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铁门后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95478更新时间:25/09/08 22:43:34
这一次,警察是真的来了,他们荷枪实弹,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不是来开玩笑的。
到了这个时候,王美丽和苏天锋终于都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他们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这次是真的要进监狱了。
王美丽微微哆嗦,她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她惊恐地说道:“怎么办?大庆,警察,警察来了!他们会把我们全都抓走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苏天锋咬牙,他强装镇定,他安慰王美丽说道:“没事,别慌,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就算警察来了又能如何,他们没有证据,他们抓不了我们。”
楼下砰的一声巨响,防盗门被警察用工具强行破开了,警察们冲了进来,他们开始搜索整栋楼。
几个警察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他们大声喊叫着,声音非常洪亮。
“就是这里有枪声吗?刚才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生了枪击案,是真的吗?”
“你确定,你真的听见了枪声?会不会是你听错了?这里可是居民区,怎么可能会有枪声呢?”
楚浩语调低沉,他似乎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头说道:“对,我确定,我绝对没有听错,那声音很大,非常刺耳,我不可能听错的,我以我的性命担保。”
“可是……”
楚浩微微抬高声音,他语气非常严肃,他说道:“人就在楼上,他们要杀人灭口,情况非常危急,要救人!必须要快!一旦速度太慢就赶不上了,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这,好吧,我们听你的。”
警察们被楚浩的话语气势镇住,他们交换了一下视线,他们觉得楚浩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决定相信楚浩,他们立刻开始上楼搜索。
脚步声从楼下来,一步一步往楼上,仿佛每一下都踏在心底,让人感到非常紧张。
苏天锋和王美丽都慌了,他们脸上全是汗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大庆,咱们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跑?咱们能跑去哪里!四周都是防盗窗,咱们根本就跑不掉,也不知道苏语蕊那个小贱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在四面八方摆上这么多的防盗窗,她肯定是心虚了,她怕被人报复。”
“我也不知道咱要去哪儿,可不管去哪儿都比在这里等死强!……等等,刚才上楼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那边有一道门,你说咱们在这里找不到苏语蕊,会不会是因为她去了门里?她是不是躲在里面了?”
“门?什么门?”
苏天锋皱眉,他努力回忆着,他以前好像没有见过那扇门,那扇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时间紧急,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逃命,他一咬牙便直接往外跑去,他想找到那扇门,他想逃离这里。
王美丽急了,她连忙压低声音叫喊着:“等等我,大庆,你等等我啊,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两人一转身,直接进了大铁门,他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苏天锋进去的时候才察觉自己太着急了,他连门都没推开,他就直接撞了上去,但他进门的时候无比丝滑,简直毫无阻碍,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
短暂怔愣片刻之后,苏天锋反而一喜,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他加快了脚步,他想尽快逃离这里。
王美丽左手拉着苏天锋的手,右手往前伸,她右手刚明显触及了铁门的阻碍,随后便感觉到一阵如水的凉意,她感到非常舒服。
顷刻间,两个人的身影在大铁门里完全消失,他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铁门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苏天锋和王美丽捂着胸口呼呼喘气,两个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他们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
此时,楼下的警察也来到了楼上,众人一看见大铁门那边消失的身影,眼神瞬间都变了,他们感到非常惊讶,他们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消失的。
“人在那边!快追,他们肯定躲在那扇门后面!”
几个警察来到大铁门这边,他们试探着要进去,他们想看看那扇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谁知他们刚一伸手,就抵住了一片冰凉而坚硬的铁,他们根本无法进入。
“这是……门?怎么会有一扇门在这里?”带头的警察愣了下,他感到非常奇怪,他试着往前推,但他根本无法推动那扇门,“锁死了?这扇门好像锁死了。”
旁边的警察也皱眉,他感到非常疑惑,他说道:“不应该呀,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人从这里进去来着,他们是怎么进去的?难道他们会穿墙术?”
“他们真进
苏语蕊点头,她努力装出受了惊的恐慌模样,她想让警察相信她是被吓坏了,她并不是在说谎,她说道:“我,我明白了,警察同志,那两个凶手还会回来吗?他们会不会再次对我下手?”
“他们……”警察迟疑了下,他感到非常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语蕊的问题。
他很想安慰苏语蕊,说苏天锋他们不会回来了,他想让苏语蕊安心,可现实就是未必如此,苏天锋和王美丽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寻仇。
于是最终,警察也只能对苏语蕊好言相劝,他希望苏语蕊能够理解他的难处,他说道:“苏小姐,你这段时间的情况十分危险,你最好不要继续在小超市这里住下了,免得那两个人继续回来寻仇,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等什么时候我们把两个凶手抓住,你再回来也不迟,你觉得怎么样?”
要先离开这里?苏语蕊想了想,也行吧,反正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楚地那边现在已经不需要她运送物资了,至于剩下的东西也大差不差,苏语蕊觉得,她还真能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段时间,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苏语蕊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她点了点头,她表示:“我听你的,我都听警察同志的,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警察点点头,他很满意苏语蕊的态度,他说道:“苏小姐,这里是犯罪现场,我们需要进行调查取证,请你先跟我们一起下来吧,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些事情。”
下楼的时候,苏语蕊走在楚浩身边,她想和楚浩说几句话。
楚浩眸光动了动,他低声问苏语蕊:“他们都进去了吗?你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
苏语蕊微微颔首,她不动声色,她轻声说道:“进去了,他们已经离开了,你放心吧。”
“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楚浩眸光寒凉,他感到非常满意,他说道:“这里有公差之人镇守,他们不敢出来,他们必然会在王府那边寻找出路,至于王府那边……哼,他们就自求多福吧。”
楚浩冷哼一声,他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他一点都不担心苏天锋和王美丽,他觉得他们肯定会自食恶果。
“仙界”的公差一个个文质彬彬,虽然身怀利器但作风温和,他们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们不会轻易伤害别人,和楚地,乃至整个大周的公差大相径庭,而苏天锋和王美丽这对虫豸连这里的差人都要躲避,想必他们是不知道,来到楚地之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待遇,他们肯定会后悔的。
如此,倒也是一件好事,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苏语蕊下了楼,坐上警车准备离开,她要先去警局录个口供。
楚浩站在小超市门口,他淡淡地看着她,他没有要一起上车的意思,他想留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
“楚……那个,楚溪。”苏语蕊愣了下,她试探着叫他,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楚浩,她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你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楚浩眸光微动,他摇了摇头,他说道:“先不走,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之后,我就会去找你的。”
苏语蕊问:“为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楚浩顿了顿,他没有直接回答苏语蕊的问题,他只是说道:“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既然楚浩有要事,苏语蕊也不好阻拦,她点了点头,她说道:“那好吧,不过楚家那边的情况还是有点复杂,恐怕你得时不时回来看看,毕竟那里是你的家,当然了,我要是有什么消息也会通知你的,你一定要小心。”
楚浩微微弯了弯唇,他颔首,他轻声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小心。”
说话间,警察上了警车的驾驶位,发动车子,他们要赶紧回到警局。
苏语蕊关上车门,她冲楚浩挥了挥手,她依依不舍地和楚浩告别。
警车一路风驰电掣,往警局开去,他们要尽快回到警局,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楚浩目送苏语蕊离开,他目光微凝,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苏语蕊的那辆车上离开过,他担心苏语蕊会出事。
等苏语蕊离开之后,楚浩脸色也随之冷下来,他脸上的温柔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苏语蕊走了,走了就好,她暂时安全了。
她走了,有些事情他也就能放手去做了,他可以没有任何顾忌地去处理那些事情了。
……
苏天锋和王美丽手拉着手,他们战战兢兢从楚地那边的木箱子里冲了出来,他们心里非常害怕,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刚出门,两人就被楚浩书房的装潢给镇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书房。
古色古香的建筑,木制菱格的窗户,夜风一吹,风里便隐约传来熏香的气息,让人感到非常舒适。
这些细节,每一样都仿佛在昭示着这里的高贵不凡,他们感到非常震惊。
王美丽战战兢兢地问:“这是什么地方?大庆,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摄影棚?还是什么影视基地?我怎么不记得,苏语蕊家那个小超市旁边还有这种地方!这里也太漂亮了吧!”
苏天锋眼珠子一错,他却想到了不同的方面,他脸色激动地说道:“影视基地,怎么可能?要我说,我们是穿越了!我们穿越到古代了!”
穿越了好啊!在苏天锋以前看的小说里,无论多么废物的男人穿越之后都能称王称霸,从此美女金钱取之不尽,享用不
楚老夫人一怔,她惊讶地看向门口,她没想到楚岩会突然来这里,她问道:“阿岩?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吗?”
楚岩笑嘻嘻地走进来,他眼珠子到处乱溜,一看就没憋什么好话的样子,他肯定又想搞什么事情。
楚老夫人一看楚岩的模样,语气顿时严厉了不少,她皱着眉头说道:“阿岩,你别胡闹!现在不是你和你哥闹脾气的时候,你给我安分一点,不要给我惹是生非。”
她一向知道楚岩和楚溪不对付,他们兄弟俩经常争吵,她也乐于看见小辈争斗,毕竟家族后一辈若是连争着做主的心气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出息,这样的家族肯定没有未来。
但平时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会干涉他们兄弟俩的争斗,眼下楚溪已经出事,他现在生死未卜,楚岩若是还要落井下石,那就太过分了,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楚岩了解楚老夫人的心思,他知道楚老夫人担心什么,他连忙说道:“奶奶您放心吧,我这次不是为了和我哥闹脾气,我是真有办法能把苏语蕊从我哥身边弄走,我保证以后她再也不会缠着我哥了。”
楚老夫人来了兴致,她感到非常好奇,她问道:“什么办法?你有什么办法能把苏语蕊弄走?你可不要乱来,你可别给我惹麻烦。”
楚岩眸底浮现丝丝狠戾,他阴险地说道:“这法子您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办法,您就等着看好戏吧,我保证让您满意。”
“你……”
楚老夫人微微质疑,她感到非常不安。
楚岩的心性她了解,他一出手肯定没好事,他肯定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她感到非常担心。
可转念想想楚老夫人又觉得,让一个外人出事,怎么说也比自己家里人
是啊,还好有楚浩,还好楚浩现在在这里帮助她。
若是眼下没有楚浩,苏语蕊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这一关,她感到非常无助,不说别的,光是楚家为了楚溪消失的事情,就可以让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她肯定会寝食难安。
楚浩轻声说道:“不必说这些,你先把自己的事情照顾好,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你不用担心。”
“好。”苏语蕊点点头,她感到非常安心,她说道:“其实我觉得……”
话音未落,那部属于楚溪的电话忽然响了,铃声非常刺耳。
楚浩头一次听见电话铃响,他感到非常好奇,他问道苏语蕊:“怎么做?我该怎么接这个电话?”
苏语蕊赶紧凑过去帮他操作,她指导楚浩说道:“你看,就这么办,你只需要点击这个绿色的按钮就可以接听电话了。”
电话接起,楚浩将手机放在耳边,他听见对面传来楚老夫人慈祥的声音,她非常关心楚溪:“阿律吗?是你吗?”
楚浩静默了下,他对这个称呼并不算习惯,他感到有些别扭,他淡淡地说道:“嗯,是我。”
楚老夫人略带责备地问道:“医院院长早些时候告诉我,说你不听他的劝告擅自离开了医院,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着急,身体都没恢复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楚浩淡淡地说道:“我觉得我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离开医馆……医院了,我不想一直待在那里。”
楚老夫人叹气,她感到非常无奈,她说道:“你这孩子,真是太任性了,那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是在苏小姐家里吗?你是不是又去麻烦人家苏小姐了?”
楚浩沉默以对,他没有否认,表示默认,他不想和楚老夫人争辩。
楚老夫人硬生生吸了口气,她心里非常生气。
先前楚岩告诉她,说楚溪对那个苏语蕊意外上心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可是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楚溪竟然真的和苏语蕊在一起,这让她感到非常不满。
楚溪失忆之前,据说也去过这位苏小姐家几次,只是那个时候他去得极其有节制,没想到失忆之后那位苏小姐这么快就抓住了机会,让楚溪离不开她……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
苏小姐,可真是心机深沉!她肯定是为了楚家的财产才接近楚溪的!
楚老夫人对苏语蕊多了几分不喜,她觉得苏语蕊是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她表面上倒是没太外露,只是责备楚浩:“你这样也太麻烦人家苏小姐了,这可不好!快些回来吧,家里做好了饭等你,大家都非常担心你。”
楚浩自然不想去什么楚家,他回头看向苏语蕊,他不想离开苏语蕊。
苏语蕊听清了楚老夫人的话,她也皱眉,她感到非常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
苏天锋既然都这么说了,王美丽也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她感到非常无奈。
她吞了吞口水,有点畏怯地跟在苏天锋身后继续往前走,她心里非常害怕。
一路走着,两个人来到了苏语蕊的房间门口,他们已经能看到苏语蕊的房门了。
二十年来,这里一直是苏语蕊的卧室,是她的私人空间。
苏天锋深吸了口气,他面容变得狰狞,他心里充满了仇恨。
二十年来,他不是没对苏语蕊这个女儿有过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初苏语蕊那么小小一团在他怀里,他也心软过,有过对这个女儿的慈爱,他曾经也想做一个好父亲。
可是到了后来,苏语蕊凡事都只站在她那个母亲身边,对自己再没有了一丝尊敬!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天锋对苏语蕊的想法就渐渐变了,他觉得苏语蕊背叛了他。
一个不懂孝顺为何物的女儿,一个对他吹毛求疵的女儿,这样的女儿留下来能有什么用!她只会让他感到厌烦!
苏天锋低吼了声:“苏语蕊,去死吧!”
他二话不说拔出一把黑黢黢,冷冰冰的手枪,冲着苏语蕊的床就是一枪,他要杀了苏语蕊。
砰的一声,王美丽狠狠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苏天锋真的会开枪。
她惊骇欲绝地转过头去,颤抖着瞪大眼睛,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开枪了?你竟然真的敢开枪?”
苏天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黑暗之中,他脸上的表情只有无限的狠辣,他非常可怕:“事到临头你还想全身而退?你做梦!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一定要做到底!”
王美丽哆嗦得更厉害了,她非常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咬着牙摸索到厨房那边,拿了把刀递给苏天锋,她颤抖着说道:“这,这里有刀,要不你用刀吧。”
苏天锋双目赤红,他接过那把刀往床上一通乱砍,他疯狂地挥舞着刀,他要彻底毁掉苏语蕊的一切。
横竖已经下手了,既然做就要做绝,要断绝苏语蕊的一切活路!要是连苏语蕊的命都没拿到,他用什么去讨好楚岩,他怎么拿到楚岩的钱!
刀子陷入床上,触觉却只有软软的一片,一点也没有没入血肉之后的那种费劲感觉,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
苏天锋愣了下,不敢相信地低头看过去,他觉得非常不对劲。
黑暗之中,床上只有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被子弹击出的大洞,他感到非常疑惑。
而苏语蕊,不见踪影,她竟然不在床上。
苏天锋陡然大怒,他感到非常愤怒,他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苏语蕊人呢?她不是应该在床上吗?她去哪里了?”
“我,我也不知道!”王美丽手忙脚乱,她也感到非常奇怪,“我开灯看看,或许她躲在什么地方了。”
苏天锋怒吼道:“你还等着干什么,赶紧去开灯!你这个蠢女人,真是没用!”
“我这就去,这就去……”
王美丽哆嗦着,几步跑到开关边上把灯
虽说王美丽说话难听,可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她只是想尽快拿到钱而已。
“你……好吧。”苏天锋嘬嘬牙花子,一脸不快地答应了,他心里非常不情愿,他觉得王美丽就是一个麻烦。 “不过王美丽,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得扎扎实实帮了我的忙,出了一份力,我才能把钱分一半给你!你要是还像以前一样出工不出力,想靠哄我几句就从我身上骗钱走人,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我可不会放过你!”
王美丽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她根本不把苏天锋放在眼里。
先前她想从苏天锋手里骗钱,那是因为苏天锋有钱,可现在苏天锋哪有什么钱?她从苏天锋手里根本得不到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去哄他,她觉得苏天锋就是一个穷光蛋。
原本王美丽想怼苏天锋几句,不过转念想了想好歹还有苏语蕊这个共同目标,她也就忍了下来,她不想和苏天锋发生冲突:“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先定计划吧,我们该怎么对付苏语蕊。”
“行,定计划。”
苏天锋点点头,跟王美丽坐了个面对面,开始仔细计划起来,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楚家那边。
楚浩按照苏语蕊教给自己的说法,将被虎哥袭击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楚老夫人,他没有隐瞒任何细节。
虽说有些细节他并不清楚,说起来也是错谬频频,然而楚浩的身份摆在这里,当事人说起话来自然容不得旁人质疑,大家都相信他说的话。
于是,众人也就都相信了,他们都感到非常震惊。
砰!
楚老夫人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脸色难看无比,她非常生气:“一个小混混头子,也敢来伤害我们楚家的继承人,真是翻了天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一旁的楚家成员连忙上前安慰,他们都非常担心楚老夫人的身体。
“奶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您说得对,一个小混混怎么会有胆量来伤害咱们楚家的人?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鬼,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是啊,说不定是有人串通了这个混混呢!说不定是有人要利用这个混混来害大堂哥,奶奶,您绝对不能姑息这样的人,一定要严惩凶手!”
楚岩站在原地,连口大气都没敢出,他感到非常紧张。
楚老夫人冷冷颔首:“你们说得对,楚家也算树大招风,就算有人想对付咱们也不奇怪!既然如此,咱们就更不能放过这样的人,说什么也要让这个混账东西付出代价,要不然,他还以为我们楚家都是一群软脚虾窝囊废,阿岩!”
楚岩震了震,立刻上前,他感到非常不安:“奶奶,我在。”
楚老夫人深深看着楚岩:“这件事,就交给你来查了,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楚岩一愣,他感到非常惊讶:“我来?奶奶,我能行吗?”
楚老夫人颔首:“对,你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这件事。”
“我……”
楚岩脸色怪异,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该,毕竟他并不知道楚溪到底对楚老夫人说了多少内情,更不知道楚老夫人究竟猜到了什么,他感到非常犹豫。
楚老夫人看出楚岩的小不情愿,语重心长:“阿岩,你要记住!阿律是你堂哥,你们血脉相连,你一天还是楚家人,就一定要帮他一天,否则,你们这血缘关系还有什么用,难道只是一个空壳吗?”
既然楚老夫人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楚岩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奶奶,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尽力调查清楚的。”
楚老夫人这才满意,她点了点头:“嗯,你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的,奶奶。”
楚岩答应一声,起身离开,他心里感到非常沉重。
走出大门,楚岩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他感到非常不满。
“楚溪,算你命大!这次让你逃过一劫!”
楚岩低咒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他心里充满了怨恨。
医院里,楚浩躺了半天便坚持要出院,他觉得医院的气味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医生护士们谁都没想到楚浩居然这么快就要走,都惊慌失措起来,他们都非常担心楚浩的身体,就连院长也来到楚浩的病房来苦苦劝说:“楚总,您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到处走动!不管怎么说您都应该多在这里待上一阵子,至少等到身体各方面指标都恢复,才好离开,您现在出院太危险了!”
任凭医生护士们怎么说,楚浩的表情自始至终只有冷漠,他根本不听劝,他非常固执:“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出院,现在就出,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楚总!”院长苦不堪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感到非常无奈。
他咬了咬牙,低声下气连连鞠躬:“楚总,您别出院!只要您不出院,一切都好说,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一定会尽力满足您的!”
苏语蕊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好陌生,好疯癫,她完全无法理解。
楚浩也觉得面前这大夫的表现简直匪夷所思,皱眉,他感到非常不耐烦:“休要浪费时间,去办手续,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可……”
院长还想说什么,他还想继续劝说楚浩。
楚浩没说话,冷冷的一眼看过去,他眼神非常冰冷。
只一眼,院长便噤声了,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被楚浩那般看着,院长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了心脏一般,他感到非常恐惧。
他以前也为楚溪一家看过病,也见过楚溪,可是从前的楚溪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的让人畏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感到非常疑惑。
院长想不通,也不敢多想,生怕再被楚浩看上一眼,他感到非常害怕:“我,我这就去给您办出院手续,您稍等。”
“嗯。”
楚浩高冷颔首,闭目养神,他不想再理会院长。
院长擦着汗离开,一路上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敢落到楚浩身上,他害怕再惹怒楚浩。
楚浩看向旁边的医护,他语气冰冷:“你们也出去,我不想被打扰。”
“好,好的楚总,我们这就离开。”
楚浩一开口,连医院院长都不敢多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纷纷都离开了,他们都非常害怕楚浩。
闲杂人等都走了,楚浩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按了按太阳穴,他感到非常疲惫。
苏语蕊小小声地给他鼓劲儿,她安慰楚浩:“没事,过不了多久咱就回楚地了!马上就回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楚浩顿了顿,若有所思,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其实回到楚地与否倒是无碍,只是……”
苏语蕊没懂,她感到非常疑惑:“只是什么?你有什么心事吗?”
楚浩问她:“你可曾注意
苏语蕊当然愿意,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只是她和楚浩先前就商量好了,为了不让楚家人怀疑,她不能直接表现出自己愿意,而是要装出一点为难,这样才显得真实:“这,楚家的人比我更专业,他们肯定能更好地照顾楚先生,更何况我一个外人待在这里,似乎不太方便吧,会不会打扰到楚先生休息?”
楚老夫人抬手打断苏语蕊的话语,她不想听苏语蕊找借口,她直接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你待在这里,我每天给你一万,你看如何?只要你好好照顾阿律,钱不是问题。”
苏语蕊愣了下,她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一、一万?这简直是天价啊!
虽说苏语蕊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但这个钱还是让她呼吸急促了一下,这个数字就算是最最专业的护士也未必能拿到,楚家人是真不拿钱当钱啊,有钱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苏语蕊点点头,她立刻答应了下来,生怕楚老夫人反悔:“好,楚老夫人,我答应您,我会尽心尽力照顾楚先生的。”
楚老夫人人老成精,又怎么会看不出苏语蕊的短暂惊讶和迅速允诺,她早就看穿了苏语蕊的心思。
答应得这么快,不是为了钱,还能是为了什么,这个苏语蕊果然是一个爱财的女人。
楚老夫人眼里浮现一抹淡淡的不悦,她对苏语蕊的印象更差了,但她还是矜持颔首:“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苏小姐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苏语蕊假笑,她心里虽然高兴,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楚老夫人又叮嘱了楚浩几句,摇过轮椅,转身离去,她不想再看到苏语蕊。
苏语蕊松了口气,赶紧回头小声问楚浩:“还好吧,咱俩表现应该还行吧,没露馅吧!楚家人没看出什么破绽吧?”
楚浩迟疑片刻,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你不用担心。”
“真没有啊?”苏语蕊看出楚浩的犹豫,还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又不好意思告诉自己,她连忙表示:“没事,就算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你也直接告诉我就行!我心理承受能力强,我顶得住,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不是。”楚浩摇头,他解释道:“我觉得,方才楚家老妪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好,她好像对你有些不满。”
“楚家……哦,你是说楚老夫人。”苏语蕊点点头,她对此并不意外:“她表情不好也有情可原,毕竟她孙子出事了,她肯定担心嘛,而且她可能觉得我抢了她孙子的风头吧。”
楚浩嗯了一声,他觉得苏语蕊说的也有道理。
话虽如此,可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楚家的事情远比苏语蕊想象的要复杂。
苏语蕊眨了眨眼,小声问:“楚家的事情都是小事,关键是,楚地那边没事吧?我一直很担心楚地的情况。”
楚浩眸光暖了暖,他知道苏语蕊是在关心他:“楚地无碍,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楚地那边的事情,他已经悉数处理完毕,这几日他先将一切都托付给了张禹森去处理,等楚家这边的事情全部结束,他再回去处理好剩下的事情倒也不迟。
苏语蕊点点头,嘀咕:“没事就行,不过你是王爷嘛!说一句地位重要、不可或缺也不过分,你那边的情况我帮你看着点,等把楚家人糊弄过去,咱俩就赶紧回楚地,我还是喜欢楚地的生活。”
楚浩浅浅弯唇,很是受用,他觉得苏语蕊非常可爱。
苏语蕊如此将自己放在心上,他觉得心里很暖,特别的暖,他感到非常幸福。
能帮上苏语蕊的忙,他便最高兴不过,他愿意为苏语蕊做任何事情。
苏语蕊琢磨了一会儿,有点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她感到非常疲惫。
楚浩见状,问:“困了吗?你脸色不太好。”
苏语蕊点点头,她实话实说:“嗯,有点困,昨天晚上没睡好。”
楚浩温声,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困了便睡吧,不用顾虑我。”
“好。”
苏语蕊乖乖点头,坐在椅子上就想睡,她实在是太困了。
楚浩却拍了拍床,他轻声说道:“过来睡,你睡在床上会舒服一些。”
苏语蕊:!!
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浩,困劲儿都清醒了不少,她心里感到非常惊讶。
楚浩看见苏语蕊的表情便知道她是误会了,失笑,他觉得苏语蕊的反应非常有趣:“莫多想,我是说你在床上睡,我没病没灾的去旁边坐一会儿,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苏语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合着是她误会了,她真是太丢人了。
她没好意思看楚浩,迅速跑到床上躺下,缩成小小一团,她觉得非常尴尬。
楚浩在旁边坐下,视线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落在苏语蕊身上,他觉得苏语蕊非常可爱。
苏语蕊闭着眼睛,对楚浩的视线察觉得分外清楚,她能感受到楚浩在看着她。
她没敢看楚浩,脸多少有点红,原本她在古代是事事淡定,智珠在握的形象,闹了刚才这么一出,楚浩他不会觉得她有点笨吧?她感到非常懊恼。
原本苏语蕊还有点耿耿于怀,不过转念想想也就算了,自从楚浩来到现代、见过她真实模样的时候,可能他便已经觉得自己不够聪明了,她在他面前早就已经暴露了本性。
唉,真是作孽,早知道她就应该一直保持高冷的形象。
苏语蕊耿耿于怀了一会儿,终究没抵挡住困劲儿来袭,渐渐睡着了,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之中,一只手似乎悄然无声地来到苏语蕊身边,帮她掖了掖被子,动作非常轻柔。
“睡吧,语蕊,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语蕊吧嗒一下嘴,睡得更香了,她做了一个美梦。
苏语蕊这边一切安然,但虎哥那边就没这么从容了,他的日子非常不好过。
在给了楚溪后脑勺一记之后,虎哥迅速消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他彻底销声匿迹了。
老大没了,虎哥的手下理所当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有胆子大的小弟甚至已经开始卷走虎哥的财产跑路,他们都想趁机捞一笔。
写字楼的小房间里,苏天锋和王美丽蜷缩在小角落,听着外头的慌乱声音,一个个脸色都差得不行,他们感到非常恐慌。
王美丽神色怨恨无比,她非常不满:“这算是怎么回事,咱们好不容易攀上虎哥,怎么虎哥说不行就不行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苏天锋心里也烦得厉害,骂骂咧咧,他非常生气:“谁知道虎哥为什么忽然就不行了!呸,亏我还以为他背后有什么了不起的势力,没想到说跑就跑,简直跟骗人充钱的理发店没什么区别,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王美丽听得瘪嘴,对此亦是无比认同,她也觉得虎哥非常不靠谱。
原本还以为靠在虎哥这条大船上,便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至少几十万不成问题吧?没想到虎哥也不行,甚至比他们想象当中的还要不行!她感到非常绝望。
看来他们想要钱,还是得从苏语蕊身上下手,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苏天锋忽然眼前一亮,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无比疯狂的主意,他觉得非常兴奋:“要不咱想个办法,把苏语蕊给绑了吧!只要我们绑了她,还怕她不给我们钱吗?”
王美丽迟疑了下,她感到非常害怕:“绑她?苏语蕊可不是好惹的,万一我们失手了怎么办?”
苏语蕊这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可本事却一点不小,都跟楚家人勾搭上了!连虎哥见到楚家人都要低三下四,他们又有这个本事对付苏语蕊吗?她感到非常怀疑。
“对,绑了她,逼她把钱交出来!苏语蕊那个死丫头心肠硬得很,要是不来点儿狠的,咱们根本就吓不住她,更别说从她手里拿到钱了!你想要钱,就一定要下死手才行,否则我们什么都得不到!”苏天锋咬牙,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那……”
王美丽咬咬唇,心动了,她也想得到钱。
沉默许久,王美丽蓦地抬头看向苏天锋,她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咱俩联手,钱一人一半!你看怎么样,只要我们能成功绑架苏语蕊,我们就平分所有的钱!”
苏天锋皱眉,他感到非常不满:“一人一半?王美丽,你怎么这么贪!你想要一半的钱,你凭什么?”
王美丽不干了,冷笑,她丝毫不让步:“我贪?那一半本就该属于我,我不过是想要我该得的罢了!苏天锋,你现在的帮手只有我一个,你最好别闹出什么幺蛾子,万一我也走了,你还能从去哪儿找个帮手,和你一起绑架苏语蕊呢,你难道想一个人去吗?”
楚浩侧目,他想知道张禹森的真实想法:“他笑得如何?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笑得……也太猥琐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苏语蕊默默腹诽了一下,她觉得张禹森的笑容非常奇怪,但表面上当然还是没敢说出来,她不想让楚浩觉得她背后议论别人:“没,没什么,张先生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楚浩只当苏语蕊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直说:“无妨,张先生素来讲理,你若有什么想法便与本王讲,等本王说给他听,他自然晓得,你不用顾虑他的感受。”
苏语蕊听得咧嘴,她觉得楚浩真是太好说话了,就是因为张禹森讲理,她才不好意思说的好吗!要是换成永王,她才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她早就直接说了。
她也是怕楚浩再说起这件事,赶紧咳嗽了声,转移话题:“话说回来,唐仙姑用的毒药怎么这么厉害,她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楚浩眯了眯眼,他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这事,恐怕得问唐赛赛背后的主子,只有问清楚了幕后主使,我们才能知道真相。”
“问永王?”
