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信。

高老板听出苏语蕊的犹豫,压低声音劝她:“小苏,楚总在咱们颖城家大业大名气大,势力也不容小觑!高老板听出苏语蕊的犹豫,压低声音劝她:“小苏,楚总在咱们颖城家大业大名气大,势力也不容小觑!他已经把条件一降再降,你要是再拒绝,这不就等于把他给得罪了吗?他已经把条件一降再降,你要是再拒绝,这不就等于把他给得罪了吗?要真得罪了他,以后咱们的日子恐怕也没那么好过啊,要真得罪了他,以后咱们的日子恐怕也没那么好过啊。”

“……”

行吧,这话也有道理,行吧,这话也有道理。

经历过龙哥虎哥的事情之后,苏语蕊再也不会对有钱人的心胸抱有任何幻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可不能被无妄之灾给毁了,经历过龙哥虎哥的事情之后,苏语蕊再也不会对有钱人的心胸抱有任何幻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可不能被无妄之灾给毁了。

“我去。“我去。”

苏语蕊没再犹豫,直接点了头,苏语蕊没再犹豫,直接点了头。

高老板松了口气:“那就好,今天下午两点,楚总说他要过来,高老板松了口气:“那就好,今天下午两点,楚总说他要过来。”

苏语蕊答应:“我知道了,苏语蕊答应:“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苏语蕊稍稍准备了一番,仍然是清汤寡水丸子头的形象来到高老板店里,挂掉电话之后,苏语蕊稍稍准备了一番,仍然是清汤寡水丸子头的形象来到高老板店里。

今天楚总还是和上次一样,踩着约定的时间到场,今天楚总还是和上次一样,踩着约定的时间到场。

来到高老板店里,他冲苏语蕊和高老板微微颔首,推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合同过去:“合同带来了,苏小姐过目吧,来到高老板店里,他冲苏语蕊和高老板微微颔首,推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合同过去:“合同带来了,苏小姐过目吧。”

苏语蕊接过合同,低头看了看,苏语蕊接过合同,低头看了看。

虽说这个楚总做事霸道,让苏语蕊很不喜欢,但该说不说,他做生意的时候还算是讲诚信的,先前的条件说砍就砍,一点犹豫都没有,虽说这个楚总做事霸道,让苏语蕊很不喜欢,但该说不说,他做生意的时候还算是讲诚信的,先前的条件说砍就砍,一点犹豫都没有。

仔细看了一会儿合同,苏语蕊点点头:“行,没问题,仔细看了一会儿合同,苏语蕊点点头:“行,没问题。”

楚总扬眉:“既然如此,苏小姐可以签子了吧?楚总扬眉:“既然如此,苏小姐可以签子了吧?”

苏语蕊回头招呼一声:“高老板,借支笔,苏语蕊回头招呼一声:“高老板,借支笔。”

“哎,来了来了。“哎,来了来了。”

高老板早在旁边等着,被苏语蕊一吆喝,立刻将一支碳素笔递上,高老板早在旁边等着,被苏语蕊一吆喝,立刻将一支碳素笔递上。

苏语蕊低头,爽快麻利地签了字,苏语蕊低头,爽快麻利地签了字。

楚总拿了合同,检查一下签字处,微微点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苏小姐什么时候把那套红宝石的首饰给我,我就什么时候把钱给你,楚总拿了合同,检查一下签字处,微微点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苏小姐什么时候把那套红宝石的首饰给我,我就什么时候把钱给你。”

苏语蕊笑:“楚总做生意当然是有信誉的,我相信您,苏语蕊笑:“楚总做生意当然是有信誉的,我相信您。”

楚总沉吟片刻:“首饰的事情就到这里,至于另一件事……楚总沉吟片刻:“首饰的事情就到这里,至于另一件事……”

苏语蕊眯了眯眼,苏语蕊眯了眯眼。

楚总口中的“另一件事”,说的肯定是先前让她上门去当面给楚家老太太讲解这套首饰的事情,楚总口中的“另一件事”,说的肯定是先前让她上门去当面给楚家老太太讲解这套首饰的事情。

这个要求太离谱了,即使到了现在,苏语蕊也照样还是不想答应,这个要求太离谱了,即使到了现在,苏语蕊也照样还是不想答应。

果然,楚总看着苏语蕊:“我的要求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没变,只要苏小姐愿意亲自来家里一趟就好,果然,楚总看着苏语蕊:“我的要求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没变,只要苏小姐愿意亲自来家里一趟就好。”

苏语蕊笑了笑:“不好意思,楚总,我……苏语蕊笑了笑:“不好意思,楚总,我……”

楚总优雅摆手:“不必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三百万,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去这一趟,楚总优雅摆手:“不必急着拒绝,我可以给你三百万,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去这一趟。”

苏语蕊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语忽然拐了个弯,消失不见,苏语蕊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语忽然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她盯着楚总片刻,小心谨慎地问:“你刚才说,多少?她盯着楚总片刻,小心谨慎地问:“你刚才说,多少?”

楚总对苏语蕊回以凝视,语调从容不迫:“三百万,楚总对苏语蕊回以凝视,语调从容不迫:“三百万。”

三百万,这是多大的一笔钱啊,三百万,这是多大的一笔钱啊。

许多人辛苦一辈子,都未必能赚来这三百万块!许多人辛苦一辈子,都未必能赚来这三百万块!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脸上疏离冷漠忽然消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我想了想,帮助老人是优良传统,也是美德,所以这个要求答应了,苏语蕊深吸了口气,脸上疏离冷漠忽然消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我想了想,帮助老人是优良传统,也是美德,所以这个要求答应了。”

旁边的高老板,“……旁边的高老板,“……”

楚总对苏语蕊的态度转变倒是并不意外,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楚总对苏语蕊的态度转变倒是并不意外,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请苏小姐在十天之后来我家一趟。“既然如此,那就请苏小姐在十天之后来我家一趟。”


鸿门宴?贼心?

北原之战,那是什么战役?北原之战,那是什么战役?

苏语蕊回头看了看楚浩,想问,但仔细想了想,最终没好意思问,苏语蕊回头看了看楚浩,想问,但仔细想了想,最终没好意思问。

瞧楚浩这表情就不难猜到,这场战役对他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情还是不开口的好,瞧楚浩这表情就不难猜到,这场战役对他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情还是不开口的好。

“咳咳!“咳咳!”苏语蕊清了清嗓子:“要不要试试?苏语蕊清了清嗓子:“要不要试试?”

一声咳嗽,将楚浩的注意力带了回来,一声咳嗽,将楚浩的注意力带了回来。

他转眸看向苏语蕊,眼里渐渐有了色彩:“那就试试,他转眸看向苏语蕊,眼里渐渐有了色彩:“那就试试。”

苏语蕊点点头,从张禹森手里拿过对讲机,转头走到了院门外头,苏语蕊点点头,从张禹森手里拿过对讲机,转头走到了院门外头。

来到楚浩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地方,苏语蕊拿起对讲机,打开开关放在嘴边:“楚王!来到楚浩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地方,苏语蕊拿起对讲机,打开开关放在嘴边:“楚王!你好吗?你好吗?”

【楚王!【楚王!你好吗?你好吗?】

对讲机里传来略微有些失真,但仍不难听出来历的声音,对讲机里传来略微有些失真,但仍不难听出来历的声音。

楚浩眼睛骤地亮起,楚浩眼睛骤地亮起。

真的有声音,真的可以传音!真的有声音,真的可以传音!

苏语蕊说完冲着楚浩这边挥了挥手,示意他也试试看,苏语蕊说完冲着楚浩这边挥了挥手,示意他也试试看。

楚浩深吸了口气,将对讲机放在唇边:“本王很好,你呢?楚浩深吸了口气,将对讲机放在唇边:“本王很好,你呢?”

不远处,苏语蕊听见了楚浩的话,“……不远处,苏语蕊听见了楚浩的话,“……”

好家伙,这对话怎么这么傻,听着就跟小学英语课本似的,好家伙,这对话怎么这么傻,听着就跟小学英语课本似的。

苏语蕊咳嗽了声,从对讲机里问楚浩:“这个距离太短了,没什么挑战,要不我再往外走走试试呢?苏语蕊咳嗽了声,从对讲机里问楚浩:“这个距离太短了,没什么挑战,要不我再往外走走试试呢?”

楚浩颔首,刚好他对这些也很是好奇:“那也好,楚浩颔首,刚好他对这些也很是好奇:“那也好。”

苏语蕊点点头,继续往外走,苏语蕊点点头,继续往外走。

刚走到门外垂花门下,苏语蕊便皱了皱眉,刚走到门外垂花门下,苏语蕊便皱了皱眉。

垂花门外站着个胖胖的油腻身影,看模样有几分眼熟,不是贺渝是谁,垂花门外站着个胖胖的油腻身影,看模样有几分眼熟,不是贺渝是谁。

苏语蕊又往外看了一眼,拿起对讲机告诉楚浩:“楚王,外头有人来了,苏语蕊又往外看了一眼,拿起对讲机告诉楚浩:“楚王,外头有人来了。”

楚浩蹙眉:“有人?楚浩蹙眉:“有人?”

苏语蕊点头:“对啊,苏语蕊点头:“对啊。”

楚浩问:“是谁来了?楚浩问:“是谁来了?”

苏语蕊告诉他:“贺渝,苏语蕊告诉他:“贺渝。”

来的,居然是贺渝?来的,居然是贺渝?

楚浩一时间怔然,楚浩一时间怔然。

昨日贺渝的表现还如在眼前,他分明对自己又怕又恨,今日怎么忽然又找上自己了?昨日贺渝的表现还如在眼前,他分明对自己又怕又恨,今日怎么忽然又找上自己了?还是说……还是说……

张禹森也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王爷,像贺渝这样家大业大,叶茂根深的商人,背后肯定有其他势力!张禹森也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王爷,像贺渝这样家大业大,叶茂根深的商人,背后肯定有其他势力!听说,他身后站着永王,听说,他身后站着永王。”

永王周台的封地和楚地接壤,他为人心高气傲,和楚浩的关系素来不好,永王周台的封地和楚地接壤,他为人心高气傲,和楚浩的关系素来不好。

楚浩颔首,目光沉沉:“这个,本王知道,楚浩颔首,目光沉沉:“这个,本王知道。”

“嗯。“嗯。”张禹森顿了顿,低声,“贺渝这次来找您,肯定包藏祸心!张禹森顿了顿,低声,“贺渝这次来找您,肯定包藏祸心!王爷,咱们不可不防啊,王爷,咱们不可不防啊。”

楚浩微微蹙眉,楚浩微微蹙眉。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看向张禹森:“张先生,你去前头,他正要说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看向张禹森:“张先生,你去前头。”

张禹森一愣:“属下去?张禹森一愣:“属下去?”

“是。“是。”楚浩颔首,指了指对讲机,“你和苏姑娘带着‘千里传音’去前头,本王这一次便不出面了,若是贺渝他表现得当真如此滴水不漏……那,就将千里传音放在不显眼的位置上,你们先行离开,楚浩颔首,指了指对讲机,“你和苏姑娘带着‘千里传音’去前头,本王这一次便不出面了,若是贺渝他表现得当真如此滴水不漏……那,就将千里传音放在不显眼的位置上,你们先行离开。”

如果贺渝在旁人面前守口如瓶,那么等到只有他自己在的时候,或许他会暴露也说不定,如果贺渝在旁人面前守口如瓶,那么等到只有他自己在的时候,或许他会暴露也说不定。

“属下明白了。“属下明白了。”

张禹森秒懂,转头大步走到苏语蕊身边去,张禹森秒懂,转头大步走到苏语蕊身边去。

他在苏语蕊身边说了几句什么,看见苏语蕊点头之后,两人又一起往贺渝那边走,他在苏语蕊身边说了几句什么,看见苏语蕊点头之后,两人又一起往贺渝那边走。

这会儿贺渝正在恼火,为了去见楚浩一面,他已经对着楚王府的管家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了一大筐了!这会儿贺渝正在恼火,为了去见楚浩一面,他已经对着楚王府的管家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了一大筐了!

却没想到楚王府的管家就像茅坑里的石头那样又臭又硬,他居然至今都没松口,让自己去见楚浩一面!却没想到楚王府的管家就像茅坑里的石头那样又臭又硬,他居然至今都没松口,让自己去见楚浩一面。

哪怕是一面也好啊!哪怕是一面也好啊!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贺渝一边气恼,一边努力扬起一个生硬的微笑:“我好歹也是城中富户,你就行个方便……贺渝一边气恼,一边努力扬起一个生硬的微笑:“我好歹也是城中富户,你就行个方便……”

管家保持着面瘫脸,摆摆手:“此事不成,管家保持着面瘫脸,摆摆手:“此事不成。”

“你!“你!”

贺渝实在忍不住,正要发火,却听见旁边响起苏语蕊笑吟吟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是谁在外头?贺渝实在忍不住,正要发火,却听见旁边响起苏语蕊笑吟吟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是谁在外头?”

是她!是她!贺渝一激灵,猛地回头瞪向一边,这声音,分明属于昨日从他手里骗了足足三百两银子的女子,贺渝一激灵,猛地回头瞪向一边,这声音,分明属于昨日从他手里骗了足足三百两银子的女子。

管家回过头去,看见苏语蕊和张禹森并肩站着,愣了下:“张先生,还有,呃……管家回过头去,看见苏语蕊和张禹森并肩站着,愣了下:“张先生,还有,呃……”

管家只知道苏语蕊最近在府里似乎很有地位,但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自然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管家只知道苏语蕊最近在府里似乎很有地位,但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自然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张禹森主动介绍:“哦,这位是苏姑娘,是咱们王爷的贵客,张禹森主动介绍:“哦,这位是苏姑娘,是咱们王爷的贵客。”

“原来是苏姑娘。“原来是苏姑娘。”管家一听苏语蕊的贵客,当下便更加不敢怠慢了,“张先生好,苏姑娘好,这位贺老爷从刚才开始便口口声声说要见王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管家一听苏语蕊的贵客,当下便更加不敢怠慢了,“张先生好,苏姑娘好,这位贺老爷从刚才开始便口口声声说要见王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哎,王爷最近也忙得很,哪有空去见他?哎,王爷最近也忙得很,哪有空去见他?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贺渝心里暗骂了声,赔笑看向张禹森:“小人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找楚王殿下,还请通融,贺渝心里暗骂了声,赔笑看向张禹森:“小人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找楚王殿下,还请通融。”

张禹森不动声色:“哦,不巧了,王爷他不在,张禹森不动声色:“哦,不巧了,王爷他不在。”

贺渝皱眉:“不在?贺渝皱眉:“不在?”

“对。“对。”张禹森颔首,“不过王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要不,你等等?张禹森颔首,“不过王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要不,你等等?”

等等?等等?

那……也行吧,那……也行吧。

贺渝想想身后永王的嘱咐,无奈之下咬牙答应:“是,那小人就等等,贺渝想想身后永王的嘱咐,无奈之下咬牙答应:“是,那小人就等等。”

张禹森点点头:“这边来,张禹森点点头:“这边来。”

他转过身,带着贺渝往花厅走去,他转过身,带着贺渝往花厅走去。

苏语蕊跟在张禹森身边,一起进了花厅,苏语蕊跟在张禹森身边,一起进了花厅。

来到花厅之后,张禹森示意管家:“端茶,来到花厅之后,张禹森示意管家:“端茶。”

管家不太情愿地应了声“是”,出去片刻便回来了,管家不太情愿地应了声“是”,出去片刻便回来了。

他僵着脸,将三个茶杯端到贺渝、张禹森和苏语蕊面前:“贵客请用,他僵着脸,将三个茶杯端到贺渝、张禹森和苏语蕊面前:“贵客请用。”

贺渝低头看见清水,看得一愣一愣的,贺渝低头看见清水,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水还是冰凉的水,一看就是从井里刚打上来,连个烧水的过程都没有!这水还是冰凉的水,一看就是从井里刚打上来,连个烧水的过程都没有!

“这,这是……“这,这是……”贺渝觉得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这是茶?贺渝觉得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这是茶?”

张禹森面不改色:“对啊!张禹森面不改色:“对啊!以水代茶,贺老板有什么问题吗,以水代茶,贺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贺渝干笑了两声:“没,没问题!贺渝干笑了两声:“没,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

张禹森笑眯眯地点点头,咕嘟咕嘟喝起了水,张禹森笑眯眯地点点头,咕嘟咕嘟喝起了水。

苏语蕊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水,又嫌弃地不动声色把水推远,苏语蕊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水,又嫌弃地不动声色把水推远。

可能是由于大旱天气的缘故,这水里一股土腥味儿,不如现代的矿泉水一根脚趾,可能是由于大旱天气的缘故,这水里一股土腥味儿,不如现代的矿泉水一根脚趾。

几个人都喝了一口水,贺渝清清嗓子,终于开口:“昨日贺某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些不对!几个人都喝了一口水,贺渝清清嗓子,终于开口:“昨日贺某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些不对!所以今日,贺某是来找楚王殿下道歉的,所以今日,贺某是来找楚王殿下道歉的。”


计中计?局中局?

贺渝这话有点意思,楚浩挑了挑眉,端坐在院子里不语,贺渝这话有点意思,楚浩挑了挑眉,端坐在院子里不语。

他很好奇,当他不在的时候,贺渝到底能说出什么来,他很好奇,当他不在的时候,贺渝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张禹森呵呵笑了笑, 不动声色接班询问:“听贺老板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昨天夜里忽然被神明点化,忽然就知道自己错了啊!张禹森呵呵笑了笑, 不动声色接班询问:“听贺老板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昨天夜里忽然被神明点化,忽然就知道自己错了啊!毕竟先前贺老板还言之凿凿,巴不得要让王爷上马证明自己一番呢,毕竟先前贺老板还言之凿凿,巴不得要让王爷上马证明自己一番呢。”

贺渝脸色有点僵硬:“倒,倒也不是,昨日我也只是一时气急……贺渝脸色有点僵硬:“倒,倒也不是,昨日我也只是一时气急……”

张禹森一摆手:“贺老板不必多说了,昨日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事儿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洗清的,张禹森一摆手:“贺老板不必多说了,昨日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事儿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洗清的。”

贺渝没想到张禹森的态度居然如此冷硬,毫无转圜余地,一时有点慌,贺渝没想到张禹森的态度居然如此冷硬,毫无转圜余地,一时有点慌。

想想女子总归比男人心软些,他咬咬牙,低声下气看向苏语蕊:“苏姑娘,贺某当真是已经知道错了!想想女子总归比男人心软些,他咬咬牙,低声下气看向苏语蕊:“苏姑娘,贺某当真是已经知道错了!虽说张府尉怎么也不肯相信贺某,可苏姑娘您应该能看出贺某认真吧?虽说张府尉怎么也不肯相信贺某,可苏姑娘您应该能看出贺某认真吧?”

苏语蕊错愕了下,指了指自己:“我?苏语蕊错愕了下,指了指自己:“我?”

贺渝点头如倒算:“对对,就是您,贺渝点头如倒算:“对对,就是您。”

苏语蕊差点笑出声来,苏语蕊差点笑出声来。

她忽然有点好奇,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表现得不对,才让贺渝有了自己好说话的错觉,她忽然有点好奇,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表现得不对,才让贺渝有了自己好说话的错觉。

贺渝赔笑拿出个精致的绣花荷包,递给苏语蕊:“苏姑娘,这是贺某一早准备好的小礼物,不成敬意,贺渝赔笑拿出个精致的绣花荷包,递给苏语蕊:“苏姑娘,这是贺某一早准备好的小礼物,不成敬意。”

苏语蕊没接,回头看了看张禹森,苏语蕊没接,回头看了看张禹森。

张禹森点点头,示意苏语蕊可以接下,张禹森点点头,示意苏语蕊可以接下。

苏语蕊这才接过荷包,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看了看,苏语蕊这才接过荷包,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看了看。

贺渝差点吐血,“……贺渝差点吐血,“……”

天底下哪有人刚接到礼物就打开的,简直毫无教养可言!天底下哪有人刚接到礼物就打开的,简直毫无教养可言!这样的野丫头居然也能跟在楚王身边,楚王还真是不挑,这样的野丫头居然也能跟在楚王身边,楚王还真是不挑。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那位苏姑娘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拿了什么东西给她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那位苏姑娘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拿了什么东西给她吧?贺渝不动声色盘算着歪主意,他就不信有人面对如此厚礼还能不动心的,贺渝不动声色盘算着歪主意,他就不信有人面对如此厚礼还能不动心的。

苏语蕊打开荷包,把荷包里的东西往手心里一倒,苏语蕊打开荷包,把荷包里的东西往手心里一倒。

咕噜噜,绿幽幽的珠子滚在苏语蕊手心里,咕噜噜,绿幽幽的珠子滚在苏语蕊手心里。

张禹森看见那东西,瞬间瞪大了眼睛,张禹森看见那东西,瞬间瞪大了眼睛。

好么,贺渝带来的道歉礼还真有诚意!好么,贺渝带来的道歉礼还真有诚意!就连他都要动心了,就连他都要动心了。

瞧见张禹森的表情,贺渝也觉得这事儿稳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出手,还怕她姓苏的不答应不成!瞧见张禹森的表情,贺渝也觉得这事儿稳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出手,还怕她姓苏的不答应不成!

苏语蕊沉吟片刻,开口:“这东西……苏语蕊沉吟片刻,开口:“这东西……”

贺渝心里笃定不少,赔笑:“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苏姑娘收下,贺渝心里笃定不少,赔笑:“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苏姑娘收下。”

“你先别急着说这个。“你先别急着说这个。”苏语蕊摇头,不无好奇地捏着珠子转了转,“你这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苏语蕊摇头,不无好奇地捏着珠子转了转,“你这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贺渝笑了,对苏语蕊的轻视更多了几分:“原来苏姑娘不知道啊,这东西叫夜明珠,贺渝笑了,对苏语蕊的轻视更多了几分:“原来苏姑娘不知道啊,这东西叫夜明珠。”

“夜明珠?!“夜明珠?!”

苏语蕊反应巨大,瞳孔骤然收缩,想也不想把那颗珠子甩了个老远,苏语蕊反应巨大,瞳孔骤然收缩,想也不想把那颗珠子甩了个老远。

“哎,我的珠子啊!“哎,我的珠子啊!”

贺渝没想到苏语蕊会忽然撒手,短暂的怔愣之后赶紧飞身去接,贺渝没想到苏语蕊会忽然撒手,短暂的怔愣之后赶紧飞身去接。

扑通一声,贺渝狼狈摔倒在地,不过好在那颗珠子倒是真的护住了,扑通一声,贺渝狼狈摔倒在地,不过好在那颗珠子倒是真的护住了。

他顾不上疼,抱着主子惊疑不定地看了好半天,他顾不上疼,抱着主子惊疑不定地看了好半天。

珠子没事,没事就好!珠子没事,没事就好!

回过神,贺渝怒瞪向苏语蕊:“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贺某好心好意送你如此宝贝,你不珍惜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扔出去?回过神,贺渝怒瞪向苏语蕊:“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贺某好心好意送你如此宝贝,你不珍惜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扔出去?”

苏语蕊没好气地冷笑:“我为什么要扔出去,你心里没数吗!苏语蕊没好气地冷笑:“我为什么要扔出去,你心里没数吗!什么夜明珠,我看你是要害我,什么夜明珠,我看你是要害我。”

现代人都知道,什么狗屁夜明珠,实际上就是个放射源!现代人都知道,什么狗屁夜明珠,实际上就是个放射源!把这么大一个放射性有害物质放在手边,除非她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把这么大一个放射性有害物质放在手边,除非她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害你?“害你?”贺渝不解,“从何说起?贺渝不解,“从何说起?”

“这……“这……”

苏语蕊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古代人好像没听过这个说法,苏语蕊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古代人好像没听过这个说法。

但不论如何,所谓的夜明珠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虽说贺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但就这么放任他被放射源给害死,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但不论如何,所谓的夜明珠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虽说贺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但就这么放任他被放射源给害死,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苏语蕊皱着眉头,郑重其事告诉贺渝:“夜明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最好离它远点,免遭性命之忧!苏语蕊皱着眉头,郑重其事告诉贺渝:“夜明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最好离它远点,免遭性命之忧!”

贺渝对此嗤之以鼻:“是么,贺渝对此嗤之以鼻:“是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永王又怎么会将这夜明珠交给自己,让他寻找机会将夜明珠送给重要的旁人打通人脉,如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永王又怎么会将这夜明珠交给自己,让他寻找机会将夜明珠送给重要的旁人打通人脉。

苏语蕊一看贺渝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信,苏语蕊一看贺渝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信。

算了,良言不劝该死的鬼,爱信不信,算了,良言不劝该死的鬼,爱信不信。

苏语蕊撇撇嘴:“张先生,我走了,苏语蕊撇撇嘴:“张先生,我走了。”

张禹森连忙起身:“这就要走了?张禹森连忙起身:“这就要走了?”

苏语蕊冷哼:“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走干什么?苏语蕊冷哼:“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走干什么?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话落,她一甩手,直接起身出门,话落,她一甩手,直接起身出门。

张禹森急唤:“哎……苏姑娘,我送你一起走,张禹森急唤:“哎……苏姑娘,我送你一起走。”

许是有意,又许是无意,张禹森临走的时候将对讲机留在了桌面上,许是有意,又许是无意,张禹森临走的时候将对讲机留在了桌面上。

贺渝面子上挂不住,坐在原地没动,贺渝面子上挂不住,坐在原地没动。

等苏语蕊和张禹森的身影彻底消失,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凶猛起来……等苏语蕊和张禹森的身影彻底消失,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凶猛起来……

一路来到门外,苏语蕊终于放缓脚步,一路来到门外,苏语蕊终于放缓脚步。

张禹森趁机追上去,小小声地问她:“苏姑娘,这夜明珠当真有问题吗?张禹森趁机追上去,小小声地问她:“苏姑娘,这夜明珠当真有问题吗?”

苏语蕊点点头:“反正我听说的夜明珠都是这样的,这件事在仙界几乎人人都知道,张先生你就没听过吗,苏语蕊点点头:“反正我听说的夜明珠都是这样的,这件事在仙界几乎人人都知道,张先生你就没听过吗。”

张禹森皱眉:“我倒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苏仙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听说以前有不少喜欢收集夜明珠的富贵之人都死于非命了,张禹森皱眉:“我倒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苏仙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听说以前有不少喜欢收集夜明珠的富贵之人都死于非命了。”

苏语蕊扶额:“有那么多拥有者都死于非命,这就已经说明,这夜明珠的问题不小了呀,苏语蕊扶额:“有那么多拥有者都死于非命,这就已经说明,这夜明珠的问题不小了呀。”

张禹森挠头:“可他们都说,是拥有者命格不够高贵,压不住这夜明珠才会出事,若是命格足够贵重,能压住夜明珠的贵气,那就不会有事了,张禹森挠头:“可他们都说,是拥有者命格不够高贵,压不住这夜明珠才会出事,若是命格足够贵重,能压住夜明珠的贵气,那就不会有事了。”

苏语蕊,“……苏语蕊,“……”

好家伙,还真是够封建够迷信的!好家伙,还真是够封建够迷信的!

看见苏语蕊的表情,张禹森就明白答案了:“我一定警告王爷,让他也离夜明珠远点,看见苏语蕊的表情,张禹森就明白答案了:“我一定警告王爷,让他也离夜明珠远点。”

苏语蕊默默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楚王府也不像是能有钱到买下什么夜明珠的样子呀,苏语蕊默默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楚王府也不像是能有钱到买下什么夜明珠的样子呀。”

张禹森,“……张禹森,“……”

苏语蕊这话,还真是准确又扎心,苏语蕊这话,还真是准确又扎心。

俩人一路默默从垂花门那条走廊回去,来到楚浩的院子里,俩人一路默默从垂花门那条走廊回去,来到楚浩的院子里。


旧情?利用?

楚浩坐在堂屋,不动声色,面前摆着那台对讲机,楚浩坐在堂屋,不动声色,面前摆着那台对讲机。

对讲机里一片安静,好像对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对讲机里一片安静,好像对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苏语蕊走到楚浩身边,压低声音谨慎问了一句:“楚王殿下,我方才走后,你没动过这台千里传音上的什么东西吧,苏语蕊走到楚浩身边,压低声音谨慎问了一句:“楚王殿下,我方才走后,你没动过这台千里传音上的什么东西吧。”

楚浩摇头:“没有,楚浩摇头:“没有。”

没有,没有就行,没有,没有就行。

苏语蕊松了口气,她刚才给这边的对讲机设置了静音,也就是说现在楚浩这边的对讲机正是一个只能接听,不能对对面传出说话信号的状态,苏语蕊松了口气,她刚才给这边的对讲机设置了静音,也就是说现在楚浩这边的对讲机正是一个只能接听,不能对对面传出说话信号的状态。

苏语蕊又问:“那,刚才贺渝说过什么话没有?苏语蕊又问:“那,刚才贺渝说过什么话没有?”

楚浩又摇头,楚浩又摇头。

居然没说话?居然没说话?苏语蕊有点失望:“看来,贺渝还挺谨慎的,苏语蕊有点失望:“看来,贺渝还挺谨慎的。”

楚浩不动声色地冷笑:“若不谨慎,他也坐不到郢城首富的位置上,楚浩不动声色地冷笑:“若不谨慎,他也坐不到郢城首富的位置上。”

苏语蕊想想,觉得也是:“或许今天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就算如此……苏语蕊想想,觉得也是:“或许今天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就算如此……”

滋啦啦——滋啦啦——

苏语蕊一句话还没说完,对讲机里忽然传来短暂的杂音,苏语蕊一句话还没说完,对讲机里忽然传来短暂的杂音。

杂音尖锐又刺耳,众人听得都皱起了眉头,杂音尖锐又刺耳,众人听得都皱起了眉头。

短暂的杂音过后,贺渝阴沉得几乎滴水的声音出现,短暂的杂音过后,贺渝阴沉得几乎滴水的声音出现。

【狗屁的楚王府,狗屁的小丫头片子,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狗屁的楚王府,狗屁的小丫头片子,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丫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原本也不愿来这楚王府,什么楚王府,不过明日黄花罢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没了!【我原本也不愿来这楚王府,什么楚王府,不过明日黄花罢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没了!要不是永王殿下……要不是永王殿下……】

说着说着,贺渝那边没了动静,说着说着,贺渝那边没了动静。

楚浩和苏语蕊却听得双双一惊,面面相觑,楚浩和苏语蕊却听得双双一惊,面面相觑。

贺渝这几句话,还真有点意思,贺渝这几句话,还真有点意思。

苏语蕊蹙眉:“贺渝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说楚王府快没了?苏语蕊蹙眉:“贺渝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说楚王府快没了?”

张禹森也皱着眉头道:“贺渝背后果然是永王!张禹森也皱着眉头道:“贺渝背后果然是永王!看来如今,楚王府的处境很危险啊,看来如今,楚王府的处境很危险啊。”

楚浩沉默了下:“罢了,先把贺渝打发走吧,楚浩沉默了下:“罢了,先把贺渝打发走吧。”

继续放着贺渝这样的人待在王府,万一贺渝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那也不好,继续放着贺渝这样的人待在王府,万一贺渝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那也不好。

张禹森站起身来:“是,王爷,属下这就去送客,张禹森站起身来:“是,王爷,属下这就去送客。”

苏语蕊也要起身:“那我也去,苏语蕊也要起身:“那我也去。”

楚浩却叫住苏语蕊:“苏仙子,你且等等,楚浩却叫住苏语蕊:“苏仙子,你且等等。”

苏语蕊眨了眨眼:“啊?苏语蕊眨了眨眼:“啊?”

楚浩问她:“你方才,似乎是直接将那夜明珠给丢开了?楚浩问她:“你方才,似乎是直接将那夜明珠给丢开了?”

“呃……是啊。“呃……是啊。”苏语蕊点点头,有些懵然,“怎么了?苏语蕊点点头,有些懵然,“怎么了?”

楚浩问:“为何要丢开?楚浩问:“为何要丢开?”

苏语蕊哦了一声,想想楚浩是个古代人,不明白倒也正常:“其实,是因为夜明珠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苏语蕊哦了一声,想想楚浩是个古代人,不明白倒也正常:“其实,是因为夜明珠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那边都知道,这所谓的夜明珠其实足以杀人……我们那边都知道,这所谓的夜明珠其实足以杀人……”

苏语蕊解释得很详细,苏语蕊解释得很详细。

楚浩听得阵阵惊讶:“如此珍贵的东西,居然这么危险,楚浩听得阵阵惊讶:“如此珍贵的东西,居然这么危险。”

苏语蕊点头:“多亏夜明珠太珍贵,存货不多,要不然这世上的富人肯定也是越来越少了,苏语蕊点头:“多亏夜明珠太珍贵,存货不多,要不然这世上的富人肯定也是越来越少了。”

楚浩顿了顿:“既然如此,那……楚浩顿了顿:“既然如此,那……”

苏语蕊听着楚浩的话语,忽然看见门口有个裙摆闪过,苏语蕊听着楚浩的话语,忽然看见门口有个裙摆闪过。

日光之下,那裙摆上金光闪烁,似乎是织了金线进去,这么昂贵的裙子,整个王府里只有楚王太妃能穿!日光之下,那裙摆上金光闪烁,似乎是织了金线进去,这么昂贵的裙子,整个王府里只有楚王太妃能穿!

苏语蕊赶紧用力拉了楚浩一把:“你娘在门口!苏语蕊赶紧用力拉了楚浩一把:“你娘在门口!别说了,别说了。”

楚浩惊了下,也看向门口,楚浩惊了下,也看向门口。

楚王太妃刚在门口听见几个字,屋里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她虽然愚钝了些,但并不是十成十的傻子,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已经被发现了,楚王太妃刚在门口听见几个字,屋里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她虽然愚钝了些,但并不是十成十的傻子,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已经被发现了。

楚王太妃磨了磨牙,有些不情愿地拖着步子进了堂屋:“昱儿,娘来找你说几句话,楚王太妃磨了磨牙,有些不情愿地拖着步子进了堂屋:“昱儿,娘来找你说几句话。”

楚浩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母妃,楚浩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母妃。”

苏语蕊赶紧几步挪到桌子旁边去,将对讲机结结实实挡在身后,苏语蕊赶紧几步挪到桌子旁边去,将对讲机结结实实挡在身后。

她伸手摸索着按了两下,彻底关闭对讲机之后才算松了口气,但凡这对讲机在楚王太妃面前响起来一声,楚浩这边的新手段都有被发现的危险,她伸手摸索着按了两下,彻底关闭对讲机之后才算松了口气,但凡这对讲机在楚王太妃面前响起来一声,楚浩这边的新手段都有被发现的危险。

楚王太妃也注意到了苏语蕊,但她打心里厌恶苏语蕊,没怎么多看她便提着裙摆进门,来到了楚浩面前:“昱儿,哀家有话要和你说,楚王太妃也注意到了苏语蕊,但她打心里厌恶苏语蕊,没怎么多看她便提着裙摆进门,来到了楚浩面前:“昱儿,哀家有话要和你说。”

楚浩神色防备:“母妃请讲,楚浩神色防备:“母妃请讲。”

“母妃……“母妃……”楚王太妃深呼吸了下,“昱儿,昨日的事情是母妃错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楚王太妃深呼吸了下,“昱儿,昨日的事情是母妃错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语蕊,“……苏语蕊,“……”

她忍不住地往外看了看,确定天上没有同时出现三个太阳,她忍不住地往外看了看,确定天上没有同时出现三个太阳。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楚王太妃和贺渝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都冒了出来,非要跟楚浩认错不可,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楚王太妃和贺渝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都冒了出来,非要跟楚浩认错不可。

苏语蕊愣住了,楚浩也懵了,苏语蕊愣住了,楚浩也懵了。

他沉默地看了楚王太妃好一会儿,最终摇头:“母妃不必道歉,他沉默地看了楚王太妃好一会儿,最终摇头:“母妃不必道歉。”

“太好了。“太好了。”楚王太妃松了口气,喜动颜色,“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楚王太妃松了口气,喜动颜色,“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

楚浩沉声:“母妃请回吧,楚浩沉声:“母妃请回吧。”

楚王太妃刚憋着要让楚浩孝顺自己一通,便听见楚浩要将自己撵回去,愣了下:“回去?楚王太妃刚憋着要让楚浩孝顺自己一通,便听见楚浩要将自己撵回去,愣了下:“回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浩淡淡道:“便是让母妃回去的意思,楚浩淡淡道:“便是让母妃回去的意思。”

“你?“你?”楚王太妃险些背过气去,声音忍不住地大了几分,“楚浩,你好不容易才和哀家重修旧好,难道你还不知道主动讨好哀家吗?楚王太妃险些背过气去,声音忍不住地大了几分,“楚浩,你好不容易才和哀家重修旧好,难道你还不知道主动讨好哀家吗?”

楚浩听得心头一阵发寒,楚浩听得心头一阵发寒。

苏语蕊不无讽刺地开口:“太妃娘娘,您到底是真的想跟楚浩重修旧好呢,还是单纯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好,想让楚王对您好些呢,苏语蕊不无讽刺地开口:“太妃娘娘,您到底是真的想跟楚浩重修旧好呢,还是单纯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不好,想让楚王对您好些呢。”

楚王太妃没想到自己会被个小丫头顶撞:“你,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楚王太妃没想到自己会被个小丫头顶撞:“你,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语蕊冷笑:“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这世上总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呀,苏语蕊冷笑:“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这世上总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呀。”

楚王太妃一时语塞,她一生全靠身份压人,斗嘴又斗不过苏语蕊,只能求助地看向楚浩:“昱儿你看见了吗,这女子对哀家有多不敬!楚王太妃一时语塞,她一生全靠身份压人,斗嘴又斗不过苏语蕊,只能求助地看向楚浩:“昱儿你看见了吗,这女子对哀家有多不敬!你还不快发落了她?你还不快发落了她?”

楚浩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母妃不必再想了,苏姑娘说的话或许不中听,但于情于理……她这般揣测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楚浩沉默片刻后,沉声道:“母妃不必再想了,苏姑娘说的话或许不中听,但于情于理……她这般揣测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楚王太妃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她都这样揣测哀家了,居然还是情理之中?楚王太妃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她都这样揣测哀家了,居然还是情理之中?”

楚浩淡淡道:“若想不被人说,那就要行得端、做得正才行,楚浩淡淡道:“若想不被人说,那就要行得端、做得正才行。”

话落,楚浩闭口不言,话落,楚浩闭口不言。

他原本还以为楚王太妃会像以前一样,大发脾气,大为打砸,他原本还以为楚王太妃会像以前一样,大发脾气,大为打砸。

然而,楚王太妃并未如此,然而,楚王太妃并未如此。

楚王太妃脸色青红交加了一会儿,硬生生将怒气按了下去,楚王太妃脸色青红交加了一会儿,硬生生将怒气按了下去。


人心?算计?

苏语蕊听得匪夷所思,一阵一阵的想笑,苏语蕊听得匪夷所思,一阵一阵的想笑。

张禹森目瞪口呆,张禹森目瞪口呆。

楚浩按了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母妃,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楚浩按了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母妃,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怎么就没有!“怎么就没有!”楚王太妃急了,跳脚大吼起来,“其他王爷不都是这么干的吗?楚王太妃急了,跳脚大吼起来,“其他王爷不都是这么干的吗?要哀家说,你分明就是不想为了哀家的事情努力一把,你不孝——要哀家说,你分明就是不想为了哀家的事情努力一把,你不孝——”

“够了!“够了!”

楚浩失去耐心,低喝了声,楚浩失去耐心,低喝了声。

楚王太妃惊了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浩:“你?楚王太妃惊了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浩:“你?”

“既然母妃执意要说儿子不孝,那儿子也没有办法。“既然母妃执意要说儿子不孝,那儿子也没有办法。”楚浩别过头去冷声,不愿意多看楚王太妃一眼,“母妃走吧,不孝子不送了,楚浩别过头去冷声,不愿意多看楚王太妃一眼,“母妃走吧,不孝子不送了。”

“你!“你!”

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

她颤抖着抬手指了指楚浩:“好,好你个楚浩,哀家早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她颤抖着抬手指了指楚浩:“好,好你个楚浩,哀家早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哼,哼。”

楚王太妃冷哼一声之后,转身直接大步离开,楚王太妃冷哼一声之后,转身直接大步离开。

虽说这一次楚王太妃还是那么不讲理,但她走得倒是比以往干脆,虽说这一次楚王太妃还是那么不讲理,但她走得倒是比以往干脆。

楚浩皱了皱眉,多少还有点不适应,楚浩皱了皱眉,多少还有点不适应。

张禹森也忍不住地嘀咕了句:“太妃今天作妖的力度,怎么好像不如从前啊,张禹森也忍不住地嘀咕了句:“太妃今天作妖的力度,怎么好像不如从前啊。”

楚浩回眸,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言乱语,楚浩回眸,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言乱语。”

张禹森自知失言,讪讪低头:“哦哦,张禹森自知失言,讪讪低头:“哦哦。”

楚浩顿了顿:“先前安排在太妃身边的人手呢,如何了,楚浩顿了顿:“先前安排在太妃身边的人手呢,如何了。”

张禹森笑了笑:“那几个丫鬟都是聪明剔透的,祖上几辈子都是咱楚王府的家生奴,对您最是忠心耿耿,自从去了太妃娘娘身边之后,她们的消息就从来都没断过,很不错,张禹森笑了笑:“那几个丫鬟都是聪明剔透的,祖上几辈子都是咱楚王府的家生奴,对您最是忠心耿耿,自从去了太妃娘娘身边之后,她们的消息就从来都没断过,很不错。”

楚浩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楚浩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你在楚王太妃身边安排了探子?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你在楚王太妃身边安排了探子?”

楚浩眼神闪了闪:“防患于未然罢了,楚浩眼神闪了闪:“防患于未然罢了。”

苏语蕊深表赞同:“也对,总不能再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让她作……不是,让她为所欲为了,苏语蕊深表赞同:“也对,总不能再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让她作……不是,让她为所欲为了。”

嘴皮子一秃噜,苏语蕊差点就把心里想的“作妖”说出了口,嘴皮子一秃噜,苏语蕊差点就把心里想的“作妖”说出了口。

楚浩听出来了,微微弯了弯唇:“嗯,便是如此,楚浩听出来了,微微弯了弯唇:“嗯,便是如此。”

今天这金子的事,便是一个例证,今天这金子的事,便是一个例证。

接下来不论如何,楚浩都不会让楚王太妃太放肆,接下来不论如何,楚浩都不会让楚王太妃太放肆。

此时,楚王太妃的小院里,此时,楚王太妃的小院里。

一路怒气冲冲回到自己院子里,楚王太妃眼神恐怖无比,咬牙切齿,一路怒气冲冲回到自己院子里,楚王太妃眼神恐怖无比,咬牙切齿。

“混账,通通都是混账……楚浩这个逆子,早知如此,他一出生哀家就该将他给溺死才对!“混账,通通都是混账……楚浩这个逆子,早知如此,他一出生哀家就该将他给溺死才对!”

单是咒骂几句还不解气,楚王太妃一挥手,又直接将桌面上的东西甩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单是咒骂几句还不解气,楚王太妃一挥手,又直接将桌面上的东西甩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外面几个丫鬟听见动静,纷纷探头进来:“太妃娘娘,怎么了?外面几个丫鬟听见动静,纷纷探头进来:“太妃娘娘,怎么了?”

楚王太妃喘着粗气,尽量装成个没事人的样子回过头去:“无事,你们先出去吧,楚王太妃喘着粗气,尽量装成个没事人的样子回过头去:“无事,你们先出去吧。”

“是。“是。”

婢女们真当楚王太妃没事,低头离开了,婢女们真当楚王太妃没事,低头离开了。

等婢女们走后,楚王太妃的眼神才恢复了方才的阴森和可怖,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这几个丫鬟,毕竟她们都是被楚浩指派过来的,又能相信多少呢,等婢女们走后,楚王太妃的眼神才恢复了方才的阴森和可怖,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这几个丫鬟,毕竟她们都是被楚浩指派过来的,又能相信多少呢。

“唐仙姑,如今哀家的指望就只有唐仙姑了!“唐仙姑,如今哀家的指望就只有唐仙姑了!”

楚王太妃咬牙,低头笔墨不停,很快便写了一封信出去,又从怀里拿出个金元宝来和信放在一起,楚王太妃咬牙,低头笔墨不停,很快便写了一封信出去,又从怀里拿出个金元宝来和信放在一起。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有了银子还能办不成事!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有了银子还能办不成事!

至于现代那边,回到家里,苏语蕊第一件事便是拿出按克计算的食品秤,称了称黄金重量,至于现代那边,回到家里,苏语蕊第一件事便是拿出按克计算的食品秤,称了称黄金重量。

楚地那边度量衡都很接近现代,十两为一斤,楚地那边度量衡都很接近现代,十两为一斤。

好端端的金子怎么会短斤少两,莫非是贺渝死到临头还不死心,偷偷藏下了一部分?好端端的金子怎么会短斤少两,莫非是贺渝死到临头还不死心,偷偷藏下了一部分?

苏语蕊眯了眯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贺渝身上,苏语蕊眯了眯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贺渝身上。

只是转念想想,苏语蕊又觉得不至于——虽说贺渝确实是个拎不清的性子,可按理说,他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银子闹成这样才是,只是转念想想,苏语蕊又觉得不至于——虽说贺渝确实是个拎不清的性子,可按理说,他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银子闹成这样才是。

如果不是贺渝,那是谁?如果不是贺渝,那是谁?楚王太妃?楚王太妃?又或者是方才她从地上拾起金子的时候忘了全都捡起来?又或者是方才她从地上拾起金子的时候忘了全都捡起来?

苏语蕊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但最终还是没能想起什么有用的,只得先作罢,苏语蕊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但最终还是没能想起什么有用的,只得先作罢。

一小锭金子是十两的重量,锭子本身极小,找不见也正常,一小锭金子是十两的重量,锭子本身极小,找不见也正常。

手头少了十两金子,剩下的还有二百九十两,换算成钱,足足能换个六千多万,手头少了十两金子,剩下的还有二百九十两,换算成钱,足足能换个六千多万。

苏语蕊看着计算器,兴奋得呼吸都屏住了,有六千多万还卖什么红宝石首饰!苏语蕊看着计算器,兴奋得呼吸都屏住了,有六千多万还卖什么红宝石首饰!卖点金子他不香吗,还容易出手,卖点金子他不香吗,还容易出手。

不过,一口气卖个六千万金子肯定是不合理的,不过,一口气卖个六千万金子肯定是不合理的。

苏语蕊深呼吸了下,想了想,先拿出几斤金子来,随后打电话给高老板,苏语蕊深呼吸了下,想了想,先拿出几斤金子来,随后打电话给高老板。

高老板接了电话后,苏语蕊便对他说明了来意,高老板接了电话后,苏语蕊便对他说明了来意。

都说由俭入奢易,这会儿高老板已经不那么疯狂迷恋古法黄金了,他告诉苏语蕊:“你这金子杂质有点多,我还是按照四百多一克收购,我就不自己留下了,后续可能会找个人帮忙出手,提前知会你一声,都说由俭入奢易,这会儿高老板已经不那么疯狂迷恋古法黄金了,他告诉苏语蕊:“你这金子杂质有点多,我还是按照四百多一克收购,我就不自己留下了,后续可能会找个人帮忙出手,提前知会你一声。”

“哎,行,就按您说的办。“哎,行,就按您说的办。”苏语蕊想了想,又问:“那个楚总呢,他这几天怎么样了?苏语蕊想了想,又问:“那个楚总呢,他这几天怎么样了?没过来找您?没过来找您?”

“没有!“没有!”说起这件事,高老板忍不住地叹气,“听说楚总家里家大业大的,平时根本看不上咱们这些小东西,要不是给他家老祖母过寿,更是不会在乎这些……哎,四千多万的生意就这么泡汤了,可惜,真是可惜,说起这件事,高老板忍不住地叹气,“听说楚总家里家大业大的,平时根本看不上咱们这些小东西,要不是给他家老祖母过寿,更是不会在乎这些……哎,四千多万的生意就这么泡汤了,可惜,真是可惜。”

高老板一边说一边叹气,耿耿于怀的样子,高老板一边说一边叹气,耿耿于怀的样子。

苏语蕊安慰高老板:“问题不大,反正我这边现在也不缺钱了,苏语蕊安慰高老板:“问题不大,反正我这边现在也不缺钱了。”

高老板哦了一声,想起来苏语蕊确实是不缺钱了:“既然不缺钱,怎么还要卖这些东西?高老板哦了一声,想起来苏语蕊确实是不缺钱了:“既然不缺钱,怎么还要卖这些东西?”

苏语蕊无奈地笑:“这东西留在我这也没用啊,苏语蕊无奈地笑:“这东西留在我这也没用啊。”

“……”好像也是,“……”好像也是。

高老板咳嗽了声:“那就这么办吧,明天你把金子送过来,我帮你出手掉,高老板咳嗽了声:“那就这么办吧,明天你把金子送过来,我帮你出手掉。”

“哎,好。“哎,好。”

苏语蕊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苏语蕊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她开始四处查对讲机,电话挂断之后,她开始四处查对讲机。

对讲机这玩意儿不是什么机密,某宝上一搜一大把,对讲机这玩意儿不是什么机密,某宝上一搜一大把。

苏语蕊一边搜一边喜滋滋地想,楚浩和张禹森的要求还真够接地气的,要的东西恰到好处,也没问她要什么开山裂石的利器——毕竟,那玩意儿她也弄不来,苏语蕊一边搜一边喜滋滋地想,楚浩和张禹森的要求还真够接地气的,要的东西恰到好处,也没问她要什么开山裂石的利器——毕竟,那玩意儿她也弄不来。

这门通古今的生意,苏语蕊觉得,她还能继续做好长时间呢!这门通古今的生意,苏语蕊觉得,她还能继续做好长时间呢!


财迷?贪婪?

此刻的张禹森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别说是一个唐仙姑,就连朝廷打来,他都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此刻的张禹森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别说是一个唐仙姑,就连朝廷打来,他都觉得自己还有一战之力!

比起张禹森,楚浩要沉静太多,比起张禹森,楚浩要沉静太多。

他不赞同地看向狂喜之中的张禹森,低喝了声:“张先生!他不赞同地看向狂喜之中的张禹森,低喝了声:“张先生!冷静些,冷静些。”

“王爷。“王爷。”张禹森一激灵,连忙低头,“属下太孟浪了,张禹森一激灵,连忙低头,“属下太孟浪了。”

楚浩微微摇头:“有这种手段,和苏仙子愿意将这种手段教给咱们是两回事,若是苏仙子不愿将这种手段交给我们呢?楚浩微微摇头:“有这种手段,和苏仙子愿意将这种手段教给咱们是两回事,若是苏仙子不愿将这种手段交给我们呢?”

“这……“这……”

张禹森一下子哑然,张禹森一下子哑然。

也是,如果苏语蕊不愿意呢?也是,如果苏语蕊不愿意呢?

楚浩回头看向苏语蕊,沉声:“恳请苏仙子将此等神奇法宝传授给本王,楚浩回头看向苏语蕊,沉声:“恳请苏仙子将此等神奇法宝传授给本王。”

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苏语蕊摸了摸下巴。

说实话,买几个对讲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说实话,买几个对讲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张禹森方才的做法给她提了个醒,但,张禹森方才的做法给她提了个醒。

或许她还是应该适当吊一吊古代这边的胃口,让他们明白,自己的付出对他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才好,或许她还是应该适当吊一吊古代这边的胃口,让他们明白,自己的付出对他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才好。

毕竟太过于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不会被人珍惜的,毕竟太过于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不会被人珍惜的。

苏语蕊清了清嗓子,开口:“法宝,我可以传,苏语蕊清了清嗓子,开口:“法宝,我可以传。”

楚浩和张禹森都一喜,楚浩和张禹森都一喜。

张禹森更是急不可待地开口:“太好了!张某人替楚地亿万黎民多谢苏仙子,张禹森更是急不可待地开口:“太好了!张某人替楚地亿万黎民多谢苏仙子。”

“你们先别急。“你们先别急。”苏语蕊摆摆手,“你们要知道一个道理,越是厉害的法器,就越不容易得来,如今我手里也没有这种法宝,你们若想要,我还得想法子帮你们淘换来才行,苏语蕊摆摆手,“你们要知道一个道理,越是厉害的法器,就越不容易得来,如今我手里也没有这种法宝,你们若想要,我还得想法子帮你们淘换来才行。”

楚浩听得蹙眉:“也就是说,需要苏仙子出面求人?楚浩听得蹙眉:“也就是说,需要苏仙子出面求人?”

苏语蕊点头:“是啊!苏语蕊点头:“是啊!得求人,还得砸下去大笔大笔的钱——呃,就是仙界的灵石之类,得求人,还得砸下去大笔大笔的钱——呃,就是仙界的灵石之类。”

反正求快递员也算求,苏语蕊默默想,她倒也不算说谎,反正求快递员也算求,苏语蕊默默想,她倒也不算说谎。

张禹森也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楚浩,张禹森也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看楚浩。

他发现,他确实是将事情想得太过轻松了些,他发现,他确实是将事情想得太过轻松了些。

苏语蕊又道:“不过倒也无妨,我认识许多出了名的炼器前辈,只要善加筹谋,以后或许我可以弄来不少这种法器,苏语蕊又道:“不过倒也无妨,我认识许多出了名的炼器前辈,只要善加筹谋,以后或许我可以弄来不少这种法器。”

如此说来,苏语蕊到底还是答应了!如此说来,苏语蕊到底还是答应了!

张禹森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道:“多谢苏仙子!张禹森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道:“多谢苏仙子!”

苏语蕊笑了笑:“好说,苏语蕊笑了笑:“好说。”

楚浩不语,看向苏语蕊的眼神也是阵阵发亮,楚浩不语,看向苏语蕊的眼神也是阵阵发亮。

苏语蕊到底是不是仙子,对他来说这并不要紧,苏语蕊到底是不是仙子,对他来说这并不要紧。

重要的是,苏语蕊手中当真有无数神奇的物件,而她所做的事情也当真能帮上他许许多多的忙,重要的是,苏语蕊手中当真有无数神奇的物件,而她所做的事情也当真能帮上他许许多多的忙。

如此便已经是世间最好的事情,他知道惜福,如此便已经是世间最好的事情,他知道惜福。

回到王府,苏语蕊捧着盒子和楚浩张禹森走在一起,计划着要从楚浩的书房回去,回到王府,苏语蕊捧着盒子和楚浩张禹森走在一起,计划着要从楚浩的书房回去。

谁知众人刚走到门口,便被一道人影给拦下了,谁知众人刚走到门口,便被一道人影给拦下了。

楚王太妃脸色有些憔悴,看见上次让自己狠狠吃了一亏的苏语蕊,她眼里写满敌意:“怎么又是你?楚王太妃脸色有些憔悴,看见上次让自己狠狠吃了一亏的苏语蕊,她眼里写满敌意:“怎么又是你?昱儿,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频频出入我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昱儿,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频频出入我王府如入无人之境。”

苏语蕊撇撇嘴,往楚浩身后站了站,苏语蕊撇撇嘴,往楚浩身后站了站。

刚拿到银子,她心情不错,不想跟楚王太妃一般见识,刚拿到银子,她心情不错,不想跟楚王太妃一般见识。

楚浩也护住了苏语蕊,冷声道:“母妃,这是本王的贵客,楚浩也护住了苏语蕊,冷声道:“母妃,这是本王的贵客。”

“贵客?“贵客?”楚王太妃气急败坏指着苏语蕊,“这样装神弄鬼的疯女人,也配成为楚王府的贵客吗!楚王太妃气急败坏指着苏语蕊,“这样装神弄鬼的疯女人,也配成为楚王府的贵客吗!”

楚浩脸色寒冷下来:“母妃慎言!楚浩脸色寒冷下来:“母妃慎言!若说装神弄鬼,天底下又有谁会比唐赛赛更装神弄鬼?若说装神弄鬼,天底下又有谁会比唐赛赛更装神弄鬼?为何母妃愿意相信唐赛赛,却要对儿子的贵客恶语相向,为何母妃愿意相信唐赛赛,却要对儿子的贵客恶语相向。”

“唐仙姑她……“唐仙姑她……”

楚王太妃正要反驳,忽地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楚王太妃正要反驳,忽地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

她咬了咬牙,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罢了,既然如此,那哀家不说这些就是,她咬了咬牙,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罢了,既然如此,那哀家不说这些就是。”

楚浩有些意外,和张禹森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楚王太妃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了,楚浩有些意外,和张禹森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楚王太妃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了。

苏语蕊却眯了眯眼,苏语蕊却眯了眯眼。

楚王太妃在这个节骨眼上松口,说明她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更过格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楚王太妃在这个节骨眼上松口,说明她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更过格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果然,楚王太妃随即话锋一转:“昱儿,哀家已经没银子了,你从府里拿些银子来给哀家用度吧,果然,楚王太妃随即话锋一转:“昱儿,哀家已经没银子了,你从府里拿些银子来给哀家用度吧。”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来的?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来的?楚浩皱眉:“王府如今没钱,母妃,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上本王,楚浩皱眉:“王府如今没钱,母妃,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上本王。”

“没钱,怎么可能。“没钱,怎么可能。”楚王太妃压根不信,“楚浩,哀家看你身上有钱,分明只是不想给哀家银子罢了!楚王太妃压根不信,“楚浩,哀家看你身上有钱,分明只是不想给哀家银子罢了!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

她不死心地上前,就要推搡楚浩,她不死心地上前,就要推搡楚浩。

楚浩一身武功,但他也没法跟亲娘动手,只能无奈地勉强抵抗:“母妃,府里当真没有银子了!楚浩一身武功,但他也没法跟亲娘动手,只能无奈地勉强抵抗:“母妃,府里当真没有银子了!你——你——”

两人撕扯间,苏语蕊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半步,两人撕扯间,苏语蕊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半步。

后头恰好是门框,苏语蕊这半步刚退过去,便被绊了下,后头恰好是门框,苏语蕊这半步刚退过去,便被绊了下。

贺渝给的箱子不够结实,从她手里摔下去哐地一下落在地上,盖子当场摔开,金子咕噜噜地滚在地上,贺渝给的箱子不够结实,从她手里摔下去哐地一下落在地上,盖子当场摔开,金子咕噜噜地滚在地上。

糟了!糟了!苏语蕊脸色顿时就变了,苏语蕊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旁,楚浩脸色也是骤变,一旁,楚浩脸色也是骤变。

张禹森嘶地抽了口凉气,头痛欲裂,张禹森嘶地抽了口凉气,头痛欲裂。

楚浩原本还说自己没钱,这会儿却从苏语蕊怀里硬生生滚出了几百两金子,还被楚王太妃给看见了!楚浩原本还说自己没钱,这会儿却从苏语蕊怀里硬生生滚出了几百两金子,还被楚王太妃给看见了!

惨了,这下可怎么办?惨了,这下可怎么办?

果然,楚王太妃眼前一亮,瞬间就放弃了纠缠楚浩,蹲下身来拼命往怀里捡,果然,楚王太妃眼前一亮,瞬间就放弃了纠缠楚浩,蹲下身来拼命往怀里捡。

她捡,张禹森在旁边龇牙咧嘴地拦:“太妃娘娘!她捡,张禹森在旁边龇牙咧嘴地拦:“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您不能拿这些金子,太妃娘娘,您不能拿这些金子。”

“有什么不行的!“有什么不行的!”楚王太妃蛮不讲理,“我儿的就是我的,楚王太妃蛮不讲理,“我儿的就是我的。”

“可这也不是王爷的!“可这也不是王爷的!”张禹森头疼得厉害,“这是苏仙……咳,苏姑娘的银子,张禹森头疼得厉害,“这是苏仙……咳,苏姑娘的银子。”

“是她的银子?“是她的银子?”楚王太妃愣了下,回头看向苏语蕊,楚王太妃愣了下,回头看向苏语蕊。

苏语蕊也不着急捡银子,抱着箱子淡淡看着楚王太妃,苏语蕊也不着急捡银子,抱着箱子淡淡看着楚王太妃。

楚浩亦是沉声:“这些银子确实不属于本王,母妃不要无理取闹,楚浩亦是沉声:“这些银子确实不属于本王,母妃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老楚王确实也这般说过,可是……她如今,确实穷得太厉害了!无理取闹,老楚王确实也这般说过,可是……她如今,确实穷得太厉害了!

楚王太妃咬了咬牙,撒泼打滚起来:“就算是她的银子又如何!楚王太妃咬了咬牙,撒泼打滚起来:“就算是她的银子又如何!楚浩,哀家命令你将这这个苏氏降罪,楚浩,哀家命令你将这这个苏氏降罪。”

苏语蕊听得一愣,苏语蕊听得一愣。

张禹森也懵了:“啊?张禹森也懵了:“啊?”

“楚浩,你还愣着做什么,你赶紧将她降罪呀!“楚浩,你还愣着做什么,你赶紧将她降罪呀!”楚王太妃越说,就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行得通,“你将她变成有罪之身,咱们楚王府不就能光明正大抄没她的财产了吗!楚王太妃越说,就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行得通,“你将她变成有罪之身,咱们楚王府不就能光明正大抄没她的财产了吗!”


鸿门宴?

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见面?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见面?”

“是。“是。”盛玥儿咬唇,“就是,就是那夜,我爹将手里有多少钱拿给贺渝看过的时候,盛玥儿咬唇,“就是,就是那夜,我爹将手里有多少钱拿给贺渝看过的时候。”

苏语蕊秒懂,苏语蕊秒懂。

没想到先前盛枞雄跟贺渝谈的一桩生意不成,居然连累了这么多,没想到先前盛枞雄跟贺渝谈的一桩生意不成,居然连累了这么多。

苏语蕊同情地看了盛玥儿一眼:“你倒是辛苦了,苏语蕊同情地看了盛玥儿一眼:“你倒是辛苦了。”

盛玥儿有些不明所以:“苏姑娘?盛玥儿有些不明所以:“苏姑娘?”

“我是说。“我是说。”苏语蕊强调,“有盛枞雄这么个爹,你倒是辛苦了,苏语蕊强调,“有盛枞雄这么个爹,你倒是辛苦了。”

盛玥儿,“……盛玥儿,“……”

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盯着苏语蕊睁大了眼睛,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盯着苏语蕊睁大了眼睛。

张禹森嘴角抽了抽,咳嗽了声:“盛枞雄已经昏迷在床,生死不知了,咱们便是在这里戳他的脊梁骨也无用,张禹森嘴角抽了抽,咳嗽了声:“盛枞雄已经昏迷在床,生死不知了,咱们便是在这里戳他的脊梁骨也无用。”

“没用是没用,但至少我爽啊。“没用是没用,但至少我爽啊。”苏语蕊耸耸肩,问盛玥儿,“那本账簿呢?苏语蕊耸耸肩,问盛玥儿,“那本账簿呢?”

“账簿,贺渝的账簿?“账簿,贺渝的账簿?”盛玥儿脑子转了转,连忙摇头,“贺渝只把账簿给我看了一眼便带走了,我不知道那本账簿到底在哪,盛玥儿脑子转了转,连忙摇头,“贺渝只把账簿给我看了一眼便带走了,我不知道那本账簿到底在哪。”

苏语蕊若有所思:“既然贺渝是仓促作假,那想必他的证据也不算多么翔实,如此,你若是不还贺渝这笔银子会怎么样?苏语蕊若有所思:“既然贺渝是仓促作假,那想必他的证据也不算多么翔实,如此,你若是不还贺渝这笔银子会怎么样?”

盛玥儿叹了口气,这个念头她倒也不是没动过,只可惜这个计划注定难成,盛玥儿叹了口气,这个念头她倒也不是没动过,只可惜这个计划注定难成。

“贺渝是东楚商会的会长,即使盛家不在东楚商会,也难免要跟东楚商会的其他人做生意……所以,除非有极为笃定的证据,否则若是盛家干脆不还钱,以后的处境只会越发步履维艰,甚至连镜子都不会有人买账,贺渝是东楚商会的会长,即使盛家不在东楚商会,也难免要跟东楚商会的其他人做生意……所以,除非有极为笃定的证据,否则若是盛家干脆不还钱,以后的处境只会越发步履维艰,甚至连镜子都不会有人买账。”

苏语蕊陷入沉思,苏语蕊陷入沉思。

她微微眯起眼睛,沉吟不语,她微微眯起眼睛,沉吟不语。

这不是楚浩擅长的领域,他回过头去安安静静地看着苏语蕊,等她拿个主意,这不是楚浩擅长的领域,他回过头去安安静静地看着苏语蕊,等她拿个主意。

苏语蕊只思索了片刻,便抬头看向张禹森,苏语蕊只思索了片刻,便抬头看向张禹森。

她顿了顿,问出一个看上去全然无关的问题:“眼下,距离玉米收成还有多久?她顿了顿,问出一个看上去全然无关的问题:“眼下,距离玉米收成还有多久?”

张禹森一愣:“啊?张禹森一愣:“啊?”

苏语蕊催他:“你只管回答就是了,苏语蕊催他:“你只管回答就是了。”

“还,还有十天吧。“还,还有十天吧。”张禹森不明所以,忍不住挠了挠头,“苏姑娘,你的意思是?张禹森不明所以,忍不住挠了挠头,“苏姑娘,你的意思是?”

楚浩眼底划过一抹亮光,他倒是明白了几分:“你是想说,只要贺渝屯粮的计划失败,他自然就无法顾及催债盛家的问题了?楚浩眼底划过一抹亮光,他倒是明白了几分:“你是想说,只要贺渝屯粮的计划失败,他自然就无法顾及催债盛家的问题了?”

“对!“对!”苏语蕊猛点头,还满意地夸了楚浩一句,“知我者楚王也,苏语蕊猛点头,还满意地夸了楚浩一句,“知我者楚王也。”

楚浩瞬间沉默,楚浩瞬间沉默。

他回过头去轻咳了声,多少有些害羞的不好意思,他回过头去轻咳了声,多少有些害羞的不好意思。

盛玥儿听得怔愣了下,陷入沉思,盛玥儿听得怔愣了下,陷入沉思。

是啊,如果贺渝那边当真遇到了天大的问题,如果他自顾不暇……那么,他又怎么会有机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是啊,如果贺渝那边当真遇到了天大的问题,如果他自顾不暇……那么,他又怎么会有机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苏语蕊站在一旁,总结道:“所以盛小姐,你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拖!苏语蕊站在一旁,总结道:“所以盛小姐,你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拖!拖上十天,到时候贺渝自然就没有这个心思来找你麻烦了,拖上十天,到时候贺渝自然就没有这个心思来找你麻烦了。”

十天,只要十天,十天,只要十天。

盛玥儿深吸了口气,看向苏语蕊:“苏姑娘,当真吗?盛玥儿深吸了口气,看向苏语蕊:“苏姑娘,当真吗?”

苏语蕊反问:“我说的话,有过不当真的时候吗?苏语蕊反问:“我说的话,有过不当真的时候吗?”

盛玥儿咬了咬唇,盛玥儿咬了咬唇。

苏语蕊的语气那么肯定,她听着,心头也多了几分镇定劲儿,苏语蕊的语气那么肯定,她听着,心头也多了几分镇定劲儿。

思忖片刻,她用力点头:“好,我信苏姑娘的!思忖片刻,她用力点头:“好,我信苏姑娘的!”

苏语蕊微微一笑:“那就好,苏语蕊微微一笑:“那就好。”

有了苏语蕊支招,盛玥儿肉眼可见冷静了不少,有了苏语蕊支招,盛玥儿肉眼可见冷静了不少。

是啊,十天,只要十天,是啊,十天,只要十天。

既然如此,那她这段时间暂时闭门杜客,假作查账的名义将这段时间给熬过去,一切自然就能雨过天晴,既然如此,那她这段时间暂时闭门杜客,假作查账的名义将这段时间给熬过去,一切自然就能雨过天晴。

苏语蕊往外看了看,天光一片明媚,苏语蕊往外看了看,天光一片明媚。

她眯了眯眼,忽然笑了:“盛小姐,咱们去贺府一趟吧,她眯了眯眼,忽然笑了:“盛小姐,咱们去贺府一趟吧。”

盛玥儿一愣:“去,去哪儿?盛玥儿一愣:“去,去哪儿?”

“去贺府啊。“去贺府啊。”苏语蕊不由分说,整理一下衣服便直接拉起盛玥儿的手,“走吧,苏语蕊不由分说,整理一下衣服便直接拉起盛玥儿的手,“走吧。”

盛玥儿瞳孔猛地缩了缩:“苏姑娘!盛玥儿瞳孔猛地缩了缩:“苏姑娘!我……我……”

她还没来得及表示抗议,便直接被苏语蕊给不由分说地拉走了,她还没来得及表示抗议,便直接被苏语蕊给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盛玥儿的脑筋一下子打了结,盛玥儿的脑筋一下子打了结。

她对贺渝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能直接去找他,更何况还是这么放心大胆地去找!她对贺渝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能直接去找他,更何况还是这么放心大胆地去找!

盛玥儿知道苏语蕊背后站着楚王府,也知道苏语蕊有恃无恐,可她和苏语蕊不一样,不一样的啊!盛玥儿知道苏语蕊背后站着楚王府,也知道苏语蕊有恃无恐,可她和苏语蕊不一样,不一样的啊!

一路走到先前停放驴车的位置旁边,苏语蕊脚步停顿了下,开始找驴,一路走到先前停放驴车的位置旁边,苏语蕊脚步停顿了下,开始找驴。

张禹森一看苏语蕊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提醒她:“苏姑娘,驴车没了,现在是马车,张禹森一看苏语蕊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提醒她:“苏姑娘,驴车没了,现在是马车。”

“马?“马?哦,对,是有这么回事,哦,对,是有这么回事。”

苏语蕊恍然,回头麻利地爬上了马车,苏语蕊恍然,回头麻利地爬上了马车。

拉车的还是追风,它对自己的处境很不满,抬头打了个响鼻,咴咴两声,拉车的还是追风,它对自己的处境很不满,抬头打了个响鼻,咴咴两声。

苏语蕊一抬手,直接给了追风一个大脖溜子,苏语蕊一抬手,直接给了追风一个大脖溜子。

追风强烈不满,蹄子刨土:“咴咴!追风强烈不满,蹄子刨土:“咴咴!”

楚浩皱眉,给了追风一个严厉冰冷的眼神:“安静!楚浩皱眉,给了追风一个严厉冰冷的眼神:“安静!”

有了楚浩的眼神,追风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了楚浩的眼神,追风一下子安静下来。

它低下了头,分明是高头大马,这会儿却一下子有了委屈巴巴的气息,它低下了头,分明是高头大马,这会儿却一下子有了委屈巴巴的气息。

苏语蕊失笑,摇摇头,回头看向盛玥儿:“盛小姐上来吧,苏语蕊失笑,摇摇头,回头看向盛玥儿:“盛小姐上来吧。”

盛玥儿摇头,站在马车下面不肯上去:“苏姑娘,你,你冷静些,咱们不能去找贺渝,盛玥儿摇头,站在马车下面不肯上去:“苏姑娘,你,你冷静些,咱们不能去找贺渝。”

苏语蕊疑惑:“为何不行,苏语蕊疑惑:“为何不行。”

“虽然十日后,按计划贺渝要赔上一大笔钱,可是眼下贺渝不还没失势吗!“虽然十日后,按计划贺渝要赔上一大笔钱,可是眼下贺渝不还没失势吗!”盛玥儿苦口婆心地劝,“苏姑娘,贺渝这个人心胸狭窄,斤斤计较,您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万一接下来的十天之内他对您不利,那……盛玥儿苦口婆心地劝,“苏姑娘,贺渝这个人心胸狭窄,斤斤计较,您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万一接下来的十天之内他对您不利,那……”

苏语蕊微微一笑:“放心,不会,苏语蕊微微一笑:“放心,不会。”

盛玥儿要劝说苏语蕊的话语,一下子全数被噎在了喉咙之中,盛玥儿要劝说苏语蕊的话语,一下子全数被噎在了喉咙之中。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语蕊,压根不知道她这份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语蕊,压根不知道她这份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而苏语蕊那边,也没给盛玥儿再思索的机会,而苏语蕊那边,也没给盛玥儿再思索的机会。

她直接冲盛玥儿一伸手,强行将她拉了上来,她直接冲盛玥儿一伸手,强行将她拉了上来。

盛玥儿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子一轻,上了马车,盛玥儿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子一轻,上了马车。

她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苏语蕊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她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苏语蕊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盛玥儿上了车,另一边,张禹森和楚浩也骑上了王府新买的马,盛玥儿上了车,另一边,张禹森和楚浩也骑上了王府新买的马。

苏语蕊一挥手,飒爽利落地吩咐:“走吧,苏语蕊一挥手,飒爽利落地吩咐:“走吧。”

楚浩微微颔首,沉声:“去贺渝府上,楚浩微微颔首,沉声:“去贺渝府上。”

一支小小的马车队伍开始滚滚而动,一支小小的马车队伍开始滚滚而动。

车上,盛玥儿脸色惨白,被动地闭上眼睛,车上,盛玥儿脸色惨白,被动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忽然后悔了,这一刻,她忽然后悔了。


空手套白狼

苏语蕊在旁边默默观察了盛玥儿半晌,点点头,苏语蕊在旁边默默观察了盛玥儿半晌,点点头。

不错,确实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不错,确实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

苏语蕊觉得,但凡自己或者母亲跟盛玥儿一样看着亲和力强大又精明,她家小超市的营业额肯定能翻一番!苏语蕊觉得,但凡自己或者母亲跟盛玥儿一样看着亲和力强大又精明,她家小超市的营业额肯定能翻一番!

若是盛玥儿有她表现出的那么精明,她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若是盛玥儿有她表现出的那么精明,她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苏语蕊清了清嗓子,上前:“盛小姐,苏语蕊清了清嗓子,上前:“盛小姐。”

“呀,您是……“呀,您是……”盛玥儿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苏语蕊,小心辨认了片刻才点头,“苏姑娘好,盛玥儿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苏语蕊,小心辨认了片刻才点头,“苏姑娘好。”

这位苏姑娘身份神秘莫测,不管是张禹森还是楚浩对她态度都极好,盛玥儿心里清楚,这是自己绝不能得罪的人,这位苏姑娘身份神秘莫测,不管是张禹森还是楚浩对她态度都极好,盛玥儿心里清楚,这是自己绝不能得罪的人。

苏语蕊笑笑:“盛小姐,冒昧问一句,你家最近经营情况如何?苏语蕊笑笑:“盛小姐,冒昧问一句,你家最近经营情况如何?”

盛玥儿,“……盛玥儿,“……”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太冒昧了,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太冒昧了。

她看着苏语蕊,满脸黑线,一时间没回答,她看着苏语蕊,满脸黑线,一时间没回答。

苏语蕊顿了顿:“令尊昏迷在床,这段时间跟你家做生意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会被影响几分吧?苏语蕊顿了顿:“令尊昏迷在床,这段时间跟你家做生意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会被影响几分吧?一定有许多人中断了原本可以和你们盛家做成的生意,即使能做成这笔生意,以后的合作也未必会像先前那般的一帆风顺,不管是利润还是什么,都很有可能会受影响,是不是?一定有许多人中断了原本可以和你们盛家做成的生意,即使能做成这笔生意,以后的合作也未必会像先前那般的一帆风顺,不管是利润还是什么,都很有可能会受影响,是不是?”

提及这件事,盛玥儿脸色暗了暗:“苏姑娘说得没错,盛家最近的营业确实大受影响,提及这件事,盛玥儿脸色暗了暗:“苏姑娘说得没错,盛家最近的营业确实大受影响。”

苏语蕊点点头:“那,你想没想过要和别人合作?苏语蕊点点头:“那,你想没想过要和别人合作?”

盛玥儿有点茫然:“别人?盛玥儿有点茫然:“别人?和谁?和谁?”

苏语蕊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怎么样?苏语蕊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怎么样?”

……

盛玥儿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盛玥儿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她惊疑不定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苏语蕊,那表情就好像见了鬼,她惊疑不定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苏语蕊,那表情就好像见了鬼。

别说是她,就连张禹森和楚浩的表情多少也有点古怪,别说是她,就连张禹森和楚浩的表情多少也有点古怪。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苏语蕊,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苏语蕊。

苏语蕊坐到盛玥儿对面,语重心长地开口:“盛小姐,你与我合作是万无一失的好事,我绝不会害你,你若是不信,我自然可以给你带来合作要用的东西,毕竟——苏语蕊坐到盛玥儿对面,语重心长地开口:“盛小姐,你与我合作是万无一失的好事,我绝不会害你,你若是不信,我自然可以给你带来合作要用的东西,毕竟——”

“不必不必!“不必不必!”盛玥儿被苏语蕊的话给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我相信您,苏姑娘,我绝对相信您,盛玥儿被苏语蕊的话给吓了一跳,连连摇头,“我相信您,苏姑娘,我绝对相信您。”

苏语蕊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打算和我合作了?苏语蕊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打算和我合作了?”

“我,我……“我,我……”盛玥儿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敲定合作的事情,颤巍巍扯出一个笑容,“苏姑娘,小女子可不可以好奇一句,您为何要找上小女子来合作呢,盛玥儿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敲定合作的事情,颤巍巍扯出一个笑容,“苏姑娘,小女子可不可以好奇一句,您为何要找上小女子来合作呢。”

苏语蕊微微一笑:“那自然是因为,只有你最愿意听楚王府的话,苏语蕊微微一笑:“那自然是因为,只有你最愿意听楚王府的话。”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来,楚王府是看上盛家的财富了,看来,楚王府是看上盛家的财富了。

不过这倒是不要紧,只要楚王府不是想将盛家连根拔起、杀鸡取卵,那对盛玥儿来说就不是问题,她唯一害怕的便是楚王府要将盛家斩尽杀绝,到了那个时候,才真的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过这倒是不要紧,只要楚王府不是想将盛家连根拔起、杀鸡取卵,那对盛玥儿来说就不是问题,她唯一害怕的便是楚王府要将盛家斩尽杀绝,到了那个时候,才真的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盛玥儿微微松了口气:“楚王府若有需要,只要说出来就是,民女愿效犬马之劳,盛玥儿微微松了口气:“楚王府若有需要,只要说出来就是,民女愿效犬马之劳。”

苏语蕊挑了挑眉:“看来,盛小姐是将楚王府当成了无端抢夺你家银子的不讲理大户了,苏语蕊挑了挑眉:“看来,盛小姐是将楚王府当成了无端抢夺你家银子的不讲理大户了。”

“民女没有这个意思。“民女没有这个意思。”盛玥儿颤巍巍地笑,“只是,只是……盛玥儿颤巍巍地笑,“只是,只是……”

“哎,这没什么的。“哎,这没什么的。”苏语蕊微微一笑,上前亲热地拉住盛玥儿的手,“你放心,与我合作的人都说过,这笔买卖不亏!跟了我,我会让盛家真真正正变成郢城第一,到时候什么贺家,什么其他豪门,通通都不在话下,苏语蕊微微一笑,上前亲热地拉住盛玥儿的手,“你放心,与我合作的人都说过,这笔买卖不亏!跟了我,我会让盛家真真正正变成郢城第一,到时候什么贺家,什么其他豪门,通通都不在话下。”

盛玥儿跟着苏语蕊一起走,迷迷糊糊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盛玥儿跟着苏语蕊一起走,迷迷糊糊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老天啊,这到底该怎么办,老天啊,这到底该怎么办。

不过转念想想,盛玥儿又认命了几分, 依稀觉得这也是自家果报,不过转念想想,盛玥儿又认命了几分, 依稀觉得这也是自家果报。

毕竟要不是当初盛枞雄财迷心窍,非要跟,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毕竟要不是当初盛枞雄财迷心窍,非要跟,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只可惜了盛家的偌大家业,可惜了他们一一家子的多年积累,只可惜了盛家的偌大家业,可惜了他们一一家子的多年积累。

当真是,可惜了,当真是,可惜了。

盛玥儿迷迷糊糊跟着苏语蕊往前走,盛玥儿迷迷糊糊跟着苏语蕊往前走。

到了花厅,苏语蕊拉着盛玥儿在八仙桌边坐下了,吩咐管家拿来纸笔:“来,盛小姐,你来说说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切记有多少就说多少,别少说了,到了花厅,苏语蕊拉着盛玥儿在八仙桌边坐下了,吩咐管家拿来纸笔:“来,盛小姐,你来说说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切记有多少就说多少,别少说了。”

盛玥儿捏紧了毛笔,心里苦涩:“我,我……盛玥儿捏紧了毛笔,心里苦涩:“我,我……”

若有可能,她连一分一文钱都不想往上写,若有可能,她连一分一文钱都不想往上写。

然而苏语蕊并不会给盛玥儿这个机会,她直接转过头去告诉张禹森:“张先生,有劳你来看着盛小姐写这些东西,我先离开一趟,然而苏语蕊并不会给盛玥儿这个机会,她直接转过头去告诉张禹森:“张先生,有劳你来看着盛小姐写这些东西,我先离开一趟。”

张禹森回头看了看盛玥儿,心里有点感慨:“哎,那也好,有劳苏姑娘了,张禹森回头看了看盛玥儿,心里有点感慨:“哎,那也好,有劳苏姑娘了。”

盛玥儿眼泪汪汪叫了一声:“张先生!盛玥儿眼泪汪汪叫了一声:“张先生!”

张禹森硬起心肠,回过头去没看她,张禹森硬起心肠,回过头去没看她。

盛玥儿可怜不可怜,确实可怜,盛玥儿可怜不可怜,确实可怜。

但就算她再可怜,又怎么可怜得过他们家王爷,可怜得过楚地的黎民百姓,但就算她再可怜,又怎么可怜得过他们家王爷,可怜得过楚地的黎民百姓。

所以,就算苏语蕊要让盛家破家,张禹森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一个字也不可能,所以,就算苏语蕊要让盛家破家,张禹森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一个字也不可能。

盛玥儿看着张禹森,眼泪汪汪,表情有些绝望,盛玥儿看着张禹森,眼泪汪汪,表情有些绝望。

盯着张禹森许久,直到确定他不会再为自己多说一句,盛玥儿才万念俱灰地低了头,认命地开始写账目,盯着张禹森许久,直到确定他不会再为自己多说一句,盛玥儿才万念俱灰地低了头,认命地开始写账目。

不远处,苏语蕊:“……不远处,苏语蕊:“……”

她纳闷地看着张禹森和盛玥儿,挠了挠头,她纳闷地看着张禹森和盛玥儿,挠了挠头。

好家伙,他们俩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一个个跟要了亲命一样!她不过是让盛玥儿写个账一样,有必要这样吗?好家伙,他们俩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一个个跟要了亲命一样!她不过是让盛玥儿写个账一样,有必要这样吗?

还是说,盛玥儿真不信自己的项目能帮她赚钱?还是说,盛玥儿真不信自己的项目能帮她赚钱?

苏语蕊想想盛玥儿不相信自己的可能,表情一下子难看了不少,苏语蕊想想盛玥儿不相信自己的可能,表情一下子难看了不少。

楚浩见苏语蕊脸色不对:“你这是?楚浩见苏语蕊脸色不对:“你这是?”

“没!“没!没什么。”苏语蕊咬牙切齿地冷笑几声,“楚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没什么。”苏语蕊咬牙切齿地冷笑几声,“楚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楚浩:“什么话?楚浩:“什么话?”

苏语蕊掷地有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苏语蕊掷地有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楚浩,“……楚浩,“……”

他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看着苏语蕊,他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看着苏语蕊。

苏语蕊回头看他:“没听过?没听过就算了,反正时间总会证明我是对的,苏语蕊回头看他:“没听过?没听过就算了,反正时间总会证明我是对的。”

话落,话落。

苏语蕊摆摆手,往楚浩的书房那边去了,苏语蕊摆摆手,往楚浩的书房那边去了。

盛玥儿看见苏语蕊黑脸而去,更是几乎要哭出来,盛玥儿看见苏语蕊黑脸而去,更是几乎要哭出来。

她咬着唇,不安地看向张禹森:“张先生,这,该怎么办才好?请你帮帮小女子,千万要帮帮我啊!她咬着唇,不安地看向张禹森:“张先生,这,该怎么办才好?请你帮帮小女子,千万要帮帮我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不可收拾的样子,如果早知道苏语蕊会这般的做事不计后果……盛玥儿觉得,她就不该来楚王府,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不可收拾的样子,如果早知道苏语蕊会这般的做事不计后果……盛玥儿觉得,她就不该来楚王府。

然而到了现在,即使后悔也是悔之晚矣,然而到了现在,即使后悔也是悔之晚矣。

此时,贺府,此时,贺府。

贺渝捏着个账本,得意洋洋地冷笑:“任盛玥儿想破了头,她都想不明白这三万两银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贺渝捏着个账本,得意洋洋地冷笑:“任盛玥儿想破了头,她都想不明白这三万两银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管家连忙恭维他:“老爷英明,管家连忙恭维他:“老爷英明。”

“哼哼!“哼哼!”贺渝眯起眼睛,笑得奸猾狠毒,“这三万两银子,盛玥儿那小丫头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了!贺渝眯起眼睛,笑得奸猾狠毒,“这三万两银子,盛玥儿那小丫头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了!”

管家自然又是一阵恭维:“老爷您英明神武!……不过,这账目当真不会被盛小姐看出来吗?管家自然又是一阵恭维:“老爷您英明神武!……不过,这账目当真不会被盛小姐看出来吗?”

到底是不放心,管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到底是不放心,管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贺渝挥手不屑地笑了,笑得十分笃定:“不可能!那盛家的小丫头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得很,她怎么可能看出这账本里的弯弯绕绕?不可能的,贺渝挥手不屑地笑了,笑得十分笃定:“不可能!那盛家的小丫头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得很,她怎么可能看出这账本里的弯弯绕绕?不可能的。”

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管家想了想,也忍不住点了头,管家想了想,也忍不住点了头。

贺渝的账本做得有多厉害,这在东楚商会是人尽皆知的事,他做出的账本花式繁复,到处都是陷阱,盛玥儿一个小丫头确实不可能看出什么来,贺渝的账本做得有多厉害,这在东楚商会是人尽皆知的事,他做出的账本花式繁复,到处都是陷阱,盛玥儿一个小丫头确实不可能看出什么来。

贺渝见管家脸上没了质疑的表情,心满意足地总结:“所以说,那三万两, 盛玥儿是出定了!贺渝见管家脸上没了质疑的表情,心满意足地总结:“所以说,那三万两, 盛玥儿是出定了!”

管家赶紧点头,再度吹捧:“老爷您伟大!管家赶紧点头,再度吹捧:“老爷您伟大!”

“哈哈哈……“哈哈哈……”

贺渝正仰头狂笑,冷不防门房来报:“老爷,楚王,是楚王来了!贺渝正仰头狂笑,冷不防门房来报:“老爷,楚王,是楚王来了!”

贺渝仰头的笑容瞬间冻结,表情有些滑稽,贺渝仰头的笑容瞬间冻结,表情有些滑稽。

虽说贺渝心头对楚浩丝毫没有敬畏,但楚浩到底是楚地的第一人,要说他丝毫不忌惮,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虽说贺渝心头对楚浩丝毫没有敬畏,但楚浩到底是楚地的第一人,要说他丝毫不忌惮,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上一次他还在楚浩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

管家察言观色,问贺渝:“要不这一次,奴才先去把楚王给回了,让他先回去吧?管家察言观色,问贺渝:“要不这一次,奴才先去把楚王给回了,让他先回去吧?”

贺渝黑着脸:“回了他,我也想回了他!可你瞧楚王先前那个样子,他分明就不是个能讲理的,怎么回了他?他……贺渝黑着脸:“回了他,我也想回了他!可你瞧楚王先前那个样子,他分明就不是个能讲理的,怎么回了他?他……”

苏语蕊这会儿已经将将进了贺府花厅,她走在最前头,一进门就听见贺渝的无礼话语,苏语蕊这会儿已经将将进了贺府花厅,她走在最前头,一进门就听见贺渝的无礼话语。

她清了清嗓子,立刻开口:“大胆,你居然敢编排楚王殿下!她清了清嗓子,立刻开口:“大胆,你居然敢编排楚王殿下!”

贺渝脸色一变,贺渝脸色一变。

他也是没想到楚浩一行人居然连通报都没有,直接擅闯了他的府邸!这和土匪、盗贼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他也是没想到楚浩一行人居然连通报都没有,直接擅闯了他的府邸!这和土匪、盗贼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楚浩已经到了这里,再要躲避也来不及了,贺渝黑着脸站起身来:“楚王殿下不请自来,怕是不太好吧,然而楚浩已经到了这里,再要躲避也来不及了,贺渝黑着脸站起身来:“楚王殿下不请自来,怕是不太好吧。”

楚浩淡淡瞥了贺渝一眼,不说话,楚浩淡淡瞥了贺渝一眼,不说话。

苏语蕊冷笑了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也是楚王殿下的属地,他来看看又有什么问题,苏语蕊冷笑了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也是楚王殿下的属地,他来看看又有什么问题。”

“……“……”贺渝被苏语蕊文绉绉地一噎,脸更黑了,苏语蕊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听不懂,“苏姑娘,你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有话不妨直说,你是为了盛小姐的事情来找老夫麻烦的吗?贺渝被苏语蕊文绉绉地一噎,脸更黑了,苏语蕊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根本就听不懂,“苏姑娘,你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有话不妨直说,你是为了盛小姐的事情来找老夫麻烦的吗?”

盛玥儿被点名,有些紧张地扭了扭手指,盛玥儿被点名,有些紧张地扭了扭手指。

她清了清嗓子,正要以一个委婉些的方式开口,却没想到苏语蕊直接微微一笑,声音清脆:“对啊,怎么,你不服吗,她清了清嗓子,正要以一个委婉些的方式开口,却没想到苏语蕊直接微微一笑,声音清脆:“对啊,怎么,你不服吗。”

盛玥儿,“……盛玥儿,“……”

贺渝表情有着一瞬间的扭曲:“何谓服,何谓不服?盛小姐欠了老夫的账,既然欠债就该还钱,这是生意人的本分!苏姑娘,即使你是王爷面前的得意人,你也不该违背这个本分吧,贺渝表情有着一瞬间的扭曲:“何谓服,何谓不服?盛小姐欠了老夫的账,既然欠债就该还钱,这是生意人的本分!苏姑娘,即使你是王爷面前的得意人,你也不该违背这个本分吧。”

盛玥儿看向苏语蕊,盛玥儿看向苏语蕊。

苏语蕊点点头:“欠债还钱,确实理所应当,苏语蕊点点头:“欠债还钱,确实理所应当。”

盛玥儿脸色白了白,“……盛玥儿脸色白了白,“……”

苏语蕊不紧不慢地开口:“不过,盛小姐当真欠了你的银子吗?苏语蕊不紧不慢地开口:“不过,盛小姐当真欠了你的银子吗?”

“呵呵!“呵呵!”

贺渝不怒反笑,贺渝不怒反笑。

他就知道苏语蕊肯定会问起这件事,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早就准备好了!他就知道苏语蕊肯定会问起这件事,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既然苏姑娘要为朋友打抱不平,那就先来看看账本吧。“既然苏姑娘要为朋友打抱不平,那就先来看看账本吧。”贺渝拍了拍手,回头吆喝一声,“管家,账本!贺渝拍了拍手,回头吆喝一声,“管家,账本!”

“知道了,老爷!“知道了,老爷!”

管家答应一声,立刻颠颠地去拿账本,管家答应一声,立刻颠颠地去拿账本。

片刻后,他拿了个厚厚的账簿回来,递给贺渝,片刻后,他拿了个厚厚的账簿回来,递给贺渝。

贺渝接过账本,冲苏语蕊不阴不阳地笑了笑:“账本就在这里,苏小姐可以自己过目,不过——至于苏小姐到底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贺渝接过账本,冲苏语蕊不阴不阳地笑了笑:“账本就在这里,苏小姐可以自己过目,不过——至于苏小姐到底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语蕊撇撇嘴:“行吧,我看看,苏语蕊撇撇嘴:“行吧,我看看。”

说着,她伸手就要拿过账本,说着,她伸手就要拿过账本。

贺渝却一抬手,直接拦住了苏语蕊的动作:“慢着!贺渝却一抬手,直接拦住了苏语蕊的动作:“慢着!”

苏语蕊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方才说让我看账本的是你,这会儿不让我动账本的也是你,我说贺渝,你到底是让看还是不让看?苏语蕊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方才说让我看账本的是你,这会儿不让我动账本的也是你,我说贺渝,你到底是让看还是不让看?”

贺渝冲苏语蕊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恶意:“不是我不让看,而是苏姑娘,你可别想着撕毁账本啊,这不过是个复制品罢了,贺渝冲苏语蕊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恶意:“不是我不让看,而是苏姑娘,你可别想着撕毁账本啊,这不过是个复制品罢了。”

苏语蕊撇嘴:“自然不会,苏语蕊撇嘴:“自然不会。”

“那行!“那行!”贺渝一声令下,“来人,拿纸笔桌子,看看苏姑娘到底是怎么算账的,贺渝一声令下,“来人,拿纸笔桌子,看看苏姑娘到底是怎么算账的。”

苏语蕊拿了个空白的账本,又拿了一支笔摆在旁边,一撸袖子就准备开算,苏语蕊拿了个空白的账本,又拿了一支笔摆在旁边,一撸袖子就准备开算。

贺渝不怀好意地问:“苏姑娘,美人儿算账固然别有一番风味,可你连算盘都不要,这当真能算账吗?要不,我给你拿个算盘吧?贺渝不怀好意地问:“苏姑娘,美人儿算账固然别有一番风味,可你连算盘都不要,这当真能算账吗?要不,我给你拿个算盘吧?”

苏语蕊撇撇嘴:“不用,苏语蕊撇撇嘴:“不用。”

贺渝轻笑了下:“行,那就不用!大家伙儿都来好好看看,苏姑娘到底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来算账的,贺渝轻笑了下:“行,那就不用!大家伙儿都来好好看看,苏姑娘到底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来算账的。”

贺渝一声令下,贺府众人都凑到了苏语蕊身边,贺渝一声令下,贺府众人都凑到了苏语蕊身边。

楚浩拧眉,看向苏语蕊,楚浩拧眉,看向苏语蕊。

只要苏语蕊露出一点不高兴的表情,他立刻就会把周围的所有人全都送走,一个不留,只要苏语蕊露出一点不高兴的表情,他立刻就会把周围的所有人全都送走,一个不留。

然而,苏语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来,然而,苏语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来。

她甚至都没有分出一点多余的眼神放在这些人身上,手指握笔,在账本上不停画出一个个曲里拐弯的符号——也就是阿拉伯数字,她甚至都没有分出一点多余的眼神放在这些人身上,手指握笔,在账本上不停画出一个个曲里拐弯的符号——也就是阿拉伯数字。

苏语蕊有自信,这个账本,她一定能算的对,苏语蕊有自信,这个账本,她一定能算的对。

那是因为,她上过一门课——会计选修课,而且她当初还是以九十五分的高分考过去的,那是因为,她上过一门课——会计选修课,而且她当初还是以九十五分的高分考过去的。

对于现代那些动辄极为复杂的账目来说,苏语蕊或许会算错,但古代的账簿十分初级,她没有算错的道理。对于现代那些动辄极为复杂的账目来说,苏语蕊或许会算错,但古代的账簿十分初级,她没有算错的道理。


王爷触电,绝无仅有

苏语蕊回头看了看楚浩,对上他那发光的眼神,立刻恶声恶气:“事先说好,这银子可不是我白给你的,你得给我打欠条!苏语蕊回头看了看楚浩,对上他那发光的眼神,立刻恶声恶气:“事先说好,这银子可不是我白给你的,你得给我打欠条!”

楚浩眼神波光粼粼,颔首:“本王明白,楚浩眼神波光粼粼,颔首:“本王明白。”

“明白,明白你还愣着干什么!“明白,明白你还愣着干什么!”苏语蕊凶巴巴地拍了纸笔过去,“欠条呢,写!先写个十万两银子的吧,多退少补……苏语蕊凶巴巴地拍了纸笔过去,“欠条呢,写!先写个十万两银子的吧,多退少补……”

说着说着,苏语蕊又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多了不退,不过,少了你得补!说着说着,苏语蕊又觉得不对,补充了一句:“多了不退,不过,少了你得补!”

她凶巴巴的样子,居然还有点可爱,她凶巴巴的样子,居然还有点可爱。

楚浩失笑:“这是自然,楚浩失笑:“这是自然。”

苏语蕊一眼瞪过去:“笑什么,苏语蕊一眼瞪过去:“笑什么。”

“没,没什么。“没,没什么。”

楚浩咳嗽了声,收敛了唇畔的笑意,楚浩咳嗽了声,收敛了唇畔的笑意。

他没再多说什么,磨墨提笔,行云流水一般写了张十万两银子的欠条出来,他没再多说什么,磨墨提笔,行云流水一般写了张十万两银子的欠条出来。

苏语蕊收了欠条,面无表情地把楚浩写下的一沓厚纸一起揣进怀里:“行了,这事儿我去准备,你要的东西我尽快拿过来,苏语蕊收了欠条,面无表情地把楚浩写下的一沓厚纸一起揣进怀里:“行了,这事儿我去准备,你要的东西我尽快拿过来。”

楚浩微微弯了弯唇,认真行礼:“多谢苏仙子,楚浩微微弯了弯唇,认真行礼:“多谢苏仙子。”

谢她?谢她?他确实该谢,他确实该谢。

苏语蕊冷哼了声,不情不愿地走了,苏语蕊冷哼了声,不情不愿地走了。

回到家里,苏语蕊坐下来一张张翻看着楚浩给出的要求清单,头疼得不行,回到家里,苏语蕊坐下来一张张翻看着楚浩给出的要求清单,头疼得不行。

什么蜀锦,什么贡缎,什么奇楠木,什么香樟木……昂贵的东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些东西,她这个土狗见都没见过,什么蜀锦,什么贡缎,什么奇楠木,什么香樟木……昂贵的东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有些东西,她这个土狗见都没见过。

可就算没见过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去准备,可就算没见过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去准备。

“造孽啊!“造孽啊!”

苏语蕊哀嚎一声,怏怏地按照清单开始准备,苏语蕊哀嚎一声,怏怏地按照清单开始准备。

蜀锦么,那当然是没有的,不如就用现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提花化纤布好了,至于贡缎也是一样,蜀锦么,那当然是没有的,不如就用现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提花化纤布好了,至于贡缎也是一样。

想想楚地干燥的天气,苏语蕊顿时一阵龇牙咧嘴,也不知道这山寨版的贡缎和蜀锦到了古代那边,会不会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想想楚地干燥的天气,苏语蕊顿时一阵龇牙咧嘴,也不知道这山寨版的贡缎和蜀锦到了古代那边,会不会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带闪电的。

不过,管他呢!不过,管他呢!还是那句话,有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还是那句话,有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苏语蕊打开某宝,往购物车里狠狠加购了一通,选择结算订单,苏语蕊打开某宝,往购物车里狠狠加购了一通,选择结算订单。

她买的都是各种各样鲜艳的化纤布,至于什么昂贵的香云纱那是看都不看,她买的都是各种各样鲜艳的化纤布,至于什么昂贵的香云纱那是看都不看。

别问,问就是没那个预算,别问,问就是没那个预算。

别看她买的东西单价不贵,但算下来也花了几万块钱,别看她买的东西单价不贵,但算下来也花了几万块钱。

毕竟王府主子和下人们的衣服是钱,被褥也是钱,连椅垫都是钱,总不能让远道而来的永王坐在个磨破的椅袱上跟楚浩说话吧?丢份儿!毕竟王府主子和下人们的衣服是钱,被褥也是钱,连椅垫都是钱,总不能让远道而来的永王坐在个磨破的椅袱上跟楚浩说话吧?丢份儿!

苏语蕊龇牙咧嘴下了几单,又看着楚王府那边缺少的东西买了点义乌产的工艺品,苏语蕊龇牙咧嘴下了几单,又看着楚王府那边缺少的东西买了点义乌产的工艺品。

这些东西都是能用便宜货填补的,还有一些东西没法用便宜货填补,那就得真刀真枪的花钱了,这些东西都是能用便宜货填补的,还有一些东西没法用便宜货填补,那就得真刀真枪的花钱了。

比如,王府主子们头上的金银首饰,比如,王府主子们头上的金银首饰。

苏语蕊闭了闭眼,打开定制古法首饰的某宝店,怀着壮烈的心情点进客服界面,苏语蕊闭了闭眼,打开定制古法首饰的某宝店,怀着壮烈的心情点进客服界面。

几套头面下来,足足花了一千多万,几套头面下来,足足花了一千多万。

苏语蕊捂着荷包欲哭无泪,她知道好东西贵,但从来都不知道居然这么贵,苏语蕊捂着荷包欲哭无泪,她知道好东西贵,但从来都不知道居然这么贵。

不过,这笔钱再贵也得花,不过,这笔钱再贵也得花。

若是出现了带头大哥下水之后金链子漂在水面,或者像先前楚辰楚莺莺带来的首饰那样一眼假货的情况……苏语蕊光是想想,都替楚王府觉得坍台,若是出现了带头大哥下水之后金链子漂在水面,或者像先前楚辰楚莺莺带来的首饰那样一眼假货的情况……苏语蕊光是想想,都替楚王府觉得坍台。

坍台的事儿,不能干!坍台的事儿,不能干!

该花的钱,还得花到位才行,该花的钱,还得花到位才行。

苏语蕊咬咬牙,又给自己定了几套首饰,其中一套就是周某福的古法传承,苏语蕊咬咬牙,又给自己定了几套首饰,其中一套就是周某福的古法传承。

当然,还有镜子也不能忘,这可是她事先收了盛玥儿定钱的,当然,还有镜子也不能忘,这可是她事先收了盛玥儿定钱的。

某宝速度飞快,第二天一早,苏语蕊便收到了许多包裹,某宝速度飞快,第二天一早,苏语蕊便收到了许多包裹。

她将一个个装着化纤布的包裹放在旁边,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印着周某福标志,由顺风小哥亲手送上的包裹上,她将一个个装着化纤布的包裹放在旁边,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印着周某福标志,由顺风小哥亲手送上的包裹上。

这东西,应该就是她给自己买的首饰了,这东西,应该就是她给自己买的首饰了。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打开包裹,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打开包裹。

包裹里放着的是几个首饰盒子,盒子精美无比,一个大盒子里装着一根金凤发钗,凤嘴里衔着一根颤巍巍的流苏,而剩下的几个小盒子里放着的,则是一堆缠臂金、金镯子和金耳环之类,包裹里放着的是几个首饰盒子,盒子精美无比,一个大盒子里装着一根金凤发钗,凤嘴里衔着一根颤巍巍的流苏,而剩下的几个小盒子里放着的,则是一堆缠臂金、金镯子和金耳环之类。

苏语蕊翻看了好半晌,又将凤钗簪在头发上比了比,这才对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苏语蕊翻看了好半晌,又将凤钗簪在头发上比了比,这才对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这些首饰放到古代,也是成色相当不错的贵重玩意儿,不错,这些首饰放到古代,也是成色相当不错的贵重玩意儿。

看完了首饰,苏语蕊开始吭哧吭哧拆包裹,拆完包裹便往古代搬东西,看完了首饰,苏语蕊开始吭哧吭哧拆包裹,拆完包裹便往古代搬东西。

……

清晨,楚浩一进书房便吓了一跳,清晨,楚浩一进书房便吓了一跳。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书房里忽然多了不少布料,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书房里忽然多了不少布料。

莫非,是苏语蕊……

楚浩迟疑片刻,走近一看,一低头便发现一堆色泽鲜亮,辉煌灿烂的布匹,楚浩迟疑片刻,走近一看,一低头便发现一堆色泽鲜亮,辉煌灿烂的布匹。

这些布匹美轮美奂,虽然匠气了些,缺乏灵气,但每一匹都是均衡无比,就连最熟练的织娘也织不出如此完美的布匹,这些布匹美轮美奂,虽然匠气了些,缺乏灵气,但每一匹都是均衡无比,就连最熟练的织娘也织不出如此完美的布匹。

这,应该就是苏语蕊带来的布匹了,这,应该就是苏语蕊带来的布匹了。

也只有她口中的“仙界”,才能拿出如此精美的东西,也只有她口中的“仙界”,才能拿出如此精美的东西。

想想苏语蕊来过,楚浩心头无端多了几分喜意,唤了声:“苏仙子,想想苏语蕊来过,楚浩心头无端多了几分喜意,唤了声:“苏仙子。”

没人回答,没人回答。

这会儿苏语蕊正在大铁门对面吭哧吭哧搬东西,哪有空回答,这会儿苏语蕊正在大铁门对面吭哧吭哧搬东西,哪有空回答。

见无人应声,楚浩便挽起袖子准备将这里的布匹往外挪挪,免得挡路,见无人应声,楚浩便挽起袖子准备将这里的布匹往外挪挪,免得挡路。

谁知他手刚一触碰到布料,瞬间便是一通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花燎到他手上,微痛微麻,谁知他手刚一触碰到布料,瞬间便是一通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花燎到他手上,微痛微麻。

楚浩:!!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妖法?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妖法?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苏语蕊从木箱子里出来了,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苏语蕊从木箱子里出来了。

看见楚浩,苏语蕊瞬间眼前一亮,十分不客气地抬手招呼他:“哎,楚王你来了?那你也别闲着,赶快过来帮我搬东西,看见楚浩,苏语蕊瞬间眼前一亮,十分不客气地抬手招呼他:“哎,楚王你来了?那你也别闲着,赶快过来帮我搬东西。”

她语气很不客气,但楚浩已经习惯了,她语气很不客气,但楚浩已经习惯了。

只是……楚浩皱了皱眉,低头盯着那些布匹,眼神茫然又匪夷所思:“这些布匹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闪闪发亮,只是……楚浩皱了皱眉,低头盯着那些布匹,眼神茫然又匪夷所思:“这些布匹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闪闪发亮。”

“这不是妖法,是……“这不是妖法,是……”苏语蕊没好气地停顿了下,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来描述这种现象,索性就不想了,“静电,苏语蕊没好气地停顿了下,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来描述这种现象,索性就不想了,“静电。”

楚浩疑惑:“何谓静电?楚浩疑惑:“何谓静电?”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就是你问的这些火花,苏语蕊翻了个白眼:“就是你问的这些火花。”

“那这些火花……“那这些火花……”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问问问。”苏语蕊恼怒地白了楚浩一眼,“你到底搬不搬东西?不搬我自己搬了啊,问问问。”苏语蕊恼怒地白了楚浩一眼,“你到底搬不搬东西?不搬我自己搬了啊。”

楚浩蓦地回神:“搬的,楚浩蓦地回神:“搬的。”

“这还差不多。“这还差不多。”

苏语蕊嘀咕了声,继续弯腰搬布料,苏语蕊嘀咕了声,继续弯腰搬布料。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楚浩被苏语蕊平白说了一通也不恼,微微弯唇加入其中,楚浩被苏语蕊平白说了一通也不恼,微微弯唇加入其中。

两个人吭哧吭哧好一阵子,总算是把布料给搬完了,两个人吭哧吭哧好一阵子,总算是把布料给搬完了。

苏语蕊长出了口气,捶捶酸痛的腰,苏语蕊长出了口气,捶捶酸痛的腰。

天啊,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天啊,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苏语蕊开始严肃思考,明天要不要买个护腰来方便干活,苏语蕊开始严肃思考,明天要不要买个护腰来方便干活。

楚浩也松了口气,他那双手是握刀握笔的,从来都没干过这样的活计,干活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不爽利:“苏仙子辛苦了,好在,布料都搬完了,楚浩也松了口气,他那双手是握刀握笔的,从来都没干过这样的活计,干活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不爽利:“苏仙子辛苦了,好在,布料都搬完了。”

苏语蕊听得瞠目,回头瞪向楚浩:“搬完了?苏语蕊听得瞠目,回头瞪向楚浩:“搬完了?”

好家伙,谁跟楚浩说搬完了的!好家伙,谁跟楚浩说搬完了的!

“这……“这……”楚浩微怔,“难道没有吗?这里的布料,分明已经有了许多,楚浩微怔,“难道没有吗?这里的布料,分明已经有了许多。”

苏语蕊叹气:“没搬完!苏语蕊叹气:“没搬完!甚至我定下的布匹都没到多少,甚至我定下的布匹都没到多少。”

苏语蕊定下的布匹是个天文数字,如今到的不过一两成而已,苏语蕊定下的布匹是个天文数字,如今到的不过一两成而已。

楚浩听得也是一阵阵的头疼:“先前送种子的时候……楚浩听得也是一阵阵的头疼:“先前送种子的时候……”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苏语蕊又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别提了,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苏语蕊又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别提了。”

也是她太短视,先前送种子的时候用的购物小推车,这会儿已经全被她送到新开的超市那边去了!也是她太短视,先前送种子的时候用的购物小推车,这会儿已经全被她送到新开的超市那边去了!

不行,看来明天她还是得把那些购物推车给弄回来几辆才行,不行,看来明天她还是得把那些购物推车给弄回来几辆才行。

苏语蕊盘算着,忽然听见楚浩问:“这些布料,是用来做什么的?苏语蕊盘算着,忽然听见楚浩问:“这些布料,是用来做什么的?”

“哦,这些布料是用来做被子和下人衣服的。“哦,这些布料是用来做被子和下人衣服的。”苏语蕊一边回答一边看向楚浩,“当然了,你也……苏语蕊一边回答一边看向楚浩,“当然了,你也……你也别想跑!你也别想跑!凑合凑合拿这些布做几件得了,凑合凑合拿这些布做几件得了。”

她刚要说出冷血无情的字眼,谁知一回头便对上了楚浩的眼神,她刚要说出冷血无情的字眼,谁知一回头便对上了楚浩的眼神。

楚浩的眼神是少有的干净和疑惑,如同两丸墨玉琉璃,一眼见底,楚浩的眼神是少有的干净和疑惑,如同两丸墨玉琉璃,一眼见底。

苏语蕊看着他,心跳转瞬间仿佛漏了一拍,苏语蕊看着他,心跳转瞬间仿佛漏了一拍。

楚浩长得不比现代任何一个流量爱豆差,这样的美人,难道还真能让他穿按斤称的提花化纤布吗,楚浩长得不比现代任何一个流量爱豆差,这样的美人,难道还真能让他穿按斤称的提花化纤布吗。

苏语蕊咳嗽了声,正色表示:“至于你和辰儿莺莺儿的衣服,我单独去购置就是,苏语蕊咳嗽了声,正色表示:“至于你和辰儿莺莺儿的衣服,我单独去购置就是。”

楚浩怔了下:“会不会太麻烦,楚浩怔了下:“会不会太麻烦。”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当然会了,可谁让你是王爷呢,苏语蕊翻了个白眼:“当然会了,可谁让你是王爷呢。”

楚浩听得有些脸红,楚浩听得有些脸红。

他微微低头,咳嗽了声:“如此,就有劳苏仙子了,他微微低头,咳嗽了声:“如此,就有劳苏仙子了。”

苏语蕊老实不客气地点头:“确实是有劳我了,苏语蕊老实不客气地点头:“确实是有劳我了。”

楚浩嘴角微微抽了抽,楚浩嘴角微微抽了抽。

正沉默着,门外忽然传来张禹森的声音:“王爷,盛小姐有事求见……咦?正沉默着,门外忽然传来张禹森的声音:“王爷,盛小姐有事求见……咦?”

张禹森一进门,便看见一屋子亮闪闪的绫罗绸缎,张禹森一进门,便看见一屋子亮闪闪的绫罗绸缎。

他揉了揉眼睛,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神:“这么多布?他揉了揉眼睛,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神:“这么多布?”

楚浩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要大惊小怪,盛玥儿来是所为何事,你都知道了?楚浩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要大惊小怪,盛玥儿来是所为何事,你都知道了?”

“呃,确实已经知道了。“呃,确实已经知道了。”张禹森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盛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了贺渝讨债的事,张禹森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盛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了贺渝讨债的事。”

楚浩闻言微微拧眉:“贺渝,讨债?楚浩闻言微微拧眉:“贺渝,讨债?”

难道说,贺渝还在为先前自己向他讨债的事情而不痛快?难道说,贺渝还在为先前自己向他讨债的事情而不痛快?

苏语蕊也是这么想的,她微微冷笑了下:“问贺渝要钱的是楚王府,他不敢来找楚王府,却要去找盛玥儿……看来,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嘛,苏语蕊也是这么想的,她微微冷笑了下:“问贺渝要钱的是楚王府,他不敢来找楚王府,却要去找盛玥儿……看来,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嘛。”

张禹森叹气:“苏仙子您说得对,贺渝确实是小人,但他这一次问盛小姐要的却不是咱们那笔银子,而是另一笔,张禹森叹气:“苏仙子您说得对,贺渝确实是小人,但他这一次问盛小姐要的却不是咱们那笔银子,而是另一笔。”

苏语蕊疑惑:“另一笔?苏语蕊疑惑:“另一笔?”

“对!“对!”张禹森点头,深吸了口气,“他说,盛小姐欠他三万两银子,张禹森点头,深吸了口气,“他说,盛小姐欠他三万两银子。”

“……“……”

苏语蕊听得一愣,苏语蕊听得一愣。

楚浩亦是蹙眉:“三万两?这是从何说起,楚浩亦是蹙眉:“三万两?这是从何说起。”

张禹森叹气:“这事属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不如让盛小姐亲口说吧,张禹森叹气:“这事属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不如让盛小姐亲口说吧。”

既然张禹森都这么说了,那楚浩自然要见一见盛玥儿,毕竟,如今盛玥儿也算是苏语蕊手下的人,既然张禹森都这么说了,那楚浩自然要见一见盛玥儿,毕竟,如今盛玥儿也算是苏语蕊手下的人。

这会儿盛玥儿正在前厅等候,楚浩便带着苏语蕊一起出了门,一路来到前厅,这会儿盛玥儿正在前厅等候,楚浩便带着苏语蕊一起出了门,一路来到前厅。

前厅里,盛玥儿微微缩着肩膀,呆呆地坐着,前厅里,盛玥儿微微缩着肩膀,呆呆地坐着。

她今日穿的衣服贴身些,苏语蕊一眼看见她的身形比起前阵子有些消瘦,至于气色更是比昨日憔悴了许多,她今日穿的衣服贴身些,苏语蕊一眼看见她的身形比起前阵子有些消瘦,至于气色更是比昨日憔悴了许多。

“盛小姐。“盛小姐。”

苏语蕊想了想,老远打了个招呼,苏语蕊想了想,老远打了个招呼。

盛玥儿听见苏语蕊的声音,猛地站起身来:“苏,苏姑娘,盛玥儿听见苏语蕊的声音,猛地站起身来:“苏,苏姑娘。”

苏语蕊走过去,问她:“听张先生说,贺渝说你欠了他的银子?苏语蕊走过去,问她:“听张先生说,贺渝说你欠了他的银子?”

“我……“我……”

盛玥儿嗫嚅了下,下意识地看向楚浩,盛玥儿嗫嚅了下,下意识地看向楚浩。

她心里清楚,在这里,楚浩的身份才是最高的,若是楚浩不开口,她便直接回答苏语蕊的问题,这怕是不太好,她心里清楚,在这里,楚浩的身份才是最高的,若是楚浩不开口,她便直接回答苏语蕊的问题,这怕是不太好。

然而楚浩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盛玥儿,似乎在和张禹森一起等待盛玥儿的回答,然而楚浩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盛玥儿,似乎在和张禹森一起等待盛玥儿的回答。

盛玥儿震了震,心头对苏语蕊的印象又往上抬了几分,盛玥儿震了震,心头对苏语蕊的印象又往上抬了几分。

也不知这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她先前从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何以她就能让楚王和张府尉都对她俯首帖耳的?也不知这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她先前从没听说过这么个人,何以她就能让楚王和张府尉都对她俯首帖耳的?

“是这样的,苏姑娘。“是这样的,苏姑娘。”

盛玥儿心里疑惑,表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开口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盛玥儿心里疑惑,表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开口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贺渝是昨夜来的,他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账本,账本上是这些年和盛枞雄的金钱往来,贺渝是昨夜来的,他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账本,账本上是这些年和盛枞雄的金钱往来。

账本上显示,盛枞雄欠了贺渝三万两银子的货款,贺渝便据此来向盛玥儿催缴货款,账本上显示,盛枞雄欠了贺渝三万两银子的货款,贺渝便据此来向盛玥儿催缴货款。

但好巧不巧,如今盛玥儿手里的闲钱不多不少,也只有三万,但好巧不巧,如今盛玥儿手里的闲钱不多不少,也只有三万。

盛玥儿说着说着咬住嘴唇,神色愤懑:“贺渝肯定是冲着我手上那三万两银子来的!可这些银子是盛家所有能活动的银钱,若是这些银子没了,盛家从此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死物,再无可以随意动用的金钱,到时候,我们盛家,就要彻底倒了呀!盛玥儿说着说着咬住嘴唇,神色愤懑:“贺渝肯定是冲着我手上那三万两银子来的!可这些银子是盛家所有能活动的银钱,若是这些银子没了,盛家从此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死物,再无可以随意动用的金钱,到时候,我们盛家,就要彻底倒了呀!”

换句话说,就是盛家的流动资金断了,换句话说,就是盛家的流动资金断了。

这事儿苏语蕊懂,先前小超市就是流动资金断了、被苏天锋卷走付不出货款,这才不得已暂时倒闭的,这事儿苏语蕊懂,先前小超市就是流动资金断了、被苏天锋卷走付不出货款,这才不得已暂时倒闭的。

苏语蕊蹙眉:“现在的问题是,贺渝怎么知道你手里有多少钱?苏语蕊蹙眉:“现在的问题是,贺渝怎么知道你手里有多少钱?”

“这……“这……”

盛玥儿噎了噎,盛玥儿噎了噎。

她有些畏怯地看了楚浩一眼,随即低下头去,没敢说话,她有些畏怯地看了楚浩一眼,随即低下头去,没敢说话。

楚浩拧眉,声线清冷:“盛玥儿,你不必看本王,是苏姑娘在问你话,楚浩拧眉,声线清冷:“盛玥儿,你不必看本王,是苏姑娘在问你话。”

“是。“是。”盛玥儿对楚浩十分畏惧,“这,苏姑娘,这应该是因为我爹当初和贺渝见面的事情,盛玥儿对楚浩十分畏惧,“这,苏姑娘,这应该是因为我爹当初和贺渝见面的事情。”


空手套,白狼

张禹森也是一筹莫展,张禹森也是一筹莫展。

他也并不明白苏语蕊为何会生气,不过是问盛玥儿索要财产罢了,盛玥儿不想给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也并不明白苏语蕊为何会生气,不过是问盛玥儿索要财产罢了,盛玥儿不想给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难道说,仙人无法忍受草民的丝毫不敬?难道说,仙人无法忍受草民的丝毫不敬?张禹森摸了摸下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只能劝盛玥儿:“这,哎,罢了,我帮你多跟苏姑娘说几句好话也就是了,张禹森摸了摸下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只能劝盛玥儿:“这,哎,罢了,我帮你多跟苏姑娘说几句好话也就是了。”

安抚半晌,盛玥儿终于眼泪汪汪地点点头,算是应下,安抚半晌,盛玥儿终于眼泪汪汪地点点头,算是应下。

张禹森也松了口气,张禹森也松了口气。

另一边,苏语蕊回到现代,在家里东翻西找了一圈,另一边,苏语蕊回到现代,在家里东翻西找了一圈。

音箱?音箱?不适合,太现代了,不适合,太现代了。

首饰?首饰?现代工艺制造出的东西确实不错,但玻璃这个材质的肯定不行,古代人只是科技落后了点,又不是傻子,拿这些东西回古代是赚不到银子的,现代工艺制造出的东西确实不错,但玻璃这个材质的肯定不行,古代人只是科技落后了点,又不是傻子,拿这些东西回古代是赚不到银子的。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那么,到底什么行?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那么,到底什么行?

苏语蕊手忙脚乱翻了大半天,终于眼前一亮,将目光集中在一个东西上,苏语蕊手忙脚乱翻了大半天,终于眼前一亮,将目光集中在一个东西上。

这东西科技含量不超标,恰好又比古代所拥有最好的东西要好一点,最适合古代宝宝体质,这东西科技含量不超标,恰好又比古代所拥有最好的东西要好一点,最适合古代宝宝体质。

没错,就是它了,没错,就是它了。

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拿着东西穿过大铁门,来到古代,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拿着东西穿过大铁门,来到古代。

此时,前厅,此时,前厅。

盛玥儿已经写完了自家的财产,表情黯淡,盛玥儿已经写完了自家的财产,表情黯淡。

张禹森爱莫能助,只能在旁边劝她:“没事,盛小姐,事情也未必就有你想的那么差,或许……哎,张禹森爱莫能助,只能在旁边劝她:“没事,盛小姐,事情也未必就有你想的那么差,或许……哎。”

说着说着,张禹森自己都叹了口气,说着说着,张禹森自己都叹了口气。

苏语蕊分明已经说过要征用盛玥儿家的财产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继续的余地,苏语蕊分明已经说过要征用盛玥儿家的财产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以继续的余地。

张禹森连连叹气,反倒是盛玥儿看开了不少,还反过来安慰张禹森:“罢了,张先生,个人总有个人的缘法,若是盛家能撑过这一劫也是好事,若是盛家实在撑不过,那也是命该如此,没法怪别人,张禹森连连叹气,反倒是盛玥儿看开了不少,还反过来安慰张禹森:“罢了,张先生,个人总有个人的缘法,若是盛家能撑过这一劫也是好事,若是盛家实在撑不过,那也是命该如此,没法怪别人。”

张禹森蹙眉:“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哎,苦了你了,张禹森蹙眉:“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哎,苦了你了。”

盛玥儿摇摇头,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只有一件事想求张先生!盛玥儿摇摇头,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只有一件事想求张先生!若是盛家当真倒了,还请张先生看在我今日付出的份上,帮我照顾着我爹,若是盛家当真倒了,还请张先生看在我今日付出的份上,帮我照顾着我爹。”

张禹森眼里顿时见了眼泪:“盛小姐!张禹森眼里顿时见了眼泪:“盛小姐!”

盛玥儿拉起张禹森的手:“张先生!盛玥儿拉起张禹森的手:“张先生!”

楚浩站在旁边,看着盛玥儿和张禹森依依惜别,表情露出些许沉思,楚浩站在旁边,看着盛玥儿和张禹森依依惜别,表情露出些许沉思。

等张禹森终于道别完毕,回到楚浩身边的时候,楚浩才开口:“其实,苏仙子不是这样的人,等张禹森终于道别完毕,回到楚浩身边的时候,楚浩才开口:“其实,苏仙子不是这样的人。”

张禹森愣了下,苦笑:“苏仙子都已经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呢?张禹森愣了下,苦笑:“苏仙子都已经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呢?哎,其实苏仙子也是为了咱们王府想,哎,其实苏仙子也是为了咱们王府想。”

楚浩看了张禹森一眼,忽然往旁边挪了几步,楚浩看了张禹森一眼,忽然往旁边挪了几步。

张禹森很迷惑:“王爷?张禹森很迷惑:“王爷?”

“先说好,是你自己不信苏仙子的。“先说好,是你自己不信苏仙子的。”楚浩语气很平静,“此事和本王无关,就算是以后苏仙子问起来,你也得这么说,楚浩语气很平静,“此事和本王无关,就算是以后苏仙子问起来,你也得这么说。”

张禹森,“……张禹森,“……”

两个人说着话,恰好苏语蕊回来,两个人说着话,恰好苏语蕊回来。

她不是单纯回来看一看的,一进门,众人就注意到她手里多了样东西,她不是单纯回来看一看的,一进门,众人就注意到她手里多了样东西。

那是个红红的圆形物件,红得纯正,红得如火绚烂,比最正经的朱漆还要红,那是个红红的圆形物件,红得纯正,红得如火绚烂,比最正经的朱漆还要红。

张禹森看得目不转睛:“什么东西这么红?张禹森看得目不转睛:“什么东西这么红?”

苏语蕊没搭理张禹森,来到盛玥儿面前,将那东西往盛玥儿脸前一放:“盛小姐自己看看,这东西若是拿出去卖,怎么样?苏语蕊没搭理张禹森,来到盛玥儿面前,将那东西往盛玥儿脸前一放:“盛小姐自己看看,这东西若是拿出去卖,怎么样?”

盛玥儿愣了下,低头讷讷地看了看,盛玥儿愣了下,低头讷讷地看了看。

一看之下,她瞬间懵了,一看之下,她瞬间懵了。

这是一面镜子,这是一面镜子。

只是这镜子和寻常可见的铜镜不一样,它如银皎洁,纤毫毕现,连她脸上最小的一块斑点都能照得出来!只是这镜子和寻常可见的铜镜不一样,它如银皎洁,纤毫毕现,连她脸上最小的一块斑点都能照得出来!

这样的东西若是落在那些爱美的女子手里,盛玥儿简直难以想象,她们会为了这镜子多么着迷!这样的东西若是落在那些爱美的女子手里,盛玥儿简直难以想象,她们会为了这镜子多么着迷!

一下子,盛玥儿连呼吸都停止了,一下子,盛玥儿连呼吸都停止了。

片刻后,她蓦地站起身来,激动地指着苏语蕊:“这,这镜子是……片刻后,她蓦地站起身来,激动地指着苏语蕊:“这,这镜子是……”

苏语蕊笑眯眯地点点头:“这镜子,就是我要和你做的买卖,苏语蕊笑眯眯地点点头:“这镜子,就是我要和你做的买卖。”

买卖!买卖!原来,苏语蕊是真心的,原来,苏语蕊是真心的。

盛玥儿倒抽了口凉气,盛玥儿倒抽了口凉气。

如果说她原本还不相信苏语蕊说的买卖,那么现在,她是彻底相信了,如果说她原本还不相信苏语蕊说的买卖,那么现在,她是彻底相信了。

盛玥儿压着心头的激动,声音微微颤:“苏姑娘,你是要将这东西交给我,交给盛家来卖?盛玥儿压着心头的激动,声音微微颤:“苏姑娘,你是要将这东西交给我,交给盛家来卖?”

苏语蕊纳闷:“那要不然呢,苏语蕊纳闷:“那要不然呢。”

做生意不就是一买一卖吗,要是她不把东西交给盛玥儿,那还怎么卖?做生意不就是一买一卖吗,要是她不把东西交给盛玥儿,那还怎么卖?

“原来如此,原来……“原来如此,原来……”

盛玥儿激动得不行,眼里有了泪水,盛玥儿激动得不行,眼里有了泪水。

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没有之一!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没有之一!

不管是哪个商人拿到了这么尖俏的货,都能大赚一笔,能成为这个人,她当真是幸运之际,不管是哪个商人拿到了这么尖俏的货,都能大赚一笔,能成为这个人,她当真是幸运之际。

“多谢苏姑娘!“多谢苏姑娘!”盛玥儿一下子拉住苏语蕊的手,眼里有了泪珠子,“苏姑娘,你对我们盛家的恩情,我们盛家就算十辈子八辈子都还不完!我,我该怎么谢你才好,盛玥儿一下子拉住苏语蕊的手,眼里有了泪珠子,“苏姑娘,你对我们盛家的恩情,我们盛家就算十辈子八辈子都还不完!我,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一旁的张禹森,“……一旁的张禹森,“……”

他忍不住地咧嘴,看着眼前这一幕急转直下,简直匪夷所思,他忍不住地咧嘴,看着眼前这一幕急转直下,简直匪夷所思。

楚浩回头看向张禹森,轻嗤了声:“本王方才便说过的,楚浩回头看向张禹森,轻嗤了声:“本王方才便说过的。”

他一早便知道苏语蕊不是那等会攫夺平民百姓财物的人,也只有他愿意相信,他一早便知道苏语蕊不是那等会攫夺平民百姓财物的人,也只有他愿意相信。

张禹森讪笑了声:“我,我也是没想到么,张禹森讪笑了声:“我,我也是没想到么。”

苏语蕊将镜子交给盛玥儿,交代她:“这东西我先只拿一面给你,你不用急着卖,苏语蕊将镜子交给盛玥儿,交代她:“这东西我先只拿一面给你,你不用急着卖。”

盛玥儿连连点头:“苏姑娘有什么想法?盛玥儿连连点头:“苏姑娘有什么想法?”

苏语蕊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想法么,还真有,苏语蕊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想法么,还真有。”

现代来的人,哪个没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营销手段,现代来的人,哪个没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营销手段。

对于现代人来说,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段是早就看腻了,但对于古代这些没见识的人来说,他们还真未必就见过这样的手段,对于现代人来说,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段是早就看腻了,但对于古代这些没见识的人来说,他们还真未必就见过这样的手段。

所以,苏语蕊打算将镜子的价格提上去,让盛玥儿将它当成最顶级的奢侈品来卖!所以,苏语蕊打算将镜子的价格提上去,让盛玥儿将它当成最顶级的奢侈品来卖!横竖镜子这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要不是富贵人家也不会买下这种标新立异的东西,横竖镜子这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要不是富贵人家也不会买下这种标新立异的东西。

“盛小姐,你过来。“盛小姐,你过来。”

苏语蕊冲盛玥儿招招手,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苏语蕊冲盛玥儿招招手,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盛玥儿听着苏语蕊的话,眼睛越睁越大,盛玥儿听着苏语蕊的话,眼睛越睁越大。

等苏语蕊说完,盛玥儿呼吸都紧了几分:“这,这想法当真稀罕!等苏语蕊说完,盛玥儿呼吸都紧了几分:“这,这想法当真稀罕!苏姑娘真是个天才,我从来都没想过……苏姑娘真是个天才,我从来都没想过……”


一本万利,躺着把钱赚了

盛玥儿很激动,盛玥儿很激动。

苏语蕊宠辱不惊,看着盛玥儿微微笑,苏语蕊宠辱不惊,看着盛玥儿微微笑。

盛玥儿可以激动,可以把她吹上天,毕竟盛玥儿是个古代人,被现代的巨大信息量一下子冲击得够呛也是理所应当,但她苏语蕊必须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盛玥儿可以激动,可以把她吹上天,毕竟盛玥儿是个古代人,被现代的巨大信息量一下子冲击得够呛也是理所应当,但她苏语蕊必须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

盛玥儿被这消息冲击到,反而会更尊重自己,而若是她苏语蕊飘了,那她就彻底无药可救了,盛玥儿被这消息冲击到,反而会更尊重自己,而若是她苏语蕊飘了,那她就彻底无药可救了。

盛玥儿欢喜了一阵,看着苏语蕊一副宠辱不惊毫无波澜的表情,渐渐也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苏姑娘,我,我方才失礼了,还请苏姑娘原谅,盛玥儿欢喜了一阵,看着苏语蕊一副宠辱不惊毫无波澜的表情,渐渐也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苏姑娘,我,我方才失礼了,还请苏姑娘原谅。”

苏语蕊大度地摆手:“无妨,这笔生意,我只有一个要求,苏语蕊大度地摆手:“无妨,这笔生意,我只有一个要求。”

盛玥儿深吸了口气:“苏姑娘请讲,盛玥儿深吸了口气:“苏姑娘请讲。”

“盛小姐,每次我把货给你,你就立刻要把货款给我。“盛小姐,每次我把货给你,你就立刻要把货款给我。”苏语蕊微微加重了语气,“而且,我对你的镜子也有定价,一口价不讲,一面镜子一千两!苏语蕊微微加重了语气,“而且,我对你的镜子也有定价,一口价不讲,一面镜子一千两!”

“一千两?“一千两?”

盛玥儿听得捂住了唇,刚才脸上的狂喜都淡了几分,盛玥儿听得捂住了唇,刚才脸上的狂喜都淡了几分。

张禹森也听得震惊,忍不住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张禹森也听得震惊,忍不住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

楚王府的作风从来都是朴素艰苦,即使是老楚王在位的时候也只保证了一家人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简单的王侯级别吃喝娱乐,至于其他吃穿用度也就比寻常富户超出一点不多,像一千两一面镜子这种事,还是太超乎他们的想象了,楚王府的作风从来都是朴素艰苦,即使是老楚王在位的时候也只保证了一家人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简单的王侯级别吃喝娱乐,至于其他吃穿用度也就比寻常富户超出一点不多,像一千两一面镜子这种事,还是太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苏语蕊淡淡看了盛玥儿一眼:“怎么了,盛小姐是嫌一千两太贵?苏语蕊淡淡看了盛玥儿一眼:“怎么了,盛小姐是嫌一千两太贵?”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区区几面镜子,盛家还负担得起,只是……区区几面镜子,盛家还负担得起,只是……”盛玥儿连忙摇头,视线游移,“我负担得起,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负担得起,我怕旁人被这银子给吓走了,盛玥儿连忙摇头,视线游移,“我负担得起,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负担得起,我怕旁人被这银子给吓走了。”

苏语蕊微微一笑:“盛小姐,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先前说的售卖方法,苏语蕊微微一笑:“盛小姐,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先前说的售卖方法。”

盛玥儿茫然:“我……盛玥儿茫然:“我……”

“你仍然只是将这面镜子当成镜子,而不是当成身份、财富的象征。“你仍然只是将这面镜子当成镜子,而不是当成身份、财富的象征。”苏语蕊语重心长,“一面昂贵的镜子或许不会有人买,但若是这面镜子十分流行,你没有镜子就意味着你已经从郢城的贵族富商圈子中出局,那你买不买?如果没有这面镜子,你就要被城里所有千金小姐瞧不起,那你买不买?苏语蕊语重心长,“一面昂贵的镜子或许不会有人买,但若是这面镜子十分流行,你没有镜子就意味着你已经从郢城的贵族富商圈子中出局,那你买不买?如果没有这面镜子,你就要被城里所有千金小姐瞧不起,那你买不买?”

盛玥儿听着,眼里再度起了波澜,盛玥儿听着,眼里再度起了波澜。

等苏语蕊说完,她沉吟片刻,咬着唇点头:“苏姑娘说得是,这一千两一面的镜子,听上去……似乎,也没有那么贵了,等苏语蕊说完,她沉吟片刻,咬着唇点头:“苏姑娘说得是,这一千两一面的镜子,听上去……似乎,也没有那么贵了。”

苏语蕊微微一笑:“谁说一千两?苏语蕊微微一笑:“谁说一千两?”

盛玥儿吃惊:“啊?盛玥儿吃惊:“啊?”

一千两,这不是先前苏语蕊自己说的吗?一千两,这不是先前苏语蕊自己说的吗?

“我给你的价钱是一千两,但你是我手下唯一的分销商……呃,就是我把货卖给你,你继续往下卖的那种。“我给你的价钱是一千两,但你是我手下唯一的分销商……呃,就是我把货卖给你,你继续往下卖的那种。”苏语蕊草草解释一下概念,“换句话说,除了我,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卖这些镜子!我又不会出手干涉你这些镜子的价格,又不会争夺你的利润,既然如此,这镜子的价钱还不是你想定多少就定多少,苏语蕊草草解释一下概念,“换句话说,除了我,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卖这些镜子!我又不会出手干涉你这些镜子的价格,又不会争夺你的利润,既然如此,这镜子的价钱还不是你想定多少就定多少。”

盛玥儿听着苏语蕊的话语,眼底浮现阵阵波澜,盛玥儿听着苏语蕊的话语,眼底浮现阵阵波澜。

如果事情真如苏语蕊所说,那,那……如果事情真如苏语蕊所说,那,那……

这真是,老天爷掉下给盛家的一块馅饼!这真是,老天爷掉下给盛家的一块馅饼!十足真金的馅饼!十足真金的馅饼!

盛玥儿从小耳濡目染,跟着盛枞雄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生意,又怎么会不明白苏语蕊给出条件的含金量,盛玥儿从小耳濡目染,跟着盛枞雄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生意,又怎么会不明白苏语蕊给出条件的含金量。

她欢喜得不行,一时间甚至有些恍惚,回头看着苏语蕊,忍不住就把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苏姑娘,这都是真的吗?你,你当真不与我争利?她欢喜得不行,一时间甚至有些恍惚,回头看着苏语蕊,忍不住就把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苏姑娘,这都是真的吗?你,你当真不与我争利?”

苏语蕊怔愣了下:“啊?苏语蕊怔愣了下:“啊?”

张禹森脸色蓦地一变:“盛小姐,你怎么说话的!张禹森脸色蓦地一变:“盛小姐,你怎么说话的!”

盛玥儿也惊了下,连忙低头:“我,对不住,苏姑娘,是我错了,盛玥儿也惊了下,连忙低头:“我,对不住,苏姑娘,是我错了。”

苏语蕊回过神来也不解释什么,而是随意摆摆手:“哎,罢了,咱俩还是第一次合作,你不相信我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没关系,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若是总跟我做生意,那你自然会知道我是多么宽容,多么言而有信的一个合作对象,苏语蕊回过神来也不解释什么,而是随意摆摆手:“哎,罢了,咱俩还是第一次合作,你不相信我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没关系,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若是总跟我做生意,那你自然会知道我是多么宽容,多么言而有信的一个合作对象。”

盛玥儿深吸了口气:“我愿意相信苏姑娘,盛玥儿深吸了口气:“我愿意相信苏姑娘。”

苏语蕊笑道:“好说好说,苏语蕊笑道:“好说好说。”

这件事,便这么定下了,这件事,便这么定下了。

苏语蕊问:“你想要多少镜子?苏语蕊问:“你想要多少镜子?”

“我?苏姑娘容我想想。“我?苏姑娘容我想想。”

盛玥儿咬着唇,陷入沉思,盛玥儿咬着唇,陷入沉思。

盛枞雄昏迷之前曾筹措过一些货款,那几万两银子原是用来屯粮的,这会儿用在上倒也无妨,只是……盛枞雄昏迷之前曾筹措过一些货款,那几万两银子原是用来屯粮的,这会儿用在上倒也无妨,只是……

苏语蕊也不着急,坐在旁边喝茶,等盛玥儿想明白,苏语蕊也不着急,坐在旁边喝茶,等盛玥儿想明白。

张禹森倒是看出了几分,凑过去轻声问:“盛小姐,你是在想那日从盛老爷手里洒出来的银子?张禹森倒是看出了几分,凑过去轻声问:“盛小姐,你是在想那日从盛老爷手里洒出来的银子?”

“张先生。“张先生。”盛玥儿惊了下,脸有点红,“张先生见笑了,我……那笔银子按理说我不该动,但生意使然,我也没法子,盛玥儿惊了下,脸有点红,“张先生见笑了,我……那笔银子按理说我不该动,但生意使然,我也没法子。”

张禹森对盛玥儿油然而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生意人的行当就是钱生钱,若是盛家做着其他营生,那存下来的银子便是自己的,可若是生意人还只存银子,不用银子去继续生银子,那这生意要不了多久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做不下去了,张禹森对盛玥儿油然而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生意人的行当就是钱生钱,若是盛家做着其他营生,那存下来的银子便是自己的,可若是生意人还只存银子,不用银子去继续生银子,那这生意要不了多久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做不下去了。”

张禹森的话,十分有理,张禹森的话,十分有理。

盛玥儿低着头,陷入思索,盛玥儿低着头,陷入思索。

良久良久,她深吸了口气,一咬牙一跺脚看向苏语蕊:“苏姑娘,我这就回去看看盛家还有多少银子!除了经营生意必须要留下的银子之外,其他的,我全跟了!良久良久,她深吸了口气,一咬牙一跺脚看向苏语蕊:“苏姑娘,我这就回去看看盛家还有多少银子!除了经营生意必须要留下的银子之外,其他的,我全跟了!”

苏语蕊怔了下:“全跟了?苏语蕊怔了下:“全跟了?”

没想到,盛玥儿居然如此激进,没想到,盛玥儿居然如此激进。

盛玥儿重重点头:“对,我全都跟!这银子,我非要挣到手不可,盛玥儿重重点头:“对,我全都跟!这银子,我非要挣到手不可。”

盛玥儿语气极重,是下了大决心的,盛玥儿语气极重,是下了大决心的。

苏语蕊听着盛玥儿的话,居然有点欣慰,苏语蕊听着盛玥儿的话,居然有点欣慰。

看来郢城的富豪里也不全都是无能之辈,还有盛玥儿这样有眼光,有胆识的人存在,看来郢城的富豪里也不全都是无能之辈,还有盛玥儿这样有眼光,有胆识的人存在。

苏语蕊点点头:“既然盛小姐下定了决心,那就这么办,你回去清点一下银子,回来告诉我,我把货带来,苏语蕊点点头:“既然盛小姐下定了决心,那就这么办,你回去清点一下银子,回来告诉我,我把货带来。”

“是。“是。”

盛玥儿答应一声,郑重其事起身冲苏语蕊行礼之后才离开,盛玥儿答应一声,郑重其事起身冲苏语蕊行礼之后才离开。

盛玥儿心里很清楚,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盛玥儿心里很清楚,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

她能得到这个机会,全靠郢城其他人不中用,她能得到这个机会,全靠郢城其他人不中用。


豪掷千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若是郢城的商户忽然开窍了怎么办?若是郢城的商户忽然开窍了怎么办?又或者,万一他们开出了更优越的条件要和苏语蕊合作怎么办?又或者,万一他们开出了更优越的条件要和苏语蕊合作怎么办?

等到那个时候,苏语蕊的合作选择可就不止是自己了!等到那个时候,苏语蕊的合作选择可就不止是自己了!

盛玥儿心头火热,加快了脚步往回走,盛玥儿心头火热,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让所有不长眼、瞧不起她女子掌家,甚至最近还阴谋瓜分盛家生意的人好好看看,她盛玥儿不是那么不中用的货色!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让所有不长眼、瞧不起她女子掌家,甚至最近还阴谋瓜分盛家生意的人好好看看,她盛玥儿不是那么不中用的货色!

贺府,贺府。

经过前两日的惊魂之后,贺渝这几日老实了不少,像个冬眠的笨熊一样窝在家里,恹恹地等着管家从外头带消息回来,经过前两日的惊魂之后,贺渝这几日老实了不少,像个冬眠的笨熊一样窝在家里,恹恹地等着管家从外头带消息回来。

这一日,管家带来的就是盛玥儿低调进了楚王府的消息,这一日,管家带来的就是盛玥儿低调进了楚王府的消息。

“盛玥儿?“盛玥儿?”贺渝皱了皱眉,听见熟悉的名字,他精神一下子头好了不少,“好好的,那丫头跑到楚王府去干什么?难不成她是和楚王不三不四在一起了?贺渝皱了皱眉,听见熟悉的名字,他精神一下子头好了不少,“好好的,那丫头跑到楚王府去干什么?难不成她是和楚王不三不四在一起了?”

“哎,老爷……“哎,老爷……”管家吓了一跳,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楚王再落魄也是个藩王,这话咱可不能说,说不得啊,管家吓了一跳,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楚王再落魄也是个藩王,这话咱可不能说,说不得啊。”

贺渝不高兴地嘀咕:“怕什么,谁知道这个藩王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贺渝不高兴地嘀咕:“怕什么,谁知道这个藩王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不过转念想想,贺渝倒也觉得盛玥儿不会跟楚浩在一起才是,不过转念想想,贺渝倒也觉得盛玥儿不会跟楚浩在一起才是。

且不说商户之女身份多少低微了些,就说先前楚王身边那个眉目如画,气度高华,只是说起话来略有些俚俗的女子……贺渝眯起眼睛,他怎么觉得,那女子才是楚浩心尖尖上的人呢?且不说商户之女身份多少低微了些,就说先前楚王身边那个眉目如画,气度高华,只是说起话来略有些俚俗的女子……贺渝眯起眼睛,他怎么觉得,那女子才是楚浩心尖尖上的人呢?

贺渝一脑门子龌龊的猜测,贺渝一脑门子龌龊的猜测。

管家却在旁边低声道:“听说,盛小姐是去楚王府谈生意的,管家却在旁边低声道:“听说,盛小姐是去楚王府谈生意的。”

贺渝一愣:“什么,谈生意?你别说笑了,楚王府有什么生意好和盛家谈的,贺渝一愣:“什么,谈生意?你别说笑了,楚王府有什么生意好和盛家谈的。”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这个,小人也不知道。”管家摇头,话锋忽然一转,“不过老爷,老狗尚有两颗牙,楚王府虽说势微但高低也是个王府,若是想给盛家一点甜头,怕也不难吧,管家摇头,话锋忽然一转,“不过老爷,老狗尚有两颗牙,楚王府虽说势微但高低也是个王府,若是想给盛家一点甜头,怕也不难吧。”

这话,似乎有些道理,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贺渝将管家的话听了进去,眯起眼睛,手指摩挲一下下巴,贺渝将管家的话听了进去,眯起眼睛,手指摩挲一下下巴。

若是盛玥儿那丫头当真得了楚王府的好处,那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了,若是盛玥儿那丫头当真得了楚王府的好处,那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贺渝眼珠子转了转,盘算许久冷哼一声:“楚王府最近确实弄来了不少新鲜玩意儿,他们若是要将这些东西卖给盛家……哼!贺渝眼珠子转了转,盘算许久冷哼一声:“楚王府最近确实弄来了不少新鲜玩意儿,他们若是要将这些东西卖给盛家……哼!”

贺渝倏然站起身来,贺渝倏然站起身来。

他这人性格偏狭,最是恨人有笑人无,断不能容盛家抛下他独个儿赚银子!这笔银子,盛家绝不可能赚到,他这人性格偏狭,最是恨人有笑人无,断不能容盛家抛下他独个儿赚银子!这笔银子,盛家绝不可能赚到。

另一边,另一边。

苏语蕊拿着盛玥儿紧急凑出的一万多两现银,吭哧吭哧回到现代的家里,苏语蕊拿着盛玥儿紧急凑出的一万多两现银,吭哧吭哧回到现代的家里。

一万多两就是一千多斤,苏语蕊一个身强力壮的女子足足搬了十几趟才搬完,一万多两就是一千多斤,苏语蕊一个身强力壮的女子足足搬了十几趟才搬完。

等搬完了银子,苏语蕊累得呼呼直喘气,等搬完了银子,苏语蕊累得呼呼直喘气。

银子在现代不算太值钱,但也不算一文不值,银子在现代不算太值钱,但也不算一文不值。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足银回收价格大概是一克七块二、七块三的样子,一万两银子按回收价算,那也是三百六十万块,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足银回收价格大概是一克七块二、七块三的样子,一万两银子按回收价算,那也是三百六十万块,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

等等,三百多万……等等,三百多万……

苏语蕊眯起眼睛,忽然想起楚溪答应的那笔钱,苏语蕊眯起眼睛,忽然想起楚溪答应的那笔钱。

这么说,她只要去楚家露个面就能赚来将近一万两银子?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都属于天上砸钱的大好事啊!这么说,她只要去楚家露个面就能赚来将近一万两银子?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都属于天上砸钱的大好事啊!

换成别人,可能已经被这银子给砸蒙了,但苏语蕊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她只觉得这钱未免来得太轻松了点,可想而知楚溪绝对没安好心,换成别人,可能已经被这银子给砸蒙了,但苏语蕊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她只觉得这钱未免来得太轻松了点,可想而知楚溪绝对没安好心。

没错,她得对楚溪多加点警惕才行!没错,她得对楚溪多加点警惕才行!

苏语蕊点点头,暗暗给这件事记了一笔,随后继续埋头计算手头有多少钱,苏语蕊点点头,暗暗给这件事记了一笔,随后继续埋头计算手头有多少钱。

正计算着,铁门对面传来楚浩的声音:“苏仙子,正计算着,铁门对面传来楚浩的声音:“苏仙子。”

“哎,我在。“哎,我在。”苏语蕊答应一声,“怎么了?苏语蕊答应一声,“怎么了?”

楚浩声线清冷,宛若碎冰美玉:“你先前让本王计算装潢王府所要用的花费,本王已经计算好了,楚浩声线清冷,宛若碎冰美玉:“你先前让本王计算装潢王府所要用的花费,本王已经计算好了。”

这声音真好听,苏语蕊听得荡漾了片刻,不过转念想想楚浩所需的大笔银子,她一下子就被拉回了现实:“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这声音真好听,苏语蕊听得荡漾了片刻,不过转念想想楚浩所需的大笔银子,她一下子就被拉回了现实:“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

答应一声后,苏语蕊直接进了铁门,答应一声后,苏语蕊直接进了铁门。

来到楚浩那边,楚浩已经准备好了一沓纸,来到楚浩那边,楚浩已经准备好了一沓纸。

那厚厚的一沓纸上写满了蝇头小楷,还是竖排版从右往左的,令苏语蕊望而生畏,那厚厚的一沓纸上写满了蝇头小楷,还是竖排版从右往左的,令苏语蕊望而生畏。

横竖楚浩也不是什么坏人,她不如直接看看总价好了!苏语蕊在心里安慰自己,翻到最后一页,横竖楚浩也不是什么坏人,她不如直接看看总价好了!苏语蕊在心里安慰自己,翻到最后一页。

看见最后一页上的字迹,苏语蕊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看见最后一页上的字迹,苏语蕊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她捏着那张纸,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捏着那张纸,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

楚浩问:“怎么了,苏仙子?楚浩问:“怎么了,苏仙子?”

“没,没事……“没,没事……”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强忍着一把掀飞所有纸张的冲动,“楚浩,你再说一遍,整修王府一共要多少银子?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强忍着一把掀飞所有纸张的冲动,“楚浩,你再说一遍,整修王府一共要多少银子?”

楚浩看着苏语蕊,沉默许久:“十万两,楚浩看着苏语蕊,沉默许久:“十万两。”

“……“……”

十万两!老天爷啊,还真是十万两!十万两!老天爷啊,还真是十万两!

苏语蕊头晕目眩,差点就维持不住仙子的高冷范儿,苏语蕊头晕目眩,差点就维持不住仙子的高冷范儿。

从她来楚地直到现在,她都没从楚地这边捞到过十万两银子!好吧,虽说折成现代钞票的时候可能确实有这么多,但,但这可是十万两银子啊!从她来楚地直到现在,她都没从楚地这边捞到过十万两银子!好吧,虽说折成现代钞票的时候可能确实有这么多,但,但这可是十万两银子啊!

楚浩看着苏语蕊呆滞无语的表情,心头有些窘:“苏仙子?楚浩看着苏语蕊呆滞无语的表情,心头有些窘:“苏仙子?”

“我,楚王。“我,楚王。”苏语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表情一言难尽地看向楚浩,“你这要的钱数,是认真的吗?苏语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表情一言难尽地看向楚浩,“你这要的钱数,是认真的吗?”

“本王……“本王……”

被苏语蕊这般看着,楚浩也有些羞窘,被苏语蕊这般看着,楚浩也有些羞窘。

他闭了闭眼,认命一样地点了点头,他闭了闭眼,认命一样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苏语蕊简直想反悔,直接跑路算了,这一刻,苏语蕊简直想反悔,直接跑路算了。

但仔细想想,她还是不能跑路,但仔细想想,她还是不能跑路。

眼看着卖镜子就要变现了,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更何况她在古代还能背靠楚王府这颗大树,做生意都方便,眼看着卖镜子就要变现了,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更何况她在古代还能背靠楚王府这颗大树,做生意都方便。

只要拿住了楚王府,以后不愁没有银子,至于什么十万两银子,那都是暂时的,暂时的,呵呵……只要拿住了楚王府,以后不愁没有银子,至于什么十万两银子,那都是暂时的,暂时的,呵呵……

苏语蕊安慰着自己,苏语蕊安慰着自己。

她心在滴血,沉默了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道:“也行,那我答应你,她心在滴血,沉默了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道:“也行,那我答应你。”

“苏仙子。“苏仙子。”

楚浩微怔了下,眼里一下子有了光,楚浩微怔了下,眼里一下子有了光。

原本他还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戏了,却没想到,苏语蕊居然还是答应了自己,原本他还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戏了,却没想到,苏语蕊居然还是答应了自己。

这一刻楚浩觉得,苏语蕊的美好,已经超乎了他想象的极限,这一刻楚浩觉得,苏语蕊的美好,已经超乎了他想象的极限。

这世上,还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这世上,还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空手套白狼,还得是财迷

楚浩沉思:“永王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宫那边的意思,既然如此,单独解决永王一个人是没有用的,他要来,就让他来,楚浩沉思:“永王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宫那边的意思,既然如此,单独解决永王一个人是没有用的,他要来,就让他来。”

张禹森叹气:“那,咱们该怎么应付才好?张禹森叹气:“那,咱们该怎么应付才好?”

楚浩眯起眼睛:“永王此人,畏威而不怀德,我们必须要抓住机会让他以为我们楚地势力高深莫测,才能免于被他瞧不起,甚至是出手进一步的算计了,楚浩眯起眼睛:“永王此人,畏威而不怀德,我们必须要抓住机会让他以为我们楚地势力高深莫测,才能免于被他瞧不起,甚至是出手进一步的算计了。”

苏语蕊也默默点头,苏语蕊也默默点头。

她的想法倒也简单,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把永王给咔嚓了嘛!毕竟有人说过,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她的想法倒也简单,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把永王给咔嚓了嘛!毕竟有人说过,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只是楚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楚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

让楚王府显示实力,就好像让乞丐一口吃成个胖子一样,完全不现实嘛!让楚王府显示实力,就好像让乞丐一口吃成个胖子一样,完全不现实嘛!

既然如此,那到底该怎么办呢?既然如此,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众人全都陷入思索,众人全都陷入思索。

门外,汪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门外,汪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看见房间里一群聪明人正在说话,他挠挠头,憨乎乎地站在那没敢出声,看见房间里一群聪明人正在说话,他挠挠头,憨乎乎地站在那没敢出声。

张大柱知道自己是个粗人,万一打扰了主子们和苏姑娘说话可就不好了,张大柱知道自己是个粗人,万一打扰了主子们和苏姑娘说话可就不好了。

倒是楚浩先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汪斯特,什么事?倒是楚浩先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汪斯特,什么事?”

“王爷。“王爷。”汪斯特这才吭哧吭哧地过来,跪下磕了个头,“张先生,有人来找您,汪斯特这才吭哧吭哧地过来,跪下磕了个头,“张先生,有人来找您。”

楚浩挑了挑眉:“张先生?楚浩挑了挑眉:“张先生?”

没想到这人来找的不是自己,而是张禹森,这倒是少有的情况,没想到这人来找的不是自己,而是张禹森,这倒是少有的情况。

张禹森也不免诧异:“是谁在找我?张禹森也不免诧异:“是谁在找我?”

汪斯特想了想:“哦,好像是盛家小姐,汪斯特想了想:“哦,好像是盛家小姐。”

盛家小姐,盛玥儿?盛家小姐,盛玥儿?

张禹森明白了几分:“我出去看看,张禹森明白了几分:“我出去看看。”

楚浩颔首:“你去吧,楚浩颔首:“你去吧。”

张禹森行了个礼,起身就要出门,张禹森行了个礼,起身就要出门。

苏语蕊眼珠子一转,却忽然有了主意,苏语蕊眼珠子一转,却忽然有了主意。

她一把拉住楚浩:“楚浩,你等等!她一把拉住楚浩:“楚浩,你等等!”

“……”楚浩脑子有着短暂的嗡鸣,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地看向苏语蕊,“你,你做什么?楚浩脑子有着短暂的嗡鸣,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地看向苏语蕊,“你,你做什么?”

要不是他生怕自己一个说不对惹得苏语蕊不快,楚浩简直要告诉苏语蕊,别拉拉扯扯的,要不是他生怕自己一个说不对惹得苏语蕊不快,楚浩简直要告诉苏语蕊,别拉拉扯扯的。

苏语蕊没注意到楚浩的表情变化,拉着他嘀嘀咕咕:“你刚才是不是说,咱们不能对永王示弱?苏语蕊没注意到楚浩的表情变化,拉着他嘀嘀咕咕:“你刚才是不是说,咱们不能对永王示弱?”

楚浩不明所以地颔首:“是,楚浩不明所以地颔首:“是。”

“既然不能向永王示弱,那这个,还有这个……“既然不能向永王示弱,那这个,还有这个……”苏语蕊指了指破破烂烂的王府,“这些破烂玩意儿,是不是该换一换了?苏语蕊指了指破破烂烂的王府,“这些破烂玩意儿,是不是该换一换了?”

楚浩结巴了下:“为何,楚浩结巴了下:“为何。”

“你想想啊!“你想想啊!”苏语蕊理直气壮,“要是不换这些,怎么能显示出咱们楚王府的实力雄厚来,你想想啊,要是咱红口白牙说楚王府实力强劲,却连个待客的好茶都拿不出来,那也不太对劲!你说是吧,苏语蕊理直气壮,“要是不换这些,怎么能显示出咱们楚王府的实力雄厚来,你想想啊,要是咱红口白牙说楚王府实力强劲,却连个待客的好茶都拿不出来,那也不太对劲!你说是吧。”

楚浩:“……嗯。“楚浩:“……嗯。”

实际上,他脑子里全都是几个字,咱们楚王府,咱们楚王府……实际上,他脑子里全都是几个字,咱们楚王府,咱们楚王府……

原来在苏语蕊眼里,他竟然是自己人吗?看来,他先前出言不逊的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原来在苏语蕊眼里,他竟然是自己人吗?看来,他先前出言不逊的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

苏语蕊说完了,原本在等楚浩的反应,可是等了很久很久,楚浩一直都没有反应,苏语蕊说完了,原本在等楚浩的反应,可是等了很久很久,楚浩一直都没有反应。

这叫怎么回事,明明就是楚王府自己的事情,怎么楚浩比她还不上心呢?这叫怎么回事,明明就是楚王府自己的事情,怎么楚浩比她还不上心呢?

苏语蕊皱眉,有点不高兴,伸手在楚浩面前晃了晃:“楚王,楚王?苏语蕊皱眉,有点不高兴,伸手在楚浩面前晃了晃:“楚王,楚王?”

楚浩蓦地回过神来:“……本王在,楚浩蓦地回过神来:“……本王在。”

苏语蕊问他:“那你说说,我刚才的话有理没理?苏语蕊问他:“那你说说,我刚才的话有理没理?”

楚浩轻咳了声:“确实有理,楚浩轻咳了声:“确实有理。”

不可否认,苏语蕊的提议确实很对,不可否认,苏语蕊的提议确实很对。

永王是宫里那位陈贵妃所出,听闻陈贵妃出身于皇商世家,她这个人最是看人下菜碟,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永王必然学了陈贵妃的一身习气,既然如此,那就有必让楚王府显得富贵无比,即使旱灾这么多年也没被拖垮!永王是宫里那位陈贵妃所出,听闻陈贵妃出身于皇商世家,她这个人最是看人下菜碟,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永王必然学了陈贵妃的一身习气,既然如此,那就有必让楚王府显得富贵无比,即使旱灾这么多年也没被拖垮!

但……天底下,从来都不会有平白掉下来的银子,但……天底下,从来都不会有平白掉下来的银子。

楚浩蹙眉:“钱,从哪儿来?楚浩蹙眉:“钱,从哪儿来?”

苏语蕊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苏语蕊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

是啊,钱从哪儿来,是啊,钱从哪儿来。

虽说郢城还有几个富商巨贾,但楚浩也不可能从这些富商身上捞钱,毕竟京城有多少眼睛在看着他,一旦他出手,下场必然是被除藩、杀死,虽说郢城还有几个富商巨贾,但楚浩也不可能从这些富商身上捞钱,毕竟京城有多少眼睛在看着他,一旦他出手,下场必然是被除藩、杀死。

至于让楚地的富豪自愿给楚浩银子,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些富豪对楚浩连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愿意把钱给他,至于让楚地的富豪自愿给楚浩银子,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些富豪对楚浩连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愿意把钱给他。

这么一想,能给楚浩银子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一个,这么一想,能给楚浩银子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一个。

那就是……她自己,苏语蕊,那就是……她自己,苏语蕊。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苏语蕊深吸了口气。

如果说先前她一直在从楚王府抓钱,那么现在的她非但没法赚钱,简直还要往楚王府里搭钱,如果说先前她一直在从楚王府抓钱,那么现在的她非但没法赚钱,简直还要往楚王府里搭钱。

不可否认,这是一笔并不划算的买卖,不可否认,这是一笔并不划算的买卖。

这事儿,苏语蕊还得好好想想,这事儿,苏语蕊还得好好想想。

楚浩眼神复杂地看了苏语蕊一眼:“苏仙子,楚浩眼神复杂地看了苏语蕊一眼:“苏仙子。”

“啊。“啊。”苏语蕊蓦地回神,“我在,苏语蕊蓦地回神,“我在。”

楚浩若有所思:“盛家千金来找张禹森,你说,她会不会愿意出些银子……楚浩若有所思:“盛家千金来找张禹森,你说,她会不会愿意出些银子……”

苏语蕊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别说,确实有可能,苏语蕊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别说,确实有可能。”

说来盛玥儿可比盛枞雄识相多了,要让盛枞雄出这个银子,难度怕是跟杀了他也差不多,但盛玥儿那边还真有可能答应,说来盛玥儿可比盛枞雄识相多了,要让盛枞雄出这个银子,难度怕是跟杀了他也差不多,但盛玥儿那边还真有可能答应。

只是,王府需要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盛玥儿愿意出钱,又能撑得起王府的花销吗,只是,王府需要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盛玥儿愿意出钱,又能撑得起王府的花销吗。

苏语蕊想了想,果断站起身来:“楚王,做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计划可不行,这两日你先跟张禹森一起定个计划,看看最少能用多少银子给楚王府撑撑门面吧,苏语蕊想了想,果断站起身来:“楚王,做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计划可不行,这两日你先跟张禹森一起定个计划,看看最少能用多少银子给楚王府撑撑门面吧。”

楚浩颔首:“理应如此,楚浩颔首:“理应如此。”

“至于咱们这边,那办法倒也简单!“至于咱们这边,那办法倒也简单!”苏语蕊转头看向门外,“咱两手抓,去问问盛玥儿,她能给咱们提供多少支持,苏语蕊转头看向门外,“咱两手抓,去问问盛玥儿,她能给咱们提供多少支持。”

楚浩回头瞥了苏语蕊一眼:“盛家未必愿意答应,楚浩回头瞥了苏语蕊一眼:“盛家未必愿意答应。”

苏语蕊却不这么觉得:“盛玥儿会愿意答应的,苏语蕊却不这么觉得:“盛玥儿会愿意答应的。”

“……”

楚浩深深看了苏语蕊一眼,楚浩深深看了苏语蕊一眼。

他总觉得,苏语蕊这份底气来得十分充裕,他总觉得,苏语蕊这份底气来得十分充裕。

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又怎么会有如此充裕的底气,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又怎么会有如此充裕的底气。

楚浩最终点头:“也好,那就去看看吧,楚浩最终点头:“也好,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说着话,来到前厅,两人说着话,来到前厅。

前头,盛玥儿正在跟张禹森说话,前头,盛玥儿正在跟张禹森说话。

撑过了盛枞雄昏迷不醒的阴霾之后,盛玥儿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性情,其实她性格很开朗,一言一行都明快,看得出她的精明,却不让人觉得她善于算计,撑过了盛枞雄昏迷不醒的阴霾之后,盛玥儿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性情,其实她性格很开朗,一言一行都明快,看得出她的精明,却不让人觉得她善于算计。


缓兵之计,以不变应万变

苏语蕊压住翻白眼的冲动:“既然楚总也知道我不一定会答应,那您就应该修改条件,等我能答应之后再说,苏语蕊压住翻白眼的冲动:“既然楚总也知道我不一定会答应,那您就应该修改条件,等我能答应之后再说。”

楚溪淡淡道:“不可能,楚溪淡淡道:“不可能。”

苏语蕊蹙眉:“为什么不可能?苏语蕊蹙眉:“为什么不可能?”

“把你带回家去,还有……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底线。“把你带回家去,还有……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底线。”楚溪的声音说着说着忽然模糊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这个要求,你必须要完成,所以我不可能和你说实话,楚溪的声音说着说着忽然模糊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这个要求,你必须要完成,所以我不可能和你说实话。”

苏语蕊听得啼笑皆非,瞪大了眼睛,苏语蕊听得啼笑皆非,瞪大了眼睛。

楚溪的语气还真是够理直气壮的,就好像她天生就活该帮他做事一样!楚溪的语气还真是够理直气壮的,就好像她天生就活该帮他做事一样!

苏语蕊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楚总,苏语蕊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楚总。”

楚溪淡淡道:“你已经收下这笔钱了,帮我做这件事对你来说绝对不亏,楚溪淡淡道:“你已经收下这笔钱了,帮我做这件事对你来说绝对不亏。”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但以您的性格,这件事肯定不会太轻松吧?我做了这件事是不亏,但我恐怕也赚不了多少,苏语蕊翻了个白眼:“但以您的性格,这件事肯定不会太轻松吧?我做了这件事是不亏,但我恐怕也赚不了多少。”

“……“……”

楚溪以沉默来回答苏语蕊,楚溪以沉默来回答苏语蕊。

苏语蕊撇撇嘴,她就知道,苏语蕊撇撇嘴,她就知道。

但三百万这钱也是一笔大钱,苏语蕊不可能放弃,但三百万这钱也是一笔大钱,苏语蕊不可能放弃。

她索性直言:“楚总,你不如跟我说说您让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吧,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她索性直言:“楚总,你不如跟我说说您让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吧,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苏语蕊这边是低头了,楚溪却否认了:“不可能,苏语蕊这边是低头了,楚溪却否认了:“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苏语蕊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不是,凭什么不可能!苏语蕊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不是,凭什么不可能!”

楚溪语气冷淡:“有些事情太早告诉你只会打草惊蛇,何况你只要帮我做好这件事就可以,其他事情知道太多也没有好处,楚溪语气冷淡:“有些事情太早告诉你只会打草惊蛇,何况你只要帮我做好这件事就可以,其他事情知道太多也没有好处。”

苏语蕊听得磨牙,心里给楚溪那张脸打上了大大的两个红叉,苏语蕊听得磨牙,心里给楚溪那张脸打上了大大的两个红叉。

虽说楚溪跟楚浩长得相似,但这两个人为人处世可是差远了!虽说楚溪跟楚浩长得相似,但这两个人为人处世可是差远了!

楚溪事事对她有所隐瞒,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她,而楚浩……嗯,这么一想,楚浩虽说有时候固执又古板,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作为队友也算合格,楚溪事事对她有所隐瞒,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她,而楚浩……嗯,这么一想,楚浩虽说有时候固执又古板,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作为队友也算合格。

人家楚浩可是古代的王爷,楚溪那件事到底有多大,有什么不能说的?知道的说楚溪就是个总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呢!人家楚浩可是古代的王爷,楚溪那件事到底有多大,有什么不能说的?知道的说楚溪就是个总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苏语蕊一边吐槽,一边捏着鼻子恶狠狠地看了好几眼三百万的短信,苏语蕊一边吐槽,一边捏着鼻子恶狠狠地看了好几眼三百万的短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三百万这笔钱,她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三百万这笔钱,她赚了!

片刻后,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有一封短信进来,片刻后,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有一封短信进来。

短信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发来的,一看就知道是楚溪,短信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发来的,一看就知道是楚溪。

苏语蕊皱了皱眉,打开短信看了看,苏语蕊皱了皱眉,打开短信看了看。

【计划推迟,一个月之后进行,这一个月之间我不会联系你,凡是打着我旗号要联络你的人都不必相信。【计划推迟,一个月之后进行,这一个月之间我不会联系你,凡是打着我旗号要联络你的人都不必相信。】

行,计划又推迟了是吧,行,计划又推迟了是吧。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没抱希望,给楚溪发短信:【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苏语蕊翻了个白眼,没抱希望,给楚溪发短信:【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楚溪:【不行。楚溪:【不行。】

“……“……”

好吧,她就知道不行,好吧,她就知道不行。

苏语蕊悻悻地甩手,看了看卡里的三百万零头,忽然有了一种钱难挣、屎难吃的感觉,苏语蕊悻悻地甩手,看了看卡里的三百万零头,忽然有了一种钱难挣、屎难吃的感觉。

但凡有一丝可能,她是真不愿意伺候楚溪这尊大佛!一点都不愿意,但凡有一丝可能,她是真不愿意伺候楚溪这尊大佛!一点都不愿意。

要不……实在不行,她还是把这三百万给退回去吧?要不……实在不行,她还是把这三百万给退回去吧?

横竖,她也没跟楚溪那边签下来什么合同呢,横竖,她也没跟楚溪那边签下来什么合同呢。

苏语蕊琢磨了半晌,最终先给自己叫了个外卖,苏语蕊琢磨了半晌,最终先给自己叫了个外卖。

叫完外卖,苏语蕊吃了几口香香脆脆的炸鸡,拎着剩下的炸鸡去了古代那边,叫完外卖,苏语蕊吃了几口香香脆脆的炸鸡,拎着剩下的炸鸡去了古代那边。

来到古代,苏语蕊刚从木箱子里钻出个头,就看见楚浩和张禹森一脸凝重,面对面正在说什么,来到古代,苏语蕊刚从木箱子里钻出个头,就看见楚浩和张禹森一脸凝重,面对面正在说什么。

这俩人,是在说什么呢?这俩人,是在说什么呢?

苏语蕊有点纳闷,从木箱子里出来,拍拍裙子叫了声:“张先生,楚王,苏语蕊有点纳闷,从木箱子里出来,拍拍裙子叫了声:“张先生,楚王。”

楚浩和张禹森察觉到苏语蕊的到来,双双回头,楚浩和张禹森察觉到苏语蕊的到来,双双回头。

张禹森躬身行礼:“苏仙子,张禹森躬身行礼:“苏仙子。”

楚浩也微微颔首,算是全了礼节,楚浩也微微颔首,算是全了礼节。

不过在苏语蕊没看见的角度,他的眼神一下子松弛下来,不过在苏语蕊没看见的角度,他的眼神一下子松弛下来。

既然苏语蕊肯过来,那就说明她没有记仇,既然苏语蕊肯过来,那就说明她没有记仇。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苏语蕊把吃的放下,问两人:“你们这是在说什么,脸色怎么这么严肃?苏语蕊把吃的放下,问两人:“你们这是在说什么,脸色怎么这么严肃?”

“我和王爷……“我和王爷……”张禹森张了张嘴,叹气,“哎,一言难尽呐,张禹森张了张嘴,叹气,“哎,一言难尽呐。”

苏语蕊回头看向楚浩:“什么事这么复杂?苏语蕊回头看向楚浩:“什么事这么复杂?”

楚浩思索片刻,沉声:“永王,楚浩思索片刻,沉声:“永王。”

“永王?“永王?”

苏语蕊眨了眨眼,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苏语蕊眨了眨眼,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楚浩颔首:“对,正是永王——也就是,贺渝背后的势力,楚浩颔首:“对,正是永王——也就是,贺渝背后的势力。”

苏语蕊秒懂:“贺渝屯粮,背后会不会有永王的手笔?苏语蕊秒懂:“贺渝屯粮,背后会不会有永王的手笔?”

楚浩思索片刻:“不无可能,楚浩思索片刻:“不无可能。”

张禹森也皱了皱眉,他还是第一次想到这个可能性:“永王一直巴不得想要讨好皇帝,若是他能让楚地大乱,到时候皇帝就有理由收回王爷的权位,到时候皇帝自然高兴,也肯定会对他更为看重……我看,他是巴不得要踩着咱们上位啊!王爷,可不能就这么放过永王,张禹森也皱了皱眉,他还是第一次想到这个可能性:“永王一直巴不得想要讨好皇帝,若是他能让楚地大乱,到时候皇帝就有理由收回王爷的权位,到时候皇帝自然高兴,也肯定会对他更为看重……我看,他是巴不得要踩着咱们上位啊!王爷,可不能就这么放过永王。”

张禹森说着,回头看向楚浩,张禹森说着,回头看向楚浩。

楚浩冷笑:“玉米就要下来了,到时候鹿死谁手,亦未可知,楚浩冷笑:“玉米就要下来了,到时候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苏语蕊也摸了摸下巴,苏语蕊也摸了摸下巴。

要是按照张禹森所说的,那这个永王还真得好好对付一番,要是按照张禹森所说的,那这个永王还真得好好对付一番。

几个人正在琢磨,忽然,汪斯特拿着一封信匆匆进来:“启禀王爷,有信!几个人正在琢磨,忽然,汪斯特拿着一封信匆匆进来:“启禀王爷,有信!”

“知道了。“知道了。”

楚浩淡淡应了一声,拿了信过来,楚浩淡淡应了一声,拿了信过来。

他将信放在眼前拆开,看清楚信上的内容,皱了皱眉,他将信放在眼前拆开,看清楚信上的内容,皱了皱眉。

信,是永王写来的,信,是永王写来的。

永王在信上说,一旬之后要来郢城玩赏一番,到时候希望楚浩不吝接待,永王在信上说,一旬之后要来郢城玩赏一番,到时候希望楚浩不吝接待。

张禹森不屑地冷哼:“玩赏?这样的理由也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藩王出封地,那是要皇帝亲自批准的!永王要不是有什么要务在身,他怎么会跑到咱们楚地来,张禹森不屑地冷哼:“玩赏?这样的理由也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藩王出封地,那是要皇帝亲自批准的!永王要不是有什么要务在身,他怎么会跑到咱们楚地来。”

楚浩平静地颔首:“藩王出封地的要求,五品官往上都知道,更何况本王也是藩王,自然知道,楚浩平静地颔首:“藩王出封地的要求,五品官往上都知道,更何况本王也是藩王,自然知道。”

苏语蕊明白了几分:“所以,永王这是连个理由都懒得编了?苏语蕊明白了几分:“所以,永王这是连个理由都懒得编了?”

楚浩颔首:“是,看来永王很有自信,楚浩颔首:“是,看来永王很有自信。”

苏语蕊听得皱眉,苏语蕊听得皱眉。

这个永王的姿态,简直傲慢至极!这个永王的姿态,简直傲慢至极!

楚浩沉声道:“既然永王已经明说了要来,那就算是再阻拦他恐怕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即使拦住他,永王也会派遣手下其他精明强干的细作来刺探楚地的消息,楚浩沉声道:“既然永王已经明说了要来,那就算是再阻拦他恐怕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即使拦住他,永王也会派遣手下其他精明强干的细作来刺探楚地的消息。”

张禹森叹气:“王爷,咱们该怎么办?张禹森叹气:“王爷,咱们该怎么办?”


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这……”

徐嬷嬷哑然,"这……"徐嬷嬷哑然。

楚王太妃怒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那小畜生如今勾上了个贱人,两人蜜里调油,哪有心思来管我这个老婆子的死活!都是贱人,楚王太妃怒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那小畜生如今勾上了个贱人,两人蜜里调油,哪有心思来管我这个老婆子的死活!都是贱人。”

徐嬷嬷硬着头皮解释:“娘娘,绝非如此啊!王爷最近连日传唤盛枞雄,贺渝等等巨贾富商,他忙得厉害,肯定不是为了和女子谈情说爱,徐嬷嬷硬着头皮解释:“娘娘,绝非如此啊!王爷最近连日传唤盛枞雄,贺渝等等巨贾富商,他忙得厉害,肯定不是为了和女子谈情说爱。”

楚王太妃忽地叫停:“等等!你方才说什么?楚王太妃忽地叫停:“等等!你方才说什么?”

徐嬷嬷有些不解,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徐嬷嬷有些不解,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楚王太妃眯起眼睛,蓦地想起回来之前自己在唐仙姑院子里听见的那几个声音,楚王太妃眯起眼睛,蓦地想起回来之前自己在唐仙姑院子里听见的那几个声音。

原来如此,她知道了,原来如此,她知道了。

这个消息肯定极其有用,只是……未必是对她自己有用,这个消息肯定极其有用,只是……未必是对她自己有用。

她得想个法子,将这个消息传出去才行,她得想个法子,将这个消息传出去才行。

若是能将消息传给唐仙姑,唐仙姑肯定会感念于她!到时候,她想要的东西不就到手了?若是能将消息传给唐仙姑,唐仙姑肯定会感念于她!到时候,她想要的东西不就到手了?

楚王太妃眼珠子一转,摆了摆手:“罢了,哀家不跟个小畜生一般见识!你出去吧,楚王太妃眼珠子一转,摆了摆手:“罢了,哀家不跟个小畜生一般见识!你出去吧。”

“是。“是。”

徐嬷嬷叹了口气,福身离开,徐嬷嬷叹了口气,福身离开。

楚王太妃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改了主意:“等等,你过来,楚王太妃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改了主意:“等等,你过来。”

徐嬷嬷怔了下,走过去:“太妃娘娘?徐嬷嬷怔了下,走过去:“太妃娘娘?”

楚王太妃冷冷地问:“你好像比我这个亲娘,还要疼爱楚浩那个不孝子啊?楚王太妃冷冷地问:“你好像比我这个亲娘,还要疼爱楚浩那个不孝子啊?”

“不是!没有。“不是!没有。”徐嬷嬷吓了一跳,匆忙摆手表示否认,“奴婢是怕您生气,平白坏了您和王爷之间的母子情分,徐嬷嬷吓了一跳,匆忙摆手表示否认,“奴婢是怕您生气,平白坏了您和王爷之间的母子情分。”

楚王太妃冷笑了声,手心拿着个什么东西一晃藏在身后:“母子情,哀家和他还有什么母子情?哎呀,徐嬷嬷,你看看外头,楚王太妃冷笑了声,手心拿着个什么东西一晃藏在身后:“母子情,哀家和他还有什么母子情?哎呀,徐嬷嬷,你看看外头。”

徐嬷嬷应声往门外看去,徐嬷嬷应声往门外看去。

不错,就是现在!不错,就是现在!

楚王太妃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直接抬手亮出手里的砚台,恶狠狠往徐嬷嬷脑后砸去,楚王太妃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直接抬手亮出手里的砚台,恶狠狠往徐嬷嬷脑后砸去。

砰的一下,徐嬷嬷应声倒下,一股鲜血涌出,砰的一下,徐嬷嬷应声倒下,一股鲜血涌出。

她艰难地扭过头,满脸难以置信瞪着楚王太妃:“太妃娘娘,您?她艰难地扭过头,满脸难以置信瞪着楚王太妃:“太妃娘娘,您?”

楚王太妃生怕徐嬷嬷不晕,又举起带血的砚台往徐嬷嬷后脑补了几下,楚王太妃生怕徐嬷嬷不晕,又举起带血的砚台往徐嬷嬷后脑补了几下。

徐嬷嬷哀嚎两声,没了动静,徐嬷嬷哀嚎两声,没了动静。

楚王太妃松了口气,提起裙摆迅速跑了,楚王太妃松了口气,提起裙摆迅速跑了。

为了跑路,她还特地选了一身轻便些的裙装,为了跑路,她还特地选了一身轻便些的裙装。

楚王太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王府之中,楚王太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王府之中。

徐嬷嬷恍惚间听见声音,挣扎着靠着门框撑起半个身子,浑身是血往外爬,徐嬷嬷恍惚间听见声音,挣扎着靠着门框撑起半个身子,浑身是血往外爬。

“得,得将这件事告诉王爷才行……“得,得将这件事告诉王爷才行……”

爬到一半,徐嬷嬷蓦地倒下,爬到一半,徐嬷嬷蓦地倒下。

一口气散去,徐嬷嬷彻底昏死过去,一口气散去,徐嬷嬷彻底昏死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门外的侍卫才按例巡查到门口,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门外的侍卫才按例巡查到门口。

侍卫刚来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等进门看见徐嬷嬷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更是大惊失色,侍卫刚来到门口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等进门看见徐嬷嬷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更是大惊失色。

“不好了王爷,不好了张先生!“不好了王爷,不好了张先生!”侍卫来不及去看徐嬷嬷咽气没有,扭过头去大喊大叫地往外跑,“太妃娘娘打伤了贴身伺候的嬷嬷,跑了!太妃娘娘跑了——侍卫来不及去看徐嬷嬷咽气没有,扭过头去大喊大叫地往外跑,“太妃娘娘打伤了贴身伺候的嬷嬷,跑了!太妃娘娘跑了——”

听说楚王太妃居然跑了,张禹森和楚浩都是狠狠惊了下,听说楚王太妃居然跑了,张禹森和楚浩都是狠狠惊了下。

楚浩蓦地从书房椅子上站起身来,面容一瞬间的苍白:“跑了?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能跑到哪去?楚浩蓦地从书房椅子上站起身来,面容一瞬间的苍白:“跑了?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能跑到哪去?”