苏语蕊想了想,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行,她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永王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一看就是个心志不坚定的,等她拿毒药给永王服下,不愁永王不交待,她非常有信心。
苏语蕊信心满满地保证:“用不了多久,永王肯定什么事都交待出来,我保证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楚浩:? 他感到非常疑惑。
他挑了挑眉,不解地看向苏语蕊,仿佛在问她哪来的底气,他不知道苏语蕊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苏语蕊嘿嘿一笑,笑而不语,她卖了个关子。
这份底气,当然是现代社会的高端科技给她的,她要用现代的知识来解决古代的问题。
只是现在苏语蕊打算卖个关子,具体的操作细节还不能跟楚浩说,她想给楚浩一个惊喜。
见苏语蕊不说,楚浩也没多问,他尊重苏语蕊的选择,两个人默默等张禹森回来。
没过多久,张禹森气喘吁吁地拿了苏语蕊要的毒药回来,他额头上满是汗水,他非常小心翼翼地将纸包递到苏语蕊手里:“苏仙子小心些,这毒药毒得很,可别中招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语蕊笑了笑,她接过毒药,毫不在意:“没事的,张先生,我不会有事的。”
“哦,也是。”张禹森一拍脑门,被苏语蕊的话给提醒了,“我方才险些忘了,苏仙子是个仙子!嗨,倒是我白操心了,仙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苏语蕊,“……”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她只是有现代的知识作为后盾而已。
毒药已经到手,苏语蕊咳嗽了声,站起身来,她准备回现代了:“我先回仙界了,你们这几日要提防着周台一些,小心他贸贸然出手,他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楚浩点点头,他表示自己知道了:“本王晓得,你放心吧,本王会小心的。”
张禹森倒是迟疑了下,他觉得永王应该不会这么做:“不会吧?好端端的,永王有必要忽然下死手吗?他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吧?”
“没必要,所以若是其他人,咱们是不用提防的。”苏语蕊的表情一言难尽,她觉得永王就是一个蠢货:“可如若这个人是永王,那就得提防一番,因为蠢货是不会按牌理出牌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被苏语蕊一说,张禹森瞬间恍然大悟,他觉得苏语蕊说的非常有道理:“是啊!此话有理,永王确实是一个蠢货,我们确实应该小心提防他!”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她对张禹森的反应感到无语。
她没多说什么,默默回了楚浩书房,钻进刚在地上摆好的木箱里,她准备回到现代。
回到现代,苏语蕊长出了口气,惬意地抻了个懒腰,她终于放松了下来。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又跟楚浩和张禹森商量了那么长时间的算计谋划,简直令人头秃!她觉得非常疲惫。
幸好她现在回到现代了,总算是有了点喘息的空间,就好像社畜迎来双休日一样,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苏语蕊在浴缸里放了点水,惬意地躺了进去,她闭上了眼睛。
她眯起眼睛,美滋滋地哼起了歌,她感到非常放松。
“啦啦啦,啦啦啦……”
窗外。
先前给苏语蕊介绍对象未遂的老太太听见动静,猛地打了个哆嗦,她感到非常害怕,一边念叨一边加快脚步,她想要赶快离开这里。
“妈呀,这宅子不仅闹鬼,还闹了女鬼!也不知道这老苏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苏天锋死了,变成鬼在这里吓唬人就算了,还死了个女鬼,难道是苏天锋的小情儿不成……真是太可怕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从一个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身边路过,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混混。
小混混嘴里叼着根牙签,疑惑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他感到非常奇怪。
苏天锋的情人?那不是王美丽吗?他怎么没听说王美丽死了?
先前龙哥失势,王美丽是走了,但她绝对没被杀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关苏家的信息是传得越来越玄乎了,他感到非常疑惑。
“弄不懂,不明白!算了,还是别想了!”
小混混索性就不想了,呸地一声吐出牙签,大摇大摆地走人,他不想再为这些事情烦恼。
苏语蕊听见楼下有人声,拉开百叶窗往下看了一眼,只看见小混混的一道背影,她感到非常奇怪,不知道是谁在楼下。
……
洗完澡,苏语蕊换了身干净衣裳,打电话给高老板,她准备请高老板帮忙。
高老板接到苏语蕊的电话,还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苏语蕊会主动联系他:“小苏丫头啊,你怎么又联系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你先前不是说过,家里的钱已经攒够了,暂时就不变卖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了吗,难道短短半个月,你那个不成器的爹又欠了一屁股饥荒?你又需要用钱了吗?”
苏语蕊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那个爹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家现在没欠债,我就是和您联络联络,看看您过得怎么样了,顺便和您聊聊天。”
高老板呵呵笑了两声,他觉得苏语蕊非常客气:“好,一切都好,我也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两个人寒
只是转瞬之间,邵夫人的笑容就消失了,甚至还暗含怨恨地瞪了苏语蕊一眼,她似乎对苏语蕊非常不满:“你懂什么?你这样的漂亮女人和唐姨娘差不多,靠着一张脸就能得到一切,占尽了世上男人的便宜,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的苦处,我们这种人老珠黄的女人,注定要被男人抛弃!”
邵夫人话语当中,居然将苏语蕊和唐赛赛相提并论,混为一谈,这让楚浩非常不悦。
楚浩瞬间狠狠拧眉,他眼中充满了怒火,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苏语蕊。
徐嬷嬷脑子嗡的一下,她感到非常害怕,厉喝,想要阻止邵夫人继续说下去:“你这是干什么,人家苏姑娘好心劝你,你居然还不领情,你是要上天不成!还不快向苏姑娘道歉,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我……”
邵夫人僵了下,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情愿地咬了咬唇,但她还是非常不甘心。
虽说她不吭声了,可她也没想道歉,她觉得苏语蕊根本不理解她的痛苦。
苏语蕊没把邵夫人当回事,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觉得邵夫人的想法非常可笑:“你不会当真以为,只有人老珠黄才会被夫君嫌弃吧?难道你认为年轻貌美就能永远得到男人的爱吗?”
“……”难,难道不是吗?难道男人不是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吗?
邵夫人狠狠一愣,她被苏语蕊的话给问住了。
她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胖脸上写满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语蕊淡淡看着她,她的语气非常平静:“这世上,不被男人喜欢的女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在于你自己,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邵夫人嗫嚅,她感到非常困惑:“我,我自己?我应该怎么做?”
苏语蕊点头,她给邵夫人提出了建议:“你要是把男人喜欢你与否当成这世上的头等大事,那男人不喜欢你,你当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可如果你不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它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不下来,你也能活得好好的,你要为自己而活。”
“我……”
邵夫人嘴唇动了动,满脸的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她这辈子一直被人教训,说要贤良淑德,说要努力让夫君喜欢自己,至于苏语蕊这么离经叛道的话,她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她感到非常震惊。
趁着邵夫人发呆的功夫,苏语蕊眼珠子转了转,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忽然凑到楚浩身边去,小声问:“楚浩,盛家小姐帮王府做生意的事情还好吗?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楚浩微微颔首,他肯定了盛玥儿的能力:“盛家小姐做事不像盛枞雄那样首鼠两端,她一直站在王府这边,做出的事情极好,她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女子。”
“那就行。”苏语蕊摸摸下巴,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你觉得,若是让邵夫人也和盛玥儿一样,帮着楚王府做生意,让她也为王府出一份力,怎么样?”
楚浩怔了下,微微皱眉,他感到有些犹豫:“让她?邵夫人能行吗?”
盛玥儿聪慧机警,虽是女子之身,但无论是胆识还是聪慧,比起其父盛枞雄而言并不逊色,她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
这样的人能为王府效力,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邵夫人……楚浩对邵夫人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楚浩皱着眉头打量了邵夫人一眼,他想看看邵夫人有什么优点。
邵夫人这会儿哭得正伤心,鼻翼一掀,冒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看起来非常滑稽。
楚浩,“……”他顿时无语了。
他沉默地回过头来,看向苏语蕊,眼神里有着疑惑,他想知道苏语蕊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苏语蕊干笑了声,她解释道:“邵夫人确实不成器,不过这不是还有徐嬷嬷在吗?有徐嬷嬷在一旁协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
这倒也是,有徐嬷嬷在,应该可以控制住局面。
徐嬷嬷是楚王太妃身边的老人,做事一向利索,若是让她来监督邵夫人,这边不说能把事情做到有多得力的地步,总归也能不出什么纰漏,至少不会让邵夫人胡作非为。
楚浩静默片刻,颔首,他同意了苏语蕊的建议:“不错,就这么办,让她也为王府做点事情。”
“哎,好,没问题,交给我吧!”
苏语蕊眼睛亮了亮,答应一声,她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
她清清嗓子,走到默默啜泣的邵夫人身边,她把楚浩的决定告诉了邵夫人:“王爷的意思是,先前邵岩的安排不合礼法,邵家的一切仍然交给你,还有你膝下的子嗣继承,你可以放心了。”
“什,什么?这,这是真的吗?”
邵夫人狠狠一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苏语蕊,眼神都亮了,她感到非常惊喜。
苏语蕊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儿子年龄不大,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吧?这么大的孩子,他能明白什么继承家业,邵夫人,邵家的生意恐怕还得由你来看着,你要好好努力啊。”
“……”
邵夫人心跳如擂鼓,她算是听懂了,苏语蕊的意思分明是要将邵家交到她手里啊!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原本邵夫人还满脸的哀戚,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伤心了,用力一抹眼泪,站直了身子问苏语蕊:“王爷当真是这么说的?这,这件事当真定了吗,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吧!我真的可以继承邵家的一切了吗?”
徐嬷嬷又低喝了声,她觉得邵夫人太失态了:“大胆,居然敢质疑王爷!王爷金口玉言,岂容你质疑!”
邵夫人连忙解释,她感到非常害怕:“我,我不是要质疑王爷,我只是太高兴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不是故意要冒犯王爷的!”
苏语蕊没理会邵夫人
小厮连忙顺着永王的话往下说,他极尽谄媚之能事:“就是就是,他楚王算个什么东西!萤烛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简直是不自量力!奴才要是楚王啊,就当场给您跪下来磕头,区区一个异姓王怎能敌过未来的真龙天子,您才是天命所归!”
永王对小厮的话十分满意,他感到非常高兴,表面上还是虚伪地教训了他一句,他要维持自己仁义的形象:“你这狗奴才,以后说话不可如此大胆!什么未来的真龙天子,眼下父皇还未拟定继承人,一切事情还未尘埃落定,哪有什么天子不天子,你不要胡说八道!”
小厮又是一阵赔笑,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是是,是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该打!不过皇上对您和贵妃娘娘的偏爱那也是世人皆知,谁不知道您是皇上最钟爱的皇子啊,您才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
一番吹捧,永王终于彻底高兴,他完全沉浸在小厮的赞美之中。
他眯起眼睛,哼着小曲,几乎被小厮吹捧得找不着北,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完美了。
也是,他身份如此尊贵,自然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包括那个漂亮得不像话,通身气派宛若仙子的苏姑娘,他觉得苏语蕊也应该属于他。
虽说先前苏语蕊对永王并不假辞色,甚至对他非常冷淡,但永王觉得自己大人大量,不会和苏语蕊一般见识,等那苏氏知道了自己的本事,看到了自己的实力,她自然会倒戈向自己的,他有这个信心。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日子肯定如同神仙一般,他可以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永王飘飘然了一会儿,浑身穿戴已经妥当,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今天非常帅气:“走吧,赴宴,本王要让楚浩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一路来到楚王府的花厅,还是熟悉的装潢,熟悉的地方,只是桌面上五光十色的琉璃器皿,还有四周的绸缎引枕、椅袱之类已经通通换过了一遍,比上次更加奢华。
除此之外,八仙桌正中还多了个珐琅掐丝的匣子,匣子顶上还嵌着一颗硕大无朋的珍珠,那珍珠通体一片柔和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最顶级的南珠也不过如此,简直是价值连城。
永王看着这珠光宝气的场面,一时有点懵,他感到非常震惊。
原以为上次招待自己的排场便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楚王他,他居然还能拿出另一套家底,他简直是太有钱了!
这个楚王,还真是深不可测了!他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永王冷哼一声,看向楚浩的眼神仿佛带了刀子,他眼中充满了嫉妒和不满。
比起他来,楚浩的表现淡定不少,他显得非常平静:“永王既然来了,便坐吧,不必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哼!”
永王又重重地哼了声,他感到非常不满,大踏步地来到八仙桌边坐下,他毫不客气。
楚浩亦在主位落座,他气定神闲。
两人目光一个比一个的幽深,短暂相视一眼便别过眼去,他们之间的气氛非常紧张。
一旁,苏语蕊在跟张禹森窃窃私语,她似乎对桌上的摆设非常不满。
苏语蕊小小声,她压低了声音问:“你把烟灰缸放桌子正中间干嘛,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这不太好吧?”
张禹森愣了下,他感到非常疑惑:“烟,烟什么?什么烟灰缸?那是什么东西?”
“……”苏语蕊,好吧,古代人大概没听过烟灰缸这东西,她换了一个说法:“就是摆在桌子正中间的玩意儿,那东西放在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它和周围的摆设格格不入啊!”
张禹森摸摸鼻子,他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觉得挺好的啊,挺别致的。”
苏语蕊无语,她真是无法理解张禹森的审美:“那你想过,这玩意儿里头要放点什么吗?难道就让它空着吗?”
张禹森想了想,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奇葩的建议:“那要不,放点切开的瓜果桃李之类?这样看起来比较喜庆。”
苏语蕊,“……”她彻底无语了。
烟灰缸放水果,好吧,画面太美,她不敢看,她简直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俩人正窃窃私语着,永王的眼神已经转了过来,带着点似笑非笑,他似乎对苏语蕊非常感兴趣:“苏姑娘怎么不坐,难道是嫌弃本王这里座位不够好吗?”
苏语蕊愣了下,她没想到永王会突然和她说话:“我?”
“正是。”永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的语气充满了挑逗:“有花堪折直须折,有座位亦该落座,苏姑娘这会儿不坐,一会儿怕是就晚了,来不及坐了啊!难道苏姑娘不想和本王亲近亲近吗?”
说着,他还特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苏语蕊坐到他身边。
苏语蕊当场就听得翻了个白眼,她觉得永王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好家伙,永王这小子还管起她来了!她爱坐就坐,不爱坐就不坐,轮得到他来多嘴多舌吗,更别说他身边的座位,她就是找不到空座也不去,她才不想和永王坐在一起!
苏语蕊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当场就要开怼,她准备好好教训永王一顿:“永王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
“语蕊。”
一旁,楚浩忽然开口,他阻止了苏语蕊继续说下去。
苏语蕊眨了眨眼,停下话头看向楚浩,她不知道楚浩要说什么。
楚浩冲苏语蕊招了招手,他的语气非常温柔:“过来,坐到本王这里来,本王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哎,知道了,王爷!”
苏语蕊当即麻利答应,加快几步跑到楚浩身旁落座,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楚浩。
楚浩帮苏语蕊整理了一下椅袱,回头轻声安慰她道:“不必和永王这样的蠢货一般见识,他根本不值得你生气,你不要为了这种人生气。”
“没事,放心吧,王爷,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苏语蕊深呼吸了下,冲楚浩笑笑,笑容很坚强,她不想让楚浩担心,“反正永王也是那秋后的蚂蚱,他蹦跶不了多久了,我不会让他得意太久的。”
秋后的蚂蚱?楚浩挑眉,这个比喻他是头一回听,但十分贴切,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有才了:“你说得对,他蹦跶不了多久了,本王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两人窃窃私语,毫不避讳永王的耳目,他们根本没有把永王放在眼里。
见状,永王脸色瞬间阴了阴,不太好看,他感到非常愤怒。
他盯着苏语蕊,眼神仿佛淬毒,片刻后冷哼了声:“苏姑娘和楚王殿下这关系,看上去相当不错啊,真是令人羡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苏语蕊很不耐烦地皱眉,她觉得永王真是太烦人了:“我在楚王府供职,和楚王殿下关系不错又有什么稀奇的?话说回来,我一边供职在楚王府,一边红杏出墙跟永王你关系亲近,这才奇怪吧,这岂不是吃里扒外吗?”
永王噎了噎,他被苏语蕊的话给堵住了:“你!”
楚浩也听得啼笑皆非,他觉得苏语蕊的话有些不妥:“不能说红杏出墙的,语蕊,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合适。”
“哦。”苏语蕊想了想,好像还真不行,这个词是形容女子的,“那我应该怎么说?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楚浩嘴角抽了抽,他给出了一个更贴切的说法:“不若说身在曹营心在汉,如何,这样既能表达你的忠诚,又能说明你的处境。”
苏语蕊眼前一亮,猛点头,她非常赞同楚浩的说法:“嗯嗯,这个妥帖,这个说法真是太完美了,我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两人说得旁若无人,就好像对面的永王这个人并不存在一样,他们完全无视了永王的存在。
见状,永王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冷冷地看了苏语蕊一眼,眼里写着怨恨——原本他还想怜香惜玉一番,看在苏语蕊实在美丽的份上纳她为妾,如今看来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为好!苏氏,她只配做个最低级的通房丫鬟,他要让苏语蕊后悔!
“哼!”
永王重重冷哼一声,转头往外看去,他不想再看到苏语蕊和楚浩恩爱的样子。
没人注意他的举动,苏语蕊和楚浩这会儿正在说毒药的事,他们正在商量如何对付永王。
现代那边,毒药分子式已经破译出来了,实验室还做出了几个变体,苏语蕊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原则上,这些毒药和变体
楚浩沉声,他纠正了永王的说法:“张先生不是下人,他是本王的幕僚,是本王的朋友。”
“不是下人,难道还是个矜贵人物不成,难不成还是什么皇亲国戚?”永王撇嘴,他语气轻蔑,意有所指地看向楚浩,想要羞辱楚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天下,除了皇家啊,都是下人!可千万别仗着一时身份高低就得意忘形,得罪了皇家,到时候,这路可就难走喽!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张禹森皱了皱眉,他感到非常不满,永王实在是太嚣张了。
楚浩倒是淡定,他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永王,他想看看永王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说话,张禹森也就淡定下来,站在旁边,老僧入定一样笑呵呵的,他相信楚浩会处理好的。
倒是苏语蕊受不了了,她阴阳怪气地道,她可不会惯着永王:“若是按这么说,永王殿下您的外祖不也是下人了吗,难道您的外祖是皇室不成?”
永王愣了下,微恼,他没想到苏语蕊竟然敢这样和他说话:“你说什么?苏氏,就算你长得再漂亮也不可胡言乱语,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对你怎么样!”
嗯?她漂亮?永王居然夸她漂亮?
该说不说,她确实漂亮!这话倒是永王那些话里难得中听的,苏语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苏语蕊在心底给他比了个赞,表面上继续笑眯眯地怼,她可不会放过永王:“可是方才永王你分明说过,除了皇室都是下人呀!可你又不爱听我说你外祖家的人是下人,难道你外祖家也是皇室不成?难道我理解错了?”
永王一下子怒了,他感到非常羞恼:“胡言乱语!一派胡言!天底下哪有皇家人嫁入皇家的道理,这,这不是乱了伦常,简直是荒谬至极……”
苏语蕊一摊手,她装作无辜的样子:“那永王您这话可就自相矛盾了,我听不懂,您到底想说什么呢?”
说罢,苏语蕊缩回楚浩背后去,她可不想和永王多说。
楚浩弯了弯唇,唇畔是压不住的好笑,看着永王这个蠢货在苏语蕊面前吃瘪,这种感觉还真不错,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有趣了。
他瞥了旁边气咻咻如一头水牛的永王,语气平静,他下了逐客令:“永王,你进城不进?若不进城,便别在这里拦人去路,本王还有要事要办,没空陪你在这里闲聊。”
永王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他感到非常不悦:“进城!当然要进,凭什么不进?这郢城又不是你楚浩的,本王想进就进,都给本王让开,不要挡路!”
说着,永王直接一把推开楚浩,骑上高头大马就要进城门,他显得非常嚣张。
这会儿永王怀里还揣着东西,他手上动作一大,怀里那包东西便被胸口布料绷紧,曲线毕露,看起来非常奇怪。
楚浩看着永王的胸口,怔了下,他感到非常疑惑,永王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随即回过头,不着痕迹跟苏语蕊交换了一下眼神,永王怀里那鼓鼓囊囊的东西,该不会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玉米种子吧?
苏语蕊嘴角也抽了抽,她感到有些无语,永王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了想,用口型跟楚浩交换了一下意见——照理说,应该不会如此吧?天底下哪有人会蠢到偷到了机密还不赶快送走,非要把机密物件留在身边的,这不符合常理啊!
楚浩皱了皱眉,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永王到底是怎么想的、怀着什么心思,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
苏语蕊又想了想,笃定地摇头,她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永王应该不会这么蠢吧!
下一秒,永王的脚踩在马镫上,一滑,他似乎遇到了什么意外。
“哎呀!”
他惊叫了声,整个人往旁边一倒,眼看着就要滑倒下去,好在及时抓住缰绳才稳住了身子,没有摔倒。
然而永王稳住了身形,他怀里的那包种子可没有,那包种子遭了殃。
哗啦一声,那包种子的绳结散开,里头的种子落下来一片,金灿灿黄橙橙的,看上去十分喜庆,就像是金子一样。
楚浩,“……”他感到非常无语,这真是太戏剧性了。
苏语蕊,“……”她也无语了,永王这是在搞什么?
张禹森无言抬手,双手掩面,他简直没眼看,他觉得永王实在是太蠢了。
谁都没想到,永王居然在他们面前闹了这么一出,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永王也没想到种子会落地,惊慌失措之下脱口而出:“不,不是本王!本王不是故意的!”
楚浩拧眉,眼看着没法装傻了,便要开口询问永王到底在做什么。
苏语蕊却猛地给他递了个眼神,她使了个眼色:“咳咳!”
楚浩秒懂,会意地闭嘴,他知道苏语蕊有计划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看起来金灿灿的,好漂亮啊!”苏语蕊一脸懵懂,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半弯下腰去看向地上的种子,“是金豆子吗?也不像呀,金豆子没这么大啊!”
张禹森眼皮子一跳,随即明白过来,跟着苏语蕊一起随口胡诌,他配合苏语蕊演戏:“这东西我也没见过,怕是什么零嘴儿吧?看起来挺好吃的,能吃吗?”
楚浩不擅长做这些,在旁边装高冷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
永王懵了下,随即慢慢明白过来,原来,这三个人居然都不认识玉米种子!这真是太好了!
反应过来,永王兴奋得几乎就要仰天大笑出声!难怪,难怪这帮人看见自己怀里鼓鼓的却没有任何反应,原来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真是老天爷也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永王按下兴奋的心思,故意轻蔑地瞥了苏语蕊一眼:“不错,这东西确实是个零嘴儿!苏姑娘你怎么如此兴奋,不过是看见个零嘴而已,至于吗?难道是楚王府如此苛待你,连个零嘴都不愿给你,真是可怜,既然如此你不如来本王的永王府里,就算不能给你穿金戴银,零嘴总是管够的,哼哼,本王保证让你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零嘴!”
苏语蕊听得睁大了眼睛,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愤怒和羞耻,她演得非常逼真:“胡言乱语什么,我才不稀罕你的零嘴呢!楚王殿下,他欺负我,他竟然敢当众羞辱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楚浩微微蹙眉,沉声警告永王:“永王,你过了,本王念你是皇室宗亲,对你一再忍让,但你不要太过分了,本王也是有底线的,你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过了?哼,本王
好不容易,终于彻底摆脱了楚浩的耳目!他感到非常庆幸,总算是没有被楚浩发现。若是楚浩发现自己已经得到了楚地的制胜秘诀,玉米种子,他非得发了疯一样地将种子夺回去不可,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
永王摸着胸口的种子,志得意满地笑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次他一定可以立大功!
他的动作有点猥琐,简直白瞎了那张有点英俊的脸,他的形象全毁了。
这动作落在外人眼里,就成了抓痒,大家都觉得永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下人一看永王的模样,连忙陪着笑脸凑过来,想要讨好永王:“王爷,小人伺候您洗澡吧,您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洗个热水澡可以放松身心。”
永王高傲地颔首,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嗯,不错,算你有眼力见!热水准备好了没有?本王要好好洗个澡。”
“没有,奴才这就吩咐他们去烧热水,保证让您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下人想了想,找了把痒痒挠小跑到永王身边,他想让永王更加舒服:“王爷,您若是实在痒得厉害,不如先用这个挠挠如何?象牙的,配得上您的身份,肯定能让您满意!”
永王,“……”好一个狗奴才,居然觉得他是脏得身子发痒?他感到非常不满。
永王脸色顿时就黑了,瞪着下人,他怒火中烧:“你这贱奴,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活腻了?”
下人没想到永王会发脾气,吓了一跳,讷讷,他感到非常委屈:“奴才是说,您可以用这个痒痒挠,缓解一下……”
“混账东西!”永王咬牙切齿,一巴掌抽在下人脸上,他怒不可遏:“本王何等尊贵,何等清洁,用得着你一个狗奴才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想找死?”
下人委屈得要哭了,他感到非常无辜:“可,可是王爷,您这胸口难道不是,不是久未沐浴才发痒吗?奴才也是好心啊!”
狗屁的没洗澡,他胸口分明就是金贵无比的玉米种子!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没洗澡才痒?
永王七窍生烟,怒道:“滚蛋!畜生不如的愚笨东西,滚,别在本王眼前碍事,本王不想看到你!”
下人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他害怕极了。
门外,先前伺候过楚王太妃的机警丫鬟眼珠子一转,她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拉着另一个丫鬟便窃窃私语起来,她觉得永王非常奇怪。
“这永王殿下的举止好生奇怪,他若不是身上脏,为什么要这样呀,真是让人费解。”
“谁知道呢,难道是他胸口有个大宝贝?要么,就是有俩大宝贝!咯咯咯!”
“咯咯,你个坏丫头瞎说什么呢,都是女子的胸口才有大宝贝,男子胸口都一马平川,有什么好看的呀,真是的!”
“也是,嘻嘻,我说笑的啦!”
两个丫鬟嬉笑的声音传到永王耳朵里,永王脸色又是一黑,几乎想冲出去将两个丫鬟给结果了,他感到非常愤怒,区区丫鬟竟然敢这么议论主子,简直是不可饶恕!
只是转念想了想,他还是没敢出手,毕竟这是馆驿,是楚王府的地盘,他在这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若是在这里杀人,楚王府肯定会不高兴的,到时候肯定会找他麻烦的。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他不能因小失大。
转念想想,永王又觉得自己刚一进馆驿就接连被几个下人注意到了胸口的种子,看来这里还是人多嘴杂,不能将种子放在身上了,他必须尽快把种子送走。
于是永王黑着脸,叫了贴身小厮进来,将种子交给他,他压低了声音吩咐:“拿着这种子离开郢城,出城之后,立刻快马加鞭将东西交给皇宫那边!务必亲自交给父皇,明白没有?这件事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殿下,奴才明白!”
小厮连忙答应一声,麻溜利索地去了,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永王的声音虽然经过压抑,但还是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机警丫鬟耳中,她听到了永王的计划。
丫鬟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算是满意了,她完成了任务。
一盏茶功夫后,楚王府,楚浩正在听取汇报。
楚浩听着丫鬟的回禀,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预料到永王会这么做:“本王知道了,你差事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是,王爷,奴婢谢过王爷!”
丫鬟喜动颜色,她高兴极了,下去了。
张禹森摸了摸胡子,笑道:“果然财可通神,一个小丫鬟得了赏钱也如此开心,看来咱们的计划很顺利啊!”
苏语蕊忍不住幽幽吐槽:“我怎么觉得,她高兴不是因为自己得了赏钱,而是因为她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拿赏钱呢,楚王府这么穷,能拿到赏钱确实不容易。”
“……”张禹森尴尬地咳嗽了声,他觉得苏语蕊说话太直接了:“咳咳,不会吧!谁差事办得好,就给谁上前,这种事分明是天经地义的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苏语蕊小声:“天经地义是天经地义,可楚王府又没钱,这事儿王府里的下人也是知道的嘛,所以她们才会这么惊讶。”
张禹森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专门往人痛处戳!苏仙子她就是!他真是败给苏语蕊了。
楚浩嘴角亦是抽了抽,他也有点尴尬。
好在楚浩心态好,倒也没什么面子抹不开的想法,他转移话题:“既然永王已经将种子送回了皇宫,如此,咱们就可以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了,这件事总算是完成了。”
张禹森笑道:“王爷说得是,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属下洗耳恭听。”
几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对策,他们要确保万无一失。
说着说着,张禹森说起了唐仙姑,他提出了一个疑问:“王爷,这几日属下有个怀疑,属下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楚浩颔首,示意张禹森继续说下去:“你有什么怀疑,讲出来,本王听听。”
“是。”张禹森拱了拱手,眼睛微微眯起,视线凌厉,他分析道:“那唐仙姑早不走晚不走,为什么非要等到最近一段时间才走?为何她又要赶着杀死邵岩,这一切发生的时机恰好和永王的到来是前后脚,王爷,您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属下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楚浩若有所思,他觉得张禹森说的很有道理:“仅仅是时间凑巧,倒也不足以说明这件事就一定是唐仙姑和永王勾结,咱们不能妄下定论。”
张禹森颔首:“虽然不能证明,但也有这个嫌疑!只要还有这个嫌疑,咱们就得多提防一点永王,最好是试探试探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和唐仙姑勾结!”
苏语蕊听着,在旁边点头,她赞同张禹森的说法:“对,试试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楚浩嗯了一声,他采纳了张禹森的建议:“试试他,怎么试?你们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这个……”
苏语蕊和张禹森面面相觑,他们都陷入了沉思,他们要如何试探永王呢?
永王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要想试探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若是试探一个聪明人也就罢了,随便给对方一点信息,对方自然闻弦歌知雅意,可若是像永王这样的笨蛋,便是他们抛媚眼抛到眼睛抽筋,对方都未必能领会半分……这可怎么办呢?
苏语蕊忽然想起什么,她眼前一亮,问楚浩:“唐仙姑先前给邵岩下的毒药,咱们手上还有吗?还记得那种毒药吗?”
先前唐仙姑用来杀死邵岩的那种毒药,被楚浩打包带回来了一份,虽说楚浩不是爱用毒的阴损性子,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纵然不下毒害人,
看来王爷的吩咐还真没错,这邵夫人脑子果然不够清楚,有些事情还得她亲力亲为,不能完全指望邵夫人。
徐嬷嬷眼神严厉地看向二姨娘,她要让二姨娘明白自己的处境:“先前你无礼的事情,老身可以不计较,毕竟你也是一时糊涂!只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事事听从大夫人的话,以大夫人马首是瞻,平日里就待在邵府,不论有事无事都不准私自离开邵府半步!若有违背,后果自负!”
邵夫人眼睛亮了亮,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惩罚二姨娘:“若有违背,我就直接把她提脚发卖了出去,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徐嬷嬷听得皱眉,她觉得邵夫人实在是太蠢了:“掌握了邵家这么多秘密的人,怎么还能卖出去?万一她怀恨在心,出去了顺嘴胡说,把邵家的秘密都抖搂给旁人怎么办?你真是愚蠢至极!”
邵夫人委屈,她也想出一口恶气:“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
徐嬷嬷打断她,不给邵夫人反驳的机会:“就算不说这个,积善之家的门第向来也只有往家里买人的,没有往外卖人的,你不要脸,邵家也是要和王府合作的,王府总是要脸的,你这样做只会让邵家蒙羞!”
邵夫人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她被徐嬷嬷说的哑口无言。
被徐嬷嬷训斥一通,她委屈地低了低头,闭口不言,她不敢再反驳徐嬷嬷。
徐嬷嬷瞪了邵夫人一眼,又训斥她:“从今日起,你遇事多听我吩咐,凡事都得有了我开口才能去做,我若不开口,你绝不能擅自放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给我惹麻烦,明白没有?”
邵夫人万分委屈,她觉得徐嬷嬷实在是太严厉了:“我,我明白了,嬷嬷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徐嬷嬷脸色终于稍霁,她对邵夫人的态度还算满意。
一旁,二姨娘倒是松了口气,她感到庆幸,还好有徐嬷嬷在。
邵夫人这人心地并不算好,脾气更是冲动武断,先前二姨娘那么想将整个邵府收入囊中,其中也未必没有担心邵夫人对自己不利的原因,她害怕邵夫人会伤害她。
好在眼下有了徐嬷嬷照拂,二姨娘这心里也就没那么畏惧了,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至少,她能活下来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没过多久,二姨娘和邵夫人闹出的这场闹剧,被徐嬷嬷原原本本禀告给了楚浩,她详细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楚浩垂眸听着,眼里波澜不兴,甚至觉得有些乏味,他对此并不感兴趣。
像这样的闹剧,在王府世家这样的地方每一年都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都是楚浩司空见惯,听都听腻了的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也就是楚王府上一代人口简单,加上老楚王对楚王太妃颇为爱重,这才没弄出什么姨娘和庶子来上演一出抢夺家产的大戏,他觉得这些事情非常无聊。
原本楚浩想要让徐嬷嬷简单说几句便停下,然而他刚一开口便注意到旁边苏语蕊的脸色,他发现苏语蕊似乎很感兴趣。
苏语蕊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托着下巴目光熠熠地看着徐嬷嬷,仿佛身在吃瓜第一线,她听得津津有味。
楚浩,“……”他感到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苏语蕊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楚浩默默将叫停的话语咽下,微微摇头,他决定迁就苏语蕊。
罢了,既然苏语蕊爱听,那就让她多听听,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嬷嬷讲了半晌,终于停下,她也有些口干舌燥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王爷,苏姑娘,老奴啰嗦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苏语蕊连连点头,她听得非常入迷:“没有没有,您一点都不啰嗦!这事儿有意思,我喜欢听!”
徐嬷嬷笑道:“看来,苏姑娘先前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呢,真是难得。”
苏语蕊大大方方地点头,她承认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确实没见过,您再多给我讲讲呗,我还想听!”
徐嬷嬷看了楚浩一眼,见他没有要制止自己的意思,便继续解释,她决定满足苏语蕊的好奇心。
“这深宅大院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邵家的事情是大太太占了上风,但其他地方小妾占上风,反而将大太太打压得没有立锥之地的事情,那也不是没有,听说啊,几年前凉州府那边还有个悍妒的妾室,愣是将原配给逼得冻饿而死了呢,最后她自己也判了个绞刑,哎,何苦来哉,真是可悲可叹啊!”
说着说着,徐嬷嬷叹了口气,她觉得那些人实在是太傻了。
苏语蕊倒是饶有兴味,她听得非常认真:“原来如此,真是太复杂了。”
要不是社交礼仪不允许,苏语蕊简直要抓着楚浩好好问问,楚王府后宅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虽说苏语蕊没开口,可是徐嬷嬷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她看出了苏语蕊想问什么。
徐嬷嬷瞟了楚浩一眼,笑道:“这么想来,将来谁要是嫁给咱们王爷,那可是有福气了,王爷肯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楚浩蓦地呛了下,他感到非常尴尬:“咳咳!徐嬷嬷,不准胡言,本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徐嬷嬷笑眯眯地道:“老奴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胡言乱语呀!谁不知道咱们楚王府丁口稀少,关系简单,谁家女子要是能嫁进楚王府,那肯定是来享福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楚浩听得一阵阵的窘,他在苏语蕊面前本就心虚,何况徐嬷嬷还刻意说了这样的话!倒好像他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般,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眼看着楚浩脸色越发的红,徐嬷嬷倒也知趣,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哎哟,外头还有事,老奴先出去一步,王爷您继续和苏姑娘说着,您是地主,可别让苏姑娘这个娇客觉得自己冷待了,老奴告退!”
说着,徐嬷嬷行了个礼,离开了,她给楚浩和苏语蕊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楚浩一阵阵的发窘,却也无可奈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捏了捏麻木的指尖,斟酌许久才开口,他想解释一下:“……徐嬷嬷年纪大了,不会说话,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不要在意,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
苏语蕊没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浩。
楚浩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往苏语蕊脸上看过去,他想知道苏语蕊到底在想什么。
苏语蕊眼睛乌溜溜的,一眨一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楚浩微怔,他感到有些不安:“语蕊?你在听我说话吗?”
“诶,在呢,我在听呢,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呢。”被楚浩叫了一声,苏语蕊总算是回过神来,她连忙回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楚浩微微蹙眉,他感到非常疑惑:“你这是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苏语蕊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呃,其实也没想什么正经的,就是随便想想而已,你不用在意。”
没什么,当真没什么吗?她真的是在随便想想吗?
若是她真没想什么,又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这让楚浩感到非常疑惑。
楚浩深吸了口气,心底忽然有点忐忑,他感到有些紧张。
他闷声开口:“你我关系非同一般,你在想什么,只管直接跟我说就是,不用顾忌什么。”语气略带试探,他想知道苏语蕊到底在想什么。
苏语蕊眼睛一亮,她似乎下定了决心:“真的吗?真的什么都可以说吗?”
“……”楚浩心蓦地跳了下,他感到更加紧张了,竭力保持面不改色,“对,真的,本王绝不
苏语蕊满脸不信,她觉得楚浩肯定是在敷衍她:“真的明白了吗?你确定你不是在装糊涂?”
楚浩嗯了一声,脸色不太好看,他觉得苏语蕊似乎并不相信他。
“真明白啊,不是装的就好。”苏语蕊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嘀咕道,“可你要是真明白,刚才还问我干嘛?真是个奇怪的人。”
楚浩,“……”他感到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苏语蕊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是什么语气,倒好像他是骗子一样!他又没有说谎,不过是没想到苏语蕊居然当真只是要问这样的问题罢了,他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
罢了,想想就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楚浩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放弃了解释:“后宅的事情本王知道一些,但所知不多,你若想知道更多,可以去找盛玥儿问问,她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盛玥儿?”苏语蕊满脸好奇,她对盛玥儿这个人很感兴趣,“她知道这些事情吗?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啊。”
楚浩无奈,他解释道:“盛玥儿自然知道,一来商人往往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她们需要了解各种消息才能更好地做生意,二来盛玥儿是个女子,能接触的往往也都是女子,其他女子也不会对她有太多戒心,她要探听一些事情,总归比男子要容易许多,所以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
苏语蕊想了想,使劲儿点头,她觉得楚浩说的很有道理:“嗯,也是,还是你想的周到。”
被楚浩这么一说,苏语蕊决定不问他了,她觉得问楚浩还不如直接去问盛玥儿。
问一个半吊子没意思,要问,就等回到郢城之后直接去问盛玥儿这个行走的宅斗百科!她相信盛玥儿一定能给她提供很多有趣的信息。
“楚浩,我先回去休息啦,今天赶路太累了。”
苏语蕊一脸欢欣鼓舞,冲楚浩挥了挥手,哼着小曲往放行李的房间去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郢城。
楚浩看着苏语蕊的背影,一阵哭笑不得,他觉得苏语蕊实在是太有趣了,他越来越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了。
沉默良久,他又沉沉地叹息一声,以手加额,他感到有些疲惫。
……
他觉得,自己对苏语蕊的感情似乎和先前不太一样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
可是,苏语蕊对他又是什么感情呢?这一点,楚浩一点也拿不准,他感到有些迷茫。
即便略知自己的心意,楚浩也并不敢冒昧对苏语蕊动心,更别说是直接勇敢地对她吐露出心声来,他害怕被苏语蕊拒绝。
且不说苏语蕊未必对自己有所心动,即使只说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也足以让楚浩裹足不前,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他贵为王爷,虽然听上去名头十分唬人,但不过是岌岌可危的明日黄花罢了,不像苏语蕊出身神秘,且背景高深莫测,不可捉摸,他根本看不透苏语蕊。
这般算来,其实是他配不上她才是,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喜欢苏语蕊。
所以,他不能有所动作,也不敢有所动作,他只能默默地守护着她。
楚浩垂下眸子去,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他感到有些失落。
现代,苏语蕊刚从大铁门里钻出来,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感到非常疲惫。
背后就是一凉,猛地打了俩喷嚏,她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念叨她一样,可是天底下哪有会惦记她的人,倒是看她不顺眼的人肯定不少,她觉得肯定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苏语蕊揉揉鼻子,嘀咕:“谁骂我?真是的!”
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她也知道不会有人回答她。
苏语蕊倒也没想让人回答,又打了两个喷嚏便去卸妆洗澡了,她要好好放松一下。
次日一早,邵府已经到处缟素,整个邵府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
从今日起,徐嬷嬷便成了邵府真正的幕后主人,她要掌控邵府的一切,等什么时候邵夫人和她的儿子都能独当一面,她再将邵府的权柄一点点放给他们娘儿俩,她要确保邵夫人能够守护好邵府。
楚浩将徐嬷嬷留在邵府还不放心,又拨了一队亲兵给她,他要确保徐嬷嬷的安全。
如今王府势力暗弱,只凭王府的名头并不足以让徐嬷嬷平平安安,还是得留下一小队亲兵来才是正理,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徐嬷嬷自然明白楚浩的用意,满是感激地行礼接受,她知道楚浩是为了她好。
徐嬷嬷心里有数,可邵夫人心里没数,她根本不知道徐嬷嬷和楚浩的计划。
邵夫人穿着一身孝服,越发显得整个人像个白木桶一样,愁眉苦脸地小声问徐嬷嬷:“姨妈,咱能不能别留这几个亲兵了?他们,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我怕,我看到他们就害怕。”
徐嬷嬷皱眉,她觉得邵夫人实在是太胆小了:“这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你怕他们做什么?”
“可……”邵夫人嘀咕,“我就是害怕么,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看到他们就害怕。”
分明已经是一把年岁的人,却还像个小娃娃一样!徐嬷嬷忍不住瞪了邵夫人一眼,语气严厉:“这些人是来保护老身安全的,你若是看不惯,那你别在老身身边就是了!你离开邵府,自然看不见,也不会害怕了!”
“啊?”邵夫人脸皱成了苦瓜,她感到非常委屈:“娘,不至于吧,您不要这么对我啊!”
徐嬷嬷冷声:“自然至于,你若是再这么没用,我就把你赶出去!”
“那,那……”邵夫人彻底害怕了,她不敢再反驳徐嬷嬷。
邵夫人也没办法,她只能听徐嬷嬷的。
她嗫嚅了半天,最终不说话,悻悻地接受了,她感到非常无奈。
徐嬷嬷沉声道:“事情还没完!从今日起,你跟我学着做生意、看账本,我
这会儿永王的心情相当不错,他觉得这次真是太顺利了,他一出手,直接便将楚地的核心机密——一种可以抗旱,收成还极高的神奇种子弄了回来,这简直是天大的功劳。
若是父皇和母妃知道他弄来了这样的种子,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说不定这个太子之位一定便是他的了!他觉得自己离太子之位更近了一步。
可惜楚地这里识时务的农人并不算多,他费了好大的气力,好不容易才从一个老农妇那里弄来了一袋种子,若是他能多弄来一些,那该有多好,他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哪怕只有这些,也已经很不错了,足够他交差了,他对此感到很满意。
若是那个账房的苏姑娘知道他有这么厉害,怕是得巴不得地贴上来呢!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永王一脸得色,哼起了小曲,他感到非常得意。
旁边的小厮看永王这么高兴,涎着脸皮笑嘻嘻地问:“王爷怎么这么开心,看来今日是有喜事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
“哼,那是自然!本王当然开心!”永王倨傲地瞥了小厮一眼,他觉得小厮实在是太没见识了,“眼看着后院里又要多一个美人,本王能不开心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小厮赶紧笑道:“王爷您天纵英才,那苏姑娘肯定会选您的,她一定会对您倾心。”
永王被小厮说得一阵高兴,他觉得小厮实在是太会说话了:“你说得对,只要那苏氏不是个傻子,她就得知道选我,我可是未来的皇帝!”
小厮点头,他继续吹捧永王:“等那苏姑娘来,您就让她进府做个侍妾!像她这样的身份,能做个侍妾都是您额外开恩了,她应该感恩戴德。”
永王听得越发得意,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冷哼一声:“侍妾?不成!怎么能让她做侍妾呢?”
小厮愣了下,他有些不明白永王的意思:“啊?不成?为什么不成啊?”
“不成,断然不成!”永王冷哼一声,眼里精光闪烁,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要是她苏语蕊一早便慧眼识英雄,看出本王的能耐和本事,早早从楚王那边归顺于本王,本王自然会给她一个侍妾的位置,这算是对她的奖赏!可惜这个苏氏不识抬举,居然弃明投暗不愿跟随本王,既然如此,本王当然不可能直接给她什么好的位置,更不可能让她直接做侍妾,她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小厮赶紧问:“那,王爷您的意思是……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永王趾高气昂地道:“若是苏语蕊坚持要来,那本王也只能接受她在本王身边做个三等丫鬟罢了!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小厮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永王实在是太阴险了,不过他很喜欢:“殿下您英明啊!这招实在是太高明了!”
“哼哼,那是自然!本王当然英明!”永王越想越是洋洋得意,哈哈笑出了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苏语蕊后悔的样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先前她苏语蕊对本王爱答不理,明日便让她对本王高攀不起,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永王声音猖狂,音量极大,在郊外的原野上远远扩散开去,他的笑声充满了得意和嚣张。
不远处的马车上,苏语蕊皱了皱眉,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楚浩坐在她对面,见状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好像没什么,可能是听错了吧。”苏语蕊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了,她觉得有些奇怪,“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是不是我的幻觉?”
楚浩怔了下,他感到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后头让咱们的车马停下来?可是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啊。”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苏语蕊摇头,小小声地嘀咕,“我是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我什么话一样,感觉怪怪的……”
楚浩失笑,他觉得苏语蕊实在是太多疑了:“大概是听错了吧,这郊外空旷,风声鹤唳,听错也是很正常的。”
“……”
苏语蕊没说话,摸摸下巴,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方才不止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还感觉背后在一阵阵的发凉,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这种感觉,委实不像是听错了的样子,她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语蕊还没琢磨明白,忽然听见远处猖狂的男声:“等着吧!要不了多久,那苏语蕊,一定会求着嫁进本王的后院,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羞辱她!”
声音熟悉,且由于距离接近的缘故,比刚才更清楚了几分,她听得清清楚楚。
苏语蕊瞬间僵住,她感到非常愤怒。
这一回不止是她,楚浩也听见了,他也听清了永王说的话。
两人僵了片刻,异口同声,他们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是永王!”
“是周台!”
这声音正是永王,听永王这意气风发的模样,俨然是已经将苏语蕊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他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苏语蕊咬牙切齿,气得想笑,她感到非常愤怒:“他人长得不好看,想得倒是挺美,还想让我给他做妾?他简直是在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楚浩拧眉,他也很生气,他绝对不会允许永王伤害苏语蕊:“周台分明已经拿到了种子,为何还不走?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他肯定还有别的阴谋。”
原本苏语蕊还在生气,被楚浩这么一说,她倒也清醒了几分,她也觉得永王的行为有些奇怪。
也是,像周台这样行动诡异、不合常理的,一定还藏着什么图谋,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苏语蕊深呼吸了下,迅速定下应对方案,她要冷静下来:“刚才周台的话,咱就当没听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楚浩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苏语蕊竟然会选择忍气吞声:“没听见?你是说要装作没听见吗?”
苏语蕊点头,她确认道:“对啊,没听见,他说的那些话根本不值一提,我们不用放在心上。”
楚浩蹙眉,他还是感到有些不甘心,他觉得苏语蕊受到了侮辱:“可他方才分明已经冒犯于你,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吗?”
“就算冒犯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们还要跟他计较吗?”苏语蕊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她觉得现在不是跟永王计较的时候,“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们先忍一时,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虽说苏语蕊是松口了,可楚浩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他无法忍受苏语蕊受到这样的侮辱。
他拧着眉头看苏语蕊,好半天都是这样的表情,没有一点放松的痕迹,他感到非常心疼。
苏语蕊失笑,她觉得楚浩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你这是什么反应,干嘛这么严肃?”真要算起来,她才是被人在背后蛐蛐调戏的,怎么楚浩却好像比她还要不快的样子,这让她感到有些好笑。
“本王……”楚浩深吸了口气,他想说些什么,
苏语蕊瞬间睁大了眼睛,她感到非常惊讶。
她没想到楚浩忽然就来了个真情实意的告白,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惊讶之余,脸也控制不住地红了,她感到非常害羞。
她怔然看着楚浩,心脏砰砰地跳,她感到非常紧张。
楚浩同样是认真无比地看着苏语蕊,他的眼神充满了真诚和爱意:“语蕊,我……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话音未落,张禹森忽然推门进来,一脸的喜色,他似乎带来了什么好消息:“王爷,喜报!喜报来了,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
楚浩脸色瞬间凝固,他感到非常恼火。
他回过头去冷冷地看着张禹森,眼神仿佛淬了冰,他恨不得把张禹森给赶出去。
张禹森被楚浩看得一愣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怎么了,他说错话了吗?可他分明记得自己来之前便已经说过,他这次带来的是好消息呀,为什么王爷会这么生气呢?
张禹森太长时间没说话,楚浩黑着脸,语气不善:“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张禹森委屈巴巴,他感到非常委屈:“王爷……我可是给您带来了好消息啊,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楚浩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不想跟张禹森废话:“说!快点说!”
张禹森也只能苦瓜脸,他感到非常无奈:“哎,是,王爷。”
好消息是,永王那边一切都进行得堪称顺利,他们的计划非常成功。
汪斯特的娘对楚浩的命令极为上心,永王到村里不久,她便想法子让永王上赶着求村民索要了种子,再以一个贪财老妪的姿态,将种子以高价卖给了永王,她演的非常逼真。
汪斯特的娘出手时,永王想要种子已经想要得疯了,他心心念念全是种子,根本没有怀疑。
一个人可能会怀疑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来的东西,但他永远不会怀疑自己花了老大的戾气,辛辛苦苦才追来的东西,他只会觉得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永王对汪母的种子毫无怀疑,一得到种子便快马加鞭吩咐属下,将种子带出了楚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邀功。
苏语蕊听着张禹森的讲述,不由好奇,她感到有些疑惑:“永王拿了种子是要送给谁?是送给皇帝吗?他这么着急回去,肯定是想把种子献给皇帝吧。”
“没有!不是,您猜错了!”张禹森笑呵呵地摇头,压低声音,他卖了个关子,“苏仙子,您没想到吧?这永王拿到种子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送给皇帝老儿,而是将种子带回了自己的封地!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献给皇帝!”
苏语蕊愣了下,她感到有些意外:“他想把种子藏起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禹森猛点头,他非常肯定:“是啊!他就是想把种子藏起来,他不想让皇帝知道!”
楚浩眯起眼睛,他觉得永王的行为有些反常:“永王虽然愚钝,但他不会不知道,将玉米种子带给皇帝会是多大的一场功劳,他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说永王不稀罕这场功劳,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想要的东西,远比这场功劳要多,他有更大的阴谋。
张禹森听得一阵高兴,他幸灾乐祸道:“若是等皇帝老儿知道永王暗地里揣着这样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哈哈哈,肯定会气得跳脚吧!”
张禹森笑得十分放肆,幸灾乐祸,他觉得永王这次肯定要倒大霉了。
原本他还以为在座众人都会幸灾乐祸,却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压根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大家都显得非常冷静。
张禹森笑了几声就觉得尴尬,悻悻挠了挠头,不笑了,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苏语蕊忍不住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了张禹森一眼,她觉得张禹森实在是太没眼力见了:“张先生,咱们在兰城的事情似乎是办完了,没什么事情要做了吧?”
张禹森点点头,他确认道:“是啊,办完了,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永王倒霉了。”
苏语蕊笑了笑,她感到非常满意:“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回去的事情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郢城了。”
“这个……”
张禹森支吾两声,看向楚浩,他想看看楚浩是什么意思。
楚浩颔首,他同意苏语蕊的提议:“按她的意思做,我们尽快回去。”
“是,王爷,我明白了。”
张禹森答应一声,行了个礼退下了,他不敢打扰楚浩和苏语蕊。
看着张禹森的背影,苏语蕊伸了个懒腰,惬意地松了口气,她感到非常放松。
总算是要回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当永王知道自己拿到的是假种子,他会是个什么表情了,那一定非常精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突兀的哭嚎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这让她感到有些不悦。
这声音凄厉到了骨子里,听起来非常悲伤,苏语蕊吓了一跳,她感到有些不安:“什么动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楚浩拧眉,安抚苏语蕊一句,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他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外,邵夫人胖胖的身子坐在地上,哭嚎个不停,双手不住拍打着地面,她看起来非常痛苦。
徐嬷嬷站在旁边,愁眉不展,想开解邵夫人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破庙周围已经是一片安静,先前还隐约可闻的虫鸣鸟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彻底噤声,这静谧令人窒息。
如果说原本夜风里吹来的几声狼嚎是恐怖,那至少还能让人感觉到一丝鲜活的气息,那么这会儿的安静,便比原本的狼嚎还要恐怖,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正在暗中窥伺。
虽说唐赛赛一直沉浸在杀死仇敌的快乐之中,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可是渐渐的,她也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这诡异的安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声音了,周围怎么这么安静?”
唐赛赛嘀咕一声,她感到非常疑惑,撑起身子往外看去,试图寻找声音消失的原因。
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掠过的一丝风声,带着几分阴冷和肃杀,让她感到更加恐惧。
唐赛赛皱了皱眉,她觉得这里非常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她也算是个老江湖,经历了无数风雨,察觉到不对之后,她立刻起身就要走,想要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然而,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危险已经近在咫尺,将她团团包围。
“弓箭手,准备!弯弓搭箭,瞄准目标!”
远处传来一声厉喝,声音洪亮而充满杀气,是张禹森的声音,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唐赛赛一个激灵,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感到非常震惊,也感到非常绝望。
回过神来,她立刻扑到篝火边上去,手忙脚乱想要将篝火扑灭,试图隐藏自己的身形,以免成为弓箭手的靶子。
然而天气太冷,寒风凛冽,唐赛赛手脚都冻僵了,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白白忙活好半天,始终没能扑灭篝火,火苗依旧在风中摇曳,将她的身影清晰地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
她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往旁边看去,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可是周围一片漆黑,根本无处可逃。
夜色漆黑,星光微弱,浓墨一样的天幕之下,一点点冷光在夜色之中闪烁,那是致命的威胁。
唐赛赛知道那是箭矢尖端闪烁出的寒光,那是死亡的预兆,她知道,自己彻底被包围了,已经无路可退!
顷刻间,她身子晃了晃,绝望地坐倒在地,她感到非常无助,也感到非常后悔。
楚浩坐在高头大马上,他神情冷峻,目光如冰,冷冷地看着唐赛赛的身影,眼里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旁边是一辆马车,车厢四周挂着厚厚的帘子,将里面的景象遮挡得严严实实,苏语蕊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伸着头往外看——楚浩到底还是没能拒绝苏语蕊的要求,将她带了出来,他实在无法拒绝苏语蕊的请求。
自然,她也看见了唐赛赛的动作,她看到了唐赛赛的惊慌失措,也看到了唐赛赛的绝望。
苏语蕊有点意外,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唐赛赛这是慌了?她竟然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楚浩微微颔首,嗯了声,他证实了苏语蕊的猜测:“慌了,她现在一定非常害怕。”
苏语蕊小声,她感到有些好奇:“我还从来都没见到过她慌成这样的德性呢,她以前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楚浩弯了弯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笑容充满了嘲讽:“从前都是她掌控着旁人的性命,玩弄别人的命运,做什么事情自然都是四平八稳,没有一丝畏惧,如今轮到她的性命被旁人掌控,她终于也知道怕了,她也体会到了那种无助和绝望的滋味。”
苏语蕊默默点头,深表赞同,唐仙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吧,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痛苦。
楚浩回头看向张禹森,他吩咐道:“找个声音大些的亲兵过来,我要让他传达我的意思。”
张禹森领命,迅速带了个人过来,他知道楚浩想要做什么。
楚浩吩咐亲兵,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接下来本王说一句,你便说一句,一字不差地传达给唐赛赛。”
亲兵连忙应声,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是,殿下!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夜风之中,嘹亮的男声随即响起,响彻整个山谷,将楚浩的声音清晰地传达给唐赛赛。
“唐赛赛,你罪大恶极,罪不容诛,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死不足惜。”
“原本本王应该杀了你以儆效尤,让你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但本王知道你也只是个马前卒,身后另有其人,你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
“只要你将你身后的人交给本王,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本王自然会放过你,给你一条生路。”
……
唐赛赛听着楚浩的声音,面容一阵阵的痉挛,她感到非常痛苦。
她惊恐,她害怕死亡,却也不由自主地心动,楚浩的话让她动摇了。
眼前分明都是死路,她已经走投无路,可是楚浩却给她指点了一条生路,这让她怎么能不心动。
哪怕,是要让她背叛如今的主子,哪怕是要她出卖自己的灵魂……
唐赛赛咬了咬唇,她感到非常犹豫,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声音颤抖残破,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楚浩,你,你当真会放过我?只要我说出幕后主使,你真的会饶我不死吗?”
负责传话的亲兵立刻看向楚浩,等待他的指示,他不敢擅自做主。
楚浩微微颔首,他同意了唐赛赛的请求,他需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一旁的亲兵深吸了口气,他大声回应唐赛赛:“那是自然!王爷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只要你坦白从宽,王爷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
“那好!”唐赛赛闻言也松了口气,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要活下去,“既然你这么说了,
苏天锋伸手指了指那家已经倒闭的小超市,他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是这里的住户她爸,我经常来这里,你把东西给我,我带上去就行了,保证不会有问题。”
外卖员有点为难,他感到有些犹豫,毕竟这不符合公司的规定:“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按照流程我需要亲自送到顾客手上,要是让上级领导知道了,是要罚我们款的,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怎么会呢!不会有人知道的!”王美丽假笑一声,试图说服外卖员,“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谁会罚你的款,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吧。”
“……”
那可说不定,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举报呢。
外卖员不出声,他感到有些为难,抬头打量一下苏天锋和王美丽,默默低头腹诽,你俩看上去可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见外卖员好半天没动静,苏天锋脸色一变,他感到有些不耐烦,也不高兴了:“怎么着,你一个臭送外卖的还敢不把东西给我了?我可是她爸,让你送上去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给我!”
说着,他不由分说,劈手就把东西从外卖员手里抢了过来,他的动作非常粗鲁。
外卖员吓了一跳,他感到非常震惊,也感到非常愤怒:“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这是抢劫!我要报警了!”
唰唰唰,苏天锋身后的黑衣男人们迅速上前,将苏天锋给挤了个水泄不通,形成一道人墙,一个个都脸色不善的样子,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外卖员就是个小老百姓,平时安分守己,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发抖,他感到非常害怕。
“你,你们……这单我不要了!我走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回过神,外卖员扶起电动车就风驰电掣地离开了,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苏天锋看着外卖员的背影,呵呵一笑,很不屑,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挑三拣四的提条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我呸!”
一旁,虎哥的秘书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感到非常无语。
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仗的还是他们家虎哥的势,还真是什么东西也敢装模作样,真是个废物。
秘书阴恻恻地提醒他,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苏天锋,该走就赶紧走,别浪费时间,虎哥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耽误了虎哥的事情,你担待不起。”
“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苏天锋一哆嗦,他感到非常害怕,迅速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又走到了秘书身后,他不敢得罪虎哥的人。
众人拎着外卖,浩浩荡荡往苏语蕊家走去,他们的队伍非常庞大,气势汹汹。
来到楼下,秘书示意苏天锋,她用眼神示意:“去敲门,别磨磨蹭蹭的。”
苏天锋挤出个笑容,他的笑容非常勉强:“这个,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
秘书不满,她感到有些不悦:“为什么不去?虎哥可是让你来解决问题的,你现在临阵脱逃是什么意思?”
“我……我也是没办法嘛。”苏天锋强笑了下,解释道,他的表情有些尴尬,“苏语蕊讨厌我讨厌得跟什么似的,我要是去敲门,她肯定不会开门,咱们说不定还得打草惊蛇,让她跑了!所以我想啊,还是别让我去敲门的好,免得坏了虎哥的大事。”
秘书想想也是,她觉得苏天锋说的有道理,冷哼了声,她的语气充满了鄙夷:“连敲门的机会都把握不住,真是个废物,真是没用。”
说归说,秘书还是上前敲了门,她知道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事人。
门里安静了片刻,传来苏语蕊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平静:“是谁?谁在外面?”
秘书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她用一种傲慢的语气说道:“苏小姐,是我,李秘书。”
“……”
大门里,苏语蕊脸色变了变,她感到有些不妙,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
她听得出来,这声音是虎哥身边那个秘书的,她知道虎哥的人找上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楚辰看气氛不对,小小声问苏语蕊,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苏姐姐,怎么了?外面是谁啊?”
“没,没事!”苏语蕊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两个孩子,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半蹲下来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试图安抚他们,“辰儿莺莺儿你们听话,先回去好好休息,姐姐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楚莺莺睁大了眼睛,她感到有些惶恐,她害怕苏语蕊受到伤害:“可是,苏姐姐,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乖!让你们回去,你们就先回去,听话。”苏语蕊咬咬牙,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将两个孩子往回一推,“姐姐这边有事,说不定是有人寻仇上门了,你们先躲躲,免得伤到你们。”
寻,寻仇?楚莺莺瞬间就慌了,这两个字太过可怕,让她感到非常恐惧:“苏姐姐!你怎么办?那些人会不会伤害你?”