张禹森也觉得不对头:“就算太妃娘娘要跑,她又为什么要打伤徐嬷嬷?徐嬷嬷可是她身边最忠心的下人了,张禹森也觉得不对头:“就算太妃娘娘要跑,她又为什么要打伤徐嬷嬷?徐嬷嬷可是她身边最忠心的下人了。”

楚浩面色阴沉,倒是想到了什么:“走,去太妃院子里看看,楚浩面色阴沉,倒是想到了什么:“走,去太妃院子里看看。”

两人来到楚王太妃院子里,看看地上带血的砚台,片刻便将这件事理了个清清楚楚,两人来到楚王太妃院子里,看看地上带血的砚台,片刻便将这件事理了个清清楚楚。

虽说暂时还不知道楚王太妃离开的目的和原因,但事到如今,知不知道差别也不大!横竖楚王太妃的目的地,也不会太多,虽说暂时还不知道楚王太妃离开的目的和原因,但事到如今,知不知道差别也不大!横竖楚王太妃的目的地,也不会太多。

楚浩处理好徐嬷嬷,回到书房里,怒极一拍桌子:“简直该死!此等行径,和匪类何异,楚浩处理好徐嬷嬷,回到书房里,怒极一拍桌子:“简直该死!此等行径,和匪类何异。”

张禹森默默想,不,太妃娘娘还不如匪类呢,毕竟人家落草为寇的讲究一个道义,绝对不可能先对自己的亲信下手,张禹森默默想,不,太妃娘娘还不如匪类呢,毕竟人家落草为寇的讲究一个道义,绝对不可能先对自己的亲信下手。

但张禹森也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能乱说话,楚浩都快气疯了,他要是再乱说几句,楚浩肯定得气死,但张禹森也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能乱说话,楚浩都快气疯了,他要是再乱说几句,楚浩肯定得气死。

他咳嗽了声:“王爷您别生气,眼下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太妃娘娘的去处,还有发现她离开这里的目的,他咳嗽了声:“王爷您别生气,眼下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太妃娘娘的去处,还有发现她离开这里的目的。”

楚浩冷笑:“找,怎么找?楚浩冷笑:“找,怎么找?”大半夜的,楚王府压根没有足够的人手!大半夜的,楚王府压根没有足够的人手!

“这个……“这个……”张禹森想了想,很恳切地问,“要不,咱问问苏仙子呢?张禹森想了想,很恳切地问,“要不,咱问问苏仙子呢?”

恰好苏语蕊捧着个冰淇淋吃到大铁门口,将张禹森和楚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恰好苏语蕊捧着个冰淇淋吃到大铁门口,将张禹森和楚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嘴角瞬间抽了抽,“……她嘴角瞬间抽了抽,“……”

好家伙,这是拿她当大仙儿呢,好家伙,这是拿她当大仙儿呢。

不过苏语蕊还真觉得,她应该是知道楚王太妃去处的,不过苏语蕊还真觉得,她应该是知道楚王太妃去处的。

“咳咳。“咳咳。”

苏语蕊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苏语蕊顿了顿,清了清嗓子。

楚浩和张禹森瞬间停下话头,楚浩和张禹森瞬间停下话头。

张禹森惊喜道:“苏仙子,张禹森惊喜道:“苏仙子。”

听见苏语蕊的声音,楚浩眼神亦是有着一瞬间的放松:“苏仙子什么时候来的,听见苏语蕊的声音,楚浩眼神亦是有着一瞬间的放松:“苏仙子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就来了。“方才就来了。”苏语蕊语气淡淡,端着前辈高人的范儿,“听说楚王太妃逃了,是真是假?苏语蕊语气淡淡,端着前辈高人的范儿,“听说楚王太妃逃了,是真是假?”

楚浩沉默以对,表示默认,楚浩沉默以对,表示默认。

张禹森也叹了口气:“哎,这……张禹森也叹了口气:“哎,这……”

苏语蕊笃定地道:“楚王太妃十之八九是去了唐仙姑处,苏语蕊笃定地道:“楚王太妃十之八九是去了唐仙姑处。”

张禹森和楚浩都怔愣了下,张禹森和楚浩都怔愣了下。

张禹森不解:“何以见得?张禹森不解:“何以见得?”

苏语蕊摸了摸下巴:“我发现楚王太妃对唐仙姑有一种无缘无故的信任,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苏语蕊摸了摸下巴:“我发现楚王太妃对唐仙姑有一种无缘无故的信任,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张禹森不假思索:“那肯定是因为唐仙姑谎言连连,欺骗了太妃娘娘的缘故,张禹森不假思索:“那肯定是因为唐仙姑谎言连连,欺骗了太妃娘娘的缘故。”

楚浩沉声道:“江湖术士之事太过龌龊,不配被提及,楚浩沉声道:“江湖术士之事太过龌龊,不配被提及。”

苏语蕊,“……苏语蕊,“……”

好家伙,唐仙姑蛊惑人心却得不到整治的原因找到了,合着是这二位正人君子不屑于想这些啊!好家伙,唐仙姑蛊惑人心却得不到整治的原因找到了,合着是这二位正人君子不屑于想这些啊!

苏语蕊按了按太阳穴,很无奈:“这件事一定是唐仙姑谎言欺骗了楚王太妃,但具体欺骗了什么你们得查个清楚才行,若是不查清楚,咱们也没办法对症下药不是,苏语蕊按了按太阳穴,很无奈:“这件事一定是唐仙姑谎言欺骗了楚王太妃,但具体欺骗了什么你们得查个清楚才行,若是不查清楚,咱们也没办法对症下药不是。”

楚浩蹙眉:“那,以苏仙子的意思?楚浩蹙眉:“那,以苏仙子的意思?”

“先去找到楚王太妃再说吧。“先去找到楚王太妃再说吧。”苏语蕊下了决断,“不过,楚王太妃为了去找唐仙姑不惜打伤徐嬷嬷的事情……苏语蕊下了决断,“不过,楚王太妃为了去找唐仙姑不惜打伤徐嬷嬷的事情……”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康政哲虽说经验不够充足,但他对小超市的经营相当有心,加上他先前在大学里也接受过不少相关的教育,没几天便将小超市经营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康政哲虽说经验不够充足,但他对小超市的经营相当有心,加上他先前在大学里也接受过不少相关的教育,没几天便将小超市经营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来报账的时候,苏语蕊看账本,康政哲在旁边无所事事,多提了一句:“对了,最近那位何警官经常来咱们超市买东西。来报账的时候,苏语蕊看账本,康政哲在旁边无所事事,多提了一句:“对了,最近那位何警官经常来咱们超市买东西。”

苏语蕊挑了挑眉:“哦,何嘉木?苏语蕊挑了挑眉:“哦,何嘉木?”

“对啊。“对啊。”康政哲挠挠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一个警察好像没点正经事,动不动跑到咱们超市来,哎!对了。康政哲挠挠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一个警察好像没点正经事,动不动跑到咱们超市来,哎!对了。”

康政哲说着说着,眼前忽然一亮,康政哲说着说着,眼前忽然一亮。

苏语蕊问:“想到什么了?苏语蕊问:“想到什么了?”

康政哲很激动:“苏姐你说,这个何警官是不是看上住在附近的谁了!要不然,他有事没事跑到咱这边来干什么?要不下次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去问问?康政哲很激动:“苏姐你说,这个何警官是不是看上住在附近的谁了!要不然,他有事没事跑到咱这边来干什么?要不下次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去问问?”

混熟之后,康政哲就不叫苏语蕊苏小姐了,叫一声苏姐,混熟之后,康政哲就不叫苏语蕊苏小姐了,叫一声苏姐。

苏语蕊:“……?苏语蕊:“……?”

她瞬间黑了脸,卷起账本毫不留情给了康政哲脑门一记:“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你别管何警官是什么身份,就算他一出门就要去抓杀人犯也不干咱们的事,你记住,你是员工,他是客人!这就完了。她瞬间黑了脸,卷起账本毫不留情给了康政哲脑门一记:“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你别管何警官是什么身份,就算他一出门就要去抓杀人犯也不干咱们的事,你记住,你是员工,他是客人!这就完了。”

康政哲委委屈屈地捂着脑瓜子:“哦。康政哲委委屈屈地捂着脑瓜子:“哦。”

苏语蕊继续看账本,苏语蕊继续看账本。

康政哲嘀嘀咕咕了一阵,眼前一亮:“苏姐,你说何警官是不是来抓虎哥的啊。康政哲嘀嘀咕咕了一阵,眼前一亮:“苏姐,你说何警官是不是来抓虎哥的啊。”

苏语蕊动作一顿,苏语蕊动作一顿。

别说,这还真有点可能,别说,这还真有点可能。

康政哲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激动:“要是何警官真是来抓虎哥的,那就好了!虎哥那个混账东西,他早该进去了,先前不是有个龙哥被抓了吗,我觉得这次虎哥也很刑!特别刑。康政哲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激动:“要是何警官真是来抓虎哥的,那就好了!虎哥那个混账东西,他早该进去了,先前不是有个龙哥被抓了吗,我觉得这次虎哥也很刑!特别刑。”

苏语蕊点点头,她也觉得虎哥挺刑的,尤其是他最近越来越把窥探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这简直不能忍,苏语蕊点点头,她也觉得虎哥挺刑的,尤其是他最近越来越把窥探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这简直不能忍。

但眼下什么端倪都没有,苏语蕊觉得,她还是不能抱这个希望,但眼下什么端倪都没有,苏语蕊觉得,她还是不能抱这个希望。

“我知道你烦虎哥,但现在虎哥已经打扰不到你们家了,你先放心吧。“我知道你烦虎哥,但现在虎哥已经打扰不到你们家了,你先放心吧。”苏语蕊拍了拍康政哲的肩膀表示安慰,“咱们不说这些了,先把超市做好,你有这份薪水也能好好养活你父母,这不是挺好吗。”苏语蕊拍了拍康政哲的肩膀表示安慰,“咱们不说这些了,先把超市做好,你有这份薪水也能好好养活你父母,这不是挺好吗。”

康政哲狠狠吸了吸鼻子:“是啊,挺好!挺好的。康政哲狠狠吸了吸鼻子:“是啊,挺好!挺好的。”

康政哲现在很知足,也很感恩,康政哲现在很知足,也很感恩。

但……康政哲默默想,要是能把虎哥给弄走,那就更好了,但……康政哲默默想,要是能把虎哥给弄走,那就更好了。

打理完超市那边的账户,苏语蕊很满意,打理完超市那边的账户,苏语蕊很满意。

她大手一挥给康政哲发了个小几千块的奖金,自己收了钱,去联系高老板,她大手一挥给康政哲发了个小几千块的奖金,自己收了钱,去联系高老板。

红宝石头面价值太过巨大,先前苏语蕊并没有直接将所有头面全都送到高老板那边,而是先送了个最不值钱的耳坠子过去让对方验验货。红宝石头面价值太过巨大,先前苏语蕊并没有直接将所有头面全都送到高老板那边,而是先送了个最不值钱的耳坠子过去让对方验验货。

来到高老板的铺子里,苏语蕊问过好,笑眯眯地问:“对面怎么说?来到高老板的铺子里,苏语蕊问过好,笑眯眯地问:“对面怎么说?”

高老板咳嗽了声:“他们说,这套首饰的品质很不错,如果你能保证剩下所有首饰的品质都这么好,那他们愿意给这个价。高老板咳嗽了声:“他们说,这套首饰的品质很不错,如果你能保证剩下所有首饰的品质都这么好,那他们愿意给这个价。”

说着说着,高老板张开四根手指,说着说着,高老板张开四根手指。

苏语蕊愣了下, 回过神来巨大惊喜:“四千万啊?苏语蕊愣了下, 回过神来巨大惊喜:“四千万啊?”

高老板点头:“对,四千万。高老板点头:“对,四千万。”

“……“……”

苏语蕊接连深呼吸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把情绪给平稳住,苏语蕊接连深呼吸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把情绪给平稳住。

四千万,这么大的一笔钱!她从出生到现在,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四千万,这么大的一笔钱!她从出生到现在,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高老板笑道:“四千万,这钱可不少!要是能顺利成交,你哥就算在外头欠着什么饥荒,也都能还完了。高老板笑道:“四千万,这钱可不少!要是能顺利成交,你哥就算在外头欠着什么饥荒,也都能还完了。”

苏语蕊点点头,笑道:“是该差不多了,不过到底能不能还完也是两说,之前他爸有点家底,在外头狂嫖滥赌欠了好多钱,具体欠了多少我也不知道。苏语蕊点点头,笑道:“是该差不多了,不过到底能不能还完也是两说,之前他爸有点家底,在外头狂嫖滥赌欠了好多钱,具体欠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高老板愣了下,感慨:“那可难了!你大伯要是个穷人去赌,那还没什么大不了的,赌场都赊不了多少钱给他,但他要是有钱,那可就完蛋了,赌场那群人就像蚂蟥,不吸干他最后一滴血都不会放手的。高老板愣了下,感慨:“那可难了!你大伯要是个穷人去赌,那还没什么大不了的,赌场都赊不了多少钱给他,但他要是有钱,那可就完蛋了,赌场那群人就像蚂蟥,不吸干他最后一滴血都不会放手的。”

苏语蕊跟着点头:“谁说不是呢。苏语蕊跟着点头:“谁说不是呢。”

所以她现在格外庆幸苏天锋是个穷鬼,特别庆幸,所以她现在格外庆幸苏天锋是个穷鬼,特别庆幸。

俩人又感慨了一阵赌鬼的无耻,苏语蕊起身告别,俩人又感慨了一阵赌鬼的无耻,苏语蕊起身告别。

出门时,苏语蕊和一个身材高挺,穿着低调但很显品味,一看就是全身贵重的男人擦肩而过,出门时,苏语蕊和一个身材高挺,穿着低调但很显品味,一看就是全身贵重的男人擦肩而过。

但……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语蕊总觉得,这个擦肩而过的男人和楚浩极其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语蕊总觉得,这个擦肩而过的男人和楚浩极其相似。

到底是哪里相似,是长相,是身高,还是气质?短短一瞬的照面,苏语蕊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相似,是长相,是身高,还是气质?短短一瞬的照面,苏语蕊也说不上来。

她忍不住地回头,多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她忍不住地回头,多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步子,回头瞥了苏语蕊一眼,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步子,回头瞥了苏语蕊一眼。

里屋,高老板也注意到男人来了,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先生,您来了,里屋,高老板也注意到男人来了,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先生,您来了。”

“嗯。“嗯。”

男人颔首,声音冷淡,男人颔首,声音冷淡。

高老板压低声音,又跟男人说了几句什么,高老板压低声音,又跟男人说了几句什么。

他们说的话应该挺机密的,苏语蕊自觉不听,迈着步子就出去了,他们说的话应该挺机密的,苏语蕊自觉不听,迈着步子就出去了。

来到门外,苏语蕊看着晴朗的天空,深吸了口气,来到门外,苏语蕊看着晴朗的天空,深吸了口气。

要是一切顺利,四千万很快就到手了,要是一切顺利,四千万很快就到手了。

即将成为富人的感觉,可真好,即将成为富人的感觉,可真好。

在现代忙活了几天,又给古代送了几天种子,苏语蕊终于得了空闲,拎着大袋大袋的外卖去了古代一趟,在现代忙活了几天,又给古代送了几天种子,苏语蕊终于得了空闲,拎着大袋大袋的外卖去了古代一趟。

来到古代,楚浩当然是以最高礼节接待她,来到古代,楚浩当然是以最高礼节接待她。

苏语蕊放下外卖,问:“一切都还好吧?苏语蕊放下外卖,问:“一切都还好吧?”

楚浩颔首:“都还好。楚浩颔首:“都还好。”

张禹森在旁边介绍:“都是托苏仙子的福!种子已经下发给了农人,眼下楚地是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团结,至于唐仙姑那边更不用担心,她现在自己一身麻烦,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其他事情也都挺好的,除了……张禹森在旁边介绍:“都是托苏仙子的福!种子已经下发给了农人,眼下楚地是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团结,至于唐仙姑那边更不用担心,她现在自己一身麻烦,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其他事情也都挺好的,除了……”

说着说着,张禹森忽然噤声,说着说着,张禹森忽然噤声。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低头不敢言语,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低头不敢言语。

苏语蕊:?苏语蕊:?

她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这又是闹的哪样,她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这又是闹的哪样。

张禹森咳嗽了声,赔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张禹森咳嗽了声,赔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楚浩蓦然淡声:“你是想说太妃的事情吧。楚浩蓦然淡声:“你是想说太妃的事情吧。”

张禹森,“……张禹森,“……”

他顿时苦了脸,怨念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王爷您说说,您这么敏锐是要干嘛呀!他顿时苦了脸,怨念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王爷您说说,您这么敏锐是要干嘛呀!

楚浩倒也不生气:“这几日,她一直都没回王府。楚浩倒也不生气:“这几日,她一直都没回王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浩沉默了下,冷声:“此事,本王一定会给徐嬷嬷一个合情合理的处置。”楚浩沉默了下,冷声:“此事,本王一定会给徐嬷嬷一个合情合理的处置。”

虽说楚王太妃是他的亲娘,但楚浩打心眼儿里深深瞧不起这样的所作所为,虽说楚王太妃是他的亲娘,但楚浩打心眼儿里深深瞧不起这样的所作所为。

这一次楚王太妃回来,他一定会想个法子将她约束起来,绝不可让她再这样害人,这一次楚王太妃回来,他一定会想个法子将她约束起来,绝不可让她再这样害人。

任何人,都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深夜,道观里,深夜,道观里。

唐仙姑脸色难看无比,在桌边转来转去,唐仙姑脸色难看无比,在桌边转来转去。

几日下来,她嘴边起了好几个燎泡,早就没了当初飘飘欲仙的风范,几日下来,她嘴边起了好几个燎泡,早就没了当初飘飘欲仙的风范。

门外,清风蓦地闯进道观内间,一脸惊悚:“仙姑!仙姑,不好了。门外,清风蓦地闯进道观内间,一脸惊悚:“仙姑!仙姑,不好了。”

唐仙姑怒道:“你现在说不好了有什么用,我早知道不好了!唐仙姑怒道:“你现在说不好了有什么用,我早知道不好了!”

“不是!不是说这个。“不是!不是说这个。”清风猛地吞了吞口水,凑到唐仙姑身边低声道,“楚王太妃,她来了!清风猛地吞了吞口水,凑到唐仙姑身边低声道,“楚王太妃,她来了!”

唐仙姑惊了下:“你说什么?楚王太妃?唐仙姑惊了下:“你说什么?楚王太妃?”

清风哭丧着脸点点头:“可不是吗。清风哭丧着脸点点头:“可不是吗。”

唐仙姑听着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唐仙姑听着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

这大深夜的,楚王太妃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而且听说她最近被楚浩囚禁在王府里,她怎么跑过来的,眼下自己正忙着筹钱还给那几家富户的事,这不是纯捣乱吗,这大深夜的,楚王太妃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而且听说她最近被楚浩囚禁在王府里,她怎么跑过来的,眼下自己正忙着筹钱还给那几家富户的事,这不是纯捣乱吗。

虽说不淡定,但只要楚王太妃来了,唐仙姑就得出去迎,虽说不淡定,但只要楚王太妃来了,唐仙姑就得出去迎。

她深吸了口气,被动挂上一抹仙气飘飘的笑容,出门去迎接楚王太妃,她深吸了口气,被动挂上一抹仙气飘飘的笑容,出门去迎接楚王太妃。

楚王太妃骑着一头驴过来,满脸满身都是灰尘,楚王太妃骑着一头驴过来,满脸满身都是灰尘。

那头驴身上还拴着个被一刀两断的绳子,显然是楚王太妃偷了王府的驴,一路骑驴出来跑到道观的,那头驴身上还拴着个被一刀两断的绳子,显然是楚王太妃偷了王府的驴,一路骑驴出来跑到道观的。

就算唐仙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忍不住地惊诧了下:“太妃娘娘怎么如此狼狈。就算唐仙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忍不住地惊诧了下:“太妃娘娘怎么如此狼狈。”

楚王太妃脸色阴郁:“别提了,这还不是因为那个逆子!不过无碍,哀家好歹是从那个逆子身边跑出来了,这一趟,哀家是来给你报信的。楚王太妃脸色阴郁:“别提了,这还不是因为那个逆子!不过无碍,哀家好歹是从那个逆子身边跑出来了,这一趟,哀家是来给你报信的。”

唐仙姑微怔:“给贫道?唐仙姑微怔:“给贫道?”

“是啊!“是啊!”楚王太妃眼神熠熠,闪着冷光,“哀家知道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你肯定极有兴趣。楚王太妃眼神熠熠,闪着冷光,“哀家知道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你肯定极有兴趣。”

唐仙姑问:“是何消息?唐仙姑问:“是何消息?”

“盛枞雄!“盛枞雄!”楚王太妃深吸了口气,神秘兮兮凑到唐仙姑耳边,“盛枞雄,怕是早就和楚王勾结上了。楚王太妃深吸了口气,神秘兮兮凑到唐仙姑耳边,“盛枞雄,怕是早就和楚王勾结上了。”

唐仙姑眸光一凝,但对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意外:“这话怎么说。唐仙姑眸光一凝,但对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意外:“这话怎么说。”

楚王太妃冷笑:“哀家听人说盛枞雄最近和贺渝走得很近,还听说他来过楚浩那混账院子里好几趟!唐仙姑你想想啊,这不说明盛枞雄早就跟楚浩勾结上了吗?或许,你能利用这个消息做点什么呢。楚王太妃冷笑:“哀家听人说盛枞雄最近和贺渝走得很近,还听说他来过楚浩那混账院子里好几趟!唐仙姑你想想啊,这不说明盛枞雄早就跟楚浩勾结上了吗?或许,你能利用这个消息做点什么呢。”

唐仙姑没说话,撇下楚王太妃去旁边转了几圈,目光微寒,唐仙姑没说话,撇下楚王太妃去旁边转了几圈,目光微寒。

盛枞雄来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多让她惊讶,但盛枞雄跟贺渝有了勾连和首尾……此事,便显得可大可小了,盛枞雄来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多让她惊讶,但盛枞雄跟贺渝有了勾连和首尾……此事,便显得可大可小了。

盛枞雄是做铁匠生意的,为人唯利是图,而贺渝更胜一筹,他手下其他生意暂且不讲,可是掌管了好几家连锁的大粮食铺子,还将铺子开到了邻省。盛枞雄是做铁匠生意的,为人唯利是图,而贺渝更胜一筹,他手下其他生意暂且不讲,可是掌管了好几家连锁的大粮食铺子,还将铺子开到了邻省。

这样两个人联合在一起,肯定有猫腻!而且,这猫腻不小,或许足以让楚浩栽个跟头,又或许,可以让她补上自己的窟窿……这样两个人联合在一起,肯定有猫腻!而且,这猫腻不小,或许足以让楚浩栽个跟头,又或许,可以让她补上自己的窟窿……

唐仙姑眼神一阵冰冷,笑了:“多谢楚王太妃报信。唐仙姑眼神一阵冰冷,笑了:“多谢楚王太妃报信。”

楚王太妃很期待地问:“如何,此事对仙姑有帮助吗?楚王太妃很期待地问:“如何,此事对仙姑有帮助吗?”

唐仙姑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或许有,或许没有,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知道呢。唐仙姑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或许有,或许没有,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知道呢。”

这个答案模棱两可,楚王太妃听着一阵失望,这个答案模棱两可,楚王太妃听着一阵失望。

唐仙姑也没继续跟她多说什么,让清风安排楚王太妃先住下,唐仙姑也没继续跟她多说什么,让清风安排楚王太妃先住下。

楚王太妃走了,唐仙姑回头,冷笑着看向盛枞雄那边,楚王太妃走了,唐仙姑回头,冷笑着看向盛枞雄那边。

“虽说贫道并不是真正的能掐会算,也不知道你盛枞雄到底在跟贺渝一起谋划着什么,但贫道知道,你们俩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俩所谋求的事情,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虽说贫道并不是真正的能掐会算,也不知道你盛枞雄到底在跟贺渝一起谋划着什么,但贫道知道,你们俩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俩所谋求的事情,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不是什么好事,那有人想杀你也是情理之中吧?别怪贫道对你下手,盛枞雄,贫道也只是做了许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罢了……“既然不是什么好事,那有人想杀你也是情理之中吧?别怪贫道对你下手,盛枞雄,贫道也只是做了许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罢了……”

盛府,盛府。

深夜,书房点着一支蜡烛,盛枞雄拉着贺渝密谋:“贺兄,此事当真不会有问题吗?深夜,书房点着一支蜡烛,盛枞雄拉着贺渝密谋:“贺兄,此事当真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绝对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贺渝对此十分笃定,“你放心吧,咱们肯定能挣钱。贺渝对此十分笃定,“你放心吧,咱们肯定能挣钱。”

盛枞雄深吸了口气:“可我这心里,总有点放心不下!盛枞雄深吸了口气:“可我这心里,总有点放心不下!”

贺渝皱眉:“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贺渝皱眉:“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盛枞雄拍了拍手:“你想啊!咱们屯粮,高价卖出,一是得在民众缺粮的情况下,二是得在普通人有钱的情况下,这……若是这两条前提,不能同时具备呢,咱们又要怎么办。盛枞雄拍了拍手:“你想啊!咱们屯粮,高价卖出,一是得在民众缺粮的情况下,二是得在普通人有钱的情况下,这……若是这两条前提,不能同时具备呢,咱们又要怎么办。”

贺渝冷笑一声:“我还当你是在忧虑什么呢,原来你是在说这个!放心吧盛老弟,且不说上一次的土豆奇迹不可能持续,就说哪怕楚王当真像上次一样又给普通老百姓发了不少粮食,咱们也自有办法。贺渝冷笑一声:“我还当你是在忧虑什么呢,原来你是在说这个!放心吧盛老弟,且不说上一次的土豆奇迹不可能持续,就说哪怕楚王当真像上次一样又给普通老百姓发了不少粮食,咱们也自有办法。”

盛枞雄问:“什么办法?盛枞雄问:“什么办法?”

“你想想啊!“你想想啊!”贺渝压低声音,“虽说楚王发了粮食,可他也没禁绝百姓买卖粮食啊。贺渝压低声音,“虽说楚王发了粮食,可他也没禁绝百姓买卖粮食啊。”

盛枞雄皱了皱眉:“没禁绝,又怎么了?盛枞雄皱了皱眉:“没禁绝,又怎么了?”

“如此,你还不懂么?“如此,你还不懂么?”贺渝冷笑,“有点粮食,那又能怎么样?只要有我贺渝在,就算是个丰年,我也能把所有粮食买下来!到时候盛老弟,你,我,我们广阔天地,大有可为。贺渝冷笑,“有点粮食,那又能怎么样?只要有我贺渝在,就算是个丰年,我也能把所有粮食买下来!到时候盛老弟,你,我,我们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这……“这……”

盛枞雄听得大为心动,盛枞雄听得大为心动。

其实他知道,什么全都买下来,那不过是夸大之词罢了,可但凡贺渝能做到他许诺的三成,他和贺渝的银子也会像水坝里的水一样,越涨越高。其实他知道,什么全都买下来,那不过是夸大之词罢了,可但凡贺渝能做到他许诺的三成,他和贺渝的银子也会像水坝里的水一样,越涨越高。

天底下,哪有人会不为银子心动的,天底下,哪有人会不为银子心动的。

盛枞雄吞了吞口水,用力点头:“这事儿,我干了!盛枞雄吞了吞口水,用力点头:“这事儿,我干了!”

“好!“好!”贺渝十分欣慰,“盛老哥,咱俩一起赚钱,赚大钱!哈哈……贺渝十分欣慰,“盛老哥,咱俩一起赚钱,赚大钱!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门外,门外。

唐仙姑身穿夜行衣,将盛枞雄和贺渝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唐仙姑身穿夜行衣,将盛枞雄和贺渝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眯眼,一个计划在脑海里形成,她一眯眼,一个计划在脑海里形成。

此时,山路上,此时,山路上。

苏语蕊轻衣简装,以一个生涩而有点滑稽的姿势骑着驴,一颠一颠跟着楚浩等人一起跑到山上道观,苏语蕊轻衣简装,以一个生涩而有点滑稽的姿势骑着驴,一颠一颠跟着楚浩等人一起跑到山上道观。

同时跟着楚浩的,还有一支亲卫队,同时跟着楚浩的,还有一支亲卫队。

来到道观门外,楚浩一挥手:“把道观围了。来到道观门外,楚浩一挥手:“把道观围了。”

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好,好什么好!几样吃的就把你们给收买了,要哀家说,你们俩真是个顶个的轻骨头。”楚王太妃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将桌面上的食物全部提走了,丢给徐嬷嬷,“走!哀家可不准这样恶妇的东西留下来,没的带坏了两个孩儿。好,好什么好!几样吃的就把你们给收买了,要哀家说,你们俩真是个顶个的轻骨头。”楚王太妃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将桌面上的食物全部提走了,丢给徐嬷嬷,“走!哀家可不准这样恶妇的东西留下来,没的带坏了两个孩儿。”

话落,楚王太妃立刻就走,都没给楚辰和楚莺莺挽留的空间,话落,楚王太妃立刻就走,都没给楚辰和楚莺莺挽留的空间。

楚辰和楚莺莺一个个沉默地站在那里,表情憋屈又难受,楚辰和楚莺莺一个个沉默地站在那里,表情憋屈又难受。

良久良久,楚莺莺哇地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良久良久,楚莺莺哇地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

楚辰强忍着眼泪,安抚楚莺莺:“没事的,莺莺儿!别怕,你别怕。楚辰强忍着眼泪,安抚楚莺莺:“没事的,莺莺儿!别怕,你别怕。”

“我,我不怕,可是……“我,我不怕,可是……”楚莺莺委屈,“母妃,母妃她怎么可以说苏姐姐?苏姐姐她明明那么好那么好,头一次见面就给了咱们好吃的,还帮了楚地这么多忙!母妃不可以这样说楚地的恩人,大哥说过,这是忘恩负义呀。楚莺莺委屈,“母妃,母妃她怎么可以说苏姐姐?苏姐姐她明明那么好那么好,头一次见面就给了咱们好吃的,还帮了楚地这么多忙!母妃不可以这样说楚地的恩人,大哥说过,这是忘恩负义呀。”

楚辰听着,心里也一阵阵的不是滋味,楚辰听着,心里也一阵阵的不是滋味。

是啊,忘恩负义,楚莺莺这话说得对!可……即便如此,楚王太妃又是真的会听他们的话吗,是啊,忘恩负义,楚莺莺这话说得对!可……即便如此,楚王太妃又是真的会听他们的话吗。

楚辰憋屈了一阵,咬着牙道:“莺莺儿你别怕,我去找机会,把这事跟母妃说一声!楚辰憋屈了一阵,咬着牙道:“莺莺儿你别怕,我去找机会,把这事跟母妃说一声!”

楚莺莺脸白了白:“二哥你别去!我,我怕。楚莺莺脸白了白:“二哥你别去!我,我怕。”

楚辰拍了拍楚莺莺的小手:“你别怕,二哥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事就该冲在你前头!何况你说得本来也没错,咱们做人就该顶天立地,谁对咱们有恩咱们都得记住,我一定要把这个道理跟母妃好好讲讲才行。楚辰拍了拍楚莺莺的小手:“你别怕,二哥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事就该冲在你前头!何况你说得本来也没错,咱们做人就该顶天立地,谁对咱们有恩咱们都得记住,我一定要把这个道理跟母妃好好讲讲才行。”

楚莺莺担心地看着楚辰,楚莺莺担心地看着楚辰。

楚辰心里怕得要死,但表面上不想显示出来,故作无所谓地道:“没关系的,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母妃肯定会愧疚的!说不定,她还会给我们道歉呢,你放心好了。楚辰心里怕得要死,但表面上不想显示出来,故作无所谓地道:“没关系的,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母妃肯定会愧疚的!说不定,她还会给我们道歉呢,你放心好了。”

楚莺莺眼睛亮了亮,认真地歪头想了想:“可是,莺莺儿不想让母妃给我们道歉!母妃毕竟是母妃,是我们的长辈,莺莺儿还是觉得,只要她知道错了就好啦。楚莺莺眼睛亮了亮,认真地歪头想了想:“可是,莺莺儿不想让母妃给我们道歉!母妃毕竟是母妃,是我们的长辈,莺莺儿还是觉得,只要她知道错了就好啦。”

软糯糯的童音听上去那么诚恳,那么甜,软糯糯的童音听上去那么诚恳,那么甜。

楚辰叹了口气,觉得楚莺莺真好,楚辰叹了口气,觉得楚莺莺真好。

这么好的小丫头,他做哥哥的当然更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所以,他说什么都要完成楚莺莺的意愿才行。

现代,现代。

虽说楚王太妃这人挺恶心的,但对苏语蕊来说,这人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过客罢了,都不值得她多看一眼,虽说楚王太妃这人挺恶心的,但对苏语蕊来说,这人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过客罢了,都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她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儿,打开冰箱拿了个冰淇淋吃,她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儿,打开冰箱拿了个冰淇淋吃。

冰淇淋甜滋滋的,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咖啡香味,有苦有甜味道均衡,冰淇淋甜滋滋的,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咖啡香味,有苦有甜味道均衡。

苏语蕊吃得美滋滋的,眯起眼睛哼着歌,苏语蕊吃得美滋滋的,眯起眼睛哼着歌。

忽然,铁门那边传来一声桌子擦在地面上,嘎吱嘎吱的动静,忽然,铁门那边传来一声桌子擦在地面上,嘎吱嘎吱的动静。

苏语蕊差点被冰淇淋呛住,咳嗽了声,唤了句:“楚王?苏语蕊差点被冰淇淋呛住,咳嗽了声,唤了句:“楚王?”

对面安静了片刻,楚浩声线沉闷地开口:“嗯,是本王。对面安静了片刻,楚浩声线沉闷地开口:“嗯,是本王。”

“哦,是你就行,我还以为是什么声音呢。“哦,是你就行,我还以为是什么声音呢。”苏语蕊惊魂未定,“不过你那边到底是什么动静,吱嘎吱嘎的,还怪瘆人的。”苏语蕊惊魂未定,“不过你那边到底是什么动静,吱嘎吱嘎的,还怪瘆人的。”

楚浩淡淡道:“本王准备将书房搬到这里。楚浩淡淡道:“本王准备将书房搬到这里。”

苏语蕊眼前一亮,苏语蕊眼前一亮。

书房,书房敢情好啊!书房,书房敢情好啊!

和古代那边接触了一段时间下来,苏语蕊已经察觉到楚浩是个纯种工作狂,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比工作更让他眷恋的!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楚浩巴不得二十五个小时都在书房里各种谈正事,有时候吃住都是在书房。和古代那边接触了一段时间下来,苏语蕊已经察觉到楚浩是个纯种工作狂,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比工作更让他眷恋的!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楚浩巴不得二十五个小时都在书房里各种谈正事,有时候吃住都是在书房。

所以,如果楚浩将这里当成书房,那她以后一出门不就能直接跟楚浩对接了吗!这种直接对接大客户的感觉,真是让人着迷。所以,如果楚浩将这里当成书房,那她以后一出门不就能直接跟楚浩对接了吗!这种直接对接大客户的感觉,真是让人着迷。

“挺好的,你搬吧。“挺好的,你搬吧。”

苏语蕊点点头,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晃悠到了旁边去,苏语蕊点点头,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晃悠到了旁边去。

虽说古代那边搬家具的动静还是那么聒噪令人烦躁,但苏语蕊这会儿听着这声音,却觉得宛若天籁一般,虽说古代那边搬家具的动静还是那么聒噪令人烦躁,但苏语蕊这会儿听着这声音,却觉得宛若天籁一般。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苏语蕊忍不住地感慨,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苏语蕊忍不住地感慨。

古代,古代。

楚浩敏锐无比,自然注意到了苏语蕊话里的高兴之意,脚步情不自禁地停顿了下,楚浩敏锐无比,自然注意到了苏语蕊话里的高兴之意,脚步情不自禁地停顿了下。

她似乎很高兴,她为什么如此高兴?难道,就因为他拿这个房间当成了书房吗,她似乎很高兴,她为什么如此高兴?难道,就因为他拿这个房间当成了书房吗。

楚浩不敢多想,觉得耳廓似乎有点烫,楚浩不敢多想,觉得耳廓似乎有点烫。

张禹森气喘吁吁搬着一箱子东西进来,一进门发现楚浩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由纳闷:“楚王殿下,您这是?张禹森气喘吁吁搬着一箱子东西进来,一进门发现楚浩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由纳闷:“楚王殿下,您这是?”好好的,怎么还发呆了呢!

楚浩蓦地回神,咳嗽了声,语气高冷下来:“无事,本王方才只是有些走神罢了。楚浩蓦地回神,咳嗽了声,语气高冷下来:“无事,本王方才只是有些走神罢了。”

走神?这搬书房的活儿还没干完,怎么就忙着走神了!

张禹森忍不住地腹诽,但表面上不敢说,干笑了两声:“那王爷现在回过神了?张禹森忍不住地腹诽,但表面上不敢说,干笑了两声:“那王爷现在回过神了?”

“……“……”

楚浩高冷地瞥了他一眼,回头去搬箱子,楚浩高冷地瞥了他一眼,回头去搬箱子。

两人加上汪斯特,还有少数几个没事的王府下人,这就是搬家的全部队伍,两人加上汪斯特,还有少数几个没事的王府下人,这就是搬家的全部队伍。

没办法,不是楚浩和张禹森自己愿意自降身份地搬家,实在是书房里要用的东西太多,要是光指望着时有时无的王府下人还有一个汪斯特,只怕累死了他们都搬不完。没办法,不是楚浩和张禹森自己愿意自降身份地搬家,实在是书房里要用的东西太多,要是光指望着时有时无的王府下人还有一个汪斯特,只怕累死了他们都搬不完。

好不容易搬完了东西,下人们气喘吁吁地退下,好不容易搬完了东西,下人们气喘吁吁地退下。

张禹森擦了擦汗,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张禹森擦了擦汗,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楚浩一眼。

虽说他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要开口询问:“咳……王爷。虽说他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要开口询问:“咳……王爷。”

楚浩皱了皱眉:“嗯。楚浩皱了皱眉:“嗯。”

张禹森暗搓搓地盯着他:“这个,王爷,您方才到底是在发什么呆呢?张禹森暗搓搓地盯着他:“这个,王爷,您方才到底是在发什么呆呢?”

“……”楚浩耳边掠过一抹诡异的红,沉默许久才冷然开口,“本王在想,唐赛赛。楚浩耳边掠过一抹诡异的红,沉默许久才冷然开口,“本王在想,唐赛赛。”

“唐仙姑?“唐仙姑?”张禹森愣了下,张禹森愣了下。

楚浩颔首:“唐赛赛能以仙姑之名在楚地混迹许久,她在楚地自然是耳目聪明,哪怕不说是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她,那些个大动静也肯定躲不过她的眼睛,本王猜测,盛枞雄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应该已经全部被她收入眼帘了。楚浩颔首:“唐赛赛能以仙姑之名在楚地混迹许久,她在楚地自然是耳目聪明,哪怕不说是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她,那些个大动静也肯定躲不过她的眼睛,本王猜测,盛枞雄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应该已经全部被她收入眼帘了。”

张禹森听着也是点头:“您说得是。张禹森听着也是点头:“您说得是。”

楚浩沉声:“所以,唐赛赛会对盛枞雄做什么呢?楚浩沉声:“所以,唐赛赛会对盛枞雄做什么呢?”

“她……“她……”张禹森也反应过来,“唐赛赛肯定不会放过盛枞雄的!一定不会。张禹森也反应过来,“唐赛赛肯定不会放过盛枞雄的!一定不会。”

楚浩冷笑了下:“此事,耐人寻味啊。楚浩冷笑了下:“此事,耐人寻味啊。”

抽丝剥茧,图穷匕见

张禹森原本还想问问楚浩,帮不帮盛枞雄,张禹森原本还想问问楚浩,帮不帮盛枞雄。

可转念想想,他很快便笃定了,不帮!

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先前楚浩又不是没给过盛枞雄机会,若盛枞雄能抓住,以楚浩的性子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先前楚浩又不是没给过盛枞雄机会,若盛枞雄能抓住,以楚浩的性子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可盛枞雄不止不知悔改,甚至还有恃无恐,仗着楚浩性子好便花心思继续往家划拉银子呢!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值得同情,张禹森默默点头,这一次,他就是看着盛枞雄去死也不会出手。可盛枞雄不止不知悔改,甚至还有恃无恐,仗着楚浩性子好便花心思继续往家划拉银子呢!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值得同情,张禹森默默点头,这一次,他就是看着盛枞雄去死也不会出手。

盛家,盛家。

这几日盛枞雄和贺渝往来密切,两人时不时在盛枞雄的书房里嘀嘀咕咕,一看就知道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几日盛枞雄和贺渝往来密切,两人时不时在盛枞雄的书房里嘀嘀咕咕,一看就知道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盛玥儿对此深感担忧,盛玥儿对此深感担忧。

这日等贺渝离开之后,她便忍不住地找到了盛枞雄:“爹。这日等贺渝离开之后,她便忍不住地找到了盛枞雄:“爹。”

盛枞雄嗯了一声,有点含糊:“怎么了,玥儿。盛枞雄嗯了一声,有点含糊:“怎么了,玥儿。”

盛玥儿问:“爹,您和贺伯伯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情?盛玥儿问:“爹,您和贺伯伯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这个……“这个……”盛枞雄支吾两声,有些不快,“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盛枞雄支吾两声,有些不快,“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盛玥儿苦口婆心:“爹,咱们家可不能做那些没眼色的事情呀!楚王放过咱们一马不容易,咱们得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可不能作死,咱家不是楚王的对手呀。盛玥儿苦口婆心:“爹,咱们家可不能做那些没眼色的事情呀!楚王放过咱们一马不容易,咱们得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可不能作死,咱家不是楚王的对手呀。”

一口一个作死,一口一个贬低自己,盛枞雄彻底恼了:“够了!玥儿,你到底站在谁那边?一口一个作死,一口一个贬低自己,盛枞雄彻底恼了:“够了!玥儿,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盛玥儿愣了下:“我,我当然站在咱们盛家这边呀。盛玥儿愣了下:“我,我当然站在咱们盛家这边呀。”

“那不就得了!“那不就得了!”盛枞雄烦躁一甩手,“既然你站在咱们盛家这边,那就少来这一套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事!一切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插手了。盛枞雄烦躁一甩手,“既然你站在咱们盛家这边,那就少来这一套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事!一切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插手了。”

说罢,盛枞雄扭头离开,说罢,盛枞雄扭头离开。

盛玥儿一听就知道,让盛枞雄低头是没戏了,盛玥儿一听就知道,让盛枞雄低头是没戏了。

她心里叫苦不迭,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叹着气离开,心里渐渐怀疑,她心里叫苦不迭,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叹着气离开,心里渐渐怀疑。

难道,盛家命里当真该有这一劫不成?

盛家这边,盛枞雄连连作妖,盛玥儿压根压不住,盛家这边,盛枞雄连连作妖,盛玥儿压根压不住。

而楚王府那边情况要稍好一些,虽说楚王太妃几次意图离开去找唐仙姑,但都被楚浩指派的人给制住了,圈在院子里,而楚王府那边情况要稍好一些,虽说楚王太妃几次意图离开去找唐仙姑,但都被楚浩指派的人给制住了,圈在院子里。

几次下来,楚王太妃也发现了局面不对,气得跳脚大骂:“楚浩!你这个畜生,你不孝,你这是要将哀家圈禁起来啊。几次下来,楚王太妃也发现了局面不对,气得跳脚大骂:“楚浩!你这个畜生,你不孝,你这是要将哀家圈禁起来啊。”

这一次楚浩没有出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侍卫在门边守着,告诉她:“太妃娘娘,王爷有令让我等禁绝您的外出,您就别难为小的们了。这一次楚浩没有出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侍卫在门边守着,告诉她:“太妃娘娘,王爷有令让我等禁绝您的外出,您就别难为小的们了。”

楚王太妃噎了噎,怒道:“哀家可是他的亲娘!楚王太妃噎了噎,怒道:“哀家可是他的亲娘!”

侍卫不为所动,侍卫不为所动。

楚王太妃知道事情不好,只能悻悻地闭嘴,楚王太妃知道事情不好,只能悻悻地闭嘴。

转念想想,楚王太妃又觉得,王府外头不能离开,那王府里总没什么关系了吧?转念想想,楚王太妃又觉得,王府外头不能离开,那王府里总没什么关系了吧?

可惜她还没出门,侍卫又客客气气,但姿态冰冷地告诉她——“太妃娘娘,王爷有命,让您在这个院子里安心养身子,既然是让您在这里安心养着,那自然也是不许您去其他院子的,二公子和三小姐的院子也不例外。可惜她还没出门,侍卫又客客气气,但姿态冰冷地告诉她——“太妃娘娘,王爷有命,让您在这个院子里安心养身子,既然是让您在这里安心养着,那自然也是不许您去其他院子的,二公子和三小姐的院子也不例外。”

“你!狗东西,你给哀家等着。“你!狗东西,你给哀家等着。”

楚王太妃险些气死,阴着脸回了后堂,楚王太妃险些气死,阴着脸回了后堂。

徐嬷嬷看着楚王太妃难受,虽说安心了几分,但心下总也不忍,叹气:“事情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徐嬷嬷看着楚王太妃难受,虽说安心了几分,但心下总也不忍,叹气:“事情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楚王太妃一听徐嬷嬷叹息就烦:“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自然是楚浩那个畜生的错!难道还是哀家的错不成,连辰儿和莺莺儿都不让哀家见,这分明是要了哀家的命呀。楚王太妃一听徐嬷嬷叹息就烦:“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自然是楚浩那个畜生的错!难道还是哀家的错不成,连辰儿和莺莺儿都不让哀家见,这分明是要了哀家的命呀。”

“可……“可……”

徐嬷嬷一句话到了嘴边,想了想,又咽了下去,徐嬷嬷一句话到了嘴边,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别看楚王太妃口口声声将楚辰和楚莺莺说成自己的命根子,可她实际上又对楚辰和楚莺莺付出了多少?上一次,她做娘的甚至还出手去夺两个娃娃的饮食,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楚浩再不让她出去的理由吧。别看楚王太妃口口声声将楚辰和楚莺莺说成自己的命根子,可她实际上又对楚辰和楚莺莺付出了多少?上一次,她做娘的甚至还出手去夺两个娃娃的饮食,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楚浩再不让她出去的理由吧。

楚王太妃发了一阵脾气,一回头看见徐嬷嬷噤口不言的样子,又是一阵气恼:“怎么,你也站在楚浩那畜生那边?楚王太妃发了一阵脾气,一回头看见徐嬷嬷噤口不言的样子,又是一阵气恼:“怎么,你也站在楚浩那畜生那边?”

徐嬷嬷吓了一跳:“奴婢没有。徐嬷嬷吓了一跳:“奴婢没有。”

“你没有?你……“你没有?你……”

楚王太妃一肚子火,正要发泄,忽地想起了什么,又闭了嘴,楚王太妃一肚子火,正要发泄,忽地想起了什么,又闭了嘴。

徐嬷嬷还以为楚王太妃是想明白了,松了口气,殊不知楚王太妃这会儿已经在用歹毒的眼神看着徐嬷嬷的背影。徐嬷嬷还以为楚王太妃是想明白了,松了口气,殊不知楚王太妃这会儿已经在用歹毒的眼神看着徐嬷嬷的背影。

眼下楚王太妃身边只剩徐嬷嬷一个奴婢,徐嬷嬷自然要事事尽心,眼下楚王太妃身边只剩徐嬷嬷一个奴婢,徐嬷嬷自然要事事尽心。

勤勤恳恳伺候了太妃一阵子,徐嬷嬷擦了擦汗,端着一盆脏衣服出去准备手洗,勤勤恳恳伺候了太妃一阵子,徐嬷嬷擦了擦汗,端着一盆脏衣服出去准备手洗。

恰好楚浩出了房间,看见徐嬷嬷端着一大盆华服,怔愣了下:“嬷嬷,你这是?恰好楚浩出了房间,看见徐嬷嬷端着一大盆华服,怔愣了下:“嬷嬷,你这是?”

“呀,原来是王爷。“呀,原来是王爷。”徐嬷嬷自小看着楚浩长大,对楚浩自然亲近,“奴婢这是要去给太妃娘娘洗衣呢。徐嬷嬷自小看着楚浩长大,对楚浩自然亲近,“奴婢这是要去给太妃娘娘洗衣呢。”

楚浩拧眉:“王府里的下人都死绝了么,竟然要徐嬷嬷你来洗衣?你可是母妃身边的老嬷嬷了。楚浩拧眉:“王府里的下人都死绝了么,竟然要徐嬷嬷你来洗衣?你可是母妃身边的老嬷嬷了。”

徐嬷嬷无奈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呀!如今王府条件大不如前了,我也少不得要因陋就简,没什么大不了的。徐嬷嬷无奈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呀!如今王府条件大不如前了,我也少不得要因陋就简,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好吧。”楚浩沉默许久,不得已地暂且承诺,“嬷嬷请放心,再过两个月日子宽裕,本王一定多找几个奴婢回来为嬷嬷分忧。楚浩沉默许久,不得已地暂且承诺,“嬷嬷请放心,再过两个月日子宽裕,本王一定多找几个奴婢回来为嬷嬷分忧。”

徐嬷嬷摆摆手:“哎,这哪里用得着!奴婢伺候人是伺候惯了的,这点小事不算吃苦受罪,倒是王爷……您和太妃娘娘的关系呀,唉。徐嬷嬷摆摆手:“哎,这哪里用得着!奴婢伺候人是伺候惯了的,这点小事不算吃苦受罪,倒是王爷……您和太妃娘娘的关系呀,唉。”

楚浩皱眉:“此事怪不得本王。楚浩皱眉:“此事怪不得本王。”

徐嬷嬷点头,怜悯地看着他:“嬷嬷知道,苦了王爷您!只是王爷,太妃娘娘早年丧夫心里也苦,您就少跟她一般见识些,好吗。徐嬷嬷点头,怜悯地看着他:“嬷嬷知道,苦了王爷您!只是王爷,太妃娘娘早年丧夫心里也苦,您就少跟她一般见识些,好吗。”

看来,这是要让他体谅楚王太妃了,看来,这是要让他体谅楚王太妃了。

楚浩拧眉,许久才颔首:“本王明白了。楚浩拧眉,许久才颔首:“本王明白了。”

到了夜间,楚浩放在楚王太妃那边的侍卫便少了几个,到了夜间,楚浩放在楚王太妃那边的侍卫便少了几个。

虽说楚王太妃这会儿仍然没有自由,不过如今,她身边总算不是被围得宛若监牢一般了,虽说楚王太妃这会儿仍然没有自由,不过如今,她身边总算不是被围得宛若监牢一般了。

徐嬷嬷赶紧给楚浩表功:“太妃您看,王爷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您的。徐嬷嬷赶紧给楚浩表功:“太妃您看,王爷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您的。”

楚王太妃却冷笑:“那畜生能有什么好心思,肯定是意图不轨!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当真是个蠢货。楚王太妃却冷笑:“那畜生能有什么好心思,肯定是意图不轨!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当真是个蠢货。”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既然楚浩都明摆着提起了这件事,张禹森也就不客气了,唉声叹气地表示:“太妃娘娘恐怕是在唐仙姑那里乐不思蜀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既然楚浩都明摆着提起了这件事,张禹森也就不客气了,唉声叹气地表示:“太妃娘娘恐怕是在唐仙姑那里乐不思蜀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

楚浩冷笑了声:“看来,她和唐仙姑极是投缘。楚浩冷笑了声:“看来,她和唐仙姑极是投缘。”

张禹森无奈:“王爷。张禹森无奈:“王爷。”

楚浩反问:“本王说错了不成。楚浩反问:“本王说错了不成。”

张禹森想了想,楚浩说得还真没错,只能默然,张禹森想了想,楚浩说得还真没错,只能默然。

苏语蕊在旁边喝奶茶不说话,看着楚浩面露同情,苏语蕊在旁边喝奶茶不说话,看着楚浩面露同情。

有时候她觉得,与其让楚王太妃继续在这里又作又闹的,还不如让她趁早像苏天锋一样滚蛋呢!这么不靠谱的爹妈就该趁早滚远点儿,而不是在这里恶心人。有时候她觉得,与其让楚王太妃继续在这里又作又闹的,还不如让她趁早像苏天锋一样滚蛋呢!这么不靠谱的爹妈就该趁早滚远点儿,而不是在这里恶心人。

可这话苏语蕊也没法说,只能暂且表露一下同情,可这话苏语蕊也没法说,只能暂且表露一下同情。

好在楚浩也不想维持这个尴尬的话题,漠然开口:“算算时间,再过三个月,红薯也该收了。好在楚浩也不想维持这个尴尬的话题,漠然开口:“算算时间,再过三个月,红薯也该收了。”

苏语蕊搓搓手:“三个月倒也快,到时候就能吃上土特产的烤地瓜了。苏语蕊搓搓手:“三个月倒也快,到时候就能吃上土特产的烤地瓜了。”

张禹森笑道:“是啊,到时候百姓肯定心存欢喜!张禹森笑道:“是啊,到时候百姓肯定心存欢喜!”

苏语蕊嗯了一声:“恰好我今天也带了焗地瓜来,你们尝尝。苏语蕊嗯了一声:“恰好我今天也带了焗地瓜来,你们尝尝。”

“焗?“焗?”张禹森对此很感兴趣,“这是什么做法。张禹森对此很感兴趣,“这是什么做法。”

苏语蕊神秘兮兮:“你尝尝就知道了。苏语蕊神秘兮兮:“你尝尝就知道了。”

“好好,我来尝尝。“好好,我来尝尝。”张禹森摩拳擦掌,转念想想才想起来楚浩是王爷,自己不好在他前面下手,这才委婉表示,“咳咳……王爷先来。张禹森摩拳擦掌,转念想想才想起来楚浩是王爷,自己不好在他前面下手,这才委婉表示,“咳咳……王爷先来。”

楚浩冷哼了声,看向苏语蕊:“苏仙子先请。楚浩冷哼了声,看向苏语蕊:“苏仙子先请。”

苏语蕊落落大方地点头:“好,那我先吃。苏语蕊落落大方地点头:“好,那我先吃。”

苏语蕊把叉子勺子之类的东西一人分了一个,又把几盒焗地瓜一人分了一盒,至于剩下的两盒焗地瓜被她默默地留了起来,那是给楚辰和楚莺莺的。苏语蕊把叉子勺子之类的东西一人分了一个,又把几盒焗地瓜一人分了一盒,至于剩下的两盒焗地瓜被她默默地留了起来,那是给楚辰和楚莺莺的。

几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掀开地瓜盒子,顿时,一股子极为浓郁的红薯香味混合着奶制品的香气,一起飘散在空气中。几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掀开地瓜盒子,顿时,一股子极为浓郁的红薯香味混合着奶制品的香气,一起飘散在空气中。

嘶——嘶——

张禹森深深吸了口气,满脸的陶醉:“好香好香,苏仙子,这东西当真是香绝了。张禹森深深吸了口气,满脸的陶醉:“好香好香,苏仙子,这东西当真是香绝了。”

苏语蕊笑问:“是焗地瓜香,还是炸鸡香?苏语蕊笑问:“是焗地瓜香,还是炸鸡香?”

“这个……“这个……”张禹森愣了下,想了想,还真没想出来,“春兰秋菊,各有芬芳!各有芬芳,嘿嘿。张禹森愣了下,想了想,还真没想出来,“春兰秋菊,各有芬芳!各有芬芳,嘿嘿。”

他笑,苏语蕊也笑,他笑,苏语蕊也笑。

楚浩原本并无太多食欲,然而回头看见苏语蕊的笑容,心头也无端熨帖了几分,楚浩原本并无太多食欲,然而回头看见苏语蕊的笑容,心头也无端熨帖了几分。

他微微弯了弯唇,低头默默吃了一口焗地瓜,他微微弯了弯唇,低头默默吃了一口焗地瓜。

地瓜香甜的味道和芝士的醇厚一起传入口中,楚浩黑不见底的眸子瞬间就是一亮,地瓜香甜的味道和芝士的醇厚一起传入口中,楚浩黑不见底的眸子瞬间就是一亮。

苏语蕊问:“楚王,好吃吗?苏语蕊问:“楚王,好吃吗?”

楚浩颔首:“好吃。楚浩颔首:“好吃。”

苏语蕊笑道:“好吃就行,爱吃什么你们跟我说,以后我多给你们带点。苏语蕊笑道:“好吃就行,爱吃什么你们跟我说,以后我多给你们带点。”

张禹森受宠若惊:“这怎么好,太麻烦苏仙子了吧。张禹森受宠若惊:“这怎么好,太麻烦苏仙子了吧。”

苏语蕊一脸和蔼可亲:“不麻烦,没事。苏语蕊一脸和蔼可亲:“不麻烦,没事。”对她来说,楚王府这边可是优质得不能再优质的客户,多费心维护一点客户关系,一准没错!对她来说,楚王府这边可是优质得不能再优质的客户,多费心维护一点客户关系,一准没错!

楚浩听得唇角松了几分,看向苏语蕊的眼神里也带了不少温和,楚浩听得唇角松了几分,看向苏语蕊的眼神里也带了不少温和。

张禹森嘿嘿笑:“苏仙子,你可真好。张禹森嘿嘿笑:“苏仙子,你可真好。”

苏语蕊欣然收下这句夸奖,苏语蕊欣然收下这句夸奖。

楚浩瞥了张禹森一眼,楚浩瞥了张禹森一眼。

张禹森刚要继续花样夸苏语蕊,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张禹森刚要继续花样夸苏语蕊,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他咳嗽了声,没敢多说什么,低头开始装鹌鹑,猛吃不说话,他咳嗽了声,没敢多说什么,低头开始装鹌鹑,猛吃不说话。

几个人将焗红薯吃完,又吃了点苏语蕊带过来的小食,边吃边谈最近楚地的情况,几个人将焗红薯吃完,又吃了点苏语蕊带过来的小食,边吃边谈最近楚地的的情况。

苏语蕊是天外之人,楚浩对她毫无隐瞒,有什么情况全都在她面前说了——当然,也有几分让苏语蕊拿主意参考的意思。苏语蕊是天外之人,楚浩对她毫无隐瞒,有什么情况全都在她面前说了——当然,也有几分让苏语蕊拿主意参考的意思。

苏语蕊倒也不含糊,一边听着,一边就根据后世的经验提出了不少建议,苏语蕊倒也不含糊,一边听着,一边就根据后世的经验提出了不少建议。

这些建议有些是依赖于后世生产力的,楚浩听着之觉得仿佛天书,便默认没当回事,然而另外一些提议相当靠谱,楚浩全部严肃地记下。这些建议有些是依赖于后世生产力的,楚浩听着之觉得仿佛天书,便默认没当回事,然而另外一些提议相当靠谱,楚浩全部严肃地记下。

张禹森听着,也情不自禁地又夸了苏语蕊一句:“苏仙子真乃女中诸葛也!张禹森听着,也情不自禁地又夸了苏语蕊一句:“苏仙子真乃女中诸葛也!”

楚浩听着,又投给了他一记眼刀,楚浩听着,又投给了他一记眼刀。

苏语蕊笑道:“女中诸葛倒也算不上,不过……苏语蕊笑道:“女中诸葛倒也算不上,不过……”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带头的是管家慌乱的声音,带头的是管家慌乱的声音。

“太妃娘娘,您怎么回来了?娘娘,哎哟……那是王爷的书房,眼下王爷在书房里和张先生谈事,您不能进去啊!“太妃娘娘,您怎么回来了?娘娘,哎哟……那是王爷的书房,眼下王爷在书房里和张先生谈事,您不能进去啊!”

管家急得不行,听声音,几乎是要哭出来了,管家急得不行,听声音,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楚王太妃语气也很不好:“让开!那是哀家身上掉下的肉,他这条命都是哀家的,到底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哀家连听都不能听一耳朵?楚王太妃语气也很不好:“让开!那是哀家身上掉下的肉,他这条命都是哀家的,到底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哀家连听都不能听一耳朵?”

还真是楚王太妃回来了,还真是楚王太妃回来了。

楚浩和张禹森都没了胃口,对视一眼,转头看向窗外,楚浩和张禹森都没了胃口,对视一眼,转头看向窗外。

苏语蕊也皱了皱眉,放下叉子站起身来往外看去,苏语蕊也皱了皱眉,放下叉子站起身来往外看去。

门外,楚王太妃像个斗鸡一样,气咻咻地叉着腰站在那里,门外,楚王太妃像个斗鸡一样,气咻咻地叉着腰站在那里。

一段时间没见,她瘦了不少,连脸颊都凹了下去,显然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的结果,一段时间没见,她瘦了不少,连脸颊都凹了下去,显然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的结果。

楚浩原本对楚王太妃充满厌恶,见状倒也说不出什么,沉默半晌转回头去,不闻不问,楚浩原本对楚王太妃充满厌恶,见状倒也说不出什么,沉默半晌转回头去,不闻不问。

虽说楚浩没说话,但张禹森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放楚王太妃进来了,虽说楚浩没说话,但张禹森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放楚王太妃进来了。

唉!他们王爷什么都好,唯独这心太软了,唉!他们王爷什么都好,唯独这心太软了。

张禹森叹了口气,去外头招呼管家:“不必拦着太妃娘娘了,将她带回自己房里去休息吧。张禹森叹了口气,去外头招呼管家:“不必拦着太妃娘娘了,将她带回自己房里去休息吧。”

管家苦瓜脸:“回房?可是……管家苦瓜脸:“回房?可是……”

话音未落,楚王太妃便趁着管家分神的功夫,直接以和年龄不匹配的矫健一个箭步蹿进了楚王府书房,怒喝一声:“楚浩!话音未落,楚王太妃便趁着管家分神的功夫,直接以和年龄不匹配的矫健一个箭步蹿进了楚王府书房,怒喝一声:“楚浩!”

楚浩拧眉,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将苏语蕊挡在身后,楚浩拧眉,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将苏语蕊挡在身后。

苏语蕊有点疑惑:“挡我干嘛?苏语蕊有点疑惑:“挡我干嘛?”

楚浩不语,眉心拧得紧紧的,“……楚浩不语,眉心拧得紧紧的,“……”

苏语蕊有点不明白,苏语蕊有点不明白。

楚王太妃混账这事儿她知道,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只是个路过的,和楚王太妃又没有什么牵扯,所以……按理说,应该无碍才是吧?楚王太妃混账这事儿她知道,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只是个路过的,和楚王太妃又没有什么牵扯,所以……按理说,应该无碍才是吧?

楚王太妃怒气冲天地质问楚浩:“这段时日你做什么去了,怎么都不来过问哀家的下落?楚王太妃怒气冲天地质问楚浩:“这段时日你做什么去了,怎么都不来过问哀家的下落?”

楚浩语气冰冷:“母妃不是在唐仙姑处么?那是母妃极为信任的人,没什么好问的。楚浩语气冰冷:“母妃不是在唐仙姑处么?那是母妃极为信任的人,没什么好问的。”

“你!“你!”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起来,“就算哀家是在那里,你也不该不问啊!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起来,“就算哀家是在那里,你也不该不问啊!”

搬石砸脚,咎由自取

楚浩反问:“若是本王问了,又怎知母妃会不会反过来对本王发火?先前母妃并非没有去过唐仙姑处,当时本王隔三差五催促母妃回来,当时母妃是怎么说的来着?楚浩反问:“若是本王问了,又怎知母妃会不会反过来对本王发火?先前母妃并非没有去过唐仙姑处,当时本王隔三差五催促母妃回来,当时母妃是怎么说的来着?”

“哀家……“哀家……”

楚王太妃被噎了噎,楚王太妃被噎了噎。

是啊,当初她是怎么说的来着?那时她说楚浩就是个害死亲爹的畜生,就算自己死在外头,也轮不到他来多问一句。是啊,当初她是怎么说的来着?那时她说楚浩就是个害死亲爹的畜生,就算自己死在外头,也轮不到他来多问一句。

言犹在耳,她现在却在催促楚浩对自己多闻多问,甚至还有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多给钱,曾经的言论如同一个个回旋镖,啪啪往楚王太妃脸上抽着大耳刮子,言犹在耳,她现在却在催促楚浩对自己多闻多问,甚至还有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多给钱,曾经的言论如同一个个回旋镖,啪啪往楚王太妃脸上抽着大耳刮子。

这种感觉,简直要让楚王太妃气疯了!这种感觉,简直要让楚王太妃气疯了!

“别管哀家当初说了什么,你就说,你该不该问吧!“别管哀家当初说了什么,你就说,你该不该问吧!”实在是理屈词穷到了极点,楚王太妃又是一阵忍不住的跳脚大骂,“亲娘的下落都不多问一句,你简直不为人子,楚浩,你该死,你哪里有一点像哀家生出来的,简直像是从那些个下贱姨娘和丫头肚子里爬出来的野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实在是理屈词穷到了极点,楚王太妃又是一阵忍不住的跳脚大骂,“亲娘的下落都不多问一句,你简直不为人子,楚浩,你该死,你哪里有一点像哀家生出来的,简直像是从那些个下贱姨娘和丫头肚子里爬出来的野种!畜生不如的东西……”

楚王太妃气得跳脚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楚王太妃气得跳脚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张禹森别过头去,不忍耳闻,张禹森别过头去,不忍耳闻。

楚浩似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放肆辱骂,站在原地面沉如水,一动不动,楚浩似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放肆辱骂,站在原地面沉如水,一动不动。

苏语蕊同情地看了楚浩一眼,却注意到他放在身侧的手紧攥成了拳头,微微抖动,苏语蕊同情地看了楚浩一眼,却注意到他放在身侧的手紧攥成了拳头,微微抖动。

瞬间,苏语蕊怔愣了下,瞬间,苏语蕊怔愣了下。

楚浩……虽说看上去并不在意,可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楚浩……虽说看上去并不在意,可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也是,毕竟楚王太妃是他亲娘,连骨血至亲的娘都这么对他,楚浩心里该是多难受,也是,毕竟楚王太妃是他亲娘,连骨血至亲的娘都这么对他,楚浩心里该是多难受。

苏语蕊想了想,尽量以温和的姿态开口:“太妃娘娘您低声些,要是这些话传出去,对您的声誉可能会有碍的。苏语蕊想了想,尽量以温和的姿态开口:“太妃娘娘您低声些,要是这些话传出去,对您的声誉可能会有碍的。”

原本苏语蕊还觉得自己提醒得挺委婉,可没想到楚王太妃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劝哀家!原本苏语蕊还觉得自己提醒得挺委婉,可没想到楚王太妃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劝哀家!”

苏语蕊皱了皱眉,苏语蕊皱了皱眉。

张禹森吓了一跳:“太妃娘娘!张禹森吓了一跳:“太妃娘娘!”

楚浩亦是低喝:“母妃!别把不相干的人搅进来。楚浩亦是低喝:“母妃!别把不相干的人搅进来。”

楚王太妃一听更生气了:“好你个楚浩,居然如此护着一个野,野……楚王太妃一听更生气了:“好你个楚浩,居然如此护着一个野,野……”她往旁边看了看,眼看着苏语蕊穿着的衣服料子精致无比、连自个儿都没见过,一声野丫头顿时噎了回去,眼珠子发红地改口,“野女人!这贱人是从哪儿来的,该不是城里哪个富户家生下的贱丫头,给你自荐枕席的吧?她往旁边看了看,眼看着苏语蕊穿着的衣服料子精致无比、连自个儿都没见过,一声野丫头顿时噎了回去,眼珠子发红地改口,“野女人!这贱人是从哪儿来的,该不是城里哪个富户家生下的贱丫头,给你自荐枕席的吧?”

苏语蕊听得一阵阵的不痛快,苏语蕊听得一阵阵的不痛快。

她抿了抿唇,忽然想起身上还带着个现代魔术套装里的小东西,这东西虽说不起眼,但用在楚王太妃身上倒是正好。她抿了抿唇,忽然想起身上还带着个现代魔术套装里的小东西,这东西虽说不起眼,但用在楚王太妃身上倒是正好。

苏语蕊眯了眯眼,不动声色躲到楚浩身后,从袖子里往外倒腾,苏语蕊眯了眯眼,不动声色躲到楚浩身后,从袖子里往外倒腾。

楚浩眉心跳了跳,语气又冷了不止一成:“母妃!你太过分了。楚浩眉心跳了跳,语气又冷了不止一成:“母妃!你太过分了。”

楚王太妃也没注意苏语蕊那边,视线又投向旁边三人吃喝剩下的东西,咬着牙道:“怎么,哀家还说错了不成?这段时间哀家吃不好穿不好的,你这小丫头片子吃穿倒是比哀家还好,若不是那些下贱商人家的女儿,你哪来的钱吃这么好!你……楚王太妃也没注意苏语蕊那边,视线又投向旁边三人吃喝剩下的东西,咬着牙道:“怎么,哀家还说错了不成?这段时间哀家吃不好穿不好的,你这小丫头片子吃穿倒是比哀家还好,若不是那些下贱商人家的女儿,你哪来的钱吃这么好!你……”

“太妃。“太妃。”

苏语蕊忽然似笑非笑地开口,打断了楚王太妃的话语,苏语蕊忽然似笑非笑地开口,打断了楚王太妃的话语。

楚王太妃神色不快:“做什么?楚王太妃神色不快:“做什么?”

苏语蕊走到楚王太妃身边,双手合十,姿态圣洁而虔诚,仿佛一个专业的神棍:“福生无量天尊,太妃娘娘可曾听过,随意羞辱谩骂、捏造污蔑旁人,都叫造口业的。苏语蕊走到楚王太妃身边,双手合十,姿态圣洁而虔诚,仿佛一个专业的神棍:“福生无量天尊,太妃娘娘可曾听过,随意羞辱谩骂、捏造污蔑旁人,都叫造口业的。”

楚王太妃冷哼:“什么口业不口业的,哀家不信!楚王太妃冷哼:“什么口业不口业的,哀家不信!”

好么,选择性迷信!苏语蕊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高深莫测地道:“太妃娘娘您可别嘴硬,要知道多少人都和您一样,报应没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便是死硬无比,等报应到了自己身上,那可就悔之晚矣了。好么,选择性迷信!苏语蕊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高深莫测地道:“太妃娘娘您可别嘴硬,要知道多少人都和您一样,报应没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便是死硬无比,等报应到了自己身上,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瞎说八道!“瞎说八道!”楚王太妃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苏语蕊厉声,“你竟敢诅咒哀家,该死!来人,掌嘴,给我狠狠打她的嘴!楚王太妃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苏语蕊厉声,“你竟敢诅咒哀家,该死!来人,掌嘴,给我狠狠打她的嘴!”

然而这会儿门外只有徐嬷嬷站着,哪有旁人,然而这会儿门外只有徐嬷嬷站着,哪有旁人。

听见楚王太妃的命令,徐嬷嬷吓了一跳,踌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装没听见,听见楚王太妃的命令,徐嬷嬷吓了一跳,踌躇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装没听见。

楚王太妃一看徐嬷嬷居然不动,更是要气死:“狗奴才,哀家是指使不动你了吗!楚王太妃一看徐嬷嬷居然不动,更是要气死:“狗奴才,哀家是指使不动你了吗!”

徐嬷嬷无奈:“娘娘,您……徐嬷嬷无奈:“娘娘,您……”可是,您也不占理呀!可是,您也不占理呀!

苏语蕊淡笑了下,一抬手,一股细微的气味在书房之中弥散开来,苏语蕊淡笑了下,一抬手,一股细微的气味在书房之中弥散开来。

那气味十分轻,而且淡,很快便随风一晃而散,那气味十分轻,而且淡,很快便随风一晃而散。

苏语蕊收了袖子,冷声开口:“擅造口业者,天火将降临其身。苏语蕊收了袖子,冷声开口:“擅造口业者,天火将降临其身。”

楚王太妃冷哼:“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楚王太妃冷哼:“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

她话音还没落,轰的一下,一团火忽地从她衣裙上腾空而起,她话音还没落,轰的一下,一团火忽地从她衣裙上腾空而起。

楚王太妃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瞬间过后便是惊恐尖叫出声,“啊——楚王太妃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瞬间过后便是惊恐尖叫出声,“啊——”

徐嬷嬷尖叫一声:“太妃娘娘!徐嬷嬷尖叫一声:“太妃娘娘!”拼命扑过去,双手替楚王太妃灭火,拼命扑过去,双手替楚王太妃灭火。

苏语蕊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苏语蕊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

眼下天气暑热,楚王太妃先前进来的时候衣服都被太阳给晒透了,她那一通撒泼时间又短,进来这一趟时间根本不足以降温,她把魔术套装里的白磷落在楚王太妃衣裙上。让她衣服着火,那都是自然而然的事。眼下天气暑热,楚王太妃先前进来的时候衣服都被太阳给晒透了,她那一通撒泼时间又短,进来这一趟时间根本不足以降温,她把魔术套装里的白磷落在楚王太妃衣裙上。让她衣服着火,那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个年代人穿的都是天然纤维,棉麻真丝之类的,这种材料即使燃烧起来也不会烧得多厉害,一会儿就灭了。这个年代人穿的都是天然纤维,棉麻真丝之类的,这种材料即使燃烧起来也不会烧得多厉害,一会儿就灭了。

话说回来,多亏楚王太妃身上的衣服料子好,但凡她穿得危险点,苏语蕊也不敢玩这一套就是了。话说回来,多亏楚王太妃身上的衣服料子好,但凡她穿得危险点,苏语蕊也不敢玩这一套就是了。

楚浩神色也紧了紧,随即松弛下来,楚浩神色也紧了紧,随即松弛下来。

火焰果然只点燃了片刻,便被徐嬷嬷和楚王太妃两人给扑灭了,火焰果然只点燃了片刻,便被徐嬷嬷和楚王太妃两人给扑灭了。

这火威力很小,就连徐嬷嬷的掌心都没烧伤,从头到尾只烧着了楚王太妃的衣裙罢了,这火威力很小,就连徐嬷嬷的掌心都没烧伤,从头到尾只烧着了楚王太妃的衣裙罢了。

即便如此,楚王太妃身上也是一片狼藉,狼狈无比,即便如此,楚王太妃身上也是一片狼藉,狼狈无比。

都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楚王太妃自然没了教训苏语蕊的资格,她灰溜溜地瞪了苏语蕊一眼,夹起尾巴就跑了。都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楚王太妃自然没了教训苏语蕊的资格,她灰溜溜地瞪了苏语蕊一眼,夹起尾巴就跑了。

只是临走,她也没忘了丢给苏语蕊一句恶狠狠的话语:“小贱人,你给哀家等着!只是临走,她也没忘了丢给苏语蕊一句恶狠狠的话语:“小贱人,你给哀家等着!”

苏语蕊呵呵一声,不跟她一般见识,苏语蕊呵呵一声,不跟她一般见识。

楚浩唇瓣微微动了动,想对楚王太妃说什么又忍住了,楚浩唇瓣微微动了动,想对楚王太妃说什么又忍住了。

众叛亲离,自食恶果

楚王太妃身影迅速在书房门口消失,楚王太妃身影迅速在书房门口消失。

只是,书房里的气氛却回不到从前了,只是,书房里的气氛却回不到从前了。

方才局面多少有些尴尬,张禹森摸摸鼻子,自动自觉地提出:“苏仙子的这些食物里,是不是有不少是准备给二公子和三小姐的?要不我给他们送去吧。方才局面多少有些尴尬,张禹森摸摸鼻子,自动自觉地提出:“苏仙子的这些食物里,是不是有不少是准备给二公子和三小姐的?要不我给他们送去吧。”

苏语蕊颔首:“麻烦了。苏语蕊颔首:“麻烦了。”

张禹森拎起袋子,光速逃窜出门,张禹森拎起袋子,光速逃窜出门。

眼看着张禹森走了,苏语蕊咳嗽了声,也准备溜之大吉:“我掐指一算,如今也是我回到洞府的良辰吉时,不如我先走一步……眼看着张禹森走了,苏语蕊咳嗽了声,也准备溜之大吉:“我掐指一算,如今也是我回到洞府的良辰吉时,不如我先走一步……”

楚浩开口:“我知道是你。楚浩开口:“我知道是你。”

苏语蕊:!苏语蕊:!

她回过头,满脸惊悚地看着楚浩,她回过头,满脸惊悚地看着楚浩。

“我知道,一定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楚浩顿了顿,颔首,“做得好。楚浩顿了顿,颔首,“做得好。”

苏语蕊,“……苏语蕊,“……”好歹她作弄的也是楚浩亲娘,楚浩居然说好?这人什么脑回路!好歹她作弄的也是楚浩亲娘,楚浩居然说好?这人什么脑回路!

不过转念想了想,苏语蕊又觉得楚浩这反应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若是楚浩让苏天锋在她面前被这么狠狠捉弄一番,她不但不同情,反而还要拍手给楚浩狠狠叫好。不过转念想了想,苏语蕊又觉得楚浩这反应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若是楚浩让苏天锋在她面前被这么狠狠捉弄一番,她不但不同情,反而还要拍手给楚浩狠狠叫好。

“咳,你别怪我就行。“咳,你别怪我就行。”苏语蕊咳嗽了声,“不过看你娘这性子,这一遭之后她怕是就要恨上我了,往后我还是少和你娘接触为好。苏语蕊咳嗽了声,“不过看你娘这性子,这一遭之后她怕是就要恨上我了,往后我还是少和你娘接触为好。”

楚浩叹了口气:“委屈你了。楚浩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苏语蕊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苏语蕊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不过想想那价值一万两白银的黄金,再想想自己从楚浩这里捞到的大笔金钱,她又觉得这样的委屈还能多受点,不过想想那价值一万两白银的黄金,再想想自己从楚浩这里捞到的大笔金钱,她又觉得这样的委屈还能多受点。

“那我先走了。“那我先走了。”

苏语蕊冲楚浩点点头,起身离开,苏语蕊冲楚浩点点头,起身离开。

不管怎么说,她来这里都是为了检查种子一事进行得是否顺利的,如今只要亲眼见到种子种得好,她也就放心了。不管怎么说,她来这里都是为了检查种子一事进行得是否顺利的,如今只要亲眼见到种子种得好,她也就放心了。

楚浩不语,沉默目送苏语蕊离开,楚浩不语,沉默目送苏语蕊离开。

等苏语蕊彻底走后,楚浩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等苏语蕊彻底走后,楚浩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和言语都不孝,说一句不孝至极也不为过!但……又有谁知道,方才的那一刻,他看着楚王太妃狠狠吃瘪,心里只觉得痛快至极。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和言语都不孝,说一句不孝至极也不为过!但……又有谁知道,方才的那一刻,他看着楚王太妃狠狠吃瘪,心里只觉得痛快至极。

至于苏语蕊回去……要回去,总得穿过一、两个院子才行,至于苏语蕊回去……要回去,总得穿过一、两个院子才行。

虽说王府如今人口凋零,区区一两个院子根本没几个人会注意,可楚浩还是不想让苏语蕊麻烦,更不想让她的来路被人发现。虽说王府如今人口凋零,区区一两个院子根本没几个人会注意,可楚浩还是不想让苏语蕊麻烦,更不想让她的来路被人发现。

尤其是,现在楚王太妃已经回到了王府之中,尤其是,现在楚王太妃已经回到了王府之中。

楚浩默默想:或许,也是时候把楚辰的房间征用一番了,楚浩默默想:或许,也是时候把楚辰的房间征用一番了。

另一边,另一边。

张禹森一溜小跑,提溜着食物来到楚辰和楚莺莺的院子里,张禹森一溜小跑,提溜着食物来到楚辰和楚莺莺的院子里。

两个孩子正在楚莺莺房里玩耍,看见张禹森纷纷起身:“张军师好。两个孩子正在楚莺莺房里玩耍,看见张禹森纷纷起身:“张军师好。”

张禹森笑道:“二公子三小姐千万别客气,瞧瞧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喏,快看——张禹森笑道:“二公子三小姐千万别客气,瞧瞧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喏,快看——”

张禹森一脸神秘,把袋子在楚辰和楚莺莺面前嗖地打开了,张禹森一脸神秘,把袋子在楚辰和楚莺莺面前嗖地打开了。

一股香气瞬间传来,楚辰和楚莺莺眼睛纷纷一亮,一股香气瞬间传来,楚辰和楚莺莺眼睛纷纷一亮。

“呀,吃的。“呀,吃的。”

“好吃的,还是从来都没见过的好吃的!“好吃的,还是从来都没见过的好吃的!”

两小只欢呼雀跃,高兴得不要不要的,两小只欢呼雀跃,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楚辰蹦跶了一会儿,问:“东西都是苏姐姐带来的吧?楚辰蹦跶了一会儿,问:“东西都是苏姐姐带来的吧?”

“肯定是的!“肯定是的!”楚莺莺跟着一起欢呼,“这东西这么好吃,除了苏姐姐,还有谁能给咱们呀。楚莺莺跟着一起欢呼,“这东西这么好吃,除了苏姐姐,还有谁能给咱们呀。”

楚辰想了想,点头:“也是。楚辰想了想,点头:“也是。”

楚莺莺哼哼了两声,眼睛亮亮地回头看向张禹森:“张军师,最近怎么没看见苏姐姐了呀。楚莺莺哼哼了两声,眼睛亮亮地回头看向张禹森:“张军师,最近怎么没看见苏姐姐了呀。”

楚辰追问:“是不是我们最近太闹腾,苏姐姐不喜欢我们了?楚辰追问:“是不是我们最近太闹腾,苏姐姐不喜欢我们了?”

张禹森苦笑了下:“这怎么会!哎,二公子三小姐,你们想的未免也太多了,苏仙子没来,那是因为她最近忙着种子的事情,她为的是千千万万人,所以暂时没法来和你们两个玩!不过你们放心就是了,等苏仙子闲下来,她肯定会来找你们的。张禹森苦笑了下:“这怎么会!哎,二公子三小姐,你们想的未免也太多了,苏仙子没来,那是因为她最近忙着种子的事情,她为的是千千万万人,所以暂时没法来和你们两个玩!不过你们放心就是了,等苏仙子闲下来,她肯定会来找你们的。”

楚辰和楚莺莺听着,纷纷点头,楚辰和楚莺莺听着,纷纷点头。

“也是,苏姐姐最喜欢我们啦,而且她性子那么好,就算不喜欢咱们,也会告诉咱们理由的呀。“也是,苏姐姐最喜欢我们啦,而且她性子那么好,就算不喜欢咱们,也会告诉咱们理由的呀。”

“别乱想,苏姐姐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你看,她给咱们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呢。“别乱想,苏姐姐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你看,她给咱们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呢。”

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张禹森看着这一幕,也是忍不住的笑,张禹森看着这一幕,也是忍不住的笑。

他怕自己一个大人站在这里,两个孩子不好意思吃饭,于是默不作声地行了个礼,转头先行离开,他怕自己一个大人站在这里,两个孩子不好意思吃饭,于是默不作声地行了个礼,转头先行离开。

留下楚辰和楚莺莺坐在八仙桌旁边,小腿儿一蹬一蹬的,研究着这些菜品都是什么,留下楚辰和楚莺莺坐在八仙桌旁边,小腿儿一蹬一蹬的,研究着这些菜品都是什么。

“这……是土豆吗?上面盖着的这个东西我认得,和苏姐姐给咱们吃过的那个饼上盖的一样!完全一样呢。“这……是土豆吗?上面盖着的这个东西我认得,和苏姐姐给咱们吃过的那个饼上盖的一样!完全一样呢。”

“还有这个,这个看上去也好吃!让我尝一口,唔,好甜好甜。“还有这个,这个看上去也好吃!让我尝一口,唔,好甜好甜。”

楚辰和楚莺莺满脸好奇,两个人纷纷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焗地瓜放进嘴里,楚辰和楚莺莺满脸好奇,两个人纷纷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焗地瓜放进嘴里。

地瓜一入口,两个人都幸福无比地眯起了眼睛,地瓜一入口,两个人都幸福无比地眯起了眼睛。

“唔,好甜!好甜好甜。“唔,好甜!好甜好甜。”

楚王太妃刚在徐嬷嬷的侍奉之下换过衣服,灰头土脸地出了门,便听见楚辰和楚莺莺的欢声笑语,楚王太妃刚在徐嬷嬷的侍奉之下换过衣服,灰头土脸地出了门,便听见楚辰和楚莺莺的欢声笑语。

她脸色顿时一冷,不痛快地大步走到楚辰门口:“大白天的居然如此放肆,你们没听过王府是有规矩的吗!要笑不露齿,立莫摇裙……这,这是什么味道?她脸色顿时一冷,不痛快地大步走到楚辰门口:“大白天的居然如此放肆,你们没听过王府是有规矩的吗!要笑不露齿,立莫摇裙……这,这是什么味道?”

楚王太妃刚骂到一半,便被屋里传来一阵阵的香甜气息给香了个跟头,楚王太妃刚骂到一半,便被屋里传来一阵阵的香甜气息给香了个跟头。

这段时间唐仙姑那边也没余粮,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上什么好东西了,更别说还有两年的楚地大旱,楚王太妃觉得,她这肚子已经要被饿扁了!这段时间唐仙姑那边也没余粮,她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上什么好东西了,更别说还有两年的楚地大旱,楚王太妃觉得,她这肚子已经要被饿扁了!

楚辰和楚莺莺都对这位亲娘有些怵头,见到她便双双站起身来:“母,母妃。楚辰和楚莺莺都对这位亲娘有些怵头,见到她便双双站起身来:“母,母妃。”

楚王太妃黑着脸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哼了声:“有好吃的东西,也不晓得来告诉哀家一声,就这样自己独吞了?真是没教养!楚王太妃黑着脸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哼了声:“有好吃的东西,也不晓得来告诉哀家一声,就这样自己独吞了?真是没教养!”

楚莺莺弱弱开口:“这,这是苏姐姐给我们的……楚莺莺弱弱开口:“这,这是苏姐姐给我们的……”

“苏姐姐?“苏姐姐?”楚王太妃一愣,随即想起先前刚见过一面的苏语蕊,脸色顿时就更黑了,“每日里净是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平白将你们俩都给带坏了!去,这些东西不许碰,以后也不许再和那个狐朋狗友来往!楚王太妃一愣,随即想起先前刚见过一面的苏语蕊,脸色顿时就更黑了,“每日里净是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平白将你们俩都给带坏了!去,这些东西不许碰,以后也不许再和那个狐朋狗友来往!”

楚莺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楚莺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楚辰护着楚莺莺,顽强争辩:“苏姐姐不是狐朋狗友,苏姐姐很好很好的。楚辰护着楚莺莺,顽强争辩:“苏姐姐不是狐朋狗友,苏姐姐很好很好的。”

机关算尽,竹篮打水

盛玥儿头疼得厉害:“爹,您得把这银子交给楚王府。盛玥儿头疼得厉害:“爹,您得把这银子交给楚王府。”

“楚王府?不成!“楚王府?不成!”盛枞雄一下子跳起来,好像有人踩了他的尾巴一样,“贺渝这事,牵线搭桥是我,通风报信是我,就算要给钱也应该给我,凭什么给楚王府!盛枞雄一下子跳起来,好像有人踩了他的尾巴一样,“贺渝这事,牵线搭桥是我,通风报信是我,就算要给钱也应该给我,凭什么给楚王府!”

盛玥儿:“可是爹,先前楚王已经摆出过对此事的态度,咱们若是把银子给了楚王府,那楚王对咱们的态度肯定不会像先前那个样子……盛玥儿:“可是爹,先前楚王已经摆出过对此事的态度,咱们若是把银子给了楚王府,那楚王对咱们的态度肯定不会像先前那个样子……”

盛枞雄暴跳如雷:“楚王,又是楚王!爹就不明白了,他楚浩算个什么东西,要权势权势没有,要脾气脾气没有,这么个王爷也配你这么上心,就算你说你是想嫁楚王,爹都不会这么生气。盛枞雄暴跳如雷:“楚王,又是楚王!爹就不明白了,他楚浩算个什么东西,要权势权势没有,要脾气脾气没有,这么个王爷也配你这么上心,就算你说你是想嫁楚王,爹都不会这么生气。”

盛玥儿面色丕变,又气又急又害臊:“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我若是有这个心,就让我立刻出门被雷劈死!盛玥儿面色丕变,又气又急又害臊:“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我若是有这个心,就让我立刻出门被雷劈死!”

“这……“这……”盛枞雄看盛玥儿真急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是爹不该这么说你,只是玥儿,你也该明白爹的良苦用心呐!爹不想把银子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这还不是因为你吗。盛枞雄看盛玥儿真急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是爹不该这么说你,只是玥儿,你也该明白爹的良苦用心呐!爹不想把银子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这还不是因为你吗。”

盛玥儿蹙眉:“我?盛玥儿蹙眉:“我?”

盛枞雄嗟叹:“可不是吗!爹是穷苦出身,知道钱有多重要,有道是,一文钱逼倒英雄汉啊!爹早发过誓,这辈子都不让你经受穷困之苦,玥儿你生下来之后咱们盛家的日子就已经好了,你没穷过,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没关系,爹帮你!有爹在,你这辈子都会大富大贵,无灾无难的。盛枞雄嗟叹:“可不是吗!爹是穷苦出身,知道钱有多重要,有道是,一文钱逼倒英雄汉啊!爹早发过誓,这辈子都不让你经受穷困之苦,玥儿你生下来之后咱们盛家的日子就已经好了,你没穷过,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没关系,爹帮你!有爹在,你这辈子都会大富大贵,无灾无难的。”

“爹。“爹。”

盛玥儿听着盛枞雄的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盛玥儿听着盛枞雄的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有些想法在盛枞雄脑子里怕是已经落了印记,根深蒂固没法去除,盛玥儿也知道自己没法三言两语劝好盛枞雄,只能深深地看了盛枞雄一眼,暂且离开,留待来日。有些想法在盛枞雄脑子里怕是已经落了印记,根深蒂固没法去除,盛玥儿也知道自己没法三言两语劝好盛枞雄,只能深深地看了盛枞雄一眼,暂且离开,留待来日。

至于盛枞雄,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了女儿,很是沾沾自喜了一阵,至于盛枞雄,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了女儿,很是沾沾自喜了一阵。

“我就说过,我女儿聪明得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肯定能听!“我就说过,我女儿聪明得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肯定能听!”盛枞雄咧嘴傻乐,顺便吩咐旁边的随从,“好了,你也别闲着!我记得当时城里买了平安符的还有两家,你赶紧叫人去给他们通风报信,就说唐仙姑的平安符是假的,让他们赶紧拿回这个钱,至于我这边也不要多少报酬,事成之后给我两三成就行。盛枞雄咧嘴傻乐,顺便吩咐旁边的随从,“好了,你也别闲着!我记得当时城里买了平安符的还有两家,你赶紧叫人去给他们通风报信,就说唐仙姑的平安符是假的,让他们赶紧拿回这个钱,至于我这边也不要多少报酬,事成之后给我两三成就行。”

“是,老爷。“是,老爷。”

管家答应一声,躬身退下,管家答应一声,躬身退下。

楚王府,楚王府。

从盛玥儿那边听说盛枞雄的歪理邪说之后,张禹森哭笑不得,赶紧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楚浩。从盛玥儿那边听说盛枞雄的歪理邪说之后,张禹森哭笑不得,赶紧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楚浩。

楚浩听得皱了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楚浩听得皱了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张禹森汇报完毕,问楚浩:“王爷,您看咱们要不要问盛枞雄要点银子?您也不必担心此事于您名声有碍,毕竟就先前盛枞雄做出的那些事情,就算他给您点银子,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张禹森汇报完毕,问楚浩:“王爷,您看咱们要不要问盛枞雄要点银子?您也不必担心此事于您名声有碍,毕竟就先前盛枞雄做出的那些事情,就算他给您点银子,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浩摇头:“不必。楚浩摇头:“不必。”

“王爷。“王爷。”张禹森有些意外,“您莫非是怕自己在盛枞雄心中的形象……张禹森有些意外,“您莫非是怕自己在盛枞雄心中的形象……”

楚浩冷笑:“张先生,这一点你错了,盛枞雄也错了。楚浩冷笑:“张先生,这一点你错了,盛枞雄也错了。”

其实楚浩从不在乎什么形象,饥荒几年,他若是只注意着形象,又如何能在王府里养活这么一批人——只是头上压着个朝廷,楚浩并没有不在乎形象的资本。其实楚浩从不在乎什么形象,饥荒几年,他若是只注意着形象,又如何能在王府里养活这么一批人——只是头上压着个朝廷,楚浩并没有不在乎形象的资本。

“银子,暂且不必问盛枞雄拿。“银子,暂且不必问盛枞雄拿。”楚浩沉声,“过一阵子,盛家自会心甘情愿地将银子拱手送到咱们手里。楚浩沉声,“过一阵子,盛家自会心甘情愿地将银子拱手送到咱们手里。”

张禹森不解:“何以见得?张禹森不解:“何以见得?”

楚浩淡淡扫了张禹森一眼:“一个人若是走多了来钱容易的路子,要他再像从前那样认真仔细地赚钱,他是不成的。楚浩淡淡扫了张禹森一眼:“一个人若是走多了来钱容易的路子,要他再像从前那样认真仔细地赚钱,他是不成的。”

“……“……”

张禹森挠了挠头,还是有点费解,张禹森挠了挠头,还是有点费解。

楚浩看着张禹森的模样,倒也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张先生先请吧,本王还有其他公事要处置。楚浩看着张禹森的模样,倒也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张先生先请吧,本王还有其他公事要处置。”

“呃,是。“呃,是。”

张禹森有点郁闷,出去了,张禹森有点郁闷,出去了。

楚浩看着张禹森的背影,微微摇头,楚浩看着张禹森的背影,微微摇头。

张禹森是战场上的军师,他一到了战场上就能将己方和敌方的举动都算无遗策,厉害得惊心动魄,可若是下了战场,他那点心思便完全不够用了。张禹森是战场上的军师,他一到了战场上就能将己方和敌方的举动都算无遗策,厉害得惊心动魄,可若是下了战场,他那点心思便完全不够用了。

不过楚浩可以肯定,现在局面最艰难的人肯定不是他自己,而是唐仙姑,不过楚浩可以肯定,现在局面最艰难的人肯定不是他自己,而是唐仙姑。

如此,倒也不错,如此,倒也不错。

接连几天,楚浩都从苏语蕊那边稳稳当当地按天得到一批种子,接连几天,楚浩都从苏语蕊那边稳稳当当地按天得到一批种子。

一批批的种子发下去,王府里的花匠开始育苗,顺便教会了特地请来的农人,一批批的种子发下去,王府里的花匠开始育苗,顺便教会了特地请来的农人。

等地瓜出了苗,农人们也学会了玉米培苗的技术,楚王府的人再让农人们拿上种子,忙忙碌碌地往家赶。等地瓜出了苗,农人们也学会了玉米培苗的技术,楚王府的人再让农人们拿上种子,忙忙碌碌地往家赶。

每个农人离开王府的时候,脸上都是兴兴头头的劲儿,虽然肩负种子,但他们连走路都更轻快了几分,每个农人离开王府的时候,脸上都是兴兴头头的劲儿,虽然肩负种子,但他们连走路都更轻快了几分。

希望就在眼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吃上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再不用艰难度日了!希望就在眼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吃上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再不用艰难度日了!

有这么好的光景在前头,谁能不心动,谁能不想着往前奔,农人们简直巴不得下一刻便回到家里才好。有这么好的光景在前头,谁能不心动,谁能不想着往前奔,农人们简直巴不得下一刻便回到家里才好。

而这个时候的唐仙姑也正如同楚浩所料的那样,忙得焦头烂额,而这个时候的唐仙姑也正如同楚浩所料的那样,忙得焦头烂额。

先前她赔给贺渝那一万两银子都是七拼八凑来的,那一万两便是强弩之末,谁能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后续!另外两家居然也要把钱拿回去,先前她赔给贺渝那一万两银子都是七拼八凑来的,那一万两便是强弩之末,谁能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后续!另外两家居然也要把钱拿回去。

原本这事对于唐仙姑来说也不算难,奈何她先前已经将银子送给了主子,事情到了这一步,又要让她去哪儿变出这么多银子来。原本这事对于唐仙姑来说也不算难,奈何她先前已经将银子送给了主子,事情到了这一步,又要让她去哪儿变出这么多银子来。

唐仙姑也不是傻子,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后头搞的鬼,唐仙姑也不是傻子,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后头搞的鬼。

“盛枞雄……“盛枞雄……”

唐仙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唇齿间吐出带着恨意的字句,唐仙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唇齿间吐出带着恨意的字句。

清风安慰唐仙姑:“仙姑您别生气,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筹钱吧。清风安慰唐仙姑:“仙姑您别生气,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筹钱吧。”

“筹钱筹钱,哪有这么容易的事。“筹钱筹钱,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唐仙姑重重一甩手,一怒之下将脾气也撒到了清风身上,“你知道荒年的银子有多难找吗,一张嘴便是筹钱!唐仙姑重重一甩手,一怒之下将脾气也撒到了清风身上,“你知道荒年的银子有多难找吗,一张嘴便是筹钱!”

清风忍气吞声地低头,无言,清风忍气吞声地低头,无言。

唐仙姑发完了脾气,也只能继续焦头烂额地筹钱,唐仙姑发完了脾气,也只能继续焦头烂额地筹钱。

想完了一切可以想的法子后,她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了一会儿,最终目露凶光:“盛枞雄,老娘跟你没完!想完了一切可以想的法子后,她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了一会儿,最终目露凶光:“盛枞雄,老娘跟你没完!”

现代,现代。

转眼几天过去,苏语蕊的小超市一点一点走上正轨。转眼几天过去,苏语蕊的小超市一点一点走上正轨。

利欲熏心,引火烧身

高老板说的那套首饰价格十分昂贵,可不止是上次那套帝王青的两千多万而已,高老板说的那套首饰价格十分昂贵,可不止是上次那套帝王青的两千多万而已。

“对啊,就是要那套。“对啊,就是要那套。”高老板语气也很高兴,这么大一个单子若是做成,给他的佣金肯定也不少,“对面指名道姓说要那套首饰,认得死死的。高老板语气也很高兴,这么大一个单子若是做成,给他的佣金肯定也不少,“对面指名道姓说要那套首饰,认得死死的。”

听高老板说得这么笃定,苏语蕊也忍不住的高兴:“行,既然高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准备准备把那套首饰送过去。听高老板说得这么笃定,苏语蕊也忍不住的高兴:“行,既然高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准备准备把那套首饰送过去。”

“准备准备,过两天客人就要来拿货了。“准备准备,过两天客人就要来拿货了。”高老板又告诉苏语蕊,“对了,听说这次买红宝石首饰的人,是上次买‘帝王青’的堂哥。高老板又告诉苏语蕊,“对了,听说这次买红宝石首饰的人,是上次买‘帝王青’的堂哥。”

苏语蕊诧异:“堂哥堂弟,这还有亲戚关系呢?什么家族这么富贵,随便一个小辈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首饰。苏语蕊诧异:“堂哥堂弟,这还有亲戚关系呢?什么家族这么富贵,随便一个小辈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首饰。”

“听说是个什么厉害的家族,不过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个什么厉害的家族,不过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高老板笑呵呵地道,“不管别人是什么身份,总之这生意做成了!只要生意能做成,我这心里就痛快,哎……只可惜,买下这些首饰的人不是我。高老板笑呵呵地道,“不管别人是什么身份,总之这生意做成了!只要生意能做成,我这心里就痛快,哎……只可惜,买下这些首饰的人不是我。”

说着说着,高老板又叹了口气,说着说着,高老板又叹了口气。

苏语蕊哭笑不得,安慰高老板:“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不定什么时候,您能得到更好的东西呢。苏语蕊哭笑不得,安慰高老板:“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不定什么时候,您能得到更好的东西呢。”

高老板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有这么容易啊?不过,还是借你吉言了。高老板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有这么容易啊?不过,还是借你吉言了。”

两人商量好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高老板便挂了电话,去通知交易另一方。两人商量好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高老板便挂了电话,去通知交易另一方。

苏语蕊这边也高兴,猛吃了两个甜品庆祝,苏语蕊这边也高兴,猛吃了两个甜品庆祝。

人家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她这是东边亮了,西边照样也亮。人家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她这是东边亮了,西边照样也亮。

这一刻,苏语蕊很想站在世界的中心高声呼唤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这一刻,苏语蕊很想站在世界的中心高声呼唤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

苏语蕊这边钱多多,但唐仙姑那边可就没这么痛快了,苏语蕊这边钱多多,但唐仙姑那边可就没这么痛快了。

眼下唐仙姑不止是钱少的问题,她是已经彻底进入窘境,眼看着就要完蛋了!眼下唐仙姑不止是钱少的问题,她是已经彻底进入窘境,眼看着就要完蛋了!

唐仙姑眼珠子猩红,抓着清风的肩膀问:“你说的都是真的?贺渝他居然真要让我还钱?唐仙姑眼珠子猩红,抓着清风的肩膀问:“你说的都是真的?贺渝他居然真要让我还钱?”

清风吃痛,咧着嘴:“仙姑您,您先松开。清风吃痛,咧着嘴:“仙姑您,您先松开。”

唐仙姑哪听得进去这些,怒吼:“告诉我!唐仙姑哪听得进去这些,怒吼:“告诉我!”

清风倒抽了口凉气:“是!那贺渝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儿听出了咱们那平安符不靠谱的消息,他就来找我退钱了,还语出威胁,他……清风倒抽了口凉气:“是!那贺渝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儿听出了咱们那平安符不靠谱的消息,他就来找我退钱了,还语出威胁,他……”

唐仙姑咬牙:“他威胁咱们什么了?唐仙姑咬牙:“他威胁咱们什么了?”

“他说,咱们一定要把钱还给他!“他说,咱们一定要把钱还给他!”清风声音里带着哭腔,“若是咱们不还钱,他就要让咱们身败名裂。清风声音里带着哭腔,“若是咱们不还钱,他就要让咱们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身败名裂!

唐仙姑眼前骤然一黑,身子晃了晃,唐仙姑眼前骤然一黑,身子晃了晃。

她知道,贺渝说出这句话,便意味着他当真做得到!她知道,贺渝说出这句话,便意味着他当真做得到!

毕竟贺渝不是什么升斗小民,他能赚来这么多钱,家底雄厚不说,人脉也是一等一的强。毕竟贺渝不是什么升斗小民,他能赚来这么多钱,家底雄厚不说,人脉也是一等一的强。

唐仙姑虽然百般不愿,可她心里清楚,这会儿的局面对她来说已经差得无法再差,她已经不是人所共知的仙姑,没有资格和贺渝谈论条件,只能被动接受。唐仙姑虽然百般不愿,可她心里清楚,这会儿的局面对她来说已经差得无法再差,她已经不是人所共知的仙姑,没有资格和贺渝谈论条件,只能被动接受。

唐仙姑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把钱还给贺渝吧。唐仙姑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把钱还给贺渝吧。”

“仙姑,您别这么难受。“仙姑,您别这么难受。”清风看唐仙姑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我心疼您。清风看唐仙姑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我心疼您。”

清风心里难受,唐仙姑听着却只想苦笑,清风心里难受,唐仙姑听着却只想苦笑。

心疼,都到了这个地步,心疼还有什么用,心疼,都到了这个地步,心疼还有什么用。

“去找一万两银子出来,我知道咱们钱不多,但就算是生拉硬凑也一定要凑个一万两银子出来!“去找一万两银子出来,我知道咱们钱不多,但就算是生拉硬凑也一定要凑个一万两银子出来!”唐仙姑一摆手,“明天,明天就把钱给贺渝,这件事不能耽搁。唐仙姑一摆手,“明天,明天就把钱给贺渝,这件事不能耽搁。”

清风咬了咬唇:“要不然,咱们去问问主子吧?说不定,主子能帮咱们的。清风咬了咬唇:“要不然,咱们去问问主子吧?说不定,主子能帮咱们的。”

唐仙姑骤然惊了下,厉喝:“不行!唐仙姑骤然惊了下,厉喝:“不行!”

清风被吓了一跳:“仙姑?清风被吓了一跳:“仙姑?”

“不行,这件事绝不能去打扰主子。“不行,这件事绝不能去打扰主子。”唐仙姑眼里闪过深深的畏惧,“快去,把事情处理了!越快越好。唐仙姑眼里闪过深深的畏惧,“快去,把事情处理了!越快越好。”

“……是。“……是。”

清风看唐仙姑姿态坚决,只能勉强去了,清风看唐仙姑姿态坚决,只能勉强去了。

唐仙姑抚摸着胸口,良久良久松了口气,唐仙姑抚摸着胸口,良久良久松了口气。

这件事,确实绝不能告诉给她的主子,这件事,确实绝不能告诉给她的主子。

毕竟她的主子只喜欢有用的人,若是她没有用的事情被发现,他一定会用更有用的人选将自己换走,而失去了一切作用的自己……只会,沦为最下等的奴仆,人人可以驱使。毕竟她的主子只喜欢有用的人,若是她没有用的事情被发现,他一定会用更有用的人选将自己换走,而失去了一切作用的自己……只会,沦为最下等的奴仆,人人可以驱使。

她绝对,绝对不要回到那种情况里,在被主子选中成为仙姑之前,她过得连个牛马都不如。她绝对,绝对不要回到那种情况里,在被主子选中成为仙姑之前,她过得连个牛马都不如。

唐仙姑咬唇许久,最终颓然坐下,唐仙姑咬唇许久,最终颓然坐下。

她得想个法子,把这段时间撑过去才行,她得想个法子,把这段时间撑过去才行。

次日,清晨,次日,清晨。

贺渝从郊外踏着薄暮回来,身边跟了一大群下人,贺渝从郊外踏着薄暮回来,身边跟了一大群下人。

下人们一个一个列成排,押送着几口箱子往前走,下人们一个一个列成排,押送着几口箱子往前走。

一路来到盛枞雄的宅子前头,盛枞雄早有准备,一听说贺渝来便迎出了府,一路来到盛枞雄的宅子前头,盛枞雄早有准备,一听说贺渝来便迎出了府。

贺渝哈哈大笑,拍着盛枞雄:“盛老弟,多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这银子是被神棍给骗走了。贺渝哈哈大笑,拍着盛枞雄:“盛老弟,多谢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这银子是被神棍给骗走了。”

盛枞雄亦是冷笑:“这一万两银子咱们胼手砥足地赚来,可不容易,可不能平白无故地给了别人。盛枞雄亦是冷笑:“这一万两银子咱们胼手砥足地赚来,可不容易,可不能平白无故地给了别人。”

贺渝眼里闪过冷光:“银子不银子的我倒是不在乎,只是,我断不能容那唐赛赛将我当成傻子。贺渝眼里闪过冷光:“银子不银子的我倒是不在乎,只是,我断不能容那唐赛赛将我当成傻子。”

“……“……”

盛枞雄摸了摸鼻子,盛枞雄摸了摸鼻子。

原以为贺渝和他一样看重的是银子,没想到,贺渝居然和他截然不同。原以为贺渝和他一样看重的是银子,没想到,贺渝居然和他截然不同。

贺渝又恢复了和气的笑脸:“罢了,不说这些!先前我答应过盛老弟你,要给你一些个银子。作为你将消息告诉我的报酬,如今这报酬我便付给你了。贺渝又恢复了和气的笑脸:“罢了,不说这些!先前我答应过盛老弟你,要给你一些个银子。作为你将消息告诉我的报酬,如今这报酬我便付给你了。”

提起钱,盛枞雄一下子笑弯了眼:“那就多谢贺兄了。提起钱,盛枞雄一下子笑弯了眼:“那就多谢贺兄了。”

贺渝点点头,将一箱子银子拿到手里,递给盛枞雄,贺渝点点头,将一箱子银子拿到手里,递给盛枞雄。

盛枞雄接过沉甸甸的一箱银子,修眉开眼笑,盛枞雄接过沉甸甸的一箱银子,修眉开眼笑。

两人寒暄一会儿,贺渝心满意足地走了,两人寒暄一会儿,贺渝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一切,全都被盛玥儿看在眼里,这一切,全都被盛玥儿看在眼里。

贺渝走后,盛玥儿来到盛枞雄面前:“爹,你问贺伯父要了银子?贺渝走后,盛玥儿来到盛枞雄面前:“爹,你问贺伯父要了银子?”

盛枞雄哼了声:“这本就是他应该给我的,我费心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他,难道他还不该给我不成。盛枞雄哼了声:“这本就是他应该给我的,我费心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他,难道他还不该给我不成。”

盛玥儿叹气:“爹,我没说贺伯伯不该给你银子,只是……这银子,咱们自己不能收。盛玥儿叹气:“爹,我没说贺伯伯不该给你银子,只是……这银子,咱们自己不能收。”

盛枞雄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不能收?凭什么!盛枞雄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不能收?凭什么!”

拨开云雾,渐见光明

“可,可是。“可,可是。”楚莺莺咬唇,她也知道楚辰说的道理,可她始终无法欺骗自己,“二哥,莺莺儿知道这不是大哥的问题!莺莺儿自己,自己也不想和母妃说话的。楚莺莺咬唇,她也知道楚辰说的道理,可她始终无法欺骗自己,“二哥,莺莺儿知道这不是大哥的问题!莺莺儿自己,自己也不想和母妃说话的。”

“莺莺儿……“莺莺儿……”

楚辰张了张嘴,楚辰张了张嘴。

他想劝楚莺莺几句,然而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才好,他想劝楚莺莺几句,然而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才好。

毕竟这份心思其实不止楚莺莺有,楚辰自己又何尝没有,毕竟这份心思其实不止楚莺莺有,楚辰自己又何尝没有。

苏语蕊看着两小只黯然又难过的样子,想了想,温柔地开口:“你们俩,是不是都觉得自己是坏孩子呀?苏语蕊看着两小只黯然又难过的样子,想了想,温柔地开口:“你们俩,是不是都觉得自己是坏孩子呀?”

楚莺莺猛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楚莺莺猛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楚辰咬了咬唇,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头,楚辰咬了咬唇,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头。

苏语蕊笑了笑:“别担心,你们都不是坏孩子。苏语蕊笑了笑:“别担心,你们都不是坏孩子。”

“苏姐姐……“苏姐姐……”

“这,这是真的吗。“这,这是真的吗。”

两个孩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写满期待,两个孩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写满期待。

苏语蕊点头,语气很肯定:“当然是真的,父母对你们有养恩,有情分,但他们做的错事同样也是在消耗这份情分!苏语蕊点头,语气很肯定:“当然是真的,父母对你们有养恩,有情分,但他们做的错事同样也是在消耗这份情分!”

“如果父母曾经对你很好,原本积攒的情分就多,就足够消耗好一阵,可如果你们的父母态度并不好,对待你们就好像对待猪狗,牛马,或者路边随意的一个物件一样,从来没有为你们考虑过……那么,这份情分消耗的速度,就会很快很快。“如果父母曾经对你很好,原本积攒的情分就多,就足够消耗好一阵,可如果你们的父母态度并不好,对待你们就好像对待猪狗,牛马,或者路边随意的一个物件一样,从来没有为你们考虑过……那么,这份情分消耗的速度,就会很快很快。”

“仔细想想,你们的母妃对你们怎么样?她曾经照顾过你们多少,曾经对你们好过很多吗?而她对你们坏的时候,又是怎么做的?“仔细想想,你们的母妃对你们怎么样?她曾经照顾过你们多少,曾经对你们好过很多吗?而她对你们坏的时候,又是怎么做的?”

苏语蕊循循善诱,语气温和,苏语蕊循循善诱,语气温和。

楚辰和楚莺莺认认真真地听着,渐渐,眼里有了光,楚辰和楚莺莺认认真真地听着,渐渐,眼里有了光。

苏语蕊说的道理,他们喜欢听,也愿意听,苏语蕊说的道理,他们喜欢听,也愿意听。

如果早些时候就有人对他们说过这个道理,那该有多好呀。如果早些时候就有人对他们说过这个道理,那该有多好呀。

楚辰有点犹豫:“可是……夫子似乎不是这么讲的。楚辰有点犹豫:“可是……夫子似乎不是这么讲的。”

“二哥!“二哥!”楚莺莺睁大了眼睛看楚辰,“二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说是夫子大,还是仙子大呀?楚莺莺睁大了眼睛看楚辰,“二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说是夫子大,还是仙子大呀?”

楚辰弱弱表示:“当然是仙子大了。楚辰弱弱表示:“当然是仙子大了。”

“那不就对了嘛!“那不就对了嘛!”楚莺莺理直气壮地点头,“苏姐姐的一言一语肯定都,都那个什么,都是符合天道的!所以苏姐姐才能成仙。楚莺莺理直气壮地点头,“苏姐姐的一言一语肯定都,都那个什么,都是符合天道的!所以苏姐姐才能成仙。”

楚辰被楚莺莺说动了:“对,你说得对。楚辰被楚莺莺说动了:“对,你说得对。”

两个孩子一起振臂高呼:“苏姐姐说得有理!两个孩子一起振臂高呼:“苏姐姐说得有理!”

苏语蕊,“……苏语蕊,“……”

她在旁边默默擦了擦汗,她在旁边默默擦了擦汗。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脑补,自我攻略吗?还,还挺有用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脑补,自我攻略吗?还,还挺有用的。

眼看着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家伙的心事解开,苏语蕊便送他们回了古代,自己打了个哈欠回去继续睡觉。眼看着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家伙的心事解开,苏语蕊便送他们回了古代,自己打了个哈欠回去继续睡觉。

像这样吃饱了睡觉,睡得特别特别香!苏语蕊最喜欢了,像这样吃饱了睡觉,睡得特别特别香!苏语蕊最喜欢了。

两个小家伙拎着一袋子还有热乎气的食物,回了楚浩的书房,两个小家伙拎着一袋子还有热乎气的食物,回了楚浩的书房。

楚浩方才有事出了书房,如今已经回来了,看见楚辰和楚莺莺从地上那口木箱子里钻出来,不由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又去惊扰苏姑娘了?楚浩方才有事出了书房,如今已经回来了,看见楚辰和楚莺莺从地上那口木箱子里钻出来,不由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又去惊扰苏姑娘了?”

“才不是!“才不是!”楚辰和楚莺莺一听楚浩的话,双双不满地嘟起了嘴。楚辰和楚莺莺一听楚浩的话,双双不满地嘟起了嘴。

楚辰很大声:“我们才不是惊扰苏姐姐,苏姐姐很喜欢我们的。楚辰很大声:“我们才不是惊扰苏姐姐,苏姐姐很喜欢我们的。”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楚莺莺虽然不大声,但比楚辰还要理直气壮,“苏姐姐还让我们给大哥和张先生拿了点心回来呢!楚莺莺虽然不大声,但比楚辰还要理直气壮,“苏姐姐还让我们给大哥和张先生拿了点心回来呢!”

两人合唱:“要不是我们,苏姐姐怎么会拿点心回来嘛,真是的。两人合唱:“要不是我们,苏姐姐怎么会拿点心回来嘛,真是的。”

楚浩嘴角抽了抽,楚浩嘴角抽了抽。

自从跟苏语蕊接触,这两个孩子的性子是越来越跳脱了,自从跟苏语蕊接触,这两个孩子的性子是越来越跳脱了。

他本来想教训楚辰和楚莺莺几句,然而转念想想着倒也是好事,毕竟两个孩子的性格本就该跳脱些,成日里那么死气沉沉的,有什么意思。他本来想教训楚辰和楚莺莺几句,然而转念想想着倒也是好事,毕竟两个孩子的性格本就该跳脱些,成日里那么死气沉沉的,有什么意思。

楚浩一摆手,没好气地道:“行了,说你们一句就有十句接下来等着!东西放下,都出去玩吧。楚浩一摆手,没好气地道:“行了,说你们一句就有十句接下来等着!东西放下,都出去玩吧。”

楚辰和楚莺莺笑嘻嘻地出去了,楚辰和楚莺莺笑嘻嘻地出去了。

两人一出门,恰好撞见正要进门的楚王太妃,两人一出门,恰好撞见正要进门的楚王太妃。

近日徐嬷嬷受伤休养,楚王太妃没人伺候,现在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比先前黯淡了不少。近日徐嬷嬷受伤休养,楚王太妃没人伺候,现在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比先前黯淡了不少。

被两个小的撞了个正着,楚王太妃险些跌倒,努力站直了身子,嘴角一动就要骂人。被两个小的撞了个正着,楚王太妃险些跌倒,努力站直了身子,嘴角一动就要骂人。

楚辰拉着楚莺莺防备地退后,欠身道歉:“对不住,母妃。楚辰拉着楚莺莺防备地退后,欠身道歉:“对不住,母妃。”

“母,母妃。“母,母妃。”楚莺莺也有点怵这位凶巴巴的母妃,低头小声,“我不是故意的,二哥也不是。楚莺莺也有点怵这位凶巴巴的母妃,低头小声,“我不是故意的,二哥也不是。”

“你们……罢了。“你们……罢了。”楚王太妃硬生生挤出个笑脸来,“走吧走吧,没事的。楚王太妃硬生生挤出个笑脸来,“走吧走吧,没事的。”

楚辰和楚莺莺都没想到楚王太妃居然还有这么好说话的一面,怔愣片刻之后礼貌性道了个谢,手拉着手就跑了。楚辰和楚莺莺都没想到楚王太妃居然还有这么好说话的一面,怔愣片刻之后礼貌性道了个谢,手拉着手就跑了。

俩人跑得嗖嗖的快,也没说多给楚王太妃说几句好话,俩人跑得嗖嗖的快,也没说多给楚王太妃说几句好话。

楚王太妃脸色闷了闷,低骂了声:“小杂碎!楚王太妃脸色闷了闷,低骂了声:“小杂碎!”

楚浩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楚王太妃的话语自然没逃过他的耳朵。楚浩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楚王太妃的话语自然没逃过他的耳朵。

他微微皱了皱眉,抬起头来冷淡地看着楚王太妃,他微微皱了皱眉,抬起头来冷淡地看着楚王太妃。

被楚浩看着,楚王太妃略有点心慌,咳嗽了声故作雍容华贵地走进楚浩的书房:“昱儿,哀家来看看你。被楚浩看着,楚王太妃略有点心慌,咳嗽了声故作雍容华贵地走进楚浩的书房:“昱儿,哀家来看看你。”

楚浩面无表情地颔首:“母妃有何事。楚浩面无表情地颔首:“母妃有何事。”

“哀家是来看看你的身子。“哀家是来看看你的身子。”楚王太妃冠冕堂皇地道,“听说你先前事务繁忙,哀家到底是你的亲娘,说什么也是担心你身子的……楚王太妃冠冕堂皇地道,“听说你先前事务繁忙,哀家到底是你的亲娘,说什么也是担心你身子的……”

楚王太妃跟楚浩寒暄了许久,楚王太妃跟楚浩寒暄了许久。

楚浩微微皱眉,心里其实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听了下去,楚浩微微皱眉,心里其实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听了下去。

楚王太妃耐心说了好半晌,终于图穷匕见:“那唐仙姑先前也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她如今在哪儿呢?楚王太妃耐心说了好半晌,终于图穷匕见:“那唐仙姑先前也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她如今在哪儿呢?”

楚浩挑了挑眉,凉凉地看了楚王太妃一眼:“母妃问这个,莫非是想找唐仙姑么。楚浩挑了挑眉,凉凉地看了楚王太妃一眼:“母妃问这个,莫非是想找唐仙姑么。”

“那,那怎么会呢。“那,那怎么会呢。”楚王太妃略有点不自在地咳嗽了声,“哀家去找她干什么,一个江湖骗子。楚王太妃略有点不自在地咳嗽了声,“哀家去找她干什么,一个江湖骗子。”

楚浩面无表情地颔首:“确实是江湖骗子没错,所以母妃不必去找她,以后也找不到她了。楚浩面无表情地颔首:“确实是江湖骗子没错,所以母妃不必去找她,以后也找不到她了。”

楚王太妃一愣:“你说什么?为什么找不到她了!楚王太妃一愣:“你说什么?为什么找不到她了!”

楚浩反问:“前日唐赛赛杀盛枞雄未遂,深夜出逃,此事母妃难道不知道么。楚浩反问:“前日唐赛赛杀盛枞雄未遂,深夜出逃,此事母妃难道不知道么。”

“盛枞雄……“盛枞雄……”楚王太妃脸上肌肉猛地抖了抖,想起那一夜自己说过的话,“她为什么要杀盛枞雄?难不成,难不成是因为……楚王太妃脸上肌肉猛地抖了抖,想起那一夜自己说过的话,“她为什么要杀盛枞雄?难不成,难不成是因为……”

真假人证,扑朔迷离

盛玥儿带着楚浩、苏语蕊等人在走廊上急急行走,盛玥儿带着楚浩、苏语蕊等人在走廊上急急行走。

楚浩面容冷峻,一言不发,苏语蕊在旁边也皱着眉头,她能感觉得到气氛很不对头。楚浩面容冷峻,一言不发,苏语蕊在旁边也皱着眉头,她能感觉得到气氛很不对头。

张禹森深吸了口气,问盛玥儿:“令尊在这里和贺渝密谈,到底是在谈什么?张禹森深吸了口气,问盛玥儿:“令尊在这里和贺渝密谈,到底是在谈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盛玥儿几乎要哭出来,“我只知道,我爹他没让护院之类的留在书房旁边,说是怕下人不靠谱,走漏了消息!盛玥儿几乎要哭出来,“我只知道,我爹他没让护院之类的留在书房旁边,说是怕下人不靠谱,走漏了消息!”

张禹森蹙眉:“原来如此。张禹森蹙眉:“原来如此。”

盛玥儿有些畏惧:“我爹,我爹他不会出事吧。盛玥儿有些畏惧:“我爹,我爹他不会出事吧。”

“这……“这……”

张禹森表情有些不忍,张禹森表情有些不忍。

盛枞雄会不会出事,他也不知道,盛枞雄会不会出事,他也不知道。

盛玥儿冰雪聪明,看见张禹森的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几乎要哭出来:“爹,你可千万别出事……呀!盛玥儿冰雪聪明,看见张禹森的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几乎要哭出来:“爹,你可千万别出事……呀!”

绕过回廊,盛玥儿一转身,恰好一眼望进盛枞雄的书房里,绕过回廊,盛玥儿一转身,恰好一眼望进盛枞雄的书房里。

顷刻间,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哆嗦起来,犹如筛糠,顷刻间,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哆嗦起来,犹如筛糠。

短暂的畏惧之后,盛玥儿大叫一声:“爹啊!短暂的畏惧之后,盛玥儿大叫一声:“爹啊!”二话不说冲进盛枞雄的书房去,二话不说冲进盛枞雄的书房去。

楚浩拧眉看过去,一眼便被房里的大片鲜血惊到了,楚浩拧眉看过去,一眼便被房里的大片鲜血惊到了。

苏语蕊也倒抽了口凉气,苏语蕊也倒抽了口凉气。

没办法,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被一群小混混入室抢劫,下过最毒的手无非也就是废了小混混的反抗能力,像这样满地是血、死活难知的场面,她是真没见识过。没办法,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被一群小混混入室抢劫,下过最毒的手无非也就是废了小混混的反抗能力,像这样满地是血、死活难知的场面,她是真没见识过。

楚浩察觉到苏语蕊的动静,抿了抿唇,楚浩察觉到苏语蕊的动静,抿了抿唇。

随即,苏语蕊便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悄无声息地覆上她的手背,随即,苏语蕊便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悄无声息地覆上她的手背。

苏语蕊:!!苏语蕊:!!

她回过头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浩,一下子忘了刚才书房里的血腥一幕,她回过头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浩,一下子忘了刚才书房里的血腥一幕。

楚浩没有回头,只是轻声:“仙子,别怕。楚浩没有回头,只是轻声:“仙子,别怕。”

“我,咳咳。“我,咳咳。”苏语蕊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只能小声,“我不怕。苏语蕊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只能小声,“我不怕。”

楚浩嗯了声:“那便好,走吧。楚浩嗯了声:“那便好,走吧。”

他不着痕迹松开苏语蕊的手,往盛枞雄书房的方向走去。他不着痕迹松开苏语蕊的手,往盛枞雄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语蕊深呼吸了下,一下子感觉血往脸上涌了不少,苏语蕊深呼吸了下,一下子感觉血往脸上涌了不少。

等等!她现在可是在做正经事呢,害羞什么!何况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放在现代别说握一握手,就算亲亲抱抱那也是寻常事好吗!怎么显得她跟个土包子一样的没见识。等等!她现在可是在做正经事呢,害羞什么!何况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放在现代别说握一握手,就算亲亲抱抱那也是寻常事好吗!怎么显得她跟个土包子一样的没见识。

苏语蕊默不作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跟着楚浩一起进了盛枞雄的书房。苏语蕊默不作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跟着楚浩一起进了盛枞雄的书房。

来到书房里,苏语蕊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来到书房里,苏语蕊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盛枞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盛玥儿在他身边不住哭喊,双手也沾上了属于盛枞雄的鲜血。盛枞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盛玥儿在他身边不住哭喊,双手也沾上了属于盛枞雄的鲜血。

苏语蕊皱了皱眉,走过去向外推了推盛玥儿:“你走开,我来看看。苏语蕊皱了皱眉,走过去向外推了推盛玥儿:“你走开,我来看看。”

“不!我不走。“不!我不走。”盛玥儿伤心哀哭,“爹啊,爹,你怎么就被歹人给杀了,我早说过贺伯伯那生意怕是不靠谱……盛玥儿伤心哀哭,“爹啊,爹,你怎么就被歹人给杀了,我早说过贺伯伯那生意怕是不靠谱……”

贺伯伯,生意?贺伯伯,生意?

苏语蕊听得挑了挑眉,回头跟楚浩对视一眼,好么,还有意外收获,苏语蕊听得挑了挑眉,回头跟楚浩对视一眼,好么,还有意外收获。

她将这个消息不动声色地记在心里,冷静地告诉盛玥儿:“你爹眼下的情况只是有些不好,还没真到死的那一步!你走开,我来看看他的身子如何了。她将这个消息不动声色地记在心里,冷静地告诉盛玥儿:“你爹眼下的情况只是有些不好,还没真到死的那一步!你走开,我来看看他的身子如何了。”

“我爹他……“我爹他……”

盛玥儿惊了下,不自觉地看向苏语蕊,盛玥儿惊了下,不自觉地看向苏语蕊。

顷刻间,她被苏语蕊的模样镇住了,顷刻间,她被苏语蕊的模样镇住了。

苏语蕊身上穿着一层轻纱,那纱质地不似凡物,硬挺地勾勒出苏语蕊的身形,灯光自她身后照来,为苏语蕊平添几分缥缈,一轮光晕就好像菩萨身后的大光相一般。苏语蕊身上穿着一层轻纱,那纱质地不似凡物,硬挺地勾勒出苏语蕊的身形,灯光自她身后照来,为苏语蕊平添几分缥缈,一轮光晕就好像菩萨身后的大光相一般。

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笃定,一瞬间,盛玥儿简直有种错觉——这个苏姑娘,大概也是仙人吧?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笃定,一瞬间,盛玥儿简直有种错觉——这个苏姑娘,大概也是仙人吧?

盛玥儿张了张嘴,往旁边让了让,盛玥儿张了张嘴,往旁边让了让。

苏语蕊低头探了探盛枞雄的脉搏,松了口气:“还有救。苏语蕊低头探了探盛枞雄的脉搏,松了口气:“还有救。”

盛玥儿眼前一亮:“真的?盛玥儿眼前一亮:“真的?”

苏语蕊点头:“失血虽多,但还不至于要命,能活是肯定能活,但能活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苏语蕊点头:“失血虽多,但还不至于要命,能活是肯定能活,但能活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盛玥儿听得先一喜,随后又是心口一哽,盛玥儿听得先一喜,随后又是心口一哽。

她很想问问苏语蕊,什么叫能活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些问题她也不敢问出口。她很想问问苏语蕊,什么叫能活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些问题她也不敢问出口。

这会儿盛枞雄的鲜血还在流失,苏语蕊四处看了看,索性撕了盛枞雄的衣服当止血带包扎。这会儿盛枞雄的鲜血还在流失,苏语蕊四处看了看,索性撕了盛枞雄的衣服当止血带包扎。

一通包扎下去,盛枞雄的血算是止住了,苏语蕊松了口气,拍拍手站起身来:“行了,叫个大夫过来继续处理吧。一通包扎下去,盛枞雄的血算是止住了,苏语蕊松了口气,拍拍手站起身来:“行了,叫个大夫过来继续处理吧。”

张禹森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张禹森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楚浩蹙眉:“是谁下的手,唐赛赛么?楚浩蹙眉:“是谁下的手,唐赛赛么?”

苏语蕊颔首:“除了唐赛赛之外,只怕也没有别人了。苏语蕊颔首:“除了唐赛赛之外,只怕也没有别人了。”

楚浩闭了闭眼,沉声:“即刻派人去逮捕唐赛赛。楚浩闭了闭眼,沉声:“即刻派人去逮捕唐赛赛。”

苏语蕊怔了下:“逮捕?苏语蕊怔了下:“逮捕?”

她在楚浩身边这么长时间,倒是很少能看见他这么硬气的一面,她在楚浩身边这么长时间,倒是很少能看见他这么硬气的一面。

楚浩面无表情:“先前本王算是查无实据,但如今唐赛赛已经对盛枞雄下手,那就有了缉拿她的理由。楚浩面无表情:“先前本王算是查无实据,但如今唐赛赛已经对盛枞雄下手,那就有了缉拿她的理由。”

原来如此,苏语蕊摸摸下巴:“可是,眼下咱们应该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吧。原来如此,苏语蕊摸摸下巴:“可是,眼下咱们应该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吧。”

换句话说,如今他们所做的推断,还只是按理来说罢了,换句话说,如今他们所做的推断,还只是按理来说罢了。

苏语蕊当然觉得这些推测是真的,但——在存心找茬的朝廷面前,这些理由,当真说得过去吗?苏语蕊当然觉得这些推测是真的,但——在存心找茬的朝廷面前,这些理由,当真说得过去吗?

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质疑,也皱了皱眉,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质疑,也皱了皱眉。

盛玥儿咬了咬唇,忽然站起身来:“谁说没有人证,我就是人证!盛玥儿咬了咬唇,忽然站起身来:“谁说没有人证,我就是人证!”

苏语蕊有些意外,回头看向盛玥儿:“你?苏语蕊有些意外,回头看向盛玥儿:“你?”

“对,就是我。“对,就是我。”盛玥儿迅速冷静下来,眼神坚定无比,“今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唐赛赛来到家里!我原本还想看看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想想她的身份,我没敢跟上去,就让她一个人进了我爹书房的院子,甚至摸进了他老人家的书房!没想到这一放松就出事了,我爹的院子没人值守,就这样让唐赛赛杀了人,谁能想到,平日里总是自称神仙的唐赛赛居然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盛玥儿迅速冷静下来,眼神坚定无比,“今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唐赛赛来到家里!我原本还想看看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但想想她的身份,我没敢跟上去,就让她一个人进了我爹书房的院子,甚至摸进了他老人家的书房!没想到这一放松就出事了,我爹的院子没人值守,就这样让唐赛赛杀了人,谁能想到,平日里总是自称神仙的唐赛赛居然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楚浩眸光微沉:“很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就当做这些事情当真发生过,不管旁人用什么顺序、用什么说辞来问你,你都要坚持今日的说法,切不可有一丝遗忘。楚浩眸光微沉:“很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就当做这些事情当真发生过,不管旁人用什么顺序、用什么说辞来问你,你都要坚持今日的说法,切不可有一丝遗忘。”

盛玥儿脸色微微发白,语气决绝:“坚持什么?王爷说的话民女不明白,民女只知道,就是唐赛赛要杀我爹。盛玥儿脸色微微发白,语气决绝:“坚持什么?王爷说的话民女不明白,民女只知道,就是唐赛赛要杀我爹。”

谁是谁非,一念之间

楚王太妃表情震悚,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样,楚王太妃表情震悚,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样。

不对劲,不对劲。

楚浩眯起眼睛,看向楚王太妃的眼神里带了审视,好歹也是母子一场,楚浩看得出来,这是楚王太妃心里藏着秘密的表现!楚浩眯起眼睛,看向楚王太妃的眼神里带了审视,好歹也是母子一场,楚浩看得出来,这是楚王太妃心里藏着秘密的表现!

“母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母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浩顿了顿,探究地看着她,“或者说——或许我该问,你是不是告诉了唐赛赛什么?楚浩顿了顿,探究地看着她,“或者说——或许我该问,你是不是告诉了唐赛赛什么?”

楚王太妃眉心一跳,激烈无比地否认:“瞎说八道!哀家能,能告诉她什么。楚王太妃眉心一跳,激烈无比地否认:“瞎说八道!哀家能,能告诉她什么。”

楚浩表情冷淡地看着楚王太妃,不为所动:“母妃到底有没有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这一点只有天知地知,你知,还有唐赛赛知了,不管母妃给出的答案是什么,本王总归是无法求证的。楚浩表情冷淡地看着楚王太妃,不为所动:“母妃到底有没有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这一点只有天知地知,你知,还有唐赛赛知了,不管母妃给出的答案是什么,本王总归是无法求证的。”

“你!“你!”楚王太妃抽了口凉气,“你难道不信你的母妃?楚浩,你怎么可以如此心狠。楚王太妃抽了口凉气,“你难道不信你的母妃?楚浩,你怎么可以如此心狠。”

“……“……”

楚浩不说话,楚浩不说话。

他平静地看着楚王太妃,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无,他平静地看着楚王太妃,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无。

楚王太妃原本还想道德绑架楚浩,横竖楚浩还是个君子,总不能连孝道都不顾吧?然而仔细观察一番后,楚王太妃不得不心凉地承认,或许楚浩还真不想管这什么狗屁孝道!楚王太妃原本还想道德绑架楚浩,横竖楚浩还是个君子,总不能连孝道都不顾吧?然而仔细观察一番后,楚王太妃不得不心凉地承认,或许楚浩还真不想管这什么狗屁孝道!

缄默良久,楚王太妃只能干巴巴地道了一句:“昱儿,你真让哀家失望。缄默良久,楚王太妃只能干巴巴地道了一句:“昱儿,你真让哀家失望。”

回答她的,是楚浩的一声冷笑:“呵。回答她的,是楚浩的一声冷笑:“呵。”

楚王太妃咬着牙,神色怨愤,楚王太妃咬着牙,神色怨愤。

既然楚浩是这个态度,那么想必她原本打算从楚浩那里求来的资源、银子之类,都是求不到的了!这该杀的小混账,他怎么就那么狠心。既然楚浩是这个态度,那么想必她原本打算从楚浩那里求来的资源、银子之类,都是求不到的了!这该杀的小混账,他怎么就那么狠心。

楚王太妃拖着步子重重离开,临走之前还忍不住地骂了一句:“楚浩,你迟早要遭报应。楚王太妃拖着步子重重离开,临走之前还忍不住地骂了一句:“楚浩,你迟早要遭报应。”

楚浩原本神色冷淡,听见楚王太妃的话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母妃,稍等。楚浩原本神色冷淡,听见楚王太妃的话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母妃,稍等。”

“怎么?“怎么?”楚王太妃一听楚浩这话,顿时来了劲,回头挑高了眉毛质问他,“你终于明白什么叫孝道,什么叫后悔了?楚王太妃一听楚浩这话,顿时来了劲,回头挑高了眉毛质问他,“你终于明白什么叫孝道,什么叫后悔了?”

楚浩微微摇头:“不是。楚浩微微摇头:“不是。”

“……“……”楚王太妃噎了噎,恼羞成怒,“那你叫哀家过来坐什么!楚王太妃噎了噎,恼羞成怒,“那你叫哀家过来坐什么!”

楚浩沉声:“今日起,本王会调拨两个侍女到母妃处侍奉,如今楚王府里一切从简,想来母妃是不需要那么多的下人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徐嬷嬷从您手下调到王府正院,让她负责待客吧。楚浩沉声:“今日起,本王会调拨两个侍女到母妃处侍奉,如今楚王府里一切从简,想来母妃是不需要那么多的下人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徐嬷嬷从您手下调到王府正院,让她负责待客吧。”

“徐嬷嬷?你,你居然是为了一个卑贱的奴才?“徐嬷嬷?你,你居然是为了一个卑贱的奴才?”楚王太妃险些气死,咬着牙恶狠狠盯着楚浩,“不可能!哀家绝不可能让你将徐嬷嬷带走,她是哀家的奴才,也只能是哀家的奴才。楚王太妃险些气死,咬着牙恶狠狠盯着楚浩,“不可能!哀家绝不可能让你将徐嬷嬷带走,她是哀家的奴才,也只能是哀家的奴才。”

楚浩皱了皱眉,有些不耐:“母妃若是执意索要徐嬷嬷,那就别怪说书人将唐赛赛的故事说得再详细一些,比如唐赛赛那日见了什么人,那人到底是用什么方式离开王府的。楚浩皱了皱眉,有些不耐:“母妃若是执意索要徐嬷嬷,那就别怪说书人将唐赛赛的故事说得再详细一些,比如唐赛赛那日见了什么人,那人到底是用什么方式离开王府的。”

楚王太妃倒抽一口凉气:“你!竖子,你敢?楚王太妃倒抽一口凉气:“你!竖子,你敢?”

楚浩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她,楚浩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她。

对视良久,楚王太妃张了张嘴,颓了,对视良久,楚王太妃张了张嘴,颓了。

她知道,楚浩是真敢,她知道,楚浩是真敢。

“你……好。“你……好。”楚王太妃最终不得不咬牙,怨恨地答应楚浩的条件,“好,哀家答应你!但哀家倒也想知道知道,你这样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卑贱的下人执意忤逆哀家,往后到底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楚王太妃最终不得不咬牙,怨恨地答应楚浩的条件,“好,哀家答应你!但哀家倒也想知道知道,你这样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卑贱的下人执意忤逆哀家,往后到底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楚浩淡声:“这就不劳母妃挂念了,儿子还有事,您先走吧。楚浩淡声:“这就不劳母妃挂念了,儿子还有事,您先走吧。”

“哼!“哼!”

楚王太妃重重哼了声,走了,楚王太妃重重哼了声,走了。

她离开的时候,楚辰和楚莺莺就在屋子外头缩着看,她离开的时候,楚辰和楚莺莺就在屋子外头缩着看。

两个孩子对楚王太妃都十分怵头,等母亲离开才松了口气,手拉手进了屋。两个孩子对楚王太妃都十分怵头,等母亲离开才松了口气,手拉手进了屋。

楚浩回头看见两个小家伙还在,一阵头疼,忍不住地扶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楚浩回头看见两个小家伙还在,一阵头疼,忍不住地扶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嘿嘿。“嘿嘿。”楚辰反应快,讨好地勾起笑脸,“刚才,就刚才,莺莺儿你说是不是。楚辰反应快,讨好地勾起笑脸,“刚才,就刚才,莺莺儿你说是不是。”

“嗯嗯!“嗯嗯!”楚莺莺连忙点头,“我绝对,绝对没有听见大哥和母妃吵架哦!没有的。楚莺莺连忙点头,“我绝对,绝对没有听见大哥和母妃吵架哦!没有的。”

楚浩,“……楚浩,“……”

楚辰也听得龇牙咧嘴:“莺莺儿!楚辰也听得龇牙咧嘴:“莺莺儿!”

楚莺莺眨了眨眼,很无辜,楚莺莺眨了眨眼,很无辜。

她随即反应过来,一下子捂住了嘴,表情写满后悔:“大哥,这,莺莺儿不是这个意思!她随即反应过来,一下子捂住了嘴,表情写满后悔:“大哥,这,莺莺儿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楚浩无奈叹气,“听都听见了,不必多说。楚浩无奈叹气,“听都听见了,不必多说。”

楚莺莺这才安心少许,惴惴不安地拉着楚辰站在旁边,楚莺莺这才安心少许,惴惴不安地拉着楚辰站在旁边。

楚辰大着胆子看了楚浩片刻,小小声:“大哥,苏姐姐刚才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楚辰大着胆子看了楚浩片刻,小小声:“大哥,苏姐姐刚才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楚浩微怔:“苏语蕊?楚浩微怔:“苏语蕊?”

“对啊。“对啊。”

楚辰点头,将方才苏语蕊所说的话,磕磕巴巴转告给了楚浩一遍。楚辰点头,将方才苏语蕊所说的话,磕磕巴巴转告给了楚浩一遍。

他不如苏语蕊经历丰富,对苏语蕊的话语复述也是磕磕绊绊,他不如苏语蕊经历丰富,对苏语蕊的话语复述也是磕磕绊绊。

但他要传达的意思,楚浩能听懂,但他要传达的意思,楚浩能听懂。

这些道理,是他只从苏语蕊口中听过的,这些道理,是他只从苏语蕊口中听过的。

楚浩听得沉默,良久良久才颔首:“你们说的本王明白,你们走吧。楚浩听得沉默,良久良久才颔首:“你们说的本王明白,你们走吧。”

“哎,大哥,我们这就走。“哎,大哥,我们这就走。”

楚辰刚要拉起楚莺莺离开,目光一转,却忽然注意到楚浩脸色似乎并没有好上多少。楚辰刚要拉起楚莺莺离开,目光一转,却忽然注意到楚浩脸色似乎并没有好上多少。

他咬了咬唇,小小声:“大哥,你真的有把苏姐姐的话……“真的,听进去了吗?他咬了咬唇,小小声:“大哥,你真的有把苏姐姐的话……“真的,听进去了吗?”

楚浩沉默,垂眸不语,楚浩沉默,垂眸不语。

他微微低着头,神情严肃得好像一座山,他微微低着头,神情严肃得好像一座山。

楚辰抿了抿唇,瞬间就不敢多话了,楚辰抿了抿唇,瞬间就不敢多话了。

最终,他还是拉着楚莺莺离开,最终,他还是拉着楚莺莺离开。

两人走后,两人走后。

楚浩那只筋骨分明的手,攥着狼毫笔微微发抖,楚浩那只筋骨分明的手,攥着狼毫笔微微发抖。

苏语蕊……苏语蕊……

她口中说出的道理,还是那么的平易近人,那么的令他心折,她口中说出的道理,还是那么的平易近人,那么的令他心折。

可是即便苏语蕊是这般说的,难道他又能真的这样宽纵过自己吗,可是即便苏语蕊是这般说的,难道他又能真的这样宽纵过自己吗。

苏语蕊刚从现代那边过来,从木箱子里探出个脑袋,看见的就是楚浩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的模样,苏语蕊刚从现代那边过来,从木箱子里探出个脑袋,看见的就是楚浩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的模样。

这又是怎么了?苏语蕊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见到的楚浩好像就没高兴过几次,活脱脱就是一个忧郁美男嘛。这又是怎么了?苏语蕊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见到的楚浩好像就没高兴过几次,活脱脱就是一个忧郁美男嘛。

苏语蕊想了想,试探着叫了声:“楚浩。苏语蕊想了想,试探着叫了声:“楚浩。”

楚浩听见她的声音,骤然一惊,目光森然地抬头:“谁!楚浩听见她的声音,骤然一惊,目光森然地抬头:“谁!”

苏语蕊惊了下指了指自己:“……是我?苏语蕊惊了下指了指自己:“……是我?”

原来是她,原来是她。

楚浩怔愣了片刻,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垂眸:“对不住,苏仙子。楚浩怔愣了片刻,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垂眸:“对不住,苏仙子。”

“没事。“没事。”苏语蕊摆摆手,从木箱子里爬出来,“你事儿比较多么,没回过神也是有的。苏语蕊摆摆手,从木箱子里爬出来,“你事儿比较多么,没回过神也是有的。”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苏语蕊脸上黑线一片接着一片,刷拉拉挂下来,苏语蕊脸上黑线一片接着一片,刷拉拉挂下来。

“鬼,鬼你个头!你家才闹鬼。“鬼,鬼你个头!你家才闹鬼。”苏语蕊说着说着忽然怔了下,眼神瞬间来了精神,“等等……苏语蕊说着说着忽然怔了下,眼神瞬间来了精神,“等等……”

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皆可为我所用!或许这个传闻,也能被她用上呢,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皆可为我所用!或许这个传闻,也能被她用上呢。

嗖嗖两下,苏语蕊迅速穿好外套,往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粉,嗖嗖两下,苏语蕊迅速穿好外套,往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粉。

眼看着自己那张脸变得苍白,乍一看跟个鬼差不多,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下了楼。眼看着自己那张脸变得苍白,乍一看跟个鬼差不多,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下了楼。

来到楼下紧赶几步,那两个人刚好一边说话一边走过一条街巷,来到楼下紧赶几步,那两个人刚好一边说话一边走过一条街巷。

苏语蕊迅速抄近路跑到两人前头的路口,半蹲下来,表情着急地喃喃自语:“谁,谁看见我爸爸了!有没有好心人能来帮我……苏语蕊迅速抄近路跑到两人前头的路口,半蹲下来,表情着急地喃喃自语:“谁,谁看见我爸爸了!有没有好心人能来帮我……”

两个女人虽说八卦,但都是热心肠,两个女人虽说八卦,但都是热心肠。

一看苏语蕊着急忙慌寻找着什么东西,两人立刻停下来,询问苏语蕊:“你在找什么,没事吧?一看苏语蕊着急忙慌寻找着什么东西,两人立刻停下来,询问苏语蕊:“你在找什么,没事吧?”

“没事,我,其实这件事按理说不该告诉给外人的。“没事,我,其实这件事按理说不该告诉给外人的。”苏语蕊讷讷低头,良久良久好像下足了决心一样抬头,“我爸他死了,可是,可是他的骨灰盒不见了。苏语蕊讷讷低头,良久良久好像下足了决心一样抬头,“我爸他死了,可是,可是他的骨灰盒不见了。”

“骨灰盒?“骨灰盒?”

“这玩意儿还能不见的?有人会偷吗?“这玩意儿还能不见的?有人会偷吗?”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表情匪夷所思,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表情匪夷所思。

听说过偷钱的,听说过偷人的,却没听说过偷骨灰盒的!也不嫌晦气。听说过偷钱的,听说过偷人的,却没听说过偷骨灰盒的!也不嫌晦气。

苏语蕊讪笑了下,低头揉搓衣角:“也未必就一定是被偷了,也可能是什么别的,这个……其实前两次我爸的骨灰盒也丢过,都是在附近很偏僻的犄角旮旯找到的。苏语蕊讪笑了下,低头揉搓衣角:“也未必就一定是被偷了,也可能是什么别的,这个……其实前两次我爸的骨灰盒也丢过,都是在附近很偏僻的犄角旮旯找到的。”

“犄角旮旯?比如呢?“犄角旮旯?比如呢?”

“嗯,比如附近那个市第三火葬场的门外,再比如屠宰场的后院。“嗯,比如附近那个市第三火葬场的门外,再比如屠宰场的后院。”苏语蕊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一次最过分的,我爸他藏在了公墓边上……唉,你们说,我爸是不是太调皮了。苏语蕊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一次最过分的,我爸他藏在了公墓边上……唉,你们说,我爸是不是太调皮了。”

嘶——嘶——

两个女人瞬间倒抽了口凉气,两个女人瞬间倒抽了口凉气。

苏语蕊黝黑的瞳孔倒映出两人的表情,那是无穷无尽的惊恐。苏语蕊黝黑的瞳孔倒映出两人的表情,那是无穷无尽的惊恐。

一看对方的表情,苏语蕊就知道,这个计划成了。一看对方的表情,苏语蕊就知道,这个计划成了。

刷地一下,两个女人齐齐地后退了半步:“你,你爸死了,他还闹鬼?那你还让我们帮忙,你想害死我们吗!刷地一下,两个女人齐齐地后退了半步:“你,你爸死了,他还闹鬼?那你还让我们帮忙,你想害死我们吗!”

“我,我没有恶意,我可以保证的!“我,我没有恶意,我可以保证的!”苏语蕊语气很急切,“我爸他做人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样,但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不会是什么太坏的鬼!他不可能想害人,他死后,我虽然体弱多病了点,可我不是还没死吗……苏语蕊语气很急切,“我爸他做人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样,但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不会是什么太坏的鬼!他不可能想害人,他死后,我虽然体弱多病了点,可我不是还没死吗……”

她越说,两个女人的表情越恐惧,她越说,两个女人的表情越恐惧。

眼前这丫头脸色这么苍白,和恐怖电影里被鬼作祟影响,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眼前这丫头脸色这么苍白,和恐怖电影里被鬼作祟影响,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这样晦气的事情,她们不沾!死都不沾,这样晦气的事情,她们不沾!死都不沾。

“你,你不要过来啊!“你,你不要过来啊!”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拉上我们啊啊啊!“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拉上我们啊啊啊!”

两个女人发出高分贝的惨叫声,着急忙慌地跑了。两个女人发出高分贝的惨叫声,着急忙慌地跑了。

苏语蕊也不去追,在她们背后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仿佛快要哭了,苏语蕊也不去追,在她们背后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仿佛快要哭了。

等两个女人身形彻底在眼前消失,苏语蕊嘴角往上一勾,缓缓露出个笑容来。等两个女人身形彻底在眼前消失,苏语蕊嘴角往上一勾,缓缓露出个笑容来。

消息嘛,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嘛,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

苏语蕊相信那两个女人话语传播的速度,也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家小超市闹鬼的传闻就能彻底传开了。苏语蕊相信那两个女人话语传播的速度,也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家小超市闹鬼的传闻就能彻底传开了。

到时候,她不就省了更多的麻烦吗,到时候,她不就省了更多的麻烦吗。

不错,计划成功!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懒懒散散,打着哈欠回去了。不错,计划成功!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懒懒散散,打着哈欠回去了。

果然接下来几天,街坊四邻看着苏语蕊的眼神都起了变化,果然接下来几天,街坊四邻看着苏语蕊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这传闻不仅传得飞快,还传得很邪乎,这传闻不仅传得飞快,还传得很邪乎。

起初是有人说苏天锋在外遭遇不测,变成厉鬼回来肆意杀人,后来又有人说苏语蕊亲妈死得有所不甘,索了苏天锋的命;再后来,更离谱的版本都出来了,说是苏语蕊祖坟的方位不对,她家八辈祖宗都没投胎,全是厉鬼。起初是有人说苏天锋在外遭遇不测,变成厉鬼回来肆意杀人,后来又有人说苏语蕊亲妈死得有所不甘,索了苏天锋的命;再后来,更离谱的版本都出来了,说是苏语蕊祖坟的方位不对,她家八辈祖宗都没投胎,全是厉鬼。

原本有不少大妈大爷看苏语蕊单身,家里还有个小超市的宅基地、算是手里有点家底,便存了将自己家子弟介绍给她的心思——说白了,就是吃绝户。原本有不少大妈大爷看苏语蕊单身,家里还有个小超市的宅基地、算是手里有点家底,便存了将自己家子弟介绍给她的心思——说白了,就是吃绝户。

苏语蕊每次见到这些人都烦不胜烦,可经过闹鬼的传闻之后,这些大妈大爷愣是没有一个再敢上前给她介绍对象的。苏语蕊每次见到这些人都烦不胜烦,可经过闹鬼的传闻之后,这些大妈大爷愣是没有一个再敢上前给她介绍对象的。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苏语蕊暗喜,特地选了个大清早跑到附近的农贸市场,专门找那些热衷于给她介绍对象的老熟人打招呼。苏语蕊暗喜,特地选了个大清早跑到附近的农贸市场,专门找那些热衷于给她介绍对象的老熟人打招呼。

“赵大爷,您好您好!您上次说的那个侄子……哎,您怎么走啦?“赵大爷,您好您好!您上次说的那个侄子……哎,您怎么走啦?”

“钱大妈,您说赵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走呢!哎,真是奇了怪了,对了,正好我现在想找个对象,您上次跟我说的您家儿子怎么样了?您,您怎么也走了?“钱大妈,您说赵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走呢!哎,真是奇了怪了,对了,正好我现在想找个对象,您上次跟我说的您家儿子怎么样了?您,您怎么也走了?”

“孙婶……“孙婶……”

苏语蕊在农贸市场张罗了一早上,成功让所有人都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苏语蕊在农贸市场张罗了一早上,成功让所有人都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原本大爷大妈里还有几个对苏语蕊情况不清楚的,还抱着吃绝户的心态想靠近苏语蕊,然而这些人还没来得及接近呢,就被同伴给制止了。原本大爷大妈里还有几个对苏语蕊情况不清楚的,还抱着吃绝户的心态想靠近苏语蕊,然而这些人还没来得及接近呢,就被同伴给制止了。

“哎,苏家你也敢去!听说她家祖坟冒了黑烟,八辈祖宗都是厉鬼呢。“哎,苏家你也敢去!听说她家祖坟冒了黑烟,八辈祖宗都是厉鬼呢。”

“什么,真的假的?“什么,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听说前两天有俩小闺女从她家门口路过,就被她那死鬼老爹苏天锋给弄得呆呆傻傻的!咱们啊,以后可不能接近她家喽!离瘟神远点儿,准没错的。“那还有假,听说前两天有俩小闺女从她家门口路过,就被她那死鬼老爹苏天锋给弄得呆呆傻傻的!咱们啊,以后可不能接近她家喽!离瘟神远点儿,准没错的。”

两个老大妈说着悄悄话,一脸忌惮从苏语蕊面前离开了。两个老大妈说着悄悄话,一脸忌惮从苏语蕊面前离开了。

苏语蕊,“……苏语蕊,“……”

她嘴角狠狠抽了抽,她嘴角狠狠抽了抽。

果然流言一旦传起来,就连始作俑者都拿它没辙。果然流言一旦传起来,就连始作俑者都拿它没辙。

不过这个结果也算不错,好歹她以后都不用被陌生人催婚了,不过这个结果也算不错,好歹她以后都不用被陌生人催婚了。

忙活完种子订购的事情,苏语蕊原本想躺会儿睡个午觉,却没想到刚来到大铁门边,便听见了两个孩童低低的说话声。忙活完种子订购的事情,苏语蕊原本想躺会儿睡个午觉,却没想到刚来到大铁门边,便听见了两个孩童低低的说话声。

“你说,苏姐姐会不会回答咱们的问题呀。“你说,苏姐姐会不会回答咱们的问题呀。”

“不行,不管苏姐姐能不能,咱们都不要去烦她!她那么忙,咱们会拖累她的。“不行,不管苏姐姐能不能,咱们都不要去烦她!她那么忙,咱们会拖累她的。”

“可是,哥哥……“可是,哥哥……”

这声音,不是楚辰和楚莺莺的吗。这声音,不是楚辰和楚莺莺的吗。

苏语蕊听着这声音,觉得有点奇怪:“辰儿,莺莺儿?苏语蕊听着这声音,觉得有点奇怪:“辰儿,莺莺儿?”

对面安静了下,对面安静了下。

随即,楚莺莺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苏姐姐,你,你来了。随即,楚莺莺怯生生的声音响起:“苏姐姐,你,你来了。”

苏语蕊不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你们俩连我都不能告诉的?苏语蕊不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你们俩连我都不能告诉的?”

困兽犹斗,其鸣也哀

楚莺莺的声音怯生生的,都快哭了:“不是不能告诉苏姐姐,可是,可是……“楚莺莺的声音怯生生的,都快哭了:“不是不能告诉苏姐姐,可是,可是……”

她“可是”了很久很久,一直没说出什么来,她“可是”了很久很久,一直没说出什么来。

苏语蕊只能放软了语气问楚辰:“辰儿,莺莺儿是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吗?苏语蕊只能放软了语气问楚辰:“辰儿,莺莺儿是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楚辰思索了很久很久,小声问:“苏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不孝?楚辰思索了很久很久,小声问:“苏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不孝?”

苏语蕊愣了下:“不孝?苏语蕊愣了下:“不孝?”

“对。“对。”楚辰小小声,“就是……楚辰小小声,“就是……”

楚莺莺忽然大声:“哥哥!楚莺莺忽然大声:“哥哥!”

楚辰吓了一跳,楚辰吓了一跳。

苏语蕊也吓了一跳:“莺莺儿,怎么了?苏语蕊也吓了一跳:“莺莺儿,怎么了?”

“没,没事。“没,没事。”楚莺莺在铁门对面捏着手指,“我,我想自己对苏姐姐说。楚莺莺在铁门对面捏着手指,“我,我想自己对苏姐姐说。”

苏语蕊沉默了下,表情变得柔软温和,苏语蕊沉默了下,表情变得柔软温和。

刚见面的时候,楚莺莺还是个那么懦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女孩,现在的模样倒是进步得多了。刚见面的时候,楚莺莺还是个那么懦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女孩,现在的模样倒是进步得多了。

“进来吧,“进来吧,”苏语蕊顿了顿,温和开口,“顺便也过来坐坐,你们俩也有好长时间没来苏姐姐这里坐了。苏语蕊顿了顿,温和开口,“顺便也过来坐坐,你们俩也有好长时间没来苏姐姐这里坐了。”

楚辰和楚莺莺都有点不好意思,楚辰和楚莺莺都有点不好意思。

两个人小手拉小手来到苏语蕊这边,楚莺莺偷看了苏语蕊一眼,糯糯地开口解释:“苏姐姐,我和二哥不是不想来看你,只是,只是大哥……两个人小手拉小手来到苏语蕊这边,楚莺莺偷看了苏语蕊一眼,糯糯地开口解释:“苏姐姐,我和二哥不是不想来看你,只是,只是大哥……”

楚莺莺说不下去了,由楚辰接上继续解释:“只是大哥他最近一直在这里办公,我们不方便过来,当然!我们绝对,绝对不是不喜欢苏姐姐,我们最喜欢苏姐姐了。楚莺莺说不下去了,由楚辰接上继续解释:“只是大哥他最近一直在这里办公,我们不方便过来,当然!我们绝对,绝对不是不喜欢苏姐姐,我们最喜欢苏姐姐了。”

苏语蕊爽朗一笑:“我当然明白,想吃什么?炸鸡,披萨,还是蛋糕点心之类的。苏语蕊爽朗一笑:“我当然明白,想吃什么?炸鸡,披萨,还是蛋糕点心之类的。”

楚莺莺眼前一亮:“我想吃炸鸡!楚莺莺眼前一亮:“我想吃炸鸡!”

楚辰迟疑了下:“我,那我也想吃炸鸡。楚辰迟疑了下:“我,那我也想吃炸鸡。”

苏语蕊一眼看出楚辰有点言不由衷,笑道:“好,那就点一份大炸鸡,一个蛋糕,还有三杯奶茶,咱们人人都有份!你们说,好不好?苏语蕊一眼看出楚辰有点言不由衷,笑道:“好,那就点一份大炸鸡,一个蛋糕,还有三杯奶茶,咱们人人都有份!你们说,好不好?”

“太好啦!“太好啦!”

“苏姐姐真好,苏姐姐是最好的……“苏姐姐真好,苏姐姐是最好的……”

楚辰和楚莺莺眼睛双双一亮,蹦跳着欢呼起来,楚辰和楚莺莺眼睛双双一亮,蹦跳着欢呼起来。

两个孩子围着苏语蕊的脚跑来跑去,活像两只粘人的小奶猫。两个孩子围着苏语蕊的脚跑来跑去,活像两只粘人的小奶猫。

苏语蕊忍不住地笑,拿手机点了外卖,苏语蕊忍不住地笑,拿手机点了外卖。

外卖小哥很快到来,保温箱里放着苏语蕊点的食物,外卖小哥很快到来,保温箱里放着苏语蕊点的食物。

提着好几个大袋子下车的时候,小哥眼珠子四处溜了溜,忽然神秘兮兮地问:“你是这里的住户,应该知道附近有个闹鬼的地方吧?提着好几个大袋子下车的时候,小哥眼珠子四处溜了溜,忽然神秘兮兮地问:“你是这里的住户,应该知道附近有个闹鬼的地方吧?”

苏语蕊:“……啊?苏语蕊:“……啊?”

小哥压低声音,贼溜溜地道:“你不会还没听说吧!听说这附近有一户人家闹鬼得特别厉害,家里好几代祖宗都出事了,都在他家作祟呢!这么凶的鬼,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小哥压低声音,贼溜溜地道:“你不会还没听说吧!听说这附近有一户人家闹鬼得特别厉害,家里好几代祖宗都出事了,都在他家作祟呢!这么凶的鬼,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苏语蕊黑线:“是吗。苏语蕊黑线:“是吗。”

“可不是么!你也小心点。“可不是么!你也小心点。”外卖小哥一边说话,一边好奇心起地探头进了苏语蕊家的小超市,“哎,你家这个小超市怎么阴森森的?外卖小哥一边说话,一边好奇心起地探头进了苏语蕊家的小超市,“哎,你家这个小超市怎么阴森森的?”

苏语蕊尴尬咧嘴:“我家一直都这么阴森,谢谢你评价哈。苏语蕊尴尬咧嘴:“我家一直都这么阴森,谢谢你评价哈。”

不等外卖小哥再说什么,苏语蕊立刻把小哥推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不等外卖小哥再说什么,苏语蕊立刻把小哥推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门外,外卖小哥挠挠头,有点不明白苏语蕊为什么要把自己推走,门外,外卖小哥挠挠头,有点不明白苏语蕊为什么要把自己推走。

不过……转念想想,小哥耸耸肩,走了。不过……转念想想,小哥耸耸肩,走了。

这事儿也不值得他多想,万一下一个外卖超时了怎么办!快走快走。这事儿也不值得他多想,万一下一个外卖超时了怎么办!快走快走。

小插曲过后,苏语蕊提着几袋外卖上了楼,小插曲过后,苏语蕊提着几袋外卖上了楼。

来到楼上,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孩子早在餐桌旁边正襟危坐好了,顺便把原本摆着点杂乱物品的餐桌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来到楼上,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孩子早在餐桌旁边正襟危坐好了,顺便把原本摆着点杂乱物品的餐桌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够体贴的,苏语蕊看着这一幕就觉得欣慰:“好孩子,来,吃饭吧。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够体贴的,苏语蕊看着这一幕就觉得欣慰:“好孩子,来,吃饭吧。”

苏语蕊把东西一样样放在桌上,苏语蕊把东西一样样放在桌上。

楚辰和楚莺莺立刻把东西平均分配给三个人,又看着苏语蕊落座,这才低头安安心心享受起自己那一份美食来。楚辰和楚莺莺立刻把东西平均分配给三个人,又看着苏语蕊落座,这才低头安安心心享受起自己那一份美食来。

这两个孩子的吃相比起第一次来到现代的时候,要好了不知道多少,都是因为不再饥饿的缘故。这两个孩子的吃相比起第一次来到现代的时候,要好了不知道多少,都是因为不再饥饿的缘故。

苏语蕊看着两个孩子斯文的吃相,心里也多少有点欣慰,苏语蕊看着两个孩子斯文的吃相,心里也多少有点欣慰。

知道自己对两个孩子有帮助,这就是最大的好事。知道自己对两个孩子有帮助,这就是最大的好事。

吃着吃着,楚莺莺心事重重地抬起头来:“苏姐姐,我……吃着吃着,楚莺莺心事重重地抬起头来:“苏姐姐,我……”

“哎,先吃饭。“哎,先吃饭。”苏语蕊一抬手,制止了楚莺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说是不是。苏语蕊一抬手,制止了楚莺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说是不是。”

被苏语蕊一安抚,楚莺莺心里莫名安定了几分。被苏语蕊一安抚,楚莺莺心里莫名安定了几分。

虽然苏语蕊还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可是楚莺莺莫名觉得苏语蕊不会审视她,也不会像那些个族老一样端着架子教训她,而是会像她最贴心的姐姐一样,让她靠在最安全的地方讲述自己的心事。虽然苏语蕊还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可是楚莺莺莫名觉得苏语蕊不会审视她,也不会像那些个族老一样端着架子教训她,而是会像她最贴心的姐姐一样,让她靠在最安全的地方讲述自己的心事。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吃完了。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吃完了。

楚莺莺拿餐巾纸擦了擦嘴,秀气开口:“苏姐姐,谢谢你,我吃饱啦。楚莺莺拿餐巾纸擦了擦嘴,秀气开口:“苏姐姐,谢谢你,我吃饱啦。”

苏语蕊也摘下了一次性手套,笑道:“还剩下一些鸡翅鸡腿之类的,咱们都没碰过,你们俩拿回去给你大哥和张禹森他们吃吧,就当加餐了。苏语蕊也摘下了一次性手套,笑道:“还剩下一些鸡翅鸡腿之类的,咱们都没碰过,你们俩拿回去给你大哥和张禹森他们吃吧,就当加餐了。”

楚辰和楚莺莺双双点头:“好。楚辰和楚莺莺双双点头:“好。”

吃饱喝足,苏语蕊看向楚莺莺:“莺莺儿,饭吃完了,该说正经事了——你刚才,说什么‘不孝’来着?吃饱喝足,苏语蕊看向楚莺莺:“莺莺儿,饭吃完了,该说正经事了——你刚才,说什么‘不孝’来着?”

楚莺莺踌躇片刻,细声细气地开口:“苏姐姐,其实这几日……楚莺莺踌躇片刻,细声细气地开口:“苏姐姐,其实这几日……”

这几日,楚王太妃一直在找楚辰和楚莺莺和缓关系,这几日,楚王太妃一直在找楚辰和楚莺莺和缓关系。

那日她不顾一双儿女有没有食物,便将苏语蕊带来的所有美食全都拿走自己享用,这一点令楚浩十分不满,愤怒无比。那日她不顾一双儿女有没有食物,便将苏语蕊带来的所有美食全都拿走自己享用,这一点令楚浩十分不满,愤怒无比。

当楚王太妃灰溜溜地从山上回来,楚浩直接对她视而不见,也同样对楚辰和楚莺莺耳提面命,明令禁止他们去接近楚王太妃。当楚王太妃灰溜溜地从山上回来,楚浩直接对她视而不见,也同样对楚辰和楚莺莺耳提面命,明令禁止他们去接近楚王太妃。

这几年来,楚王太妃几乎没亲手照顾过楚辰和楚莺莺,一有时间就是跟唐仙姑泡在一起,比起楚王太妃,兄妹俩当然更听楚浩的话。这几年来,楚王太妃几乎没亲手照顾过楚辰和楚莺莺,一有时间就是跟唐仙姑泡在一起,比起楚王太妃,兄妹俩当然更听楚浩的话。

楚王太妃接连几日没被兄妹俩理睬,一天比一天的委屈难过,渐渐声泪俱下地指责两人不孝。楚王太妃接连几日没被兄妹俩理睬,一天比一天的委屈难过,渐渐声泪俱下地指责两人不孝。

她的指责,对楚辰和楚莺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她的指责,对楚辰和楚莺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楚莺莺说完,低着头不敢看苏语蕊:“苏姐姐,我,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孝。楚莺莺说完,低着头不敢看苏语蕊:“苏姐姐,我,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孝。”

苏语蕊愣了下:“这……也不能算吧。苏语蕊愣了下:“这……也不能算吧。”

楚辰安慰楚莺莺:“没事,咱们俩就算有错,大哥也一样有错!是大哥不让咱们接近母妃的。楚辰安慰楚莺莺:“没事,咱们俩就算有错,大哥也一样有错!是大哥不让咱们接近母妃的。”

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盛玥儿这么上道,倒是省了楚浩的功夫,盛玥儿这么上道,倒是省了楚浩的功夫。

楚浩沉思片刻,告诉盛玥儿:“本王不会亏待每一个愿意投靠的人,盛玥儿,你父亲虽然生死未卜,但本王可以让盛家的生意和势力全。楚浩沉思片刻,告诉盛玥儿:“本王不会亏待每一个愿意投靠的人,盛玥儿,你父亲虽然生死未卜,但本王可以让盛家的生意和势力全。”

盛玥儿眼里有了泪水,深深吸了口气,冲着楚浩几个响头磕下去。盛玥儿眼里有了泪水,深深吸了口气,冲着楚浩几个响头磕下去。

苏语蕊眼珠子转了转,偷偷把楚浩拉倒旁边,问他:“贺渝呢,既然贺渝方才也在这里,那他是不是也能站出来作证?苏语蕊眼珠子转了转,偷偷把楚浩拉倒旁边,问他:“贺渝呢,既然贺渝方才也在这里,那他是不是也能站出来作证?”

楚浩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一片狼藉,思索片刻,沉声道:“他能,但他也不能。楚浩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一片狼藉,思索片刻,沉声道:“他能,但他也不能。”

“……“……”

这话拗口,苏语蕊琢磨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话拗口,苏语蕊琢磨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好么,合着楚浩的意思是贺渝知情,但他未必愿意站出来作证啊!好么,合着楚浩的意思是贺渝知情,但他未必愿意站出来作证啊!

就这么点意思,说这么拗口干什么?苏语蕊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这件事确实可能不成,但成与不成总该问问才是,说不定能省去不少麻烦。就这么点意思,说这么拗口干什么?苏语蕊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这件事确实可能不成,但成与不成总该问问才是,说不定能省去不少麻烦。”

“嗯。“嗯。”

楚浩对此倒是认同,微微颔首,抬手召了汪斯特过来。楚浩对此倒是认同,微微颔首,抬手召了汪斯特过来。

汪斯特乖乖凑过去,楚浩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挥挥手。汪斯特乖乖凑过去,楚浩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挥挥手。

虽说汪斯特脑子不怎么聪明,但他执行力却是一等一的好,抱了抱拳立刻离开。虽说汪斯特脑子不怎么聪明,但他执行力却是一等一的好,抱了抱拳立刻离开。

楚浩看着汪斯特的背影,眼神冷凝一片。楚浩看着汪斯特的背影,眼神冷凝一片。

他心里清明,知道此事并无太多变数,他心里清明,知道此事并无太多变数。

但……即便如此,今夜也足以奠定许多事情。但……即便如此,今夜也足以奠定许多事情。

汪斯特一路连跑带颠出了门,按楚浩所说的地址来到贺府。汪斯特一路连跑带颠出了门,按楚浩所说的地址来到贺府。

到了贺府,汪斯特抬手敲响了门。到了贺府,汪斯特抬手敲响了门。

贺府大院里,贺渝脸色一片惨白,双眼无神,亲眼看见合作的生意伙伴被人杀死,这件事给他造成了偌大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自己已经逃离了唐仙姑的掌控。贺府大院里,贺渝脸色一片惨白,双眼无神,亲眼看见合作的生意伙伴被人杀死,这件事给他造成了偌大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自己已经逃离了唐仙姑的掌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很久很久之后,也可能只有短暂的一刻,门房来报:“老爷,有人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很久很久之后,也可能只有短暂的一刻,门房来报:“老爷,有人来了。”

“……“……贺渝狠狠跳起来,惶恐地大叫出声,“谁!是谁来了,我谁都不见,我今天就没出去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贺渝狠狠跳起来,惶恐地大叫出声,“谁!是谁来了,我谁都不见,我今天就没出去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门房纳闷地看着他:“老爷?门房纳闷地看着他:“老爷?”

贺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未免过分了。贺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未免过分了。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摆出个平静的表情来:“老夫累了,谁也不想见。他深吸了口气,努力摆出个平静的表情来:“老夫累了,谁也不想见。”

门房迟疑了下:“可,门外来的人是楚王殿下的人。门房迟疑了下:“可,门外来的人是楚王殿下的人。”

楚王的人?哦,也就是说不是唐赛赛那边的人了!楚王的人?哦,也就是说不是唐赛赛那边的人了!

贺渝顿时更安心了几分:“不见不见,你没听见方才老爷说的不成!贺渝顿时更安心了几分:“不见不见,你没听见方才老爷说的不成!”

“……哦。“……哦。”

门房苦着脸点点头,出门去准备按照贺渝的安排回答。门房苦着脸点点头,出门去准备按照贺渝的安排回答。

谁知他刚来到门口,就被一道铁塔般高壮的身躯给挡住了。谁知他刚来到门口,就被一道铁塔般高壮的身躯给挡住了。

门房吓了一跳:“谁啊!门房吓了一跳:“谁啊!”

汪斯特没说话,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汪斯特没说话,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汪斯特长得本来就凶,跟个煞神似的,门房看他不识相地堵在门口,原本还想斥责几句,可视线刚一触及汪斯特那毫无波动的脸,顿时就怂了:“老,老爷……汪斯特长得本来就凶,跟个煞神似的,门房看他不识相地堵在门口,原本还想斥责几句,可视线刚一触及汪斯特那毫无波动的脸,顿时就怂了:“老,老爷……”

贺渝眼前一黑,暗骂:“废物东西!贺渝眼前一黑,暗骂:“废物东西!”

骂归骂,贺渝到底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抬头看着汪斯特:“深更半夜擅闯民宅,就算你是楚王身边的人,这事儿说出去,也仍然是你的不是!你可知道?骂归骂,贺渝到底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抬头看着汪斯特:“深更半夜擅闯民宅,就算你是楚王身边的人,这事儿说出去,也仍然是你的不是!你可知道?”

汪斯特冷冷地看着贺渝,不为所动。汪斯特冷冷地看着贺渝,不为所动。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还真要让我出手惩治你不成?你,你……“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还真要让我出手惩治你不成?你,你……”贺渝说着说着没了底气,咬牙瞪着汪斯特,“你这狗东西,到底想怎么样才愿意走!贺渝说着说着没了底气,咬牙瞪着汪斯特,“你这狗东西,到底想怎么样才愿意走!”

汪斯特冲他伸手:“你来,作证!汪斯特冲他伸手:“你来,作证!”

“作证?“作证?”贺渝一愣,“作什么证,你……贺渝一愣,“作什么证,你……”

说着说着,贺渝表情忽然古怪,说着说着,贺渝表情忽然古怪。

也是,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要让他作证的,除了唐赛赛那件事还有什么。也是,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要让他作证的,除了唐赛赛那件事还有什么。

看来贺渝已经想起来了,汪斯特点点头:“走吧。看来贺渝已经想起来了,汪斯特点点头:“走吧。”

“等等,走什么走!“等等,走什么走!”贺渝一甩手,猛地冷哼,“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好走的!贺渝一甩手,猛地冷哼,“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好走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汪斯特纳闷,他方才分明看贺渝的脸色是想起了他问题的样子,“不会的,你分明想起来了,你刚才表情都变了。汪斯特纳闷,他方才分明看贺渝的脸色是想起了他问题的样子,“不会的,你分明想起来了,你刚才表情都变了。”

“我表情变了,那就能证明我想起来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太烦了而已!“我表情变了,那就能证明我想起来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太烦了而已!”贺渝赶苍蝇一样把汪斯特往外撵,“快走快走!府里的护卫呢,护卫何在,我撵人了都不走,难道你们都是来帮这个叫花子来我府里要饭的不成,废物东西。贺渝赶苍蝇一样把汪斯特往外撵,“快走快走!府里的护卫呢,护卫何在,我撵人了都不走,难道你们都是来帮这个叫花子来我府里要饭的不成,废物东西。”

“你……“你……”

汪斯特憋屈地涨红了脸,汪斯特憋屈地涨红了脸。

他想解释一句自己不是叫花子,然而贺渝怎么可能听他解释,匆促撵走了汪斯特。他想解释一句自己不是叫花子,然而贺渝怎么可能听他解释,匆促撵走了汪斯特。

眼看着汪斯特出了贺府,贺渝松了口气,满意了。眼看着汪斯特出了贺府,贺渝松了口气,满意了。

不错,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总算是走了!他一走,自己就不必再被动跟楚王合作了。不错,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总算是走了!他一走,自己就不必再被动跟楚王合作了。

贺渝倒也不是多排斥楚王,只是如若他跟楚浩合作,为唐赛赛作证,惹得唐赛赛事后疯狂报复可怎么办?到时候,他的粮食生意可就完了。贺渝倒也不是多排斥楚王,只是如若他跟楚浩合作,为唐赛赛作证,惹得唐赛赛事后疯狂报复可怎么办?到时候,他的粮食生意可就完了。

不错,贺渝打算继续把屯粮居奇的生意做起来,虽说没有了盛枞雄的资金,他屯粮的计划大大受挫,但他这屯粮的路子肯定没错,说什么也要走通才行。不错,贺渝打算继续把屯粮居奇的生意做起来,虽说没有了盛枞雄的资金,他屯粮的计划大大受挫,但他这屯粮的路子肯定没错,说什么也要走通才行。

另一边。另一边。

汪斯特耷拉着肩膀回到楚浩身边,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看成乞丐的。汪斯特耷拉着肩膀回到楚浩身边,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看成乞丐的。

楚浩见他表情不太好,并不觉得有多意外:“看来,你失败了。楚浩见他表情不太好,并不觉得有多意外:“看来,你失败了。”

“是,贺渝他……“是,贺渝他……”汪斯特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念叨了一遍,怎么想就怎么想不通,“小人分明就不是乞丐,祖上三代都靠自己的手吃饭,从未行乞!他怎么会如此看小人。汪斯特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念叨了一遍,怎么想就怎么想不通,“小人分明就不是乞丐,祖上三代都靠自己的手吃饭,从未行乞!他怎么会如此看小人。”

楚浩回过头,看了苏语蕊一眼,楚浩回过头,看了苏语蕊一眼。

苏语蕊也听得有点啼笑皆非,苏语蕊也听得有点啼笑皆非。

好家伙,合着汪斯特在意的事情是这个。好家伙,合着汪斯特在意的事情是这个。

楚浩直接转过头去,不想跟汪斯特说话。楚浩直接转过头去,不想跟汪斯特说话。

苏语蕊想了想,开口:“汪斯特。苏语蕊想了想,开口:“汪斯特。”

汪斯特是识得苏语蕊的,虽说他不知道苏语蕊到底做了什么,但他隐约知道苏语蕊对自己,对整个村子都有恩,并且还是大恩大德:“苏姑娘请讲。汪斯特是识得苏语蕊的,虽说他不知道苏语蕊到底做了什么,但他隐约知道苏语蕊对自己,对整个村子都有恩,并且还是大恩大德:“苏姑娘请讲。”

苏语蕊问他:“你觉得,贺渝拿你当乞丐了?你很在意这件事,觉得他羞辱了你?苏语蕊问他:“你觉得,贺渝拿你当乞丐了?你很在意这件事,觉得他羞辱了你?”

汪斯特晕乎乎地问:“这,难道不是吗?汪斯特晕乎乎地问:“这,难道不是吗?”

苏语蕊平静反问:“就算他真是这么想的,又很要紧吗?苏语蕊平静反问:“就算他真是这么想的,又很要紧吗?”