楚辰冷静些,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一把拉起楚莺莺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莺莺儿!别耽误苏姐姐的时间,我们先走,我们在这里只会成为苏姐姐的累赘。”
楚莺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她舍不得苏语蕊,她害怕苏语蕊受到伤害。
不舍归不舍,可楚莺莺自己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会成为苏语蕊的拖累而已,她只能选择离开,她只能相信苏语蕊。
苏语蕊没说话,她看着两个小奶包的身影消失在大铁门另一侧,这才回头把门打开,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大门开了,她要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秘书站在最前边,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看着苏语蕊,她的笑容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在她身后,苏天锋王美丽还有一群小弟一字排开,每一个人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苏语蕊打量了众人片刻,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她的表情很平静,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问秘书:“怎么称呼?你是哪位?”
秘书呵呵笑了一声,她的笑容非常虚假:“免贵姓李,苏小姐你就叫我一声李秘书就好,我是虎哥的秘书。”
苏语蕊点点头,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原来是李秘书,您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为了那点钱,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确实算是有事吧!”秘书点点头,她的语气充满了傲慢,指了指苏天锋,“你爸爸找到虎哥,说他有话要找你说个明白,父女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解开比较好,咱们虎哥是什么性格你也知道,他是最注重家庭的人,没有之一!看苏天锋这么要求,他就给了苏天锋这个机会——苏语蕊,虎哥这么先斩后奏,你不会介意吧,你可要好好感谢虎哥。”
问归问,秘书的眼睛却一直大咧咧地盯着苏语蕊,一点都没有歉疚的意思,反而充满了威胁。
虎哥都已经主动打她的脸了,她当然不可能再一味的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她要反击,她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苏语蕊冷笑一声,她感到非常愤怒,她的语气充满了讽刺:“我当然介意,我非常介意,你们未经我的允许就闯入我的生活,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打扰了我,我为什么要感谢你们?”
李秘书懵了下,她没想到苏语蕊会这么直接,她感到有些意外:“你?你竟然敢拒绝虎哥的好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苏语蕊扭头看向苏天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你这趟来,是要跟我说什么?如果是为了要钱,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苏天锋赶紧一掐大腿,他感到非常痛苦,眼睛顿时就红了,他的演技非常拙劣:“闺女,是爸猪油蒙了心,是爸鬼迷心窍,对不起你啊!你能原谅爸吗?爸知道错了,爸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苏天锋哭了,王美丽赶紧在旁边一起嚎,她的哭声非常凄厉,试图博得苏语蕊的同情:“小苏,我是破坏了你们家庭的罪人!我罪该万死,你怪我,怨我,都是有情可原
楚浩亦是微微蹙眉,深邃的目光紧锁着永王,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与苏语蕊交换一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都在思考着当前的局势。
瞧永王的模样,他表情扭曲,痛苦不堪,看上去倒真不像是认识唐赛赛的样子,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莫非唐赛赛背后的人当真不是他?
楚浩和苏语蕊还没想明白,另一边永王忽然捂着肚子,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高一声低一声地嚎叫起来,声音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啊!痛,痛死了,这是什么毒药,竟然如此厉害!”
“楚浩,不,楚王,殿下,求你把解药给我,我快要死了!”
“把药给我,你娘的!楚浩,你居然如此对我,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他现在都顾不上自己体内的毒药开始骂人了,可见是真急了,他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剧烈的痛苦,苏语蕊问楚浩:“把解药给他?难道我们真的要放过他?”
“给。”
楚浩眸光微沉,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现在还不是和永王彻底决裂的时候,还需要利用他来引出幕后之人。
“好嘞,没问题。”
苏语蕊答应一声,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上前把解药丢给永王,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却蕴含着一丝力量。
永王嘴巴大张,他想要接住解药,可是苏语蕊那一下恰好将药物丢进他嘴里,药丸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
这药有奇效,一落肚,永王体内疼痛立刻去了大半,他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的气,整个人身上全是汗水,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苏语蕊拍拍永王的脸,她的动作充满了挑衅:“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以后可要听话哦。”
“你!”永王动了动眼珠子,视线无力而又凶狠地盯着苏语蕊,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贱妇居然敢如此对待本王,你竟敢戏弄我,这样的贱人,连在本王身边做丫鬟的资格都没有!本王定要让你去刷恭桶,要让你做最低三下四,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奴婢,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苏语蕊嘴角抽搐了下,她感到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永王居然还在琢磨着让她做妾做丫鬟的事呢?他真是死性不改。
“我看你是没睡醒,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苏语蕊摆摆手,她懒得跟永王废话,她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楚浩,这事儿还得是你来处理,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他了。”
楚浩眸光微凉,他走到永王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去后头歇着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哎,这就去,我早就想走了。”苏语蕊点点头,回头瞥了永王一眼,笑了,她的笑容充满了戏谑,“楚地这么热情,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永王这个客人才是,千万不能让他失望啊。”
楚浩嗯了一声,他答应苏语蕊:“放心,定不让你失望,我会让他好好记住这次教训的。”
“……”
永王后背忽然一凉,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他感到非常不安。
他盯着楚浩,心头阵阵惊恐如潮水袭来,他感到非常后悔,这一刻永王忽然有点后悔,方才他是不是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他是不是激怒了楚浩?
只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苏语蕊出了客房往前走,身后传来楚浩沉沉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你所服用的毒药,并非只要这一颗解药就可以彻底解毒,以后你需要源源不断的解药才能压制住体内的毒性,否则你就会毒发身亡。”
“永王,你不必太担心,你体内毒药不发作的时候,你和一个正常人差别不大,你依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只要这毒药发作,你就会像刚才那样剧痛不已,最终头足相就,在生不如死之中赴死,你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接下来要怎么做,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该当有数才是,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如何选择。”
苏语蕊听着楚浩阴森森的恐吓,嘴角翘得很高,她感到非常满意,楚浩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虽说她没看见永王是什么表情,但是想必永王的表情不会让她失望,她一定非常精彩。
永王不舒服,她就舒服了,她就感到高兴。
苏语蕊回到现代,卸妆换衣服,她感到一身轻松,美滋滋地回到床上睡下,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永王中了毒,接下来要定期服用她提供的解药才能保住一身平安,想必接下来他不会再闹出什么事端,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威胁到楚浩,既然如此,那边的事情就算处理完了,她可以放心了。
古代那边安枕无忧,她也就放心了,她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苏语蕊还在赖床,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就被个电话吵醒了,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苏语蕊皱皱眉,她感到有些不悦,翻个身想继续睡,但那铃声却像叫魂一样阴魂不散,响个不停,她根本无法忽视。
实在没办法,只能接了,她知道如果她不接电话,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语蕊怨念深重地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按下接听键,一边按还一边骂骂咧咧,她的语气充满了不满:“谁这么没眼力见,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喂?是谁啊?”
电话对面,传来楚溪波澜不兴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听了忍不住心跳加速:“一段时间过去,看来苏小姐已经不记得我了,看来我这个金主爸爸在你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好家伙,金主爸爸!竟然是金主爸爸打来的电话!
苏语蕊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咕噜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讪笑了声,她的声音充满了谄媚:“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不记得您呢?您可是我的大金主,我就是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啊,您在我心里可是最重要的。”
她语气多少有点谄媚,她知道现在必须要讨好楚溪,楚溪冷笑了声不为所动,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三天之后,你准备一下,来楚家这边,我要和你谈谈。”
苏语蕊回头看看日历,她确认了一下时间:“三天之后?这么快吗?”
“是,三天之后,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楚溪顿了顿,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三天之后虽然不是一个月,但和一个月的期限也相差不远,你对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苏语蕊连忙摇头,她的声音充满了顺从:“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异议,您什么时候让我过去,我就什么时候过去,我都听您的。”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看苏语蕊态度还算配合,楚溪也缓和了语气,他的声音听起来柔和
砰的一声巨响,这回苏天锋的鼻子是真撞上了那扇厚重的铁门,他毫无防备,鼻子传来一阵剧痛。
苏天锋顿时哎哟一声惨叫,捂着鼻子眼泪直流,他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装慈父了,他气急败坏,一个劲儿地跳脚大骂,他的表情狰狞可怖:“苏语蕊,你个不要脸的畜生!你竟然敢对我这么不尊不敬,你猪狗不如,你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王美丽倒是没急着骂人,她站在旁边,忐忑不安地看着李秘书,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李秘书,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难道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吗?”
李秘书没说话,他脸色也很差,他感到非常恼火。
他没想到,苏语蕊居然真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苏天锋!即使是在自己面前,她也能这么不给苏天锋面子,她简直就是个油盐不进的顽固分子!
思来想去,李秘书一咬牙,他做出了决定:“算了,我们先走吧,留在这里也只会自取其辱。”
“就这么走了?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苏天锋不服气,他是真的不甘心,他辛辛苦苦跑过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这不是白让那个逆女赚到了吗!这可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得意!”
李秘书一回头,他冷冷地看着苏天锋,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你有资格说不行吗?如果不是你没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说不定刚才那件事办砸了,就是因为你对苏语蕊的表现不够真诚,但凡你对苏语蕊表现再真挚点,说不定咱们现在就已经拿到苏语蕊的房子了呢!”
“我!我已经很努力了!”
苏天锋听得瞪眼,他感到非常委屈,这话他是怎么都不信,他觉得李秘书是在故意找茬。
李秘书冷哼一声,他感到非常不屑:“回去跟虎哥把这事儿说说,如实禀报,至于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好好反思,虎哥自有定夺。”
说罢,他也没管苏天锋,直接便走了,他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苏天锋这张令人厌恶的脸。
苏天锋气得不行,但他却也不敢再跟李秘书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一起走了,他感到非常憋屈。
房间里。
苏语蕊看着外卖袋子,有点犹豫,她感到有些恶心。
今天这一场闹腾下来,她算是当面打了虎哥的脸,也算是彻底断绝了继续跟虎哥虚与委蛇的可能,她知道自己已经和虎哥彻底决裂了。
但这可一点都不能怪她,毕竟虎哥的目的也太赤裸了!苏语蕊觉得,要是她这会儿还坚持不懈地给虎哥好脸色,非得被虎哥欺负到死不可,她绝对不能让虎哥得逞。
至于这外卖……算了,还是吃吧,不能浪费。
苏语蕊小小犹豫了一会儿,她觉得该吃还是得吃,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毕竟虎哥那边的人来这一趟,主要目的是为了拿走她的房子,按理说,这帮人应该不会没事打开外卖袋子往里吐口水的才是,他们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苏语蕊点点头,她安慰自己,打开外卖袋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想要确认外卖是否安全,确定外卖袋子和包装都没什么破损,这才松了口气,提着袋子进了大铁门。
出了大铁门,苏语蕊招呼一声:“辰儿,莺莺儿,你们在哪里?我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沉默了,她感到有些奇怪。
门外并没有什么楚辰和楚莺莺,只有楚浩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出口处木箱子的位置,他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楚,楚浩?你怎么在这里?”苏语蕊愣了下,咳嗽了声,她的语气多少有点不自然,她感到有些尴尬。
楚浩沉默了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在等你,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回来。”
苏语蕊眼神儿飘忽不定,她感到有些心虚:“等我……等我干什么?”
楚浩蹙眉,他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辰儿和莺莺儿方才告诉我,说你的洞府外来了寻仇的人,他们非常担心你,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好吧,原来那两个小家伙真把这件事告诉给楚浩了,她就知道瞒不过他们。
苏语蕊沉默了下,叹了口气,她不想让楚浩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不开眼过来找我要东西罢了,他们想要霸占我的东西。”
楚浩问:“要什么东西,法宝?金银珠宝?还是说,他们要的是什么更为难的东西?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苏语蕊抿唇,她感到有些无奈:“都不是,他们要我的,呃,洞府,他们想要我的房子。”
“……”
楚浩怔愣了下,匪夷所思地看着苏语蕊,他感到非常震惊,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打苏语蕊的主意。
苏语蕊叹了口气,她感到有些无力:“我那洞府是我娘传给我的,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总
楚浩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奇宝宝,他眼中充满了疑惑,认真地问道:“为何和人脑相似?寻常人等用来思索回忆的位置,不是心吗?难道我一直都理解错了?”
“这个……这其实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苏语蕊挠挠头,她感到有点词穷,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楚浩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说法。
被楚浩这么一说,她还真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俗话说心想事成,古代人确实觉得心才是用来思索的器官,和脑子没关系,他们认为心脏才是思维的中心。
这个说法当然不对,这完全是认知上的偏差,可苏语蕊又没法跟楚浩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什么是脑科学,现代那些研究又是怎么回事,她无法解释科学的原理。
想了又想,思来想去,苏语蕊泄气了,她放弃了解释,索性怒瞪了楚浩一眼,她的语气有些蛮横:“我是仙子,我说什么都对!我的话就是真理!我说人是用脑子思索,不是用心,它就不是,反正你就说你信不信吧,信就完了!”
楚浩反应平静无比,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丝毫的暴躁和不快,只是浅浅弯了弯唇,他的笑容温柔而充满宠溺:“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永远都相信你。”
苏语蕊冷哼一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真信啊?你可别是哄我的吧,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只要是你说的,本王就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骗我。”
“……”
轰的一下,苏语蕊感觉血液往脑袋上猛地一涌,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的脸瞬间通红,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腾地站起身来支吾两声:“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话落,苏语蕊连看都没敢看楚浩一眼,她害怕被楚浩发现自己脸上的异样,立刻扭头溜走,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楚浩安安静静地看着苏语蕊离开的背影,他没有追上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着苏语蕊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已经被苏语蕊看进了眼里、放进了心里,他相信苏语蕊一定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意。
既然如此,他就不必多说什么,他只需要默默地等待,若是苏语蕊也有心,她自然会回应自己,但若是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那么……
楚浩眯起眼睛,他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良久良久,他微微摇头,他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苏语蕊不会对他丝毫没有感情,他相信苏语蕊心里一定有他。
两人相处这么久,楚浩不说对苏语蕊了若指掌,也算是对她略有一些了解,就凭先前苏语蕊对他的态度,他就可以断言,她心里一定是有他的。
不论他的位置是多还是少,至少,苏语蕊心里有他,这就足够了。
这样,就已经足够他感到高兴和满足。
另一边。
苏语蕊手忙脚乱从大铁门回到现代,她一路上连滚带爬,撞到家里不少东西,她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回到自己卧室的床上许久,苏语蕊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才从楚浩突如其来的冒昧态度之中冷静下来,她的大脑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
她抬手摸了摸脸,脸颊还是烫的,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楚浩刚才的剖白也太突如其来了,快得让她猝不及防,她的指尖都微微泛着麻,她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可转念想想,苏语蕊又有点犹豫,她开始怀疑自己。
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些,是不是楚浩并没有她想的那个意思,而是单纯表示自己对她的信任,仅此而已?
这么一想好像也对,毕竟在楚浩眼里,她是帮了他那么多忙,也帮过楚地那么多大忙的“仙人”呀,就算楚浩对她盲目相信,那也是该有的,她不应该想太多。
只是……苏语蕊抿了抿唇,她感到有些失落。
虽然这个想法合情合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有点说不出的不自在,她感到非常烦闷。
这份不自在,到底是从何而来呢,她也说不清楚。
苏语蕊横竖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她不想再为这件事烦恼,扒着窗户往外看,想看看外头的街景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她刚伸头往外一看,便皱起了眉头,她感到有些奇怪。
窗外,似乎有个熟悉的鬼祟人影一闪而过,那个人躲躲闪闪,似乎不想被人发现。
那个人,好像是……是谁呢?
苏语蕊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对方到底是谁,电话铃声便骤然响起,她感到非常意外。
这个节骨眼上,谁打的电话?她感到有些不爽,还以为是楚溪,低头一看却是久未联系过自己的虎哥,她感到有些疑惑。
虎哥?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好好的,他打电话给自己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不安,接起电话,语气很谨慎,她不想给虎哥任何可乘之机:“虎哥,您好,您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虎哥在电话对面哈哈笑,他的笑声充满了虚伪:“小苏,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真是难得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苏语蕊干笑了声,她感到非常厌恶:“那是,我当然记得您了,您可是我的老熟人了
在一系列保证之后,虎哥总算感到满意,他挥挥手,示意苏天锋可以离开了:“行了,你先走吧,接下来的具体事情去找我的秘书谈,他会安排好的。”
“好的好的,谢谢虎哥,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苏天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赶紧从虎哥身边离开,他感到非常庆幸,他终于得到了虎哥的信任。
出了门,虎哥的秘书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我已经安排好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保镖,他们明天会护送你一起去见苏语蕊,确保万无一失。”
苏天锋不安地搓搓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对付苏语蕊用不着那么多人吧,我还不了解她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我一个人都能轻轻松松对付她。”
秘书嗤笑一声,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你?对付苏语蕊?呵呵,那你可真是太不了解她了,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厉害。”
“啊?这……她有什么厉害的?”
苏天锋怔愣了下,不知道秘书为什么这么说,他感到非常疑惑。
秘书懒得多解释,他觉得跟苏天锋这种蠢货解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直接摆摆手,催促道:“行了,赶紧去准备吧,别废话!回头记得把两个超市都无偿转让给虎哥,这是你答应虎哥的条件,可别想着赖账,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苏天锋又是一阵赔笑,他连连点头哈腰:“是是,当然当然,我怎么敢赖虎哥的账呢,我绝对不敢。”
转眼就是两天时间过去。
这两天,苏语蕊总是感觉一阵阵的脊背发凉,就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不怀好意地窥视着她一般,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虽说不太舒服,但苏语蕊还是坚持着把该给楚家那边讲解的内容全都整理背诵了下来,她一丝不苟,她要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毕竟这是关系到四百万的交易,可不能露怯。
除此之外,苏语蕊还特地问了问康政哲那边,新超市的经营情况如何,她非常关心超市的运营状况。
康政哲给出的答案非常完美,他兴奋地告诉苏语蕊,说是新超市那边的生意又好转了不少,在附近的知名度也打开了,现在两个街区之外的顾客也会慕名而来,超市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看上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超市的前景一片光明,只是说着说着,康政哲迟疑了下,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那什么,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怕说了会让你担心。”
苏语蕊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的心跳加速,她感到有些不安:“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呃,是这样的。”康政哲小声说道,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怕被别人听到,“不知道为什么,我,我总觉得最近虎哥好像又开始窥探咱们这个超市了,他的人经常在超市附近转悠。”
苏语蕊没说话,她眼里冷光一闪,她知道虎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康政哲说完,自己也有点不自信,他感到有些忐忑,嘀咕:“我也就是直觉这么觉得,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苏姐,这……”
苏语蕊淡淡道:“不用问了,就是这么回事,他肯定在打咱们超市的主意。”
康政哲愣了下,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啊?这,这么说,虎哥还真在看咱们这边?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语蕊冷笑了声,她的笑容充满了不屑:“是啊,他一直都在盯着咱们这边,他想要抢走咱们的超市。”
“那,那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啊?”康政哲肉眼可见慌乱起来,他感到非常害怕,“先前虎哥不是都已经放弃了吗,现在怎么又有了这个念头?到底发生什么了,他……”
康政哲反应太激烈,他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苏语蕊听得头疼,她感到非常无语,低喝一声:“你冷静点!慌什么慌,天塌不下来!”
康政哲瞬间噤声,他不敢再说话,他害怕苏语蕊生气。
“虎哥已经盯上咱们这边了,接下来不管咱们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咱们这个小超市还在盈利,还有利可图,虎哥就不会放弃,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超市抢走的。”
苏语蕊沉声告诉康政哲,她语气严肃:“虎哥那边
小院里传来王美丽那尖酸刻薄的声音:“苏天锋,你拿个饭怎么回来得这么慢,你是故意拖延时间吗?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在这儿是不是,你是想害死我吗?”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你能不能小点声,你是怕别人听不见吗?”苏天锋一听王美丽的声音,脸色也是一阵难看,他感到非常厌烦,提着外卖盒子就要回去,他不想再和王美丽争吵。
外卖员听着二人的声音,满脸茫然,他感到非常奇怪:“这,你们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你们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你们的行为太可疑了。”
逃犯?不行,他可不能被人误会成逃犯!虽说身上并没有案底,可他们身上有债务啊,他可不想惹麻烦。
苏天锋和王美丽先前在那家黑店刷碗还债,眼看着实在没个头,遥遥无期,俩人一商量便悄悄逃了出来,他们不想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听说这会儿那饭店老板还在派人四处找他们,说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呢!万一被找到可怎么办,他们感到非常害怕。
苏天锋身子一僵,他感到非常紧张,赶紧放下饭回头解释:“不是不是,我们不是逃犯,你误会了。”
外卖员还是怀疑,他并不相信苏天锋的话:“真不是啊?真不是的话,你们来这儿干嘛,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苏天锋小声说道,他的声音很低,似乎怕被别人听见:“我们,我们来找人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外卖员好奇地问道:“找谁啊?你们要找谁?”
苏天锋嘴唇嗫嚅了下,他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外卖员。
他身后,王美丽一撩头发,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左右摇摆着腰肢走上来,她的动作非常夸张:“哎呀,小哥你别误会,我们真是来找人的,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外卖员看着王美丽,表情一言难尽,他感到非常无语:“……”
苏天锋也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他感到非常厌恶:“好好说话,别在那卖弄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王美丽脸色一僵,心里暗恨,她对苏天锋充满了怨恨。
如果说先前的她好歹还有点风情,那么现在的王美丽外表已经是满面风霜,她看起来非常憔悴,就和操劳了许多年,风吹日晒的乡下妇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都是没钱闹的!要是她有钱,要是她能……她的人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王美丽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我们是来找一家小超市的,不过,听说那小超市最近不干了,倒闭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人才好。”
外卖员狐疑地问道:“小超市?”
“对对,小超市,就是一家很普通的小超市。”苏天锋想起什么,眼前一亮,他感到非常兴奋:“都说你们外卖员是对附近情况最了解的人,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我也不白让你帮忙,我给你……对,我给你打赏!嗯,就打赏五块钱吧!你看,这诚意够不够?”
瞧这语气,就好像五块钱是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简直是打发叫花子。
外卖员有点嫌弃,他感到非常无语,挪开苏天锋的手:“算了,这钱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不过要说小超市,我还真知道一个原来的小超市,只是那超市最近已经黄了,店主不干了,我经常去那里送外卖。”
“店主不干了?”苏天锋皱眉,他感到有些失望,“那店主去哪儿了,她现在在哪里?”
“在家啊!”外卖员指了指苏语蕊家的位置,他的语气很随意:“就在那边呢,那姑娘我刚才还见过,穿着一身古装,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说是在做什么主播,我也不太清楚。”
做,做主播!
苏天锋和王美丽一起瞪大了眼睛,他们感到非常震惊。
做主播,带货,当网红……这些东西他们也听说过,都是能赚大钱的行当啊!
“好好,这个消息很有用,对我非常重要,我这就给你打赏,谢谢你。”
苏天锋高兴得满脸红光,他感到非常激动,立刻忍着肉痛给了外卖员五块钱的打赏
但,楚浩并不想这般轻易地放过永王,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道歉。”
“道,道歉?”
永王一阵意外,他没有想到楚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抬起头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瞪着楚浩。
楚浩颔首,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本王命你对她道歉,向苏姑娘赔礼道歉。”
“凭什么!”永王脸色一阵扭曲,他感到非常屈辱,难以置信地指着苏语蕊,他的声音尖锐而愤怒:“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平民百姓,一个身份低微的平民女子,让本王向她道歉,就凭她?她也不怕折寿!她有什么资格接受本王的道歉!”
张禹森忍不住发噱,他觉得永王简直就是个白痴,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势:“什么平民百姓,那可是……”
“张先生不必多说。”楚浩摇头制止了张禹森,他不想让张禹森透露苏语蕊的身份,他的目光仍然落在永王脸上,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即便苏姑娘只是个普通人,你也没有资格这般羞辱她,道歉,立刻向苏姑娘道歉。”
提起毒药,永王脸色又是一阵发白,他感到非常害怕,他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
不!像昨日那样刻骨铭心的疼痛,他绝不想再经历一遍,绝对不可以!他宁愿死也不想再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在楚浩强大的眼神威压之下,永王最终不情愿地看向苏语蕊,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开口:“苏语蕊,本王……方才,对不住你!这下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苏语蕊咳嗽了声,她都有点不忍心看永王的表情了,她觉得永王实在是太可怜了:“行了行了,你以为我愿意看你道歉呢,你以为你的道歉有多值钱。”
楚浩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觉得永王的道歉还不够诚恳:“还不够,你的道歉毫无诚意。”
永王眼皮子一跳,他感到非常愤怒,匪夷所思瞪向楚浩,他觉得楚浩简直就是在故意刁难他:“楚浩,你不要太过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楚浩沉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你还未说,你方才做错了什么,你必须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
永王瞪着楚浩,他的表情仿佛要哭出来一样,他感到非常委屈。
苏语蕊看着他这委屈的表情,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轻轻拉扯一下楚浩的袖子,小声说道:“咳,要不算了?我看他挺可怜的。”
楚浩微微摇头,他态度坚决,不容更改:“此事,听我的,你不用为他求情。”
苏语蕊哦了一声,她不再说话,默默坐在旁边等永王道歉,她相信楚浩会处理好的。
永王盯着苏语蕊,他的表情从恶狠狠的不屑,一点一点变成了委屈挣扎,最终一点点变成了心死如灰的服从,他放弃了抵抗。
他盯着苏语蕊许久,嘴巴开开合合,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小声道:“本王方才不该说你卑贱,是本王,对不住你,本王向你道歉。”
苏语蕊咳嗽了声,她感到有些尴尬:“好说好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楚浩淡淡瞥了永王一眼,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身上的毒,只要你不想再度毒发,往后在本王和苏姑娘面前便要这个模样,你要学会尊重苏姑娘,周台,你明白了吗。”
永王僵硬低头,他不敢反抗:“明白,我都明白。”
楚浩颔首,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明白就好,等你回到你自己的封地,本王会按月命令密使将你所需的解药送给你,你不用担心。”
永王松了口气,他感到非常庆幸,想了想又问:“那要是密使中途出了问题,譬如被什么和楚地有仇的人给杀了,又或者是出了什么事送不到此处……”
楚浩冷笑一声,他的笑容充满了嘲讽:“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永王一缩脖子,他的表情是难以掩饰的惊恐和惧怕,他感到非常害怕。
苏语蕊都有点不忍心了,她摆摆手,示意楚浩放过永王:“好了好了,先让他下去吧,我看他挺害怕的。”
楚浩扫了永王一眼,微微颔首,他同意了苏语蕊的请求。
永王如获大赦,他感到非常庆幸,一溜烟地跑出去了,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苏语蕊问楚浩:“你打算利用永王,往京城那边传递什么消息?你有什么计划?”
楚浩沉吟片刻,他的眼神深邃而莫测:“两个消息,第一是假种子
王美丽愣了下,她感到非常不满:“什么叫不属于我,先前你不是答应过我,那钱咱俩一人一半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少废话!”苏天锋语气骤然变得凶戾,他感到非常不耐烦:“我能从手指缝里漏出点钱给你就已经不错了,你应该知足了,你还想多要?你要是敢痴心妄想,那就一分钱都别想拿走!别得寸进尺!”
“你……”
王美丽一下子傻了眼,她没有想到苏天锋会是这种态度。
苏天锋冷哼一声,他感到非常得意:“要一点,还是一分钱都别要!你自己选,我给你机会选择。”
王美丽气得咬牙,她怎么选,她哪个都不想选!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迫不得已,王美丽只能放软了语气,她感到非常委屈:“我,我要一点钱就够了,你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苏天锋脸色稍缓,他感到非常满意,想了想又警告王美丽:“还有,你别想着不劳而获!你要是肯卖力帮我,我多少还能给你点钱,可你要是只想着拿钱、不想出力,那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你自己想好,我是不会养闲人的。”
王美丽不服气,她感到非常不满:“怎么又多了个条件,以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是在骗我吗?”
苏天锋冷笑一声,他感到非常得意:“少废话,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就说你答不答应就行,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拉倒。”
“我,我……”
王美丽不甘心地咬唇,她感到非常无奈。
苏天锋说得确实很对,她没有不答应的余地,她只能选择妥协。
见王美丽脸色趋于屈服,苏天锋冷哼了声,他感到非常得意:“行了,你平时不是鬼点子最多吗?你好好想想办法,咱们到底该怎么进小超市!你记住,进不去小超市,咱们想从苏语蕊身上拿到的一切东西都拿不到,咱们就白费力气了。”
这一点,王美丽倒是明白,她也知道进小超市的重要性:“我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古代。
苏语蕊和楚浩坐在书房里,紧急密谈接下来该怎么对付朝廷,商量对策。
正说着话,苏语蕊忽然打了一连串喷嚏,她感到鼻子痒痒的:“阿嚏!阿嚏!阿嚏!”
楚浩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苏语蕊揉揉鼻子,她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人在背后骂我,真是奇怪。”
楚浩皱眉,他感到非常不悦:“谁骂你?谁敢骂你?”
“这个……”苏语蕊默默,她觉得骂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骂我的人可多了,我都数不过来。”
楚浩沉声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保护欲:“告诉我,我替你主持公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苏语蕊眨了眨眼,她觉得楚浩实在是太霸道了:“不用,没事,再说我自己也有办法解决,不用你出手。”
“不,有事。”楚浩摇头,他语气极为认真,他不想让苏语蕊独自承受委屈:“你受了委屈,那便是极大的事,不管你自己能不能解决,我总是要为你解决的,就算……”
停顿片刻,楚浩沉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就算,这是我的心意,我想要保护你。”
苏语蕊愣了下,心里有点暖,她感到非常感动。
她从未想过楚浩这样冰冷的性子会对她这么好,原来楚浩在冰冷不近人情之外,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难得。
苏语蕊是个直白的性子,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
苏语蕊继续数数,她的声音充满了戏谑:“五,四,三,二,一,倒!”
砰!
话音刚落,永王身子一晃,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苏语蕊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她提着裙摆,跑到永王身边,她好奇地打量着永王:“哎呀,果然是倒下了,真是太神奇了。”
永王,“……”
他虽然倒下,但身子还有知觉,他满脸惊悚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苏语蕊,他感到非常恐惧,一时间血液宛若冻结,连愤怒都忘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苏语蕊心情大好,她看向张禹森,她的声音充满了愉悦:“张先生,叫人把永王抬到后头去吧,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怕永王风寒发烧,那多不好呀,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知道了,苏姑娘。”
张禹森也是乐呵呵地答应一声,他觉得苏语蕊真是太有趣了,找了几个人上前将永王给拖到旁边的房里去了,动作粗鲁。
永王惊骇欲绝,他想喊都喊不出声来,他感到非常绝望。
不,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苏语蕊,肯定是这个贱人!一定是她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永王死死瞪着苏语蕊,目眦欲裂,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苏语蕊丝毫都没在乎永王杀人的眼神,她甚至还笑着冲永王挥了挥手,她的笑容充满了挑衅:“您好好养病,祝您早日康复。”
说话间,永王便被抬到了隔壁去,他的身体在地上拖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永王走后,张禹森猛地松了口气,他感到非常轻松:“这个不速之客总算是走了,真是太好了!”
苏语蕊默默点头,她也觉得永王实在是太烦人了:“谁说不是呢,他总算是走了,我们也可以清静一会儿了。”
张禹森悻悻说道,他觉得永王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么,居然还敢在楚王府里耀武扬威的,真是可笑。”
苏语蕊耸肩,她觉得永王的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算了,不管他怎么耀武扬威都无所谓了,反正从今天开始,他就耀武扬威不起来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禹森想了想觉得也对,他笑着说道:“还得多谢苏仙子的神药啊,真是太厉害了。”
苏语蕊笑道,她并不居功:“别谢我,这都是永王自己研究出来的,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他应该感谢他自己。”
张禹森点头,他感到非常好奇:“是,那苏仙子,不知道永王的解药……”
“在这里。”
苏语蕊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粒药,递给张禹森,她的动作非常随意。
那药丸晶莹剔透,雪一样的洁白一团里隐约透出丝丝黑色,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张禹森睁大眼睛看着药丸,他忍不住地惊叹,他觉得苏语蕊实在是太厉害了:“苏姑娘那边,居然连药都如此精巧!这雪白的药丸,我还是头一次见,真是太神奇了。”
苏语蕊沉默了下,她有些尴尬地说道:“张先生,那是蜜丸的蜡封,你可能误会了。”
张禹森,“……”
楚浩都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道:“张先生,速速去将药送给永王吧,免得出事,别耽误时间了。”
“是。”
张禹森悻悻点头,出门默默去找永王,他感到非常尴尬。
永王躺在床上,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比方才离开的时候又多了几分,他感到非常痛苦。
张禹森走到永王房里,低头看着他眼里的血丝,他笑了,他的笑容充满了嘲讽:“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永王殿下你可曾想过,自己的毒药最终会回到自己身上?这真是天意啊!”
“唔!呜呜……”
永王死死瞪着张禹森,他的表情凌乱,他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张禹森笑了笑,他将药丸蜡封捏碎,丸子直接塞到永王嘴里,一抬手将他下颌合上,他的动作非常粗鲁。
咕咚一下,永王差点被噎死,他感到非常痛苦。
他猛地呛咳两声,被张禹森强行拉起来,拍了两下后背将药丸顺下去,他感到非常难受。
药丸落肚,永王嘶声质问张禹森,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你为何要对本王如此!这是你们楚王府上下所有人的计划,是不是?方才苏语蕊那贱人在香炉里点的是毒药,正是那毒药将本王害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你们真是太卑鄙了!”
张禹森沉默了下,他感到有些无奈:“不是,你可能误会了。”
永王险些被气笑了,这整件事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张禹森居然还
被苏语蕊这般一说,楚浩越发感兴趣了,他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么解药呢?快给我看看。”
苏语蕊鬼鬼祟祟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丸子,递给楚浩,她的动作非常隐秘:“来,吃了这个,保你没事。”
楚浩接过丸子,他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药丸:“这就是解药?看起来平平无奇啊。”
苏语蕊点头,她的表情非常肯定:“对,千真万确,童叟无欺。”
她顺手往后一塞,又递给张禹森好几粒,她的动作非常自然。
张禹森低头看了看手里凭空多出的几份药丸,有点傻眼,他小声问苏语蕊,语气充满了疑惑:“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啊。”
“也不是光给张先生你吃的呀。”苏语蕊有点纳闷,她觉得张禹森实在是太奇怪了:“房里这么多佣人,他们也得吃嘛,大家都有份。”
“……”这,这倒也是,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张禹森老脸一红,一阵讪讪,他光顾着自己的解药,倒是把房里下人们的份儿给忘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不该啊,我怎么跟永王似的,只顾着自己。”
张禹森嘀咕一声,赶紧去后头给下人们发解药,他觉得非常惭愧。
仗着永王不够聪明,张禹森发起解药大大咧咧,他故意在永王面前晃来晃去,这一切都是在永王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永王阴恻恻地看着他,语气充满了怀疑:“张府尉,你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禹森眼也不眨地笑道,他的表情非常自然:“回永王殿下的话,这是清新嘴里气味用的香料丸子,吃了之后口齿生香,非常舒服。”
永王冷哼一声,他并不相信张禹森的话:“当真?你可别骗我!”
张禹森点头,他的语气非常肯定:“自然当真,童叟无欺,不信王爷请看。”
说着,他还真就把药丸往永王鼻子底下塞了过去,他想让永王闻一闻。
永王低头闻了闻,鼻翼狠狠翕动了下,他感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有点嫌弃地推开,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拿走!拿走!臭死了!”
张禹森不以为意,他将药丸收了回来,他的表情非常平静。
这解药里混有大剂量的公丁香,还有一些黑胡椒,味道芳香并且冲鼻,永王会有这般反应倒也不令人意外,反而证明了他的解药是真的。
永王揉揉鼻子,他好像忽然就找到了优越感,他嫌弃地看着楚浩冷笑一声,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丁香价格昂贵,楚王也是为了省钱,才往清口的药丸里放了那么多胡椒吧?真是小气!你若是没钱,其实可以问本王借啊,只是本王会不会借你那就是两说了,哈哈,啊哈哈……”
永王笑得粗粝又难听,他得意洋洋,丑陋不堪,他觉得楚浩实在是太可怜了。
楚浩冷冷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只猴子,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永王笑了一阵子,觉得有些无趣,讪讪地冷哼了一声,不言语了,他觉得楚浩实在是太无趣了,一点都不好玩。
桌边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丫鬟和小厮们开始鱼贯而入,一道道把菜送了上来,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
虽说上菜了,可桌子正中间,那个掐丝珐琅的义乌工艺品烟灰缸仍然岿然不动,它静静地摆在那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苏语蕊眼珠子一转,她忽然拿过烟灰缸,娇声软语地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妩媚:“楚王殿下,不如在这里供一支香吧,也好让这屋子里充满香气。”
永王立刻将嫉恨的视线投向楚浩,他感到非常愤怒。
楚浩,“……”
头一次听见苏语蕊这么跟自己说话,他险些没反应过来,他感到非常不适应。
苏语蕊皱了皱眉,她在底下偷偷踹了楚浩一脚,她的嗓音越发娇嗲,她觉得楚浩真是太笨了:“楚王殿下——你倒是说句话啊!”
“……咳。”楚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声,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他感到非常尴尬:“你想做什么,那便去做吧,我不会阻拦你的。”
“哎!多谢楚王殿下。”苏语蕊甜滋滋地答应一声,她快手快脚将一块黑漆漆的香料放进烟灰缸里点燃,她笑着说道:“楚王殿下待我可真好,我真是太幸福了。”
楚浩嘴唇动了动,他想说什么但没说,他感到非常无奈。
他抿着唇,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颊一下子红得好像个林檎果,简直没法看,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一旁,永王嫉恨交加地看着苏语蕊和楚浩的互动,他牙齿都要咬碎了,他感到非常愤怒。
降级,必须给这个苏语蕊降级!从丫鬟做起已经不够了,他要让她从最最低等的贱婢做起,如此才能免他心头之恨!他要让苏语蕊付出代价!
苏语蕊被永王恶狠狠地盯着,皱了皱眉,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怎么回事,永王为何这般看着自己?该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吧?
苏语蕊心头警惕,她冷淡地看了永王一眼,她想试探一下永王的反应。
永王只当苏语蕊是忽然对自己有心,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哼!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苏语蕊嘴角抽了抽,她感到非常无语。
好吧,看来她刚才是白担心了,永王就是个二傻子,她真是高估他了。
苏语蕊点燃了香料,默默坐回楚浩身边去,她的表情非常平静。
这会儿菜差不多上齐了,楚浩微微颔首,他看着众人说道:“开宴吧,大家都别拘束。”
楚浩一声令下,张禹森一拍手,院子里便多了一队丝竹班子,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
一群训练有素的乐姬拨弦的拨弦,吹奏的吹奏,妖妖娆娆地走进来,她们的姿态非常优美。
这些人放在后世,可都是大艺术家,她们的表演肯定非常精彩。
苏语蕊眼前一亮,她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向外头,欣赏起这些人的表演来,她感到非常愉快。
殊不知她这会儿的模样落到永王眼里,更是一种挑衅,他感到非常愤怒。
永王神色阴沉,充满嫉恨,若说先前苏语蕊被楚浩吸引了注意力去也就罢了,可这会儿外头的人分明只是一群低贱无比的乐伎!难不成就连乐伎,也比自己更能吸引苏语蕊的心神?这叫什么道理!简直该死,他绝对不能容忍!
永王越想越是愤怒,忽然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动作非常粗鲁。
一声巨响,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惊悚地看着他,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夜色之下,男人修长的身形渐渐没入一个小小的箱子之中,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此时此刻,小超市里。
苏语蕊洗了个澡,她感到神清气爽,上床休息,准备迎接美好的睡眠。
她是拿着个平板上床的,躺着刷综艺,她看着那些搞笑的片段,哈哈大笑,准备什么时候困了就睡觉,她感到非常放松。
虽说苏语蕊得罪了楚岩,但她自己倒也没多着急,她觉得楚岩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就算楚岩要报复自己也得过一阵才腾出手来,至于现在, 她还不慌,她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
至于虎哥那边苏语蕊倒也没多担心,毕竟有龙哥的下场在前,除非虎哥忽然闹了什么失心疯,不然他总不可能直接暴力出手来应付自己,她相信虎哥不会那么愚蠢。
以苏语蕊现在的实力和底气,只要虎哥不诉诸暴力,一切就有希望,她有信心能够应对一切挑战。
苏语蕊玩了一会儿,渐渐昏昏欲睡,她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
此时此刻,门外。
虎哥手里拿着张小超市的结构图,他皱着眉头,一边低头查看一边小声问苏天锋,语气充满了怀疑:“这个结构图,你确定没问题吧?你可别想骗我!”
“没问题,肯定没问题!”苏天锋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拍着胸脯,语气非常肯定:“这结构图要是有问题,我就不可能拿给虎哥你了,我欺骗谁也不可能欺骗虎哥你啊,您说是不是,我怎么敢欺骗您呢?”
虎哥冷冷一笑,他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那可说不定,你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能背叛,我可信不过你这样的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这……”
苏天锋无话可说,他讪讪地笑了声,他感到非常尴尬。
虎哥阴沉地看着苏天锋,他的眼神充满了威胁:“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恩怨不明的人!只要你给我的地图是正确的,我肯定把该给你的钱都给你!可你要是敢
小超市里。
苏语蕊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总感觉背后一股股的发凉,也不知道是苏天锋真的在算计她,还是天气有点转凉,她感到有些不安。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面对她而言都不算友善,可以说是前有狼后有虎,她必须小心应对。
苏天锋和虎哥那边的麻烦当然不必提,他们就是一群豺狼虎豹,至于楚溪……
要是这次合作真的告吹,苏语蕊觉得,她在现代的路也就走到头了,她再也没有跳板可以触及上流社会,更别说大把大把地赚钱了,她将一无所有。
说到底,苏语蕊能从古代赚到大笔的银子,就是因为她和楚浩这样身份绝对矜贵的人有了合作,她才能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在现代赚到的第一桶金也来自于楚溪,她才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所以这笔合作,她说什么也得想办法保住才行,她不能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还是得想想办法,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苏语蕊嘀咕两声,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了好一会儿,她感到非常焦虑,想起楚浩上次给她的催泪弹,她忽然眼前一亮。
“对了,催泪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苏语蕊眼前一亮,她打了个响指,她感到非常兴奋。
上次那枚催泪弹发挥了奇效,让龙哥的手下铩羽而归,这一次她也得备着两枚,说不定对付虎哥也能用上呢!她觉得这绝对是一个好主意。
说走就走,苏语蕊下楼检查一下安保设备之后,她感到安心了一些,立刻换上衣服前往古代,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此时,楚浩正在书房里和张禹森说着话,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张禹森拱手,他的语气充满了敬佩:“殿下,采石场那边已经重新开采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楚浩颔首,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按照眼前这个进度,郢城附近的几个要塞多久能修建完成?这关系到楚地的安危,马虎不得。”
张禹森思索片刻,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大概不出三个月,便能修建完成,请殿下放心。”
楚浩精神一振,他击节赞叹,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张先生,做得不错,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
张禹森微微一笑,他感到非常荣幸。
苏语蕊恰好在这个时候钻出木箱子,她一出来便听见楚浩的夸赞,她感到非常好奇。
每次楚浩这般夸赞张禹森,就意味着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她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苏语蕊先问楚浩要了两个烟雾弹,她把烟雾弹收好,处理完了正经事,她也不由好奇:“这是怎么了,什么不错,说来听听?”
楚浩回头看向苏语蕊,冰冷锐利的眸子里少见地带了笑意,他解释道:“附近广兰山谷的采石场已经恢复开采了,开出的石头将全部用于要塞修建,等到要塞全部修建完毕,郢城附近的城镇,还有郢城全部会固若金汤,从外部绝对无法攻破,语蕊,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关系到楚地百姓的安危。”
苏语蕊听得恍然,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是说,楚地更安全了,这真是太好了!”
楚浩颔首,他的语气充满了肯定:“是,有了这些要塞,楚地将无懈可击。”
苏语蕊一听便高兴了,她感到非常欣慰。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按照眼下的局面,等朝廷和皇帝那边终于发现楚地情况不对,至少也要几个月之后,但等到那个时候楚地早就已经固若金汤,就算朝廷有心,终究也只能无力,她相信楚浩一定能够守护楚地。
苏语蕊咧嘴笑,她看着楚浩说道:“这么好的消息,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庆祝庆祝?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楚浩轻咳了声,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要不然……”
“好啊好啊!”张禹森的大嗓门直接盖过了楚浩,他一脸的欢天喜地,他感到非常兴奋:“苏仙子,您人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尝尝仙界的美味佳肴了!”
楚浩,“……”
他一脸无语,回头瞪了张禹森一眼,他感到非常无奈。
从来都是苏语蕊请他吃饭,难得这一次他要请回苏语蕊,张禹森怎么还在旁边拆他台的,真是太不懂事了!
张禹森被瞪了还很无辜,他摸了摸脑袋,他感到非常委屈:“王爷,您瞪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苏语蕊忍不住捂嘴笑,她问楚浩:“既然你不愿意让我请你,那要不你请我也行?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个提议,倒是让楚浩松了口气,他笑着说道:“那便如此吧,我请你吃饭,庆祝楚地更加安全。”
张禹森哀嚎一声:“啊?唉……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楚浩没理他,径直出去吩咐下人,他要好好准备这次宴请。
负责伺候的丫鬟小厮一听楚浩要宴客,赶紧麻溜利索地跑去准备,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
张禹森在旁边表情哀怨得都要滴出水了,要不是碍着苏语蕊这个堂堂的仙子还在旁边,他当场就要哭唧唧出来,他感到非常委屈。
苏语蕊捂着嘴乐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好心地问了张禹森一句:“要不,我从仙界那边带些点心酒水之类的过来,我们一起分享?”
张禹森眼睛立刻就亮了,他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苏仙子您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苏语蕊笑着穿过箱子和大铁门,回去点外卖,她要给楚浩和张禹森带一些现代的美食。
当然了,她也得顺便把刚要来、还新鲜热乎的烟雾弹放回去,她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苏语蕊走的时候,楚浩没好意思拦,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苏语蕊离开。
等苏语蕊走后,他才狠狠瞪了张禹森一眼,他感到非常生气。
张禹森也很无辜,他摸了摸脑袋,他感到非常委屈:“王爷您瞪我干嘛,咱们王府的饮食本来就没有人家苏仙子那边的好,您看苏仙子她自己也是清楚的呀!要不是她体恤咱们这边饮食条件有限,她又怎么会主动提出要拿点心回来呢,您应该感谢她才是。”
楚浩沉默了下,他叹了口气,他感到非常无奈:“你不懂,你不明白我的心思。”
张禹森不解,他疑惑地问道:“属下不懂什么?请王爷明示。”
楚浩没说话,微微摇了摇头,他感到有些疲惫。
张禹森想了想,若有所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您是说,属下不明白您的心思,不知道您想在苏仙子面前逞强、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所以才不愿意接受苏仙子的好意?”
“……”
楚浩没说话,脊背忽然绷紧几分,他感到有些尴尬。
张禹森看着他,他的语气充满了肯定:“其实,属下明白,属下什么都明白,您就是想在苏仙子面前展现您的男子气概。”
楚浩神色僵硬,他有些恼怒:“不可胡言,休要胡说八道。”
“属下可没胡说,属下句句属实。”张禹森嘀咕,他的声音很小,“人家苏仙子堂堂的仙子,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您就算在苏仙子面前装模作样,她也不会多看您一眼的。”
楚浩唇瓣动了动,他想要反驳张禹森的话。
他原本想要让张禹森别胡说,可是……转念想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张禹森的想法,当真要比他清楚得多呢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楼下防盗门已经被人从外面转动了两下,嘎啦嘎啦的声音随即传来,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俨然是已经要开门了,她感到一阵心惊。
苏语蕊连忙拉着楚浩,躲进旁边的衣柜里,她感到非常紧张。
衣柜空间狭小,苏语蕊整个身子牢牢贴在楚浩身上,两个人呼吸可闻,她的心跳加速。
楚浩瞳孔瞬间紧缩成针尖大小,他的呼吸也滞重了,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黑暗之中,男人呼吸分外的沉,一下下吹在苏语蕊耳畔,她的脸颊微微发烫。
苏语蕊脸有点红,她感到有些尴尬,想往外推楚浩一把,但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随时就要被人发现一般,她感到非常不安。
不行,她绝不能被人发现,她不能让楚浩受到伤害。
一个人面对危险已经够倒霉了,更别说旁边还有个楚浩!就算她出事,楚浩也不能出事,他肩负着楚地的未来。
苏语蕊深呼吸了下,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问楚浩:“你能不能走?你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楚浩蹙眉,他有些不解:“走?现在走吗?”
“对!你不是本事不小吗,不是会武功吗。”苏语蕊睁大眼睛,她试图从一片漆黑之中捕捉到楚浩的轮廓,她的语气有些急切,“楚地不能没有你,你不能在这里出事!你快回去,回到你的时代去。”
楚浩沉默了下,他没有立刻回答苏语蕊的问题。
在苏语蕊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表情很复杂,他的内心在挣扎。
苏语蕊只当楚浩的沉默是无计可施,她感到有些失望:“也对,你这会儿没办法出去……要不然这样吧,一会儿我去给你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先跑,你看呢?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楚浩听着,硬生生被气笑了,他的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大了几分,他感到非常不满:“在你心里,我是会抛下你单独离开的小人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苏语蕊愣了下,她手忙脚乱想阻止楚浩说话,“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你说话别太大声,外头会听见的,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楚浩没说话,固执地抿唇,他感到非常委屈。
苏语蕊见状更是头疼,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楚浩解释。
门外。
虎哥带着几个混混逐步搜寻,他们的脚步声很重,找着找着来到苏语蕊房间门外,他停下了脚步。
这会儿他们和苏语蕊之间就隔着一层门,房间里的声音当然瞒不过他,他竖起了耳朵。
听见房间里隐约传来的动静,虎哥皱了皱眉,他感到有些疑惑:“什么声音,里面有人吗?”
虎哥身后的小混混眼珠子一转,低声说道:“里头有人,肯定有人,我听得很清楚!”
“对,肯定有人,他们就在里面。”虎哥眼神一冷,他狞笑了声,他感到非常得意:“看来这个苏语蕊有点聪明,但不算太聪明,跑了,但没跑远,她还是落入我的手中了。”
苏天锋发了疯地想在虎哥面前表现,他主动撸胳膊挽袖子,他感到非常兴奋:“虎哥,我去找那个逆女,我一定要把她抓出来!”
“行,你去!”虎哥点头,他拍了拍苏天锋的肩膀,说道:“不过你也别对她太凶了,毕竟咱们也只是想让她做个孝女,又不是想为难她或者逼着她交出什么东西,没必要的,我们只是想和她好好谈谈。”
苏天锋连连答应,他点头哈腰:“我明白,我明白,虎哥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虎哥笑了一声,他感到非常满意:“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苏天锋摩拳擦掌,往衣柜那边走去,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隔着一层衣柜,苏天锋那边的声音越发清晰,越发的近,他感到非常兴奋。
有人来了,已经来不及了,苏语蕊感到非常绝望。
苏语蕊深吸了口气,情况越危急,她反而越是冷静,她努力寻找解决的办法:“楚浩,接下来我去拿烟雾弹,你拖住他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烟雾弹引爆,干扰
跳车?好吧,苏语蕊这个女人比他想的还要疯,她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楚溪脸黑了黑,他感到非常无奈:“……我要带你去墓地,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疑惑:“去墓地?现在去墓地做什么?”
一瞬间,苏语蕊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老掉牙偶像剧的场面,该不会楚溪是看中了她什么优良的品质,特地要带她回母亲的坟墓前,让他死去的母亲看看自己吧?这剧情也太老套了吧!
苏语蕊脊背蹿寒,她被这幻想刺激得狠狠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这太可怕了。
楚溪一看见苏语蕊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没想什么好事,他脸又黑了黑,他感到非常不满:“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事情,我只是要带你去临时恶补一些关于我们楚家的情况,以免到时候露馅。”
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不情愿:“我还要去恶补你们楚家的情况?不用搞这么复杂吧,我不就是个卖东西的吗,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楚溪面无表情,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四百万,你确定要放弃这四百万吗?”
苏语蕊,“……”
好吧,她就知道四百万不是那么好拿的,天上不会掉馅饼。
什么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算是明白了,钱难赚屎难吃啊,她感到非常无奈。
苏语蕊默默腹诽着,跟着楚溪一起走进了墓园,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楚溪买了一束白菊,他将她带到一处墓碑前,放下白菊后微微低头沉默致哀,他的表情非常肃穆。
苏语蕊没打扰楚溪的哀思,她安静地站在一旁,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墓碑,她感到有些伤感。
墓碑上一对夫妇面带微笑,温和地看着自己,他们的笑容非常温暖。
墓碑上,丈夫看上去不怒自威,表情严肃,而那个妇人的模样和楚王太妃有着八九分的相似,只是她的眼神和神态没有楚王太妃那么癫狂,而是多了几分高贵典雅的平和气息,她感到有些惊讶。
苏语蕊有点好奇,等楚溪默哀完,才问他:“楚总,这是您的父母吗?他们看起来非常和蔼。”
“对。”楚溪颔首,他的眼神里浮现丝丝怀念,他轻声说道:“当初我父母还在的时候,我过得很好,他们给了我很多爱和关怀。”
苏语蕊点点头表示理解,她安慰道:“父母总是孩子的后盾,有父母在,孩子才能无忧无虑地成长。”不过也有那种不是寻常情况的,比如她自己——苏语蕊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她感到有些难过。
两个人站在墓园旁边,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苏语蕊等着等着,渐渐开始不耐烦,她开始感到无聊。
原本她还对楚溪抱有几分理解和同情,可楚溪这让她等待的时间也太长了!她是不是该提醒楚溪,别浪费太多时间?她的时间也很宝贵啊!
就在苏语蕊琢磨的时候,楚溪已经缓缓回过头来看着她,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苏小姐,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得,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合作。”
苏语蕊精神一振,她打起精神说道:“行,记得记得,您说吧,我保证一个字都不
“有钱人,真讨厌!总是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
苏语蕊嘀咕了一句,她的语气恶狠狠的,她感到非常不满。
她怎么想就怎么不舒服,心里堵着一口气,索性买了一份夜宵去找楚浩连夜吐槽,她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
来到古代,楚浩还在挑灯处理公文,他正伏案疾书,看见苏语蕊来不由一怔,他感到有些惊讶:“语蕊,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语蕊一脸晦气,她拎着两份大鸡排来到楚浩面前,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唉声叹气,她感到非常倒霉:“倒霉,最近真是倒霉死了!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楚浩语气关切,他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这,其实就是……”
苏语蕊想了想,她努力用楚浩能听懂的话语,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跟楚浩解释了一遍,她希望楚浩能给她一些建议。
楚浩听得蹙眉,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按你所说,这所谓的楚先生有意欺瞒于你,却还逼着你和他许下了承诺,要和你做生意?他真是太无礼了!”
苏语蕊叹气,她感到非常无奈:“可不是么,他仗着有钱就为所欲为,真是太可恶了!”
楚浩静默了下,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开口问道:“那,若是这桩生意不和他做呢?又会如何?你有没有想过拒绝他?”
苏语蕊苦笑,她摇了摇头,感到非常无力:“事情可能没那么容易,他这个人不好对付。”
楚浩问,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忧:“为何?难道他还会对你不利吗?”
苏语蕊沉默了下,这事儿她也不好解释,只能说:“直觉,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或许也不完全是直觉,当她离开、楚溪却保持沉默没有阻拦的时候,苏语蕊下意识就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楚溪这个人深不可测。
如果不是对她还会回来有着底气,楚溪又怎么会不加阻拦,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楚浩倒也明白几分,他知道苏语蕊的直觉一向很准,沉默片刻,他看着苏语蕊,认真地问道:“我能帮到你什么?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苏语蕊怔了下,她抬起头,看着楚浩那双真诚的眼睛,笑了笑,她感到非常温暖:“你不用帮我,真的不用。”
楚浩蹙眉,他的语气很认真,他感到有些着急:“我想帮你一把,我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欺负。”
苏语蕊摆摆手,她不希望楚浩为她担心:“没事,你能有帮我的心思就已经很好了,我已经很开心了。”
楚浩沉默下来,他感到有些无力,他想帮助苏语蕊,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苏语蕊放下鸡排袋子,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心里堵着的一口郁闷之气总算是暂时消解了几分,她感到轻松了一些。
她冲楚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楚浩,时间不早了,我先走啦,你也早点休息。”
楚浩看着她片刻,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忽然开口说道:“我总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可以。”
男人语气真挚诚恳,他的语气无比执拗,仿佛在立下誓言。
苏语蕊怔了下,她停下脚步,短暂的怔愣之后便是笑颜如花,她的笑容非常灿烂:“我知道,我信你,你也要信我,我们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话落,苏语蕊冲楚浩摆摆手,走了,她的背影非常洒脱。
楚浩拧眉地看着苏语蕊的背影,他的眼神复杂难懂,良久良久叹了口气,他感到非常无奈。
楚辰路过楚浩门口,一眼看见楚浩盯着那只木箱子叹气,他感到非常好奇。
他眨巴眨巴眼睛,跑到楚浩面前,好奇地问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不开心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是他自己和苏语蕊之间的事情,楚浩不欲让楚辰听去太多,只是敷衍一声:“无事,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
对于楚浩的话,楚辰
楚浩正纠结着,他感到非常烦恼,木箱子那边忽然一阵动静,他吓了一跳。
苏语蕊嗖地一下从箱子里探出头,她像一只灵活的小猫,左手一袋甜品,右手一袋酒水饮料,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苏仙子忙不过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张禹森连忙疯狂给楚浩打眼色,他挤眉弄眼,希望楚浩能抓住机会,奈何楚浩现在正在疯狂纠结当中,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向苏语蕊表达心意,完全没分神注意过张禹森的眼神暗示,他真是个榆木脑袋。
苏语蕊倒也不是事事要人帮的性子,她费劲地把两袋东西放到箱子外头,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奇地问:“楚浩,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楚浩怔了下,他回过神,下意识粉饰太平,他不想让苏语蕊担心:“我无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真没事啊?”苏语蕊摸摸下巴,她感到有些怀疑:“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在走神呢,你的脸色不太好。”
楚浩眸光微晃,他有些心虚,他轻声说道:“未曾有事,你多虑了。”
“哦。”苏语蕊没纠结这个,她回头招呼张禹森,热情地说道:“张先生快过来,跟我一起把东西拿到花厅那边去,准备吃饭了,今天我带了一些现代的小零食,你们可以尝尝。”
“哎,这就来。”张禹森一边答应,一边回头又给了楚浩一个眼神,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殿下,机会难得啊,您可要好好把握!”
楚浩终于会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他眼神晃了晃,心虚轻声,他走到苏语蕊身边,说道:“语蕊,我与你一起提东西吧,我来帮你。”
苏语蕊大大方方地笑,她灿烂地说道:“好呀,那就谢谢你了。”
楚浩不自在地垂眸,他有些害羞,他帮苏语蕊拎东西,他的心里充满了甜蜜。
楚王府下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众人看着堂堂的楚王殿下居然拎着一大堆东西跟在苏语蕊身后走着,就好像一个跟班一样,顿时纷纷瞠目结舌,他们感到非常震惊。
张禹森跟在苏语蕊和楚浩身后,他好像一个门神一般一个个瞪回去,他眼神凶狠,把所有下人都瞪得不敢造次,纷纷退散,他真是忠心耿耿。
等众人都不敢看这边了,张禹森也就满意了,他像个斗鸡一样得意洋洋,昂首阔步跟在楚浩和苏语蕊身后进了花厅,他为自家王爷感到骄傲。
进入花厅,苏语蕊放下点心,她招呼楚浩和张禹森坐下,跟他们说说笑笑起来,她感到非常开心。
来到古代,苏语蕊倒也放松了一口气,这是她短暂逃离现代困境为数不多的机会,她可以暂时忘记那些烦恼。
苏语蕊忍不住想,怪不得先前楚浩对她态度那么好,可能在楚浩看来她也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在逃避现实。
不过今日楚浩出奇的沉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总是心事重重。
楚浩微微低头,有点怔忡,他的心里充满了挣扎。
其实他知道方才张禹森说得对,也知道自己应该主动在苏语蕊面前表现表现才是,就算不说别的,先前他在西南之时看见的花孔雀为了求得配偶,不也一样是要在母孔雀面前翩翩起舞来着?他也应该努力展现自己的魅力。
……可是他实在不擅长此道,有些事情,他不会,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楚浩正纠结着,忽然,一只雪白细嫩的小手覆上他的手,她的手温暖柔软。
楚浩:!!