抽丝剥茧,水落石出

“这……“这……”

汪斯特挠挠头,陷入沉思,汪斯特挠挠头,陷入沉思。

苏语蕊回头看了楚浩一眼,发现楚浩正拧着眉,神色不太愉悦,苏语蕊回头看了楚浩一眼,发现楚浩正拧着眉,神色不太愉悦。

大概是他很少看见这么笨的人的缘故,这会儿表情已经有些恼火了,却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大概是他很少看见这么笨的人的缘故,这会儿表情已经有些恼火了,却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苏语蕊走到他身边,将楚浩拉到角落里,轻声道:“楚王。苏语蕊走到他身边,将楚浩拉到角落里,轻声道:“楚王。”

楚浩闷声:“何事。楚浩闷声:“何事。”

苏语蕊平静地看着他:“汪斯特确实不够聪明,不过要我说呢,汪斯特的好处是忠诚,你想用一个忠诚的人,那你就不能图他四角俱全,换句话说,但凡汪斯特是这么四角俱全的样子,他也不可能被你发现,更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跟你做事——楚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苏语蕊平静地看着他:“汪斯特确实不够聪明,不过要我说呢,汪斯特的好处是忠诚,你想用一个忠诚的人,那你就不能图他四角俱全,换句话说,但凡汪斯特是这么四角俱全的样子,他也不可能被你发现,更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跟你做事——楚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因地制宜,用人得当……这些道理,其实也是老楚王一早便告诉过楚浩的,只是楚浩这些年迫不得已行事方正,循规蹈矩,这件事是真的没想起来。因地制宜,用人得当……这些道理,其实也是老楚王一早便告诉过楚浩的,只是楚浩这些年迫不得已行事方正,循规蹈矩,这件事是真的没想起来。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

楚浩怔愣了下,拧眉看着苏语蕊:“这些驭人之术,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楚浩怔愣了下,拧眉看着苏语蕊:“这些驭人之术,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苏语蕊有点奇怪:“我为何不能知道。“我为何不能知道。”顿了顿,察觉到自己先前口风不对,又连忙补充,“还有,我不是小姑娘,我是九天仙子!仙子的外貌虽然年轻,但内里却成熟至极,这点小本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顿了顿,察觉到自己先前口风不对,又连忙补充,“还有,我不是小姑娘,我是九天仙子!仙子的外貌虽然年轻,但内里却成熟至极,这点小本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语蕊解释得很认真,说话时的样子比平日里还要仙气飘飘,苏语蕊解释得很认真,说话时的样子比平日里还要仙气飘飘。

旁人乍一看,可能会被苏语蕊的仙气锁震慑,但这模样落到楚浩眼里……倒好像,苏语蕊多少有些刻意一样。旁人乍一看,可能会被苏语蕊的仙气锁震慑,但这模样落到楚浩眼里……倒好像,苏语蕊多少有些刻意一样。

楚浩微微弯了弯唇,心情好转不少:“你说得不错。楚浩微微弯了弯唇,心情好转不少:“你说得不错。”

“嗯,你这么觉得就行。“嗯,你这么觉得就行。”苏语蕊放心了,又嘱咐楚浩,“应对汪斯特这样的人,咱就得因地制宜才行!比方说,你下次让汪斯特去做事的时候可以提点他一句,让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这样一来只要他全按照你的命令去做,自然不会有的危险,你说是不是。苏语蕊放心了,又嘱咐楚浩,“应对汪斯特这样的人,咱就得因地制宜才行!比方说,你下次让汪斯特去做事的时候可以提点他一句,让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这样一来只要他全按照你的命令去做,自然不会有的危险,你说是不是。”

苏语蕊的叮嘱,楚浩一一全都点头,一句不耐烦的话语都未曾多说。苏语蕊的叮嘱,楚浩一一全都点头,一句不耐烦的话语都未曾多说。

他更没有告诉苏语蕊,这些道理其实他早就清楚。他更没有告诉苏语蕊,这些道理其实他早就清楚。

张禹森处理完盛玥儿那边的事情,一回头听见楚浩和苏语蕊的互动,有点惊讶。张禹森处理完盛玥儿那边的事情,一回头听见楚浩和苏语蕊的互动,有点惊讶。

他深深看了楚浩和苏语蕊一眼,嘴唇蠕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三缄其口。他深深看了楚浩和苏语蕊一眼,嘴唇蠕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三缄其口。

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万一这话冒犯了仙人,他自己被降罪还在其次,可万一仙人迁怒于楚地,不再愿意对楚地出手相助可怎么办。万一这话冒犯了仙人,他自己被降罪还在其次,可万一仙人迁怒于楚地,不再愿意对楚地出手相助可怎么办。

一直等到苏语蕊把话说完,张禹森才清了清嗓子:“王爷,大夫来了,已经去盛老爷那边看过了。一直等到苏语蕊把话说完,张禹森才清了清嗓子:“王爷,大夫来了,已经去盛老爷那边看过了。”

“嗯。“嗯。”楚浩回过神来看向张禹森那边,沉声,“盛枞雄情况如何。楚浩回过神来看向张禹森那边,沉声,“盛枞雄情况如何。”

“大夫说的和苏仙……咳,苏姑娘说的差不多。“大夫说的和苏仙……咳,苏姑娘说的差不多。”张禹森咳嗽子声,“盛老爷虽然及时止血,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他能不能清醒,什么时候清醒,仍然是个未知数。张禹森咳嗽子声,“盛老爷虽然及时止血,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他能不能清醒,什么时候清醒,仍然是个未知数。”

苏语蕊点点头:“能保住命就是好的。苏语蕊点点头:“能保住命就是好的。”

生命是一,其他再多的金钱美人也不过是一后面那一串零,锦上添花用的。生命是一,其他再多的金钱美人也不过是一后面那一串零,锦上添花用的。

只要保住了盛枞雄的命,接下来还有无限可能,可若是盛枞雄就这么死了,那就真没什么可能了。只要保住了盛枞雄的命,接下来还有无限可能,可若是盛枞雄就这么死了,那就真没什么可能了。

盛玥儿在张禹森身边,眼眶微红,这会儿她的情绪已经明显稳定了不少,恭恭敬敬上前冲苏语蕊磕头:“多谢苏姑娘出手相救,玥儿感激涕零,恭敬拜谢。盛玥儿在张禹森身边,眼眶微红,这会儿她的情绪已经明显稳定了不少,恭恭敬敬上前冲苏语蕊磕头:“多谢苏姑娘出手相救,玥儿感激涕零,恭敬拜谢。”

苏语蕊点点头,倒也没急着把盛玥儿扶起来。苏语蕊点点头,倒也没急着把盛玥儿扶起来。

她确实出手帮盛枞雄止血来着,就算说她救了盛枞雄的命倒也没错,这一拜,她受得起。她确实出手帮盛枞雄止血来着,就算说她救了盛枞雄的命倒也没错,这一拜,她受得起。

等盛玥儿磕完了头,苏语蕊才开口:“我回去之后,会帮你找找有什么你爹能用的药没有,若有,我就帮你带过来。等盛玥儿磕完了头,苏语蕊才开口:“我回去之后,会帮你找找有什么你爹能用的药没有,若有,我就帮你带过来。”

“苏姑娘……“苏姑娘……”盛玥儿没想到苏语蕊居然这么好,喜极而泣,“多谢苏姑娘,多谢苏姑娘。盛玥儿没想到苏语蕊居然这么好,喜极而泣,“多谢苏姑娘,多谢苏姑娘。”

苏语蕊淡淡点头:“无事,随手而为罢了。苏语蕊淡淡点头:“无事,随手而为罢了。”

她能说自己是随手,盛玥儿却不能当真听进去。她能说自己是随手,盛玥儿却不能当真听进去。

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之后,楚浩终于带着身后的一行人浩荡离开。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之后,楚浩终于带着身后的一行人浩荡离开。

苏语蕊回到王府之后,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回了现代。苏语蕊回到王府之后,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回了现代。

折腾了一宿,她都快累死了!折腾了一宿,她都快累死了!

比起苏语蕊,楚浩倒是不急着睡。比起苏语蕊,楚浩倒是不急着睡。

他坐在书房里,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桌,目光仿佛是要透过书桌看向其他什么一般。他坐在书房里,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桌,目光仿佛是要透过书桌看向其他什么一般。

张禹森忍不住开口:“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允许旁人对您加以指点。张禹森忍不住开口:“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允许旁人对您加以指点。”

楚浩蹙眉:“张先生,你在说什么?楚浩蹙眉:“张先生,你在说什么?”

“自然是苏仙子啊!苏仙子。“自然是苏仙子啊!苏仙子。”张禹森挤挤眼睛,靠近楚浩,“方才苏仙子提点您的时候,我都看在眼里呢。张禹森挤挤眼睛,靠近楚浩,“方才苏仙子提点您的时候,我都看在眼里呢。”

楚浩轻咳了声:“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既然苏仙子所知比我多,那么她教我一二也是无妨。楚浩轻咳了声:“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既然苏仙子所知比我多,那么她教我一二也是无妨。”

“可这些道理,王爷您分明就知道了呀!“可这些道理,王爷您分明就知道了呀!”张禹森笑得意味深长,“若是属下没记错,这些道理您不是已经从老王爷嘴里听过许多遍了吗。张禹森笑得意味深长,“若是属下没记错,这些道理您不是已经从老王爷嘴里听过许多遍了吗。”

楚浩微窘,回头冷厉的一眼瞪向张禹森:“张先生!楚浩微窘,回头冷厉的一眼瞪向张禹森:“张先生!”

好么,生气了,好么,生气了。

张禹森迅速立正,咳嗽了声:“那或许是老王爷没说过,属下记错了,王爷勿怪。张禹森迅速立正,咳嗽了声:“那或许是老王爷没说过,属下记错了,王爷勿怪。”

楚浩,“……楚浩,“……”

他当然知道,张禹森根本就没记错,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罢了!他当然知道,张禹森根本就没记错,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罢了!

楚浩黑着脸,想骂张禹森几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沉默许久才冷声道:“明日在楚地所有城镇一起发布海捕文书,通缉唐赛赛。楚浩黑着脸,想骂张禹森几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沉默许久才冷声道:“明日在楚地所有城镇一起发布海捕文书,通缉唐赛赛。”

说起正事,张禹森表情也严肃了许多:“是,王爷——不过唐赛赛蛊惑人心已久,在楚地有不少人都当真觉得她是仙女化身,咱们又要怎么跟普通民众解释呢。说起正事,张禹森表情也严肃了许多:“是,王爷——不过唐赛赛蛊惑人心已久,在楚地有不少人都当真觉得她是仙女化身,咱们又要怎么跟普通民众解释呢。”

楚浩颔首:“本王已经想过了,找几个说书的,让他们去将唐赛赛的所作所为学习一番,再去各州府将这些事情全盘告知给平民百姓,记住,务必要绘声绘色,务必要说得精彩,要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知道唐赛赛贪财无能,这样的人怎会是仙人。楚浩颔首:“本王已经想过了,找几个说书的,让他们去将唐赛赛的所作所为学习一番,再去各州府将这些事情全盘告知给平民百姓,记住,务必要绘声绘色,务必要说得精彩,要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知道唐赛赛贪财无能,这样的人怎会是仙人。”

“嘶——“嘶——”

张禹森倒抽了口凉气,情不自禁冲楚浩竖起一个大拇指。张禹森倒抽了口凉气,情不自禁冲楚浩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一招,绝啊!这一招,绝啊!

拨云见日,真相大白

民众或许能容忍仙人贪财,但绝不会容忍仙人无能,民众或许能容忍仙人贪财,但绝不会容忍仙人无能。

要知道,即使是龙王庙里的龙王神像,这几年楚地也不知道掀下去了多少座!地里不下雨,要龙王有什么用?要知道,即使是龙王庙里的龙王神像,这几年楚地也不知道掀下去了多少座!地里不下雨,要龙王有什么用?

一样的道理,若是仙人无能,那还要这个仙人有什么用,有那银子,还不如多给自家婆娘和娃儿多割二两肉,起码那二两猪肉还能扎扎实实吃到嘴里。一样的道理,若是仙人无能,那还要这个仙人有什么用,有那银子,还不如多给自家婆娘和娃儿多割二两肉,起码那二两猪肉还能扎扎实实吃到嘴里。

张禹森情真意切地夸了一句:“王爷,您高瞻远瞩啊!张禹森情真意切地夸了一句:“王爷,您高瞻远瞩啊!”

“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楚浩微微拧眉,有些好笑地开口,“去吧,连夜把事情办妥了。楚浩微微拧眉,有些好笑地开口,“去吧,连夜把事情办妥了。”

“是,王爷。“是,王爷。”

张禹森嬉笑一声,出了门。张禹森嬉笑一声,出了门。

张禹森离开后,张禹森离开后,

楚浩处理完公事,松了口气,双手刚离开纸笔便想起了方才张禹森的话语,不由微微失神。楚浩处理完公事,松了口气,双手刚离开纸笔便想起了方才张禹森的话语,不由微微失神。

是啊,他为什么要心甘情愿被苏语蕊如此耳提面命?是啊,他为什么要心甘情愿被苏语蕊如此耳提面命?

楚浩总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离他很近,但又好像很远很远,就像一缕青烟,伸手去抓便散了。楚浩总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离他很近,但又好像很远很远,就像一缕青烟,伸手去抓便散了。

另一边。另一边。

张禹森出门连夜培训了二、三十个说书先生,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嗓子更是冒烟。张禹森出门连夜培训了二、三十个说书先生,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嗓子更是冒烟。

他的小厮送上一杯水:“张先生,喝水。他的小厮送上一杯水:“张先生,喝水。”

张禹森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乱没气质地喝完了,抹抹嘴又把杯子递给小厮:“再来一杯!张禹森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乱没气质地喝完了,抹抹嘴又把杯子递给小厮:“再来一杯!”

“哎。“哎。”小厮连忙去倒水,一边倒水一边小小声地八卦,“张先生,那跟在王爷身边的女子是谁啊,怎么先前从来都没见过。小厮连忙去倒水,一边倒水一边小小声地八卦,“张先生,那跟在王爷身边的女子是谁啊,怎么先前从来都没见过。”

张禹森笑骂:“你没见过的人多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兴许你先前就见过人家,只是如今又忘了呢。张禹森笑骂:“你没见过的人多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兴许你先前就见过人家,只是如今又忘了呢。”

“这……那怎么一样。“这……那怎么一样。”

小厮咧咧嘴,没好意思告诉张禹森,自己若是先前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怎么可能忘。小厮咧咧嘴,没好意思告诉张禹森,自己若是先前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怎么可能忘。

讪讪了一会儿,小厮看张禹森只是继续喝水,也没再骂自己什么,又壮起了胆子:“张先生,王爷是不是喜欢那女子啊。讪讪了一会儿,小厮看张禹森只是继续喝水,也没再骂自己什么,又壮起了胆子:“张先生,王爷是不是喜欢那女子啊。”

“噗——“噗——”

张禹森听得狠狠惊了下,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张禹森听得狠狠惊了下,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小厮被喷成了个落汤鸡,一脸委屈地看着张禹森:“……小厮被喷成了个落汤鸡,一脸委屈地看着张禹森:“……”

“你!你小子可真是什么都敢胡思乱想。“你!你小子可真是什么都敢胡思乱想。”张禹森差点没气死,指着小厮大骂,“你可知道那姑娘是什么身份,连她的事情你也敢编排。张禹森差点没气死,指着小厮大骂,“你可知道那姑娘是什么身份,连她的事情你也敢编排。”

小厮委屈嘟囔:“可,可王爷待那女子不是分外的亲厚么。小厮委屈嘟囔:“可,可王爷待那女子不是分外的亲厚么。”

“这……你不用知道得太细,反正,你只要知道不一样就行了!“这……你不用知道得太细,反正,你只要知道不一样就行了!”张禹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蛮横搪塞,“反正,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张禹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蛮横搪塞,“反正,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人仙殊途,这哪能在一起!人仙殊途,这哪能在一起!

小厮哦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了。小厮哦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了。

张禹森还不消气,又拿扇子狠狠敲打了小厮两下,这才怒气冲冲地离开。张禹森还不消气,又拿扇子狠狠敲打了小厮两下,这才怒气冲冲地离开。

小厮挠挠头,又忍不住地小声嘀咕了句:“可,可方才您好像也在拿这个说笑呀。小厮挠挠头,又忍不住地小声嘀咕了句:“可,可方才您好像也在拿这个说笑呀。”

张禹森听得一趔趄。张禹森听得一趔趄。

好家伙,他方才还真拿这事儿说笑来着,这样的话语不会触怒神灵吧?张禹森越想越觉得后怕,整个人都惊悚了。好家伙,他方才还真拿这事儿说笑来着,这样的话语不会触怒神灵吧?张禹森越想越觉得后怕,整个人都惊悚了。

他暗自发誓,要是有下一次,他绝对不敢多在背后说苏仙子的小话!哪怕只是调侃王爷,顺带着提了一嘴苏仙子也不行,嗯,绝对不行。他暗自发誓,要是有下一次,他绝对不敢多在背后说苏仙子的小话!哪怕只是调侃王爷,顺带着提了一嘴苏仙子也不行,嗯,绝对不行。

从这一夜开始,楚王府上下,乃至整个楚地的官府,全都进入了有条不紊的忙碌当中。从这一夜开始,楚王府上下,乃至整个楚地的官府,全都进入了有条不紊的忙碌当中。

所有人都在忙活,以至于次日一早楚王太妃骑着一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瘦驴,灰溜溜地回到王府的时候,都没几个人察觉到。所有人都在忙活,以至于次日一早楚王太妃骑着一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瘦驴,灰溜溜地回到王府的时候,都没几个人察觉到。

楚王太妃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坐下,看着满目萧然,脸色难看至极。楚王太妃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坐下,看着满目萧然,脸色难看至极。

原本这里还有个徐嬷嬷伺候,可是如今,徐嬷嬷也不在了。原本这里还有个徐嬷嬷伺候,可是如今,徐嬷嬷也不在了。

她忍不住地叫住路过的生面孔侍女:“你,站住!她忍不住地叫住路过的生面孔侍女:“你,站住!”

侍女愣了下:“我?侍女愣了下:“我?”

楚王太妃不悦:“不是你,还是畜生吗!楚王太妃不悦:“不是你,还是畜生吗!”

“……“……”

侍女平白被骂了一句,自然不太高兴,但她也不知道楚王太妃是什么身份,不敢招惹,黑着脸走过去了。侍女平白被骂了一句,自然不太高兴,但她也不知道楚王太妃是什么身份,不敢招惹,黑着脸走过去了。

楚王太妃冷冷地问:“这里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徐嬷嬷呢?楚王太妃冷冷地问:“这里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徐嬷嬷呢?”

“你说徐嬷嬷呀?“你说徐嬷嬷呀?”侍女撇撇嘴,“听说她昨日被贼人打了,如今正在休息呢。侍女撇撇嘴,“听说她昨日被贼人打了,如今正在休息呢。”

楚王太妃脸一黑:“什么,贼人?楚王太妃脸一黑:“什么,贼人?”

“对呀!大半夜的,那贼人就冲进来打伤了徐嬷嬷,好生吓人呢。“对呀!大半夜的,那贼人就冲进来打伤了徐嬷嬷,好生吓人呢。”侍女拍拍心口,表情很是后怕,“也就是咱们楚王府没什么财物可供他劫夺了,要不然,恐怕徐嬷嬷这条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侍女拍拍心口,表情很是后怕,“也就是咱们楚王府没什么财物可供他劫夺了,要不然,恐怕徐嬷嬷这条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楚王太妃恼怒地瞪着侍女,怎么都不想承认,“狗屁,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楚王府没钱了,这怎么可能。楚王太妃恼怒地瞪着侍女,怎么都不想承认,“狗屁,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楚王府没钱了,这怎么可能。”

侍女接连被骂,也有些不高兴了:“我又没骗你,你若是不信,自己去问问不就好了!楚王府有钱也不会多给我什么月钱,没钱也不会亏了我一口吃的,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你这个人,真是可笑。侍女接连被骂,也有些不高兴了:“我又没骗你,你若是不信,自己去问问不就好了!楚王府有钱也不会多给我什么月钱,没钱也不会亏了我一口吃的,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你这个人,真是可笑。”

说完,侍女扭头出去了。说完,侍女扭头出去了。

楚王太妃脸色难看无比,沉浸在侍女没认出自己的震撼当中许久回不过神来。楚王太妃脸色难看无比,沉浸在侍女没认出自己的震撼当中许久回不过神来。

良久良久,她一咬牙,来到水盆边上看了看自己。良久良久,她一咬牙,来到水盆边上看了看自己。

顷刻间,楚王太妃如遭雷击。顷刻间,楚王太妃如遭雷击。

水盆里的女人灰头土脸,一身脏污,裙子更是脏得不像样,完全看不出曾经辉煌的绣花和纹样。水盆里的女人灰头土脸,一身脏污,裙子更是脏得不像样,完全看不出曾经辉煌的绣花和纹样。

这副模样,这副模样……难怪侍女认不出自己,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这副模样,这副模样……难怪侍女认不出自己,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

楚王太妃双手颤抖地握着盆边许久,蓦地尖叫出声,“啊——楚王太妃双手颤抖地握着盆边许久,蓦地尖叫出声,“啊——”

声音传了老远出去。声音传了老远出去。

苏语蕊隔着一层大铁门都听见了这动静,一下子就被吵醒了。苏语蕊隔着一层大铁门都听见了这动静,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发现时间居然已经到了次日下午。她坐起来揉揉眼睛,发现时间居然已经到了次日下午。

没想到,她居然睡了这么久。没想到,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昨夜也是没少折腾,睡迟一点倒也有情可原。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昨夜也是没少折腾,睡迟一点倒也有情可原。

苏语蕊心有余悸地起床,刚起身便看见楼下有两个人影匆匆走过,步履快速至极。苏语蕊心有余悸地起床,刚起身便看见楼下有两个人影匆匆走过,步履快速至极。

走这么快干什么?苏语蕊正奇怪着,便听见楼下隐约的话语声飘进耳中。走这么快干什么?苏语蕊正奇怪着,便听见楼下隐约的话语声飘进耳中。

“……说过,这里闹鬼。“……说过,这里闹鬼。”

“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不会,听说这个小超市的老板娘被老板……后来,她阴魂不散……还有,好几个混混来找新老板麻烦,却被新老板一个人就扭送到派出所去了!你说,要不是因为有鬼魂帮她……“怎么不会,听说这个小超市的老板娘被老板……后来,她阴魂不散……还有,好几个混混来找新老板麻烦,却被新老板一个人就扭送到派出所去了!你说,要不是因为有鬼魂帮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先前苏语蕊路过楚浩书房的时候曾经听过一耳朵,似乎是盛枞雄将唐仙姑平安符不准的消息告诉给旁人的,先前苏语蕊路过楚浩书房的时候曾经听过一耳朵,似乎是盛枞雄将唐仙姑平安符不准的消息告诉给旁人的。

何况清风总不可能好端端就提到盛枞雄这个人,思来想去,苏语蕊觉得,唐仙姑的目标肯定是盛枞雄没错了,何况清风总不可能好端端就提到盛枞雄这个人,思来想去,苏语蕊觉得,唐仙姑的目标肯定是盛枞雄没错了。

楚浩闻言低眸沉思片刻,很快便有了决断:“走,去盛府。楚浩闻言低眸沉思片刻,很快便有了决断:“走,去盛府。”

“是。兄弟们,出发!“是。兄弟们,出发!”

张禹森冲着身后众人一挥手,下了命令。张禹森冲着身后众人一挥手,下了命令。

几个亲兵客客气气地来到楚王太妃跟前:“太妃娘娘,请您骑驴跟我们一起走吧。几个亲兵客客气气地来到楚王太妃跟前:“太妃娘娘,请您骑驴跟我们一起走吧。”

“哀家不去!“哀家不去!”楚王太妃肝火上冲,愤怒地一甩手,“哀家堂堂太妃,难道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资格都没有了?哀家哪儿也不去,就要在这里待着。楚王太妃肝火上冲,愤怒地一甩手,“哀家堂堂太妃,难道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资格都没有了?哀家哪儿也不去,就要在这里待着。”

亲兵们无奈,看向楚浩。亲兵们无奈,看向楚浩。

楚浩皱眉,连多看楚王太妃一眼的精神都没有了,直接调转马头冷声命令:“走,下山!楚浩皱眉,连多看楚王太妃一眼的精神都没有了,直接调转马头冷声命令:“走,下山!”

亲兵们得了楚浩的命令,迅速下山。亲兵们得了楚浩的命令,迅速下山。

留下楚王太妃呆呆地站在原地,心瞬间凉了一半。留下楚王太妃呆呆地站在原地,心瞬间凉了一半。

这,不对呀,这,不对呀。

原本楚浩对她也算是低声下气,看见她不肯下山,那是一定要来恳求的!怎么如今,如今却……不对,这不对。原本楚浩对她也算是低声下气,看见她不肯下山,那是一定要来恳求的!怎么如今,如今却……不对,这不对。

楚王太妃一慌,直接便去推清风:“清风你起来,你快帮哀家卜卦!看看那个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王太妃一慌,直接便去推清风:“清风你起来,你快帮哀家卜卦!看看那个逆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风哼唧两声,像一摊死猪肉一样躺在地上,再不动了。清风哼唧两声,像一摊死猪肉一样躺在地上,再不动了。

那哼唧声,好像人喘出的最后一口气一般。那哼唧声,好像人喘出的最后一口气一般。

楚王太妃心一凉,低头颤抖着试了试清风的呼吸。楚王太妃心一凉,低头颤抖着试了试清风的呼吸。

片刻后,一声尖利的惨叫传来。片刻后,一声尖利的惨叫传来。

“呀——杀人了,杀人了!“呀——杀人了,杀人了!”

声音在深夜的山上传了老远老远,仿佛鬼哭一般。声音在深夜的山上传了老远老远,仿佛鬼哭一般。

远处,远处。

张禹森听见这声音,踌躇着勒马回头看了一眼。张禹森听见这声音,踌躇着勒马回头看了一眼。

楚浩冷声:“还不走,在等什么?楚浩冷声:“还不走,在等什么?”

张禹森迟疑:“王爷,这好像是太妃的声音。张禹森迟疑:“王爷,这好像是太妃的声音。”

“堂堂王太妃只会在王府的深宅大院之中,怎会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之上。“堂堂王太妃只会在王府的深宅大院之中,怎会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之上。”楚浩头也不回,沉声道,“位快走!驾。楚浩头也不回,沉声道,“位快走!驾。”

张禹森无奈,只能不往背后看。张禹森无奈,只能不往背后看。

苏语蕊眨了眨眼,默默点了点头。苏语蕊眨了眨眼,默默点了点头。

看来楚浩也是有所觉悟,知道继续任由这样的人趴在身上吸血不行了,能及时斩断这样的情分,对楚浩来说反而是件好事。看来楚浩也是有所觉悟,知道继续任由这样的人趴在身上吸血不行了,能及时斩断这样的情分,对楚浩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作为楚浩的……合伙人,她也是为楚浩开心的。作为楚浩的……合伙人,她也是为楚浩开心的。

苏语蕊想了想,骑着驴快走两步,到了楚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苏语蕊想了想,骑着驴快走两步,到了楚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楚浩怔了下,回头看去,看见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楚浩怔了下,回头看去,看见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顷刻间,他心软了软,抿唇颔首。顷刻间,他心软了软,抿唇颔首。

苏语蕊嘿嘿一笑,骑驴快走两步,走远了。苏语蕊嘿嘿一笑,骑驴快走两步,走远了。

楚浩原本灰暗一片的眼底,瞬间就有了光彩。楚浩原本灰暗一片的眼底,瞬间就有了光彩。

原本他只是忍无可忍,原本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分了,甚至说出去就会为世所不容……原本他只是忍无可忍,原本他他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分了,甚至说出去就会为世所不容……

可是,苏语蕊的举动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在支持他,和他站在一起。可是,苏语蕊的举动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在支持他,和他站在一起。

苏语蕊。苏语蕊。

她真的,真的很好。她真的,真的很好。

楚浩默默地想,或许,苏语蕊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吧。楚浩默默地想,或许,苏语蕊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吧。

此时,盛府。此时,盛府。

盛枞雄鬼鬼祟祟,将一打银票送到贺渝手里:“贺兄,这是我筹来的银子!你收好,一定收好。盛枞雄鬼鬼祟祟,将一打银票送到贺渝手里:“贺兄,这是我筹来的银子!你收好,一定收好。”

贺渝接过了银票,但也不急着揣在怀里,而是笑眯眯地问:“这里一共有多少银子?贺渝接过了银票,但也不急着揣在怀里,而是笑眯眯地问:“这里一共有多少银子?”

盛枞雄小声道:“总有个两、三万两银子吧。盛枞雄小声道:“总有个两、三万两银子吧。”

“嘶——“嘶——”贺渝吸了口凉气,瞬间对盛枞雄刮目相看,“这么多?贺渝吸了口凉气,瞬间对盛枞雄刮目相看,“这么多?”

天花板上,唐仙姑也是狠狠一震。天花板上,唐仙姑也是狠狠一震。

盛枞雄得意地笑道:“虽说筹钱不容易,但我一次就筹来了这么多银子,也算是有几分手段的!这其中的运筹帷幄,贺兄同为生意人,应该也能了解一二呀。盛枞雄得意地笑道:“虽说筹钱不容易,但我一次就筹来了这么多银子,也算是有几分手段的!这其中的运筹帷幄,贺兄同为生意人,应该也能了解一二呀。”

“不错!真不错。“不错!真不错。”贺渝笑道,“楚地大旱这么多年,家里还有余粮的人不多,盛老弟你一下子就弄来了这么多银子,好得很啊。贺渝笑道,“楚地大旱这么多年,家里还有余粮的人不多,盛老弟你一下子就弄来了这么多银子,好得很啊。”

盛枞雄哈哈大笑:“可不是么!哎,可惜先前的事情被楚王给知道了,非要让我将那一万两银子给他,若是我能将这些银子据为己有,再从你和剩下两位老弟手里一人拿个几千两银子,那岂不是好吗。盛枞雄哈哈大笑:“可不是么!哎,可惜先前的事情被楚王给知道了,非要让我将那一万两银子给他,若是我能将这些银子据为己有,再从你和剩下两位老弟手里一人拿个几千两银子,那岂不是好吗。”

贺渝摸着胡子一起笑:“你好我好,只是唐仙姑就没那么好了。贺渝摸着胡子一起笑:“你好我好,只是唐仙姑就没那么好了。”

“唐赛赛?哼,她活该!“唐赛赛?哼,她活该!”盛枞雄对此嗤之以鼻,“巫婆神汉我见得多了,哪一个都差不多!其实我一早就看出唐赛赛不是什么真仙姑,只是一直没戳穿罢了,现在既然她被人戳穿了,那就是她学艺不精,学艺不精之人就算把家当都丢光了,那也是活该。盛枞雄对此嗤之以鼻,“巫婆神汉我见得多了,哪一个都差不多!其实我一早就看出唐赛赛不是什么真仙姑,只是一直没戳穿罢了,现在既然她被人戳穿了,那就是她学艺不精,学艺不精之人就算把家当都丢光了,那也是活该。”

唐仙姑听到这里哪儿还忍得住,一声冷笑,掀开屋檐上的瓦片直接猱身扑了下去:“盛枞雄,拿命来!唐仙姑听到这里哪儿还忍得住,一声冷笑,掀开屋檐上的瓦片直接猱身扑了下去:“盛枞雄,拿命来!”

盛枞雄愣了下,呆笨的身躯缓缓回头:“怎么回事?盛枞雄愣了下,呆笨的身躯缓缓回头:“怎么回事?”

唐仙姑压根没给他第二次问话的机会,直接反手一道划在盛枞雄胸口。唐仙姑压根没给他第二次问话的机会,直接反手一道划在盛枞雄胸口。

嗤的一声,盛枞雄胸口骤然喷洒出好大一道鲜血来。嗤的一声,盛枞雄胸口骤然喷洒出好大一道鲜血来。

他捂着胸口瞪大眼睛,颤巍巍地指着唐赛赛的方向:“你,你……他捂着胸口瞪大眼睛,颤巍巍地指着唐赛赛的方向:“你,你……”

唐仙姑唯恐盛枞雄不死,又补了一刀。唐仙姑唯恐盛枞雄不死,又补了一刀。

一刀下去,盛枞雄彻底没了动静,捂着伤口死死闭上眼睛。一刀下去,盛枞雄彻底没了动静,捂着伤口死死闭上眼睛。

唐仙姑看见盛枞雄似乎是死了,终于松了口气。唐仙姑看见盛枞雄似乎是死了,终于松了口气。

她网上拉了拉面纱,冷冷地回头看向贺渝。她网上拉了拉面纱,冷冷地回头看向贺渝。

贺渝看盛枞雄倒下,早已抖如筛糠,嘴里全是:“别杀我,别杀我。贺渝看盛枞雄倒下,早已抖如筛糠,嘴里全是:“别杀我,别杀我。”

唐仙姑阴恻恻地往贺渝那边走:“给我。唐仙姑阴恻恻地往贺渝那边走:“给我。”

贺渝都要哭了:“给,给你什么?贺渝都要哭了:“给,给你什么?”

“别装傻!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别装傻!你手里的东西,给我!”唐仙姑彻底没了耐心,厉喝一声,“那是我的银子!唐仙姑彻底没了耐心,厉喝一声,“那是我的银子!”

她,她的……她,她的……

贺渝瞪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什么。贺渝瞪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什么。

眼看着唐仙姑就要走到自己面前,贺渝忍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将银票往空中胡乱一洒,转身奔逃而去。眼看着唐仙姑就要走到自己面前,贺渝忍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将银票往空中胡乱一洒,转身奔逃而去。

“贺渝!老狐狸,天杀的。“贺渝!老狐狸,天杀的。”

唐仙姑想拉住贺渝却没来得及,气得跺脚。唐仙姑想拉住贺渝却没来得及,气得跺脚。

一屋子里到处都洒了银票,唐仙姑迫于无奈,只能低下头去迅速一张张地把银票捡起来。一屋子里到处都洒了银票,唐仙姑迫于无奈,只能低下头去迅速一张张地把银票捡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捡多少银票,便听见门外传来盛玥儿匆忙的声音:“王爷!这边,在这边。她还没来得及捡多少银票,便听见门外传来盛玥儿匆忙的声音:“王爷!这边,在这边。”

唐仙姑身子瞬间一颤。唐仙姑身子瞬间一颤。


抽丝剥茧,露出马脚

楚浩一声令下,亲卫队立刻动手,呼呼几下将道观围成了一个铁桶,楚浩一声令下,亲卫队立刻动手,呼呼几下将道观围成了一个铁桶。

楚王太妃刚睡着,听见这动静立刻便醒了,惊慌失措站起身来:“谁!谁在外头。楚王太妃刚睡着,听见这动静立刻便醒了,惊慌失措站起身来:“谁!谁在外头。”

无人应答。无人应答。

楚浩又吩咐张禹森:“带人去正堂,不管里头有什么人全都拖出来。楚浩又吩咐张禹森:“带人去正堂,不管里头有什么人全都拖出来。”

“是。“是。”张禹森沉吟片刻,有些犹豫,“那,若是里面的人是太妃娘娘……张禹森沉吟片刻,有些犹豫,“那,若是里面的人是太妃娘娘……”

“是谁?“是谁?”楚浩不为所动,冷冷地反问,“一家山野道观,里头如何会有太妃娘娘?去把人带出来就是了。楚浩不为所动,冷冷地反问,“一家山野道观,里头如何会有太妃娘娘?去把人带出来就是了。”

张禹森听得倒抽了口凉气,一听这话他就知道,楚浩是下定决心,纵使不顾跟楚王太妃的关系也一定要将唐仙姑这边一网打尽才行!张禹森听得倒抽了口凉气,一听这话他就知道,楚浩是下定决心,纵使不顾跟楚王太妃的关系也一定要将唐仙姑这边一网打尽才行!

“是,属下这就去。“是,属下这就去。”

张禹森不敢多说什么,低头进去抓人。张禹森不敢多说什么,低头进去抓人。

好在楚王太妃不在堂屋,堂屋里只有小道童清风一个,片刻后张禹森直接将清风抓了出来,扔在楚浩面前:“王爷,人带来了。好在楚王太妃不在堂屋,堂屋里只有小道童清风一个,片刻后张禹森直接将清风抓了出来,扔在楚浩面前:“王爷,人带来了。”

清风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放开我,你们放开!清风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放开我,你们放开!”

楚浩低头,冷冷地看着清风,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唐赛赛呢?楚浩低头,冷冷地看着清风,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唐赛赛呢?”

“仙姑……“仙姑……”清风哽了下,心慌却嘴上死硬,“你们,你们没有资格过问她的下落。清风哽了下,心慌却嘴上死硬,“你们,你们没有资格过问她的下落。”

楚浩冷笑:“不说?楚浩冷笑:“不说?”

清风梗着脖子:“对,我不说!清风梗着脖子:“对,我不说!”

楚浩丝毫不给清风机会,沉声:“来人,上大刑!楚浩丝毫不给清风机会,沉声:“来人,上大刑!”

清风顿时慌了:“太妃娘娘,娘娘救我啊!清风顿时慌了:“太妃娘娘,娘娘救我啊!”

楚王太妃在屋里听见楚浩的声音,惊醒,急匆匆提着裙摆杀了出来:“我看你们谁敢!楚王太妃在屋里听见楚浩的声音,惊醒,急匆匆提着裙摆杀了出来:“我看你们谁敢!”

楚浩转过头去,毫不意外地看着跑出来的楚王太妃。楚浩转过头去,毫不意外地看着跑出来的楚王太妃。

楚王太妃挡到清风面前,趾高气昂命令楚浩:“此事和一个道童有什么关系,你赶紧把他给哀家放了。楚王太妃挡到清风面前,趾高气昂命令楚浩:“此事和一个道童有什么关系,你赶紧把他给哀家放了。”

楚浩冷声:“唐赛赛骗人银钱,欺世盗名,清风是唐赛赛身边伺候的童仆,于此事必然知晓,要惩治他绝不冤枉!楚浩冷声:“唐赛赛骗人银钱,欺世盗名,清风是唐赛赛身边伺候的童仆,于此事必然知晓,要惩治他绝不冤枉!”

“这……“这……”楚王太妃也知道楚浩说的有理,可她又不能真让清风吃亏,“这事儿,哀家可以为他保证!这总行了吧。楚王太妃也知道楚浩说的有理,可她又不能真让清风吃亏,“这事儿,哀家可以为他保证!这总行了吧。”

张禹森大惊失色:“太妃娘娘,不可!张禹森大惊失色:“太妃娘娘,不可!”

苏语蕊也皱了皱眉,偏帮外人的糊涂爹妈,她不是没见过,但像楚王太妃这么糊涂到不分里外的,那还真是头一个!苏语蕊也皱了皱眉,偏帮外人的糊涂爹妈,她不是没见过,但像楚王太妃这么糊涂到不分里外的,那还真是头一个!

“楚浩,你……“楚浩,你……”

苏语蕊担心楚浩要听楚王太妃的话,正要压低声音说几句。苏语蕊担心楚浩要听楚王太妃的话,正要压低声音说几句。

下一秒,楚浩却笑了。下一秒,楚浩却笑了。

他直接一摆手,冷冷地开口:“来人,用刑!他直接一摆手,冷冷地开口:“来人,用刑!”

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闻声立刻上前,拿就地抄出的抹布堵了清风的嘴便拿了板子。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闻声立刻上前,拿就地抄出的抹布堵了清风的嘴便拿了板子。

扑扑的沉闷声音响起,清风杀猪一样的吼叫被抹布堵住,显得沉闷无比。扑扑的沉闷声音响起,清风杀猪一样的吼叫被抹布堵住,显得沉闷无比。

苏语蕊松了口气。苏语蕊松了口气。

看来楚浩脑子不糊涂,那就好。看来楚浩脑子不糊涂,那就好。

楚王太妃没想到楚浩在自己面前居然敢动手,气得整个人都歇斯底里起来:“楚浩,你混账!你竟然敢在哀家面前,你,你……楚王太妃没想到楚浩在自己面前居然敢动手,气得整个人都歇斯底里起来:“楚浩,你混账!你竟然敢在哀家面前,你,你……”

楚浩就好像没听见她的吼声一般,冷眼看着清风受刑。楚浩就好像没听见她的吼声一般,冷眼看着清风受刑。

楚王太妃还想继续嚎,一旁张禹森却过来一把拉住她:“娘娘,您何必为了这些个下作之人毁了和王爷的情分呢!走吧,走吧。楚王太妃还想继续嚎,一旁张禹森却过来一把拉住她:“娘娘,您何必为了这些个下作之人毁了和王爷的情分呢!走吧,走吧。”

说着,他不由分说把楚王太妃往回拖。说着,他不由分说把楚王太妃往回拖。

楚王太妃气得浑身发抖,拗不过张禹森的力气,被架到一旁,被迫“休憩”。楚王太妃气得浑身发抖,拗不过张禹森的力气,被架到一旁,被迫“休憩”。

一通大刑用完,楚浩示意亲兵将清风脸上的抹布拿开,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说,唐赛赛去了何处。一通大刑用完,楚浩示意亲兵将清风脸上的抹布拿开,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说,唐赛赛去了何处。”

清风这会儿已经意识半模糊,哪有再去注意楚浩动静的多余心思,他嘴唇一张一合,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清风这会儿已经意识半模糊,哪有再去注意楚浩动静的多余心思,他嘴唇一张一合,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楚浩皱眉,凑过去仔细听了听,听见“主子”、“仙姑”,还有“一万两”之类的几个词。楚浩皱眉,凑过去仔细听了听,听见“主子”、“仙姑”,还有“一万两”之类的几个词。

“主子“主子”?难道清风除了唐仙姑之外,还有别的主子?难道清风除了唐仙姑之外,还有别的主子。

楚浩正费解,清风忽然脑袋一歪,直接便晕厥了过去。楚浩正费解,清风忽然脑袋一歪,直接便晕厥了过去。

楚王太妃见状“啊”地惨叫一声,撕心裂肺:“杀人了!楚浩,你把清风给杀了!楚王太妃见状“啊”地惨叫一声,撕心裂肺:“杀人了!楚浩,你把清风给杀了!”

楚浩拧眉,冷声:“本王并未杀他。楚浩拧眉,冷声:“本王并未杀他。”

楚王太妃浑身发抖,眼神仇恨无比:“你下手这么重,就算不杀他,他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楚浩,哀家还是头一次知道你的心居然这么狠,若是早看出你这么狼心狗肺,哀家真该早把你给淹死,免得你让这么多人受苦受罪。楚王太妃浑身发抖,眼神仇恨无比:“你下手这么重,就算不杀他,他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楚浩,哀家还是头一次知道你的心居然这么狠,若是早看出你这么狼心狗肺,哀家真该早把你给淹死,免得你让这么多人受苦受罪。”

说起要淹死楚浩的时候,楚王太妃眼神格外痛切,咬牙切齿。说起要淹死楚浩的时候,楚王太妃眼神格外痛切,咬牙切齿。

楚浩听得心口一揪,冷冷地别过头去,不愿意多看她。楚浩听得心口一揪,冷冷地别过头去,不愿意多看她。

苏语蕊却皱了皱眉,略带疑惑地看着楚王太妃。苏语蕊却皱了皱眉,略带疑惑地看着楚王太妃。

她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她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

许是苏语蕊疑惑的眼神过于明显,楚王太妃恼羞成怒,厉声喝问:“看什么!许是苏语蕊疑惑的眼神过于明显,楚王太妃恼羞成怒,厉声喝问:“看什么!”

苏语蕊静默了下,转过头去不想多说。苏语蕊静默了下,转过头去不想多说。

楚王太妃却不愿意轻松放过苏语蕊,她几步上前,厉声逼问苏语蕊:“哀家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不成!哀家问你,你到底在看、什、么!楚王太妃却不愿意轻松放过苏语蕊,她几步上前,厉声逼问苏语蕊:“哀家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不成!哀家问你,你到底在看、什、么!”

“……“……”行吧,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行吧,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

苏语蕊静静地回过头,眼神里的疑惑真实无比:“楚王太妃,我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楚浩?苏语蕊静静地回过头,眼神里的疑惑真实无比:“楚王太妃,我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楚浩?”

楚浩听得心一颤,回过头去安静地看向楚王太妃。楚浩听得心一颤,回过头去安静地看向楚王太妃。

这个问题,他也想问。这个问题,他也想问。

楚王太妃嘴唇颤了颤:“那是因为……楚王太妃嘴唇颤了颤:“那是因为……”

苏语蕊问:“因为?苏语蕊问:“因为?”

楚王太妃没说话。楚王太妃没说话。

她回过头去,眼神惊慌飘散。她回过头去,眼神惊慌飘散。

苏语蕊看着楚王太妃的表情,眉头皱得更深:“太妃,你……苏语蕊看着楚王太妃的表情,眉头皱得更深:“太妃,你……”

“好了。“好了。”

楚浩蓦然开口,沉声打断苏语蕊。楚浩蓦然开口,沉声打断苏语蕊。

苏语蕊疑惑地转头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语蕊疑惑地转头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不让她问了不成?难道,还真不让她问了不成?

楚浩微微抿唇,生硬道:“有些事情,不必多问。楚浩微微抿唇,生硬道:“有些事情,不必多问。”

苏语蕊:?苏语蕊:?

好家伙,这都行!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多问,那还有什么事可以多问?好家伙,这都行!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多问,那还有什么事可以多问?

苏语蕊的疑惑太过明显,楚浩一时间无法应对,只能匆匆别过头去转开话题:“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找唐赛赛。苏语蕊的疑惑太过明显,楚浩一时间无法应对,只能匆匆别过头去转开话题:“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找唐赛赛。”

苏语蕊点点头:“也是,我觉得唐赛赛这会儿大概是在盛枞雄家里。苏语蕊点点头:“也是,我觉得唐赛赛这会儿大概是在盛枞雄家里。”

楚浩问:“何以见得?楚浩问:“何以见得?”

苏语蕊想了想:“这个啊,大概是唐赛赛跟盛枞雄结仇了吧?苏语蕊想了想:“这个啊,大概是唐赛赛跟盛枞雄结仇了吧?”


投石问路,真相浮现

苏语蕊不紧不慢地扫了他一眼:“堂堂楚王若是死在你家,你会是什么后果应该不用我多说吧。苏语蕊不紧不慢地扫了他一眼:“堂堂楚王若是死在你家,你会是什么后果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贺渝脸色变了变,后知后觉地怕了。贺渝脸色变了变,后知后觉地怕了。

方才他是太生气了,一气起来便忘了楚浩的身份,也是楚浩这个楚王平日里威势不大,让他放肆太久成了习惯。方才他是太生气了,一气起来便忘了楚浩的身份,也是楚浩这个楚王平日里威势不大,让他放肆太久成了习惯。

苏语蕊冷笑:“你能走到这一步,身后不可能丝毫没有后台,但——如果事情真走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就算有后台又有什么用?你的后台或许接到你的求援,明天就能到,但你今天就可以死在这里!苏语蕊冷笑:“你能走到这一步,身后不可能丝毫没有后台,但——如果事情真走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就算有后台又有什么用?你的后台或许接到你的求援,明天就能到,但你今天就可以死在这里!”

贺渝手心里见了汗水。贺渝手心里见了汗水。

他咬了咬牙,转过头去哀求地看向楚浩:“王爷!您下来吧。他咬了咬牙,转过头去哀求地看向楚浩:“王爷!您下来吧。”

楚浩仿佛没听见贺渝的话语一般,身子随着马匹起落纵横。楚浩仿佛没听见贺渝的话语一般,身子随着马匹起落纵横。

贺渝哀嚎:“王爷!贺渝哀嚎:“王爷!”

“住嘴!“住嘴!”张禹森黑着脸, 回头瞪向贺渝,“你现在倒是想起让王爷保重贵体了?我告诉你,晚了!王爷一上马就不能轻易下来,除非那匹马已经被他驯服,否则王爷从马上跳下来,那也是筋断骨折甚至死在当场的命!张禹森黑着脸, 回头瞪向贺渝,“你现在倒是想起让王爷保重贵体了?我告诉你,晚了!王爷一上马就不能轻易下来,除非那匹马已经被他驯服,否则王爷从马上跳下来,那也是筋断骨折甚至死在当场的命!”

贺渝被狠狠吓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贺渝被狠狠吓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脸问!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脸问!

张禹森冷笑:“王爷若是出事,我一定凌迟了你,在王爷面前活活扒了你的皮为他出口恶气。张禹森冷笑:“王爷若是出事,我一定凌迟了你,在王爷面前活活扒了你的皮为他出口恶气。”

贺渝倒抽了口凉气:“你!贺渝倒抽了口凉气:“你!”

“你什么?有些事情王爷碍于身份地位不能做,但我能!“你什么?有些事情王爷碍于身份地位不能做,但我能!”张禹森回头冷厉地瞪着贺渝,“别忘了,我张禹森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张禹森回头冷厉地瞪着贺渝,“别忘了,我张禹森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贺渝不敢说话了。贺渝不敢说话了。

他低着头嗫嚅两声,心里无比期盼楚浩能够平安归来。他低着头嗫嚅两声,心里无比期盼楚浩能够平安归来。

仿佛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远处追风又是一声长嘶,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躁动。仿佛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远处追风又是一声长嘶,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躁动。

驯马,便这样成了。驯马,便这样成了。

楚浩松了口气,翻身下马,扬声冲着张禹森这边道了一声:“好了。楚浩松了口气,翻身下马,扬声冲着张禹森这边道了一声:“好了。”

张禹森激动得以手加额:“谢天谢地,真是老天保佑!张禹森激动得以手加额:“谢天谢地,真是老天保佑!”

好、好了!好、好了!

多亏是好了,要不然,他这条命可就……多亏是好了,要不然,他这条命可就……

贺渝猛地松了口气,一下子坐倒在地。贺渝猛地松了口气,一下子坐倒在地。

等他坐在地上,才发现这会儿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全身上下都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等他坐在地上,才发现这会儿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全身上下都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苏语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警告他:“贺老爷,你得记住这个教训,楚王府确实不喜欢侵犯平民老百姓的利益,但若是平民百姓不够老实,要骑到楚王府的头上来……那,楚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苏语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警告他:“贺老爷,你得记住这个教训,楚王府确实不喜欢侵犯平民老百姓的利益,但若是平民百姓不够老实,要骑到楚王府的头上来……那,楚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我,我……“我,我……”

贺渝颤抖着,许久许久说不出一句话。贺渝颤抖着,许久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苏语蕊收回视线,回头带着笑意走近楚浩:“恭喜。苏语蕊收回视线,回头带着笑意走近楚浩:“恭喜。”

楚浩牵着追风的缰绳,唇角多了几分笑:“多谢。楚浩牵着追风的缰绳,唇角多了几分笑:“多谢。”

张禹森拍着巴掌笑:“既然驯服了追风,那咱们就准备回府吧。张禹森拍着巴掌笑:“既然驯服了追风,那咱们就准备回府吧。”

苏语蕊却摇头:“等等。苏语蕊却摇头:“等等。”

张禹森微怔了下,不解地看着她:“等,为何要等?张禹森微怔了下,不解地看着她:“等,为何要等?”

楚浩也挑了挑眉。楚浩也挑了挑眉。

苏语蕊没解释,微微一笑转身走向贺渝。苏语蕊没解释,微微一笑转身走向贺渝。

贺渝仍然委顿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贺渝仍然委顿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

苏语蕊微微弯腰,凑到贺渝面前,语气平缓:“贺老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欠盛枞雄的银子。苏语蕊微微弯腰,凑到贺渝面前,语气平缓:“贺老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欠盛枞雄的银子。”

贺渝又哆嗦了下,惶恐地看着苏语蕊。贺渝又哆嗦了下,惶恐地看着苏语蕊。

苏语蕊微微笑了笑:“贺老爷,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失去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下一次了。苏语蕊微微笑了笑:“贺老爷,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失去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我,我……“我,我……”

贺渝心里天人交战。贺渝心里天人交战。

给钱吧,他过不去这个坎儿,可若是不给钱,他也真是害怕!给钱吧,他过不去这个坎儿,可若是不给钱,他也真是害怕!

一旁楚浩的眼神冷淡,毫无情感地投在他脸上,仿佛是寺庙里高高在上的佛菩萨塑像一样,高深莫测亦是威不可测。一旁楚浩的眼神冷淡,毫无情感地投在他脸上,仿佛是寺庙里高高在上的佛菩萨塑像一样,高深莫测亦是威不可测。

咯噔一下,贺渝心里最后一丝防线也随之断裂,他终究还是怕了。咯噔一下,贺渝心里最后一丝防线也随之断裂,他终究还是怕了。

他低下头,颓丧得宛若一个废人:“我,我确实是欠了盛枞雄的银子。他低下头,颓丧得宛若一个废人:“我,我确实是欠了盛枞雄的银子。”

苏语蕊弯了弯唇,笑了。苏语蕊弯了弯唇,笑了。

楚浩回头看向贺渝,眼神并不意外:“贺渝,你确定你当真欠了盛枞雄的银子?楚浩回头看向贺渝,眼神并不意外:“贺渝,你确定你当真欠了盛枞雄的银子?”

贺渝闭了闭眼:“对,我欠了。贺渝闭了闭眼:“对,我欠了。”

张禹森忍不住地冷哼了声,讽刺贺渝:“既然欠了,刚才为什么不认?总不可能是你当初忘了吧。张禹森忍不住地冷哼了声,讽刺贺渝:“既然欠了,刚才为什么不认?总不可能是你当初忘了吧。”

“我……确实,呵呵。“我……确实,呵呵。”贺渝艰难地笑了笑,虽然情况十分尴尬但仍然选择顺杆爬,“我方才确实是忘了,若不是被苏姑娘提醒,我还反应不过来呢。贺渝艰难地笑了笑,虽然情况十分尴尬但仍然选择顺杆爬,“我方才确实是忘了,若不是被苏姑娘提醒,我还反应不过来呢。”

张禹森气不过地冷笑:“呵呵!张禹森气不过地冷笑:“呵呵!”

楚浩淡淡叫了声:“张先生。楚浩淡淡叫了声:“张先生。”

张禹森叹气:“王爷!张禹森叹气:“王爷!”

“既然肯还钱,那就是好的。“既然肯还钱,那就是好的。”楚浩安抚张禹森一句,随即又去吩咐贺渝,“回去拿钱吧,时间不早了,快些。楚浩安抚张禹森一句,随即又去吩咐贺渝,“回去拿钱吧,时间不早了,快些。”

“是,这就去。“是,这就去。”

贺渝耷拉着脑袋答应一声。贺渝耷拉着脑袋答应一声。

管家也是个有眼色的,立刻去拿钱了。管家也是个有眼色的,立刻去拿钱了。

楚浩回过头去,和苏语蕊对视。楚浩回过头去,和苏语蕊对视。

四目相对,苏语蕊微微摇头,眼神讳莫如深。四目相对,苏语蕊微微摇头,眼神讳莫如深。

该说不说,贺渝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刚说完的话便可以吃下去,刚许的诺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谈笑风生。该说不说,贺渝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刚说完的话便可以吃下去,刚许的诺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谈笑风生。

一个不要脸的人,在对旁人落井下石的时候一定也不会手软。一个不要脸的人,在对旁人落井下石的时候一定也不会手软。

要应对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应对才行。要应对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应对才行。

贺渝的管家最终拿了个小木盒子出来,往里头装了三百两黄金交给贺渝。贺渝的管家最终拿了个小木盒子出来,往里头装了三百两黄金交给贺渝。

贺渝咬咬牙,想把金子交给楚浩。贺渝咬咬牙,想把金子交给楚浩。

楚浩淡声:“本王还欠着苏姑娘的银子,你把钱给苏姑娘就是。楚浩淡声:“本王还欠着苏姑娘的银子,你把钱给苏姑娘就是。”

“这……是。“这……是。”贺渝有点意外,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苏姑娘请收下。贺渝有点意外,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苏姑娘请收下。”

苏语蕊点点头,把小盒子拿在手里。苏语蕊点点头,把小盒子拿在手里。

贺渝把银子递给苏语蕊的时候,眼神无比的缱绻、无比的不舍,就好像盒子里的东西不是三百两黄金,而是他多年的发妻一般。贺渝把银子递给苏语蕊的时候,眼神无比的缱绻、无比的不舍,就好像盒子里的东西不是三百两黄金,而是他多年的发妻一般。

苏语蕊看着贺渝的做作,只想翻白眼。苏语蕊看着贺渝的做作,只想翻白眼。

好家伙,装什么呢!光是他那院子就不晓得要花多少个一百两,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百两伤心难过成这样。好家伙,装什么呢!光是他那院子就不晓得要花多少个一百两,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百两伤心难过成这样。

眼看着苏语蕊拿了银子出来,楚浩吩咐了她一声:“走吧。眼看着苏语蕊拿了银子出来,楚浩吩咐了她一声:“走吧。”

“哎,知道了。“哎,知道了。”

苏语蕊心情极好,甜滋滋地答应一句,抱着箱子跟在楚浩身后颠颠地出了院子。苏语蕊心情极好,甜滋滋地答应一句,抱着箱子跟在楚浩身后颠颠地出了院子。

一男一女都是俊男靓女,两人一个牵着马,另一个抱着一箱子沉甸甸的金子。一男一女都是俊男靓女,两人一个牵着马,另一个抱着一箱子沉甸甸的金子。


疑云重重,峰回路转

电话是高老板那边打来的,笑呵呵地跟苏语蕊贺喜:“恭喜啊,小苏,卖首饰的事情有新进展了。电话是高老板那边打来的,笑呵呵地跟苏语蕊贺喜:“恭喜啊,小苏,卖首饰的事情有新进展了。”

苏语蕊精神也一振:“什么新进展,打钱了?苏语蕊精神也一振:“什么新进展,打钱了?”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高老板表示,“钱还没打,但楚总说要和你签合同了。高老板表示,“钱还没打,但楚总说要和你签合同了。”

苏语蕊纳闷:“怎么还多了个签合同的步骤?苏语蕊纳闷:“怎么还多了个签合同的步骤?”上次,对方可都是直接打钱的。上次,对方可都是直接打钱的。

高老板也很无奈:“楚总那边家大业大,规矩难免也大,他说四千多万的东西就这么直接打钱不靠谱,得走合同。高老板也很无奈:“楚总那边家大业大,规矩难免也大,他说四千多万的东西就这么直接打钱不靠谱,得走合同。”

……那也行吧。……那也行吧。

虽说手续上是麻烦了点,但谁有钱谁就是大爷,这一点,苏语蕊还是认得清的。虽说手续上是麻烦了点,但谁有钱谁就是大爷,这一点,苏语蕊还是认得清的。

苏语蕊问:“你说的那个楚总,他有没有确定什么时候签合同?苏语蕊问:“你说的那个楚总,他有没有确定什么时候签合同?”

高老板笑道:“这个倒是确定了,楚总说,明天就签。高老板笑道:“这个倒是确定了,楚总说,明天就签。”

苏语蕊一口答应:“行,那就明天。苏语蕊一口答应:“行,那就明天。”

高老板顺便嘱咐苏语蕊:“楚总一看就是很注重规矩的那种人,明天签合同的时候你一定要穿得正式一点,一定要让楚总一眼就看出你是个靠谱的合作对象!切记,切记。高老板顺便嘱咐苏语蕊:“楚总一看就是很注重规矩的那种人,明天签合同的时候你一定要穿得正式一点,一定要让楚总一眼就看出你是个靠谱的合作对象!切记,切记。”

这么郑重其事啊?苏语蕊想了想,答应:“行,您放心,我肯定注意。这么郑重其事啊?苏语蕊想了想,答应:“行,您放心,我肯定注意。”

高老板对苏语蕊的态度很满意,又嘱咐了几句跟这种大客户的合作事宜,把电话挂了。高老板对苏语蕊的态度很满意,又嘱咐了几句跟这种大客户的合作事宜,把电话挂了。

苏语蕊又查了点关于古代倒卖粮食的数据,看了几个经典案例,信心陡增。苏语蕊又查了点关于古代倒卖粮食的数据,看了几个经典案例,信心陡增。

案例里的古代人为了囤积粮食无所不用其极,事后为了逃避罪责,用的法子也是奇巧百出,有人和官府合作,有人雇佣街头巷尾的流民帮忙售卖粮食,甚至还有高手发明出了最原始的炒作期货方式……案例里的古代人为了囤积粮食无所不用其极,事后为了逃避罪责,用的法子也是奇巧百出,有人和官府合作,有人雇佣街头巷尾的流民帮忙售卖粮食,甚至还有高手发明出了最原始的炒作期货方式……

令人不由感慨,这帮人为了赚钱,真是除了正经事之外的所有事情都干得出来。令人不由感慨,这帮人为了赚钱,真是除了正经事之外的所有事情都干得出来。

但即便如此,这些奸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犯法的蛛丝马迹,最终一个个被论罪,严刑处置。但即便如此,这些奸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犯法的蛛丝马迹,最终一个个被论罪,严刑处置。

该说不说,苏语蕊确实从这几个案例里学到了许多知识。该说不说,苏语蕊确实从这几个案例里学到了许多知识。

看完案例,她情不自禁地咧了咧嘴,这大概就是所谓古人智慧的结晶吧。看完案例,她情不自禁地咧了咧嘴,这大概就是所谓古人智慧的结晶吧。

苏语蕊捏了捏拳头,她还真就不信了,有这么多古人智慧的加持,她还能斗不过区区一个贺渝!苏语蕊捏了捏拳头,她还真就不信了,有这么多古人智慧的加持,她还能斗不过区区一个贺渝!

做完准备,苏语蕊信心满满地倒头睡下。做完准备,苏语蕊信心满满地倒头睡下。

明天,她还得去谈生意呢!一笔很大很大的生意。明天,她还得去谈生意呢!一笔很大很大的生意。

次日一早,苏语蕊一起床,先把一批种子交给了楚浩那边。次日一早,苏语蕊一起床,先把一批种子交给了楚浩那边。

楚浩一边在大铁门对面接下种子,一边开口:“先前盛枞雄欠的那一万两银子,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还了。楚浩一边在大铁门对面接下种子,一边开口:“先前盛枞雄欠的那一万两银子,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还了。”

“真的?“真的?”苏语蕊有点意外,“我还以为盛枞雄都昏迷不醒了,这笔钱暂时指望不上了呢。苏语蕊有点意外,“我还以为盛枞雄都昏迷不醒了,这笔钱暂时指望不上了呢。”

前段时间苏语蕊一直没提起过这笔钱的事情,就是不想给楚浩那边增加压力。前段时间苏语蕊一直没提起过这笔钱的事情,就是不想给楚浩那边增加压力。

楚浩嗯了一声:“不必为此担心,盛枞雄之女清理府中债务,发现几年前贺渝曾经欠下盛枞雄一笔金子,如今只要让贺渝还了钱,盛家就能如期交付剩下的金子了。楚浩嗯了一声:“不必为此担心,盛枞雄之女清理府中债务,发现几年前贺渝曾经欠下盛枞雄一笔金子,如今只要让贺渝还了钱,盛家就能如期交付剩下的金子了。”

“那敢情好啊。“那敢情好啊。”苏语蕊笑了,“能趁早结账是好事。苏语蕊笑了,“能趁早结账是好事。”

楚浩淡淡应了声:“是。楚浩淡淡应了声:“是。”

说话间,苏语蕊送完了种子。说话间,苏语蕊送完了种子。

她锤了锤酸痛的腰肢,站直身子:“今天种子送完了,我先走了啊。她锤了锤酸痛的腰肢,站直身子:“今天种子送完了,我先走了啊。”

楚浩原本还想叫苏语蕊过来小坐,没想到她居然开口就说要走,怔愣了下:“你要走了?楚浩原本还想叫苏语蕊过来小坐,没想到她居然开口就说要走,怔愣了下:“你要走了?”

“对,今天我在外头有事……呃。“对,今天我在外头有事……呃。”苏语蕊想了想,觉得光说有事未免不太好听,又高深莫测地补充了一句, “仙界的事务确实繁冗,也不比凡间的事情少多少呢。苏语蕊想了想,觉得光说有事未免不太好听,又高深莫测地补充了一句, “仙界的事务确实繁冗,也不比凡间的事情少多少呢。”

楚浩听得沉默下来。楚浩听得沉默下来。

苏语蕊问:“怎么了,你叫我过去有事吗?苏语蕊问:“怎么了,你叫我过去有事吗?”

“没有。“没有。”楚浩眼神复杂微微摇头,“无碍,你去吧。楚浩眼神复杂微微摇头,“无碍,你去吧。”

“哦。“哦。”

苏语蕊应了声,收拾收拾东西,走了。苏语蕊应了声,收拾收拾东西,走了。

她今天穿得简单,白T恤,蓝色牛仔裤,背着个大大的帆布包,不管多厚的合同都装得下。她今天穿得简单,白T恤,蓝色牛仔裤,背着个大大的帆布包,不管多厚的合同都装得下。

至于那对用来给楚总验货的小饰品,则是被苏语蕊放在了包包的夹层里,小心又谨慎。至于那对用来给楚总验货的小饰品,则是被苏语蕊放在了包包的夹层里,小心又谨慎。

这会儿那个楚总还没到古董铺子,店里只有高老板一个。这会儿那个楚总还没到古董铺子,店里只有高老板一个。

看见苏语蕊的打扮,高老板吓了一跳:“小苏你!哎,我的小姑奶奶,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让你穿得正经点吗。看见苏语蕊的打扮,高老板吓了一跳:“小苏你!哎,我的小姑奶奶,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让你穿得正经点吗。”

苏语蕊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奇怪地问:“我穿得不像正经女人吗?苏语蕊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奇怪地问:“我穿得不像正经女人吗?”

“……“……”高老板嘴角狠狠抽搐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打扮未免也太,太……随意了些。高老板嘴角狠狠抽搐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打扮未免也太,太……随意了些。”

苏语蕊了然,摆摆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楚总见过的有钱人和体面人可太多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乌鸦沾上毛也变不成凤凰嘛!只要我带来的首饰足够好,就算穿着打扮没那么正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语蕊了然,摆摆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楚总见过的有钱人和体面人可太多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乌鸦沾上毛也变不成凤凰嘛!只要我带来的首饰足够好,就算穿着打扮没那么正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这……”

高老板无话可说。高老板无话可说。

转念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高老板叹了口气:“哎,那就这么办吧。转念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高老板叹了口气:“哎,那就这么办吧。”

苏语蕊点头,可不是么,就该这么办。苏语蕊点头,可不是么,就该这么办。

两人提前坐定,等楚总的到来。两人提前坐定,等楚总的到来。

时间一晃,到了约好的十点十五分。时间一晃,到了约好的十点十五分。

十点十五,楚总准时到来。十点十五,楚总准时到来。

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在门口停下,和楚浩有个八、九分相似的高挺身影从车上走下来。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在门口停下,和楚浩有个八、九分相似的高挺身影从车上走下来。

苏语蕊看了看那位楚总,微微皱起眉头。苏语蕊看了看那位楚总,微微皱起眉头。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她没看错!楚总的长相,真的和楚浩……如出一辙。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她没看错!楚总的长相,真的和楚浩……如出一辙。

楚总走进房间,冲高老板微微点头:“高老板。楚总走进房间,冲高老板微微点头:“高老板。”

“楚总,您来了。“楚总,您来了。”高老板站起身来,对待楚总那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红宝石首饰的原主人,苏小姐。高老板站起身来,对待楚总那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红宝石首饰的原主人,苏小姐。”

楚总回头看向苏语蕊,眼里带着审视,还有隐隐的威慑。楚总回头看向苏语蕊,眼里带着审视,还有隐隐的威慑。

苏语蕊这段时间被楚浩看习惯了,这种级别的压力对她来说小菜一碟。苏语蕊这段时间被楚浩看习惯了,这种级别的压力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不过……苏语蕊微微皱了皱眉,这楚总一上来就释放压力,给她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不过……苏语蕊微微皱了皱眉,这楚总一上来就释放压力,给她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楚总没能从苏语蕊身上看见软弱的反应,收回视线:“要验的货,带来了吗。楚总没能从苏语蕊身上看见软弱的反应,收回视线:“要验的货,带来了吗。”

高老板连忙点头:“带来了,小苏!快拿给楚总看看。高老板连忙点头:“带来了,小苏!快拿给楚总看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苏语蕊点头,从夹层里拿出耳坠递给楚总。苏语蕊点头,从夹层里拿出耳坠递给楚总。


柳暗花明,通讯曙光

这幅场景落在旁人眼里是养眼,但落在贺渝眼里,就只有让他捶胸顿足的份儿了。这幅场景落在旁人眼里是养眼,但落在贺渝眼里,就只有让他捶胸顿足的份儿了。

贺渝心痛得不行还不敢大呼小叫,等苏语蕊和楚浩都走了才终于敢往地上一躺,放声大叫:“银子,我的银子啊!我白花花的银子啊——”贺渝心痛得不行还不敢大呼小叫,等苏语蕊和楚浩都走了才终于敢往地上一躺,放声大叫:“银子,我的银子啊!我白花花的银子啊——”

管家在旁边看着贺渝发疯般的模样,想了想,小声提醒贺渝:“老爷,咱赔出去的不是银子,是金子。管家在旁边看着贺渝发疯般的模样,想了想,小声提醒贺渝:“老爷,咱赔出去的不是银子,是金子。”

“你!你这个榆木脑袋。“你!你这个榆木脑袋。”贺渝气了个半死,指着管家的手都在颤抖,“是金子是银子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真金白银赔出去的吗!贺渝气了个半死,指着管家的手都在颤抖,“是金子是银子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真金白银赔出去的吗!”

管家一缩脖子:“是是,是奴才说错了。管家一缩脖子:“是是,是奴才说错了。”

“楚浩!这个该死的楚浩。“楚浩!这个该死的楚浩。”如今楚浩不在眼前,贺渝对他的畏惧大不如前,咬牙切齿歇斯底里地道,“这个仇我记下了,这些银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我非要想个法子,从楚王府那边十倍,百倍地把今天的银子给赚回来才行。如今楚浩不在眼前,贺渝对他的畏惧大不如前,咬牙切齿歇斯底里地道,“这个仇我记下了,这些银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我非要想个法子,从楚王府那边十倍,百倍地把今天的银子给赚回来才行。”

管家张了张嘴,想说就算把楚王府卖了都没有三千两黄金,更别说三万两了。管家张了张嘴,想说就算把楚王府卖了都没有三千两黄金,更别说三万两了。

然而看看贺渝的表情,他咧了咧嘴,最终还是决定不说话的好。然而看看贺渝的表情,他咧了咧嘴,最终还是决定不说话的好。

这边贺渝无能狂怒,另一边,楚浩和苏语蕊倒是高高兴兴地回了楚王府。这边贺渝无能狂怒,另一边,楚浩和苏语蕊倒是高高兴兴地回了楚王府。

刚一出楚王府,楚浩就吩咐底下人将驴车上的驴换下来,换成了追风随后出发。刚一出楚王府,楚浩就吩咐底下人将驴车上的驴换下来,换成了追风随后出发。

别说,驴车上的驴子变成高头大马之后,看上去确实是威风了不少,就连速度似乎也快了些许。别说,驴车上的驴子变成高头大马之后,看上去确实是威风了不少,就连速度似乎也快了些许。

追风似乎对楚浩的安排有些不满,咴咴几声刨了刨蹄子,但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想来是已经驯服的缘故。追风似乎对楚浩的安排有些不满,咴咴几声刨了刨蹄子,但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想来是已经驯服的缘故。

苏语蕊看着前头威风凛凛的军马,眼睛都亮了。苏语蕊看着前头威风凛凛的军马,眼睛都亮了。

好家伙,她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马呢!真厉害。好家伙,她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马呢!真厉害。

苏语蕊忍不住兴奋劲儿,回头问楚浩:“我能不能摸摸?苏语蕊忍不住兴奋劲儿,回头问楚浩:“我能不能摸摸?”

楚浩有些诧异。楚浩有些诧异。

在此之前,一向都是苏语蕊拿来的东西带给楚浩惊艳和新鲜感,他身边的东西却从来都没让苏语蕊如此赞叹过。在此之前,一向都是苏语蕊拿来的东西带给楚浩惊艳和新鲜感,他身边的东西却从来都没让苏语蕊如此赞叹过。

苏语蕊未能听见楚浩回答,又叫了一声:“楚王。苏语蕊未能听见楚浩回答,又叫了一声:“楚王。”

楚浩回过神来,咳嗽了声:“自然是可以的。楚浩回过神来,咳嗽了声:“自然是可以的。”

苏语蕊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摸上追风的后背,却又有点迟疑:“这马不会生气吧。苏语蕊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摸上追风的后背,却又有点迟疑:“这马不会生气吧。”

楚浩摇头:“不会的。楚浩摇头:“不会的。”

张禹森笑呵呵地道:“苏仙子放心吧,马儿最通人性!一旦被人驯服,它就会终生听这个驯服它的人话,只要王爷不让追风反抗你,它一定就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敢妄动。张禹森笑呵呵地道:“苏仙子放心吧,马儿最通人性!一旦被人驯服,它就会终生听这个驯服它的人话,只要王爷不让追风反抗你,它一定就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敢妄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语蕊点点头,忍不住地感慨,这玩意儿还真神奇。苏语蕊点点头,忍不住地感慨,这玩意儿还真神奇。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马毛,摸到一把跟鬃刷差不多的触感,又赶紧收回了手。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马毛,摸到一把跟鬃刷差不多的触感,又赶紧收回了手。

张禹森看见苏语蕊这稍加试探就缩回来的手,笑呵呵地问:“瞧苏仙子的样子,是没怎么接触过马儿吗?张禹森看见苏语蕊这稍加试探就缩回来的手,笑呵呵地问:“瞧苏仙子的样子,是没怎么接触过马儿吗?”

苏语蕊愣了下:“咳咳!苏语蕊愣了下:“咳咳!”

楚浩皱了皱眉,回头瞪了张禹森一眼:“张先生!楚浩皱了皱眉,回头瞪了张禹森一眼:“张先生!”

张禹森茫然:“啊?属下怎么了。张禹森茫然:“啊?属下怎么了。”

楚浩摇头:“对苏仙子要恭敬些,不可揣测,也不可随意提问。楚浩摇头:“对苏仙子要恭敬些,不可揣测,也不可随意提问。”

张禹森摸摸鼻子,有点委屈:“哦。张禹森摸摸鼻子,有点委屈:“哦。”

苏语蕊回过神来,咳嗽了声:“无妨的,张先生不过好奇一二罢了,倒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仙界的人确实不爱骑马。苏语蕊回过神来,咳嗽了声:“无妨的,张先生不过好奇一二罢了,倒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仙界的人确实不爱骑马。”

张禹森满脸好奇:“不骑马,那要怎么出行啊?难道真像壁画里的那样腾云驾雾吗。张禹森满脸好奇:“不骑马,那要怎么出行啊?难道真像壁画里的那样腾云驾雾吗。”

腾云驾雾?嗯,倒也不是没有,飞机也能算腾云驾雾吧。腾云驾雾?嗯,倒也不是没有,飞机也能算腾云驾雾吧。

虽说现代人都不修仙,但你就说飞没飞吧!只要飞了,就算是云里来雾里去。虽说现代人都不修仙,但你就说飞没飞吧!只要飞了,就算是云里来雾里去。

苏语蕊想了想:“确实有。苏语蕊想了想:“确实有。”

“哇!“哇!”张禹森惊叹,“还有别的吗?张禹森惊叹,“还有别的吗?”

“还有赋予死物灵性的手段。“还有赋予死物灵性的手段。”苏语蕊想了想,解释,“仙界之人喜欢驾驭铁马车,只要往铁马车里注入一丝灵气,铁马车便能自己跑起来,这种手段比马匹方便太多,以至于绝大多数仙界的修行者早将马匹摒弃了。苏语蕊想了想,解释,“仙界之人喜欢驾驭铁马车,只要往铁马车里注入一丝灵气,铁马车便能自己跑起来,这种手段比马匹方便太多,以至于绝大多数仙界的修行者早将马匹摒弃了。”

至于那一丝灵气到底是叫灵气还是叫发动机,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苏语蕊默默想。至于那一丝灵气到底是叫灵气还是叫发动机,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苏语蕊默默想。

苏语蕊忽悠的效果相当不错,张禹森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撼:“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苏语蕊忽悠的效果相当不错,张禹森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撼:“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苏语蕊呵呵一笑:“仙界的神奇之处多着呢,好吃的也有不少,明日我再带些好吃的过来。苏语蕊呵呵一笑:“仙界的神奇之处多着呢,好吃的也有不少,明日我再带些好吃的过来。”

张禹森听得一阵高兴,乐呵呵的:“好啊,那就多谢苏仙子了。张禹森听得一阵高兴,乐呵呵的:“好啊,那就多谢苏仙子了。”

张禹森这性子,有时候真如小孩一般。张禹森这性子,有时候真如小孩一般。

楚浩无奈地看了张禹森一眼:“张先生,不可给苏仙子添太多麻烦……楚浩无奈地看了张禹森一眼:“张先生,不可给苏仙子添太多麻烦……”

说着说着,楚浩忽然停下,陷入思索当中。说着说着,楚浩忽然停下,陷入思索当中。

张禹森摸摸鼻子,有点小委屈地嘀咕:“我也不是那不识大体的人,哪里就一定会给苏仙子添麻烦了。张禹森摸摸鼻子,有点小委屈地嘀咕:“我也不是那不识大体的人,哪里就一定会给苏仙子添麻烦了。”

楚浩没理会他,看向苏语蕊:“仙界之中,还有其他神奇的手段吗?楚浩没理会他,看向苏语蕊:“仙界之中,还有其他神奇的手段吗?”

苏语蕊摸摸下巴:“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手段了。苏语蕊摸摸下巴:“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手段了。”毕竟有些事情以现代科技就能解决,但也有现代科技没法解决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以现代科技就能解决,但也有现代科技没法解决的事情。

楚浩沉声:“譬如千里传音之法,再譬如天书之法。楚浩沉声:“譬如千里传音之法,再譬如天书之法。”

“千里传音?“千里传音?”苏语蕊皱眉,现代通讯手段大概都属于千里传音这个范畴吧,不过这些手段都得靠着基站完成,要说有什么不需要基站还能即时通讯的手段,那就只有对讲机了。苏语蕊皱眉,现代通讯手段大概都属于千里传音这个范畴吧,不过这些手段都得靠着基站完成,要说有什么不需要基站还能即时通讯的手段,那就只有对讲机了。

古代这边没什么高楼大厦,信号应该可以畅通无阻,高频对讲机的通讯覆盖范围最大差不多有个五十公里,低频的也总有十公里。古代这边没什么高楼大厦,信号应该可以畅通无阻,高频对讲机的通讯覆盖范围最大差不多有个五十公里,低频的也总有十公里。

苏语蕊盘算一下:“千里传音不行,但要说跟附近的人传音,那倒也不是没办法吧。苏语蕊盘算一下:“千里传音不行,但要说跟附近的人传音,那倒也不是没办法吧。”

楚浩眸光骤然一亮。楚浩眸光骤然一亮。

张禹森更是精神一震:“哦,还有这样的办法!张禹森更是精神一震:“哦,还有这样的办法!”

苏语蕊点点头:“对,这法子能行。苏语蕊点点头:“对,这法子能行。”

楚浩深吸了口气,“这样的办法,最远可以联系多长范围之外的人?楚浩深吸了口气,“这样的办法,最远可以联系多长范围之外的人?”

苏语蕊换算一下长度单位:“百里,不成问题!苏语蕊换算一下长度单位:“百里,不成问题!”

嘶——嘶——

楚浩和张禹森齐刷刷地倒抽了口凉气!楚浩和张禹森齐刷刷地倒抽了口凉气!

虽说他们没能掌握千里传音之术,但百里传音却掌握了。虽说他们没能掌握千里传音之术,但百里传音却掌握了。

张禹森一下子激动起来:“王爷,若有这样的手段,咱们还怕什么啊!张禹森一下子激动起来:“王爷,若有这样的手段,咱们还怕什么啊!”


釜底抽薪,暗度陈仓

“哎哟……张府尉,您怎么来了。“哎哟……张府尉,您怎么来了。”管家就好像刚发现张禹森似的,一转头看见楚浩更是惊讶,“呀,居然还有楚王殿下!贺府当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老爷若是知道各位前来,肯定会高兴的。管家就好像刚发现张禹森似的,一转头看见楚浩更是惊讶,“呀,居然还有楚王殿下!贺府当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老爷若是知道各位前来,肯定会高兴的。”

张禹森没好气地冷笑了声:“他当真能高兴?张禹森没好气地冷笑了声:“他当真能高兴?”

管家硬着头皮:“那是自然。管家硬着头皮:“那是自然。”

张禹森不信:“那也行,你带我们去见他吧。张禹森不信:“那也行,你带我们去见他吧。”

“是是。“是是。”管家连连躬身,“楚王殿下,张先生,还有这位姑娘,请这边走。管家连连躬身,“楚王殿下,张先生,还有这位姑娘,请这边走。”

虽说管家不认识苏语蕊,但光看苏语蕊这一身少见又鲜亮的布料,就不难猜到她的身份肯定尊贵无比。虽说管家不认识苏语蕊,但光看苏语蕊这一身少见又鲜亮的布料,就不难猜到她的身份肯定尊贵无比。

他不敢对众人稍有怠慢,带着张禹森等人一起进了贺府。他不敢对众人稍有怠慢,带着张禹森等人一起进了贺府。

贺府庭院深深,一路上九曲回廊,气派无比。贺府庭院深深,一路上九曲回廊,气派无比。

苏语蕊四处看了看,忍不住地咧嘴。苏语蕊四处看了看,忍不住地咧嘴。

如果说盛家的装修是五星级酒店,那贺府的装修就是七星级酒店,简直豪华得让她瞠目结舌!如果说盛家的装修是五星级酒店,那贺府的装修就是七星级酒店,简直豪华得让她瞠目结舌!

虽说古代生产力不行,但那些占据了多数生产力的人要是穷奢极欲起来,还真没现代人什么事了。虽说古代生产力不行,但那些占据了多数生产力的人要是穷奢极欲起来,还真没现代人什么事了。

众人进了贺府正院,贺老爷早在门口等着,看见楚浩,他眼前一亮,一脸热情躬身行礼:“哎呀,楚王殿下居然来了!草民见过楚王殿下,恭迎殿下。众人进了贺府正院,贺老爷早在门口等着,看见楚浩,他眼前一亮,一脸热情躬身行礼:“哎呀,楚王殿下居然来了!草民见过楚王殿下,恭迎殿下。”

楚浩淡淡看了贺老爷一眼:“起来说话。楚浩淡淡看了贺老爷一眼:“起来说话。”

贺渝站起身来,笑呵呵地问:“楚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贺渝站起身来,笑呵呵地问:“楚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楚浩道:“本王是来讨债的。楚浩道:“本王是来讨债的。”

“哦?“哦?”贺渝故作惊讶,“讨债,讨什么债。贺渝故作惊讶,“讨债,讨什么债。”

楚浩静静道!:“先前你欠盛府三百两黄金,如今盛枞雄欠了本王约莫差不多数目的黄金,盛府如今情况你心里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贺老爷就把黄金直接归还给本王,就当抵账了。楚浩静静道!:“先前你欠盛府三百两黄金,如今盛枞雄欠了本王约莫差不多数目的黄金,盛府如今情况你心里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贺老爷就把黄金直接归还给本王,就当抵账了。”

楚浩说罢便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贺渝,等他的反应。楚浩说罢便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贺渝,等他的反应。

不止是他,张禹森和苏语蕊也都在观察着贺渝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不止是他,张禹森和苏语蕊也都在观察着贺渝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每个人都想知道,这笔钱,贺渝到底会不会还。每个人都想知道,这笔钱,贺渝到底会不会还。

贺渝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楚王殿下是为了这个来的,哎呀,哎呀。贺渝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楚王殿下是为了这个来的,哎呀,哎呀。”

楚浩平静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理由并不稀奇。楚浩平静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理由并不稀奇。”

“确实!不稀奇。“确实!不稀奇。”贺渝连连点头,随即面现难色,“只是……如若这笔债务已经不复存在,那又该怎么办?就算您是王爷,这个钱草民也不该还呐!贺渝连连点头,随即面现难色,“只是……如若这笔债务已经不复存在,那又该怎么办?就算您是王爷,这个钱草民也不该还呐!”

楚浩对贺渝的推脱并不觉得意外:“债不在了?楚浩对贺渝的推脱并不觉得意外:“债不在了?”

“是啊!可不就是不在了吗。“是啊!可不就是不在了吗。”贺渝脸不红心不跳,“前几日老夫和盛老弟抵足夜谈,谈到高兴的地方盛老弟便大手一挥,直接免了我这三百两金子的债务!你看,这不就对上了吗。贺渝脸不红心不跳,“前几日老夫和盛老弟抵足夜谈,谈到高兴的地方盛老弟便大手一挥,直接免了我这三百两金子的债务!你看,这不就对上了吗。”

张禹森脸一沉:“你说谎!张禹森脸一沉:“你说谎!”

贺渝笑道:“哎,张府尉,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贺渝笑道:“哎,张府尉,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到底是我乱说,还是你乱说?你肯定是在说谎!“到底是我乱说,还是你乱说?你肯定是在说谎!”张禹森很恼火,“谁不知道盛枞雄爱财如命,他每在外人身上花一文钱,都像是要从肋巴上扯下带血丝的大钱来一样!这样悭吝到骨子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和你说上三两句投机的话,就免除了你那么多债务。张禹森很恼火,“谁不知道盛枞雄爱财如命,他每在外人身上花一文钱,都像是要从肋巴上扯下带血丝的大钱来一样!这样悭吝到骨子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和你说上三两句投机的话,就免除了你那么多债务。”

贺渝早猜到张禹森会这般否认,理直气壮地道:“草民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盛老弟说了那些话,可是张府尉,你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盛老弟他没有说那些话啊。贺渝早猜到张禹森会这般否认,理直气壮地道:“草民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盛老弟说了那些话,可是张府尉,你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盛老弟他没有说那些话啊。”

张禹森一噎:“你!张禹森一噎:“你!”

贺渝越发洋洋得意起来:“张府尉,您办案可不能光靠猜测啊!若是您一直这个样子,那您手里的冤案错案可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草民今天就托个大,提醒您一声,为官啊,要谨慎!贺渝越发洋洋得意起来:“张府尉,您办案可不能光靠猜测啊!若是您一直这个样子,那您手里的冤案错案可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草民今天就托个大,提醒您一声,为官啊,要谨慎!”

“贺渝!“贺渝!”

张禹森勃然大怒。张禹森勃然大怒。

楚浩蹙眉,低喝了声:“张先生!楚浩蹙眉,低喝了声:“张先生!”

张禹森一个激灵,冷静下来。张禹森一个激灵,冷静下来。

楚浩回头看向贺渝,眼神一片寒凉,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路往最麻烦的方向疾驰而去:“看来,你是说什么也不承认自己欠着一笔钱了。楚浩回头看向贺渝,眼神一片寒凉,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路往最麻烦的方向疾驰而去:“看来,你是说什么也不承认自己欠着一笔钱了。”

贺渝理直气壮地道:“没发生过的事情,草民怎么认?您就是带我到大牢里去,把我给打死,我也是认不了的。贺渝理直气壮地道:“没发生过的事情,草民怎么认?您就是带我到大牢里去,把我给打死,我也是认不了的。”

楚浩冷笑了声:“呵。楚浩冷笑了声:“呵。”

贺渝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不语。贺渝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不语。

楚浩也没再追问贺渝,而是回头看向张禹森和苏语蕊:“走吧,今日已经问不出什么了。楚浩也没再追问贺渝,而是回头看向张禹森和苏语蕊:“走吧,今日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是。“……是。”

张禹森有些不甘心地抿唇,跟着楚浩一起离开。张禹森有些不甘心地抿唇,跟着楚浩一起离开。

他们走了,苏语蕊倒是没急着走。他们走了,苏语蕊倒是没急着走。

她眯了眯眼,忽然想起门口拴着的那匹马。她眯了眯眼,忽然想起门口拴着的那匹马。

瞧贺渝这个德性,一张嘴就是道德绑架,活脱脱一个欠揍的老登,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贺渝已经不是好东西看,那苏语蕊要对付他,心理压力可就小多了。瞧贺渝这个德性,一张嘴就是道德绑架,活脱脱一个欠揍的老登,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贺渝已经不是好东西看,那苏语蕊要对付他,心理压力可就小多了。

楚浩走了几步,发现苏语蕊没跟上来,回过头去:“苏……楚浩走了几步,发现苏语蕊没跟上来,回过头去:“苏……”

苏语蕊忽然开口,语调庄严:“贺渝。苏语蕊忽然开口,语调庄严:“贺渝。”

贺渝一愣。贺渝一愣。

装神弄鬼许久,苏语蕊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这会儿她说话都是微微捏着兰花指手印的,看上去宝相庄严,宛若西王母座下的神女一般:“楚地有难,众生灾劫,你身为首富总该做些什么。装神弄鬼许久,苏语蕊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这会儿她说话都是微微捏着兰花指手印的,看上去宝相庄严,宛若西王母座下的神女一般:“楚地有难,众生灾劫,你身为首富总该做些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贺渝下意识就要反驳,随即反应过来,呵呵一笑,“是,是该做点什么。贺渝下意识就要反驳,随即反应过来,呵呵一笑,“是,是该做点什么。”

“嗯。“嗯。”苏语蕊颔首,姿态端严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将门口的军马捐出来吧。苏语蕊颔首,姿态端严地道,“既然如此,你就将门口的军马捐出来吧。”

贺渝呆了呆:“军马?贺渝呆了呆:“军马?”

苏语蕊颔首:“对,便是楚王府曾经的那匹军马。苏语蕊颔首:“对,便是楚王府曾经的那匹军马。”

贺渝一下子跳起来:“不可能!贺渝一下子跳起来:“不可能!”

追风是他用四百两银子买来的,其价值尚在贺渝欠盛枞雄的银钱之上,贺渝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让楚浩带走它!追风是他用四百两银子买来的,其价值尚在贺渝欠盛枞雄的银钱之上,贺渝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让楚浩带走它!

楚浩和张禹森幽幽地看着贺渝,不语。楚浩和张禹森幽幽地看着贺渝,不语。

贺渝冷静下来,自己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找补:“这位,呃,这位姑娘!不是草民不愿意捐马助军,只是那匹马本来就不是军马,又怎么能捐出去?万一添麻烦,那就不好了。贺渝冷静下来,自己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找补:“这位,呃,这位姑娘!不是草民不愿意捐马助军,只是那匹马本来就不是军马,又怎么能捐出去?万一添麻烦,那就不好了。”

说着,贺渝回头给管家疯狂打眼色。说着,贺渝回头给管家疯狂打眼色。

管家会意,立刻往后跑。管家会意,立刻往后跑。

张禹森眯了眯眼,不做声地跟着管家一起离开。张禹森眯了眯眼,不做声地跟着管家一起离开。

上次汪斯特在贺渝府里吃了耿直的亏,这一次,他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吃一样的亏!他非得让贺渝好好出出血不可。上次汪斯特在贺渝府里吃了耿直的亏,这一次,他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吃一样的亏!他非得让贺渝好好出出血不可。


针锋相对,谁胜一筹

苏语蕊注意到了张禹森的小动作,转了转身子挡住张禹森的去向:“贺渝,你府里当真没有军马吗。苏语蕊注意到了张禹森的小动作,转了转身子挡住张禹森的去向:“贺渝,你府里当真没有军马吗。”

贺渝噎了噎:“不,不是啊。贺渝噎了噎:“不,不是啊。”

苏语蕊盯着贺渝,问他:“我再问你一遍,门口的马,当真不是楚王府曾经的那一匹?苏语蕊盯着贺渝,问他:“我再问你一遍,门口的马,当真不是楚王府曾经的那一匹?”

贺渝隐约察觉到苏语蕊的问题里带着点陷阱的味道,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可能改口了,只能硬着头皮否认到底,“不是。贺渝隐约察觉到苏语蕊的问题里带着点陷阱的味道,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可能改口了,只能硬着头皮否认到底,“不是。”

苏语蕊看了贺渝片刻,笑了。苏语蕊看了贺渝片刻,笑了。

既然贺渝否认得如此彻底,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既然贺渝否认得如此彻底,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苏语蕊一句话还没说完,贺渝已经急赤白脸地抢着开口:“要是这位姑娘坚持不信,那老夫就让府里的管家出去,将那匹马牵进来给姑娘看看吧!如何。苏语蕊一句话还没说完,贺渝已经急赤白脸地抢着开口:“要是这位姑娘坚持不信,那老夫就让府里的管家出去,将那匹马牵进来给姑娘看看吧!如何。”

苏语蕊挑眉:“哦?苏语蕊挑眉:“哦?”

看来,这就是贺渝准备的后手了。看来,这就是贺渝准备的后手了。

贺渝假笑了下:“管家,管家人呢!贺渝假笑了下:“管家,管家人呢!”

自然没人应答他。自然没人应答他。

贺渝装模作样,又接连叫了几声:“管家!贺渝装模作样,又接连叫了几声:“管家!”

他还没叫完,门外已经传来张禹森气喘吁吁的声音:“不用叫了,管家来了。他还没叫完,门外已经传来张禹森气喘吁吁的声音:“不用叫了,管家来了。”

“张府尉?“张府尉?”

贺渝瞳孔剧震,头一次有了事情失控的感觉,管家从正堂出去他知道,可张禹森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贺渝瞳孔剧震,头一次有了事情失控的感觉,管家从正堂出去他知道,可张禹森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片刻,张禹森牵着追风走了进来,管家一脸颓丧紧随其后,一起进了贺府的正堂。片刻,张禹森牵着追风走了进来,管家一脸颓丧紧随其后,一起进了贺府的正堂。

贺渝脸一黑,几步走到管家旁边,咬牙切齿地问:“府里那匹和追风长得八九成相似的马呢,在哪!贺渝脸一黑,几步走到管家旁边,咬牙切齿地问:“府里那匹和追风长得八九成相似的马呢,在哪!”

“这……马儿是早就拴在后院的,只是没时间拿出来啊!“这……马儿是早就拴在后院的,只是没时间拿出来啊!”管家苦着脸,“张府尉方才跟着小人一起出去,压根没给小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便将追风从门外带过来了。管家苦着脸,“张府尉方才跟着小人一起出去,压根没给小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便将追风从门外带过来了。”

“什么!贺渝一听差点晕过去,“该死,真是该死。贺渝一听差点晕过去,“该死,真是该死。”

另一边,张禹森红光满面,直接把马屁股上的徽记往楚浩面前一展示:“王爷,您看!这果然是追风。另一边,张禹森红光满面,直接把马屁股上的徽记往楚浩面前一展示:“王爷,您看!这果然是追风。”

追风被强迫带到这里,不安地嘶鸣,蹄子刨地。追风被强迫带到这里,不安地嘶鸣,蹄子刨地。

楚浩看了一眼徽记,微微颔首:“不错,确实是追风。楚浩看了一眼徽记,微微颔首:“不错,确实是追风。”

贺渝沉不住气地问:“王爷口口声声说这是追风,可有什么证据?贺渝沉不住气地问:“王爷口口声声说这是追风,可有什么证据?”

楚浩平静地道:“追风性子烈,被打上烙印的时候一直不安分,因此它身上的烙印也和其他军马不同,印记最上头还拖了一道痕迹出来,由深及浅,长约三寸许。楚浩平静地道:“追风性子烈,被打上烙印的时候一直不安分,因此它身上的烙印也和其他军马不同,印记最上头还拖了一道痕迹出来,由深及浅,长约三寸许。”

顿了顿,楚浩瞥了贺渝一眼,沉声:“贺老爷若是不信,也可以拿这件事去问问军中的老人,亲兵之中有不少人都认得追风,认得它身上这道不同于其他军马的痕迹。顿了顿,楚浩瞥了贺渝一眼,沉声:“贺老爷若是不信,也可以拿这件事去问问军中的老人,亲兵之中有不少人都认得追风,认得它身上这道不同于其他军马的痕迹。”

贺渝顿时哑口无言。贺渝顿时哑口无言。

苏语蕊看着贺渝抓耳挠腮的模样,也忍不住地幸灾乐祸。苏语蕊看着贺渝抓耳挠腮的模样,也忍不住地幸灾乐祸。

活该!让你瞎说八道,碰壁了吧。活该!让你瞎说八道,碰壁了吧。

“贺老爷方才口口声声说,您府里没有军马,可见这匹军马不是您府上的,而是无主之物。“贺老爷方才口口声声说,您府里没有军马,可见这匹军马不是您府上的,而是无主之物。”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贺渝,“既然是无主之物,那贺老爷肯定不会拒绝让楚王将这匹马带走吧?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贺渝,“既然是无主之物,那贺老爷肯定不会拒绝让楚王将这匹马带走吧?”

贺渝咬牙,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不会!贺渝咬牙,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不会!”

“嗯,那就好。“嗯,那就好。”苏语蕊笑意盎然地回头看向楚浩,“王爷,恭喜你啊!王府有骏马了。苏语蕊笑意盎然地回头看向楚浩,“王爷,恭喜你啊!王府有骏马了。”

美人飘然如仙,笑语清灵,说出的话偏又对他温暖关切无比。美人飘然如仙,笑语清灵,说出的话偏又对他温暖关切无比。

楚浩心头一阵一阵的暖,抿唇颔首:“嗯,是好事。楚浩心头一阵一阵的暖,抿唇颔首:“嗯,是好事。”

苏语蕊笑:“可不是好事么!这样的好事也是多亏了贺老爷啊,贺老爷,多谢了。苏语蕊笑:“可不是好事么!这样的好事也是多亏了贺老爷啊,贺老爷,多谢了。”

贺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咬牙切齿不说话。贺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咬牙切齿不说话。

“走吧。“走吧。”

楚浩无意与贺渝多纠缠,吩咐一声便要离开。楚浩无意与贺渝多纠缠,吩咐一声便要离开。

贺渝却忽然叫了声:“等等!贺渝却忽然叫了声:“等等!”

苏语蕊挑了挑眉,一点都不意外地回过头去。苏语蕊挑了挑眉,一点都不意外地回过头去。

她早看出来贺渝这老小子是个输不起的,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就此认输。她早看出来贺渝这老小子是个输不起的,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就此认输。

贺渝冷笑:“既然楚王口口声声说这匹马是军马,那您在行伍之间磨砺了那么多年,想来也能驾驭吧?堂堂楚王,应该不会连这匹马都驾驭不了才对!贺渝冷笑:“既然楚王口口声声说这匹马是军马,那您在行伍之间磨砺了那么多年,想来也能驾驭吧?堂堂楚王,应该不会连这匹马都驾驭不了才对!”

楚浩没说话,眯起眼睛。楚浩没说话,眯起眼睛。

贺渝此举,是给他下了一封战书。贺渝此举,是给他下了一封战书。

“如何,楚王殿下?“如何,楚王殿下?”贺渝咬着牙笑道,“听闻老楚王乃是弓马娴熟之人,您身为他的儿子,应该不会太差劲才对吧?若是您无法驾驭这匹马,您父亲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会失望,他……贺渝咬着牙笑道,“听闻老楚王乃是弓马娴熟之人,您身为他的儿子,应该不会太差劲才对吧?若是您无法驾驭这匹马,您父亲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会失望,他……”

楚浩脸色蓦地一变,低喝:“贺渝!楚浩脸色蓦地一变,低喝:“贺渝!”

一个居心叵测的商人,居然敢在话中提及他的父亲!一个居心叵测的商人,居然敢在话中提及他的父亲!

贺渝惊了下,缩了缩脖子。贺渝惊了下,缩了缩脖子。

他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但并不后悔,毕竟三言两语就能削弱楚浩的威望,何乐而不为。他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但并不后悔,毕竟三言两语就能削弱楚浩的威望,何乐而不为。

楚浩脸色微凉:“此事,本王允了。楚浩脸色微凉:“此事,本王允了。”

张禹森惊了下:“王爷!张禹森惊了下:“王爷!”

楚浩没说话,回头给了苏语蕊一个安抚的眼神。楚浩没说话,回头给了苏语蕊一个安抚的眼神。

苏语蕊表情有点复杂。苏语蕊表情有点复杂。

她原本也想劝楚浩没必要跟贺渝一般见识,不过转念想了想,楚浩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她原本也想劝楚浩没必要跟贺渝一般见识,不过转念想了想,楚浩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不过……苏语蕊回头冷冷地扫了贺渝一眼,这个商人,很不安分。不过……苏语蕊回头冷冷地扫了贺渝一眼,这个商人,很不安分。

看来回去之后她就得找楚浩好好商量商量,尽快将贺渝给处置了才是。看来回去之后她就得找楚浩好好商量商量,尽快将贺渝给处置了才是。

楚浩翻身,利落上马。楚浩翻身,利落上马。

追风打了个响鼻,不安躁动。追风打了个响鼻,不安躁动。

贺渝眼里烧起歹毒的火,追风自从到了贺府,便从来都没安生过!听说这匹马只认老楚王,除了老楚王之外谁都近不了身,都他就不信,楚浩能随意驾驭这匹性子烈如火焰的骏马。贺渝眼里烧起歹毒的火,追风自从到了贺府,便从来都没安生过!听说这匹马只认老楚王,除了老楚王之外谁都近不了身,都他就不信,楚浩能随意驾驭这匹性子烈如火焰的骏马。

就算楚浩来,他的下场也不过是和自己找来驯服追风的马师一样,被烈马掀下马背,筋断骨折而已!就算楚浩来,他的下场也不过是和自己找来驯服追风的马师一样,被烈马掀下马背,筋断骨折而已!

楚浩小腿一夹马腹:“驾!楚浩小腿一夹马腹:“驾!”

“唏律律!“唏律律!”

追风仰头长嘶一声,挣扎跳动,想将楚浩从背上甩下来。追风仰头长嘶一声,挣扎跳动,想将楚浩从背上甩下来。

楚浩面沉如水,微微俯身贴合追风的脊背弧度。楚浩面沉如水,微微俯身贴合追风的脊背弧度。

追风挣扎得越发剧烈,甚至在空中跳了几圈。追风挣扎得越发剧烈,甚至在空中跳了几圈。

贺渝看着追风的一举一动,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歹毒简直溢于言表。贺渝看着追风的一举一动,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歹毒简直溢于言表。

快出事,快出事!快出事,快出事!

贺渝心里不住祈祷,若是楚浩当真在这个时候出事,那他就可以把追风留下了!贺渝心里不住祈祷,若是楚浩当真在这个时候出事,那他就可以把追风留下了!

苏语蕊瞥了贺渝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贺渝,我要是你,我就祈祷着楚王平安无事。苏语蕊瞥了贺渝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贺渝,我要是你,我就祈祷着楚王平安无事。”

贺渝脸色微微变了变:“你?此话何意。贺渝脸色微微变了变:“你?此话何意。”


一波三折,柳暗花明

楚总接过耳坠,眯起眼睛低头细看。楚总接过耳坠,眯起眼睛低头细看。

小古董铺子里的灯光照在红宝石耳坠上,映得楚总半张脸都红了起来。小古董铺子里的灯光照在红宝石耳坠上,映得楚总半张脸都红了起来。

这耳坠的主石美得令人惊叹,不止是主石足够漂亮,每一个细节,每一点恰到好处的工艺都在告诉楚总一件事——这东西,确实是真的。这耳坠的主石美得令人惊叹,不止是主石足够漂亮,每一个细节,每一点恰到好处的工艺都在告诉楚总一件事——这东西,确实是真的。

沉默良久,楚总终于开口:“不错。沉默良久,楚总终于开口:“不错。”

没想到这么狭小的古董铺子里,居然能有这种成色的好东西。没想到这么狭小的古董铺子里,居然能有这种成色的好东西。

苏语蕊不动声色地坐着,并不急于说话。苏语蕊不动声色地坐着,并不急于说话。

高老板松了口气:“这套头面的照片您已经看过了,首饰细节您也看了,既然如此,那这笔生意……高老板松了口气:“这套头面的照片您已经看过了,首饰细节您也看了,既然如此,那这笔生意……”

“这笔生意可以做。“这笔生意可以做。”楚总看向苏语蕊,“但,你要和我签一份附加合同。楚总看向苏语蕊,“但,你要和我签一份附加合同。”

苏语蕊挑眉:“附加合同?也就是说除了买卖合同之外,还有其他条件?苏语蕊挑眉:“附加合同?也就是说除了买卖合同之外,还有其他条件?”

楚总颔首:“你要保证这些首饰的真实性,也要保证在我把首饰交给我家人的当天陪同出席,亲口向他们介绍这首饰的来历,并且,你要无条件配合我到时候的一切要求。楚总颔首:“你要保证这些首饰的真实性,也要保证在我把首饰交给我家人的当天陪同出席,亲口向他们介绍这首饰的来历,并且,你要无条件配合我到时候的一切要求。”

有钱人事儿还真多。有钱人事儿还真多。

单纯介绍首饰就已经足够让苏语蕊为难了,更别说,她还要“无条件”配合楚总的一切要求!——谁知道这个楚总,到时候会提出什么不合情理的要求来。单纯介绍首饰就已经足够让苏语蕊为难了,更别说,她还要“无条件”配合楚总的一切要求!——谁知道这个楚总,到时候会提出什么不合情理的要求来。

苏语蕊冷笑了声:“这就不是常规的买卖了吧。苏语蕊冷笑了声:“这就不是常规的买卖了吧。”

“常规的买卖,不会一开口就是几千万的价钱。“常规的买卖,不会一开口就是几千万的价钱。”楚总不动声色地看着苏语蕊,“这么大的一笔生意,我多一些要求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楚总不动声色地看着苏语蕊,“这么大的一笔生意,我多一些要求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楚总的态度是真的太过理所当然,让她恼火。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楚总的态度是真的太过理所当然,让她恼火。

不过楚总可能还不知道,这四千万,她还真不急着要!不过楚总可能还不知道,这四千万,她还真不急着要!

苏语蕊冷笑了下,站起身来施施然地道:“楚总,我把生意做到四千万,那是因为我手里这首饰本身就值四千万,而不是单纯因为这四千万是一笔巨款!当然了,四千万确实是一笔巨款,但这也是您看我首饰品质好才给我的,不是无缘无故的,不是吗。苏语蕊冷笑了下,站起身来施施然地道:“楚总,我把生意做到四千万,那是因为我手里这首饰本身就值四千万,而不是单纯因为这四千万是一笔巨款!当然了,四千万确实是一笔巨款,但这也是您看我首饰品质好才给我的,不是无缘无故的,不是吗。”

高老板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高老板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总皱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总皱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很简单!”苏语蕊掷地有声,“我的意思是——这个忙,我不想帮!您也别觉得我拿了您四千万是多占便宜的事情,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您要是觉得光是我的首饰还不足以吸引您,那您可以先去别处看看,或许您就能选中其他更好的首饰送给您家人,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苏语蕊掷地有声,“我的意思是——这个忙,我不想帮!您也别觉得我拿了您四千万是多占便宜的事情,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您要是觉得光是我的首饰还不足以吸引您,那您可以先去别处看看,或许您就能选中其他更好的首饰送给您家人,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楚总脸色冷下来:“看来,这笔生意你是不想做下去了。楚总脸色冷下来:“看来,这笔生意你是不想做下去了。”

“我确实不是非要做这个生意不可。“我确实不是非要做这个生意不可。”苏语蕊不动声色,“楚总,你呢?你似乎也不是非这几件首饰不可啊。苏语蕊不动声色,“楚总,你呢?你似乎也不是非这几件首饰不可啊。”

“……“……

楚总眯起眼睛看了苏语蕊一眼,片刻后起身离开。楚总眯起眼睛看了苏语蕊一眼,片刻后起身离开。

苏语蕊撇撇嘴,把耳环丢回包里。苏语蕊撇撇嘴,把耳环丢回包里。

啧,白准备了。啧,白准备了。

只有高老板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看看楚总的背影想劝不敢劝,又看看稳稳当当的苏语蕊,觉得自己劝不动。只有高老板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看看楚总的背影想劝不敢劝,又看看稳稳当当的苏语蕊,觉得自己劝不动。

片刻的迟疑时间,楚总已经离开了。片刻的迟疑时间,楚总已经离开了。

高老板挫败得不行,长叹一声:“哎,这生意算是黄了!高老板挫败得不行,长叹一声:“哎,这生意算是黄了!”

高老板这么着急,倒也可以理解。高老板这么着急,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介绍成苏语蕊这边的生意,那是要提佣金的,这么大一笔佣金飞了,对他来说应该也是无妄之灾。毕竟他介绍成苏语蕊这边的生意,那是要提佣金的,这么大一笔佣金飞了,对他来说应该也是无妄之灾。

苏语蕊安慰他:“都怪那个楚总,要是他不说什么无条件配合,这生意不就成了吗。苏语蕊安慰他:“都怪那个楚总,要是他不说什么无条件配合,这生意不就成了吗。”

“你……哎呀,小苏。“你……哎呀,小苏。”高老板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郁闷得仰天长叹,“好好的生意,怎么就遇上他了!高老板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郁闷得仰天长叹,“好好的生意,怎么就遇上他了!”

苏语蕊默默点头:“就当晦气吧。苏语蕊默默点头:“就当晦气吧。”

可不就是晦气么!高老板颓丧地坐下来,耷拉着肩膀。可不就是晦气么!高老板颓丧地坐下来,耷拉着肩膀。

苏语蕊问:“您上次说,这个楚总买下我这套首饰也是为了送人?和上次买我……我堂哥青金石的,目的也都是一样的?苏语蕊问:“您上次说,这个楚总买下我这套首饰也是为了送人?和上次买我……我堂哥青金石的,目的也都是一样的?”

高老板郁闷地点头:“是啊,是这么回事没错。高老板郁闷地点头:“是啊,是这么回事没错。”

买下苏语蕊青金石首饰的人,人称一声楚二少。买下苏语蕊青金石首饰的人,人称一声楚二少。

至于这位楚总,则是楚二少的堂哥,在家族之中年龄排第一。至于这位楚总,则是楚二少的堂哥,在家族之中年龄排第一。

高老板不知道豪门内情,只偶尔听说过几句,说这楚总和楚二少之间龃龉不断,都在为谁是楚家接班人的事情明争暗斗着。高老板不知道豪门内情,只偶尔听说过几句,说这楚总和楚二少之间龃龉不断,都在为谁是楚家接班人的事情明争暗斗着。

苏语蕊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懂了:“好家伙,豪门恩怨啊。苏语蕊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懂了:“好家伙,豪门恩怨啊。”

“豪门恩怨跟咱们关系不大,咱们就是卖首饰的。“豪门恩怨跟咱们关系不大,咱们就是卖首饰的。”高老板想了想,又叹气,“你推脱这笔交易的理由我理解,不过,哎……这次交易不成,接下来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遇见合适的买主。高老板想了想,又叹气,“你推脱这笔交易的理由我理解,不过,哎……这次交易不成,接下来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遇见合适的买主。”

苏语蕊安慰高老板:“买卖古董全靠缘分,这不是您教我的吗?这次做不成生意也没事,咱们慢慢碰就好了。苏语蕊安慰高老板:“买卖古董全靠缘分,这不是您教我的吗?这次做不成生意也没事,咱们慢慢碰就好了。”

这会儿的苏语蕊,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急于脱手金条的样子,简直就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会儿的苏语蕊,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急于脱手金条的样子,简直就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高老板怔了下:“怎么,你不着急了吗?高老板怔了下:“怎么,你不着急了吗?”

苏语蕊笑道:“不急了。苏语蕊笑道:“不急了。”

高老板上下打量了苏语蕊几眼:“那,你爸爸的债务……高老板上下打量了苏语蕊几眼:“那,你爸爸的债务……”

苏语蕊坦然表示:“哦,我爸死了。苏语蕊坦然表示:“哦,我爸死了。”

“……“……高老板,“节哀。高老板,“节哀。”

苏语蕊笑着点头:“当然当然。苏语蕊笑着点头:“当然当然。”

高老板推了推老花眼镜看苏语蕊,她这表情里没有一丝哀伤的情绪,高老板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苏语蕊口中赌鬼的死对她来说是件好事。高老板推了推老花眼镜看苏语蕊,她这表情里没有一丝哀伤的情绪,高老板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苏语蕊口中赌鬼的死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仔细想想,确实是好事。仔细想想,确实是好事。

“你爸虽然……“你爸虽然……”高老板咳嗽了声,“但你家从此以后就安稳了,以后再也不会冒出什么莫名其妙的债务来!等卖出去这几件首饰,你家里也一定会越来越好,东山再起。高老板咳嗽了声,“但你家从此以后就安稳了,以后再也不会冒出什么莫名其妙的债务来!等卖出去这几件首饰,你家里也一定会越来越好,东山再起。”

苏语蕊嗯了一声:“借您吉言,这边事情也算告一段落,那我先回家了。苏语蕊嗯了一声:“借您吉言,这边事情也算告一段落,那我先回家了。”

高老板连连点头,目送着苏语蕊离开。高老板连连点头,目送着苏语蕊离开。

苏语蕊打车回家。苏语蕊打车回家。

来到家门口附近的步行街路口,她刚下车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来到家门口附近的步行街路口,她刚下车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虎哥带着几个小弟坐在街边的脏摊上,一人身边摆着一瓶啤酒。虎哥带着几个小弟坐在街边的脏摊上,一人身边摆着一瓶啤酒。

恰好他也看见了苏语蕊,当即冲她挥了挥手:“苏语蕊?巧了,你过来。恰好他也看见了苏语蕊,当即冲她挥了挥手:“苏语蕊?巧了,你过来。”

苏语蕊微微皱了皱眉。苏语蕊微微皱了皱眉。

她原本是想直接离开,免得跟虎哥撞上,不过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她原本是想直接离开,免得跟虎哥撞上,不过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


反客为主,出奇制胜

来到脏摊桌边,苏语蕊打了个招呼:“虎哥好。”来到脏摊桌边,苏语蕊打了个招呼:“虎哥好。”

虎哥笑呵呵地点头:“好,你坐!虎哥笑呵呵地点头:“好,你坐!”

苏语蕊抿了抿唇,坐下来。苏语蕊抿了抿唇,坐下来。

虎哥喝了两杯酒,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家那边,最近正在闹鬼?虎哥喝了两杯酒,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家那边,最近正在闹鬼?”

苏语蕊对虎哥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意外:“确实是在闹鬼,大半夜的灯总是自己就亮了,家里还时不时就传来人的说话声。苏语蕊对虎哥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意外:“确实是在闹鬼,大半夜的灯总是自己就亮了,家里还时不时就传来人的说话声。”

虎哥摸了摸下巴:“哦,说话声?虎哥摸了摸下巴:“哦,说话声?”

“对啊!“对啊!”苏语蕊眼珠子一转,有了想法,绘声绘色描述起来,“而且还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说话声,我仔细听过,那声音好像是古代的什么东西!就好像是什么恐怖电影里的厉鬼一样。苏语蕊眼珠子一转,有了想法,绘声绘色描述起来,“而且还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说话声,我仔细听过,那声音好像是古代的什么东西!就好像是什么恐怖电影里的厉鬼一样。”

这话说得,虎哥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家闹鬼成这样,你就没想搬走?这话说得,虎哥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家闹鬼成这样,你就没想搬走?”

苏语蕊长叹:“没钱买房啊!我哪有钱?一共就那点钱还都被龙哥给拿走了一大部分,我现在没个正经工作,小超市生意也清淡,手里就剩下一点现金,这点现金得省着花,要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钱了?我爸就是个花钱没成算的,我可不能跟他学。苏语蕊长叹:“没钱买房啊!我哪有钱?一共就那点钱还都被龙哥给拿走了一大部分,我现在没个正经工作,小超市生意也清淡,手里就剩下一点现金,这点现金得省着花,要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钱了?我爸就是个花钱没成算的,我可不能跟他学。”

“……也是。“……也是。”

虎哥点点头,倒也表示理解,看向苏语蕊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更多的还是看乐子。虎哥点点头,倒也表示理解,看向苏语蕊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更多的还是看乐子。

苏语蕊忽然来了兴趣,盯着虎哥问:“虎哥,我看您好像对我家那块宅基地挺感兴趣的,要不然,我把我家房子卖给您呢?苏语蕊忽然来了兴趣,盯着虎哥问:“虎哥,我看您好像对我家那块宅基地挺感兴趣的,要不然,我把我家房子卖给您呢?”

虎哥愣了下,连忙摆手:“不要!不要。虎哥愣了下,连忙摆手:“不要!不要。”

“您别这样啊,我折价卖给您呗!“您别这样啊,我折价卖给您呗!”苏语蕊不死心,拉着虎哥絮絮叨叨,“我现在觉得,这宅子跟您特别特别有缘,您就适合买这种宅子。苏语蕊不死心,拉着虎哥絮絮叨叨,“我现在觉得,这宅子跟您特别特别有缘,您就适合买这种宅子。”

虎哥听得脸都黑了:“你这是几个意思,你是说我就适合这种赔钱的地方?虎哥听得脸都黑了:“你这是几个意思,你是说我就适合这种赔钱的地方?”

“不是不是!我没有。“不是不是!我没有。”苏语蕊脸一白,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虎哥你知道的,我……苏语蕊脸一白,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虎哥你知道的,我……”

“行了!别说了。“行了!别说了。”虎哥一脸烦躁,甩开苏语蕊的手,“以后千万别说让我买你家房子的事,我呸!晦气。虎哥一脸烦躁,甩开苏语蕊的手,“以后千万别说让我买你家房子的事,我呸!晦气。”

虎哥怒气冲冲地起身,走了。虎哥怒气冲冲地起身,走了。

他旁边的小弟赶紧跟着虎哥一起离开。他旁边的小弟赶紧跟着虎哥一起离开。

脏摊老板也没敢跟虎哥要钱买单,默默低着头,等虎哥走了也松了口气。脏摊老板也没敢跟虎哥要钱买单,默默低着头,等虎哥走了也松了口气。

苏语蕊看着虎哥的背影,唇角弯了弯。苏语蕊看着虎哥的背影,唇角弯了弯。

看来,虎哥是真嫌她那块地皮晦气了。看来,虎哥是真嫌她那块地皮晦气了。

这是个好消息,以后,她就不必再那么辛苦地提防虎哥了。这是个好消息,以后,她就不必再那么辛苦地提防虎哥了。

……

一路回到家里,苏语蕊洗了个澡,正要回房间休息,就听见大铁门那边传来楚浩的声音:“苏仙子可在?一路回到家里,苏语蕊洗了个澡,正要回房间休息,就听见大铁门那边传来楚浩的声音:“苏仙子可在?”

是楚浩?苏语蕊动作停顿了下:“我在,你有什么事就说。是楚浩?苏语蕊动作停顿了下:“我在,你有什么事就说。”

楚浩嗯了声:“贺渝那边派出亲信去收粮了。楚浩嗯了声:“贺渝那边派出亲信去收粮了。”

苏语蕊冷笑了声,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苏语蕊冷笑了声,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楚浩随即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并不收土豆,只收其他粮食。楚浩随即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并不收土豆,只收其他粮食。”

其他粮食?其他粮食?

哦,就是大米小米之类的东西了。哦,就是大米小米之类的东西了。

苏语蕊怔愣了下,微微蹙眉:“他为什么不收土豆?苏语蕊怔愣了下,微微蹙眉:“他为什么不收土豆?”

“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在害怕。“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在害怕。”楚浩沉声道,“先前楚王府为了推广土豆出了多大力气,贺渝虽然未必全部知情,但至少也是有所耳闻,既然如此,他心里有所忌惮,害怕自己因为土豆被处置也是常理。楚浩沉声道,“先前楚王府为了推广土豆出了多大力气,贺渝虽然未必全部知情,但至少也是有所耳闻,既然如此,他心里有所忌惮,害怕自己因为土豆被处置也是常理。”

苏语蕊沉吟片刻,点头:“也是,而且土豆这东西他未必接触过,毕竟按照楚王府的安排,都是只往极度缺粮的地方发放土豆的。苏语蕊沉吟片刻,点头:“也是,而且土豆这东西他未必接触过,毕竟按照楚王府的安排,都是只往极度缺粮的地方发放土豆的。”

楚浩顿了顿:“不过,贺渝还打探了一个额外的消息——他问过那几个栽种土豆村子的村民,他们手中的粮食能挺多久。楚浩顿了顿:“不过,贺渝还打探了一个额外的消息——他问过那几个栽种土豆村子的村民,他们手中的粮食能挺多久。”

这个问题,就是明晃晃的要囤货居奇了!这个问题,就是明晃晃的要囤货居奇了!

苏语蕊冷笑了声:“他还真是够野心勃勃的。苏语蕊冷笑了声:“他还真是够野心勃勃的。”

楚浩颔首:“再过半个月,就是苏仙子你所提起过的收获之日了。楚浩颔首:“再过半个月,就是苏仙子你所提起过的收获之日了。”

半个月,胜利就在眼前。半个月,胜利就在眼前。

苏语蕊搓搓手,多少有点期待。苏语蕊搓搓手,多少有点期待。

她忽然想看看,当贺渝知道自己赌输了、不该囤货的时候,他会是个什么表情。她忽然想看看,当贺渝知道自己赌输了、不该囤货的时候,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楚浩忽然道:“算来,贺渝还欠着你一笔金子。楚浩忽然道:“算来,贺渝还欠着你一笔金子。”

“啊?苏语蕊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哦,你是说盛家把欠我的那些银子都交给贺渝了是吧。苏语蕊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哦,你是说盛家把欠我的那些银子都交给贺渝了是吧。”

楚浩颔首:“是。楚浩颔首:“是。”

“那也行!“那也行!”一提起金子苏语蕊就不困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贺渝家里要钱好了。一提起金子苏语蕊就不困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贺渝家里要钱好了。”

楚浩怔愣了下:“如此匆忙?楚浩怔愣了下:“如此匆忙?”

“这不是忙!这是积极应对,不拖拉。“这不是忙!这是积极应对,不拖拉。”苏语蕊振振有词,“反正迟早都是得把钱要回来的,既然如此,早做晚做有什么区别。苏语蕊振振有词,“反正迟早都是得把钱要回来的,既然如此,早做晚做有什么区别。”

楚浩听得失笑,这段时间他没少跟苏语蕊一起办事,苏语蕊哪句话是真心,哪句话是托词,他心里一清二楚。楚浩听得失笑,这段时间他没少跟苏语蕊一起办事,苏语蕊哪句话是真心,哪句话是托词,他心里一清二楚。

想想苏语蕊贪财的小表情,楚浩唇角笑意越发软和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你稍作准备,本王在此等着。想想苏语蕊贪财的小表情,楚浩唇角笑意越发软和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你稍作准备,本王在此等着。”

“哎,这就来。“哎,这就来。”

苏语蕊麻溜利索地答应一声,迅速换衣服。苏语蕊麻溜利索地答应一声,迅速换衣服。

穿上一身云霞般的长裙,苏语蕊仙气飘飘地前往楚地。穿上一身云霞般的长裙,苏语蕊仙气飘飘地前往楚地。

她今天穿着一件海水绿的长裙,石青色的上衣,美得清冷又脱俗。她今天穿着一件海水绿的长裙,石青色的上衣,美得清冷又脱俗。

来到古代,苏语蕊迫不及待开口叫了声:“楚王!来到古代,苏语蕊迫不及待开口叫了声:“楚王!”

楚浩背对着那口箱子,听见苏语蕊的声音缓缓回头。楚浩背对着那口箱子,听见苏语蕊的声音缓缓回头。

看见苏语蕊今日的模样,他狠狠怔愣了下,有惊艳从眼中一闪而过。看见苏语蕊今日的模样,他狠狠怔愣了下,有惊艳从眼中一闪而过。

苏语蕊笑嘻嘻地跑过来,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去要账呀!苏语蕊笑嘻嘻地跑过来,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去要账呀!”

一开口,那股仙子气息便荡然无存了。一开口,那股仙子气息便荡然无存了。

楚浩失笑:“随时恭候。楚浩失笑:“随时恭候。”

“好!苏语蕊欢欣鼓舞,“走吧,咱们现在就走。好!”苏语蕊欢欣鼓舞,“走吧,咱们现在就走。”

她最喜欢要钱了!更别说,贺渝欠她的还是金子。她最喜欢要钱了!更别说,贺渝欠她的还是金子。

红宝石的首饰不好脱手,难道金子还不好脱手吗?就算不找高老板当古董卖,拿给别人去重新铸成金条找人回收,那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呢。红宝石的首饰不好脱手,难道金子还不好脱手吗?就算不找高老板当古董卖,拿给别人去重新铸成金条找人回收,那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呢。

楚浩颔首:“嗯。楚浩颔首:“嗯。”

这一趟轻车简从,楚浩带了张禹森汪斯特,还有几个亲兵便离开了。这一趟轻车简从,楚浩带了张禹森汪斯特,还有几个亲兵便离开了。

不过楚王府的设施没什么进步,楚浩和苏语蕊今日同坐在一辆驴车上,看着委实是有点儿寒酸。不过楚王府的设施没什么进步,楚浩和苏语蕊今日同坐在一辆驴车上,看着委实是有点儿寒酸。

苏语蕊看了看半新不旧的驴车,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楚浩,叹为观止。苏语蕊看了看半新不旧的驴车,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楚浩,叹为观止。

“王爷,您这日子过得可真朴素啊!”苏语蕊啧啧称奇,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我是真没想到,您居然能穷成这样。“王爷,您这日子过得可真朴素啊!”苏语蕊啧啧称奇,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我是真没想到,您居然能穷成这样。”

楚浩无奈一笑:“王府开销大,本王手里也没什么余钱。楚浩无奈一笑:“王府开销大,本王手里也没什么余钱。”

“也是。”苏语蕊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不过再怎么说,您也是堂堂王爷啊!出行就坐个驴车,未免也太不像样子了。苏语蕊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不过再怎么说,您也是堂堂王爷啊!出行就坐个驴车,未免也太不像样子了。”

楚浩解释道:“本王平日里公务繁忙,出行大多骑马,乘坐马车的时候少之又少,府里也就没预备太好的马车。“本王平日里公务繁忙,出行大多骑马,乘坐马车的时候少之又少,府里也就没预备太好的马车。”

“那您也应该预备一辆好马车啊!”苏语蕊恨铁不成钢,“您想想,要是您有了好马车,出门的时候也能更有面子,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才投奔您呢!再说了,您现在好歹也是个王爷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寒酸下去吧?苏语蕊恨铁不成钢,“您想想,要是您有了好马车,出门的时候也能更有面子,说不定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才投奔您呢!再说了,您现在好歹也是个王爷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寒酸下去吧?”

楚浩听得忍俊不禁:“依苏仙子之见,本王应该如何做?楚浩听得忍俊不禁:“依苏仙子之见,本王应该如何做?”

“当然是先挣钱,然后再买好马车啦!”苏语蕊理所当然地道,“您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帮您想办法呀!我可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只要您给我足够的启动资金,我保证能让您在短时间内赚得盆满钵满。”苏语蕊理所当然地道,“您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帮您想办法呀!我可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只要您给我足够的启动资金,我保证能让您在短时间内赚得盆满钵满。”

楚浩笑了笑,没有说话。楚浩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苏语蕊是在开玩笑,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有些意动。他知道苏语蕊是在开玩笑,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有些意动。

如果真的能和苏语蕊一起做生意,似乎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真的能和苏语蕊一起做生意,似乎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到了。“到了。”

楚浩忽然开口,打断了苏语蕊的思绪。楚浩忽然开口,打断了苏语蕊的思绪。

苏语蕊抬头看去,只见一栋气派的宅子出现在眼前。苏语蕊抬头看去,只见一栋气派的宅子出现在眼前。

这栋宅子占地面积极大,门口还站着两个身穿劲装的护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这栋宅子占地面积极大,门口还站着两个身穿劲装的护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

“这里就是贺渝的家了?苏语蕊挑了挑眉,“看起来还挺有钱的嘛!苏语蕊挑了挑眉,“看起来还挺有钱的嘛!”

楚浩淡淡道:“贺渝这些年靠着倒卖粮食,确实积累了不少财富。“贺渝这些年靠着倒卖粮食,确实积累了不少财富。”

苏语蕊冷笑了声:“靠着剥削百姓得来的财富,早晚都得吐出来。苏语蕊冷笑了声:“靠着剥削百姓得来的财富,早晚都得吐出来。”

说完,她便率先跳下驴车,朝着贺家大门走去。说完,她便率先跳下驴车,朝着贺家大门走去。

“喂!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贺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喂!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贺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两个护院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两个护院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苏语蕊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位大哥,麻烦你们通报一声,就说楚王殿下和苏语蕊前来拜访。苏语蕊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位大哥,麻烦你们通报一声,就说楚王殿下和苏语蕊前来拜访。”

两个护院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两个护院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他们虽然只是贺府的护院,但也知道楚王殿下的名头。他们虽然只是贺府的护院,但也知道楚王殿下的名头。

这位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得罪的。这位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得罪的。

“你,你们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你,你们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一个护院结结巴巴地说完,便转身跑进了府里。一个护院结结巴巴地说完,便转身跑进了府里。

另一个护院则站在原地,神色不安地看着苏语蕊和楚浩。另一个护院则站在原地,神色不安地看着苏语蕊和楚浩。

他心里清楚,楚王殿下亲自前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清楚,楚王殿下亲自前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贺府的大门便缓缓打开,贺渝带着一群家丁,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没过多久,贺府的大门便缓缓打开,贺渝带着一群家丁,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不知楚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楚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贺渝走到楚浩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姿态放得很低。贺渝走到楚浩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姿态放得很低。

楚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楚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语蕊却笑眯眯地开了口:“贺老爷,别来无恙啊!苏语蕊却笑眯眯地开了口:“贺老爷,别来无恙啊!”

贺渝转头看向苏语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贺渝转头看向苏语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语蕊竟然会和楚王殿下搅在一起。他怎么也没想到,苏语蕊竟然会和楚王殿下搅在一起。

“苏,苏姑娘,你这是……”贺渝结结巴巴地问道。贺渝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我当然是来要债的呀!”苏语蕊笑眯眯地说道,“贺老爷,您不会忘记了吧?您还欠着我一笔金子呢!苏语蕊笑眯眯地说道,“贺老爷,您不会忘记了吧?您还欠着我一笔金子呢!”

贺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贺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他当然没有忘记苏语蕊的那笔金子,只不过,他一直都想着找机会赖掉这笔账。他当然没有忘记苏语蕊的那笔金子,只不过,他一直都想着找机会赖掉这笔账。

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足有几百两黄金呢!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足有几百两黄金呢!

如果真的把这笔钱还给苏语蕊,那他可就要心疼死了。如果真的把这笔钱还给苏语蕊,那他可就要心疼死了。

“苏姑娘,这件事情,咱们可以私下里商量。“苏姑娘,这件事情,咱们可以私下里商量。”贺渝压低声音说道,“何必闹得如此大张旗鼓呢?何必闹得如此大张旗鼓呢?”

苏语蕊闻言,顿时笑了。苏语蕊闻言,顿时笑了。

“贺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语蕊反问道,“难道您是想赖账不成?苏语蕊反问道,“难道您是想赖账不成?”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贺渝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让楚王殿下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让楚王殿下知道。”

“哦?为什么?苏语蕊好奇地问道。苏语蕊好奇地问道。

“因为……”贺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不太方便让外人知晓。“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不太方便让外人知晓。”

“商业机密?苏语蕊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商业机密,竟然连楚王殿下都不能知道?苏语蕊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商业机密,竟然连楚王殿下都不能知道?”

“这……”贺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贺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说,他是在囤积粮食,准备发国难财吧?他总不能说,他是在囤积粮食,准备发国难财吧?

这种事情,一旦被楚浩知道,那他可就死定了。这种事情,一旦被楚浩知道,那他可就死定了。

“既然贺老爷不肯说,那就算了。”苏语蕊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反正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其他的,我并不关心。“反正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好!既然苏姑娘执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苏姑娘执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贺渝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来人,去把金子拿来。贺渝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来人,去把金子拿来。”

“是!“是!”

一个家丁应了一声,转身跑进了府里。一个家丁应了一声,转身跑进了府里。

没过多久,那个家丁便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没过多久,那个家丁便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箱子打开,里面赫然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箱子打开,里面赫然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苏语蕊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苏语蕊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贺老爷果然是信守承诺,真是太感谢了!苏语蕊笑眯眯地说道,“这下,我总算可以过个好年了。“贺老爷果然是信守承诺,真是太感谢了!苏语蕊笑眯眯地说道,“这下,我总算可以过个好年了。”

贺渝看着苏语蕊那副财迷的样子,心里更加不爽。贺渝看着苏语蕊那副财迷的样子,心里更加不爽。

但他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个笑容:“苏姑娘客气了,这是贺某应该做的。“苏姑娘客气了,这是贺某应该做的。”

苏语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楚浩:“楚王殿下,咱们走吧!苏语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楚浩:“楚王殿下,咱们走吧!”

楚浩嗯了一声,跟着苏语蕊一起离开了贺府。楚浩嗯了一声,跟着苏语蕊一起离开了贺府。

等到苏语蕊和楚浩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贺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等到苏语蕊和楚浩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贺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

“苏语蕊!我不会放过你的!贺渝咬牙切齿地说道。贺渝咬牙切齿地说道。

偷梁换柱,顺藤摸瓜

一段时日下来,按理说楚王府应该也有了点积蓄才对,可是这里怎么越来越寒酸,连楚浩身上的衣服都洗得有点陈旧了。一段时日下来,按理说楚王府应该也有了点积蓄才对,可是这里怎么越来越寒酸,连楚浩身上的衣服都洗得有点陈旧了。

苏语蕊忍了忍,没忍住,叫了声:“楚王。苏语蕊忍了忍,没忍住,叫了声:“楚王。”

楚浩回过头去看向她:“苏姑娘有话请讲。楚浩回过头去看向她:“苏姑娘有话请讲。”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呃,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苏语蕊比划两下,不太确定地问了句,“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有了点钱,怎么也不买匹马自己用啊?苏语蕊比划两下,不太确定地问了句,“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有了点钱,怎么也不买匹马自己用啊?”

怎么问的是这个?楚浩有种处境困窘被戳破的尴尬,咳嗽了声:“本王……不喜鲜衣怒马。怎么问的是这个?楚浩有种处境困窘被戳破的尴尬,咳嗽了声:“本王……不喜鲜衣怒马。”

“啊?你居然不喜欢好衣服,也不喜欢好马?“啊?你居然不喜欢好衣服,也不喜欢好马?”苏语蕊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浩,眼神惊讶。苏语蕊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浩,眼神惊讶。

古代居然有人不喜欢好马,这和现代人不喜欢豪车有什么区别!好家伙,楚浩还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好同志啊。古代居然有人不喜欢好马,这和现代人不喜欢豪车有什么区别!好家伙,楚浩还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好同志啊。

对上苏语蕊诧异的眼神,楚浩微窘,试图解释一番好令自己的说辞听上去更真实:“鲜衣怒马不过是身外之物,本王……对上苏语蕊诧异的眼神,楚浩微窘,试图解释一番好令自己的说辞听上去更真实:“鲜衣怒马不过是身外之物,本王……”

楚浩一句话还没说完,驴车窗外,张禹森忽然挥着鞭子让驴往前快走两步,凑到驴车帘子旁边大声道:“王爷,前头那匹马好像‘追风’啊。楚浩一句话还没说完,驴车窗外,张禹森忽然挥着鞭子让驴往前快走两步,凑到驴车帘子旁边大声道:“王爷,前头那匹马好像‘追风’啊。”

“追风?“追风?”

楚浩怔愣了下,来不及解释,迅速掀开帘子往外看。楚浩怔愣了下,来不及解释,迅速掀开帘子往外看。

苏语蕊疑惑:“追风是什么。苏语蕊疑惑:“追风是什么。”怎么一听见这个名字,楚浩反应就这么大?怎么一听见这个名字,楚浩反应就这么大?

张禹森解释:“追风是老王爷最爱的一匹宝马,性格犹如烈火一般!先前老王爷曾经骑着这匹马,带着王爷一起四处征战,以军功稳固了楚国的封地。张禹森解释:“追风是老王爷最爱的一匹宝马,性格犹如烈火一般!先前老王爷曾经骑着这匹马,带着王爷一起四处征战,以军功稳固了楚国的封地。”

苏语蕊惊叹:“原来如此,这么看来,这匹马真是意义非凡。苏语蕊惊叹:“原来如此,这么看来,这匹马真是意义非凡。”

“是啊!那是王爷最爱的一匹马了。“是啊!那是王爷最爱的一匹马了。”张禹森叹气,“可惜后来楚地越来越穷,王爷不得已,为了只能把那匹马高价卖了,没想到如今却能在这里遇见。张禹森叹气,“可惜后来楚地越来越穷,王爷不得已,为了只能把那匹马高价卖了,没想到如今却能在这里遇见。”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喜欢?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喜欢?”

楚浩:!!楚浩:!!

他平日里不爱口出诳语,怎么偶尔说一句假话,就被苏语蕊给戳破了!真是该死。他平日里不爱口出诳语,怎么偶尔说一句假话,就被苏语蕊给戳破了!真是该死。

楚浩难得结巴了下,脸颊浮现一丝困窘的红:“本王,本王方才并非是说谎,只是……张先生!楚浩难得结巴了下,脸颊浮现一丝困窘的红:“本王,本王方才并非是说谎,只是……张先生!”

恼羞成怒之下,楚浩转过头去怒瞪驴车旁边,既然他解释不通,那不如让张禹森来解释算了!恼羞成怒之下,楚浩转过头去怒瞪驴车旁边,既然他解释不通,那不如让张禹森来解释算了!

然而一扭头,楚浩却发现驴车边上干干净净的,别说人影子,连个鬼影子都没。然而一扭头,楚浩却发现驴车边上干干净净的,别说人影子,连个鬼影子都没。

原来张禹森一早便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趁着楚浩没注意到自己便灰溜溜地跑了。原来张禹森一早便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趁着楚浩没注意到自己便灰溜溜地跑了。

楚浩脸色又红又青,忍不住骂了句:“这个张禹森!楚浩脸色又红又青,忍不住骂了句:“这个张禹森!”

苏语蕊轻咳了声,憋着笑安慰楚浩:“没事,早些年我喜欢吃炸鸡却又吃不起的时候,我也哄过自己炸鸡不好吃,我不喜欢吃。苏语蕊轻咳了声,憋着笑安慰楚浩:“没事,早些年我喜欢吃炸鸡却又吃不起的时候,我也哄过自己炸鸡不好吃,我不喜欢吃。”

“你?“你?”

楚浩微怔,回头看向苏语蕊。楚浩微怔,回头看向苏语蕊。

苏语蕊点头:“对啊,就是我。苏语蕊点头:“对啊,就是我。”

那几年,是苏天锋赌瘾最厉害的时候。那几年,是苏天锋赌瘾最厉害的时候。

他用什么方式都能赌,一赌就是一整天,半个家都被他赌了进去。他用什么方式都能赌,一赌就是一整天,半个家都被他赌了进去。

苏语蕊当时还小,她甚至动过极限一换一,用自己的命去换苏天锋性命的念头,只是被母亲劝住了而已。苏语蕊当时还小,她甚至动过极限一换一,用自己的命去换苏天锋性命的念头,只是被母亲劝住了而已。

后来几年,苏天锋看上去是改好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再出门到处狂嫖滥赌,只是没想到……所谓的改好其实不过一场骗局,苏天锋到底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甚至在最后还将母亲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小超市给赌了进去。后来几年,苏天锋看上去是改好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再出门到处狂嫖滥赌,只是没想到……所谓的改好其实不过一场骗局,苏天锋到底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甚至在最后还将母亲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小超市给赌了进去。

苏语蕊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她就该直接动手把苏天锋给弄死的。苏语蕊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她就该直接动手把苏天锋给弄死的。

楚浩抿唇,许久没有说话。楚浩抿唇,许久没有说话。

原来神妃仙子一样的人物,身上随意一件衣服便足以抵上千两金银的人物,小时候居然也有过这样的不堪。原来神妃仙子一样的人物,身上随意一件衣服便足以抵上千两金银的人物,小时候居然也有过这样的不堪。

“苏语蕊,我……“苏语蕊,我……”

楚浩顿了顿,正要开口。楚浩顿了顿,正要开口。

不经意间,他目光往旁边一扫,看见那匹白马屁股上的一块烙印,瞬间睁大了眼睛。不经意间,他目光往旁边一扫,看见那匹白马屁股上的一块烙印,瞬间睁大了眼睛。

苏语蕊看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苏语蕊看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楚浩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是追风。楚浩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是追风。”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苏语蕊皱着眉头往车帘外头看了看,也看清楚了那块烙印,“这是你打在马身上的标记?苏语蕊皱着眉头往车帘外头看了看,也看清楚了那块烙印,“这是你打在马身上的标记?”

楚浩抿唇:“这是楚地军马通用的标记,追风曾经在楚地军马之中排行第一,它身上的徽标还要格外华丽一些。楚浩抿唇:“这是楚地军马通用的标记,追风曾经在楚地军马之中排行第一,它身上的徽标还要格外华丽一些。”

原来如此,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往车帘外头看了看:“咱们现在正好到贺府了,追风被拴在贺府门外,那它就是贺府的马了?原来如此,苏语蕊深吸了口气,往车帘外头看了看:“咱们现在正好到贺府了,追风被拴在贺府门外,那它就是贺府的马了?”

楚浩蹙眉:“贺渝是郢城首富,能买下追风也不稀奇。楚浩蹙眉:“贺渝是郢城首富,能买下追风也不稀奇。”

说话间,马车恰好停下。说话间,马车恰好停下。

苏语蕊点点头:“走吧,咱们下车去会会这个贺渝。苏语蕊点点头:“走吧,咱们下车去会会这个贺渝。”

楚浩颔首:“好。楚浩颔首:“好。”

他先下了驴车,回头扶着苏语蕊下车。他先下了驴车,回头扶着苏语蕊下车。

张禹森没等所有人都下车,便已经开始叩门。张禹森没等所有人都下车,便已经开始叩门。

“贺老爷,贺老爷可在?本官是楚王府的府尉官,有事问询于你,速速开门!“贺老爷,贺老爷可在?本官是楚王府的府尉官,有事问询于你,速速开门!”

贺府内。贺府内。

听说楚浩等人来了,贺渝从账本之中抬起头来,狠狠皱了皱眉:“楚王?听说楚浩等人来了,贺渝从账本之中抬起头来,狠狠皱了皱眉:“楚王?”

管家心惊胆战地点头:“是啊,楚王。管家心惊胆战地点头:“是啊,楚王。”

“好好的,楚王怎么会来!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好好的,楚王怎么会来!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贺渝心里一团乱麻,“该不会是楚浩那竖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吧?贺渝心里一团乱麻,“该不会是楚浩那竖子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吧?”

管家神色为难:“万一楚王殿下真知道了,可怎么办啊。管家神色为难:“万一楚王殿下真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贺渝沉吟片刻,又自言自语地道:“不会!若说楚浩能有什么知道的途径,那就只能是从盛枞雄那边听来的;可如今盛枞雄已经昏迷不醒,他昏迷之前更是将这桩生意守得死死的,就是他女儿也不可能知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更不可能被楚浩知道了。贺渝沉吟片刻,又自言自语地道:“不会!若说楚浩能有什么知道的途径,那就只能是从盛枞雄那边听来的;可如今盛枞雄已经昏迷不醒,他昏迷之前更是将这桩生意守得死死的,就是他女儿也不可能知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更不可能被楚浩知道了。”

管家连连点头:“老爷说得有理,那咱们要不要开府门,迎楚王殿下进来?管家连连点头:“老爷说得有理,那咱们要不要开府门,迎楚王殿下进来?”

感情上,贺渝自然是不想如此。感情上,贺渝自然是不想如此。

可他心里也清楚,眼下自己若是不接楚浩进来,那就是对楚王不敬,都说烂船也有三斤钉,楚浩如今就算岌岌可危,也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他给处置了。可他心里也清楚,眼下自己若是不接楚浩进来,那就是对楚王不敬,都说烂船也有三斤钉,楚浩如今就算岌岌可危,也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他给处置了。

既然如此,他只能让楚浩进来。既然如此,他只能让楚浩进来。

贺渝一甩袖子,不甘心地道:“叫楚王进来!贺渝一甩袖子,不甘心地道:“叫楚王进来!”

“是。“是。”

管家躬身而退。管家躬身而退。

管家来到门外的时候,张禹森已经敲了好一阵子的门,脸都黑了。管家来到门外的时候,张禹森已经敲了好一阵子的门,脸都黑了。

“楚王殿下驾到,我家老爷有请。“楚王殿下驾到,我家老爷有请。”

管家笑容满面,姿态谦卑。管家笑容满面,姿态谦卑。

张禹森冷哼一声,这才勉为其难地让开道路。张禹森冷哼一声,这才勉为其难地让开道路。

楚浩神色淡淡,率先走了进去。楚浩神色淡淡,率先走了进去。

苏语蕊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苏语蕊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路来到正厅,贺渝已经等候多时。一路来到正厅,贺渝已经等候多时。

“不知楚王殿下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不知楚王殿下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贺渝弯着腰,语气恭敬。贺渝弯着腰,语气恭敬。

楚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道:“贺渝,本王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楚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道:“贺渝,本王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殿下请讲,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殿下请讲,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贺渝连忙说道。贺渝连忙说道。

楚浩点了点头,缓声道:“本王听说,你最近收购了不少粮食,不知可有此事?楚浩点了点头,缓声道:“本王听说,你最近收购了不少粮食,不知可有此事?”

贺渝心中一惊,暗道果然如此。贺渝心中一惊,暗道果然如此。

看来,楚浩果然是知道了他的计划。看来,楚浩果然是知道了他的计划。

不过,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当下便镇定地说道:“回禀殿下,草民确实收购了一些粮食,不过,草民收购这些粮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并非是为了囤积居奇。“回禀殿下,草民确实收购了一些粮食,不过,草民收购这些粮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并非是为了囤积居奇。”

“以备不时之需?楚浩冷笑一声,“郢城向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何来不时之需?楚浩冷笑一声,“郢城向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何来不时之需?”

“殿下有所不知,最近这段时间,郢城附近经常出现一些流寇,他们四处抢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草民担心他们会威胁到郢城的安全,所以才会收购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贺渝连忙解释道。贺渝连忙解释道。

“流寇?“流寇?”楚浩挑了挑眉,“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事?楚浩挑了挑眉,“本王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事?”

“这……这只是草民的一些猜测而已,或许,那些流寇只是小打小闹,所以才没有引起殿下的注意。”贺渝结结巴巴地说道。贺渝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吗?“是吗?”楚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派人去调查一番,如果真有流寇作乱,本王一定会严惩不贷。“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派人去调查一番,如果真有流寇作乱,本王一定会严惩不贷。”

贺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贺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他知道,楚浩这是在威胁他。他知道,楚浩这是在威胁他。

如果楚浩真的派人去调查,那他的计划,肯定会暴露无遗。如果楚浩真的派人去调查,那他的计划,肯定会暴露无遗。

到时候,他不仅会失去所有的财富,还会身败名裂,甚至还会被楚浩给处死。到时候,他不仅会失去所有的财富,还会身败名裂,甚至还会被楚浩给处死。

想到这里,贺渝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恐惧。想到这里,贺渝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恐惧。

“殿下,草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您禀报。”贺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说道。贺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说道。

“哦?什么事情?楚浩淡淡地问道。楚浩淡淡地问道。

贺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草民听说,殿下最近正在推广一种叫做土豆的作物,不知可有此事?贺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草民听说,殿下最近正在推广一种叫做土豆的作物,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本王确实正在推广土豆,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楚浩挑了挑眉,问道。楚浩挑了挑眉,问道。

“草民不敢。”贺渝连忙说道,“草民只是觉得,这种土豆,似乎有些不妥。“草民不敢。”贺渝连忙说道,“草民只是觉得,这种土豆,似乎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楚浩问道。楚浩问道。

“草民听说,这种土豆,乃是外来之物,而且,种植方法也十分特殊,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种植成功。”贺渝缓缓说道,“最重要的是,这种土豆,味道十分古怪,百姓们根本就不喜欢吃,如果殿下执意要推广这种作物,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百姓们的不满。贺渝缓缓说道,“最重要的是,这种土豆,味道十分古怪,百姓们根本就不喜欢吃,如果殿下执意要推广这种作物,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百姓们的不满。”

“是吗?楚浩闻言,顿时笑了,“看来,贺老爷对土豆的了解,还真是不少啊!楚浩闻言,顿时笑了,“看来,贺老爷对土豆的了解,还真是不少啊!”

“草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贺渝连忙说道。贺渝连忙说道。

“道听途说?楚浩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土豆到底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楚浩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土豆到底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说完,楚浩便转头看向苏语蕊:“苏姑娘,你不是带了一些土豆吗?拿出来给贺老爷看看。说完,楚浩便转头看向苏语蕊:“苏姑娘,你不是带了一些土豆吗?拿出来给贺老爷看看。”

“好嘞!苏语蕊答应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几个土豆,递给了贺渝。苏语蕊答应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几个土豆,递给了贺渝。

贺渝接过土豆,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些土豆,确实和普通的作物,有些不太一样。贺渝接过土豆,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些土豆,确实和普通的作物,有些不太一样。

“这就是土豆?贺渝问道。贺渝问道。

“不错,这就是土豆。”苏语蕊点了点头,说道,“贺老爷,你可要仔细看看清楚了,这可是我们楚地未来的希望。“贺老爷,你可要仔细看看清楚了,这可是我们楚地未来的希望。”

贺渝闻言,心中一凛。贺渝闻言,心中一凛。

他知道,苏语蕊这是在警告他。他知道,苏语蕊这是在警告他。

如果他再敢阻挠楚浩推广土豆,那苏语蕊,肯定不会放过他。如果他再敢阻挠楚浩推广土豆,那苏语蕊,肯定不会放过他。

“苏姑娘说笑了,草民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贺渝连忙说道。贺渝连忙说道。

“是吗?“是吗?”苏语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楚地,可是非常需要像贺老爷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啊。“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们楚地,可是非常需要像贺老爷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啊。”

贺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贺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他知道,苏语蕊这是在嘲讽他。他知道,苏语蕊这是在嘲讽他。

但他又不敢反驳,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个笑容:“苏姑娘说得是,草民一定尽力为楚地效力。“苏姑娘说得是,草民一定尽力为楚地效力。”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辞了。贺老爷,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楚浩站起身来,对着贺渝说道。贺老爷,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草民一定谨记殿下教诲。“草民一定谨记殿下教诲。”贺渝连忙说道。贺渝连忙说道。

楚浩点了点头,便带着苏语蕊,离开了贺府。楚浩点了点头,便带着苏语蕊,离开了贺府。

等到楚浩和苏语蕊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贺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等到楚浩和苏语蕊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贺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沉。

“楚浩!苏语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贺渝咬牙切齿地说道。贺渝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管家走到贺渝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管家走到贺渝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办?贺渝冷笑一声,“既然楚浩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传令下去,加快收购粮食的速度,我要在半个月之内,将整个郢城的粮食,全部掌握在我的手中!“既然楚浩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传令下去,加快收购粮食的速度,我要在半个月之内,将整个郢城的粮食,全部掌握在我的手中!”

“是!“是!”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管家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贺渝站在原地,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贺渝站在原地,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知道,他和楚浩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他知道,他和楚浩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而这场战争的胜负,将决定着他们两人,乃至整个楚地的命运。而这场战争的胜负,将决定着他们两人,乃至整个楚地的命运。

推心置腹,各个击破

徐嬷嬷叹气:“我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东西,自然知道王爷是为了我好,可我跟着太妃娘娘那么多年,也着实是对她的安危放不下心呐。徐嬷嬷叹气:“我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东西,自然知道王爷是为了我好,可我跟着太妃娘娘那么多年,也着实是对她的安危放不下心呐。”

这就是徐嬷嬷的迂腐之处了。这就是徐嬷嬷的迂腐之处了。

不过虽然徐嬷嬷迂腐,可她这个脾气倒也让人看着更放心了。不过虽然徐嬷嬷迂腐,可她这个脾气倒也让人看着更放心了。

毕竟就连对待徐嬷嬷如此不好的楚王太妃都能被徐嬷嬷掏心掏肺的对待,更何况,是对徐嬷嬷掏心掏肺好的楚浩呢。毕竟就连对待徐嬷嬷如此不好的楚王太妃都能被徐嬷嬷掏心掏肺的对待,更何况,是对徐嬷嬷掏心掏肺好的楚浩呢。

张禹森眼珠子一转,笑了:“老嬷嬷,您怎么光知道心疼太妃娘娘,却不知道心疼咱们王爷呢。张禹森眼珠子一转,笑了:“老嬷嬷,您怎么光知道心疼太妃娘娘,却不知道心疼咱们王爷呢。”

“这?徐嬷嬷一愣,“这是哪儿的话,我从小看着王爷长大,怎会不心疼他。徐嬷嬷一愣,“这是哪儿的话,我从小看着王爷长大,怎会不心疼他。”

张禹森笑道:“您要真心疼王爷,那您怎么不想着好好照顾照顾他呢!您可知道,王爷最近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好,王府里养不起下人,说一句十去其九都不过分。张禹森笑道:“您要真心疼王爷,那您怎么不想着好好照顾照顾他呢!您可知道,王爷最近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好,王府里养不起下人,说一句十去其九都不过分。”

徐嬷嬷迟疑了下,想想最近看见王府的情况,有些难受:“王府居然已经难到了这个地步。徐嬷嬷迟疑了下,想想最近看见王府的情况,有些难受:“王府居然已经难到了这个地步。”

张禹森煞有其事地点头:“可不是吗!王府的日子都这么艰难了,正缺一个定海神针来带着王府上下精明强干起来,徐嬷嬷,您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伺候老王爷和老太妃那么多年,您要是不能当这个定海神针,那天底下还有谁能当啊?这个活儿,就得您来干。张禹森煞有其事地点头:“可不是吗!王府的日子都这么艰难了,正缺一个定海神针来带着王府上下精明强干起来,徐嬷嬷,您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伺候老王爷和老太妃那么多年,您要是不能当这个定海神针,那天底下还有谁能当啊?这个活儿,就得您来干。”

话里话外,俨然将她当成王府里第一等的有用之人。话里话外,俨然将她当成王府里第一等的有用之人。

徐嬷嬷又盘算了一下张禹森的说法,脸上有了笑容:“也成,那……那我就听你的。徐嬷嬷又盘算了一下张禹森的说法,脸上有了笑容:“也成,那……那我就听你的。”

张禹森舒了口气,也笑了:“对,您就该听我的!张禹森舒了口气,也笑了:“对,您就该听我的!”

徐嬷嬷点点头:“那我先去准备准备,哎……对了,张先生,我差点忘了问屋里那漂亮姑娘是什么人,她怎么每次出现,都是跟在王爷身边啊。徐嬷嬷点点头:“那我先去准备准备,哎……对了,张先生,我差点忘了问屋里那漂亮姑娘是什么人,她怎么每次出现,都是跟在王爷身边啊。”

张禹森眼珠子一转:“您觉得那是什么人?张禹森眼珠子一转:“您觉得那是什么人?”

徐嬷嬷想了想:“应该是和王爷情投意合的人吧?徐嬷嬷想了想:“应该是和王爷情投意合的人吧?”

嘶,张禹森没想到徐嬷嬷说话这么直接,面露惊恐:“这话可不能说,万一惹得苏姑娘动怒,那……仙人动怒,威力肯定非同小可!嘶,张禹森没想到徐嬷嬷说话这么直接,面露惊恐:“这话可不能说,万一惹得苏姑娘动怒,那……仙人动怒,威力肯定非同小可!”

徐嬷嬷不解:“可是,那姑娘听见我这么猜,她也没动怒呀。徐嬷嬷不解:“可是,那姑娘听见我这么猜,她也没动怒呀。”

张禹森眼前一亮:“哦,她居然没生气?张禹森眼前一亮:“哦,她居然没生气?”

徐嬷嬷点头:“没生气。徐嬷嬷点头:“没生气。”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张禹森脸上一下子多了几分笑容。张禹森脸上一下子多了几分笑容。

他摆摆手辞别了徐嬷嬷,回头看向楚浩书房,眼里多了几分计较。他摆摆手辞别了徐嬷嬷,回头看向楚浩书房,眼里多了几分计较。

房间里。房间里。

自从徐嬷嬷离开之后,楚浩便在跟苏语蕊继续探讨贺渝接下来要做什么,会怎么做的问题。自从徐嬷嬷离开之后,楚浩便在跟苏语蕊继续探讨贺渝接下来要做什么,会怎么做的问题。

说着说着,苏语蕊开始和楚浩一起算粮食产量。说着说着,苏语蕊开始和楚浩一起算粮食产量。

“每一亩按三百斤算,那就是……“每一亩按三百斤算,那就是……”苏语蕊掰着手指,示意楚浩在纸上写字,“楚地一共有多少户人家?苏语蕊掰着手指,示意楚浩在纸上写字,“楚地一共有多少户人家?”

楚浩笔锋不停,沉静回答:“如今楚地的编户并不多,其中还有些逃荒的,即使减去他们,算来也总不该小于四十万户。楚浩笔锋不停,沉静回答:“如今楚地的编户并不多,其中还有些逃荒的,即使减去他们,算来也总不该小于四十万户。”

苏语蕊点点头:“一户大概多少人?苏语蕊点点头:“一户大概多少人?”

“少则三五人,多则十数人。“少则三五人,多则十数人。”楚浩算了算,“楚地上下算上隐户和流民,大概有个六七百万人吧。楚浩算了算,“楚地上下算上隐户和流民,大概有个六七百万人吧。”

苏语蕊怔愣了下。苏语蕊怔愣了下。

六七百万,这听上去人口虽然不少,但甚至比不上现代一个二线大城市的人口数量,不过她也不知道古代人口具体是多少,有些事情不好妄自下评论。六七百万,这听上去人口虽然不少,但甚至比不上现代一个二线大城市的人口数量,不过她也不知道古代人口具体是多少,有些事情不好妄自下评论。

见苏语蕊表情困惑,楚浩主动开口解释:“楚地人口最多时约有一千一百万人,如今人数少了许多。见苏语蕊表情困惑,楚浩主动开口解释:“楚地人口最多时约有一千一百万人,如今人数少了许多。”

苏语蕊微微抿唇:“这么多人,那点种子肯定不够。苏语蕊微微抿唇:“这么多人,那点种子肯定不够。”

楚浩微微叹息,语气里带了些沉重:“一而十,十而百,种子一代代传下去,总归能改善不少——更何况,朝廷真正死死把守的地方只有郢城一城而已,其他地方或是逃荒,或是家中有闲的银子可以给城外的人用来交换,总归大家是有活下去的法子的。楚浩微微叹息,语气里带了些沉重:“一而十,十而百,种子一代代传下去,总归能改善不少——更何况,朝廷真正死死把守的地方只有郢城一城而已,其他地方或是逃荒,或是家中有闲的银子可以给城外的人用来交换,总归大家是有活下去的法子的。”

原来如此,苏语蕊松了口气,她带的那点种子是不多,但供给郢城人还是绰绰有余了。原来如此,苏语蕊松了口气,她带的那点种子是不多,但供给郢城人还是绰绰有余了。

“救不下一国,能救一城也不错。“救不下一国,能救一城也不错。”苏语蕊语带轻松,“那照这么说来,贺渝的生意应该也做不了太多,最多只能辐射到郢城周围的几个小城罢了。苏语蕊语带轻松,“那照这么说来,贺渝的生意应该也做不了太多,最多只能辐射到郢城周围的几个小城罢了。”

楚浩不解:“何谓辐射。楚浩不解:“何谓辐射。”

“辐射就是……咳。“辐射就是……咳。”苏语蕊想解释,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胡乱摆了摆手,“差不多就是影响吧!总之,你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就行了。苏语蕊想解释,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胡乱摆了摆手,“差不多就是影响吧!总之,你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就行了。”

楚浩敛眸:“确实如此,只有附近几城而已。楚浩敛眸:“确实如此,只有附近几城而已。”

苏语蕊摸摸下巴:“那还真是有点可惜了。苏语蕊摸摸下巴:“那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楚浩微怔了下,不明其意地看着她:“可惜?楚浩微怔了下,不明其意地看着她:“可惜?”

即使只有这几城能受贺渝的影响,他还是觉得便宜了贺渝。即使只有这几城能受贺渝的影响,他还是觉得便宜了贺渝。

苏语蕊意味深长地笑:“要我说,贺渝的生意还是得做大点,只有他把生意做大了,才能登高跌重啊。苏语蕊意味深长地笑:“要我说,贺渝的生意还是得做大点,只有他把生意做大了,才能登高跌重啊。”

楚浩瞬间了然。楚浩瞬间了然。

他眸光亮了亮,定定地看着苏语蕊:“好想法。他眸光亮了亮,定定地看着苏语蕊:“好想法。”

被楚浩这么夸,苏语蕊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咳咳,我就是随便一说。被楚浩这么夸,苏语蕊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咳咳,我就是随便一说。”

“不,这想法非常好。“不,这想法非常好。”楚浩摇头,眼神里带了几分杀气,“本王现在有人掣肘,无法直接杀死贺渝,但总有一日,本王会亲手将贺渝这样的奸商送上绝路!楚浩摇头,眼神里带了几分杀气,“本王现在有人掣肘,无法直接杀死贺渝,但总有一日,本王会亲手将贺渝这样的奸商送上绝路!”

苏语蕊睁大了眼睛看楚浩,有点高兴,又有点激动。苏语蕊睁大了眼睛看楚浩,有点高兴,又有点激动。

她也看不惯贺渝,这种奸商先前也让她自家吃过不少苦头!人家都缺衣少食的时候,他在那里抬高了十倍价格卖粮食,这赚的不就是断子绝孙钱吗。她也看不惯贺渝,这种奸商先前也让她自家吃过不少苦头!人家都缺衣少食的时候,他在那里抬高了十倍价格卖粮食,这赚的不就是断子绝孙钱吗。

“楚王你要是想好了惩治贺渝的方法,就告诉我!苏语蕊重重点头,“要是我能有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也来帮忙。楚王你要是想好了惩治贺渝的方法,就告诉我!苏语蕊重重点头,“要是我能有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也来帮忙。”

楚浩微微颔首:“一定。楚浩微微颔首:“一定。”

苏语蕊高高兴兴从古代回去了。苏语蕊高高兴兴从古代回去了。

回到现代,她特地去查了查资料。回到现代,她特地去查了查资料。

资料上显示,炒作粮食确实是古已有之的事情,古往今来总有这么多的奸商,有时候他们甚至能勾结上官府,和官府一起挖尽老百姓口袋里的最后一文钱,不给他们活路。资料上显示,炒作粮食确实是古已有之的事情,古往今来总有这么多的奸商,有时候他们甚至能勾结上官府,和官府一起挖尽老百姓口袋里的最后一文钱,不给他们活路。

苏语蕊看得用力捏了捏拳头。苏语蕊看得用力捏了捏拳头。

所以,贺渝必须死!所以,贺渝必须死!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苏语蕊的思路。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苏语蕊的思路。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喂,您好。“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喂,您好。”

“你好,是苏语蕊女士吗?我是高老板,你之前拜托我找的东西,有眉目了。高老板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也带着几分兴奋,“我这里有一件东西,和那件东西的风格简直如出一辙,你要不要来看看?高老板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也带着几分兴奋,“我这里有一件东西,和那件东西的风格简直如出一辙,你要不要来看看?”

苏语蕊精神一振:“真的吗?当然要看了,我这就过去。“真的吗?当然要看了,我这就过去。”

“好,我等你。”高老板挂断了电话。高老板挂断了电话。

苏语蕊连忙换好衣服,兴冲冲地跑出了门。苏语蕊连忙换好衣服,兴冲冲地跑出了门。

高老板的店里。高老板的店里。

苏语蕊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高老板,东西在哪里?苏语蕊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高老板,东西在哪里?”

“别急,东西就在里面,跟我来。”高老板神秘一笑,带着苏语蕊走进了内间。高老板神秘一笑,带着苏语蕊走进了内间。

内间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内间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高老板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高老板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通体碧绿,质地细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块玉佩通体碧绿,质地细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玉佩的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羽毛,每一根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要展翅高飞一般。玉佩的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羽毛,每一根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要展翅高飞一般。

“怎么样,这块玉佩,还满意吗?高老板得意地问道。高老板得意地问道。

苏语蕊仔细地端详着这块玉佩,越看越觉得喜欢。苏语蕊仔细地端详着这块玉佩,越看越觉得喜欢。

这块玉佩的风格,和她在古墓里得到的那块玉佩,确实非常相似,只不过,这块玉佩的雕工,要更加精湛一些。这块玉佩的风格,和她在古墓里得到的那块玉佩,确实非常相似,只不过,这块玉佩的雕工,要更加精湛一些。

“这块玉佩,是什么来历?苏语蕊问道。苏语蕊问道。

“这块玉佩,是我从一个盗墓贼手里收来的,据说,是从一座古墓里挖出来的。“这块玉佩,是我从一个盗墓贼手里收来的,据说,是从一座古墓里挖出来的。”高老板压低声音说道,“至于具体是什么古墓,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块玉佩,绝对不是凡品,肯定是大有来头。高老板压低声音说道,“至于具体是什么古墓,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块玉佩,绝对不是凡品,肯定是大有来头。”

苏语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苏语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也觉得,这块玉佩,绝对不是凡品。她也觉得,这块玉佩,绝对不是凡品。

“这块玉佩,多少钱?苏语蕊问道。苏语蕊问道。

“这……”高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块玉佩,我收来的时候,就花了不少钱,而且,它的价值,肯定还在上涨,所以,我也不好给你一个确切的数字,不如这样,你给个价,如果我觉得合适,我就卖给你,怎么样?“这……”高老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块玉佩,我收来的时候,就花了不少钱,而且,它的价值,肯定还在上涨,所以,我也不好给你一个确切的数字,不如这样,你给个价,如果我觉得合适,我就卖给你,怎么样?”

苏语蕊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五十万,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要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苏语蕊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五十万,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要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五十万?

高老板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高老板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原本以为,苏语蕊最多只会出个二三十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直接开出了五十万的价格。他原本以为,苏语蕊最多只会出个二三十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直接开出了五十万的价格。

“苏姑娘,你……你确定你要出五十万?高老板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高老板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苏语蕊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确定,这块玉佩,我非常喜欢,所以,我愿意出这个价格。”苏语蕊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确定,这块玉佩,我非常喜欢,所以,我愿意出这个价格。”

“好!既然苏姑娘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块玉佩,就卖给你了!高老板一咬牙,说道。高老板一咬牙,说道。

五十万虽然不少,但是,和这块玉佩的潜在价值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不过,他现在急需用钱,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五十万虽然不少,但是,和这块玉佩的潜在价值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不过,他现在急需用钱,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

“好!那就多谢高老板了。“好!那就多谢高老板了。”苏语蕊笑着说道。苏语蕊笑着说道。

她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肯定不止五十万,但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块玉佩,所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肯定不止五十万,但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块玉佩,所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接下来,苏语蕊便付了钱,拿走了那块玉佩。接下来,苏语蕊便付了钱,拿走了那块玉佩。

拿着玉佩,苏语蕊的心里,充满了期待。拿着玉佩,苏语蕊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相信,这块玉佩,一定能够帮助她,解开更多的谜团,让她离真相,越来越近。她相信,这块玉佩,一定能够帮助她,解开更多的谜团,让她离真相,越来越近。

苏语蕊离开之后,高老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懊悔的表情。苏语蕊离开之后,高老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唉,我真是太冲动了,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把这块玉佩给卖了,这下,我可真是亏大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他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算了,反正钱已经到手了,我也没必要再后悔了,以后,我一定要更加谨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他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连忙接起电话:“喂,你好,哪位?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连忙接起电话:“喂,你好,哪位?”

“高老板,我是贺渝。“高老板,我是贺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贺渝?

高老板闻言,顿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高老板闻言,顿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贺老爷,您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高老板客气地问道。高老板客气地问道。

“高老板,我听说,你最近收了一块玉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贺渝开门见山地问道。贺渝开门见山地问道。

玉佩?

高老板闻言,心中一惊,暗道不好。高老板闻言,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他没想到,贺渝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没想到,贺渝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贺老爷,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收什么玉佩呢?高老板连忙否认道。高老板连忙否认道。

“高老板,你就不要再隐瞒了,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收了一块玉佩,而且,还卖给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对不对?贺渝冷冷地说道。贺渝冷冷地说道。

高老板闻言,顿时沉默了。高老板闻言,顿时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贺老爷,您到底想要干什么?高老板问道。高老板问道。

“我想要那块玉佩。“我想要那块玉佩。”贺渝直接说道,“你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出来,我要那块玉佩,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怎么样?贺渝直接说道,“你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出来,我要那块玉佩,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怎么样?”

高老板闻言,顿时犹豫了。高老板闻言,顿时犹豫了。

他知道,贺渝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真的把苏语蕊给找出来,那苏语蕊的下场,肯定会非常凄惨。他知道,贺渝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真的把苏语蕊给找出来,那苏语蕊的下场,肯定会非常凄惨。

但是,贺渝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根本就无法拒绝。但是,贺渝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贺老爷,您……您真的要这么做吗?高老板问道。高老板问道。

“废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到底答不答应?贺渝的语气,变得非常不耐烦。贺渝的语气,变得非常不耐烦。

高老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然后,把那块玉佩,交给你。“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然后,把那块玉佩,交给你。”

“很好!贺渝满意地笑了笑,“记住,一定要尽快,如果让我等得太久,我可不会放过你的!贺渝满意地笑了笑,“记住,一定要尽快,如果让我等得太久,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贺渝便挂断了电话。说完,贺渝便挂断了电话。

高老板拿着电话,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高老板拿着电话,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与此同时,楚王府里。与此同时,楚王府里。

楚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身边伺候的张禹森:“本王记得,你和那位高老板好像很熟,对吗?”楚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身边伺候的张禹森:“本王记得,你和那位高老板好像很熟,对吗?”

张禹森一愣,连忙回答:“回禀王爷,确实如此,属下曾经和那位高老板,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回禀王爷,确实如此,属下曾经和那位高老板,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很好。“很好。”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本王现在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办,你务必要办好。“本王现在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办,你务必要办好。”

“请王爷吩咐!“请王爷吩咐!”张禹森连忙说道。张禹森连忙说道。

楚浩凑到张禹森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楚浩凑到张禹森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张禹森听完之后,脸色一变,随即,连忙点了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

说完,张禹森便匆匆离开了。说完,张禹森便匆匆离开了。

楚浩站在原地,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浩站在原地,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釜底抽薪,欲擒故纵

楚浩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嗯了声。楚浩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嗯了声。

苏语蕊打了个哈欠,问他:“贺渝那边怎么样了。苏语蕊打了个哈欠,问他:“贺渝那边怎么样了。”

楚浩蹙眉:“贺渝?楚浩蹙眉:“贺渝?”

“对啊。苏语蕊点头,回到现代之后她休息了几日,贺渝的事情倒是渐渐爬上心头,“先前盛枞雄在跟贺渝谈生意,他们谈的是什么生意,楚王你查出来没有?我总觉得,堂堂郢城首富盘算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对啊。”苏语蕊点头,回到现代之后她休息了几日,贺渝的事情倒是渐渐爬上心头,“先前盛枞雄在跟贺渝谈生意,他们谈的是什么生意,楚王你查出来没有?我总觉得,堂堂郢城首富盘算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楚浩思索片刻,微微点头:“虽则本王还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本王对他和盛枞雄所谈的那桩生意,心头已经有了揣测。楚浩思索片刻,微微点头:“虽则本王还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本王对他和盛枞雄所谈的那桩生意,心头已经有了揣测。”

苏语蕊饶有兴味:“哦,什么猜测?苏语蕊饶有兴味:“哦,什么猜测?”

楚浩缓声道:“贺渝赖以生存的生意,是粮食生意,他原本只是几家小小店面的掌柜,全是靠着在楚地上一个荒年倒卖粮食,才将家业发展到如今地步的。楚浩缓声道:“贺渝赖以生存的生意,是粮食生意,他原本只是几家小小店面的掌柜,全是靠着在楚地上一个荒年倒卖粮食,才将家业发展到如今地步的。”

苏语蕊皱了皱眉:“看来这人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这生意未免有点缺德吧。苏语蕊皱了皱眉:“看来这人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这生意未免有点缺德吧。”

楚浩微微弯了弯唇,神色讥笑寒凉:“岂止是缺德而已。楚浩微微弯了弯唇,神色讥笑寒凉:“岂止是缺德而已。”

就是的,她也是这么想的。就是的,她也是这么想的。

苏语蕊默默点头:“所以,你觉得贺渝是要重操旧业了。苏语蕊默默点头:“所以,你觉得贺渝是要重操旧业了。”

楚浩颔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解释。楚浩颔首:“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解释。”

这个想法,十分合情合理。这个想法,十分合情合理。

苏语蕊皱眉:“在荒年囤积居奇,贺渝他倒是无所畏惧啊。苏语蕊皱眉:“在荒年囤积居奇,贺渝他倒是无所畏惧啊。”

楚浩微微冷笑:“贺渝一不怕天理报应,二不怕律法昭彰——这,都是本王先前过于柔善的名声传播太远的缘故。楚浩微微冷笑:“贺渝一不怕天理报应,二不怕律法昭彰——这,都是本王先前过于柔善的名声传播太远的缘故。”

苏语蕊回头看了看楚浩:“柔善?柔和善良啊?苏语蕊回头看了看楚浩:“柔善?柔和善良啊?”

楚浩微微颔首。楚浩微微颔首。

苏语蕊摸摸下巴。苏语蕊摸摸下巴。

刚接触的时候,她确实也觉得楚浩性子执拗,是个很守规矩的君子,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个君子,当得似乎也没那么心甘情愿嘛。刚接触的时候,她确实也觉得楚浩性子执拗,是个很守规矩的君子,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个君子,当得似乎也没那么心甘情愿嘛。

苏语蕊问:“你为什么要装君子?因为朝廷那边的压力?苏语蕊问:“你为什么要装君子?因为朝廷那边的压力?”

楚浩对她并不避讳:“是。楚浩对她并不避讳:“是。”

“哦。苏语蕊若有所思,“所以说,如果没有朝廷,你就可以不用装成老好人的样子了,是不是。苏语蕊若有所思,“所以说,如果没有朝廷,你就可以不用装成老好人的样子了,是不是。”

楚浩愣了下,“……楚浩愣了下,“……”

他瞳孔猛地震颤了下,匪夷所思地看着苏语蕊。他瞳孔猛地震颤了下,匪夷所思地看着苏语蕊。

这表情,就好像苏语蕊提出了什么离奇无比的提议一样。这表情,就好像苏语蕊提出了什么离奇无比的提议一样。

苏语蕊被他看得咳嗽了声,多少有点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不就是随便问问么,你这叫什么表情。苏语蕊被他看得咳嗽了声,多少有点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不就是随便问问么,你这叫什么表情。”

楚浩蹙眉,神情复杂:“苏仙子,你这些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往后还是……楚浩蹙眉,神情复杂:“苏仙子,你这些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往后还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徐嬷嬷的声音:“王爷,王爷,您可在书房里?老身求见。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徐嬷嬷的声音:“王爷,王爷,您可在书房里?老身求见。”

楚浩微怔了下,看向门外。楚浩微怔了下,看向门外。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这声音有点耳熟啊。”苏语蕊凑到他身边小小声,“是你母妃身边那个嬷嬷?苏语蕊凑到他身边小小声,“是你母妃身边那个嬷嬷?”

楚浩微微抿唇:“嗯。楚浩微微抿唇:“嗯。”

“听声音挺着急的,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要找你。“听声音挺着急的,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要找你。”苏语蕊耸耸肩,“那你叫她进来呗,反正贺渝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苏语蕊耸耸肩,“那你叫她进来呗,反正贺渝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也好。“也好。”楚浩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徐嬷嬷,进来吧。楚浩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徐嬷嬷,进来吧。”

徐嬷嬷头上包着绷带,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进了楚浩的书房。徐嬷嬷头上包着绷带,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进了楚浩的书房。

进入书房之后,她先行了个端正又严肃的礼:“老身见过楚王殿下,王爷千岁。进入书房之后,她先行了个端正又严肃的礼:“老身见过楚王殿下,王爷千岁。”

楚浩去扶她:“徐嬷嬷是母妃身边的老人了,不必如此。楚浩去扶她:“徐嬷嬷是母妃身边的老人了,不必如此。”

徐嬷嬷坚持摇头:“王爷,礼不可废。徐嬷嬷坚持摇头:“王爷,礼不可废。”

苏语蕊看着徐嬷嬷的做派,有点意外。苏语蕊看着徐嬷嬷的做派,有点意外。

原本她还以为,像楚王太妃那么跋扈的人,她身边跟着的奴婢或多或少也应该有些跋扈,只是没想到……徐嬷嬷她,看上去居然有点老实巴交的?原本她还以为,像楚王太妃那么跋扈的人,她身边跟着的奴婢或多或少也应该有些跋扈,只是没想到……徐嬷嬷她,看上去居然有点老实巴交的?

换个角度想想,连徐嬷嬷这么老实的人跟在楚王太妃身边都压不住她那狗脾气,楚王太妃该是个什么等级的神兽。换个角度想想,连徐嬷嬷这么老实的人跟在楚王太妃身边都压不住她那狗脾气,楚王太妃该是个什么等级的神兽。

楚浩拦不住徐嬷嬷,只能随她去:“嬷嬷来本王这里,所为何事。楚浩拦不住徐嬷嬷,只能随她去:“嬷嬷来本王这里,所为何事。”

徐嬷嬷问他:“王爷,听说您让老身去王府正院伺候,从此就不在太妃身边了?徐嬷嬷问他:“王爷,听说您让老身去王府正院伺候,从此就不在太妃身边了?”

楚浩颔首:“确有此事。楚浩颔首:“确有此事。”

苏语蕊也听得默默点头,瞧徐嬷嬷这惨兮兮的模样,就不该在楚王太妃身边了嘛!苏语蕊也听得默默点头,瞧徐嬷嬷这惨兮兮的模样,就不该在楚王太妃身边了嘛!

谁知下一秒,徐嬷嬷眼里却流露出浓烈的恳求:“王爷,老奴求您,还是让老奴回去伺候吧!谁知下一秒,徐嬷嬷眼里却流露出浓烈的恳求:“王爷,老奴求您,还是让老奴回去伺候吧!”

“……苏语蕊。……苏语蕊。”

她满脸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徐嬷嬷。她满脸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徐嬷嬷。

好家伙,这得是什么样的精神,才能让徐嬷嬷坚持跟在一个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主子身边!好家伙,这得是什么样的精神,才能让徐嬷嬷坚持跟在一个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主子身边!

楚浩也皱了皱眉:“这个要求,本王不能答应你。楚浩也皱了皱眉:“这个要求,本王不能答应你。”

徐嬷嬷急切道:“可是王爷,太妃娘娘已经习惯了老奴在身边侍奉。这么多年都是老奴伺候的她!若是没了老奴,太妃娘娘肯定会难受死的。徐嬷嬷急切道:“可是王爷,太妃娘娘已经习惯了老奴在身边侍奉。这么多年都是老奴伺候的她!若是没了老奴,太妃娘娘肯定会难受死的。”

苏语蕊忍不住开口:“可是徐嬷嬷,你要是再在楚王太妃身边伺候,那你不就先死了吗。苏语蕊忍不住开口:“可是徐嬷嬷,你要是再在楚王太妃身边伺候,那你不就先死了吗。”

徐嬷嬷愣了下:“这位姑娘,你是何人?徐嬷嬷愣了下:“这位姑娘,你是何人?”