他猛地回头,震惊地看向苏语蕊,他的心跳加速,他感到非常紧张。
苏语蕊也没想到楚浩反应这么大,她沉默了下,有些尴尬地问道:“楚浩,你这是怎么了?你吓到我了。”
楚浩眼神
楚溪在电话对面皱了皱眉,他感到有些不悦,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听你的语气,是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直说。”
“没。”苏语蕊翻了个白眼,她感到非常无语,她还能对楚溪怎么不满意,她只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这段时间您是我老板,您的要求最大,您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只是个打工人,我能有什么意见?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楚溪默了默,他感到有些无奈。
他也不知道苏语蕊是不是在阴阳怪气,他听不出她的真心话,索性就没理,只是告诉她:“我今天打算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还有,你要小心,我担心楚岩会对你不利。”
苏语蕊不明白,她感到有些疑惑:“我小心什么?难道有人要害我吗?”
楚溪语气很严肃,他感到非常担忧:“听说,楚岩那边已经盯上你了,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你,你一定要小心。”
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不安:“楚岩是谁?这名字听上去,怎么有点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溪沉默了下,他感到有些无奈:“楚岩,他是我的堂弟,他一直对我不满,这次他肯定会借机生事。”
苏语蕊恍悟,她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见过这个名字。”
楚溪怔了下,他感到有些惊讶:“我先前,曾经对你说过楚岩的存在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倒不是,她想起来的不是楚溪告诉她的。
苏语蕊有点心虚,没好意思告诉楚溪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上次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了,她感到有些尴尬。
上一次,苏语蕊还是在合同上对这个名字惊鸿一瞥,她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太在意。
那份合同由高老板牵头,让她将一套青金石首饰卖给了楚岩,她只是一个中间人,并没有和楚岩直接接触。
苏语蕊咳嗽了声,她掩饰自己的尴尬:“楚总,我不明白,楚岩为什么要盯上我啊,难道是因为我的青金石首饰品质太好,他那边憋着要继续合作?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考虑一下。”
楚溪平静地打破苏语蕊的幻想,他语气平淡:“楚岩不是在查你,他是在查和我有合作的人,这一次,每一个跟我有合作关系的都逃不过去,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苏语蕊听得直皱眉,她没想到楚岩居然这么没品,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毕竟先前她和楚岩合作的时候,楚溪可没说像他一样,对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合作对象纠缠不休过,楚溪还算有底线。
楚溪还以为苏语蕊是害怕了,想了想又补充:“苏小姐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楚岩伤害你的——或者说,我尽量不让他伤害你,我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苏语蕊干笑了声,她感到有些无语:“那还真是谢谢您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楚岩算计。”
楚溪淡淡道:“不必客气,毕竟我也未必能成功,我的处境也很危险。”
苏语蕊嘴角狠狠抽了抽,她感到心累。
心累!跟楚溪说话是真心累,他总是这么悲观,让人感到非常压抑。
苏语蕊幽幽吐槽,她抱怨道:“楚总,你有没有考虑过多给我点钱呢,毕竟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你合作,总要有点补偿吧。”
“为什么。”楚溪疑惑,他感到有些不解:“你对薪水不满意吗?你不是已经收了四百万了吗?”
“那倒是没有,四百万就去你家人面前晃荡两圈,不管去哪儿都是相当不错的薪资水平,我还是
苏语蕊点点头,她承认道:“算是有这么回事吧,我的确卖了一套红宝石首饰,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毕竟那套红宝石首饰确实珍贵的,价值连城,这么说也并不夸张,她并没有说谎。
楚岩颔首,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小姐确实是个爽快人,既然你都承认了,要不然,这东西你就别卖给我大哥了吧?卖给我,我给你更高的价格。”
苏语蕊怔了下,她感到有些疑惑,她反问道:“为什么?我已经和楚溪签订了合同,违约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原因很简单。”楚岩一手插在西服口袋里,他姿态随意,另一手撑在墙上,他将苏语蕊堵在了墙角,桃花眼里闪着光,里面全是苏语蕊的倒影,他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苏小姐,你若是将这么珍贵的东西拿给我大哥,让大哥讨得我奶奶的欢心,那我楚岩可是会为难的,我不想看到他得意。”
这姿势好像壁咚,太老套了。
好油腻,好恶心!楚岩该不会以为自己这一套很帅吧,她感到非常不适。
苏语蕊满脸黑线,她感到非常厌恶:“楚先生,请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靠得这么近。”
楚岩只当苏语蕊是被自己的魅力征服了,他自恋地一撩头发,笑得放浪又不羁,他觉得自己魅力四射。
“苏小姐别害羞,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扭扭捏捏的太可惜了,你这么美,这么有魅力,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又何必非要靠着和我大哥做生意?何况我大哥那个不近人情的工作狂,他能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吗,他又怎么能真正看见苏小姐你的美……嗷!”
楚岩忽然痛嚎一声,他捂着裤裆缓慢弯腰,脸上表情扭曲而痛苦,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风流模样,他疼得龇牙咧嘴。
苏语蕊面无表情,收回刚给他碎裂一击的膝盖,她下手毫不留情。
“楚先生,做生意是要讲诚信的,这事儿你家大业大的可能不太清楚,但我们做小生意的都本本分分,对商誉很看重,特别看重,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苏语蕊冷冷地说道。
“你,你……”
楚岩憋着疼痛抬头瞪向苏语蕊,眼神宛若要吃人的恶鬼般,他感到非常愤怒。
苏语蕊冷笑,她毫不畏惧地看着楚岩:“先前我都和楚总签好合同了,当然不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就取消合作,这事儿我就当没听您说过,当然,我也不可能听您的,当真把这个合同给取消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落。
苏语蕊冲楚岩点点头,反手关门上了反锁,大步从楚岩面前离开,她不想和这种人多待一秒。
顿了顿,苏语蕊又回过头,好心地提醒楚岩:“还有,楚先生,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您自己很帅,可您这长相还真不怎么样!下回您还是别摆出那孤芳自赏的样子了,我觉得真有点恶心,你还是多照照镜子吧。”
苏语蕊说完,转身就走,她感到一阵轻松。
这一次,她是真走了,她不想再和楚岩纠缠。
楚岩原本就扭曲的面容这会儿越发扭曲,他是真被苏语蕊给气到了,他拼着疼痛也要喊住她问个清楚:“等等!苏语蕊你给我站住,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帅,我自恋,那在你心里谁才是那个帅的?你说啊!你是不是喜欢楚溪?“
“这个……”
苏语蕊歪头想了想,她感到有些犹豫。
毫不夸张,当楚岩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苏语蕊心底闪过的第一个人选,居然是楚浩,她感到非常震惊。
可是,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一定是疯了。
楚浩和她只是合作关系,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可能,何况就楚溪那个狗脾气,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死人脸,她干嘛要觉得他帅!
苏语蕊脸一红,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她感到非常慌乱。
这反应落在楚岩眼里,那就是另一个结果了,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楚岩咬牙切齿:“楚、律!一定是楚溪那个家伙,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苏语蕊!”
不用问,这小丫头肯定觉得楚溪比自己好看!可是楚溪到底哪儿比他好看了,从小到大,那些如过江之鲫一样的女人几乎没有例外,都在选择往他身上扑,哪有一个喜欢楚溪的?他感到非常不甘心。
“眼瞎的贱人,嘶……”楚岩吸着气,忍着疼痛直起身来,脸色难看又阴沉,他感到非常愤怒:“苏语蕊,你给我等着,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非要让你和楚溪一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苏语蕊对楚岩留在家里的事情倒是不关心,毕竟她家现在有着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别说是区区一个楚岩,就算是一整个队的小偷在外面,她也一点都不带担心的,她感到非常安全。
走到街口的时候,苏语蕊看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里,不知道来了多久,她感到有些疑惑。
这车子,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苏语蕊眯了眯眼,走过去,她想看清楚车里的人是谁。
等她差不多走到车子边上的时候,车窗缓慢落下,露出楚溪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看起来非常冷酷。
苏语蕊看着楚溪的脸,挑了挑眉,她早就猜到是他了:“楚总什么时候来的?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楚溪语气淡淡,他回答道:“十分钟之前,我一直在等你。”
十分钟?也就是说刚才楚岩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楚溪收入眼底,她感到非常不悦。
苏语蕊问楚溪:“你刚才看见楚岩进来,为什么不帮我一把?难道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吗?”
楚溪反问,他语气平淡:“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没有义务保护你。”
苏语蕊不说话,目光冷下来看着楚溪,她感到非常失望。
楚溪迎着苏语蕊的目光,沉默片刻,他解释道:“这种事,按理来说并不需要帮,楚岩来找你是为了寻求合作,他不会当真对你用什么不该用的强硬手段,我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私事。”
苏语蕊冷笑,她感到非常愤怒:“所以呢,所以你就能不来帮我?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楚岩欺负?”
楚溪蹙眉,他感到有些不悦:“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想把事情变得更复杂,我只是想和你保持距离。”
苏语蕊没说话,她感到非常失望。
楚溪确实解释过了,但这点解释在她看来根本就不足以被称之为解释,他总是这么冷漠。
楚溪在这一场合作之中一直是上位者的态度,傲慢无比,可以说他的合作姿态一直高高在上,他总是把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这一刻,苏语蕊忽然有点怀念楚浩,至少楚浩从一开始就能听懂人话,他总是那么温柔。
苏语蕊反手拉开楚溪的车门,她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不是要去什么地方吗,走吧,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楚溪微怔了下,蹙眉,他感到有些不悦:“你就这么上车了?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吗?”
“那要不然呢?”苏语蕊冷淡反问,她感到非常无语:“楚总你先前明确说过要带我出去走走,怎么了,该不会你所谓的带我走走,实际上连让我跟你一起上车都不想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溪沉默片刻,他感到有些无奈,吩咐前头的司机:“开车吧,我们走吧。“
司机听着楚溪和苏语蕊的争执,听得汗流浃背,他感到非常紧张。
好不容易楚溪发话说要开车,他当然没有不听的道理,哎了一声便赶紧开车了,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苏语蕊一直看着窗外,没说什么,她不想和楚溪说话,她感到非常压抑。
然而看着看着,她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她感到有些不安。
窗外景色越来越偏,看上去好像是在往郊外走,她感到非常警惕。
苏语蕊回头瞪着楚溪,眼神无比警惕,她质问道:“你干嘛?你要带我往哪儿走?你要把我卖到什么地方去?”
楚溪怔了下,他感到有些不解,他回答道:“不用问那么多,你坐车就是了,我不会害你的。”
“那不可能!”苏语蕊冷笑,她对楚溪充满忌惮,她不信任他:“谁知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直接跳车了!“
“奶奶可未必会喜欢你的礼物,你的心思她未必能看得到……”
楚岩一咧嘴,刚要嘲笑楚溪,他想打击楚溪的自信心。
楚溪蓦然开口,他打断了楚岩的话,语气坚定:“我是楚家的长子长孙,从小到大,我在奶奶身边待了最长时间,我对她的了解比你们都多,就凭这一点,我和奶奶之间的情分就不是谁都比得上的,我的礼物她一定会喜欢。”
楚岩笑容蓦然冻结,他感到非常尴尬。
他有点维持不住笑容,冷冷地看着楚溪,他感到非常不悦。
楚岩脸色难看了,楚溪反而松弛了几分,他感到心情舒畅:“四堂弟还有事吗?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我手上还有不少公司文件需要处理,我很忙,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我没有空和你闲聊。”
这是嫌他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楚岩恶狠狠地冷笑两声,他感到非常愤怒:“大哥,你还真是高傲啊!就是不知道你这份高高在上到底能维持多少时间,但愿等到奶奶的生日宴会之后,你还能这么鼻孔朝天地看人!哼,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楚岩说罢一扭头,转身大步离开了,他不想再和楚溪争辩。
楚溪没说话,眯起眼睛思忖着什么,他在思考楚岩的话。
楚岩一出门,立刻就是一拳捶在楚溪的门框上,他感到非常愤怒。
砰的一声,楚岩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淤青,他却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青肿疼痛一样,只是脸色难看压抑如厉鬼,他感到非常不甘心。
楚溪,楚溪,为什么他总是要和自己作对!
他该死的到底有了什么底牌,为什么忽然在他面前骄傲成了这个样子!楚岩不管怎么想,死活都想不明白,他感到非常困惑。
叮铃铃几声,电话铃响了,他感到非常烦躁。
楚岩黑着脸,原本没想搭理,但那电话铃声就好像不长眼一样一直坚持不懈地响着,仿佛他不接电话就不罢休,他感到非常不耐烦。
“吵死了!”楚岩低喝了声,忍无可忍接了电话,他语气恶劣:“什么东西,不知道我现在在忙吗!没事别来烦我!”
电话对面传来虎哥的声音,只是比起平时他的声音里没了傲气,有的只是小心翼翼的赔笑和讨好,他感到非常紧张:“咳,楚四少,您好您好,我是虎哥啊。”
“是你。”楚岩皱眉,他感到有些不悦:“我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吗?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敷衍我,我饶不了你。”
“当然当然。”虎哥连忙应声,他语气谄媚:“能帮上楚四少的忙,那是我三生有幸,祖上积德!我当然得把事情办好才行,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楚老夫人生日在即,各房都在努力讨好她,其中楚岩和楚溪是争执最明显的两个,他们都想得到老夫人的喜爱。
所以,先前楚岩让虎哥去帮忙寻找一样礼物,一样能稳妥打动楚老夫人的礼物,他想在老夫人面前表现自己。
这会儿虎哥答应得这么爽快,想必是真找到了,他感到有些期待。
楚岩冷哼一声,他语气怀疑:“我说李虎,你确定你找到的东西真是什么好礼物,我奶奶一定会喜欢?我可不想听到什么敷衍的话。”
虎哥连忙点头,他保证道:“当然当然,老人家就没有不喜欢这种东西的,我保证老夫人一定会喜欢的,您就放心吧。”
“最好是这样!”楚岩戾声,他警告道:“要是这个礼物比不上我大哥给的,哼!你自己知道后果,到时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嗖的一下,虎哥背后蹿起一股凉风,他感到非常害怕。
他知道像楚岩这样的世家少爷不容易讨好,可这个和楚岩合作的机会,得来太不容易,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像他这样跟脚乱得要命的臭鱼烂虾,能跟楚岩搭上关系,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个机会他一定要抓住,必须抓住,他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虎哥赔笑,他语气奉承:“楚四少,您要是不相信,那您就听听我的想法好了呀!我要送给老夫人的东西,是一片吉利的地皮,我保证老夫人一定会满意的。”
楚岩皱眉,他感到有些不解:“吉利?这东西也太玄乎了吧,我奶奶可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
虎哥连忙表示,他解释道:“怎么会玄乎呢,听说这地方风水可好了!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丫头,就是因为这片地皮吉利才赚到了一大笔钱,我寻思这样的地皮就让一个小丫头占着,那不是太浪费了吗,这种地方怎么说也该拿给楚家这样有底蕴的世家、给楚老夫人这样有福气的老人才行,您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好听,楚岩脸色缓和不少,他感到非常满意:“嗯,不错,算你会说话,那就这么办吧。”
虎哥忙问,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咱们以后的合作……”
楚岩哼笑了声,他承诺道:“我是亏待合作对象的人吗?你放心,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就是,我会给你更多的好处。”
虎哥一下子欢天喜地起来,连连道谢挂断电话,他感到非常兴奋。
写字楼里,虎哥高兴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回头看向苏天锋,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苏天锋拘谨地站在旁边,瞧那模样倒是老实巴交,可怜巴巴的,谁能想到他是个欠了大笔赌债还跑路,留下女儿一个人苦苦还债的人渣呢,他感到非常鄙视。
虎哥冷哼一声,他语气不屑:“你确定,你先前给我的消息都是真的?你家那地,确实是风水宝地没错吧?要是你敢骗我,我饶不了你。”
苏天锋连忙点头哈腰,他保证道:“没错没错,当然没错,我怎么敢骗您呢?您就放心吧。”
虎哥哼笑,他感到有些怀疑:“最好是没错!你是知道我的,要是你给我的消息真出了错……哼!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苏天锋吓得一哆嗦,连忙赌咒发誓,他感到非常害怕:“没错,这能有错吗!虎哥您要是不信,您就想想苏语蕊,她一个黄毛丫头最近怎么忽然就发财了,肯定是靠风水啊,不是风水宝地怎么可能发财?”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虎哥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感到有些相信了:“行,那我就先信你这一次,要是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苏天锋顿时松了口气,他感到非常庆幸。
虎哥顿了顿,又笑了,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人家父亲都是巴不得女儿好,哪怕掏光身家托举女儿也在所不惜,你倒好,你是生怕女儿得了什么好处啊,你真是个奇葩。”
苏天锋赶紧摇头,他辩解道:“不是这么回事,只是苏语蕊那丫头太气人了,一点都不知道孝顺,我这才想给她一个教训的,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虎哥懒得听他废话,他摆摆手:“行了,滚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苏天锋连滚带爬地跑了,他不敢再和虎哥多待一秒。
虎哥远远盯着苏语蕊家的方向,眼神越发不怀好意,他感到非常兴奋。
先前他没一直盯着苏语蕊的地皮,主要是因为他手下
苏天锋嘴里喃喃不休,他抱怨道:“那个小贱种,她真是连一点亲情都不念了,我真是白养她这么大了……”
李秘书听得一阵接一阵的烦躁,他感到非常厌烦,终于还是没忍住怒瞪了苏天锋一眼,他呵斥道:“骂够了就闭嘴,你在这里喋喋不休,吵得我头都疼了,真是烦死了。”
苏天锋瑟缩了下,他感到有些害怕,他解释道:“我,我这不也是为虎哥委屈么!但凡苏语蕊能直接把房子交出来,这件事直接结束,虎哥也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李秘书冷哼一声,他语气嘲讽:“你到底是在为了虎哥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有数,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真是虚伪……咦,这是什么?”
说着说着,李秘书忽然揉了揉眼睛,他感到有些疑惑。
又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疾驰而来,在苏语蕊的超市门口停下,他感到非常惊讶。
骑手拎着个外卖袋子下车,敲响了苏语蕊的门,他准备送餐。
李秘书吃了一惊,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她才刚吃了一顿,现在又吃?她这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回事,她难道是猪吗?”
恰好附近有个老太太路过,听见李秘书的话也点头附和,她语气夸张:“对对,听说这小超市里住着的丫头特别能吃!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天都能吃三、四个人吃的饭,有时候吃得更多,能吃七八个人的饭呢,真是个怪物。”
李秘书目瞪口呆,他对苏语蕊这情况也一知半解,他感到非常震惊:“这还是人吗,她该不会是猪精转世吧!这也太能吃了吧!”
旁边有个小弟倒是提出,他解释道:“吃播,这叫吃播吧?我听说现在很流行这个。”
李秘书问,他感到非常好奇:“什么吃播?这是什么东西?”
“哦,就是特别能吃的人做主播!”小弟兴致勃勃地告诉李秘书,他详细地解释道:“有些人吃得特别多,这种人做直播的时候就有人打赏,也不只是做直播,她们自己吃东西的视频剪辑一下,放在网上也有人会愿意打赏的,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看这种视频。”
“还有这种事!”李秘书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吃点东西就能被打赏,我的日子要是能有这么好过就好了,真是太羡慕了。”
王美丽也忍不住嘀咕,她语气嫉妒:“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让苏语蕊这小贱人给赶上了!真是便宜她了。”
一帮人愤愤不平,他们感到非常不甘心。
一群人里,只有苏天锋皱了皱眉,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照保镖说的,吃播都是饭量特别大的人在做,可苏语蕊……她的饭量,真的特别大吗?他感到非常疑惑。
苏天锋抓耳挠腮地想了想,他这个爹虽说不称职,但在苏语蕊身边这么多年,好像也没见过苏语蕊吃得特别多的时候啊?充其量,不过比正常人多个一小半罢了,就这还是锻炼身体回来之后的时候,他感到非常奇怪。
苏天锋心里疑惑但嘴上没说,又抬头看了苏语蕊的小超市那边一眼,他感到有些不安。
小超市里,苏语蕊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虽说今天糟心事不少,但苏语蕊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她不想因为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吃饭皇帝大,什么事情都没有吃饭重要,就算天塌下来也得等吃完饭再说,她认为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
早饭是肠粉和虾饺,苏语蕊大快朵颐了一番,她吃得津津有味,吃着吃着接到个电话,她感到有些意外。
这次的电话有名有姓,来自楚溪,她感到有些惊讶。
这可是金主,不容忽视啊!她可不能得罪了金主。
苏语蕊赶紧把嘴里的虾饺咽下去,正襟危坐,她语气恭敬:“喂,楚总您好!我是苏语蕊,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楚溪嗯了一声,语气有点凉,他开门见山:“听说,你那边今天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好像有人在找你的麻烦。”
苏语蕊干笑了声,她感到有些尴尬:“这是谁告诉您的,您消息可真灵通啊。”
楚溪冷哼,他语气不悦:“你不用问是谁告诉我的,只要说是不是有这件事就行,我不想听你废话。”
苏语蕊翻了个白眼,她感到有些无语:“行吧,确实有,怎么了?您是想来兴师问罪的吗?”
楚溪沉声,他语气严肃:“我不管你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论如何,你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楚家这边的事!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苏语蕊听得皱眉,她感到非常不悦:“否则怎么了?您是想威胁我吗?”
楚溪没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他感到非常不耐烦。
这一声,把苏语蕊给惹炸了,她感到非常愤怒。
她和楚溪说起来也是各取所需,虽说她拿的钱是不少,可这都是楚溪自己愿意给她的!楚溪动不动给她摆脸色看,这又算是怎么回事,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她感到非常不满。
苏语蕊冷笑一声,她语气嘲讽:“楚总,你有话不妨直说,我要是真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了咱们的合作,你打算怎么对付我?您是想让我赔钱还是想让我坐牢啊?”
楚溪蹙眉,他感到有些不悦:“我没说要对付你,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分寸。”
苏语蕊很不屑,她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虽然没说要对付我,可你刚才话里话外,哪儿不是这个意思了?楚总我不妨告诉你,我现在确实遇到了麻烦事,可这又不是我自己乐意的!你要是觉得我和你合作了,就连自己的麻烦事都不配有,那你直接跟我说,咱俩的合作现在就取消,我虽说缺钱吧,但你那几百万我还真不是非要赚不可,我宁愿穷死也不要受你的气。”
几句话噼里啪啦说下来,楚溪也沉默了,他感到有些理亏。
苏语蕊深呼吸了下,就要挂断电话,她不想再和楚溪争吵。
楚溪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他语气缓和:“……其实,我并不是为了要为难你,我只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苏语蕊蹙眉,她感到有些疑惑:“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溪声线微微低沉,他解释道:“楚家最近出了不少事,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留给你,让你处理你自己的事情,你必须要保证你来楚家、处理我的事情时一心一意,否则,我会很困扰。”
楚溪说着说着,不说了,他感到有些尴尬。
苏语蕊问,她追问道:“否则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啊,别吞吞吐吐的。”
楚溪顿了顿,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否则那四百万,就是我付给你的最后一笔钱,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合作关系了。”
哦。
合着楚溪是不继续给钱了啊,苏语蕊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楚溪是要把先前给的也一起收回去呢,那她可就亏大了。
不过楚溪能这么说,总归说明他心里对他们以后的合作还是有点期待的,苏语蕊也就没继续为难他,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行吧,既然楚总你那边确实有难处,那我也不为难你,我一定竭尽所能帮你处理好你那边的问题,可要是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尽力而为。”
楚溪嗯了一声,他语气满意:“理应如此,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两人谈妥后,苏语蕊便挂断了电话,她感到一阵轻松。
楚溪听着电话对面的嘟嘟忙音,怔忡许久,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感到有些疲惫。
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两声,楚溪蹙眉,他感到有些不悦:“进来,有什么事?”
房门打开,楚岩不怀好意地探进半个脸来,他语气挑衅:“大哥,我来问问你给奶奶准备的礼物如何了,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我很好奇你会送什么给奶奶。”
楚岩是楚溪小叔的儿子,在楚家和楚溪势同水火,两人争相讨好在楚家拥有实权的楚老夫人,想尽方法要将对方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挤下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持续很久了。
楚溪神色微寒,他语气冷漠:“和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要来干涉我的事情。”
楚岩嘿嘿一笑,他语气得意:“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先前我送给奶奶那套青金石首饰,她可喜欢得很呢,一直戴在身上,逢人就夸。”
楚溪冷冷地道,他语气自信:“我送给奶奶的东西,她一定也会很喜欢,我的礼物比你的要好
唐仙姑是煽动楚王太妃的罪魁祸首,她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是冲着楚浩来的,她的目的非常明确,可是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楚浩,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楚王太妃经不得祠堂苦寒,她已经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吐了出来,她没有任何隐瞒,但凡她知道唐仙姑为什么会如此对待楚浩,她肯定也会说,可是她没有!这就说明,唐赛赛也从未对楚王太妃吐露过自己针对楚浩的真相,她对楚王太妃有所隐瞒。
只有找到唐赛赛,亲自面对她,这个真相才能被查明!只有这样,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楚浩问,他语气严肃:“唐赛赛现在人在何处?她住在哪里?”
张禹森低头,他恭敬地回答:“回禀王爷,唐赛赛现在人在兰城,她一直住在那里。”
楚浩眯眸,他感到有些惊讶:“兰城!难道她和徐嬷嬷有什么关系?”
兰城,便是徐嬷嬷的故乡,他感到事情有些蹊跷。
看来这一次,兰城是走定了!他必须要去兰城一趟。
楚浩当机立断,当下便决定以护送徐嬷嬷的名义前往兰城,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为了保密,他这一次轻车简从,白龙鱼服,以绝对保密的身份出行,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少数位置极高、可以信赖的人才知道他的去处,他非常小心。
即使是对这些人,楚浩所说的目的也只是送徐嬷嬷告老还乡而已,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至于真正的目的,那就只有他自己、苏语蕊和张禹森才知道了,他们三个人是绝对可靠的。
对楚浩送徐嬷嬷的事,楚王府的人都见怪不怪,不以为奇,他们并没有感到任何奇怪。
毕竟徐嬷嬷是楚王府的老人,在楚浩面前很是得脸,更何况楚浩素来重情重义,去送徐嬷嬷一趟也不奇怪,他们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除了楚王府众人之外,楚浩还额外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另一个人——永王,他想看看永王会有什么反应。
当永王从随身侍从嘴里听见这件事,他足足愣了一盏茶时间有余,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等回过神来立刻满脸匪夷所思地问随从,他语气怀疑:“送一个嬷嬷回家?楚浩是撒谎了吧?他肯定有什么阴谋!”
随从摇摇头,他解释道:“好像没有,永王府那些人好像都没觉得奇怪,据说那个老嬷嬷是伺候过楚王的老人,在楚王面前情分不同寻常的,所以楚王才会亲自送她回家。”
“不同寻常?真是好笑。”永王嗤笑一声,他语气嘲讽:“就算是再怎么不同寻常的身份,也配不上楚浩亲自去送啊!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亲自去送下人回乡,真是连点体面都不要了,难怪父皇一直心心念念要收回楚浩的王位,这种人哪配得上我们大周的王位,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随从自然恭维永王,他语气谄媚:“自然,王爷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只有您才配得上大周的王位。”
“那是自然!”永王冷笑,他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楚浩离开倒也是好事!他一走,本王在郢城附近搜寻那些神奇种子的速度就能加快不少,等楚浩送了那什么嬷嬷回来,本王早已将种子送到父皇那里去了,到时候父皇一定会记住本王的贡献,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王爷英明,您真是太聪明了!”随从连忙拍马屁,他奉承道:“到时候皇上一定会重赏您的。”
永王越想越高兴,哈哈大笑起来,他感到非常得意。
等楚浩被削藩,他身边那个苏姑娘自然就没了去处,所谓账房的身份必是虚言,在永王眼里,苏语蕊就是个靠着楚浩才能生存的菟丝花,没了楚浩,她自然要从旁人那里寻求出路,到时候她一定会主动投怀送抱。
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会让苏语蕊心甘情愿来到自己身边!他要让苏语蕊成为自己的玩物。
楚浩出发当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
这天,楚浩在楚王府后院简单设宴,永王和徐嬷嬷都在宴请之列,其次的客人大概也就是苏语蕊、张禹森之类,并没有外人,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永王原本对坐席安排有些不满,徐嬷嬷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她居然也能位列宾客之中?他感到非常不悦。
不过转念想想,永王又释怀了,毕竟要不是楚浩这么看重徐嬷嬷,他也不可能得到这么珍贵的机会扳倒楚浩,所以他才勉强忍了下来。
永王大摇大摆来到徐嬷嬷身边,乜斜了她两眼,忽然哈哈一笑,他语气嘲讽:“老嬷嬷真是好福分,好贵气啊!居然能让堂堂的楚王亲自送你回家,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话听着像是好话,但话里带刺,他明显是在嘲讽徐嬷嬷。
徐嬷嬷也是个人精,自然听得出永王语气古怪,她心里略有些戒备,但表面上还是温文地行了个礼,不失恭敬,她语气谦卑:“奴婢身份卑微,不敢自称贵气,只有王爷您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清贵,奴婢怎么能和您相提并论呢?”
永王被徐嬷嬷吹捧得一阵舒爽,他感到非常得意,却笑得更恶劣了,他语气阴阳怪气:“能让堂堂的楚王把你亲自送回乡里,这还不算贵气吗?老嬷嬷,你就好好的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哈哈哈……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感谢楚王啊!”