楚浩狠狠惊了下。楚浩狠狠惊了下。

从刚才徐嬷嬷就注意到,楚浩身边站了这么个一身气派,眉目如画的人儿。从刚才徐嬷嬷就注意到,楚浩身边站了这么个一身气派,眉目如画的人儿。

这位千金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瞧模样,瞧气度,即使比起城里最出众的千金小姐也都不差什么!莫非,她是……这位千金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瞧模样,瞧气度,即使比起城里最出众的千金小姐也都不差什么!莫非,她是……

徐嬷嬷看着苏语蕊的眼里有了光:“姑娘,您是殿下给自己选中的未婚妻吗?徐嬷嬷看着苏语蕊的眼里有了光:“姑娘,您是殿下给自己选中的未婚妻吗?”

“……“……”

苏语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苏语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楚浩大惊失色:“嬷嬷!楚浩大惊失色:“嬷嬷!”

徐嬷嬷鲜少看见楚浩如此失色的样子,怔了下:“老奴,是老奴说错话了吗?徐嬷嬷鲜少看见楚浩如此失色的样子,怔了下:“老奴,是老奴说错话了吗?”

“倒也没有。“倒也没有。”楚浩狠狠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徐嬷嬷,你先出去吧。楚浩狠狠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徐嬷嬷,你先出去吧。”

“这,是。徐嬷嬷讷讷福身,“那,太妃娘娘那边的事呢?徐嬷嬷讷讷福身,“那,太妃娘娘那边的事呢?”

楚浩摇头,神色沉重:“母妃那边的事情没有转圜余地。楚浩摇头,神色沉重:“母妃那边的事情没有转圜余地。”

徐嬷嬷脸色白了白,低着头离开了。徐嬷嬷脸色白了白,低着头离开了。

来到门外,恰好张禹森也在。来到门外,恰好张禹森也在。

徐嬷嬷知道张禹森是什么身份,和他算是熟识,勉强点了点头便要离开。徐嬷嬷知道张禹森是什么身份,和他算是熟识,勉强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张禹森看徐嬷嬷脸色不好,笑呵呵地问:“嬷嬷,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张禹森看徐嬷嬷脸色不好,笑呵呵地问:“嬷嬷,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

“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唉。“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唉。”

说起这件事,徐嬷嬷满面愁容,长叹了口气。说起这件事,徐嬷嬷满面愁容,长叹了口气。

张禹森听着徐嬷嬷的抱怨,摸了摸山羊胡子:“原来,嬷嬷操心的是这个。张禹森听着徐嬷嬷的抱怨,摸了摸山羊胡子:“原来,嬷嬷操心的是这个。”

没过一会儿,张禹森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没过一会儿,张禹森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王爷,徐嬷嬷的事情,属下已经知道了。“王爷,徐嬷嬷的事情,属下已经知道了。”

“说。“说。”楚浩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楚浩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张禹森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您想不想,让徐嬷嬷心甘情愿地回到您身边?张禹森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您想不想,让徐嬷嬷心甘情愿地回到您身边?”

楚浩闻言,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哦?你有办法?楚浩闻言,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哦?你有办法?”

张禹森得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您忘了,太妃娘娘那边,还有一个软肋呢。“王爷,您忘了,太妃娘娘那边,还有一个软肋呢。”

软肋?

楚浩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楚浩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他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

“你是说……“你是说……”楚浩问道。楚浩问道。

“没错!就是那位。“没错!就是那位。”张禹森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能够控制住那位,就不怕太妃娘娘不听话。张禹森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能够控制住那位,就不怕太妃娘娘不听话。”

“可是……“可是……”楚浩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位毕竟是母妃的亲人,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楚浩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位毕竟是母妃的亲人,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张禹森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您可要想清楚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才能达到目的,如果您继续犹豫不决,那我们很有可能会错失良机啊。“王爷,您可要想清楚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才能达到目的,如果您继续犹豫不决,那我们很有可能会错失良机啊。”

楚浩闻言,沉默了。楚浩闻言,沉默了。

他知道,张禹森说的是对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必须要采取一些果断的措施,才能掌控局势。他知道,张禹森说的是对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必须要采取一些果断的措施,才能掌控局势。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楚浩深吸一口气,说道。楚浩深吸一口气,说道。

“王爷英明!“王爷英明!”张禹森连忙说道。张禹森连忙说道。

“不过……“不过……”楚浩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母妃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母妃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张禹森点了点头,说道,“属下一定会小心行事,绝对不会让太妃娘娘发现的。“属下一定会小心行事,绝对不会让太妃娘娘发现的。”

“嗯,你去吧。“嗯,你去吧。”楚浩挥了挥手,说道。楚浩挥了挥手,说道。

张禹森躬身一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张禹森躬身一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张禹森离去的背影,楚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看着张禹森离去的背影,楚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为了楚地的未来,他必须要这样做。他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为了楚地的未来,他必须要这样做。

另一边。另一边。

苏语蕊从楚王府回到现代之后,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苏语蕊从楚王府回到现代之后,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安。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安。

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安,苏语蕊决定,去超市里逛一逛。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安,苏语蕊决定,去超市里逛一逛。

她来到超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货架上的商品,心里却依然十分烦躁。她来到超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货架上的商品,心里却依然十分烦躁。

“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叹了口气,说道。她叹了口气,说道。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在超市的一个角落里,竟然摆放着一些土豆。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在超市的一个角落里,竟然摆放着一些土豆。

看到这些土豆,苏语蕊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看到这些土豆,苏语蕊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连忙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这些土豆。她连忙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这些土豆。

这些土豆,和她在古代看到的土豆,几乎一模一样。这些土豆,和她在古代看到的土豆,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难道……”苏语蕊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苏语蕊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连忙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关于土豆的资料。她连忙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关于土豆的资料。

结果,她发现,土豆这种作物,原产地,竟然是在南美洲。结果,她发现,土豆这种作物,原产地,竟然是在南美洲。

也就是说,在古代的楚地,根本就不应该有土豆这种作物存在。也就是说,在古代的楚地,根本就不应该有土豆这种作物存在。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语蕊的心里,充满了疑惑。苏语蕊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古代的楚地,会出现原本只应该在现代才有的土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古代的楚地,会出现原本只应该在现代才有的土豆。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吗?

是因为她穿越到了古代,所以,才改变了历史,让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土豆,出现在了古代的楚地。是因为她穿越到了古代,所以,才改变了历史,让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土豆,出现在了古代的楚地。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原本只是想要帮助楚地的人民,摆脱饥饿的困扰,但是,如果她的行为,会改变历史,那她又该如何选择呢?她原本只是想要帮助楚地的人民,摆脱饥饿的困扰,但是,如果她的行为,会改变历史,那她又该如何选择呢?

苏语蕊的心里,充满了迷茫。苏语蕊的心里,充满了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既帮助到楚地的人民,又不改变历史。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既帮助到楚地的人民,又不改变历史。

就在她感到十分无助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就在她感到十分无助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苏语蕊接起电话,问道。苏语蕊接起电话,问道。

“苏姑娘,我是高老板。“苏姑娘,我是高老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略带谄媚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略带谄媚的声音。

高老板?

苏语蕊闻言,顿时一愣。苏语蕊闻言,顿时一愣。

她想起来了,这个高老板,就是之前卖给她那块玉佩的人。她想起来了,这个高老板,就是之前卖给她那块玉佩的人。

“高老板,你有什么事吗?苏语蕊问道。苏语蕊问道。

“苏姑娘,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想要见你一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高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高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

朋友?

苏语蕊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苏语蕊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她并不认识什么高老板的朋友,而且,她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好,并不想见任何人。她并不认识什么高老板的朋友,而且,她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好,并不想见任何人。

“不好意思,高老板,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见你的朋友,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挂了。“不好意思,高老板,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见你的朋友,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挂了。”苏语蕊说完,便准备挂断电话。苏语蕊说完,便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苏姑娘,你先别挂电话!电话那头,高老板连忙说道。电话那头,高老板连忙说道。

“你还有什么事?苏语蕊问道。苏语蕊问道。

“苏姑娘,我的这位朋友,他非常想见你,而且,他还说,他知道一些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如果你不见他,你肯定会后悔的!高老板说道。高老板说道。

身世?

苏语蕊闻言,顿时愣住了。苏语蕊闻言,顿时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世,难道,这个高老板的朋友,真的知道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世,难道,这个高老板的朋友,真的知道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想到这里,苏语蕊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想到这里,苏语蕊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我见他。“好,我见他。”苏语蕊答应道。苏语蕊答应道。

“真的吗?苏姑娘,你真的答应了?电话那头,高老板兴奋地问道。电话那头,高老板兴奋地问道。

“没错,我答应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没错,我答应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苏语蕊说道。苏语蕊说道。

“好,苏姑娘,你真是太爽快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好,苏姑娘,你真是太爽快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来接你。”高老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高老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苏语蕊拿着电话,心里充满了期待,但同时也有一丝不安。苏语蕊拿着电话,心里充满了期待,但同时也有一丝不安。

她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又会听到什么样的故事。她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又会听到什么样的故事。

但是,她知道,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要勇敢地面对,因为她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她知道,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要勇敢地面对,因为她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

没过多久,高老板就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苏语蕊的面前。没过多久,高老板就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苏语蕊的面前。

“苏姑娘,这边走。“苏姑娘,这边走。”高老板笑容满面地对着苏语蕊说道。高老板笑容满面地对着苏语蕊说道。

苏语蕊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高老板,上了车。苏语蕊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高老板,上了车。

轿车一路飞驰,很快,便来到了一家豪华的酒店。轿车一路飞驰,很快,便来到了一家豪华的酒店。

高老板带着苏语蕊,来到了酒店的一个包厢里。高老板带着苏语蕊,来到了酒店的一个包厢里。

包厢里,已经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包厢里,已经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儒雅。这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儒雅。

“苏姑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朋友,贺渝。“苏姑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朋友,贺渝。”高老板对着苏语蕊说道。高老板对着苏语蕊说道。

贺渝?

听到这个名字,苏语蕊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听到这个名字,苏语蕊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万万没有想到,高老板的朋友,竟然会是贺渝。她万万没有想到,高老板的朋友,竟然会是贺渝。

这个贺渝,难道就是她在古代遇到的那个奸商吗?这个贺渝,难道就是她在古代遇到的那个奸商吗?

想到这里,苏语蕊的心里,顿时充满了警惕。想到这里,苏语蕊的心里,顿时充满了警惕。

她知道,这个贺渝,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能保护自己。她知道,这个贺渝,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能保护自己。

“苏姑娘,你好,我叫贺渝,很高兴见到你。“苏姑娘,你好,我叫贺渝,很高兴见到你。”贺渝对着苏语蕊伸出了手,笑容满面地说道。贺渝对着苏语蕊伸出了手,笑容满面地说道。


食之滋味,苦尽甘来

这些东西,还真是处处有惊喜。这些东西,还真是处处有惊喜。

楚浩深呼吸了下,拿起一个烤玉米细细端详。楚浩深呼吸了下,拿起一个烤玉米细细端详。

苏语蕊拖了把官帽椅过来,为楚浩介绍:“这是烤玉米,直接拿了个玉米放在火上烤,撒点调料就行。苏语蕊拖了把官帽椅过来,为楚浩介绍:“这是烤玉米,直接拿了个玉米放在火上烤,撒点调料就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楚浩微微点头,“看来,这东西就是玉米所原有的样子。“看来,这东西就是玉米所原有的样子。”

苏语蕊欣慰地点头,孺子可教:“楚王,要不你尝尝呢?苏语蕊欣慰地点头,孺子可教:“楚王,要不你尝尝呢?”

楚浩闻着鲜辣的香气,本就已经食指大动,这会儿苏语蕊一催促,他自然没有了再忍耐的理由。楚浩闻着鲜辣的香气,本就已经食指大动,这会儿苏语蕊一催促,他自然没有了再忍耐的理由。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客气了。“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客气了。”

楚浩冲苏语蕊微微点点头,拿起玉米放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口。楚浩冲苏语蕊微微点点头,拿起玉米放在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苏语蕊提醒他:“拿着啃就行。苏语蕊提醒他:“拿着啃就行。”

楚浩皱眉:“啃?这动作听着,未免也太有辱斯文了些。楚浩皱眉:“啃?这动作听着,未免也太有辱斯文了些。”

苏语蕊看楚浩迟迟不下口,还以为他是不知道该怎么下口,而不是生怕有辱斯文。苏语蕊看楚浩迟迟不下口,还以为他是不知道该怎么下口,而不是生怕有辱斯文。

也对,楚浩一个古代人,头一次看见玉米,他要是能知道怎么下口就有鬼了。也对,楚浩一个古代人,头一次看见玉米,他要是能知道怎么下口就有鬼了。

“我示范一下好了。“我示范一下好了。”

苏语蕊冲楚浩道了句,拿起玉米沿着周围啃了一口。苏语蕊冲楚浩道了句,拿起玉米沿着周围啃了一口。

一口下去,苏语蕊眼前一亮。一口下去,苏语蕊眼前一亮。

别说,这玉米味道还真不错!鲜香得不行,还有点微微的火辣,这就是烧烤的真谛啊。别说,这玉米味道还真不错!鲜香得不行,还有点微微的火辣,这就是烧烤的真谛啊。

虽说苏语蕊要的烧烤只是微辣,但这玉米的美味程度却丝毫不差!甚至,比更辣的口味还要好上许多。虽说苏语蕊要的烧烤只是微辣,但这玉米的美味程度却丝毫不差!甚至,比更辣的口味还要好上许多。

苏语蕊食指大动,一口一口迅速把一个玉米棒子给啃完了。苏语蕊食指大动,一口一口迅速把一个玉米棒子给啃完了。

她拍了拍肚子,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把啃得干干净净的玉米棒子放在旁边,一抬头却看见楚浩正微微呆愣地看着自己。她拍了拍肚子,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把啃得干干净净的玉米棒子放在旁边,一抬头却看见楚浩正微微呆愣地看着自己。

楚浩表情呆滞,好像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一样。楚浩表情呆滞,好像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一样。

苏语蕊咳嗽了声:“楚王,你这是?苏语蕊咳嗽了声:“楚王,你这是?”该不会是被她过于豪放的吃饭姿势给吓到了吧——苏语蕊腹诽。该不会是被她过于豪放的吃饭姿势给吓到了吧——苏语蕊腹诽。

“咳。“咳。”楚浩一窘,不自然地摆手,“无事。楚浩一窘,不自然地摆手,“无事。”

没事,是真没事吗?没事,是真没事吗?

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苏语蕊怀疑地看了楚浩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招呼他:“吃吃吃,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苏语蕊怀疑地看了楚浩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招呼他:“吃吃吃,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多谢苏仙子。“多谢苏仙子。”

楚浩竭力维持着高冷的姿态,一口咬上玉米。楚浩竭力维持着高冷的姿态,一口咬上玉米。

事实证明,哪怕是再高冷的人只要吃上玉米都高冷不了,楚浩很快便吃得狼狈不已,左支右绌。事实证明,哪怕是再高冷的人只要吃上玉米都高冷不了,楚浩很快便吃得狼狈不已,左支右绌。

但即便再怎么左支右绌,楚浩还是吃得眼睛亮了起来。但即便再怎么左支右绌,楚浩还是吃得眼睛亮了起来。

毕竟烧烤的美味,无人可以抵挡。毕竟烧烤的美味,无人可以抵挡。

苏语蕊看着楚浩吃玉米的模样,有点欣慰。苏语蕊看着楚浩吃玉米的模样,有点欣慰。

还好她家附近的烧烤玉米没染上小串小串玉米粒的恶习,还是一整个玉米棒子!要不然,她可没法用几句话就跟楚浩说明白玉米的构造。还好她家附近的烧烤玉米没染上小串小串玉米粒的恶习,还是一整个玉米棒子!要不然,她可没法用几句话就跟楚浩说明白玉米的构造。

等楚浩吃完了玉米,苏语蕊又拿了俩烤地瓜,跟楚浩一人一个。等楚浩吃完了玉米,苏语蕊又拿了俩烤地瓜,跟楚浩一人一个。

这里也没有勺子,苏语蕊也就没拿勺子,直接啃得满嘴流蜜,边吃边指点:“方才楚王你吃的是玉米,现在吃的就是红薯。这里也没有勺子,苏语蕊也就没拿勺子,直接啃得满嘴流蜜,边吃边指点:“方才楚王你吃的是玉米,现在吃的就是红薯。”

楚浩低头咬了一口红薯,眼睛微微亮起:“这东西吃着很甜,不像是主食,倒像是点心一样。楚浩低头咬了一口红薯,眼睛微微亮起:“这东西吃着很甜,不像是主食,倒像是点心一样。”

若是灾民们受灾的时候也能吃上这么香美的食物,那真是一件好事。若是灾民们受灾的时候也能吃上这么香美的食物,那真是一件好事。

苏语蕊点点头:“是挺甜的,不过不能总吃。苏语蕊点点头:“是挺甜的,不过不能总吃。”

楚浩想起先前苏语蕊说过的:“吃多了,会烧心?楚浩想起先前苏语蕊说过的:“吃多了,会烧心?”

苏语蕊点头:“对啊,就是会烧心,还容易腻呢。苏语蕊点头:“对啊,就是会烧心,还容易腻呢。”

曾几何时,苏语蕊的长辈也经历过一段只能吃红薯的日子。曾几何时,苏语蕊的长辈也经历过一段只能吃红薯的日子。

烤红薯,地瓜粥,红薯饭,连地瓜叶都能摘下来炒着吃……一样样的吃法琳琅满目,即便如此,一段日子下来,尽管红薯仍然美味,但苏语蕊的长辈们一见红薯,还是忍不住地厌恶。烤红薯,地瓜粥,红薯饭,连地瓜叶都能摘下来炒着吃……一样样的吃法琳琅满目,即便如此,一段日子下来,尽管红薯仍然美味,但苏语蕊的长辈们一见红薯,还是忍不住地厌恶。

有些对红薯厌恶严重的,更是这辈子都不能吃红薯,别说吃,连提一嘴都恶心!有些对红薯厌恶严重的,更是这辈子都不能吃红薯,别说吃,连提一嘴都恶心!

楚浩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有些失望:“那,玉米呢?楚浩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有些失望:“那,玉米呢?”

“玉米倒是不烧心,但一样会腻。“玉米倒是不烧心,但一样会腻。”苏语蕊告诉楚浩,“咱们吃的是烧烤玉米,玉米上撒了料,这料就算蘸着鞋底子都好吃——但平时的水煮玉米,还有玉米面,那可就没这么好吃了。苏语蕊告诉楚浩,“咱们吃的是烧烤玉米,玉米上撒了料,这料就算蘸着鞋底子都好吃——但平时的水煮玉米,还有玉米面,那可就没这么好吃了。”

说着,苏语蕊拿了个玉米馒头递给楚浩。说着,苏语蕊拿了个玉米馒头递给楚浩。

这东西和馒头长得很像,颜色却全然不一样。这东西和馒头长得很像,颜色却全然不一样。

楚浩端详了一下玉米馒头,问:“这是何物?楚浩端详了一下玉米馒头,问:“这是何物?”

“玉米面馒头。“玉米面馒头。”苏语蕊摆手,“楚王你就尝吧,一尝一个不吱声。苏语蕊摆手,“楚王你就尝吧,一尝一个不吱声。”

“……楚浩。……楚浩。”

他怀疑地看了苏语蕊一眼,低头尝试着吃了一口玉米馒头。他怀疑地看了苏语蕊一眼,低头尝试着吃了一口玉米馒头。

只一口,楚浩瞬间瞪大了眼睛,狼狈地咳了几声。只一口,楚浩瞬间瞪大了眼睛,狼狈地咳了几声。

苏语蕊看着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端了杯茶递给楚浩:“多少喝点。苏语蕊看着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端了杯茶递给楚浩:“多少喝点。”

楚浩喝了茶,咳嗽渐渐平稳下来。楚浩喝了茶,咳嗽渐渐平稳下来。

他皱着眉头看向苏语蕊:“这馒头,怕是……有些粗了。他皱着眉头看向苏语蕊:“这馒头,怕是……有些粗了。”何止是有些,简直比黑面馒头还要粗上几分。何止是有些,简直比黑面馒头还要粗上几分。

苏语蕊点点头:“是啊,玉米面馒头它就是这样的。苏语蕊点点头:“是啊,玉米面馒头它就是这样的。”

这是苏语蕊特地选

置之死地,绝处逢生

苏语蕊听着这叫骂声,一激灵。苏语蕊听着这叫骂声,一激灵。

楚浩看见苏语蕊的动作,叹了口气:“惊扰苏仙子了。楚浩看见苏语蕊的动作,叹了口气:“惊扰苏仙子了。”

“没,没事。“没,没事。”苏语蕊摆摆手,有点惊魂未定但不多。苏语蕊摆摆手,有点惊魂未定但不多。

虽说她早就知道楚王太妃是个什么德性了,但当她亲眼看见楚王太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地龇牙咧嘴——这声音,简直跟来自精神病院差不多!虽说她早就知道楚王太妃是个什么德性了,但当她亲眼看见楚王太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地龇牙咧嘴——这声音,简直跟来自精神病院差不多!

张禹森听着楚王太妃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阵的不痛快,忍不住咬牙:“太妃娘娘如今这么恨您,都是因为那个唐仙姑的缘故!若是咱们在太妃面前证明了唐仙姑是胡言乱语的,那咱们岂不就能让太妃娘娘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和您和平相处了?张禹森听着楚王太妃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阵的不痛快,忍不住咬牙:“太妃娘娘如今这么恨您,都是因为那个唐仙姑的缘故!若是咱们在太妃面前证明了唐仙姑是胡言乱语的,那咱们岂不就能让太妃娘娘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和您和平相处了?”

楚浩淡淡看了张禹森一眼,对此不抱希望:“罢了,不必了。楚浩淡淡看了张禹森一眼,对此不抱希望:“罢了,不必了。”

“可是……“可是……”

张禹森有点着急。张禹森有点着急。

就算如此,楚浩也不能放弃呀!就算如此,楚浩也不能放弃呀!

楚浩刚要摆手坚决拒绝,便听见楚王太妃院子那边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楚浩刚要摆手坚决拒绝,便听见楚王太妃院子那边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这声音听上去不太吉利,好像是什么人猛地摔倒在地一样。这声音听上去不太吉利,好像是什么人猛地摔倒在地一样。

即便楚浩再怎么对楚王太妃冷淡,听见这声音,他脸色还是忍不住地变了变:“母妃!即便楚浩再怎么对楚王太妃冷淡,听见这声音,他脸色还是忍不住地变了变:“母妃!”

张禹森匆促起身:“王爷,咱们快去看看!张禹森匆促起身:“王爷,咱们快去看看!”

楚浩颔首,迅速往楚王太妃院子那边走去。楚浩颔首,迅速往楚王太妃院子那边走去。

苏语蕊看看楚浩的背影,心里多少也有点好奇和担心,便跟着二人一起往那边走。苏语蕊看看楚浩的背影,心里多少也有点好奇和担心,便跟着二人一起往那边走。

此时,楚王太妃的院子里,徐嬷嬷捂着哗哗流血的胳膊摔倒在地。此时,楚王太妃的院子里,徐嬷嬷捂着哗哗流血的胳膊摔倒在地。

一旁的楚王太妃将徐嬷嬷推倒后,怒气冲天地指着她:“你居然敢这么说,居然敢对哀家指指点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旁的楚王太妃将徐嬷嬷推倒后,怒气冲天地指着她:“你居然敢这么说,居然敢对哀家指指点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徐嬷嬷捂着伤口,身上痛,心里更是难受:“娘娘,奴婢没有要指指点点您啊!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过是想对您说几句肺腑之言罢了,您将奴婢推倒,奴婢不敢有怨言,只是奴婢忠言逆耳,还请您听了三思啊。徐嬷嬷捂着伤口,身上痛,心里更是难受:“娘娘,奴婢没有要指指点点您啊!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过是想对您说几句肺腑之言罢了,您将奴婢推倒,奴婢不敢有怨言,只是奴婢忠言逆耳,还请您听了三思啊。”

“肺腑之言,你也配!“肺腑之言,你也配!”楚王太妃歇斯底里地冷笑,“哀家是楚国太妃,在楚国是最大的,就连楚浩在哀家面前都不算什么!哀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需要你们允许不成。楚王太妃歇斯底里地冷笑,“哀家是楚国太妃,在楚国是最大的,就连楚浩在哀家面前都不算什么!哀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需要你们允许不成。”

“娘娘呀……“娘娘呀……”

徐嬷嬷眼泪汪汪,正要说话。徐嬷嬷眼泪汪汪,正要说话。

门外,楚浩已经匆忙赶到。门外,楚浩已经匆忙赶到。

看见楚王太妃没事,楚浩微微松了口气,然而再一低头,他立刻就看见了徐嬷嬷身上的伤口。看见楚王太妃没事,楚浩微微松了口气,然而再一低头,他立刻就看见了徐嬷嬷身上的伤口。

“嬷嬷!“嬷嬷!”

楚浩瞬间拧眉,大步来到徐嬷嬷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楚浩瞬间拧眉,大步来到徐嬷嬷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徐嬷嬷也是没想到楚浩会来,有点欣慰又有点恐慌:“王爷,您怎么来了?您,您别管我了,快去看看太妃娘娘如何了。徐嬷嬷也是没想到楚浩会来,有点欣慰又有点恐慌:“王爷,您怎么来了?您,您别管我了,快去看看太妃娘娘如何了。”

楚浩蹙眉,他方才分明看得清楚,楚王太妃就好好地站在旁边呢,她能有什么事,倒是徐嬷嬷情况明显不好:“流了这么多血,总得叫个大夫来才是,徐嬷嬷,你在这里等着,本王这就叫人去给你找大夫。楚浩蹙眉,他方才分明看得清楚,楚王太妃就好好地站在旁边呢,她能有什么事,倒是徐嬷嬷情况明显不好:“流了这么多血,总得叫个大夫来才是,徐嬷嬷,你在这里等着,本王这就叫人去给你找大夫。”

说着,楚浩一扭头就要走。说着,楚浩一扭头就要走。

“唉,王爷……“唉,王爷……”

徐嬷嬷急喊。徐嬷嬷急喊。

另一边,楚王太妃不乐意了,冷笑一声:“逆子!自从你来到哀家的院子里,你可曾对哀家说过一句话?反倒是对一个低三下四的奴婢这么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哀家看,你简直就不是哀家的种,说是这个贱奴生的还差不多。另一边,楚王太妃不乐意了,冷笑一声:“逆子!自从你来到哀家的院子里,你可曾对哀家说过一句话?反倒是对一个低三下四的奴婢这么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哀家看,你简直就不是哀家的种,说是这个贱奴生的还差不多。”

楚浩脸色一变。楚浩脸色一变。

不远处,苏语蕊也听得皱眉。不远处,苏语蕊也听得皱眉。

好家伙,就这还太妃呢?只要把楚王太妃换身衣服,谁能听得出她和最普通市井泼妇的区别来。好家伙,就这还太妃呢?只要把楚王太妃换身衣服,谁能听得出她和最普通市井泼妇的区别来。

徐嬷嬷也没想到楚王太妃说话这么难听,脸色白了白:“太妃娘娘,您不能这么说呀。徐嬷嬷也没想到楚王太妃说话这么难听,脸色白了白:“太妃娘娘,您不能这么说呀。”

楚王太妃冷哼:“为何不能?难道哀家还说错了不成,你……楚王太妃冷哼:“为何不能?难道哀家还说错了不成,你……”

楚浩忽然低喝了声:“够了!楚浩忽然低喝了声:“够了!”

楚王太妃没想到楚浩会忽然发难,吓得哆嗦了下。楚王太妃没想到楚浩会忽然发难,吓得哆嗦了下。

回过神来,她怒气更胜,瞪着楚浩怒道:“好你个楚浩,你居然对哀家这个态度!回过神来,她怒气更胜,瞪着楚浩怒道:“好你个楚浩,你居然对哀家这个态度!”

楚浩冷声:“徐嬷嬷在母妃你身边也算是个老人了,母妃,咱们王府是体面人家,哪有对老人这么折辱的道理?更何况徐嬷嬷原本也没有犯错,你于情于理都不该,也不能这样对待她!楚浩冷声:“徐嬷嬷在母妃你身边也算是个老人了,母妃,咱们王府是体面人家,哪有对老人这么折辱的道理?更何况徐嬷嬷原本也没有犯错,你于情于理都不该,也不能这样对待她!”

楚王太妃冷哼:“这有什么不能的?哀家是她的主子,哀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她本身就伺候得不好,哀家还不能生气了么?楚王太妃冷哼:“这有什么不能的?哀家是她的主子,哀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她本身就伺候得不好,哀家还不能生气了么?”

楚浩冷冷地道:“徐嬷嬷没做错什么,母妃,你不过是在气恼于本王下令,禁绝了你去见唐仙姑的事情罢了。楚浩冷冷地道:“徐嬷嬷没做错什么,母妃,你不过是在气恼于本王下令,禁绝了你去见唐仙姑的事情罢了。”

“你——“你——”

楚王太妃噎了噎,脸色一下子精彩纷呈。楚王太妃噎了噎,脸色一下子精彩纷呈。

楚浩这么说,就好像是将她的遮羞布给揭开了一样!楚浩这么说,就好像是将她的遮羞布给揭开了一样!

还没等楚王太妃生气,楚浩已经开口:“既然母妃这么想去找唐仙姑,那就去吧,本王不拦你。还没等楚王太妃生气,楚浩已经开口:“既然母妃这么想去找唐仙姑,那就去吧,本王不拦你。”

这,这就松口了?这就让楚王太妃走了?这,这就松口了?这就让楚王太妃走了?

苏语蕊一愣:“啊?苏语蕊一愣:“啊?”

张禹森也一愣。张禹森也一愣。

徐嬷嬷更是直接急了,低喊:“不可啊,王爷!徐嬷嬷更是直接急了,低喊:“不可啊,王爷!”

“本王心意已决。“本王心意已决。”楚浩转过头去,声线低沉,“母妃要走就走吧。楚浩转过头去,声线低沉,“母妃要走就走吧。”

楚王太妃也没想到楚浩态度居然如此,短暂的怔愣之后便是狂喜。楚王太妃也没想到楚浩态度居然如此,短暂的怔愣之后便是狂喜。

她死死盯着楚浩,嘴巴笑得几乎咧到耳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楚浩你记住,你可不要后悔。她死死盯着楚浩,嘴巴笑得几乎咧到耳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楚浩你记住,你可不要后悔。”

楚浩语气冷淡:“本王不会后悔。楚浩语气冷淡:“本王不会后悔。”

“好!很好。“好!很好。”

楚王太妃一点头,直接进了屋去收拾行李。楚王太妃一点头,直接进了屋去收拾行李。

徐嬷嬷茫然地看着楚王太妃的背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徐嬷嬷茫然地看着楚王太妃的背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楚浩叹了口气,看向徐嬷嬷:“嬷嬷,你就不必跟着母妃一起去找那什么唐仙姑了,留下吧。楚浩叹了口气,看向徐嬷嬷:“嬷嬷,你就不必跟着母妃一起去找那什么唐仙姑了,留下吧。”

徐嬷嬷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按楚浩的意思,也该留在王府安养一段时日才是。徐嬷嬷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按楚浩的意思,也该留在王府安养一段时日才是。

恰好最近土豆丰收,徐嬷嬷在王府的日子也能衣食无忧,比起在外头看唐仙姑脸色的日子要好太多。恰好最近土豆丰收,徐嬷嬷在王府的日子也能衣食无忧,比起在外头看唐仙姑脸色的日子要好太多。

徐嬷嬷听得一阵感动:“王爷,这……这不妥吧。徐嬷嬷听得一阵感动:“王爷,这……这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没什么不妥的。”楚浩摇头,“嬷嬷的不易,王府上下看在眼里,你若要休息,王府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楚浩摇头,“嬷嬷的不易,王府上下看在眼里,你若要休息,王府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徐嬷嬷听得眼眶润湿,却还是摇了摇头:“太妃是老奴的主子,老奴没有背主独自休息的道理。徐嬷嬷听得眼眶润湿,却还是摇了摇头:“太妃是老奴的主子,老奴没有背主独自休息的道理。”

“唉。“唉。”楚浩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楚浩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徐嬷嬷心意已决,那他多说无益。既然徐嬷嬷心意已决,那他多说无益。

苏语蕊看着楚浩和徐嬷嬷的样子,心里多少也有点感慨。苏语蕊看着楚浩和徐嬷嬷的样子,心里多少也有点感慨。

这个楚浩,虽然平日里冷冰冰的,但是,对身边的人,还是挺好的嘛。这个楚浩,虽然平日里冷冰冰的,但是,对身边的人,还是挺好的嘛。

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让楚王太妃去找那个唐仙姑呢?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让楚王太妃去找那个唐仙姑呢?

难道,他是想用什么计谋?难道,他是想用什么计谋?

苏语蕊看着楚浩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苏语蕊看着楚浩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

很快,楚王太妃就收拾好了行李,走了出来。很快,楚王太妃就收拾好了行李,走了出来。

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看样子,是打算长途跋涉了。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看样子,是打算长途跋涉了。

“哼!楚浩,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否则,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楚王太妃狠狠地瞪了楚浩一眼,然后,便拄着拐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楚王太妃狠狠地瞪了楚浩一眼,然后,便拄着拐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楚王太妃离去的背影,苏语蕊忍不住问道:“楚浩,你真的要让她走吗?“楚浩,你真的要让她走吗?”

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要让她走。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要让她走。”

“可是,她走了之后,你怎么办呢?“可是,她走了之后,你怎么办呢?”苏语蕊有些担心地问道。苏语蕊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我?”楚浩微微一笑,说道,“我自有办法。楚浩微微一笑,说道,“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苏语蕊追问道。苏语蕊追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楚浩神秘一笑,说道。楚浩神秘一笑,说道。

“切。“切。”苏语蕊撇了撇嘴,说道,“不说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苏语蕊撇了撇嘴,说道,“不说就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楚浩笑了笑,没有说话。楚浩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苏语蕊是在关心他,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她,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他知道,苏语蕊是在关心他,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她,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不能让苏语蕊,也跟着他一起冒险。他不能让苏语蕊,也跟着他一起冒险。

所以,他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所以,他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好了,苏仙子,我们回去吧。“好了,苏仙子,我们回去吧。”楚浩对着苏语蕊说道。楚浩对着苏语蕊说道。

“嗯。“嗯。”苏语蕊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楚浩,一起离开了这里。苏语蕊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楚浩,一起离开了这里。

张禹森看着楚浩和苏语蕊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张禹森看着楚浩和苏语蕊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楚浩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要放走楚王太妃呢?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楚浩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要放走楚王太妃呢?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把握,可以对付那个唐仙姑吗?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把握,可以对付那个唐仙姑吗?

张禹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张禹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楚浩,相信他能够处理好这一切。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楚浩,相信他能够处理好这一切。

另一边,楚王太妃离开楚王府之后,便一路向着唐仙姑所在的道观走去。另一边,楚王太妃离开楚王府之后,便一路向着唐仙姑所在的道观走去。

她走了很久很久,终于,来到了道观的门口。她走了很久很久,终于,来到了道观的门口。

看着眼前的道观,楚王太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看着眼前的道观,楚王太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

她知道,只要找到了唐仙姑,她就一定能够重新得到楚浩的宠爱,她就一定能够重新掌控楚王府的大权。她知道,只要找到了唐仙姑,她就一定能够重新得到楚浩的宠爱,她就一定能够重新掌控楚王府的大权。

想到这里,楚王太妃的心里,充满了激动。想到这里,楚王太妃的心里,充满了激动。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抬起脚,走进了道观。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抬起脚,走进了道观。

道观里,唐仙姑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道观里,唐仙姑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听到有人进来,唐仙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楚王太妃。听到有人进来,唐仙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楚王太妃。

“太妃娘娘,您来了。“太妃娘娘,您来了。”唐仙姑对着楚王太妃微微一笑,说道。唐仙姑对着楚王太妃微微一笑,说道。

“仙姑,哀家来了。“仙姑,哀家来了。”楚王太妃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唐仙姑说道。楚王太妃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唐仙姑说道。

“太妃娘娘,您一路辛苦了,快请坐吧。“太妃娘娘,您一路辛苦了,快请坐吧。”唐仙姑指了指身旁的蒲团,说道。唐仙姑指了指身旁的蒲团,说道。

楚王太妃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唐仙姑身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楚王太妃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唐仙姑身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仙姑,哀家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哀家,对付那个贱人苏语蕊!“仙姑,哀家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哀家,对付那个贱人苏语蕊!”楚王太妃对着唐仙姑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恨意。楚王太妃对着唐仙姑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唐仙姑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太妃娘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对付那个贱人苏语蕊的。唐仙姑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太妃娘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对付那个贱人苏语蕊的。”

“真的吗?仙姑,您真的愿意帮哀家?“真的吗?仙姑,您真的愿意帮哀家?”楚王太妃有些激动地问道。楚王太妃有些激动地问道。

唐仙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太妃娘娘,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帮您了。唐仙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太妃娘娘,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帮您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楚王太妃兴奋地说道,“仙姑,您要怎么帮哀家呢?楚王太妃兴奋地说道,“仙姑,您要怎么帮哀家呢?”

唐仙姑微微一笑,说道:“太妃娘娘,您稍安勿躁,我自有妙计。唐仙姑微微一笑,说道:“太妃娘娘,您稍安勿躁,我自有妙计。”

说完,唐仙姑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说完,唐仙姑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楚王太妃看着唐仙姑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期待。楚王太妃看着唐仙姑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相信,只要有唐仙姑的帮助,她就一定能够战胜苏语蕊,她就一定能够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相信,只要有唐仙姑的帮助,她就一定能够战胜苏语蕊,她就一定能够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只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唐仙姑,心里,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个计划……只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唐仙姑,心里,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个计划……


釜底抽薪,智取钱财

苏语蕊心里对楚浩的经济状况多少有数,大度地摆摆手:“你慢慢筹钱就是,我先把种子给你拿来,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种子得分批分批的拿,一次性拿那么多种子……呃,仙界不太好办。苏语蕊心里对楚浩的经济状况多少有数,大度地摆摆手:“你慢慢筹钱就是,我先把种子给你拿来,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种子得分批分批的拿,一次性拿那么多种子……呃,仙界不太好办。”

楚浩微微动容:“多谢苏仙子,苏仙子大恩大德,楚浩铭感五内。楚浩微微动容:“多谢苏仙子,苏仙子大恩大德,楚浩铭感五内。”

苏语蕊看着楚浩感动的表情,警惕地补充了一句:“这钱你得还啊!光记恩,不还钱,那可不行。苏语蕊看着楚浩感动的表情,警惕地补充了一句:“这钱你得还啊!光记恩,不还钱,那可不行。”

这语气活脱脱是将楚浩看成了借钱不还的败类,楚浩听得一脸黑线:“……自然是要还的。这语气活脱脱是将楚浩看成了借钱不还的败类,楚浩听得一脸黑线:“……自然是要还的。”

这还差不多。这还差不多。

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高兴了。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高兴了。

谈妥了这件事,苏语蕊起身便要回现代。谈妥了这件事,苏语蕊起身便要回现代。

楚浩却叫住她:“苏仙子且稍等。楚浩却叫住她:“苏仙子且稍等。”

苏语蕊刚起来,又坐了回去:“怎么了,有事?苏语蕊刚起来,又坐了回去:“怎么了,有事?”

“是。“是。”楚浩颔首,有些不自然地轻声,“苏仙子可否帮本王一个忙。楚浩颔首,有些不自然地轻声,“苏仙子可否帮本王一个忙。”

苏语蕊问:“什么忙?苏语蕊问:“什么忙?”

“本王……“本王……”楚浩抿唇良久,终于开口,“帮本王想想,银子该从哪儿来。楚浩抿唇良久,终于开口,“帮本王想想,银子该从哪儿来。”

银子?哦对,就凭楚王府现在这超级不健康的经济情况,可不是得好好寻思寻思银子的来路吗。银子?哦对,就凭楚王府现在这超级不健康的经济情况,可不是得好好寻思寻思银子的来路吗。

苏语蕊摸摸下巴:“眼下王府没钱了,但民间也没钱了,我上次来,看见你们这边不乏富贵的商人,要不……从商人身上想办法,多拿点钱呢?苏语蕊摸摸下巴:“眼下王府没钱了,但民间也没钱了,我上次来,看见你们这边不乏富贵的商人,要不……从商人身上想办法,多拿点钱呢?”

楚浩蹙眉:“但商人未曾犯法,只因他们家中有些资财便要让他们家破人亡,如此未免不妥。楚浩蹙眉:“但商人未曾犯法,只因他们家中有些资财便要让他们家破人亡,如此未免不妥。”

苏语蕊听得呛咳了下,连连摆手:“谁说要让他们家破人亡了,我没这个意思!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苏语蕊听得呛咳了下,连连摆手:“谁说要让他们家破人亡了,我没这个意思!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楚浩不解:“可若不让他们家破人亡,本王又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们的钱变成自己的?楚浩不解:“可若不让他们家破人亡,本王又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们的钱变成自己的?”

“这个……“这个……”

苏语蕊一时语塞。苏语蕊一时语塞。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这确实是个问题,但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苏语蕊托腮冥思苦想了好半晌,眼前忽然一亮;“对了,楚王!苏语蕊托腮冥思苦想了好半晌,眼前忽然一亮;“对了,楚王!”

楚浩惊了下:“怎么了?楚浩惊了下:“怎么了?”

“我想到法子了!“我想到法子了!”苏语蕊神秘兮兮地靠近楚浩:“你说,先前城里那几家富商把一万两平安符的钱交给唐仙姑,事后却被耍了一通,他们这心里肯定不太舒坦吧?苏语蕊神秘兮兮地靠近楚浩:“你说,先前城里那几家富商把一万两平安符的钱交给唐仙姑,事后却被耍了一通,他们这心里肯定不太舒坦吧?”

楚浩颔首:“确实是的。楚浩颔首:“确实是的。”顿了顿,他忽然明白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本王可以联系那些富商?顿了顿,他忽然明白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本王可以联系那些富商?”

苏语蕊猛点头:“对啊,可不是吗!不过,不止是联系,咱们要想法子把那笔钱从唐仙姑那里讨回来。苏语蕊猛点头:“对啊,可不是吗!不过,不止是联系,咱们要想法子把那笔钱从唐仙姑那里讨回来。”

楚浩听得一阵阵的怔然。楚浩听得一阵阵的怔然。

他从来都没想到过如此狂野的法子,身为藩王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体面,这……按理说,分明不该如此……他从来都没想到过如此狂野的法子,身为藩王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体面,这……按理说,分明不该如此……

楚浩挣扎许久,痛苦地闭上眼睛:“本王也是要体面的。楚浩挣扎许久,痛苦地闭上眼睛:“本王也是要体面的。”

苏语蕊看楚浩表情不痛快,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几句。苏语蕊看楚浩表情不痛快,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几句。

楚浩却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苏语蕊,铿锵有力地开口:“所以,得多要些银子才行。楚浩却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苏语蕊,铿锵有力地开口:“所以,得多要些银子才行。”

苏语蕊懵:“啊?苏语蕊懵:“啊?”

楚浩没再说话,心头已经定了主意。楚浩没再说话,心头已经定了主意。

既然从未出卖过自己的体面,那这一回他就更该想法子,将自己的体面卖上高高的价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才行。既然从未出卖过自己的体面,那这一回他就更该想法子,将自己的体面卖上高高的价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才行。

苏语蕊看着楚浩,嘴巴无言地张大,张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形。苏语蕊看着楚浩,嘴巴无言地张大,张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形。

良久,她冲着楚浩比了个拇指:“你能行的!良久,她冲着楚浩比了个拇指:“你能行的!”

不说别的,就冲楚浩这份豁出去的劲儿,他不行谁行啊!不说别的,就冲楚浩这份豁出去的劲儿,他不行谁行啊!

楚浩和苏语蕊简单商量一番之后,对这个计划都很满意。楚浩和苏语蕊简单商量一番之后,对这个计划都很满意。

眼看着夜深了,苏语蕊便回家去休息,准备早早睡早早起,明天还有新的事情要做呢。眼看着夜深了,苏语蕊便回家去休息,准备早早睡早早起,明天还有新的事情要做呢。

苏语蕊高高兴兴地走了。苏语蕊高高兴兴地走了。

楚浩深吸了口气,眼神是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然,大步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楚浩深吸了口气,眼神是一种壮士断腕的决然,大步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如此才能应付明日的一切。他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如此才能应付明日的一切。

临回去休息之前,楚浩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张禹森:“你去想个法子,让盛枞雄和贺渝想起先前被唐仙姑骗钱的事情来。临回去休息之前,楚浩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张禹森:“你去想个法子,让盛枞雄和贺渝想起先前被唐仙姑骗钱的事情来。”

贺渝便是本城首富贺老爷,盛枞雄自然就是盛老爷了。贺渝便是本城首富贺老爷,盛枞雄自然就是盛老爷了。

“这……“这……”张禹森多少有些为难,谨慎思索之后低头,“是,此事怕是有些难度,不过……属下尽量。张禹森多少有些为难,谨慎思索之后低头,“是,此事怕是有些难度,不过……属下尽量。”

楚浩问:“至少能做到什么地步?楚浩问:“至少能做到什么地步?”

张禹森想了想,委婉道:“贺渝那边我从未安排过什么人,这会儿忽然说要让他想起恐怕是难,但盛枞雄那边就不一样了,咱们有内应,您忘了,咱们王府先前还照拂过那位盛小姐一二呢!她若是想帮咱们一把,那也是情理之中,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张禹森想了想,委婉道:“贺渝那边我从未安排过什么人,这会儿忽然说要让他想起恐怕是难,但盛枞雄那边就不一样了,咱们有内应,您忘了,咱们王府先前还照拂过那位盛小姐一二呢!她若是想帮咱们一把,那也是情理之中,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楚浩瞥了张禹森一眼。楚浩瞥了张禹森一眼。

说什么照拂,其实都是威胁,不过只要盛小姐愿意听话,到底是什么都无所谓。说什么照拂,其实都是威胁,不过只要盛小姐愿意听话,到底是什么都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就听你安排吧,本王今夜暂且歇了。“既然如此,那就听你安排吧,本王今夜暂且歇了。”

楚浩淡淡交待一句,起身离开。楚浩淡淡交待一句,起身离开。

是夜,天幕深沉。是夜,天幕深沉。

盛老爷在家里喝了两杯闷酒,叹气。盛老爷在家里喝了两杯闷酒,叹气。

盛玥儿眼神闪烁,推门进了房间。盛玥儿眼神闪烁,推门进了房间。

她刚一进房间,便看见盛老爷在叹气,问:“爹,您这是怎么了。“爹,您这是怎么了。”

“哦,是玥儿啊。“哦,是玥儿啊。”盛老爷打起精神,无奈摇头,“平白无故丢了个赚钱的机会,你爹这心里,是真不痛快啊!盛老爷打起精神,无奈摇头,“平白无故丢了个赚钱的机会,你爹这心里,是真不痛快啊!”

盛玥儿有些奇怪:“什么赚钱的机会?盛玥儿有些奇怪:“什么赚钱的机会?”

盛老爷一脸的郁闷:“老夫原本打算利用人脉囤一批粮,等今年秋收之后再高价售出给那些个老百姓,可老夫没想到,楚王他居然弄来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粮食,就是那个什么土豆的!哎……眼下老百姓手头都有了粮食,谁还会来买老夫的高价粮呢。盛老爷一脸的郁闷:“老夫原本打算利用人脉囤一批粮,等今年秋收之后再高价售出给那些个老百姓,可老夫没想到,楚王他居然弄来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粮食,就是那个什么土豆的!哎……眼下老百姓手头都有了粮食,谁还会来买老夫的高价粮呢。”

囤积居奇?而且,还是在荒年屯粮!囤积居奇?而且,还是在荒年屯粮!

盛玥儿听得瞪大了眼睛,几乎就要惊呼出来:“什么,这……爹,谁教你这么做的啊!盛玥儿听得瞪大了眼睛,几乎就要惊呼出来:“什么,这……爹,谁教你这么做的啊!”

“这事儿是贺渝告诉我的,他说今年干旱,这么干肯定赚钱,说要拉我入伙一起赚钱,可我俩还没来得及赚这个银子呢,这条路就没了。“这事儿是贺渝告诉我的,他说今年干旱,这么干肯定赚钱,说要拉我入伙一起赚钱,可我俩还没来得及赚这个银子呢,这条路就没了。”盛老爷不无诧异地看着盛玥儿,“玥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吗。盛老爷不无诧异地看着盛玥儿,“玥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吗。”

小事?这叫什么小事!小事?这叫什么小事!

盛玥儿都要哭了,神经质地摇头:“爹,你不懂!这不是小事,只差一点,这就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呀!盛玥儿都要哭了,神经质地摇头:“爹,你不懂!这不是小事,只差一点,这就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呀!”

盛老爷有些气恼:“你乌鸦嘴什么。盛老爷有些气恼:“你乌鸦嘴什么。”

盛玥儿哭喊:“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是荒年啊!朝廷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哄抬物价,你这么做,那是会掉脑袋的呀!盛玥儿哭喊:“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是荒年啊!朝廷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哄抬物价,你这么做,那是会掉脑袋的呀!”

盛老爷总算听出不对劲来了,脸色变了变:“这……这,有这么严重?”

“当然有这么严重!”盛玥儿哭得更大声了,“爹,你糊涂啊!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被楚王知道了,咱们盛家就完了!”

“这……楚王他……会知道?盛老爷还是有点不信,“这事儿我谁都没说啊,就是和你贺老爷商量了一下。”

“贺老爷!盛玥儿气得直跺脚,“爹,你还敢说贺老爷!就是他害了你啊!你也不想想,他自己怎么不做,非要拉你入伙,他肯定就是不安好心!”

盛老爷总算有点慌了:“那……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盛玥儿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爹,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件事告诉楚王,争取宽大处理!只有这样,我们盛家才能保住啊!”

盛老爷犹豫了:“可……可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楚王,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自投罗网也比等死强啊!”盛玥儿急得都要哭了,“爹,你听我的,赶紧去告诉楚王吧!”

盛老爷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

说完,盛老爷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说完,盛老爷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盛玥儿看着盛老爷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担忧。盛玥儿看着盛老爷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非常严重,如果楚王不肯原谅盛家,那么,盛家就真的完了。她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非常严重,如果楚王不肯原谅盛家,那么,盛家就真的完了。

所以,她只能祈祷,祈祷楚王能够看在盛家以往对王府还算忠心的份上,饶恕盛家这一次……所以,她只能祈祷,祈祷楚王能够看在盛家以往对王府还算忠心的份上,饶恕盛家这一次……


投石问路,美人心计

“小事罢了,不足挂齿。唐仙姑不愿意再说这件事,转而问楚王太妃,“太妃娘娘怎么莅临贫道的道观了。“小事罢了,不足挂齿。唐仙姑不愿意再说这件事,转而问楚王太妃,“太妃娘娘怎么莅临贫道的道观了。”

清风在旁边嘀咕:“就是,不是刚走么。“就是,不是刚走么。”

楚王太妃没听见清风的话,愁眉苦脸叹了口气:“哎,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哀家那讨债的逆子。楚王太妃没听见清风的话,愁眉苦脸叹了口气:“哎,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哀家那讨债的逆子。”

当着唐仙姑和她身边下人的面,楚王太妃狠狠将楚浩给抱怨了一通。当着唐仙姑和她身边下人的面,楚王太妃狠狠将楚浩给抱怨了一通。

言语之间,楚王太妃丝毫都没给楚浩留面子,添油加醋,恨不得将楚浩的形象给狠狠丑化了才好。言语之间,楚王太妃丝毫都没给楚浩留面子,添油加醋,恨不得将楚浩的形象给狠狠丑化了才好。

徐嬷嬷在旁边听得一阵阵的揪心,忍不住地压低声音:“娘娘,您别这么说!王爷他好歹是您的亲儿子,何况他还是本地藩王,您不该……徐嬷嬷在旁边听得一阵阵的揪心,忍不住地压低声音:“娘娘,您别这么说!王爷他好歹是您的亲儿子,何况他还是本地藩王,您不该……”

楚王太妃正说到兴头上,没想到被徐嬷嬷扫了兴。楚王太妃正说到兴头上,没想到被徐嬷嬷扫了兴。

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把推在徐嬷嬷肩膀上:“滚开!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把推在徐嬷嬷肩膀上:“滚开!”

徐嬷嬷被推得狼狈,往旁边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徐嬷嬷被推得狼狈,往旁边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楚王太妃恶狠狠地瞪着徐嬷嬷:“早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跟在哀家身边真是委屈了你!在你心里怕是从没觉得哀家是主子过,你心里的主子,恐怕只有楚浩吧?楚王太妃恶狠狠地瞪着徐嬷嬷:“早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跟在哀家身边真是委屈了你!在你心里怕是从没觉得哀家是主子过,你心里的主子,恐怕只有楚浩吧?”

“娘娘!“娘娘!”徐嬷嬷惊骇欲绝地瞪大眼睛,“您,您何出此言?若是奴婢真的只将王爷放在眼里,也不会跟您一起出来了呀。徐嬷嬷惊骇欲绝地瞪大眼睛,“您,您何出此言?若是奴婢真的只将王爷放在眼里,也不会跟您一起出来了呀。”

楚王太妃压根不信,冷笑连连:“怎么,你当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不成?你跟着哀家一起出来,一定只是为了将哀家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给楚浩那个逆子罢了。楚王太妃压根不信,冷笑连连:“怎么,你当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不成?你跟着哀家一起出来,一定只是为了将哀家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给楚浩那个逆子罢了。”

“娘娘……“娘娘……”

徐嬷嬷欲哭无泪。徐嬷嬷欲哭无泪。

唐仙姑看了一会儿戏,回头给了清风一个眼神。唐仙姑看了一会儿戏,回头给了清风一个眼神。

清风会意,上前拉起徐嬷嬷往外走:“嬷嬷,走吧。清风会意,上前拉起徐嬷嬷往外走:“嬷嬷,走吧。”

“不成,我不想走。“不成,我不想走。”徐嬷嬷还想挣扎,“我是太妃娘娘的奴婢。徐嬷嬷还想挣扎,“我是太妃娘娘的奴婢。”

清风不屑嗤笑:“您是太妃娘娘的奴婢,这没错,可太妃娘娘似乎一点儿都不待见您呀?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罢了,嬷嬷,您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明白?说白了,主子需要你的时候你才有用,主子不需要你了,你呀,你就连个屁都不如!清风不屑嗤笑:“您是太妃娘娘的奴婢,这没错,可太妃娘娘似乎一点儿都不待见您呀?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罢了,嬷嬷,您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明白?说白了,主子需要你的时候你才有用,主子不需要你了,你呀,你就连个屁都不如!”

徐嬷嬷也是没想到清风说话如此粗俗,短暂的怔愣后险些气昏过去:“你!徐嬷嬷也是没想到清风说话如此粗俗,短暂的怔愣后险些气昏过去:“你!”

“够了!“够了!”楚王太妃厉喝一声,彻底不耐烦了,“这里是道观,徐嬷嬷,你别在这里惹人厌烦!快走,你再不走,哀家就要把你撵出王府了。楚王太妃厉喝一声,彻底不耐烦了,“这里是道观,徐嬷嬷,你别在这里惹人厌烦!快走,你再不走,哀家就要把你撵出王府了。”

徐嬷嬷脸色灰败下来。徐嬷嬷脸色灰败下来。

她在楚王太妃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却没想到,如今居然丝毫得不到主子的信任。她在楚王太妃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却没想到,如今居然丝毫得不到主子的信任。

“娘娘……“娘娘……”徐嬷嬷压抑着心头的悲切,福身行礼,“奴婢先行告退,只是娘娘若是什么时候需要奴婢伺候,奴婢随时都在。徐嬷嬷压抑着心头的悲切,福身行礼,“奴婢先行告退,只是娘娘若是什么时候需要奴婢伺候,奴婢随时都在。”

楚王太妃不屑地嗤笑:“没用的东西,谁要让你进来伺候!快滚。楚王太妃不屑地嗤笑:“没用的东西,谁要让你进来伺候!快滚。”

徐嬷嬷擦着眼泪离开。徐嬷嬷擦着眼泪离开。

清风轻飘飘地看了徐嬷嬷一眼,感慨:“想不到堂堂王府居然连个听话的下人都没有,方才那老嬷嬷满脸的哀怨,就好像谁惹了她一样。清风轻飘飘地看了徐嬷嬷一眼,感慨:“想不到堂堂王府居然连个听话的下人都没有,方才那老嬷嬷满脸的哀怨,就好像谁惹了她一样。”

唐仙姑斥责一声:“清风,不可多言。“清风,不可多言。”顿了顿,她也看向楚王太妃,“不过太妃,恕贫道直言,有些事情你确实该注意几分才是,常言道善门开,笑门开,善因笑果财自来,这话娘娘您应该听说过吧。顿了顿,她也看向楚王太妃,“不过太妃,恕贫道直言,有些事情你确实该注意几分才是,常言道善门开,笑门开,善因笑果财自来,这话娘娘您应该听说过吧。”

楚王太妃想了想,好像确实听说过类似的话:“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徐嬷嬷妨了哀家的财气不成?楚王太妃想了想,好像确实听说过类似的话:“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徐嬷嬷妨了哀家的财气不成?”

唐仙姑点点头:“其实不止是财运,其他运气也是如此,更多的,贫道就不方便说了。唐仙姑点点头:“其实不止是财运,其他运气也是如此,更多的,贫道就不方便说了。”

清风不失时机地嗤笑:“若是太妃娘娘身边都是一些笑口常开的下人,这运气自然就好;可若是您身边只有那些个成日里板着一副苦瓜脸下人啊,这运气又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清风不失时机地嗤笑:“若是太妃娘娘身边都是一些笑口常开的下人,这运气自然就好;可若是您身边只有那些个成日里板着一副苦瓜脸下人啊,这运气又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

唐仙姑装模作样地斥责:“清风,不可胡言。“清风,不可胡言。”

楚王太妃表情却蓦地严肃下来:“不,仙姑!清风说得没有错。楚王太妃表情却蓦地严肃下来:“不,仙姑!清风说得没有错。”

“这……“这……”唐仙姑表情似乎有些惊讶,“那好吧。唐仙姑表情似乎有些惊讶,“那好吧。”

楚王太妃没再多说什么,低着头来到旁边,仿佛陷入思索。楚王太妃没再多说什么,低着头来到旁边,仿佛陷入思索。

清风和唐仙姑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清风和唐仙姑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楚王太妃这个蠢妇果然又上当了!若是那些个富商也有她这么好骗,那该有多好呀。楚王太妃这个蠢妇果然又上当了!若是那些个富商也有她这么好骗,那该有多好呀。

对了!对了!

唐仙姑忽地想到什么,眼前发亮地看向楚王太妃:“太妃娘娘,贫道有一事相求。唐仙姑忽地想到什么,眼前发亮地看向楚王太妃:“太妃娘娘,贫道有一事相求。”

楚王太妃点点头:“仙姑说吧,哀家自然是知无不言的。楚王太妃点点头:“仙姑说吧,哀家自然是知无不言的。”

唐仙姑轻笑了下,靠近楚王太妃……唐仙姑轻笑了下,靠近楚王太妃……

此时,现代。此时,现代。

苏语蕊回到现代家里,骑着小电驴去了种子店一趟。苏语蕊回到现代家里,骑着小电驴去了种子店一趟。

一路来到种子店,苏语蕊一张嘴就是:“老板,麻烦你介绍几种防旱防涝的红薯,还有玉米种子过来。一路来到种子店,苏语蕊一张嘴就是:“老板,麻烦你介绍几种防旱防涝的红薯,还有玉米种子过来。”

“防旱还防涝?姑娘,你这要求可不低啊。“防旱还防涝?姑娘,你这要求可不低啊。”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种子一般价格都贵,咱们农村自己种地反而没那么多讲究,要不,我给你介绍点附近乡亲们都爱用的种子,怎么样?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种子一般价格都贵,咱们农村自己种地反而没那么多讲究,要不,我给你介绍点附近乡亲们都爱用的种子,怎么样?”

苏语蕊笑笑:“不用,就介绍最扛造的种子就行,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有个‘百草枯’的外号,种什么死什么,所以说,我必须得买最容易成活,即使在苛刻的生存条件之下也不影响的种子。苏语蕊笑笑:“不用,就介绍最扛造的种子就行,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有个‘百草枯’的外号,种什么死什么,所以说,我必须得买最容易成活,即使在苛刻的生存条件之下也不影响的种子。”

“你要是养啥啥死……“你要是养啥啥死……”

老板看了看苏语蕊,想说点什么,只是转念想想还是把这话憋回了心里。老板看了看苏语蕊,想说点什么,只是转念想想还是把这话憋回了心里。

其实要他说,苏语蕊如果养什么就死什么,那她根本就不该养植物!其实要他说,苏语蕊如果养什么就死什么,那她根本就不该养植物!

不过转念想想,老板还是默默把这话咽了回去,毕竟苏语蕊是顾客,哪有老板怼顾客的。不过转念想想,老板还是默默把这话咽了回去,毕竟苏语蕊是顾客,哪有老板怼顾客的。

老板在货架上挑了挑,最终选出几款种子:“客人你看,这些东西怎么样。老板在货架上挑了挑,最终选出几款种子:“客人你看,这些东西怎么样。”

苏语蕊接过种子看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来:“这些种子,是有什么特性吗?苏语蕊接过种子看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来:“这些种子,是有什么特性吗?”

“算是吧!老板点点头,告诉苏语蕊,“这些种子都是最容易栽培的一批,有些种子连戈壁滩盐碱地都能扛住。老板点点头,告诉苏语蕊,“这些种子都是最容易栽培的一批,有些种子连戈壁滩盐碱地都能扛住。”

想了想,老板又委婉地告诉苏语蕊:“不过啊,要是姑娘你连这些种子都种不活,那可能还是再看看其他店里种子的好,不一定现在就要买。想了想,老板又委婉地告诉苏语蕊:“不过啊,要是姑娘你连这些种子都种不活,那可能还是再看看其他店里种子的好,不一定现在就要买。”

苏语蕊:“……”苏语蕊:“……”

老板这算是好心的提醒吗?老板这算是好心的提醒吗?

虽然明知道老板是在内涵她,但苏语蕊还是大方一笑:“没事,我就要这些了!老板,给我包起来吧。虽然明知道老板是在内涵她,但苏语蕊还是大方一笑:“没事,我就要这些了!老板,给我包起来吧。”

“成,您稍等。老板麻溜地给苏语蕊打包,一边打包一边还在心里嘀咕,这姑娘,心是真大啊。老板麻溜地给苏语蕊打包,一边打包一边还在心里嘀咕,这姑娘,心是真大啊。

苏语蕊将买来的种子收进超市里,打算晚点回去之后再给楚浩送过去。苏语蕊将买来的种子收进超市里,打算晚点回去之后再给楚浩送过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想想楚浩的银子该从哪里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想想楚浩的银子该从哪里来。

苏语蕊一边走一边思索,冷不防接到盛玥儿的电话,约她出去见面。苏语蕊一边走一边思索,冷不防接到盛玥儿的电话,约她出去见面。

“这个时候找我?“这个时候找我?”苏语蕊有些意外,“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虽说她和盛玥儿的关系还算不错,但盛玥儿很少会主动找她,更别说是用这种略显急迫的语气了。虽说她和盛玥儿的关系还算不错,但盛玥儿很少会主动找她,更别说是用这种略显急迫的语气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语蕊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盛玥儿的请求。事出反常必有妖,苏语蕊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盛玥儿的请求。

不管怎么说,盛玥儿也算是她的朋友,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不管怎么说,盛玥儿也算是她的朋友,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两人约在了一家茶楼见面。两人约在了一家茶楼见面。

苏语蕊到的时候,盛玥儿已经等在那里了,一看见苏语蕊,她就立刻迎了上来。苏语蕊到的时候,盛玥儿已经等在那里了,一看见苏语蕊,她就立刻迎了上来。

“苏语蕊,你可算来了!“苏语蕊,你可算来了!”盛玥儿一脸焦急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盛玥儿一脸焦急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怎么了?“怎么了?”苏语蕊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苏语蕊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盛玥儿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便将盛老爷想要囤积居奇的事情告诉了苏语蕊。盛玥儿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便将盛老爷想要囤积居奇的事情告诉了苏语蕊。

“什么?“什么?”苏语蕊听完之后,也是震惊不已,“你爹他……竟然想做这种事?”

“是啊!“是啊!”盛玥儿哭丧着脸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爹他真是糊涂啊,竟然会听信贺渝的话,想要囤积粮食,这不是要害死我们盛家吗!”

苏语蕊皱了皱眉头,问道:“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盛玥儿说道:“我已经劝我爹去向楚王坦白了,希望楚王能够看在我们盛家以往还算忠心的份上,饶恕我们这一次。”

“嗯。“嗯。”苏语蕊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对,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苏语蕊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对,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可是……”盛玥儿还是有些担心,“我还是怕楚王不肯原谅我们,毕竟,我们盛家这次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盛玥儿还是有些担心,“我还是怕楚王不肯原谅我们,毕竟,我们盛家这次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

苏语蕊拍了拍盛玥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我相信楚王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们盛家真心悔过,他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真的吗?“真的吗?”盛玥儿有些怀疑地问道。盛玥儿有些怀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苏语蕊笑着说道,“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楚王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平时不太爱表现出来而已,只要你用真心去对待他,他一定会感受到的。”

“嗯。“嗯。”盛玥儿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希望如此吧。盛玥儿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希望如此吧。”

苏语蕊看着盛玥儿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苏语蕊看着盛玥儿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她知道,盛玥儿现在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帮她做些什么,只能在精神上给她一些支持和安慰。她知道,盛玥儿现在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帮她做些什么,只能在精神上给她一些支持和安慰。

“对了。“对了。”苏语蕊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爹这次囤积粮食,一共囤了多少啊?”

“好像……挺多的吧。盛玥儿想了想,说道,“具体数字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仓库里都堆满了。盛玥儿想了想,说道,“具体数字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仓库里都堆满了。”

“那就好。“那就好。”苏语蕊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把这些粮食都弄到手,然后,再以平价卖给老百姓,这样,既可以弥补你们盛家犯下的错,又可以让老百姓得到实惠,岂不是两全其美?”

“啊?“啊?”盛玥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苏语蕊笑着说道,“只要我们计划得当,一定可以成功的。苏语蕊笑着说道,“只要我们计划得当,一定可以成功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盛玥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盛玥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苏语蕊神秘一笑,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语蕊神秘一笑,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苏语蕊便不再多说,只是让盛玥儿安心等待,她相信,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一定可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帮助盛家度过难关。说完,苏语蕊便不再多说,只是让盛玥儿安心等待,她相信,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一定可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帮助盛家度过难关。

与此同时,盛老爷也来到了楚王府,请求面见楚王。与此同时,盛老爷也来到了楚王府,请求面见楚王。

“草民盛枞雄,求见楚王殿下!“草民盛枞雄,求见楚王殿下!”盛老爷跪在楚王府门外,大声喊道。盛老爷跪在楚王府门外,大声喊道。

守门的侍卫见状,连忙进去禀报。守门的侍卫见状,连忙进去禀报。

“楚王殿下,盛枞雄求见,说是要向您坦白一件重要的事情。“楚王殿下,盛枞雄求见,说是要向您坦白一件重要的事情。”

楚浩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哦?“哦?”看来,鱼儿上钩了啊。看来,鱼儿上钩了啊。

“让他进来吧。楚浩淡淡地说道。楚浩淡淡地说道。

“是。“是。”侍卫领命而去。侍卫领命而去。

很快,盛老爷就被带到了楚浩的面前。很快,盛老爷就被带到了楚浩的面前。

“草民盛枞雄,参见楚王殿下!“草民盛枞雄,参见楚王殿下!”盛老爷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盛老爷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楚浩看着盛老爷,淡淡地说道:“盛枞雄,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本王这里来做什么?楚浩看着盛老爷,淡淡地说道:“盛枞雄,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本王这里来做什么?”

盛老爷闻言,连忙磕头说道:“楚王殿下,草民知罪,草民这次来,是想向您坦白一件事情,希望您能够饶恕草民的罪过啊!”

“哦?“哦?”什么事?什么事?”楚浩挑了挑眉头,问道。楚浩挑了挑眉头,问道。

盛老爷深吸一口气,说道:“楚王殿下,其实,草民一直以来都对您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要背叛您,但是,这一次,草民实在是鬼迷心窍,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啊!”

“说重点。楚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楚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盛老爷连忙说道,“楚王殿下,其实,草民听信了贺渝的谗言,想要囤积粮食,抬高物价,从中牟利,但是,草民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被小女盛玥儿给劝阻了,草民现在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特地前来向您请罪,希望您能够给草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楚浩听完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楚浩听完之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草民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盛老爷连忙说道。盛老爷连忙说道。

“好。“好。”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怎么证明,你是真心悔过的呢?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怎么证明,你是真心悔过的呢?”

盛老爷闻言,连忙说道:“楚王殿下,草民愿意将所有囤积的粮食,都捐献出来,无偿分发给那些受灾的百姓,只求您能够饶恕草民这一次啊!”

楚浩听完之后,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楚浩听完之后,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很好。“很好。”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本王就答应你,不过,你要记住,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是!“是!”盛老爷连忙磕头说道,“草民谨遵楚王殿下之命,以后绝不敢再犯了!”

楚浩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下去吧,记得尽快将粮食捐献出来,本王会派人去接收的。楚浩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下去吧,记得尽快将粮食捐献出来,本王会派人去接收的。”

“是!草民告退!盛老爷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离开了楚王府。盛老爷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离开了楚王府。

看着盛老爷离去的背影,楚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看着盛老爷离去的背影,楚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张禹森。“张禹森。”楚浩喊道。楚浩喊道。

“属下在!“属下在!”张禹森立刻出现在楚浩的面前。张禹森立刻出现在楚浩的面前。

“你去告诉那些灾民,就说本王已经找到了粮食,很快就会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安心等待。楚浩吩咐道。楚浩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张禹森领命而去。张禹森领命而去。

楚浩看着张禹森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楚浩看着张禹森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这一次,他不仅得到了盛枞雄的粮食,还赢得了灾民的民心,真是一举两得啊!这一次,他不仅得到了盛枞雄的粮食,还赢得了灾民的民心,真是一举两得啊!

不过,这还不够,他还要利用这次机会,将唐仙姑的真面目彻底揭穿,让那些被她蒙蔽的人,都清醒过来!不过,这还不够,他还要利用这次机会,将唐仙姑的真面目彻底揭穿,让那些被她蒙蔽的人,都清醒过来!

想到这里,楚浩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想到这里,楚浩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柳暗花明,化险为夷

老板也怕砸了自家招牌,多少有些想劝退苏语蕊来着。老板也怕砸了自家招牌,多少有些想劝退苏语蕊来着。

苏语蕊听着,眼睛却是一亮。苏语蕊听着,眼睛却是一亮。

耐旱耐涝还扛造,这不就是她正在找的理想种子吗。耐旱耐涝还扛造,这不就是她正在找的理想种子吗。

这些种子,分明写了她苏语蕊的名字!这些种子,分明写了她苏语蕊的名字!

苏语蕊一拍桌子,十分豪气地表示:“老板,这种子我要了!苏语蕊一拍桌子,十分豪气地表示:“老板,这种子我要了!”

“啊?真要啊。“啊?真要啊。”老板愣了下,“要多少?老板愣了下,“要多少?”

苏语蕊想了想:“先来个足够四百亩地种的吧。苏语蕊想了想:“先来个足够四百亩地种的吧。”

老板,“……老板,“……”

四,四百亩地?他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一次性买这么多种子的买家,好家伙,这次算长见识了!四,四百亩地?他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一次性买这么多种子的买家,好家伙,这次算长见识了!

苏语蕊看了看老板,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在北方开农场的,记得选好点的种子啊,听说那地方今年天气可能不太好。苏语蕊看了看老板,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在北方开农场的,记得选好点的种子啊,听说那地方今年天气可能不太好。”

“诶,我知道了。“诶,我知道了。”老板连忙点头,“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准备好种子!准备最好的。老板连忙点头,“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准备好种子!准备最好的。”

“行,那我先交点定金。“行,那我先交点定金。”

苏语蕊对老板的态度很满意,打开微信扫了一笔五千块钱的定金过去。苏语蕊对老板的态度很满意,打开微信扫了一笔五千块钱的定金过去。

种子店老板算了算这批种子的价钱,大差不差是五万多。种子店老板算了算这批种子的价钱,大差不差是五万多。

比起五万多的总价,这五千的定金也不算太多。比起五万多的总价,这五千的定金也不算太多。

定金也付了,老板问苏语蕊:“你家地址在哪儿,我什么时候送货过去?定金也付了,老板问苏语蕊:“你家地址在哪儿,我什么时候送货过去?”

“我家在……“我家在……”苏语蕊把自家小超市的地址给了老板,“送货时间么,明天就行。苏语蕊把自家小超市的地址给了老板,“送货时间么,明天就行。”

老板哎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明天早上就到。老板哎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明天早上就到。”

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行,不错。苏语蕊满意地点点头:“行,不错。”

定好了种子,她也就放心了。定好了种子,她也就放心了。

当然这一趟来种子店,苏语蕊还办成了另一件比定种子还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了解到了红薯和玉米种子品种的问题,毕竟古代楚地那边土地的条件已经很严苛了,不是所有种子都能在那边生存的。当然这一趟来种子店,苏语蕊还办成了另一件比定种子还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了解到了红薯和玉米种子品种的问题,毕竟古代楚地那边土地的条件已经很严苛了,不是所有种子都能在那边生存的。

出了种子店,苏语蕊骑上小电驴,潇洒回家。出了种子店,苏语蕊骑上小电驴,潇洒回家。

回到家里,她打开电脑联系了一下其他省份的种子店,继续买种子。回到家里,她打开电脑联系了一下其他省份的种子店,继续买种子。

楚地有那么多农民,一家种子店的种子可不够!多买点,准没错。楚地有那么多农民,一家种子店的种子可不够!多买点,准没错。

苏语蕊特地多了个心眼,没选自己上次买过的店铺,而是换了几家店铺进行交易。苏语蕊特地多了个心眼,没选自己上次买过的店铺,而是换了几家店铺进行交易。

交易之前,她也没忘了顺便去问问,先前那家店铺老板给出的种子品类到底适不适合在极端条件之下进行种植。交易之前,她也没忘了顺便去问问,先前那家店铺老板给出的种子品类到底适不适合在极端条件之下进行种植。

事实证明,先前那家老板没骗人,他给苏语蕊推荐的种子都是实打实的好品种,不拘什么条件都能活。事实证明,先前那家老板没骗人,他给苏语蕊推荐的种子都是实打实的好品种,不拘什么条件都能活。

得到这个答案,苏语蕊也就满意了。得到这个答案,苏语蕊也就满意了。

她点点头,高高兴兴继续定了一批货,让他们岔开时间把东西送过来。她点点头,高高兴兴继续定了一批货,让他们岔开时间把东西送过来。

定好了这些,苏语蕊便上网定了两斤烤蜜薯,还有一大盘子烧烤风味的烤玉米,玉米面馒头等等。定好了这些,苏语蕊便上网定了两斤烤蜜薯,还有一大盘子烧烤风味的烤玉米,玉米面馒头等等。

等所有东西都送来,苏语蕊换好衣服,端着热乎乎的食物,穿过铁门前往古代。等所有东西都送来,苏语蕊换好衣服,端着热乎乎的食物,穿过铁门前往古代。

现代这边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古代那边天色也暗了下来。现代这边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古代那边天色也暗了下来。

苏语蕊从楚辰房间里那口木箱子钻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苏语蕊从楚辰房间里那口木箱子钻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楚辰正在房里跟楚莺莺玩着一种类似双陆的游戏,看见苏语蕊来,他一下子高兴得站了起来:“苏姐姐!你怎么来了呀。楚辰正在房里跟楚莺莺玩着一种类似双陆的游戏,看见苏语蕊来,他一下子高兴得站了起来:“苏姐姐!你怎么来了呀。”

楚莺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蹦跶着往苏语蕊身边跑:“苏姐姐!苏姐姐——楚莺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蹦跶着往苏语蕊身边跑:“苏姐姐!苏姐姐——”

“哎哟,真乖。“哎哟,真乖。”

苏语蕊费劲地一手提着一大堆食物,另一手抱住楚莺莺,拍拍又拍拍。苏语蕊费劲地一手提着一大堆食物,另一手抱住楚莺莺,拍拍又拍拍。

楚辰看苏语蕊姿态费劲,赶紧把楚莺莺拉开:“苏姐姐这会儿忙着,你别去捣乱。楚辰看苏语蕊姿态费劲,赶紧把楚莺莺拉开:“苏姐姐这会儿忙着,你别去捣乱。”

“呜!“呜!”楚莺莺气闷地瘪嘴,“人家才没有捣乱,哥哥别乱说!人家只是想和苏姐姐亲近亲近嘛。楚莺莺气闷地瘪嘴,“人家才没有捣乱,哥哥别乱说!人家只是想和苏姐姐亲近亲近嘛。”

楚辰扶额:“都一样。楚辰扶额:“都一样。”

楚莺莺跺脚,白嫩胖嘟嘟的脸上怨气满满:“哪里一样嘛!楚莺莺跺脚,白嫩胖嘟嘟的脸上怨气满满:“哪里一样嘛!”

楚辰无奈:“莺莺儿,你这……楚辰无奈:“莺莺儿,你这……”

苏语蕊在旁边看着,忍俊不禁。苏语蕊在旁边看着,忍俊不禁。

不过,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不过,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苏语蕊清了清嗓子:“你们大哥现在,可是在书房里?我有事要去找他一趟。苏语蕊清了清嗓子:“你们大哥现在,可是在书房里?我有事要去找他一趟。”

楚辰和楚莺莺齐刷刷地停下来,两个孩子还是很有大局观的,在正经事面前,一切打闹全部让路:“是呢,苏姐姐,我大哥是在书房里没错。楚辰和楚莺莺齐刷刷地停下来,两个孩子还是很有大局观的,在正经事面前,一切打闹全部让路:“是呢,苏姐姐,我大哥是在书房里没错。”

“行,我现在就去。“行,我现在就去。”

苏语蕊点点头,利索动身。苏语蕊点点头,利索动身。

她走得急,连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奶娃垂涎欲滴地看着手里的袋子都没发现。她走得急,连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奶娃垂涎欲滴地看着手里的袋子都没发现。

苏语蕊身影转瞬消失。苏语蕊身影转瞬消失。

楚莺莺擦擦嘴角的哈喇子,小小声:“苏姐姐怎么没给咱们吃的呀,以前她每一次有了吃的,不是最先就会给咱们啦。楚莺莺擦擦嘴角的哈喇子,小小声:“苏姐姐怎么没给咱们吃的呀,以前她每一次有了吃的,不是最先就会给咱们啦。”

楚辰其实也很想这么说,但他还得安抚楚莺莺:“你别这么想,苏姐姐肯定会把好东西给我们吃的!她可能,只是遇到了着急的事情,暂时没想起我们来而已。楚辰其实也很想这么说,但他还得安抚楚莺莺:“你别这么想,苏姐姐肯定会把好东西给我们吃的!她可能,只是遇到了着急的事情,暂时没想起我们来而已。”

楚莺莺流着口水想了想,乖巧地点头:“也是。楚莺莺流着口水想了想,乖巧地点头:“也是。”

她相信,苏姐姐一定很喜欢很喜欢她。她相信,苏姐姐一定很喜欢很喜欢她。

虽然很馋,但楚莺莺决定等下去!一定一定要乖乖地等着才行,毕竟徐嬷嬷说过,乖孩子才是会被人疼爱的呀。虽然很馋,但楚莺莺决定等下去!一定一定要乖乖地等着才行,毕竟徐嬷嬷说过,乖孩子才是会被人疼爱的呀。

苏语蕊出了楚辰房间后,立刻去找楚浩。苏语蕊出了楚辰房间后,立刻去找楚浩。

一路上畅通无阻,王府里别说人影子,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路上畅通无阻,王府里别说人影子,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苏语蕊忍不住地边走边感慨,王府这降本增效还真不是盖的,连一个闲人都不养!不,别说闲人,就连有用的下人都没有一个,真是寒酸极了。苏语蕊忍不住地边走边感慨,王府这降本增效还真不是盖的,连一个闲人都不养!不,别说闲人,就连有用的下人都没有一个,真是寒酸极了。

来到楚浩的书房门口,苏语蕊清清嗓子,敲响了门。来到楚浩的书房门口,苏语蕊清清嗓子,敲响了门。

“咳咳。“咳咳。”

熟悉的声音传来,楚浩眸光微微一亮。熟悉的声音传来,楚浩眸光微微一亮。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果然对上了苏语蕊笑意吟吟的眼神。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果然对上了苏语蕊笑意吟吟的眼神。

楚浩微微勾了勾唇,原本因楚王太妃而恶劣的心情忽然便好转了不少:“苏仙子。楚浩微微勾了勾唇,原本因楚王太妃而恶劣的心情忽然便好转了不少:“苏仙子。”

“诶。“诶。”苏语蕊点头,提溜着一兜子食物进了门,“来,尝尝。苏语蕊点头,提溜着一兜子食物进了门,“来,尝尝。”

甜蜜的香气,火辣烧灼的刺激味道,还有种种气味一起涌入鼻端。甜蜜的香气,火辣烧灼的刺激味道,还有种种气味一起涌入鼻端。

原本楚浩并不觉得饿,一闻到这些气味,还是忍不住地食欲大增,再一低头,这些食物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样子。原本楚浩并不觉得饿,一闻到这些气味,还是忍不住地食欲大增,再一低头,这些食物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样子。

想想苏语蕊先前说过的玉米和地瓜,楚浩沉吟片刻,问:“这些东西,边是苏仙子所说过的……想想苏语蕊先前说过的玉米和地瓜,楚浩沉吟片刻,问:“这些东西,边是苏仙子所说过的……”

苏语蕊点点头:“对,这些东西都是用玉米和地瓜做的,你试试。苏语蕊点点头:“对,这些东西都是用玉米和地瓜做的,你试试。”

说着,苏语蕊便从袋子里拿出烤玉米递给楚浩。说着,苏语蕊便从袋子里拿出烤玉米递给楚浩。

“这个是烤玉米,你先尝尝味道。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楚浩,仿佛在期待着什么。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楚浩,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楚浩看着眼前的烤玉米,有些犹豫。楚浩看着眼前的烤玉米,有些犹豫。

他从未见过这种食物,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他从未见过这种食物,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苏语蕊见状,连忙拿起一根竹签,递给楚浩:“用这个吃。苏语蕊见状,连忙拿起一根竹签,递给楚浩:“用这个吃。”

楚浩接过竹签,轻轻地刺入烤玉米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楚浩接过竹签,轻轻地刺入烤玉米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顿时,一股甜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还带着一丝烧烤的香气,让人回味无穷。顿时,一股甜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还带着一丝烧烤的香气,让人回味无穷。

“怎么样?“怎么样?”苏语蕊连忙问道。苏语蕊连忙问道。

楚浩点了点头,说道:“味道不错。“味道不错。”

“那当然!苏语蕊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可是我特地从现代带过来的,保证你没吃过。苏语蕊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可是我特地从现代带过来的,保证你没吃过。”

“嗯。“嗯。”楚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楚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除了烤玉米,还有烤蜜薯和玉米面馒头,你也都尝尝。苏语蕊又拿出其他食物,递给楚浩。苏语蕊又拿出其他食物,递给楚浩。

楚浩接过食物,一一品尝,每一种食物都让他感到惊喜,他从未想过,玉米和地瓜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楚浩接过食物,一一品尝,每一种食物都让他感到惊喜,他从未想过,玉米和地瓜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

“苏仙子,你真是太厉害了!楚浩忍不住赞叹道,“这些食物,真是人间美味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苏语蕊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东西你也尝过了,现在,我们该说正事了。苏语蕊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东西你也尝过了,现在,我们该说正事了。”

楚浩点了点头,问道:“苏仙子想说什么?”

苏语蕊说道:“是关于银子的事情。

楚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问道:“难道苏仙子已经有办法了?”

“算是吧。苏语蕊神秘一笑,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要问你一个问题。苏语蕊神秘一笑,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要问你一个问题。”

楚浩点了点头,说道:“苏仙子请问。楚浩点了点头,说道:“苏仙子请问。”

苏语蕊问道:“你对那个唐仙姑,了解多少?苏语蕊问道:“你对那个唐仙姑,了解多少?”

楚浩闻言,眉头紧锁,说道:“这个唐仙姑,来历不明,但是,在城中却很有名望,不少人都对她深信不疑,就连本王的母妃,也对她言听计从。楚浩闻言,眉头紧锁,说道:“这个唐仙姑,来历不明,但是,在城中却很有名望,不少人都对她深信不疑,就连本王的母妃,也对她言听计从。”

“看来,这个唐仙姑,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从她下手,把她给解决了,到时候,银子自然就来了。苏语蕊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从她下手,把她给解决了,到时候,银子自然就来了。”

楚浩闻言,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这个唐仙姑,在城中势力庞大,而且,母妃又对她深信不疑,想要对付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放心吧。“放心吧。”苏语蕊笑着说道,“只要我们计划得当,一定可以成功的,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去做,保证可以让她身败名裂。苏语蕊笑着说道,“只要我们计划得当,一定可以成功的,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去做,保证可以让她身败名裂。”

楚浩看着苏语蕊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一些,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听苏仙子的安排,只是,不知道苏仙子有什么计划呢?”

苏语蕊神秘一笑,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语蕊神秘一笑,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苏语蕊便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楚浩。说完,苏语蕊便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楚浩。

楚浩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说道:“苏仙子,你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万一失败了,那我们岂不是要身陷险境?”

“放心吧。“放心吧。”苏语蕊笑着说道,“我做事,向来都是有把握的,而且,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总而言之,我们一定要把那个唐仙姑给解决了,为那些被她欺骗的人,讨回公道!”

楚浩看着苏语蕊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苏语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他,为了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楚浩看着苏语蕊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苏语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他,为了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好。“好。”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按照苏仙子的计划去做,无论成败,本王都绝不后悔!”

“这才对嘛。“这才对嘛。”苏语蕊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记住,明天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苏语蕊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记住,明天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嗯。“嗯。”楚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楚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苏语蕊见状,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楚浩的书房。苏语蕊见状,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楚浩的书房。

看着苏语蕊离去的背影,楚浩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有了苏语蕊的帮助,他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让楚地的百姓,都过上幸福的生活!看着苏语蕊离去的背影,楚浩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有了苏语蕊的帮助,他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让楚地的百姓,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瞒天过海,将计就计

苏语蕊听着徐嬷嬷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两下,皱起了眉头。苏语蕊听着徐嬷嬷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两下,皱起了眉头。

徐嬷嬷明知道楚王太妃状态不正常,做出的决策也不理智,居然还要坚持陪在她身边!这种情况要么是真爱,再要么就是愚忠。徐嬷嬷明知道楚王太妃状态不正常,做出的决策也不理智,居然还要坚持陪在她身边!这种情况要么是真爱,再要么就是愚忠。

总之,不管是那种情况,楚浩都不适合再多管闲事。总之,不管是那种情况,楚浩都不适合再多管闲事。

毕竟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楚王太妃那边,而是唐仙姑。毕竟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楚王太妃那边,而是唐仙姑。

眼看着楚浩还要开口,苏语蕊上前不动声色地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眼看着楚浩还要开口,苏语蕊上前不动声色地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楚浩怔了下,回头看向苏语蕊,“……楚浩怔了下,回头看向苏语蕊,“……”

苏语蕊微微摇了摇头。苏语蕊微微摇了摇头。

楚浩不明所以,但转念想了想还是沉默下来。楚浩不明所以,但转念想了想还是沉默下来。

他知道,自己愿意相信苏语蕊。他知道,自己愿意相信苏语蕊。

没了楚浩的禁锢,楚王太妃很快便收拾东西离开了。没了楚浩的禁锢,楚王太妃很快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她走得飞快,连自己随身的东西哦度没来得及好好收拾,看上去分明是害怕楚浩临时反悔,又把她扣下的样子。她走得飞快,连自己随身的东西哦度没来得及好好收拾,看上去分明是害怕楚浩临时反悔,又把她扣下的样子。

楚浩看着楚王太妃的模样,忍不住讽刺地开口:“母妃不必如此害怕,只管离开便是,本王不会强留。楚浩看着楚王太妃的模样,忍不住讽刺地开口:“母妃不必如此害怕,只管离开便是,本王不会强留。”

楚王太妃动作停顿了下,恼羞成怒地回过头去,狠狠瞪着楚浩:“哀家害怕,怕什么?你错了,哀家绝不畏惧!因为自始至终,哀家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有何可畏。楚王太妃动作停顿了下,恼羞成怒地回过头去,狠狠瞪着楚浩:“哀家害怕,怕什么?你错了,哀家绝不畏惧!因为自始至终,哀家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有何可畏。”

楚浩冷讽地轻笑了下:“是么,正确的事情?楚浩冷讽地轻笑了下:“是么,正确的事情?”

“自然!“自然!”楚王太妃回答得铿锵有力,“除了你,整个王府肯定都知道哀家做的事情有多正确,楚浩你要是不信,哀家就证明给你看!比起跟着你,整个楚王府的下人肯定都更愿意跟在哀家身边,和哀家一起做正确的事情。楚王太妃回答得铿锵有力,“除了你,整个王府肯定都知道哀家做的事情有多正确,楚浩你要是不信,哀家就证明给你看!比起跟着你,整个楚王府的下人肯定都更愿意跟在哀家身边,和哀家一起做正确的事情。”

楚王太妃语调铿锵,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相信自己,相信唐仙姑。楚王太妃语调铿锵,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相信自己,相信唐仙姑。

然而,事与愿违。然而,事与愿违。

楚浩瞥了楚王太妃一眼,回过头去问旁边的下人们:“说说吧,你们有谁是愿意跟太妃一起去唐仙姑那里的?楚浩瞥了楚王太妃一眼,回过头去问旁边的下人们:“说说吧,你们有谁是愿意跟太妃一起去唐仙姑那里的?”