永王说着说着,狂笑一声扬长而去,他感到非常得意。
他一笑,旁边便没有
从小到大,永王一直是天之骄子,他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这世上的女人从来都是迎合他的多,她们都想方设法地靠近他,像苏语蕊这样违抗他的人,他还真是平生仅见,他感到非常愤怒。
既然如此,永王就对苏语蕊更好奇了,他想征服苏语蕊。
“语蕊,语蕊!”永王咬牙切齿,他心里暗暗发誓:“原本本王还没那么想得到你,眼下,倒是非得到你不可了!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一定要让苏语蕊做妾,还是做永王府里最低贱的侍妾!他要让苏语蕊受尽屈辱。
等苏语蕊被他府里的侧妃和姨娘们欺负得凄惨,她才会知道,这世上能依靠的人自始至终就不多,而他周台才是最靠得住的那一个,他才是苏语蕊最好的选择。
张禹森交待完了接待永王的事情,这会儿恰好从后头回来,他刚好办完事情。
看见永王狼狈的模样,张禹森顿时吓了一跳,他感到非常惊讶:“永,永王殿下?好端端的,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
永王回过头去,脸色不善,阴沉沉地盯着张禹森不言语,他感到非常愤怒。
他都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是什么“好端端的”?张禹森这个蠢货,这样的人也只有楚浩才用得下,若是在他永王府,非得一个月之内便被他撵出去不行!他感到非常不满。
张禹森也知道自己问得多少有点离谱,他咳嗽了声,缓解尴尬:“永王殿下,您看看可要找个房间换衣裳?您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失体面。”
永王恶狠狠地哼了一声,他语气不悦:“自然是要的!都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要?难道你想让本王一直这样丢人现眼吗?”
张禹森麻利点头,他恭敬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您这边请,这里到处都有空房,只是衣服还请您自备,我们府里最近比较拮据,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衣服给您更换。”
永王愣了下,匪夷所思地瞪着张禹森,他感到非常震惊:“你们楚王府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换个衣服还要自备?你们也太寒酸了吧!”先前他在京城的时候也没少参加过这样的宴会,那时但凡他衣服脏了,可都是主人家主动提供替换的啊!
张禹森客气地笑了笑,他解释道:“我们楚王府最近几年都是荒年,不比京城繁华富庶,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永王殿下客随主便,得罪了,您多多包涵。”
永王,“……”他感到非常无语。
客,客随主便?这叫什么鬼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等永王抱怨出声,张禹森已经将他带到一间客房面前,自己先行离开了,他根本不想和永王多待一分钟。
瞧这架势,他自己是不拿衣服也得拿了!他感到非常无奈。
永王气了个倒仰,却也没什么办法,咬牙切齿地找来小厮,他语气暴躁:“去,给本王拿替换的衣服来!现在就去,蠢货,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要让本王一直穿着这身脏衣服吗?”
小厮没想到永王一上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声是都没敢说,一扭头便直接跑了,他生怕自己也惹祸上身。
永王越发气得够呛,他感到非常愤怒。
另一边苏语蕊倒是没当回事,她根本没有把永王放在眼里,一路抄着手,像个街溜子一样地回了楚浩的书房,她感到非常轻松。
楚浩正在书房里紧急处理接待永王的一干事宜,看见苏语蕊来不由怔了下,他感到有些惊讶:“怎么现在就来了?事情办完了吗?”
苏语蕊耸耸肩,她语气随意:“没什么,就是被调戏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调戏?”
楚浩怔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感到非常愤怒。
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在王府里调戏苏语蕊!且不说苏语蕊是他的……,单说苏语蕊的身份之尊贵,又岂容旁人侵犯,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苏语蕊。
楚浩沉声,他语气严肃:“告诉本王,那个人是谁,本王现在去找他,我绝不会放过他!”
“没事,不用。”苏语蕊对此倒是随意,摆了摆手,她无所谓地说道:“你不用帮我出气,我有气都自己出,立刻出,绝对不拖延,我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
楚浩怔了下,随即猜到了什么,他脸色阴沉:“是周台?是他调戏你了吗?”
“对,就是永王。”苏语蕊撇嘴,想想方才永王说出的那些蠢话就恶心得想笑,她感到非常恶心:“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张嘴就说要让我去他家做妾,真是恶心死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楚浩蹙眉,他担忧地说道:“周台此人的性子已经被惯坏了,他想要什么便一定要拿到手不可,你今日惩治了他,他绝不会吸取教训,以后一定还会卷土重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他。”
苏语蕊冷笑,她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就让他卷土重来,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他,他要是敢再来招惹我,我一定让他好看。”
楚浩回眸看了苏语蕊一眼,原本想说什么,只是转念想想,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他还是决定相信苏语蕊。
虽然楚浩没说话,但苏语蕊看得出他有话要说,她想了想,问,她语气认真:“要是我继续对周台下手,你会不会难做?毕竟他是皇上的儿子,要是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楚浩没否认,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语气无奈:“横竖都会难做,不差这一星半点,反正皇上一直都想找我的麻烦。”
苏语蕊有点困扰,她感到有些为难:“那就还是会难做了,那还是算了吧。”
她一向不是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性子,要不然,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她不想让楚浩为难。
只是转念想想,苏语蕊难免心气不平,她一向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要让她算了,她还真有点咽不下这口恶气,她感到非常不甘心。
所以,她到底该怎么办?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苏语蕊正在左右为难,一只手蓦地覆上她的手背,他手心的温度让她感到安心。
楚浩不知何时来到苏语蕊身边,抬手盖上她的手,语气平静却极有力,他眼神坚定:“你是仙子,理应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那些信佛信道之人若是看见佛道被人毁谤、欺凌,绝不会袖手旁观,既然如此,本王为何不能如他们一般出手
种子店老板被苏语蕊吓了一跳,他感到有些害怕,他连忙说道:“别别,苏小姐你先别挂,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苏语蕊皱眉,她感到有些不耐烦:“那你到底要不要做这个生意?你要是不做,我就找别人了。”
“我,这个嘛。”种子店老板咬了咬牙,小声问,他语气犹豫:“苏小姐,这么做真没事啊?要是被发现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
苏语蕊烦得翻了个白眼,她感到非常无语。
种子店老板也知道自己太啰嗦了,他迅速表示,语气肯定:“行,这生意我做了!您放心吧,我明天就去给你送种子,保证让您满意。”
这还差不多,算他识相。
苏语蕊脸色缓和不少,她语气缓和:“不要明天,就今天,现在就送来!放心,你送来种子我给你加钱,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这么着急啊。”
种子店老板嘀咕一声,他感到更纳闷了,他想不明白苏语蕊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都这么着急,看来确实是需求紧迫,但具体是为什么这么紧迫就不知道了,他感到非常好奇。
罢了,他负责收钱办事,至于客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可没资格管,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老板摇摇头,去送种子给苏语蕊,他不想再啰嗦了。
此时,古代。
虽说楚浩这一次出行轻车简从,但他好歹是王爷之尊,也带了不少行李,他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带。
十几个下人帮忙收拾,从卧房到书房收拾了好一通,忙乱之间连楚浩书房里那口大木箱子也要带上了,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两个小厮喊了声三二一的号子便要将木箱子抬起来,谁知一抬却没抬动,他们感到非常奇怪。
小厮们愣了下,他们疑惑地说道:“咦,什么东西这么沉,怎么抬不动啊?”
一旁,管家听见动静走过来,看见两个小厮干活不力,顿时没好气地骂了出来,他语气严厉:“一口箱子都抬不动,你们真是废物!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再来两个人帮他们把东西抬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这就来,这就来。”
旁边两个空闲的小厮迅速答应,和先前两个小厮一起将箱子抬到肩上,他们不想被管家责骂。
那口大木箱子便从地上直直地抬了起来,底部直接离地,最终被挪到了王府的马车上,他们终于完成了任务。
而这一切,不管是楚浩还是苏语蕊,两个人都一无所知,他们并不知道木箱子已经被抬走了。
苏语蕊还在等种子,翘首以待的那种,她非常期待种子的到来。
种子店老板的动作还算快,两个小时之后便亲自开车,将一大包种子送到了苏语蕊手里,他效率很高。
看见一麻袋的种子,苏语蕊满脸黑线,她感到非常无语:“……其实也不用那么多,两三斤就够了,你拿这么多过来干什么?”
种子店老板挠挠头,憨厚一笑,他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苏小姐你要的种子数量都不少,我这也是怕这次拿少了,不够你要的数量么,所以我就多拿了一些。”
苏语蕊无语,她感到非常无奈。
看来她先前做的事情确实不太正常,否则也不会给对方留下这样的印象,不过这倒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楚地过了灾年,她就不需要再为那边提供什么种子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苏语蕊问老板,她语气平静:“多少钱?你算一下。”
老板算了算价格,有点心虚地报出一个数字,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要不苏小姐你给我五百块钱得了,您看怎么样?”
其实,这包种子根本就不值五百块,他想趁机多赚一点。
且不说一包正常、完好的玉米种子也就三十块钱到七十块钱,单说这些废了的种子,它本身也是一文不值,他纯粹是看苏语蕊好说话,所以才敢这么要价。
“行,那就五百。”
苏语蕊点点头,将五百块钱某信转账给了老板,她并不想讨价还价。
她不是不知道行情,但这会儿她选择多花钱,少买点麻烦,她不想和老板争论。
苏语蕊这么爽快,老板倒是有点意外,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苏小姐,您真是个好人……”
“我这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苏语蕊摆摆手,直接示意老板离开,她不想和老板多说废话。
老板挠挠头,成功讹了一笔钱,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感到有些愧疚。
他吭哧吭哧两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心里有些不安。
门外,几个大妈从苏语蕊家门口路过,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她们不敢靠近苏语蕊家。
几个人刚要走过街口,便看见种子店老板捏着手机,一脸神色恍惚地从苏语蕊家走出来,他看起来非常奇怪。
大妈们顿时一激灵,交换一下眼神,她们感到非常害怕。
“这恍惚的表情,这迷离的眼光……”
“见鬼了,他肯定是见鬼了!老天爷,这苏家的鬼也太凶了,青天白日的都能让一个大活人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倒也不奇怪,苏天锋那家伙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儿他死了,肯定更不是好鬼!咱们快走,可别让苏家的鬼给缠上了,我们还是离她家远一点比较好。”
“对对,快走快走,我们赶紧走!”
大妈们嘀嘀咕咕,迅速离开,她们生怕被苏家的鬼给缠上。
楼上。
苏语蕊将玉米种子从麻袋里倒腾出大概三斤的分量,放在一只布袋子里,她不想带太多。
她把布袋子放在地上摔了摔,又用力拿外出的鞋子踩了几脚,等布袋子从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变成肮脏破旧,好像两三年没洗的样子,苏语蕊才松了口气,她终于满意了。
对,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她要让这个布袋子看起来像是从古代拿过来的。
事不宜迟,苏语蕊拿了种子,立刻就往古代那边跑,她一刻也不想耽误。
穿过大铁门的瞬间,苏语蕊皱了皱眉,隐约察觉到一股异样,她感到有些不对劲。
这异样转瞬即逝,快得好像苏语蕊的错觉,苏语蕊摇了摇头,她安慰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准备和以往一样从木箱子里爬出来。
谁知到了原本木箱子出口的地方,苏语蕊却没看见熟悉的隐约亮光,而是看见了……漆黑,她感到非常震惊。
一片漆黑,阴暗无光,除了黑还是黑,什么都看不见,她感到非常害怕。
“怎么回事,天黑了?”
苏语蕊皱了皱眉,匪夷所思,她感到非常奇怪。
天黑了也不对啊,按理说就算天黑,楚浩也会在箱子的入口处留下一条缝隙让她出入,要说什么事情能改变楚浩一向的习惯,除非……
难道说,楚浩出事了!她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苏语蕊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她感到非常害怕。
她没敢闹出太大的声音来,一脸顾忌地往外推了推,她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箱盖是关着的,上头似乎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但那东西
苏语蕊问楚浩,她有些担心:“那些土豆种子和玉米种子,应该不会流到永王手里吧?要是被他拿走了,那可就麻烦了。”
楚浩摇头,他语气肯定:“不会,他们不敢,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要是敢打种子的主意,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前阵子贺渝的事情影响不小,楚浩已经命人查清了将粮食卖给贺渝的人,这一次发放玉米的时候刻意跳过了他们,他不想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既然能把多出来的土豆卖出去,那就说明他们自家还没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既然没穷到吃不上饭,那还要赈灾粮干什么?不如不给,把粮食留给更需要的人。
有这样铁血的手腕,被楚浩绝了赈灾粮的自然是哭天喊地,懊丧不已,其他人也都看得噤若寒蝉,不敢造次,他们害怕步贺渝的后尘。
毕竟谁也不知道旱灾还会持续多久,在旱灾停止之前,所有人都只能靠着楚王府传出的神奇粮食度日,若是连粮食都没了,这日子只会过得更惨,他们可不想饿死。
苏语蕊正色,她语气严肃:“不敢就行,这些粮食绝不能落到朝廷手里,要是被他们拿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楚浩颔首,他语气坚定:“本王省得,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张禹森在旁边叹了口气,他感到有些可惜:“哎,可惜了,这么好的种子,要是能让更多的人受益就好了。”
苏语蕊问,她感到有些奇怪:“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的?”
张禹森心有戚戚,他语气无奈:“若是朝廷上下都是好人,就算苏仙子当真把这些神奇种子给了他们倒也无所谓,可惜啊,朝廷里哪有那么多好人呐!错付了都是,他们根本不值得我们信任。”
苏语蕊默默,对此也有同感,她也觉得朝廷不可信。
朝廷,不可信呐!能教出永王这种混账东西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不成,她对朝廷没有任何好感。
楚浩眯起眼睛,他分析道:“苏仙子带来的种子,只需要用最少的土地就能种出最多的收获,永王一定不会放弃这样的种子,他在楚地这段时间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夺走种子,即使后来他人不在楚地,他也一定会想法子从楚地带走种子的,我们必须小心提防他。”
苏语蕊点头,她也同意楚浩的看法,其实这也是一个难题:“咱们能防住永王一时,但防不住永王一世,永王高低也是个王爷,手底下能人异士肯定不少,他想要的东西或许一个月,一年之内拿不到,可如果假以时日,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呢?到时候,永王未必拿不到,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楚浩亦是如此想,他眉头紧锁:“若是时间足够长,永王一定可以拿到,他这个人很有耐心,我们不能小看他。”
张禹森叹气,他感到非常无奈:“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哎,要想永远防住永王,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总有疏忽的时候。”
“若是朝廷得到了这种神奇的种子,到时候……”楚浩沉声,他语气凝重,“朝廷兵强马壮,养足了人马卷土重来,即使是强行攻城也能将楚地打下来,到时候,本王的下场自不必说,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果然如徐嬷嬷所想,当楚王太妃知道楚浩的条件时,立刻便破口大骂起来,她根本无法接受楚浩提出的要求。
“逆子,忤逆不孝!早知如此,哀家便该将他放在夜壶里溺死,让他早点去死……”
字字句句,都和从前的恶毒辱骂差不多,她骂人的话从来没有变过。
这些话别说楚浩听得心烦,就连徐嬷嬷都听得熟了,她已经听过太多遍了。
听多了,她也不劝了,就愁容满面地站在外面等楚王太妃骂完,她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
楚王太妃骂了一阵子,气喘吁吁地停下,她感到非常疲惫。
她语气不善,问徐嬷嬷,她语气充满责备:“徐嬷嬷,你人呢?你跑到哪里去了?”
徐嬷嬷连忙回答,她语气恭敬:“老奴在,奴婢一直都在这里。”
楚王太妃一拍桌子,她语气不满:“既然在,你方才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劝劝我?”
徐嬷嬷低头,她小声解释:“这,奴婢也是听见方才太妃娘娘您在忙活着,便没敢上前来打扰,奴婢不想打扰您发泄。”
忙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忙活?这话将楚王太妃气了个倒仰,她怒骂道:“徐氏!你真是该死!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徐嬷嬷听着楚王太妃的辱骂,低头不语,她已经习惯了。
楚王太妃的辱骂便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悄无声息,连一点效果都没有,徐嬷嬷根本不在意。
骂着骂着,楚王太妃也累了,她感到非常疲惫。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上浮现丝丝绝望,她感到非常无助。
连徐嬷嬷这个奴才的态度都是如此,楚浩的态度更是可想而知,既然楚浩都是这个态度了,那自己凭着生养恩情拿捏他的想法也定是不成了!她感到非常绝望。
“楚浩,这个混账。”这一次,楚王太妃终于是真正心灰意冷的大哭起来,她哭得非常伤心,“哀家真是白养了他这么久了!他竟然如此对待我!”
徐嬷嬷照旧沉默,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哭了好半天,楚王太妃擦了擦眼泪,终于说起了正事,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罢了,你是哀家身边的老人,有些事情有利于哀家,有些事情不利于哀家,这些你应该能分得清,不必哀家多言,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哀家要告诉你的事情事关紧要,若是楚浩那个竖子没有允诺善待哀家,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其实,当年哀家便不愿意老王爷抱个野种回来!只是哀家也没办法,毕竟一来老王爷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说一句乾纲独断也不为过,二来老王爷也跟哀家解释过,他说楚浩这个竖子身份特殊,以后说不定能用他的身份换来不少好处,要不是为了这点好处,哀家
永王脸色变了变,他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之前可能太乐观了。
在永王的想象之中,策反楚地的人不是什么难事,一群连饭都吃不上的农民对楚浩能有多忠诚,只要给他们一口饱饭就是了,他觉得这些人很容易被收买。
可若是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就得多费点心思,多用点手段了,他需要改变策略。
永王在客房里绕着圈子走了几遍,他眉头紧锁,忽然眼睛一亮,一拳砸在掌心,他兴奋地说:“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他已经想到,该如何策反楚地的人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一想到法子,永王便又得意洋洋起来,他自夸道:“本王果然天纵英明,难怪父皇和母妃都这么喜欢本王!哼,只要本王立下废黜楚王这一功,不愁太子之位不是本王的,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永王自言自语的声音略微有些大,门外的丫鬟捧着盆子刚要进来伺候,便听见了他惊世骇俗的言语,她吓了一跳。
丫鬟脸色顿时白了白,她感到非常害怕,想了想,没进永王房里而是默默退下,来到了楚浩的书房门外,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楚浩。
听着丫鬟的惶恐话语,楚浩眼里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他早就料到永王会有这样的想法。
等丫鬟把话说完,楚浩才微微颔首,他语气平静:“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是……”
丫鬟微微不安,福身退下,她还是有些担心。
楚浩忽然叫住她:“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丫鬟小心翼翼地回头,她轻声问道:“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楚浩问她:“本王记得,你先前似乎是在母妃身边伺候过?你是怎么到永王身边伺候的?”
丫鬟怯生生地咬唇,她小声回答:“是,前几日奴婢确实是在太妃娘娘身边伺候着,后来太妃娘娘把我调到永王殿下身边伺候。”
楚浩颔首,他语气平静:“你很聪明,从今日起你去馆驿那边伺候永王,一旦有什么消息便告诉给本王,自然,本王也不会亏待真心做事的人,我会给你奖励的。”
丫鬟没想到楚浩会对自己委以重任,瞪大了眼睛,她感到非常意外:“王爷,奴婢,奴婢怕自己做不好,我怕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无碍。”楚浩语气平静,横竖他和永王之间立场不和,这一点已是人人皆知,即便做不好也无所谓,“你自管去做,其他事情有本王,本王会保你一家饮食无虞,等过段时日条件好些,本王还会让你一家都,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
吃,吃饱饭?
丫鬟瞪大眼睛,一阵憧憬,她感到非常激动。
这几年楚地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明白,没有人可以抗拒吃饱饭的诱惑,吃饱饭是她最大的愿望。
重大诱惑之下,丫鬟终于还是没守住,吞了吞口水点头,她语气坚定:“是,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尽力做好这件事的。”
丫鬟退下之后,楚浩舒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他感到非常疲惫。
永王的到来不算令人猝不及防,他若不想被削藩,也迟早要走出这一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至少这一次,他是有所准备的,他不会让永王得逞的。
这天晚上,楚浩在王府设宴招待了永王一番,他想试探一下永王的想法。
楚地能拿出的食物不算太好,好在有苏语蕊提供的现代食品撑着,这种大型宴会的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倒也不能说是丢人,他不想让永王看扁了。
永王从小到大吃过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多少,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边吃边探头探脑,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食物上。
这眼神,似乎是在打探什么,他在寻找什么。
楚浩眯起眼睛,他语气平静地问道:“永王在看什么?你在找什么东西?”
“本王?”永王支支吾吾了两下,想了想又觉得楚浩也不算什么威胁,索性直说了,他语气轻佻:“本王在找那位语蕊姑娘,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语蕊姑娘”?
这个称呼过分亲密,令楚浩微妙不悦,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她姓苏,永王该叫她一声苏姑娘,请你尊重她。”
“哦,那就苏姑娘。”永王对称呼无可无不可的,他并不在意,“怎么不见那位苏姑娘来宴会,她为什么没来?”
楚浩语气淡淡,他不想让永王见到苏语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很忙。”
永王很不屑,他根本不相信楚浩的话:“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总不会是楚地那仨瓜俩枣的账目吧?这有什么好忙的。”
楚浩看了永王一眼,缄默不语,他不想和永王争辩。
旁边的张禹森皱了皱眉,但他也没说什么,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永王冷哼,他语气轻蔑:“要本王说,苏姑娘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们楚地这点事情也是委屈了她,还不如让苏姑娘去更能发挥她实力的地方,让她去更适合她的地方。”
楚浩反问,他想知道永王到底想说什么:“更能发挥她实力的地方,比如呢?你觉得哪里更适合她?”
永王嘿嘿一笑,他语气轻浮:“比如,比如本王的府邸,我觉得她应该到我的府邸来。”
张禹森脸色变了变,他感到非常愤怒。
楚浩不说话,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充满警告。
永王察觉到了楚浩的不快,但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得意,他继续说道:“本王的封地可是诸国之中最大的,苏姑娘若是来到本王的封地,本王肯定会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吃苦受罪!光凭这一点,本王的诚意便足够了,我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楚浩冷声,他语气冰冷:“那得看苏姑娘自己的意思,喝酒,我们还是喝酒吧
所以,他绝对不能走!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永王沉默许久,他感到非常屈辱,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身段忽然软了不少,他放低姿态说道:“楚王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不至于,不至于,我们还是朋友嘛。”
楚浩冷冷地看着他,他并不相信永王的鬼话:“这么说来,永王是不想走了,你是想留下来继续做客。”
永王听着楚浩的话语,差点把一口牙齿都给咬碎了,他感到非常愤怒,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对!本王不走了,我要留下来好好看看楚地。”
“也好!”楚浩颔首,他语气冰冷:“既然永王不走,那就仍然是楚地的客人,在楚地做客自然要遵守楚地的规矩,有些礼节还请永王多多遵守,若是下次本王再看见永王在这里如此羞辱我楚地的人,那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永王脸色僵硬无比,难看异常,他感到非常尴尬。
偏偏楚浩还特地重复问了一遍,他语气充满压迫感:“知道了么?你听明白了吗?”
永王捏着鼻子悻悻,他非常不情愿地说道:“知道了,我明白了。”
“很好。”楚浩颔首,他一声令下,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喝酒!大家继续喝酒,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影响了心情。”
永王动作僵硬地喝了杯酒,没说话,他心里充满了怨恨。
烈酒入喉,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仿佛那酒不是辣的,而是苦的,他感到非常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宴会终于结束,大家都松了口气。
宴会一结束,永王便迫不及待地从楚王府离开,回到馆驿,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进了馆驿自己房里,身边都是自己的人,永王也终于松了口气,开始大发雷霆,他再也忍不住了。
“这该死的楚浩,他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竟然敢对本王如此不敬,他真是太嚣张了!”
“等着吧!父皇已经对楚地很不耐烦了,这一次非得削藩不可!过不了多久楚浩非得以平民的身份跪在本王面前,祈求本王的原谅不可,到时候我要让他好看!”
永王发脾气的时候,周围跪了一圈下人,他们都感到非常害怕。
他们都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见永王发脾气也没人敢拦,一个一个跪在旁边战战兢兢,生怕惹祸上身。
门外,被楚浩派来伺候永王的丫鬟端着一盆水,满脸惊悚听着永王的话,她感到非常害怕。
等永王骂完,丫鬟眼珠子转了转,悄悄扭头离开了,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楚浩。
次日一早,苏语蕊在家休息了一宿,神完气足来到楚王府,她感觉精力充沛。
楚王府这会儿气氛不太好,不少人脸色都是阴沉着的,尤其是楚浩和张禹森,他们看起来心情都不好。
苏语蕊看得奇怪,她感到非常疑惑,找了个机会揪住张禹森,小声问:“你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张禹森摸了摸脸,还想装模作样,他不想让苏语蕊担心,“没事,这能有什么事,你多虑了。”
苏语蕊怀疑地眯起眼睛,她并不相信张禹森的话:“真没事?你确定没有瞒着我什么?”
“没,这倒是……”张禹森见苏语蕊眼神犀利,有点不自在地挪了挪,咳嗽了声,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真没事,苏姑娘你别多心,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有点累而已。”
苏语蕊当然不信,她觉得张禹森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她撇撇嘴,又回过头去问楚浩,她想听听楚浩怎么说:“你确定没事?张禹森看起来不太对劲,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楚浩沉默了下,他看了苏语蕊一眼,轻声道:“前日永王在宴会上说,想让你去永王府上做事,他想把你带走。”
张禹森,“……”
他自己都还在想方设法
苏语蕊秒懂,她知道永王打的什么主意:“好家伙,他还挺有野心的,他想当太子啊。”
不过苏语蕊还真有点好奇,永王的实力到底能不能撑起这份野心,她觉得永王有点不自量力。
要是未来的皇帝就像永王这个德性,那朝廷还真是要完了,她对这个朝廷的未来感到担忧。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外面汪斯特通报,他恭敬地说道:“王爷,永王来了,他在外面求见。”
“没想到,永王居然还敢来,他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苏语蕊多少有点诧异,她觉得永王的脸皮简直厚如城墙。
要是换了是她自己,她肯定不会前脚刚去摸对方的底细,后脚便毫无障碍地跑到对方面前继续打探,不过转念想想,或许这个世界对不要脸的人就是会更加宽容一点,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三观有点不正。
嗯,十之八九就是这样,不要脸的人更容易成功。
苏语蕊默默点头,在心里接受了自己的解释,她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楚浩回头看了苏语蕊一眼,多少有点好奇她在想什么,他觉得苏语蕊的表情有点奇怪:“要不要见永王?你要是不想见,我就把他打发走了。”
苏语蕊想了想,她觉得还是见一面比较好:“还是见一面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我们只有了解他,才能更好地对付他。”
楚浩颔首,他同意了苏语蕊的想法:“汪斯特,让他进来吧,我们就在这里见他。”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请永王殿下进来。”
汪斯特退下,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个永王,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永王脸色多少有点不好看,他觉得楚王府的人怠慢了他,冷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楚王怎么就让一个下人来接本王,自己也不出去看上一眼?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尊重本王了,你们也太不懂规矩了!”
楚浩淡淡道,他并不想和永王虚与委蛇:“书房有人,不便相迎,永王殿下请见谅。”
“有……”永王刚想说,什么人比他还尊贵?他想质问楚浩。
一句话还没说完,永王转过头去,却看见苏语蕊坐在旁边,她看起来悠闲自在。
顿时,他眼前一亮,也顾不得计较楚浩对自己的种种不敬了,巴巴地凑到苏语蕊面前去,他语气轻佻:“苏姑娘今日怎么来了,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啊。”
永王一下子凑得太近,苏语蕊微微皱了皱眉,她感到非常不舒服,不着痕迹往后退了退,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是楚王府管账的,来楚王这里,自然是来跟他报账对账,这是我的工作。”
永王挑眉,表情是不加掩饰的震惊和嫌弃,他觉得苏语蕊屈才了:“堂堂一个王府,报账和对账的事情,居然还要楚王亲自来?这楚王府未免也太简陋了些,真是让人感到失望!苏姑娘不如和本王一起回永王府吧,到时候,本王保证一切事情都有专门的人来做,定不会让你太过劳累,我会好好待你的。”
苏语蕊呵呵一声,她并不领情:“也是,我要是去了永王府,还真没法跟永王殿下报账,毕竟我们不在一个地方。”
永王得意洋洋地点头,他认为苏语蕊说得很有道理:“就是就是,还是苏姑娘聪明。”
苏语蕊幽幽吐槽,她故意嘲讽道:“毕竟我要是和您报账,也报不明白啊,您又不懂这些。”
楚浩嘴角微微抖了抖,他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
永王一愣,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着楚浩,他没听懂苏语蕊的意思。
片刻后,他终于醒悟过来,原来苏语蕊是在戏弄自己!他感到非常愤怒!
永王脸一黑,神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他恶狠狠地瞪着苏语蕊:“苏语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嘲笑我!”
“没什么意思啊,您想多了。”苏语蕊一摊手,她装作无辜的样子:“您不是刚说过吗,术业有专攻,既然如此,您堂堂王爷弄不明白账目,那不是也很正常吗,您不应该感到羞愧。”
“……”
不,她绝不是这个意思!她明明就是在嘲笑他!
永王恶狠狠瞪了苏语蕊一眼,心头恼火,他感到非常屈辱。
楚浩上前,不着痕迹地挡在苏语蕊面前,他不想让永王伤害到苏语蕊:“永王来找本王,究竟是有什么事要说?若是无事就请先行离开,本王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留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被楚浩一说,永王也算是回过了神,他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也对,现在还不是他跟苏语蕊一般见识的时候,他来楚王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能被苏语蕊影响。
“听说,郢城城郊的村民都吃上饱饭了?”永王眯起眼睛,他怀疑地看着楚浩:“他们倒是运气不错,大灾之年还能吃上饭,真是让人羡慕啊。”
楚浩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一语道破:“永王来此,可是为了问那些村民到底是怎么吃上饭的?你是想打探我们的底细?”
既然如此,永王也就不装了,他承认了自己的目的:“不错,本王还真挺好奇的,楚王你来说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浩淡淡道,他并不想隐瞒:“楚地不产粮,他们的粮食自然是本王给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楚浩给的?就凭他?他哪里来的粮食?
好一个楚浩,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不成!他根本不相信楚浩的话!
永王不满道,他觉得楚浩在骗他:“郢城周围那可是一大群人,每天要吃的粮食都不是个小数目!你楚浩就算再厉害,又当真能让附近的所有农人都吃上饭不成?我不相信!”