楚王太妃抬高了下巴,姿态傲慢:“彰显你们忠心的时候,到了!楚王太妃抬高了下巴,姿态傲慢:“彰显你们忠心的时候,到了!”

一片安静。一片安静。

太妃院子里的奴才们站了一圈,一个个面露难色。太妃院子里的奴才们站了一圈,一个个面露难色。

众人你推我,我挤你,争先恐后想把身边人挤到前头去,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跟着楚王太妃走的。众人你推我,我挤你,争先恐后想把身边人挤到前头去,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跟着楚王太妃走的。

苏语蕊在旁边冷眼看着,只扫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苏语蕊在旁边冷眼看着,只扫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

看来楚王太妃确实不是什么靠谱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连自己身边的奴才跟自己离心都不知道。看来楚王太妃确实不是什么靠谱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连自己身边的奴才跟自己离心都不知道。

楚王太妃确实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局,脸色剧变几下,气得冷笑出声:“好,你们好得很啊!真是枉费哀家如此看重你们,关键时刻,你们居然连一个愿意站出来的都没有!小翠,哀家平日里对你不薄,连你也不愿意和哀家一起走?楚王太妃确实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局,脸色剧变几下,气得冷笑出声:“好,你们好得很啊!真是枉费哀家如此看重你们,关键时刻,你们居然连一个愿意站出来的都没有!小翠,哀家平日里对你不薄,连你也不愿意和哀家一起走?”

被点到名的婢女一阵为难,硬着头皮福了福身:“太妃娘娘,不是奴婢不愿意跟娘娘一起走,只是,只是……奴婢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奴婢走不得呀。被点到名的婢女一阵为难,硬着头皮福了福身:“太妃娘娘,不是奴婢不愿意跟娘娘一起走,只是,只是……奴婢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奴婢走不得呀。”

“胡说八道,什么幼儿!“胡说八道,什么幼儿!”楚王太妃脸都气歪了,“你当哀家不知道吗,你分明还是个黄花闺女,根本就没出嫁,你哪来的儿子!楚王太妃脸都气歪了,“你当哀家不知道吗,你分明还是个黄花闺女,根本就没出嫁,你哪来的儿子!”

“这……“这……”

小翠面上一阵尴尬。小翠面上一阵尴尬。

她低着头抓紧了裙摆,手指微微泛白,可即使是尴尬到了这份上,小翠还是不愿意跟着楚王太妃一起走。她低着头抓紧了裙摆,手指微微泛白,可即使是尴尬到了这份上,小翠还是不愿意跟着楚王太妃一起走。

沈茵茵冷眼看着小翠,心里有数。沈茵茵冷眼看着小翠,心里有数。

这会儿第一茬粮食已经收上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王府待着吃喝都能更稳定,至于跟着楚王太妃出去,那可就不一定能不能吃饱了!傻子才要跟着太妃走呢。这会儿第一茬粮食已经收上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王府待着吃喝都能更稳定,至于跟着楚王太妃出去,那可就不一定能不能吃饱了!傻子才要跟着太妃走呢。

至于楚王太妃是主子,身份尊贵,那又能顶什么用?几年饥荒下来,王府的丫鬟们早就不卷了,躺平了!什么主子的恩宠,关键时刻能当几个馒头吃,还不如留在有一口食物的地方,还不至于饿死。至于楚王太妃是主子,身份尊贵,那又能顶什么用?几年饥荒下来,王府的丫鬟们早就不卷了,躺平了!什么主子的恩宠,关键时刻能当几个馒头吃,还不如留在有一口食物的地方,还不至于饿死。

所有仆妇下人,都离楚王太妃远远的。所有仆妇下人,都离楚王太妃远远的。

楚浩心头掠过一丝快意,可他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楚浩心头掠过一丝快意,可他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到底楚王太妃也是他的母妃,他身为人子,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楚王太妃落单,连个王府人的体面都没有。到底楚王太妃也是他的母妃,他身为人子,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楚王太妃落单,连个王府人的体面都没有。

“尔等应该选出几个人来,跟着太妃一起……“尔等应该选出几个人来,跟着太妃一起……”

楚浩顿了顿,正要沉声开口,点几个倒霉蛋出来跟着楚王太妃走。楚浩顿了顿,正要沉声开口,点几个倒霉蛋出来跟着楚王太妃走。

没想到楚王太妃忽然脸色难看地吼了声:“住口!没想到楚王太妃忽然脸色难看地吼了声:“住口!”

楚浩怔了下,皱眉看向她。楚浩怔了下,皱眉看向她。

“谁要你的怜悯!“谁要你的怜悯!”楚王太妃狠狠啐了一口,眼神淬毒一般,“楚浩,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就是想让哀家难堪!这一次哀家身边的人恐怕也是你买通了、让他们不愿意待在哀家身边的,没关系,哀家先前跟着你父王,什么苦没吃过,还会怕你这点小心思不成?他们不愿意跟哀家走,那哀家便一个人走!楚王太妃狠狠啐了一口,眼神淬毒一般,“楚浩,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就是想让哀家难堪!这一次哀家身边的人恐怕也是你买通了、让他们不愿意待在哀家身边的,没关系,哀家先前跟着你父王,什么苦没吃过,还会怕你这点小心思不成?他们不愿意跟哀家走,那哀家便一个人走!”

说着,楚王太妃怒气冲冲往外走去。说着,楚王太妃怒气冲冲往外走去。

楚浩嘴唇张了张,想解释,但最终还是没有解释。楚浩嘴唇张了张,想解释,但最终还是没有解释。

他拧眉站在原地,始终缄默。他拧眉站在原地,始终缄默。

徐嬷嬷着急得不行,回头看看楚浩,想安慰他几句,却又怕自己腿脚太慢追不上楚王太妃。徐嬷嬷着急得不行,回头看看楚浩,想安慰他几句,却又怕自己腿脚太慢追不上楚王太妃。

最终,徐嬷嬷只能叹着气,一边跺脚一边快步往前追过去:“太妃娘娘!娘娘,您等等我——最终,徐嬷嬷只能叹着气,一边跺脚一边快步往前追过去:“太妃娘娘!娘娘,您等等我——”

除了徐嬷嬷坚持跟在楚王太妃身边,剩下的婢女下人们全都留在了王府里。除了徐嬷嬷坚持跟在楚王太妃身边,剩下的婢女下人们全都留在了王府里。

下人们一个个面露庆幸,就好像没跟楚王太妃走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一样。下人们一个个面露庆幸,就好像没跟楚王太妃走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一样。

出了这样的事情,楚浩也没心情去安排他们的去处,草草吩咐张禹森安排一番,自己便回了书房。出了这样的事情,楚浩也没心情去安排他们的去处,草草吩咐张禹森安排一番,自己便回了书房。

苏语蕊同情地看了楚浩一眼,跟着他一起进去了。苏语蕊同情地看了楚浩一眼,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进入书房,楚浩坐在官帽椅上,俊美的面容埋进双手之中。进入书房,楚浩坐在官帽椅上,俊美的面容埋进双手之中。

好家伙,都崩溃成这样了。好家伙,都崩溃成这样了。

苏语蕊在旁边看着楚浩的模样,心头升起一丝同情:“楚王,你……苏语蕊在旁边看着楚浩的模样,心头升起一丝同情:“楚王,你……”

楚浩声音沉闷,从掌心之中传来:“对不住,让苏仙子见笑了。楚浩声音沉闷,从掌心之中传来:“对不住,让苏仙子见笑了。”

“那倒是没有。“那倒是没有。”苏语蕊连忙表示,“我早跟你说过了,这种事咱谁都别笑话谁,大哥不笑二哥,你忘了?我爹也一样的不成器。苏语蕊连忙表示,“我早跟你说过了,这种事咱谁都别笑话谁,大哥不笑二哥,你忘了?我爹也一样的不成器。”

被苏语蕊安慰一番,楚浩终于缓缓抬头。被苏语蕊安慰一番,楚浩终于缓缓抬头。

他看着苏语蕊半晌,叹了口气:“罢了,母妃的事,并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他看着苏语蕊半晌,叹了口气:“罢了,母妃的事,并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苏语蕊点点头,表示赞同。苏语蕊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唐仙姑。”楚浩语气低沉,“本王一定要尽早拆穿她的真面目,以免她继续蛊惑人心,祸害百姓!”

苏语蕊“嗯“了一声,问道:“对了,今天我让你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吗?”

楚浩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办好了,我已经派人去散布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传遍全城。楚浩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办好了,我已经派人去散布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传遍全城。”

“那就好。苏语蕊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可以静观其变了。苏语蕊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接下来,我们就可以静观其变了。”

楚浩问道:“苏仙子,你究竟有什么计划,可否告诉本王?”

苏语蕊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你只需要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楚浩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苏仙子不愿意说,那本王也就不问了,不过,本王还是希望,苏仙子能够小心一些,那个唐仙姑,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苏语蕊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苏语蕊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苏语蕊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苏语蕊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什么事?“什么事?”楚浩问道。楚浩问道。

苏语蕊说道:“你觉得,那个盛玥儿怎么样?苏语蕊说道:“你觉得,那个盛玥儿怎么样?”

“盛玥儿?“盛玥儿?”楚浩闻言,微微一愣,说道,“苏仙子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楚浩闻言,微微一愣,说道,“苏仙子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

苏语蕊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觉得她怎么样?人品如何?聪明吗?”

楚浩想了想,说道:“盛玥儿这个女子,倒是颇有几分见识,而且,也很有正义感,人品应该是不错的,只是,她毕竟是盛枞雄的女儿,本王对她,还是有所保留的。楚浩想了想,说道:“盛玥儿这个女子,倒是颇有几分见识,而且,也很有正义感,人品应该是不错的,只是,她毕竟是盛枞雄的女儿,本王对她,还是有所保留的。”

“嗯。“嗯。”苏语蕊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苏语蕊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苏仙子,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盛玥儿?“苏仙子,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盛玥儿?”楚浩忍不住问道。楚浩忍不住问道。

苏语蕊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她或许可以帮我们做一些事情,毕竟,她对城中的情况,比我们更了解。苏语蕊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她或许可以帮我们做一些事情,毕竟,她对城中的情况,比我们更了解。”

楚浩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苏仙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我们岂不是要吃亏?”

苏语蕊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可以让她为我们所用。苏语蕊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可以让她为我们所用。”

“好吧。“好吧。”楚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听苏仙子的安排,不过,本王还是希望,苏仙子能够小心一些,凡事都要留一手,以免被人算计。”

“嗯。“嗯。”苏语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苏语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语蕊便离开了楚浩的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语蕊便离开了楚浩的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苏语蕊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回到房间后,苏语蕊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她在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她要如何利用盛玥儿,如何将唐仙姑的阴谋诡计,彻底揭穿!她在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她要如何利用盛玥儿,如何将唐仙姑的阴谋诡计,彻底揭穿!

与此同时,唐仙姑的道观里。与此同时,唐仙姑的道观里。

楚王太妃正一脸虔诚地跪在唐仙姑的面前,祈求着上天的保佑。楚王太妃正一脸虔诚地跪在唐仙姑的面前,祈求着上天的保佑。

“仙姑,您一定要救救哀家啊!“仙姑,您一定要救救哀家啊!”楚王太妃哭诉道,“哀家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您,才能帮助哀家了!”

唐仙姑看着楚王太妃,微微一笑,说道:“太妃娘娘不必如此担心,贫道既然答应了要帮助你,就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只是,想要对付楚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楚王太妃闻言,连忙说道:“仙姑,只要您能够帮助哀家,对付楚王,无论您有什么要求,哀家都会答应您的!”

唐仙姑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太妃娘娘如此有诚意,那贫道也就不客气了,想要对付楚王,我们必须要先找到他的弱点,只有这样,才能一举击溃他!”

楚王太妃连忙问道:“仙姑,您说的弱点,是什么意思?”

唐仙姑说道:“楚王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仁慈,他总是顾及百姓的死活,不忍心对他们下手,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利用这一点,就可以让他束手就擒!”

楚王太妃闻言,眼前一亮,说道:“仙姑,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利用百姓,来威胁楚王?”

唐仙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只要我们能够煽动百姓,让他们对楚王产生不满,到时候,就算楚王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和整个楚地的百姓作对!”

楚王太妃兴奋地说道:“仙姑,您真是太聪明了!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只要我们能够成功,一定可以让楚王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唐仙姑微微一笑,说道:“太妃娘娘,我们现在,还不能高兴的太早,想要煽动百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毕竟,楚王在楚地的威望很高,百姓们都对他十分敬佩,想要让他们对楚王产生不满,我们必须要拿出一些证据,证明楚王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楚王太妃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我们上哪里去找证据呢?楚王一直以来,都对百姓很好,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以抹黑他的证据啊!”

唐仙姑笑着说道:“太妃娘娘不必担心,证据嘛……我们可以自己制造啊!”

楚王太妃闻言,顿时明白了唐仙姑的意思,笑着说道:“仙姑,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栽赃陷害楚王?”

唐仙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只要我们能够制造出一些假象,让百姓们误以为楚王是一个贪婪残暴的人,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对楚王产生不满,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煽动他们,让他们起来反抗楚王!”

楚王太妃兴奋地说道:“仙姑,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妙了,只要我们能够成功,一定可以让楚王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两人商量了一番,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准备利用一些手段,来抹黑楚王,煽动百姓,让楚王身败名裂。两人商量了一番,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准备利用一些手段,来抹黑楚王,煽动百姓,让楚王身败名裂。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已经被苏语蕊和楚浩看穿,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悄地向他们张开……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已经被苏语蕊和楚浩看穿,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悄地向他们张开……


釜底抽薪,扭转乾坤

苏语蕊点点头,对此深表赞同:“就是就是,收地收明白了吗?粮食发明白了吗?起码得等这些事情全都处理完,你才有时间去处理自家的私事吧。苏语蕊点点头,对此深表赞同:“就是就是,收地收明白了吗?粮食发明白了吗?起码得等这些事情全都处理完,你才有时间去处理自家的私事吧。”

她说得很对,楚浩强行提了提精神,说起了正经事:“张禹森今早来报,地里的土豆已经全部收了上来,郢城附近的民众已经全部收到了土豆,如此算来,每个人都能支撑两个月饿不死了。她说得很对,楚浩强行提了提精神,说起了正经事:“张禹森今早来报,地里的土豆已经全部收了上来,郢城附近的民众已经全部收到了土豆,如此算来,每个人都能支撑两个月饿不死了。”

苏语蕊笑:“是吗,恭喜恭喜。苏语蕊笑:“是吗,恭喜恭喜。”

楚浩不解:“有何可喜?楚浩不解:“有何可喜?”

“你那么厉害,救下了那么多条命,这还不可喜吗?“你那么厉害,救下了那么多条命,这还不可喜吗?”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楚浩,“楚王,你给了那么多人粮食吃,你要万家生佛啦!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楚浩,“楚王,你给了那么多人粮食吃,你要万家生佛啦!”

苏语蕊语气轻松俏皮,楚浩听着,心头的阴霾无端端被驱散了几分。苏语蕊语气轻松俏皮,楚浩听着,心头的阴霾无端端被驱散了几分。

他随即深呼吸了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公事上头:“万家生佛与否,本王并不在意,只要楚地饥荒的事情能解决便是好的。他随即深呼吸了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公事上头:“万家生佛与否,本王并不在意,只要楚地饥荒的事情能解决便是好的。”

苏语蕊笑眯眯地点头:“肯定能解决的,你放心就是了。苏语蕊笑眯眯地点头:“肯定能解决的,你放心就是了。”

楚浩顿了顿:“本王提前留下了一批土豆,没让他们当粮食分下去,而是当种子留了起来,再过几天,这批土豆经过处理和育苗,便会被发放到下一批农人手中,两个月后灾民们手里的土豆吃完,又会迎来下一批。楚浩顿了顿:“本王提前留下了一批土豆,没让他们当粮食分下去,而是当种子留了起来,再过几天,这批土豆经过处理和育苗,便会被发放到下一批农人手中,两个月后灾民们手里的土豆吃完,又会迎来下一批。”

下一批?苏语蕊皱了皱眉,怪不得这阵子楚浩对种子的事情似乎没那么热衷和着急了,原来他是有了将土豆果实继续当成种子栽种的心思。下一批?苏语蕊皱了皱眉,怪不得这阵子楚浩对种子的事情似乎没那么热衷和着急了,原来他是有了将土豆果实继续当成种子栽种的心思。

不过,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不过,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苏语蕊问楚浩:“等第二批土豆成熟之后呢,你是不是打算再从第二批土豆的果实里拿出来一些,种下第三批?苏语蕊问楚浩:“等第二批土豆成熟之后呢,你是不是打算再从第二批土豆的果实里拿出来一些,种下第三批?”

“……“……”楚浩微怔,“自古及今,种地不都是如此吗?难道,这样做不成?楚浩微怔,“自古及今,种地不都是如此吗?难道,这样做不成?”

苏语蕊很严肃地表示:“对,不能这么做!苏语蕊很严肃地表示:“对,不能这么做!”

楚浩不解:“为何不行?楚浩不解:“为何不行?”

“这些种子都是特地挑选出来,培育出特定特性的……“这些种子都是特地挑选出来,培育出特定特性的……”苏语蕊说着说着有点语塞,看着楚浩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没听懂,“咳,说来麻烦,楚王你只要知道,这些种子都是经由仙法特地培育过的就好了!这些种子栽种个两代三代还好,三代之后,这种子的特性就要彻底消失了。苏语蕊说着说着有点语塞,看着楚浩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没听懂,“咳,说来麻烦,楚王你只要知道,这些种子都是经由仙法特地培育过的就好了!这些种子栽种个两代三代还好,三代之后,这种子的特性就要彻底消失了。”

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话语,虽说有些一知半解,但她口中的“特性消失“还是能听明白些许:“仙子的意思是,再过几个月,这些种子就会成为最普通的种子?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话语,虽说有些一知半解,但她口中的“特性消失“还是能听明白些许:“仙子的意思是,再过几个月,这些种子就会成为最普通的种子?”

“对!“对!”苏语蕊郑重其事地点头,“到时候,这些种子就再也没有抗旱的属性了,再在这种干旱的天气之下栽种,可能会成片成片地枯死,颗粒无收。苏语蕊郑重其事地点头,“到时候,这些种子就再也没有抗旱的属性了,再在这种干旱的天气之下栽种,可能会成片成片地枯死,颗粒无收。”

“……“……”

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话语,一阵晕眩。楚浩听着苏语蕊的话语,一阵晕眩。

此刻他忽然后悔,先前不该一口气地将所有粮食全部发放给灾民。此刻他忽然后悔,先前不该一口气地将所有粮食全部发放给灾民。

早知如此,他就该留下更多的作物来当成种子,继续培植才对。早知如此,他就该留下更多的作物来当成种子,继续培植才对。

可不发粮食也不行,楚地的百姓早就饥饿到了极点,若是不放粮,也是要闹起来的!此事,只有进退维谷。可不发粮食也不行,楚地的百姓早就饥饿到了极点,若是不放粮,也是要闹起来的!此事,只有进退维谷。

楚浩深吸了口气:“今时今日,是否还有补救的办法?楚浩深吸了口气:“今时今日,是否还有补救的办法?”

苏语蕊抿了抿唇,点头:“有!苏语蕊抿了抿唇,点头:“有!”

楚浩眼前一亮。楚浩眼前一亮。

苏语蕊告诉楚浩:“眼下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拿种子过来,给楚地的农人继续种下。苏语蕊告诉楚浩:“眼下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拿种子过来,给楚地的农人继续种下。”

楚浩听得松了口气,随即蹙眉:“苏仙子弄来种子,似乎要费不少力气吧?楚浩听得松了口气,随即蹙眉:“苏仙子弄来种子,似乎要费不少力气吧?”

何止是要费不少力气,虎哥最近还盯着她呢。何止是要费不少力气,虎哥最近还盯着她呢。

想想虎哥,苏语蕊又是一阵头疼,不过转念又想了想楚浩这边能给自己带来的银子,苏语蕊壮士断腕一样地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能弄来种子就行了,你就说吧,这种子你是想要呢,还是不想要?想想虎哥,苏语蕊又是一阵头疼,不过转念又想了想楚浩这边能给自己带来的银子,苏语蕊壮士断腕一样地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能弄来种子就行了,你就说吧,这种子你是想要呢,还是不想要?”

楚浩连忙点头:“自然是想。楚浩连忙点头:“自然是想。”

“那就行。“那就行。”苏语蕊满意了,“那咱们就商量商量,你想要什么种子吧。苏语蕊满意了,“那咱们就商量商量,你想要什么种子吧。”

什么种子?这问题倒是稀罕,楚浩蹙眉:“难道说除了土豆种子之外,本王还有其他种子可选?什么种子?这问题倒是稀罕,楚浩蹙眉:“难道说除了土豆种子之外,本王还有其他种子可选?”

“有啊!“有啊!”苏语蕊理所当然地点头,掰着手指头数起来,“除了土豆之外,还有其他几种作物也都长得又快又多,比方说红薯,这东西你应该也没听过,它成长周期比土豆长一点,但和土豆一样顶饿!还有玉米,这东西又不一样了,土豆和红薯磨不成面,只能做淀粉,但玉米是能晒干了磨面的,磨面之后便能做成馒头,照样好吃,甚至连玉米棒子都能吃,救荒的时候那是再合适也没有了……苏语蕊理所当然地点头,掰着手指头数起来,“除了土豆之外,还有其他几种作物也都长得又快又多,比方说红薯,这东西你应该也没听过,它成长周期比土豆长一点,但和土豆一样顶饿!还有玉米,这东西又不一样了,土豆和红薯磨不成面,只能做淀粉,但玉米是能晒干了磨面的,磨面之后便能做成馒头,照样好吃,甚至连玉米棒子都能吃,救荒的时候那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苏语蕊按照自己这段时间查的资料,念念叨叨了一大堆出来。苏语蕊按照自己这段时间查的资料,念念叨叨了一大堆出来。

她每念出一样东西,楚浩的眼睛便又亮了几分。她每念出一样东西,楚浩的眼睛便又亮了几分。

土豆,红薯,玉米。土豆,红薯,玉米。

这些东西高产无比,随便拿一样出来便足以震慑这个年代的所有帝王。这些东西高产无比,随便拿一样出来便足以震慑这个年代的所有帝王。

高兴之余,楚浩心头也是一阵阵的后怕。高兴之余,楚浩心头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幸好他遇见了苏语蕊,幸好苏语蕊愿意帮他。幸好他遇见了苏语蕊,幸好苏语蕊愿意帮他。

等苏语蕊说完话,楚浩起身,躬身作揖,冲她行了个礼:“多谢苏仙子。等苏语蕊说完话,楚浩起身,躬身作揖,冲她行了个礼:“多谢苏仙子。”

“哎?“哎?”苏语蕊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去扶楚浩,“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别作揖啊。苏语蕊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去扶楚浩,“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别作揖啊。”这么深的鞠躬,在苏语蕊这个现代人看来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楚浩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第二种,那就是她已经死了,楚浩在给自己悼念。这么深的鞠躬,在苏语蕊这个现代人看来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楚浩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第二种,那就是她已经死了,楚浩在给自己悼念。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够瘆人的!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够瘆人的!

楚浩并不知道苏语蕊的想法,他抬起头,无比诚挚地看着苏语蕊:“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地永远会记得苏仙子的大恩大德,本王亦然。楚浩并不知道苏语蕊的想法,他抬起头,无比诚挚地看着苏语蕊:“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地永远会记得苏仙子的大恩大德,本王亦然。”

苏语蕊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哎,什么恩德不恩德的,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了,有钱就不沾因果。苏语蕊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哎,什么恩德不恩德的,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了,有钱就不沾因果。”

楚浩嗯了一声。楚浩嗯了一声。

苏语蕊想了想,又狐疑地眯起眼睛:“虽说有钱就不沾染因果,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没钱,对吧?苏语蕊想了想,又狐疑地眯起眼睛:“虽说有钱就不沾染因果,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没钱,对吧?”

“……“……”楚浩面容微微红了红,轻咳了声,“这些事情都是暂时的,等过一阵子楚地收成有所好转,本王自然能将下面拖欠的税款和粮食收上来,苏仙子不必担心本王会欠你银子不还。楚浩面容微微红了红,轻咳了声,“这些事情都是暂时的,等过一阵子楚地收成有所好转,本王自然能将下面拖欠的税款和粮食收上来,苏仙子不必担心本王会欠你银子不还。”

苏语蕊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欠钱不还,只是吧……”

她顿了顿,慢悠悠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盛枞雄好像还欠着你不少银子吧?“

楚浩挑眉:“苏仙子何意?”

苏语蕊摸着下巴,眼珠转了转:“我的意思是,要不,咱们去找盛枞雄要债去?”

盛枞雄富可敌国,如果真的能从他手里抠出来些银子,那还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足够她再在现代多买几批种子,运到古代来。

苏语蕊越想越觉得可行。

毕竟和盛枞雄这种大财主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和财主打交道。

财主有钱啊!

“苏仙子想如何做?“苏仙子想如何做?”楚浩问道。楚浩问道。

“这个嘛……苏语蕊笑眯眯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语蕊笑眯眯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打算故技重施,先去盛家走一趟,然后再把盛玥儿给带出来。她打算故技重施,先去盛家走一趟,然后再把盛玥儿给带出来。

毕竟这一次,盛玥儿可是能帮上大忙的。毕竟这一次,盛玥儿可是能帮上大忙的。

苏语蕊清了清嗓子:“事不宜迟,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盛家走一趟吧?苏语蕊清了清嗓子:“事不宜迟,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盛家走一趟吧?”

“现在?“现在?”楚浩一愣,“会不会太着急了?楚浩一愣,“会不会太着急了?”

苏语蕊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说完,苏语蕊便拉着楚浩,走出了书房,直奔盛家而去。说完,苏语蕊便拉着楚浩,走出了书房,直奔盛家而去。

这一路上,楚浩还是有些担忧,毕竟盛枞雄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万一他们贸然前去,惹怒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一路上,楚浩还是有些担忧,毕竟盛枞雄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万一他们贸然前去,惹怒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苏语蕊却毫不在意,她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可以让他乖乖地把银子交出来。“

看着苏语蕊自信满满的样子,楚浩的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一些。看着苏语蕊自信满满的样子,楚浩的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知道,苏语蕊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要有她在,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他知道,苏语蕊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要有她在,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盛家的大门前。很快,两人便来到了盛家的大门前。

盛家的大门,气派无比,门前站着两排护卫,一个个身材魁梧,气势汹汹。盛家的大门,气派无比,门前站着两排护卫,一个个身材魁梧,气势汹汹。

苏语蕊看了一眼那些护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看来这个盛枞雄,还真是够有钱的啊!苏语蕊看了一眼那些护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看来这个盛枞雄,还真是够有钱的啊!

她走到大门前,对着那些护卫说道:“去告诉你们老爷,就说楚王和苏仙子来了,让他出来迎接!”

那些护卫闻言,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胡闹,还不快滚!”

苏语蕊冷笑一声,说道:“怎么,难道你们盛家的人,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连楚王都不放在眼里?”

那些护卫闻言,顿时愣住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苏语蕊是什么人,但是楚王的名号,他们还是听说过的。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护卫说道:“你们稍等,我们这就去禀报老爷。”

说完,那个护卫便转身跑进了盛家。

苏语蕊和楚浩,则站在大门外,静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盛家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一个身材肥胖,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走到楚浩的面前,躬身说道:“草民盛枞雄,见过楚王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盛枞雄,本王今日前来,是想问你要一笔账!“盛枞雄,本王今日前来,是想问你要一笔账!”楚浩冷冷地说道。楚浩冷冷地说道。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苏语蕊摸摸下巴:“不用担心欠钱不还,那就是还会欠钱,是吧。苏语蕊摸摸下巴:“不用担心欠钱不还,那就是还会欠钱,是吧。”

楚浩:“……确实如此。楚浩:“……确实如此。”

苏语蕊眯起眼睛,冲楚浩不怀好意地一笑:“楚王,你说咱们要不要想个法子?苏语蕊眯起眼睛,冲楚浩不怀好意地一笑:“楚王,你说咱们要不要想个法子?”

楚浩怔然:“什么法子?楚浩怔然:“什么法子?”

“那当然是想个法子,让你从一开始就不欠我银子啊。“那当然是想个法子,让你从一开始就不欠我银子啊。”苏语蕊靠近楚浩,循循善诱,“欠人银子哪有空手套白狼舒服,楚王,你说是不是。苏语蕊靠近楚浩,循循善诱,“欠人银子哪有空手套白狼舒服,楚王,你说是不是。”

楚浩嘴角微微抽了抽。楚浩嘴角微微抽了抽。

苏语蕊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看上去,远远不是仙子该有的表情。苏语蕊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看上去,远远不是仙子该有的表情。

楚浩看着苏语蕊,总觉得自己不该答应她的要求才是。楚浩看着苏语蕊,总觉得自己不该答应她的要求才是。

毕竟楚浩确实是个端方君子,先前从来都没做过什么过格的事情,若不是楚地大旱,他前有狼后有虎的着实无奈,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毕竟楚浩确实是个端方君子,先前从来都没做过什么过格的事情,若不是楚地大旱,他前有狼后有虎的着实无奈,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苏语蕊看出楚浩的纠结,一语道破:“楚王,我知道这件事或许让你不舒坦,可你总得为你治下的百姓想想啊。苏语蕊看出楚浩的纠结,一语道破:“楚王,我知道这件事或许让你不舒坦,可你总得为你治下的百姓想想啊。”

楚浩怔了下:“百姓?楚浩怔了下:“百姓?”

“对啊,百姓!“对啊,百姓!”苏语蕊理所当然地点头,“若是你当真觉得跨不过心里这个坎儿,那你就想想你治下的百姓,他们还在等你的种子救命呢。苏语蕊理所当然地点头,“若是你当真觉得跨不过心里这个坎儿,那你就想想你治下的百姓,他们还在等你的种子救命呢。”

这句话,让楚浩顷刻间便定下了决心。这句话,让楚浩顷刻间便定下了决心。

他深吸了口气,点头:“既然如此,本王允诺于你。他深吸了口气,点头:“既然如此,本王允诺于你。”

“哎,那就好。“哎,那就好。”苏语蕊一下子扬起一个笑容,有了楚浩的承诺她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今日回去便为你寻找其他,呃,其他仙法加持的种子!至于楚王你这边,就和张先生一起合计合计该怎么弄来购买仙种的银子,你看如何。苏语蕊一下子扬起一个笑容,有了楚浩的承诺她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今日回去便为你寻找其他,呃,其他仙法加持的种子!至于楚王你这边,就和张先生一起合计合计该怎么弄来购买仙种的银子,你看如何。”

楚浩颔首:“听苏仙子的。楚浩颔首:“听苏仙子的。”

“楚王果然是最好的王爷。“楚王果然是最好的王爷。”

苏语蕊心满意足,拍了楚浩几句彩虹屁,提着裙摆走人。苏语蕊心满意足,拍了楚浩几句彩虹屁,提着裙摆走人。

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抹浅笑。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抹浅笑。

想想苏语蕊方才夸奖自己的话语,楚浩心里舒坦了不少。想想苏语蕊方才夸奖自己的话语,楚浩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一路走过来,不是没有人夸奖过他爱民如子,也不是没有人说过他治理楚地出色无比,只是……那些人千百句夸赞加起来,在楚浩心中,也抵不过苏语蕊的一句夸奖。这一路走过来,不是没有人夸奖过他爱民如子,也不是没有人说过他治理楚地出色无比,只是……那些人千百句夸赞加起来,在楚浩心中,也抵不过苏语蕊的一句夸奖。

有苏语蕊的夸赞,真好。有苏语蕊的夸赞,真好。

另一边张禹森将王府多余的下人打发回家,一进门便看见楚浩脸上挂着的笑容。另一边张禹森将王府多余的下人打发回家,一进门便看见楚浩脸上挂着的笑容。

他顿时吃了一惊,毕竟原本张禹森进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看楚浩脸色不好来着。他顿时吃了一惊,毕竟原本张禹森进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看楚浩脸色不好来着。

张禹森咳嗽了声,试探着叫了楚浩一嗓子:“王爷。张禹森咳嗽了声,试探着叫了楚浩一嗓子:“王爷。”

楚浩闻声回神,回过头去高冷地看向张禹森,唇角笑意瞬间消失:“如何了。楚浩闻声回神,回过头去高冷地看向张禹森,唇角笑意瞬间消失:“如何了。”

“都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处理完了。“都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处理完了。”张禹森告诉楚浩,“和王府签了活契的人全都打发回家,死契的送到庄子上帮着种地,那些人也都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都没什么抱怨的,很听话就走了。张禹森告诉楚浩,“和王府签了活契的人全都打发回家,死契的送到庄子上帮着种地,那些人也都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都没什么抱怨的,很听话就走了。”

楚浩颔首:“到了这份上,不识时务也得识时务了。楚浩颔首:“到了这份上,不识时务也得识时务了。”

“是啊,可不是么。“是啊,可不是么。”张禹森想想先前自己见过王府后院下人们的明争暗斗,一阵阵的感慨和唏嘘,“哎,世道变了,谁都不容易……不过好在土豆成熟得快,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割下一茬了,属下现在倒也不担心了。张禹森想想先前自己见过王府后院下人们的明争暗斗,一阵阵的感慨和唏嘘,“哎,世道变了,谁都不容易……不过好在土豆成熟得快,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割下一茬了,属下现在倒也不担心了。”

是了,收割土豆。是了,收割土豆。

说起这个,楚浩皱了皱眉:“张先生,得想个法子再弄些银子来才是。说起这个,楚浩皱了皱眉:“张先生,得想个法子再弄些银子来才是。”

张禹森愣了下:“啊?为何。张禹森愣了下:“啊?为何。”

楚浩将先前苏语蕊说的话告诉给张禹森。楚浩将先前苏语蕊说的话告诉给张禹森。

张禹森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忍不住地叹气:“这,怎会如此?先前我还以为买种子是一锤子买卖,没想到……哎!张禹森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忍不住地叹气:“这,怎会如此?先前我还以为买种子是一锤子买卖,没想到……哎!”

楚浩宽慰张禹森:“罢了,起码这些种子是从苏仙子那里买来的。楚浩宽慰张禹森:“罢了,起码这些种子是从苏仙子那里买来的。”

张禹森想了想,勉为其难点点头:“哎,也是!如果非要从谁手里买来这种子,倒宁可是苏仙子。张禹森想了想,勉为其难点点头:“哎,也是!如果非要从谁手里买来这种子,倒宁可是苏仙子。”

至少,苏语蕊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也不属于任何势力,从她手里买种子,可以不必被任何势力纠结卷入,这便是最大的好处。至少,苏语蕊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也不属于任何势力,从她手里买种子,可以不必被任何势力纠结卷入,这便是最大的好处。

张禹森一脸耿耿于怀,去琢磨敛财之道了。张禹森一脸耿耿于怀,去琢磨敛财之道了。

另一边,楚王太妃轻车简从坐上马车,黑着脸吩咐马车夫往唐仙姑的道观那边走。另一边,楚王太妃轻车简从坐上马车,黑着脸吩咐马车夫往唐仙姑的道观那边走。

傍晚时分,楚王太妃的车马来到唐仙姑的道观门前。傍晚时分,楚王太妃的车马来到唐仙姑的道观门前。

楚王太妃下了马车,直接敲响了门。楚王太妃下了马车,直接敲响了门。

“唐仙姑,唐仙姑,是哀家呀!“唐仙姑,唐仙姑,是哀家呀!”

这声音,让道观里本就灰头土脸的唐仙姑狠狠愣了下。这声音,让道观里本就灰头土脸的唐仙姑狠狠愣了下。

回过神,唐仙姑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怎么是她,她来做什么。回过神,唐仙姑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怎么是她,她来做什么。”

清风摇头:“不知道,仙姑,要不要我去把她接进来?清风摇头:“不知道,仙姑,要不要我去把她接进来?”

“……“……”

唐仙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到了嘴边的拒绝没敢说出来。唐仙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到了嘴边的拒绝没敢说出来。

最近唐仙姑这里也不太平,她哪有这个心情接待楚王太妃!最近唐仙姑这里也不太平,她哪有这个心情接待楚王太妃!

可楚王太妃是她计划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将楚王太妃弄走,接下来还不一定要面对多少令人为难的局面。可楚王太妃是她计划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将楚王太妃弄走,接下来还不一定要面对多少令人为难的局面。

思忖许久,唐仙姑最终还是烦躁地叹了口气:“罢了,让她进来。思忖许久,唐仙姑最终还是烦躁地叹了口气:“罢了,让她进来。”

楚王太妃一路进了唐仙姑的道观,路上便忍不住委屈,来到唐仙姑面前,直接将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楚王太妃一路进了唐仙姑的道观,路上便忍不住委屈,来到唐仙姑面前,直接将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

唐仙姑带听不听的,神色若有所思。唐仙姑带听不听的,神色若有所思。

楚王太妃说完,气呼呼地道:“仙姑你说,这件事气不气人!天底下哪有这样忤逆不孝的子孙。楚王太妃说完,气呼呼地道:“仙姑你说,这件事气不气人!天底下哪有这样忤逆不孝的子孙。”

“嗯,你说得是。“嗯,你说得是。”唐仙姑含糊一句,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且住!唐仙姑含糊一句,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且住!”

楚王太妃疑惑:“怎么了?楚王太妃疑惑:“怎么了?”

唐仙姑没说话,脸色难看。唐仙姑没说话,脸色难看。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而且,还在越来越往不对的方向发展!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而且,还在越来越往不对的方向发展!

唐仙姑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询问:“太妃娘娘方才说过,你回到王府的时候,还见过盛施主?唐仙姑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询问:“太妃娘娘方才说过,你回到王府的时候,还见过盛施主?”

“这,好像是的。“这,好像是的。”楚王太妃皱眉,不明所以,“此事又怎么了?就算哀家当真见过盛枞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呀。楚王太妃皱眉,不明所以,“此事又怎么了?就算哀家当真见过盛枞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呀。”

盛老爷的大名便是盛枞雄,人如其名,家资百万。盛老爷的大名便是盛枞雄,人如其名,家资百万。

可越是有钱的人,往往就越是悭吝。可越是有钱的人,往往就越是悭吝。

盛老爷不会是因为那一万两银子,就要和楚王合作,不利于自己吧。盛老爷不会是因为那一万两银子,就要和楚王合作,不利于自己吧。

唐仙姑脸色微微的白,强笑了下,摇头:“无事,贫道只是在掐算罢了。唐仙姑脸色微微的白,强笑了下,摇头:“无事,贫道只是在掐算罢了。”

楚王太妃来了兴致:“掐算什么?楚王太妃来了兴致:“掐算什么?”

“自然是掐算,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

唐仙姑打了个哈哈,随便糊弄了两句。

她先前只想着盯着楚王,提防苏语蕊,却忘了,盛枞雄才是最该提防的人!

盛枞雄其人,极善钻营,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行。

她得想个法子,试探试探盛枞雄才是。

唐仙姑有了计较,看向楚王太妃,缓声道:“太妃娘娘,如今咱们想要对付楚王,却还差一个机会,不知太妃娘娘能否帮贫道一把。”

楚王太妃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连连点头道:“自然,仙姑但有所命,哀家莫敢不从!”

“好。”唐仙姑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过几日便是贫道做法的日子,到时候,贫道会请一些达官显贵前来观礼,太妃娘娘也一起来吧。”

“这是自然。”楚王太妃笑着应下。

唐仙姑继续说道:“到时候,太妃娘娘可以趁机在那些达官显贵面前,多多美言贫道几句,也好让更多的人相信贫道,到时候,咱们的力量也就更强大了。”

楚王太妃拍着胸脯保证道:“仙姑放心,此事包在哀家身上,哀家一定尽力而为!”

唐仙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冷笑。

楚王太妃啊楚王太妃,你还真是个蠢货,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到时候,她自然会安排一些“意外”发生,让盛枞雄也参与其中,到时候,她就可以看看盛枞雄究竟是站在哪一边了。

哼,盛枞雄,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夜幕降临,整个郢城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苏语蕊和楚浩并肩走在回王府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苏语蕊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苏语蕊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楚浩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盛枞雄,实在是太狡猾了,本王根本就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楚浩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盛枞雄,实在是太狡猾了,本王根本就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语蕊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就对了,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他还怎么当富商呢?”

楚浩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苏语蕊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能放过他,不过,我们要换一种方法才行。”

“换一种方法?“换一种方法?”楚浩疑惑地问道。楚浩疑惑地问道。

苏语蕊笑着说道:“没错,既然我们看不出盛枞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就让他自己露出马脚好了。苏语蕊笑着说道:“没错,既然我们看不出盛枞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就让他自己露出马脚好了。”

“让他自己露出马脚?“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楚浩更加疑惑了。楚浩更加疑惑了。

苏语蕊说道:“你忘了,过几天唐仙姑不是要做法吗?到时候,盛枞雄肯定会去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试探他一下,看看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楚浩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苏仙子,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苏语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苏语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好。“好。”楚浩兴奋地说道,“就按照苏仙子说的办,到时候,本王一定会让盛枞雄,无所遁形!楚浩兴奋地说道,“就按照苏仙子说的办,到时候,本王一定会让盛枞雄,无所遁形!”

两人商量好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两人商量好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


将计就计,各怀鬼胎

盛老爷被汪斯特拦住了还不死心:“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盛老爷被汪斯特拦住了还不死心:“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

“不行!“不行!”

汪斯特急了,呀嘿一声,直接扛起盛老爷就是一个抱摔。汪斯特急了,呀嘿一声,直接扛起盛老爷就是一个抱摔。

盛老爷后背着地,狠狠摔在王府的水磨青砖地面上,顿时眼冒金星,七荤八素。盛老爷后背着地,狠狠摔在王府的水磨青砖地面上,顿时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汪斯特气呼呼地瞪着他:“我方才就说过了,王爷他不见你,不见你!你强是不听,这下好了,咱俩都不高兴了吧。汪斯特气呼呼地瞪着他:“我方才就说过了,王爷他不见你,不见你!你强是不听,这下好了,咱俩都不高兴了吧。”

说完,汪斯特一扭头,走到柱子旁边去看着盛老爷的一举一动。说完,汪斯特一扭头,走到柱子旁边去看着盛老爷的一举一动。

王爷说了,让他把盛老爷“送走”!既然王爷都这么吩咐了,那他就非得把盛老爷彻底送走不可,不看见盛老爷从王府离开,他汪斯特是绝不会走的。王爷说了,让他把盛老爷“送走”!既然王爷都这么吩咐了,那他就非得把盛老爷彻底送走不可,不看见盛老爷从王府离开,他汪斯特是绝不会走的。

盛老爷躺在地上起不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分不清自己是气的还是怎么。盛老爷躺在地上起不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分不清自己是气的还是怎么。

良久良久,他终于攒够了劲儿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瞪了王府一眼:“油盐不进,都是一帮油盐不进的东西!哼。良久良久,他终于攒够了劲儿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瞪了王府一眼:“油盐不进,都是一帮油盐不进的东西!哼。”

盛老爷说罢,气呼呼地甩甩袖子,一瘸一拐走了。盛老爷说罢,气呼呼地甩甩袖子,一瘸一拐走了。

汪斯特警惕地看着盛老爷,等盛老爷身影彻底在王府消失才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模样:“王爷,我汪斯特幸不辱命!汪斯特警惕地看着盛老爷,等盛老爷身影彻底在王府消失才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模样:“王爷,我汪斯特幸不辱命!”

张禹森刚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张禹森刚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

他无奈地扶额,忍不住摇头。他无奈地扶额,忍不住摇头。

不过转念想想,张禹森又觉得,让这实心眼儿的张大柱办事也算是错有错着吧。不过转念想想,张禹森又觉得,让这实心眼儿的张大柱办事也算是错有错着吧。

看完了汪斯特这边的局面,张禹森回到楚浩那边:“王爷。看完了汪斯特这边的局面,张禹森回到楚浩那边:“王爷。”

楚浩颔首:“事情都办完了?楚浩颔首:“事情都办完了?”

张禹森颔首:“是,汪斯特态度很坚决,直接便将盛老爷给撵走了。张禹森颔首:“是,汪斯特态度很坚决,直接便将盛老爷给撵走了。”

楚浩冷笑了声:“就该如此,免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楚王府窘迫得不成样子,为了点银子,什么阿猫阿狗的要求都能答应。楚浩冷笑了声:“就该如此,免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楚王府窘迫得不成样子,为了点银子,什么阿猫阿狗的要求都能答应。”

张禹森点头,其实他也觉得这事不太妥当:“盛老爷分明是想把他给唐仙姑那一万两银子要回来,可他居然找到了咱们王府头上!啧,先前他把银子给唐仙姑的时候没问过咱们王府的意见,怎么这会儿要把银子讨回来,就过来问王府了呢?我看,他分明就是觉得咱们王府是软柿子,好捏。张禹森点头,其实他也觉得这事不太妥当:“盛老爷分明是想把他给唐仙姑那一万两银子要回来,可他居然找到了咱们王府头上!啧,先前他把银子给唐仙姑的时候没问过咱们王府的意见,怎么这会儿要把银子讨回来,就过来问王府了呢?我看,他分明就是觉得咱们王府是软柿子,好捏。”

楚浩不说话,但表情分明是同意张禹森的话。楚浩不说话,但表情分明是同意张禹森的话。

恰好这会儿苏语蕊换了仙女的衣着,来到楚浩书房门外。恰好这会儿苏语蕊换了仙女的衣着,来到楚浩书房门外。

听见楚浩和张禹森的对话,她脚步顿了顿,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听见楚浩和张禹森的对话,她脚步顿了顿,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

张禹森没发现苏语蕊的到来,义愤填膺地道:“更何况,就算咱们帮了他、问他从唐仙姑手里要回了银子,他又会给咱们多少?只怕到时候,他们的态度也和今日差不多,只是拿咱们王府当打手罢了,拿回银子也只会分给咱们些许,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最多给个三成五成……张禹森没发现苏语蕊的到来,义愤填膺地道:“更何况,就算咱们帮了他、问他从唐仙姑手里要回了银子,他又会给咱们多少?只怕到时候,他们的态度也和今日差不多,只是拿咱们王府当打手罢了,拿回银子也只会分给咱们些许,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最多给个三成五成……”

苏语蕊听着“三成五成”,眼睛瞬间就亮了。苏语蕊听着“三成五成”,眼睛瞬间就亮了。

一万两银子的三成,那就是三千两,五成就是五千两!一万两银子的三成,那就是三千两,五成就是五千两!

这么多银子,若是让盛老爷那边拿黄金交付,自己再和楚浩五五分账……苏语蕊掰了掰手指头,简直不敢算到自己到时候会多有钱。这么多银子,若是让盛老爷那边拿黄金交付,自己再和楚浩五五分账……苏语蕊掰了掰手指头,简直不敢算到自己到时候会多有钱。

三成五成,真不少了!这怎么就是打发叫花子了?三成五成,真不少了!这怎么就是打发叫花子了?

苏语蕊忍不住脱口而出:“叫花子不行,我行啊!苏语蕊忍不住脱口而出:“叫花子不行,我行啊!”

“……啊?“……啊?”

张禹森没想到忽然有人说了句这么没志气的话,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看向门口。张禹森没想到忽然有人说了句这么没志气的话,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看向门口。

看见来人是苏语蕊,张禹森顿时更是愣住了,指着苏语蕊的手都开始颤抖:“这,苏仙子,你?看见来人是苏语蕊,张禹森顿时更是愣住了,指着苏语蕊的手都开始颤抖:“这,苏仙子,你?”

“咳咳。“咳咳。”苏语蕊也知道自己的表现有点崩,咳嗽了声,又恢复了神棍缥缈的语气,“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福生无量天尊!我的意思是,不管盛老爷给的银子是多是少,我都该度他脱离烦恼,得大智慧才是。苏语蕊也知道自己的表现有点崩,咳嗽了声,又恢复了神棍缥缈的语气,“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福生无量天尊!我的意思是,不管盛老爷给的银子是多是少,我都该度他脱离烦恼,得大智慧才是。”

一套云里雾里的说法,倒是让张禹森听得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也是!苏仙子您确实心肠好,普度众生嘛。一套云里雾里的说法,倒是让张禹森听得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也是!苏仙子您确实心肠好,普度众生嘛。”

苏语蕊呵呵笑了声,不无尴尬地进了书房。苏语蕊呵呵笑了声,不无尴尬地进了书房。

楚浩看见苏语蕊,眼睛亮了亮,只是其中明灭微不可见:“苏仙子请上坐。楚浩看见苏语蕊,眼睛亮了亮,只是其中明灭微不可见:“苏仙子请上坐。”

苏语蕊矜持地点点头,顺势上座。苏语蕊矜持地点点头,顺势上座。

她心里记挂着盛老爷的事情,简单跟楚浩寒暄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便直奔了主题:“如今,盛老爷似乎已经和唐仙姑撕破脸皮,化友为敌了?她心里记挂着盛老爷的事情,简单跟楚浩寒暄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便直奔了主题:“如今,盛老爷似乎已经和唐仙姑撕破脸皮,化友为敌了?”

楚浩微微摇头:“要看见他们彻底撕破脸皮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如今盛老爷只是对唐仙姑十分不满,依稀觉得她是个江湖骗子罢了。楚浩微微摇头:“要看见他们彻底撕破脸皮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如今盛老爷只是对唐仙姑十分不满,依稀觉得她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苏语蕊嗯了一声,倒也没觉得多奇怪:“原来如此。苏语蕊嗯了一声,倒也没觉得多奇怪:“原来如此。”

张禹森很好奇:“苏仙子为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张禹森很好奇:“苏仙子为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苏语蕊想了想,解释,“说白了,当初盛老爷、卢老爷他们愿意相信唐仙姑,那一方面是因为唐仙姑确实表现出了一点所谓的神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唐仙姑的神通和盛老爷卢老爷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看着稀奇,就算相信唐仙姑有点本事,那也没有损失嘛。苏语蕊想了想,解释,“说白了,当初盛老爷、卢老爷他们愿意相信唐仙姑,那一方面是因为唐仙姑确实表现出了一点所谓的神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唐仙姑的神通和盛老爷卢老爷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看着稀奇,就算相信唐仙姑有点本事,那也没有损失嘛。”

这说法,极有道理。这说法,极有道理。

张禹森摸了摸下巴,举一反三:“但现在局面已经不同了,在盛老爷看来,这一次没有乱民进城,唐仙姑的符纸和骗钱已经无异!他们不会再相信唐仙姑,也会想要从唐仙姑身上将那些银子拿回来……张禹森摸了摸下巴,举一反三:“但现在局面已经不同了,在盛老爷看来,这一次没有乱民进城,唐仙姑的符纸和骗钱已经无异!他们不会再相信唐仙姑,也会想要从唐仙姑身上将那些银子拿回来……”

苏语蕊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苏语蕊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

张禹森听得笑了。张禹森听得笑了。

笑了片刻,他又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地回头看向楚浩:“王爷!这是大好的机会呀。笑了片刻,他又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地回头看向楚浩:“王爷!这是大好的机会呀。”

楚浩蹙眉:“什么机会?楚浩蹙眉:“什么机会?”

张禹森回头看了看关押楚王太妃的院子方向, “……张禹森回头看了看关押楚王太妃的院子方向, “……”

楚浩了然,眉头死死拧起,越发沉默。楚浩了然,眉头死死拧起,越发沉默。

这是怎么了,难道楚浩他还犹豫了不成?这是怎么了,难道楚浩他还犹豫了不成?

张禹森有点着急,加重了语气:“王爷!张禹森有点着急,加重了语气:“王爷!”

楚浩还是不说话。楚浩还是不说话。

苏语蕊看着楚浩,又回头看了看张禹森,满脸问号:???苏语蕊看着楚浩,又回头看了看张禹森,满脸问号:???

这两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怎么看上去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她根本就搞不懂他们的意思。这两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怎么看上去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她根本就搞不懂他们的意思。

苏语蕊正疑惑着,不远处忽然便传来一声尖利刺耳的叫骂。苏语蕊正疑惑着,不远处忽然便传来一声尖利刺耳的叫骂。

“楚浩,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死?若不是你,哀家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你就是个混账……“楚浩,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死?若不是你,哀家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你就是个混账……”

这声音尖锐无比,不是楚王太妃是谁。这声音尖锐无比,不是楚王太妃是谁。

苏语蕊猛地反应过来,楚浩和张禹森方才讨论的事情多半和楚王太妃有关系!

结合一下如今楚王太妃被软禁的现实……

苏语蕊福至心灵,震惊地看向楚浩:“你是说,你要利用楚王太妃?”

楚浩眸色沉沉地颔首,算是默认。

苏语蕊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一直觉得楚浩是个根正苗红的封建好青年,无论如何都不会利用自己的长辈才是。

可现在看来……

苏语蕊还是低估了楚浩的底线。

为了楚地的百姓,为了解决楚地的事情,楚浩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包括利用楚王太妃。

“你当真想好了?“你当真想好了?”苏语蕊深吸一口气,问道,“若是你当真这么做了,外面那些百姓会如何看你?史书上又会如何记载你?”

楚浩的表情很平静:“本王并不在意身后名。”

“可我在意啊!“可我在意啊!”苏语蕊提高音量,理直气壮地道,“我总不能辛辛苦苦辅佐了一个遗臭万年的王爷吧?那我的超市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遗臭万年了?”

楚浩:“……”

苏语蕊哼了一声,气呼呼地道:“反正我不管,你要是真的打算利用楚王太妃,那我就跟你绝交!”

说完,苏语蕊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背影,神色复杂。

张禹森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楚浩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罢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可是……”

张禹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浩抬手打断了。

“本王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本王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楚浩淡淡地说道。楚浩淡淡地说道。

张禹森无奈,只能闭上了嘴巴。张禹森无奈,只能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楚浩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既然他已经决定放弃利用楚王太妃,那这件事,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只是,张禹森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

明明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他们利用好了楚王太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扳倒唐仙姑和盛枞雄,可是,王爷却放弃了……

张禹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想其他的办法,帮助楚浩解决眼前的困境。

与此同时,苏语蕊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楚浩那张平静的脸庞。

苏语蕊知道,楚浩之所以会放弃利用楚王太妃,完全是因为自己。

他不想让自己失望,不想让自己辅佐一个遗臭万年的王爷。

想到这里,苏语蕊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但与此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愧疚。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阻止楚浩,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地的百姓。

可是,苏语蕊也有自己的坚持,她无法接受楚浩利用自己的长辈,哪怕是为了正义。

苏语蕊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又能保全楚浩的名声。

就在苏语蕊苦思冥想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啊?“谁啊?”苏语蕊有些不耐烦地问道。苏语蕊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苏仙子,是我,张禹森。“苏仙子,是我,张禹森。”

听到是张禹森的声音,苏语蕊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房门。

“张先生,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张先生,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苏语蕊疑惑地问道。苏语蕊疑惑地问道。

张禹森笑了笑,说道:“苏仙子,我知道你对王爷的决定有些不满,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理解王爷的苦衷。“苏仙子,我知道你对王爷的决定有些不满,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理解王爷的苦衷。”

“我当然理解他的苦衷,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我当然理解他的苦衷,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坚持。”苏语蕊说道。苏语蕊说道。

张禹森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利用楚王太妃,就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利用楚王太妃,就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

听到张禹森的话,苏语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另辟蹊径,反客为主

苏语蕊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松了口气,虽说给出的答案很扯淡,但只要能把虎哥那边糊弄过去就行。苏语蕊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松了口气,虽说给出的答案很扯淡,但只要能把虎哥那边糊弄过去就行。

不过,瞧虎哥又主动联系自己的架势,看起来,他对赚钱的门道是真动了心。不过,瞧虎哥又主动联系自己的架势,看起来,他对赚钱的门道是真动了心。

苏语蕊把手机放到旁边,眯起眼睛。苏语蕊把手机放到旁边,眯起眼睛。

上一次,她用了不少心机,花了不少时间才让虎哥放弃对自己的追查,但这一次阴差阳错买下虎哥视为禁脔的地产之后,想让虎哥放弃对自己的监视,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上一次,她用了不少心机,花了不少时间才让虎哥放弃对自己的追查,但这一次阴差阳错买下虎哥视为禁脔的地产之后,想让虎哥放弃对自己的监视,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她还得想个办法才行。她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此时,古代。此时,古代。

楚王太妃被圈在小院里几日,原本还只是叫骂,现在已经开始歇斯底里。楚王太妃被圈在小院里几日,原本还只是叫骂,现在已经开始歇斯底里。

只要是个人就都习惯不了被圈在四四方方一个角落里的日子,更何况是养尊处优,趾高气昂惯了的楚王太妃呢。只要是个人就都习惯不了被圈在四四方方一个角落里的日子,更何况是养尊处优,趾高气昂惯了的楚王太妃呢。

“楚浩,你这个混账东西。“楚浩,你这个混账东西。”

“楚浩,哀家要杀了你!杀了你,你给哀家等着,哀家就是到了底下也要告诉你死去的爹,让他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不孝忤逆的东西……“楚浩,哀家要杀了你!杀了你,你给哀家等着,哀家就是到了底下也要告诉你死去的爹,让他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不孝忤逆的东西……”

楚王太妃骂了几日几夜,声音几乎一直没停,很快便从扯着嗓子大喊变成了杜鹃啼血一样的沙哑嘶声。楚王太妃骂了几日几夜,声音几乎一直没停,很快便从扯着嗓子大喊变成了杜鹃啼血一样的沙哑嘶声。

面对这种情况,张禹森也难免一阵阵的心惊肉跳。面对这种情况,张禹森也难免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实在是受不了这份刺激,再次见到楚浩的时候,张禹森忍不住地道:“王爷,您要不想个办法吧。实在是受不了这份刺激,再次见到楚浩的时候,张禹森忍不住地道:“王爷,您要不想个办法吧。”

楚浩埋头于案牍之中,听见张禹森的话连头都没抬,问了声:“何事,想什么办法?楚浩埋头于案牍之中,听见张禹森的话连头都没抬,问了声:“何事,想什么办法?”

“这……当然是太妃娘娘的事情了。“这……当然是太妃娘娘的事情了。”张禹森长长地叹了口气,“太妃娘娘如今一日日地在院子里骂人,您也听见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您总得拿个主意才行,要不然,这动静传出去都不好听。张禹森长长地叹了口气,“太妃娘娘如今一日日地在院子里骂人,您也听见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您总得拿个主意才行,要不然,这动静传出去都不好听。”

楚浩动作停顿了片刻,恼怒冷笑:“这动静是她自己闹出来的,传出去不好听又如何。楚浩动作停顿了片刻,恼怒冷笑:“这动静是她自己闹出来的,传出去不好听又如何。”

张禹森摇头:“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张禹森摇头:“话是这么说的,可是……”

“好了!“好了!”楚浩抬手打断张禹森的话,语气很坚决,“张先生,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但本王绝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而让步。楚浩抬手打断张禹森的话,语气很坚决,“张先生,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但本王绝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而让步。”

“这……唉。“这……唉。”

楚浩态度如此,张禹森也只能沉默。楚浩态度如此,张禹森也只能沉默。

虽说不开口了,但张禹森心底的担忧可是一点都没少,不止没少,反而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虽说不开口了,但张禹森心底的担忧可是一点都没少,不止没少,反而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毕竟,楚王太妃这份恨意可是扎扎实实的!若是继续放任下去,迟早会酿成更大的祸事。毕竟,楚王太妃这份恨意可是扎扎实实的!若是继续放任下去,迟早会酿成更大的祸事。

张禹森正发愁,忽然听见吱呀一声。张禹森正发愁,忽然听见吱呀一声。

他抬头一看,发现汪斯特推门进来:“王爷!有人找您。他抬头一看,发现汪斯特推门进来:“王爷!有人找您。”

张禹森皱眉:“汪斯特,你又忘了我教过你的规矩了!张禹森皱眉:“汪斯特,你又忘了我教过你的规矩了!”

“呃……“呃……”汪斯特尴尬了一下,按张禹森教过他的法子,怪模怪样地行了个礼,“王爷,前头有人找。汪斯特尴尬了一下,按张禹森教过他的法子,怪模怪样地行了个礼,“王爷,前头有人找。”

楚浩摆手,并无心去追究汪斯特的失礼之举:“说吧,前头是谁来了?楚浩摆手,并无心去追究汪斯特的失礼之举:“说吧,前头是谁来了?”

汪斯特老老实实地告诉楚浩:“来的是个商人,我方才听见,有人叫他什么盛公的。汪斯特老老实实地告诉楚浩:“来的是个商人,我方才听见,有人叫他什么盛公的。”

盛公?那不就是郢城第二富贵的盛老爷么。盛公?那不就是郢城第二富贵的盛老爷么。

楚浩冷笑了声:“他来做什么。楚浩冷笑了声:“他来做什么。”

汪斯特挠挠头:“这个,他没说。汪斯特挠挠头:“这个,他没说。”

“既然没说,那就让他说了再进来。“既然没说,那就让他说了再进来。”楚浩继续埋头于公文,语气冰冷,“本王这里事务繁忙,似这般浪费时间的,就不必放进来了。楚浩继续埋头于公文,语气冰冷,“本王这里事务繁忙,似这般浪费时间的,就不必放进来了。”

“是。“是。”

汪斯特憨厚地应了声,退下了。汪斯特憨厚地应了声,退下了。

张禹森看着汪斯特离开的身影,默默点头,少见地对汪斯特十分满意。张禹森看着汪斯特离开的身影,默默点头,少见地对汪斯特十分满意。

这件事要是让别人来,还真不行!只有让汪斯特来才有那味儿,毕竟若是别人,少不得要斟酌一番楚浩说的是不是气话,还要斟酌一番以盛老爷的地位,是不是真要直接动手撵人。这件事要是让别人来,还真不行!只有让汪斯特来才有那味儿,毕竟若是别人,少不得要斟酌一番楚浩说的是不是气话,还要斟酌一番以盛老爷的地位,是不是真要直接动手撵人。

但汪斯特不一样,他虎,他有事是真敢上啊。但汪斯特不一样,他虎,他有事是真敢上啊。

张禹森越想越高兴,笑呵呵地捏了捏胡子:“王爷,其实属下大概能猜到,盛老爷来咱们这里到底所为何事。张禹森越想越高兴,笑呵呵地捏了捏胡子:“王爷,其实属下大概能猜到,盛老爷来咱们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楚浩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嗯。楚浩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嗯。”

瞧楚浩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张禹森便知道,他也能。瞧楚浩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张禹森便知道,他也能。

张禹森问:“既然如此,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张禹森问:“既然如此,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这件事……”

楚浩沉吟了下,蓦地想起一道玲珑娉婷的身影。楚浩沉吟了下,蓦地想起一道玲珑娉婷的身影。

那是苏语蕊的身影。那是苏语蕊的身影。

楚浩眸光微深,想起苏语蕊先前在卢府时的表现。楚浩眸光微深,想起苏语蕊先前在卢府时的表现。

在卢府,苏语蕊戳破唐仙姑的小小把戏动作那般利落,再加上她也自称仙人,如此算来,若是苏语蕊肯出马,能得到的东西肯定比那所谓的唐仙姑要多……楚浩心头冒出一个想法,有些心动。在卢府,苏语蕊戳破唐仙姑的小小把戏动作那般利落,再加上她也自称仙人,如此算来,若是苏语蕊肯出马,能得到的东西肯定比那所谓的唐仙姑要多……楚浩心头冒出一个想法,有些心动。

只是短暂的心动过后,楚浩很快便强行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只是短暂的心动过后,楚浩很快便强行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绝不能做,楚浩一直谨守分寸,从不让自己跨过红线!他绝不容许自己利用怪力乱神之事获益。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绝不能做,楚浩一直谨守分寸,从不让自己跨过红线!他绝不容许自己利用怪力乱神之事获益。

从前是,以后是,永远都是。从前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另一边,汪斯特从楚浩身边离开后,愣头愣脑地回到了前厅。另一边,汪斯特从楚浩身边离开后,愣头愣脑地回到了前厅。

前厅里,盛老爷已经等了好半天,紧张得连鼻尖都冒了汗。前厅里,盛老爷已经等了好半天,紧张得连鼻尖都冒了汗。

一看见汪斯特回来,他顿时激动得不行,巴巴地跑过去问:“怎么样,王爷怎么说?一看见汪斯特回来,他顿时激动得不行,巴巴地跑过去问:“怎么样,王爷怎么说?”

“哦!王爷啊。“哦!王爷啊。”汪斯特点点头,在盛老爷期待的眼神里慢半拍开口,“王爷说,让你回去。汪斯特点点头,在盛老爷期待的眼神里慢半拍开口,“王爷说,让你回去。”

盛老爷,“……盛老爷,“……”

回,回去?怎么可能!回,回去?怎么可能!

盛老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了指自己,不相信地问:“你真跟楚王殿下说清楚了?你说,是我来找楚王的?你没说成别人吧!盛老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了指自己,不相信地问:“你真跟楚王殿下说清楚了?你说,是我来找楚王的?你没说成别人吧!”

汪斯特呆头呆脑地看着盛老爷:“没有啊,你刚才不是还自报家门了吗,我怎么可能把你认成别人。汪斯特呆头呆脑地看着盛老爷:“没有啊,你刚才不是还自报家门了吗,我怎么可能把你认成别人。”

“这……“这……”

也,也是。也,也是。

盛老爷顿时懵了,在原地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才回过头死死盯着汪斯特:“老夫还是不信!难道,王爷他当真能对老夫的话弃之不顾吗?盛老爷顿时懵了,在原地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才回过头死死盯着汪斯特:“老夫还是不信!难道,王爷他当真能对老夫的话弃之不顾吗?”

汪斯特也是没想到盛老爷居然是这个样子,不到黄河心不死,很不高兴:“王爷一共就说了那么两句话,我怎么可能记错?唉,你要去哪儿?汪斯特也是没想到盛老爷居然是这个样子,不到黄河心不死,很不高兴:“王爷一共就说了那么两句话,我怎么可能记错?唉,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后头,我要见王爷!“我要去后头,我要见王爷!”盛老爷咬牙,“我非得见到王爷不可。盛老爷咬牙,“我非得见到王爷不可。”

没想到,盛老爷居然是要擅闯王府!汪斯特赶紧去拦他:“不行,你不能进去!没想到,盛老爷居然是要擅闯王府!汪斯特赶紧去拦他:“不行,你不能进去!”

楚王府这边乱成一团,苏语蕊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禹森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苏语蕊听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张禹森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大胆的计划!

“张先生,你确定这个计划可行吗?“张先生,你确定这个计划可行吗?”苏语蕊有些担忧地问道,“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麻烦了。”

张禹森笑了笑,说道:“苏仙子放心,此事我已经考虑周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苏仙子放心,此事我已经考虑周全,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可是……”苏语蕊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苏语蕊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

张禹森见状,连忙劝说道:“苏仙子,我知道你担心王爷的名声,但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永远无法扳倒唐仙姑和盛枞雄,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楚地的百姓啊!张禹森见状,连忙劝说道:“苏仙子,我知道你担心王爷的名声,但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永远无法扳倒唐仙姑和盛枞雄,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楚地的百姓啊!”

听到张禹森的话,苏语蕊顿时沉默了。听到张禹森的话,苏语蕊顿时沉默了。

她知道,张禹森说的是对的,为了楚地的百姓,她不能再犹豫了!

“好,我答应你。“好,我答应你。”苏语蕊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什么条件?”张禹森问道。张禹森问道。

苏语蕊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计划失败,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绝不能牵连到楚浩。“如果计划失败,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绝不能牵连到楚浩。”

听到苏语蕊这么说,张禹森顿时感动不已,连忙说道:“苏仙子放心,就算计划失败,也不会有人怪罪你的,毕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地的百姓啊!“苏仙子放心,就算计划失败,也不会有人怪罪你的,毕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地的百姓啊!”

苏语蕊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助楚浩,渡过眼前的难关。

两人商量好之后,便开始分头行动。

张禹森负责准备计划所需的物品,而苏语蕊,则负责去说服楚王太妃。

想要实施这个计划,就必须得到楚王太妃的配合,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可是,想要说服楚王太妃,又谈何容易?

毕竟,她现在对楚浩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点,想要让她放下仇恨,配合他们的计划,简直比登天还难。

苏语蕊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

第二天一大早,苏语蕊便来到了楚王太妃被关押的小院。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楚王太妃正坐在石凳上,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听到开门的声音,楚王太妃缓缓抬起头,当她看到来人是苏语蕊时,脸上顿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楚王太妃冷冷地问道,“是来看哀家的笑话吗?“是来看哀家的笑话吗?”

苏语蕊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帮你。苏语蕊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帮你。”

“帮我?“帮我?”楚王太妃冷笑一声,说道,“你能帮我什么?难道你能让楚浩放我出去吗?难道你能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吗?你能做到吗?你能做到吗?难道你能让楚浩放我出去吗?难道你能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吗?你能做到吗?你能做到吗?”

面对楚王太妃的质问,苏语蕊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道:“我确实不能让你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是我能帮你报仇。面对楚王太妃的质问,苏语蕊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道:“我确实不能让你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是我能帮你报仇。”


声东击西,各取所需

苏语蕊心情极好,笑眼弯弯地回头看楚浩,比了个大拇指:“楚王殿下,不错哟。”苏语蕊心情极好,笑眼弯弯地回头看楚浩,比了个大拇指:“楚王殿下,不错哟。”

“……“……”

楚浩心口猛地跳了下,轻咳了声转过头去。楚浩心口猛地跳了下,轻咳了声转过头去。

张禹森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亲兵,吩咐他们:“放粮吧。张禹森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亲兵,吩咐他们:“放粮吧。”

有了张禹森的吩咐,亲兵们立刻开始放粮,一个成年人拿取五十斤土豆,不到车轮高的孩童按半个成年人来计算。有了张禹森的吩咐,亲兵们立刻开始放粮,一个成年人拿取五十斤土豆,不到车轮高的孩童按半个成年人来计算。

苏语蕊在旁边看着亲兵放粮,顺便关照了一下领到粮食的人,告诉他们土豆到底该如何存储。苏语蕊在旁边看着亲兵放粮,顺便关照了一下领到粮食的人,告诉他们土豆到底该如何存储。

村民们听着苏语蕊的话,一个个都是认真无比,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生死的大师,怎么能不认真。村民们听着苏语蕊的话,一个个都是认真无比,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生死的大师,怎么能不认真。

等所有人都领完了粮食,苏语蕊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楚浩:“这个村的粮食发完了,其他村子呢?等所有人都领完了粮食,苏语蕊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楚浩:“这个村的粮食发完了,其他村子呢?”

楚浩沉吟片刻:“其他村的粮食让亲兵发放即可,天色已晚,该回去了。楚浩沉吟片刻:“其他村的粮食让亲兵发放即可,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也是。“也是。”苏语蕊点点头,这会儿回去,她到家刚好点夜宵,岂不是美滋滋,“那,这些要抢粮的人呢?怎么处理?苏语蕊点点头,这会儿回去,她到家刚好点夜宵,岂不是美滋滋,“那,这些要抢粮的人呢?怎么处理?”

要如何处理这些人确实是个问题,毕竟牢饭俗称“公家饭”,多抓一个村民进去坐牢,郢城官府就要多担负一个人的吃喝,根本负担不起。要如何处理这些人确实是个问题,毕竟牢饭俗称“公家饭”,多抓一个村民进去坐牢,郢城官府就要多担负一个人的吃喝,根本负担不起。

这些村民看上去倒也不是那穷凶极恶,怙恶不悛之辈,都是饿极了才会来抢粮的,且这些人大多和汪斯特交情极好,拿捏住了汪斯特,就相当于拿捏住了所有人。这些村民看上去倒也不是那穷凶极恶,怙恶不悛之辈,都是饿极了才会来抢粮的,且这些人大多和汪斯特交情极好,拿捏住了汪斯特,就相当于拿捏住了所有人。

楚浩皱着眉头想了想:“其他人可以留在原籍不动,但汪斯特必须带回去。楚浩皱着眉头想了想:“其他人可以留在原籍不动,但汪斯特必须带回去。”

张禹森有点诧异:“只拿住汪斯特就够了?这会不会太宽纵了些。张禹森有点诧异:“只拿住汪斯特就够了?这会不会太宽纵了些。”

楚浩闷声:“不必,因为……楚浩闷声:“不必,因为……”

苏语蕊倒是明白楚浩的意思,没等楚浩把话说完便插嘴打断:“因为王爷心怀仁善,相信领地子民的人品!乡亲们,王爷愿意相信你们,愿意给你们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报答王爷才行啊。苏语蕊倒是明白楚浩的意思,没等楚浩把话说完便插嘴打断:“因为王爷心怀仁善,相信领地子民的人品!乡亲们,王爷愿意相信你们,愿意给你们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报答王爷才行啊。”

村里人大都单纯,被苏语蕊的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村里人大都单纯,被苏语蕊的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王爷,我们猪狗不如!我们不是东西啊,刚才居然还在怀疑您,我们真该死。“王爷,我们猪狗不如!我们不是东西啊,刚才居然还在怀疑您,我们真该死。”

“从今天开始,楚王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谁要是再敢怀疑您,就问问我们靠山村的人答不答应。“从今天开始,楚王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谁要是再敢怀疑您,就问问我们靠山村的人答不答应。”

楚浩瞬间沉默,表情微微扭曲。楚浩瞬间沉默,表情微微扭曲。

苏语蕊看着激动开口的四十多岁壮汉,捂着嘴在旁边偷乐,也不知道楚浩到底该是多有本事,才能生出这么老大一个儿子。苏语蕊看着激动开口的四十多岁壮汉,捂着嘴在旁边偷乐,也不知道楚浩到底该是多有本事,才能生出这么老大一个儿子。

此间事了,楚浩吩咐人将昏迷的汪斯特绑到驴背上,准备带回京城里去。此间事了,楚浩吩咐人将昏迷的汪斯特绑到驴背上,准备带回京城里去。

临走时,苏语蕊还贴心地安排了一下汪阿婆的事情,将她交给附近一户良善人家,暂且照顾一个月再说。临走时,苏语蕊还贴心地安排了一下汪阿婆的事情,将她交给附近一户良善人家,暂且照顾一个月再说。

自然了,苏语蕊也不会让人白照顾汪阿婆,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了个小银块递给对方:“算是给你的工钱。自然了,苏语蕊也不会让人白照顾汪阿婆,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了个小银块递给对方:“算是给你的工钱。”

这银块虽然不大,但也有个一两多沉,别说照顾汪阿婆一个月,就算照顾她半年都绰绰有余。这银块虽然不大,但也有个一两多沉,别说照顾汪阿婆一个月,就算照顾她半年都绰绰有余。

那妇人受宠若惊,捏着银块喃喃:“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妇人受宠若惊,捏着银块喃喃:“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语蕊含笑,“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也不能白让你干活不给钱。苏语蕊含笑,“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也不能白让你干活不给钱。”

“可……“可……”

妇人喃喃。妇人喃喃。

苏语蕊摆摆手,直接上了驴车。苏语蕊摆摆手,直接上了驴车。

楚浩一声令下:“走吧!楚浩一声令下:“走吧!”

人流滚滚,一行人从小山村离开。人流滚滚,一行人从小山村离开。

楚浩先带着苏语蕊和一小队人马回了郢城,吩咐亲兵队伍去发放粮食。楚浩先带着苏语蕊和一小队人马回了郢城,吩咐亲兵队伍去发放粮食。

一行人轻车简从回了郢城,一身轻松。一行人轻车简从回了郢城,一身轻松。

车上,苏语蕊把衣服换了回来,抚摸着现代科技的轻软布料长出了一口气。车上,苏语蕊把衣服换了回来,抚摸着现代科技的轻软布料长出了一口气。

天知道刚才那粗布衣服上身,她被磨得有多难受!果然还是现代好哇。天知道刚才那粗布衣服上身,她被磨得有多难受!果然还是现代好哇。

张禹森看看苏语蕊又看了看楚浩,笑呵呵地道:“苏仙子也食五谷,不然您在这里用过饭再走吧。张禹森看看苏语蕊又看了看楚浩,笑呵呵地道:“苏仙子也食五谷,不然您在这里用过饭再走吧。”

苏语蕊打了个哈欠:“不吃了。苏语蕊打了个哈欠:“不吃了。”

张禹森苦劝:“留下吃一顿饭再走吧。张禹森苦劝:“留下吃一顿饭再走吧。”

苏语蕊沉默了下,她本来还不想说的,奈何张禹森一再留饭,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说了实话:“你们这里又没什么可吃的东西,我留在这里好像也没用吧?苏语蕊沉默了下,她本来还不想说的,奈何张禹森一再留饭,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说了实话:“你们这里又没什么可吃的东西,我留在这里好像也没用吧?”

张禹森,“……张禹森,“……”

糟了,光顾着客套,他还真把这茬给忘了!都是他最近吃得太好的缘故。糟了,光顾着客套,他还真把这茬给忘了!都是他最近吃得太好的缘故。

楚浩轻咳了声,唇角浮现一丝笑意:“苏仙子且回去吧。楚浩轻咳了声,唇角浮现一丝笑意:“苏仙子且回去吧。”

“哎,行。“哎,行。”苏语蕊爽快答应,“楚王,你就先别吃饭了,我回去之后顺便帮你带一份夜宵,你也吃。苏语蕊爽快答应,“楚王,你就先别吃饭了,我回去之后顺便帮你带一份夜宵,你也吃。”

楚浩眸光微亮,刚想拒绝:“不必,本王……楚浩眸光微亮,刚想拒绝:“不必,本王……”

苏语蕊又看向张禹森:“还有张先生,也给你带一份啊。苏语蕊又看向张禹森:“还有张先生,也给你带一份啊。”

楚浩瞬间沉默。楚浩瞬间沉默。

张禹森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啊?张禹森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这个玩笑,真是。“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这个玩笑,真是。”

苏语蕊失笑,摆摆手,拖着花里胡哨的裙摆走了。苏语蕊失笑,摆摆手,拖着花里胡哨的裙摆走了。

张禹森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吃上好吃的,美滋滋得不行:“哎,苏仙子可真是个好仙子啊,居然还这么关心我一个凡人!这……张禹森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吃上好吃的,美滋滋得不行:“哎,苏仙子可真是个好仙子啊,居然还这么关心我一个凡人!这……”

楚浩忽然开口:“张先生。楚浩忽然开口:“张先生。”语气冷淡。语气冷淡。

张禹森背后一激灵:“诶,王爷,您这是?张禹森背后一激灵:“诶,王爷,您这是?”

楚浩淡淡看着张禹森:“苏仙子说要请你吃饭,你就应了?楚浩淡淡看着张禹森:“苏仙子说要请你吃饭,你就应了?”

“啊?“啊?”张禹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属下不该应下吗?……张禹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属下不该应下吗?……”

楚浩冷笑:“方才苏仙子与你客气,这会儿你却没与她客气,你不妨好好想想,苏仙子私底下会如何看你。楚浩冷笑:“方才苏仙子与你客气,这会儿你却没与她客气,你不妨好好想想,苏仙子私底下会如何看你。”

“如何,如何看我?“如何,如何看我?”张禹森蓦然目瞪口呆,“糟了,苏仙子她不会觉得属下脸皮厚吧?张禹森蓦然目瞪口呆,“糟了,苏仙子她不会觉得属下脸皮厚吧?”

楚浩淡淡地看着他:“你觉得呢?楚浩淡淡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

张禹森瞬间垮了脸。张禹森瞬间垮了脸。

糟了,当真糟了!若是让楚浩对自己有了不好的印象,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糟了,当真糟了!若是让楚浩对自己有了不好的印象,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张禹森难受得龇牙咧嘴,差点哭出来。张禹森难受得龇牙咧嘴,差点哭出来。

楚浩看着张禹森的表情,心里蓦地舒服了不少,嘴角也带了笑意,扭头进了楚辰房里。楚浩看着张禹森的表情,心里蓦地舒服了不少,嘴角也带了笑意,扭头进了楚辰房里。

苏语蕊回到家里,肚子开始叫唤。苏语蕊回到家里,肚子开始叫唤。

这么算来,从早上之后她还没吃过饭呢!光顾着进村里解决放粮的问题去了,今天还真是够刺激的。这么算来,从早上之后她还没吃过饭呢!光顾着进村里解决放粮的问题去了,今天还真是够刺激的。

苏语蕊心里嘀咕着,拿起手机点了足足四个全家桶,还有一堆甜品。苏语蕊心里嘀咕着,拿起手机点了足足四个全家桶,还有一堆甜品。

她一边点外卖,一边忍不住咧嘴笑。

今天这事儿,值!

不仅仅把楚浩的好感度给刷上去了,而且还趁机在靠山村那边给自己竖了个牌坊,以后她再想做点什么,也方便不少。

只能说,不愧是她苏语蕊,简直就是天生的做题家。

苏语蕊美滋滋地想着,哼着歌儿进了洗手间。

与此同时,楚王府。

楚浩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久久都没有翻动。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语蕊的身影,以及她离开时,脸上那明媚的笑容。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楚浩有些不解。

他能够感受到,苏语蕊对自己,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好,那种好,不掺杂任何的杂质,纯粹而干净,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可是,他并不值得她这么做。

他只是一个落魄的王爷,一个身处困境的普通人,他没有任何能够回报她的东西。

难道,她真的是因为自己是楚王,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吗?

楚浩有些怀疑。

他不想去怀疑苏语蕊的真心,但是,他又忍不住去想,她对自己好,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

想到这里,楚浩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他希望苏语蕊对自己是真心的,但是,他又害怕,她的真心,是有所图谋的。

就在楚浩胡思乱想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王爷,您的夜宵到了。”

是张禹森的声音。

楚浩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进来吧。”

张禹森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王爷,您看,苏仙子对您多好,还特意给您送来了夜宵,这可是属下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啊!张禹森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放在了书案上,然后打开,顿时,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楚浩看了一眼食盒里的食物,顿时愣住了。

只见食盒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炸鸡桶,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些东西,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吃过。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楚浩有些好奇地问道。楚浩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禹森笑着解释道:“王爷,这些都是苏仙子从她那个神秘的地方带来的,据说非常好吃,您快尝尝吧!张禹森笑着解释道:“王爷,这些都是苏仙子从她那个神秘的地方带来的,据说非常好吃,您快尝尝吧!”

听到张禹森这么说,楚浩顿时有些期待,他拿起一块炸鸡,轻轻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酥脆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香味四溢,让人回味无穷。

“这……这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这……这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楚浩忍不住赞叹道,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简直让他欲罢不能。楚浩忍不住赞叹道,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张禹森在一旁看着楚浩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也想尝尝这些美味的食物,可是,他却不敢开口,毕竟,这些东西是苏语蕊特意为楚浩准备的,他怎么好意思和楚浩抢呢。

楚浩吃了几块炸鸡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向张禹森,说道:“张先生,你也吃吧,这么多,本王一个人也吃不完。”

听到楚浩这么说,张禹森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属下这就吃!听到楚浩这么说,张禹森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属下这就吃!”

说完,张禹森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炸鸡,大口地吃了起来,顿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和楚浩一样的赞叹表情。

“实在是太好吃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实在是太好吃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张禹森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张禹森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楚浩看着张禹森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他能够感受到,张禹森是真心喜欢这些食物的。

看到张禹森吃得这么开心,楚浩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他拿起一块炸鸡,再次咬了一口,心中的复杂情绪,似乎也随着这美味的食物,消散了不少。

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去怀疑苏语蕊的真心。

也许,她对自己好,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善良而纯粹的人。

想到这里,楚浩的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决定,以后,他也要对苏语蕊更好,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回报她的真心。


时空交错,突如其来

砰!

二层楼的小超市,紧锁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对着超市里的货物就是一通乱砸,口中还不停地叫嚣着。

“苏语蕊!人呢?给老子滚出来还钱!”

“父债女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快还钱!”

混混们越喊越上头,话语也愈发不堪入耳,甚至带着几分下流的意味。

“吱呀”一声,二楼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黑暗之中,苏语蕊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平静海面。

带头的混混见状,更加嚣张地嚷嚷道:“哟,终于肯出来了?还钱!”

苏语蕊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这笔钱不是我借的,而且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爸苏天锋问你们借了这么一大笔钱,我会努力想办法还钱,但你们得给我时间。”

混混头子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道:“给你时间?别开玩笑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然后趁机跑路?我告诉你,没门!今天必须还钱!”

苏语蕊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耐心解释道:“我不是想拖延时间,只是我现在确实没有钱,我需要时间去想想办法。”

“我管你有没有办法!”混混头子上下打量着苏语蕊,眼神中充满了不怀好意,“苏语蕊,我可是看过你的照片,你长得还真是不错啊!这样吧,要是实在没钱,那就来我们老大手下做事,我们老大手里有不少做那种生意的女人,到时候我说不定还能光顾你的生意,嗯?你看,怎么样?”

混混头子说完,还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仿佛吃定了苏语蕊。

“……“……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帮人根本就不是来要钱的,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禽兽!跟他们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苏语蕊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她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放在墙角的金属棒球棍,拖着球棍一步步走下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起球棍猛地抽向混混头子!

“呼“的一声,球棍带着破空之声,直奔混混头子的脑袋而去。

带头的混混也没想到苏语蕊居然会突然动手,而且下手如此狠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狼狈地向后躲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看得出来,苏语蕊刚才绝对是真想打死他们!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混混头子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闹出了人命,你可是要坐牢的!”

苏语蕊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坐牢?坐牢挺好的,最起码坐牢不用去做那种生意,也不用看你们这些垃圾的脸色。”

混混头子被苏语蕊怼得哑口无言,只能色厉内荏地咒骂道:“疯女人,你就是个疯女人!”

苏语蕊用棒球棍指着他,眼神冰冷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惹不起疯子,还不快滚!我疯起来连苏天锋都敢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你!你给我等着!“你!你给我等着!”混混头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苏语蕊,你就算今天撵走了我们也没用,这笔钱你迟早都得还!”

说完,混混们便慌乱地离开了小超市,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们一般。

随着最后一个混混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小超市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满地的狼藉,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

等到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苏语蕊这才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狠狠地将小超市的大门锁死。

锁好门之后,苏语蕊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缓缓地滑落下去。

她抬头看着破败的天花板,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苏语蕊的妈妈重病多年,爸爸苏天锋在外早有情人,被那个名叫王美丽的女人哄骗着走上了歪路,竟然拿夫妻二人辛辛苦苦买下的小超市做抵押,借来高利贷供二人挥霍。

一个月前,小超市的现金流彻底断裂,爸爸苏天锋眼看还不上贷款,竟然落荒而逃,不知所终。妈妈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惊又气,在绝望和愤怒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妈妈去世了,爸爸也跑了,只留下苏语蕊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着这个烂摊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小超市还寄托着妈妈留下的最后一点心血,她早就已经离开了!离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再回来。

可是,她不能走。

她要替妈妈守住这家小超市,她要替妈妈报仇雪恨。

那些放贷的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笔钱不能不还。

那些混混们虽然是一群人渣,但有一句话他们没说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至于那些放贷的,还有那个哄骗苏天锋借钱,好从中抽成的王美丽……等她还完了钱,这群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语蕊紧紧地咬着牙,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她拖着沉重的棒球棍,一步步走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猛地瘫倒在了床上,浑身无力。

她是想还钱,可是钱从哪儿来呢?

家里的小超市已经很久没有开业了,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开业了,恐怕也没什么人会来光顾。她必须得想个法子,尽快弄到一笔钱才行,一方面是要还钱,另一方面也要保住这间超市,这是妈妈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苏语蕊就这样瘫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渐渐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动静,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小声说话。

“好香啊,这是鸡翅的味道吗?真的好香啊,莺莺儿都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鸡翅了。“好香啊,这是鸡翅的味道吗?真的好香啊,莺莺儿都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鸡翅了。”

“这,这明明就是有主的东西嘛!我们不能随便吃,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教我们的吗?“这,这明明就是有主的东西嘛!我们不能随便吃,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教我们的吗?”

“呜……莺莺儿知道,可是,可是哥哥,我真的好饿啊!“呜……莺莺儿知道,可是,可是哥哥,我真的好饿啊!”

“莺莺儿乖,再忍忍,你看旁边那位姐姐,她看上去应该是鸡翅的主人,说不定她心肠好,愿意让我们吃一口呢?“莺莺儿乖,再忍忍,你看旁边那位姐姐,她看上去应该是鸡翅的主人,说不定她心肠好,愿意让我们吃一口呢?”

“可是现在西北地区已经灾荒三年了,鸡翅是多么金贵的东西呀,那位姐姐她,她真的会愿意让我们吃吗?“可是现在西北地区已经灾荒三年了,鸡翅是多么金贵的东西呀,那位姐姐她,她真的会愿意让我们吃吗?”

这声音……好吵啊,到底是谁在说话?

等等,不对劲!她先前分明已经把小超市的大门给锁死了,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而且,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怎么会突然有小孩子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难道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

想到这里,苏语蕊顿时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把抄起放在床头的球棍,颤抖着指向站在床边的两个小人影,声色俱厉地喝道:“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两个小娃娃一下子就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苏语蕊连忙打开床头的台灯,然后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站在床边的两个小人儿。

这两个娃娃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大,穿着破旧的粗布衣服,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像是很久没有洗过澡了。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似乎是一对兄妹,哥哥稍微大一点,妹妹则依偎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灯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在他们背后拖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嗯,鬼是没有影子的,所以……这两个小孩子,并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可是,他们到底是谁呢?又是怎么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呢?

苏语蕊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试探着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小男孩的脸颊。

触手温软,而且很有弹性,确实是人没错。

小男孩被苏语蕊捏得眼眶红红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似乎在强忍着委屈,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任由苏语蕊捏着他的脸。

苏语蕊放下手,看着两个孩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一些,轻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你们的父母呢?“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你们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