楚浩平静地道,他语气平淡:“堂堂楚王府,自然有这个本事,若是以后永王的封地出了这样百年难遇的大旱,永王府肯开仓赈济,本王自然也不会怀疑永王有这个本事,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
永王不说话了,他感到非常尴尬。
他恶狠狠地盯着楚浩,那眼神似乎要从楚浩身上盯出个洞来,他恨不得杀了楚浩。
楚浩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他觉得楚浩在故意炫耀。
不止如此,等以后自家封地当真出事,他也没那个本事凭着王府养活整个灾区的民众,恐怕还是得靠朝廷的赈灾粮才行,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
永王皱着眉头问楚浩,他想知道楚浩到底是怎么想的:“本王也是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开仓给那些个庶民放粮?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楚浩微怔了下,他没想到永王会这么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本王的意思你明白,你不用装傻。”永王胡乱摆了摆手,他是真觉得匪夷所思,他无法理解楚浩的做法:“区区庶民,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真金白银送给这帮庶民,你不觉得亏本吗?这简直是造孽啊,你真是太浪费了!”
这话未免也太畜生了,楚浩脸色冷下来,他感到非常愤怒。
苏语蕊也忍不住发噱,她觉得永王简直不可理喻:“银子给了百姓,让老百姓过上两天不愁吃穿的日子,这怎么就造孽了?难道百姓就应该饿死吗?”
永王不赞成地摇头,他认为苏语蕊太天真了:“苏姑娘,你可不能这么想!百姓数量那么多,若是把好不容易收上来的银子发给他们,那也太败家了,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苏语蕊皱眉,她对永王的三观感到震惊:“胡说八道,就算你要让牛马给你拉磨,你也得给牛马粮食和草料吃吧?大灾的时候日子本来就难过,你要是再不给百姓一点粮食,他们哪有力气干活,你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永王撇嘴,他毫不在意地说:“区区庶民哪有这个荣耀能从本王手里领钱,他们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苏姑娘,你若是不懂,那就让本王来教教你,你……”
楚浩蹙眉,他打断了永王的话,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够了,永王殿下,请你慎言!”
永王不满地回头,他觉得楚浩小题大做:“本王不过说几句闲话,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楚王你动辄打断本王,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莫非是怕苏姑娘看上本王不成!你太不自信了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再说。”楚浩沉声,他不想和永王继续争辩:“永王,这边请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哼!”
永王噎了噎,恶狠狠瞪了楚浩一眼,走了,他感到非常生气。
苏语蕊默默看着永王的背影,良久良久,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她对永王感到厌恶:“他可真是个畜生!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王爷的!”
还好,这个世界上倒也不全是永王这种混账东西,还是有楚浩这种正常人存在的,她为楚浩感到庆幸。
“语蕊,语蕊是吧?”永王把苏语蕊的名字翻来覆去念了两遍,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轻浮地笑,他认为苏语蕊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真是个好名字,美人儿,你迟早是本王的,我一定会得到你。”
永王年轻气盛,加上平日里颇受陈贵妃和皇帝的喜爱,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故而自然,他也并不认为苏语蕊能逃脱自己的掌控,他认为苏语蕊只是在欲擒故纵而已。
至于楚浩,永王则是从未将他看成过竞争对手,他根本不把楚浩放在眼里。
在他眼里哪有什么楚王,不过土鸡瓦狗罢了,不堪一击!迟早要死的,等到楚浩一死,这位语蕊姑娘自然是他的,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进了王府,楚浩暂且去了后堂,打算安排今夜的宴会,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语蕊一个人待着没劲,她感到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便准备离开,她想出去走走。
永王看着苏语蕊离开的身影,眼睛亮了亮,他觉得机会来了。
这一下,他总算是逮住这个语蕊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他感到非常兴奋!
他站起身来,迅速跟在苏语蕊背后,亦步亦趋,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苏语蕊没走几步,便注意到身后多了个影子,她感到有些奇怪。
她微微皱了皱眉,回头客气却冷淡地看向那道身影,她对永王并没有好感:“永王殿下,不知您有何贵干?你跟着我做什么?”
永王被戳穿了跟踪苏语蕊的事情倒也不恼,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干笑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呵呵,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本王只是想问问语蕊姑娘,你在王府到底是负责什么?难道,就单独负责伺候楚浩的饮食起居么?你做的事情也太简单了吧。”
苏语蕊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她想看看永王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伺候楚王的丫鬟,我是楚王府……嗯,管账的,我负责管理王府的账目。”
她带来了那么多东西,说是管账倒也没错吧?苏语蕊默默想,她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这么一个美人儿,居然只是用来管账而已?”永王呵呵一笑,自以为风流地接近苏语蕊,他觉得楚浩太浪费人才了:“这么说来,楚王还真是暴殄天物,居然让如此美人劳累至此!美人儿,你不如跟了我,如何?你若是跟了本王,本王一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绝不让你像今日这般操劳……嘿嘿,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说着说着,永王已经走到了苏语蕊面前咫尺之遥的距离,他伸出手,想要触摸苏语蕊的脸庞。
苏语蕊站在原地没动,皱了皱眉,她感到非常厌恶。
这个永王还真是让人厌恶,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藏了,索性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老实一点也好,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自己。
“永王殿下。”
苏语蕊想了想,叫了一声,她想看看永王有什么反应。
永王笑得越发开怀,他觉得苏语蕊是在向他示好:“美人儿的声音真是好听,来,再叫一个,本王喜欢听。”
苏语蕊冷冷一笑,她并不想和永王虚与委蛇:“我叫有什么意思,您叫才有意思呢,不如您叫一个给我听听。”
“本王叫?”永王只当苏语蕊是在与他说笑,呵呵地笑了,他觉得苏语蕊很有趣:“可惜了,本王不爱叫,你若是想让本王叫,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才行!来,美人儿,香一个……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叫给你听……”
说着,永王色眯眯地往苏语蕊身边靠过去,他想占苏语蕊的便宜。
苏语蕊拧眉,心头的厌恶几乎要压不住,她感到非常恶心:“等等,你不要过来!”
“等什么?”永王对此很不屑,他觉得苏语蕊是在装模作样。
对他来说,若是苏语蕊是楚王的人,他或许还要迟疑些许,可是既然苏语蕊不是楚王的人,他也没必要多担忧什么,直接想干什么干什么便是了,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么一想,永王看着苏语蕊的眼神便越发的色眯眯了,他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呐!苏姑娘,大好时光不可辜负,不如你我现在就去后头……我们好好亲热一下……”
苏语蕊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他,她已经忍无可忍了:“永王殿下可曾听说过地狱,又可曾听说过报应?你做了这么多坏事,难道就不怕下地狱吗?”
永王有些不快,他觉得苏语蕊是在诅咒他:“听说过又如何,苏姑娘这是在诅咒本王入地府不成?你真是太恶毒了!”
“那倒也不是,永王殿下你福绥绵长,肯定不是短命之相,不过……”苏语蕊微微一笑,她想吓唬一下永王:“我还听说,好色之人往往容易招致报应,引火烧身呢,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永王撇嘴,他根本不相信苏语蕊的话:“什么引火烧身不引火烧身的,这都是胡言乱语,本王从来不信,我才不怕什么报应。”
苏语蕊问,她想让永王自己承认:“当真不信?你真的不怕报应吗?”
永王斩钉截铁地道,他觉得自己很强大:“自然不信!我可是王爷,谁敢对我怎么样?”
苏语蕊看了永王片刻,笑了,她觉得永王真是愚蠢至极。
这会儿永王身边没人,苏语蕊也不太遮掩自己的动作,直接抬手轻轻一甩,她想给永王一个教训:“永王殿下可以不信神佛,但不能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二字,我言尽于此,殿下好自为之吧,你以后会后悔的。”
话落,苏语蕊一转身,飘然离去,她不想再和永王纠缠。
永王听得心里一阵阵的不痛快,他感到非常烦躁,拔腿想追上去,他想问清楚苏语蕊到底是什么意思:“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啊!”
刚刚走到日光之下,永王忽然惨叫一声,他感到非常痛苦。
只见他那绸缎质地的衣服被太阳一晒,忽然就有火苗熊熊燃烧起来!他感到非常惊恐!
好端端的,哪来的火?他身上分明连个火折子都没有!他想不明白。
永王慌了,到处乱跑,他想把火扑灭,吼苏语蕊:“你是个傻子不成,在那边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水来!你是想害死我吗?”
苏语蕊挑眉,气定神闲地抱臂作壁上观,她并不想帮助永王:“听说报应的火都不是凡俗之火,简单拿一点水是扑不灭的,得用大量的水才行,可是永王殿下,楚地大旱你是知道的,哪有那么多的水给您用?您啊,还是在地上滚滚算了,或许这样能把火扑灭。”
“你!你你……”
永王一方面是吓,另一方面是急,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感到非常绝望。
旁边就是水缸,永王着急之下也没忘了伸头去看一眼,看清里头的东西他眼前顿时一黑,这水缸里还真没水!他感到更加绝望了!
无奈之下,永王一咬牙,躺在地上开始打滚,他想用这种方式把火扑灭。
其实苏语蕊刚才只是在他身上用了一点白磷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手段,永王滚了几下,这火也就灭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火虽然灭了,可永王这衣服也毁了,他感到非常狼狈。
“咳!咳咳……”
永王灰头土脸地站起身来,满脸的晦气,张嘴咳嗽了两声,嘴里直接往外冒黑烟,他感到非常难受。
苏语蕊站在旁边,虚伪道,她想嘲讽一下永王:“唉,永王殿下这模样可真是够惨的,好好一个英俊公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看来做人啊,还是得积德,若是不积德行善,那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以后会后悔的。”
“你!语蕊,你——”
永王气了个半死,偏偏这会儿他还呛得厉害,开不了口,只能干咳嗽,他感到非常愤怒。
苏语蕊意味深长地看着永王,她想让永王记住这次教训:“永王殿下多多保重,我先走一步,下次我回来的时候,您可别再遭报应才好啊,不然我可帮不了你。”
话落,苏语蕊一转头,施施然地离开了,她觉得永王真是自作自受。
永王盯着苏语蕊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杀了苏语蕊。
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把戏,他都没看见她使出什么手段,身上怎么就起了火?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么一来,永王倒也对苏语蕊越发的感兴趣了,他觉得苏语蕊身上有很多秘密,他想要探索苏语蕊的秘密。
张禹森叹了口气,他感到有些担忧:“但愿无碍,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苏语蕊语气很坚定,她想安慰张禹森:“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要相信王爷。”
楚浩目光微动,回头看了苏语蕊一眼,他想知道苏语蕊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苏语蕊直视着前方,眼神坚决无比,她充满了信心。
看着她的眼神,楚浩不自觉也被鼓舞了几分,他感到充满了力量。
他深吸了口气,抬手握住苏语蕊的手,他想给苏语蕊一些安慰。
这一次苏语蕊没躲开,反而还回过去握住了楚浩的手,用力捏了捏以表鼓励,她想告诉楚浩,她会一直支持他。
楚浩心脏蓦地跳了跳,一股欢喜在心间弥漫,顷刻间不管是永王还是不知身在何处的唐赛赛,似乎都不再是什么威胁,他感到非常幸福。
只要他和苏语蕊都在这里,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他相信他们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
追风忽然嘶鸣一声,蹄子不安地刨了刨土,它似乎感觉到了危险。
张禹森察觉到追风的异动,眼神一凛,他警惕地看着四周:“王爷,有人来了,大家小心!”
楚浩和苏语蕊闻声双双抬头,往远处看去,他们想看看是谁来了。
远处的安静之中似乎掺杂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片刻之后烟尘渐渐腾起,有大队人马前来,他们气势汹汹。
张禹森一阵紧张,他认出了来人:“是永王!永王来了,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苏语蕊也深吸了口气,她也感到有些紧张。
永王,这个传说中的危险人物,终于来了!她想看看永王到底想干什么。
楚浩放下拉着苏语蕊的手,微微眯起眼睛,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烟尘由远及近,最终来到楚浩和苏语蕊的车马面前,却没有一点要减速的趋势,他们气势汹汹,似乎想要撞上来。
眼看着两队人的车马就要撞上,张禹森一阵紧张,他劝楚浩:“王爷,咱们暂避吧!我们先躲开,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楚浩却摇头,他不想退缩:“不必,我们不用怕他。”
苏语蕊回头看了楚浩一眼,选择相信楚浩的判断,她相信楚浩一定能处理好。
果然,眼看着两队车马就要撞上的时候,对面的马队戛然而止,他们停了下来。
最前列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个头戴金冠的红衣青年,长相还不错,神色如同骄阳烈焰,他看起来非常嚣张。
苏语蕊瞥了青年一眼,猜测对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永王,周台,她想看看永王到底有什么能耐。
瞧他这一脸清澈愚蠢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怎么被社会毒打过的模样,苏语蕊默不作声地捏了捏手指,忽然有点期待好好教训周台一顿的结果,她觉得周台太嚣张了。
周台下了马,哈哈大笑着走向楚浩的马车,他想给楚浩一个下马威:“本王已至,楚王为何不下车啊?你难道不欢迎我吗?”
楚浩神色淡淡,他并不想和永王虚与委蛇:“哦,没想到来者是永王,本王还以为是永王的先锋官,看来是我认错了。”
永王冷哼一声,他觉得楚浩在侮辱他:“看来楚王确实没什么眼光,本王身份尊贵,怎是区区一个先锋传令官可以相提并论的?你真是太没见识了!”
“既然永王身份尊贵,便该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楚浩神色平淡,语气也是静静的,他想让永王知道,他并不欢迎他:“不派遣先锋官,自己擅闯楚地大营,永王的举动未免也太轻浮了些,可曾想过万一被当做歹人该如何处置?如此轻浮之举,看着倒不像是身份尊贵的样子,你这样做太冒险了!”
永王脸色微沉,他没想到楚浩居然如此牙尖嘴利,他感到非常愤怒。
他心下虽然记恨,但这等环境之中也没有办法,眼下他还在城外,总不可能发作,他只能忍气吞声。
如此,双方的第一轮交锋算是不分上下,他们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楚浩瞥了永王一眼,不曾多言,他并不想和永王继续纠缠。
永王心里到底还是不舒坦,顿了顿又开口,他想找楚浩的麻烦:“方才楚王的反应着实是有点慢啊,本王的车马都到了你面前,你居然还不知道退一退,就没想过万一被本王撞上怎么办?你这车厢,可未必经得起本王的宝马一撞!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楚浩冷笑,他并不怕永王的威胁:“本王是相信永王的,堂堂藩王总不该连勒马叫停的本事都没有,退一万步说,若是你永王当真没有这个本事,那么——”
永王皱眉,他想知道楚浩到底想说什么:“那么什么?你倒是说啊!”
短暂的停顿后,楚浩沉声,他想警告永王:“这个藩王的位置,怕是你压根没有实力保住,不坐也罢,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永王脸色骤然一僵,他没想到楚浩的话居然说得这么直白,更没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敢如此端着,他感到非常屈辱。
回过神,永王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恶狠狠地瞪着楚浩:“楚王,近日风大,说话还是小心些,免得闪了舌头!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楚地最近无风,不劳永王费心。”楚浩沉声,他并不想和永王继续争辩:“出发吧,我们回王府。”
楚浩一声令下,楚王府的车队立刻开拔,往郢城的方向逶迤而行,他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他动身的时候永王还没来得及上马,脸色顿时有点尴尬,他感到非常丢脸。
一旁的小厮赶紧牵马过来,他想帮助永王挽回颜面:“王爷,请上马吧,我们该走了。”
“要你多事!”永王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地瞪了小厮一眼,他把气撒在了小厮身上,一边上马一边低咒:“这该死的楚浩,居然敢这么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他还以为眼下是先帝在的时候,不得不依靠异姓藩王的势力呢?本王非得让他后悔终生不可,驾!我们走!”
永王一边咒骂一边上马,跟在楚王车队后面一起进了郢城,他想看看楚浩到底想干什么。
车队进了郢城,没过多久便来到楚王府门前,停了下来,他们终于到了。
楚浩理了理衣服,回头伸手向马车,“语蕊,下车吧,我们到家了。”
“好,来了。”
苏语蕊麻溜答应一声,拉着楚浩的手下了马车,她感到有些疲惫。
她下车的时候,永王往那边瞥了一眼,他想看看苏语蕊长什么样。
只一眼,他顿时就惊艳得挪不开视线,他被苏语蕊的美貌深深吸引了。
今天苏语蕊穿着一身浅浅的蜜合色衣裙,衣料都是现代科技的纱和绸缎之类,上层轻灵飘逸,下层丝光如水,端的一身漂亮至极,她看起来非常美丽动人。
不止是衣服漂亮,人更是漂亮,苏语蕊的妆容和如今京城里流行的不同,但她的眼睛似乎比京城的那些个贵女更勾人,鼻梁也更高挺,宛若悬胆一般,至于皮肤更是光滑白皙,仿佛剥壳鸡蛋一般没有一丝瑕疵,她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女人。
她的五官并不是最美的,气质也不是最勾人的,但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彰显大家气度,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当然,永王并不知道,这不是因为苏语蕊有什么过人之处,纯粹是因为她一身都是现代科技的产物,本人也在现代社会享受过太多生产力发达的福利罢了,他根本无法理解。
永王视线落在苏语蕊身上太久太久,久得让楚浩不快,他感到非常愤怒。
楚浩微微拧眉,将苏语蕊挡在了身后,他不想让永王再盯着苏语蕊看。
眼前的美人儿被楚浩挡住,永王如梦方醒,悻悻地挪开视线,咳嗽了声,他感到有些尴尬:“楚王携美出游,可真是好兴致啊,你们真是郎才女貌。”
楚浩淡淡道,他并不想和永王多说什么:“永王过奖了,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永王不死心,试探着问,他想知道苏语蕊到底是什么身份:“不知这位姑娘的身份,是……她是你什么人?”
楚浩皱了皱眉,他不想让永王知道太多:“她是本王的贵客,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贵客?”永王继续打探,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苏语蕊的信息:“什么贵客,她叫什么名字?”
这一次,楚浩没有了回答的想法,他不想告诉永王。
他拉起苏语蕊的手,转身进了楚王府,他不想再理会永王。
永王眯起眼睛看着苏语蕊的背影,眼里全是贪念,他想得到苏语蕊。
大丫鬟满脸的心有余悸,她仍然感到害怕:“太妃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吓人?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丫鬟更是捂着心口,扎扎实实被吓得不轻,她惊恐地说:“姐姐你不知道,方才我打眼一看,竟觉得那不是人,是鬼!太妃娘娘简直就像个鬼一样!”
大丫鬟赶紧瞪了她一眼,她警告小丫鬟:“呸,哪有这么说话的!主子就是主子,你这么说是想挨板子了不成?你不要乱说话!”
小丫鬟苦着脸,她也很委屈:“可是姐姐,太妃娘娘方才的样子真的,她真的太可怕了……”
不用小丫鬟说,大丫鬟心里也明白,方才楚王太妃的模样绝对有问题,她也觉得太妃很奇怪。
她叹了口气,安慰小丫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儿咱们做不了主,得回去告诉王爷才行,让王爷来做决定。”
小丫鬟想了想,连连点头,她觉得大丫鬟说得对:“对对,告诉王爷!咱们是得去,只有王爷才能解决这件事!”
“走,现在就走,我们去找王爷。”
大丫鬟牵起小丫鬟的手,两人赶紧往楚浩院子里走,她们想尽快把这件事告诉楚浩。
书房里,气氛凝重。
楚浩坐在官帽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个丫鬟把话说完,他仔细地听着每一个细节。
大丫鬟说完了害怕楚浩不相信,又硬着头皮补充,她想让楚浩相信她们说的话:“王爷,奴婢们说的绝对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我们不敢欺骗您!”
小丫鬟也连连点头,都要哭了,她非常害怕:“是啊,奴婢不敢撒谎,太妃娘娘她确实是……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楚浩骤然抬手,面无表情地打断小丫头的话语,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本王明白了,你们下去吧。”
大丫鬟和小丫鬟都愣了下,她们没想到楚浩会这么平静。
两人虽都没想到,楚浩接受这个事实居然这么快,她们感到有些惊讶。
楚浩霍然起身,他做出了决定:“汪斯特,带亲兵包抄太妃的院子,以防奸人进入,不要放走任何人;张先生,本王命你进入太妃的院子后直接搜查,不可放过了可疑之人,一个也不行,一定要仔细搜查。”
楚浩似乎已经在心底排练过无数遍这些命令,每一个命令下来都是熟极而流,他非常果断。
汪斯特听见命令立刻去了,他行动迅速,张禹森也很快离开,他去执行楚浩的命令。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着行动了。
楚浩抿着唇,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感到非常紧张。
苏语蕊从背后看着楚浩,他的掌心攥得死紧,手心似乎已经有了血痕,她感到非常心疼。
这家伙居然这么使劲?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语蕊微微皱了皱眉,走过去拉起楚浩的手,强行扳开,她不想让楚浩伤害自己。
楚浩惊了下,眼神倏然发寒,等发现接近自己的人是苏语蕊才稍有放松,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苏仙子,你怎么来了?”
“楚王,有一句话你应该听过。”苏语蕊很认真地看着楚浩,她想开导楚浩:“那就是,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没有必要这样伤害自己。”
楚浩眼神狠狠震了震,目光挣扎,他感到非常痛苦:“本王知道,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苏语蕊浅浅笑了笑,她想安慰楚浩:“我不知道太妃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苦衷,我只知道她做错了,而你没有错,你说呢,你没有必要为她的错误负责。”
“……”
楚浩怔忡,垂眸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语蕊说他没错,那么,他就真的没有错吗?他开始怀疑自己。
往事历历在目,从小到大,一件一件从楚浩面前掠过,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良久良久,楚浩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是的,本王没有错,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对上,他一向勤勉有礼,能给的都给了,他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对下,他搬空家底,成全了无数灾民的性命,他救了很多人的命。
对父母,楚王太妃那边就不说了,老楚王在的时候他何尝不是掏心掏肺的好,每一次的战场,他都是老楚王最坚实的后盾,也曾从枪林箭雨之中救下过老楚王许多次,他尽力保护他的父亲。
纵然最后一次他没能成功救下老楚王,这也不是他的错,而是命运使然,他已经尽力了。
这世上,谁又能对抗命运,他无法改变命运。
思来想去,楚浩眼神渐渐清明,他终于明白了。
这辈子不管对谁,他都问心无愧,他可以坦然面对一切。
眼看着楚浩有了决定,苏语蕊也欣慰,她感到非常高兴。
她笑了笑,安抚楚浩,她想让楚浩放下心中的负担:“既然你也这么说,那这件事肯定就是太妃做错了,如此,你就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去为难,去气恼……你觉得呢?你应该放轻松一点。”
“我明白。”楚浩微微弯了弯唇,眸光深邃看向苏语蕊,他感激地看着苏语蕊:“苏姑娘,多谢你,谢谢你开导我。”
苏语蕊咳嗽了声,被楚浩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她感到有些脸红。
真是奇怪,明明楚浩说的是多谢你,她听在耳朵里,为什么却像是……更为亲近,并且缱绻的话语?她感到非常心跳加速。
真该死,该不是她自己想多了吧,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苏语蕊咳嗽了声,用力别过头去不愿意多看楚浩,她感到有些慌乱:“那什么,走,走吧!我们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好,我们走,我带你去。”
楚浩颔首,带着苏语蕊大步走出王府正院,他想和苏语蕊一起面对。
这个时候的楚王太妃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很紧张。
院外,一群亲兵团团围着小小的院落,他们严阵以待,院子里,张禹森带着一队亲兵将楚王太妃的卧房给围了,他们准备强行进入。
亲兵们已经开始搜查楚王太妃卧房之外的其他房间,但由于楚王太妃自己还在卧房里的缘故,谁也不敢贸贸然地进去找老太妃的不自在,即使是张禹森也不敢,他们感到非常为难。
张禹森只能站在门外,苦口婆心地劝,他想让太妃开门:“太妃娘娘,您就把门打开吧!您这么躲下去,这也不是个法子啊,您还是出来吧。”
楚王太妃没回答,她无动于衷。
张禹森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往房里听,却只能听见卧房里传来隐约而又迷乱的喃喃念声,仿佛是在念什么咒语一样,他感到非常奇怪。
“天灵灵地灵灵,酆都,幽魂……不孝子……”
这声音,听得人浑身都不自在,他感到非常害怕。
即使不用脑子也能猜到,楚王太妃肯定是在诅咒!而且这个诅咒的对象,一定就是楚浩,她想诅咒楚浩。
张禹森实在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他决定强行进入:“来人,撞门!我们把门撞开!”
“是!”
亲兵们得了命令,上手开始撞门,他们用力撞门。
咚,咚,咚。
张禹森提高了声音,大嗓门在一片凌乱散碎的声音里,听上去也格外清晰,他想劝太妃放弃:“太妃娘娘,您不要执迷不悟啊!您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
屋里的念咒声不但没停,反而还加速了,她念得越来越快。
阴翳不见阳光的卧房里,楚王太妃面容癫狂,一边念咒一边将半个身子探到床下,伸手艰难去摸索,她想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她一直在寻找。
她马上就要摸到了,到了那个时候,到时候……她一定会成功的。
门外,张禹森一筹莫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本他还以为两下就能把门撞开,可没想到楚王太妃似乎对此早有准备,他撞不开啊,他感到非常无奈!
张禹森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楚浩来了,他终于来了。
看见一地的狼藉,楚浩皱了皱眉,沉声问,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王爷!”
张禹森顿时就像看见了救兵一样,恨不得泪眼汪汪地扑到楚浩跟前,他感到非常委屈。
苏语蕊抬头看了一眼,对如今的情况大差不差有数了,她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了,是太妃不开门?她不让我们进去?”
张禹森欲哭无泪,他感到非常绝望:“是啊!也不知道太妃拿什么东西在顶门,那门硬是打不开,我们根本进不去啊!”
要知道,除了苏语蕊,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小超市的防盗措施,这些都是她精心设计的。
当然了,为了避免临时的断网情况发生,苏语蕊还特意让超市老板在墙上预留了一个处理小超市防盗措施的总开关,这个总开关就设置在超市二楼的走廊墙壁上,而且是最靠近大铁门的位置,非常隐蔽。
这个位置是苏语蕊秘密的核心,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如果说连这个位置都失守了,那她也就没有用上这些防盗措施的必要了,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苏语蕊打开手机,熟练地操作着,她要降下大门那边的防盗门,确保安全。
轰隆隆的铁闸门声音瞬间响起,沉重的防盗门彻底隔绝了门外的一切光线,原本还算明亮的小超市一楼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
苏语蕊往外看了看,暗自称奇,她觉得这个效果非常好,又给墙上的电网通了电,确保万无一失,随后才彻底放松下来,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她拿先前点好的外卖自己对付了顿,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随即打开手机,开始想方设法寻找周围卖种子的店铺,她想尽快找到合适的种子。
最终,苏语蕊将目光定格在一家农贸店上,她觉得这家店很不错。
其他店铺里的种子大都是一些花种菜种,这家店就不一样了,它卖的种子相当硬核,有小麦水稻,还有各种各样的土豆,各种各样的地瓜……除此之外还有化肥,充分满足苏语蕊的需求,她非常满意。
现在时间还早,苏语蕊找到农贸店留在网站上的联系电话,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她想尽快联系到对方。
“喂,你好,我想种点土豆,你们店里有土豆种子吗?”苏语蕊开门见山地问道。
“什么,我的地有多大?这个……我没算过,你先看着给我来点种子吧!先来个一万斤,越多越好。”
【噗——咳咳咳!】
电话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呛咳声,对方很显然是被苏语蕊的大放厥词给震惊住了,他没想到会有人要买这么多种子。
沉默片刻,对面苦口婆心地劝说苏语蕊,他觉得苏语蕊一定是疯了:【女士,土豆种子这东西不能买这么多!你要知道,一百斤土豆种子就能种四亩地,你要一万斤土豆种子,这岂不是能种四百多亩地了?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什么家庭条件,居然有四百亩地!就算有四百亩地,那也不能光种土豆吧?他觉得苏语蕊太不可思议了。
苏语蕊对此表示淡定,她倒是一早就想到了该怎么洗白自己的用意,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家认识几个做农场的,准备把种子包下来卖给他们,我做中间商赚一手差价,这样可以吗?”
对面抽了口凉气,他感到非常惊讶:【还有这事?这可真是个好生意啊!】
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动了越过苏语蕊这个中间商,直接卖给苏语蕊口中那个收土豆种富商的心思,他们想从中获利。
苏语蕊冷笑,直接点破对方的小心机,她警告对方:“有些歪心思还是少动为好,我是看见你这边有品质不错的种子才联系你的,有些资源、有些人脉,只有我能联系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联系的!要是我没有这个本事在,我就不收这些种子了,你们就别想打我的主意了。”
对面沉默了下,权衡之后叹了口气,放弃了从苏语蕊手里抢生意的想法,他感到有些失望:【咳咳,您说笑了,我们是做生意的,生意人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服务好客人,我们忙着卖货给您都来不及,哪能抢客人的客人啊,您可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苏语蕊冷笑,她并不相信对方的话:“最好如此,你记住,别让我听说你在什么地方打听我客人的消息,否则我直接把你们家做生意不厚道的消息放出去,我倒要看看,到了那个时候还有谁能来找你们家作生意,你们就等着倒闭吧!”
【是是……】
对方唯唯诺诺地答应,挂断电话,他不敢得罪苏语蕊。
镇住对方之后,苏语蕊舒了口气,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当真听话吧,至少这一万斤土豆种子是稳了,她可以安心等待了。
楚地人口繁多,一万斤土豆种子只是一个开始,苏语蕊又马不停蹄确定了十好几家合适的种子店,等信息收集得差不多才关上电脑,彻底松了口气,她感到非常疲惫。
这十几家种子店位于不同地区,彼此之间就算调货也不可能有所交集,即使只从每家买一万斤种子,这十几万斤种子,应该也够楚地那边撑上一阵子了,她希望这些种子能帮助楚地的人们。
捣鼓好这些,苏语蕊也就彻底放心了,她感到非常轻松。
但……苏语蕊转念想想,又皱了眉,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先前她和种子店老板谈过价格,一斤抗旱抗寒的土豆种子原本是一块零四分钱,苏语蕊一番砍价之后老板将零头的四分钱抹了,一万斤一万块,她省了一些钱。
如果其他地方的种子也是这个价格,那十几万斤种子那就是十几万块钱,而现在的苏语蕊手里就只有十万多块的存款和一些散碎金银,还欠了八十万的外债,她感到压力很大。
“钱钱钱,到处都是钱啊!”
苏语蕊仰天长叹一声,她感到非常无奈,决定明天想个法子从楚浩那里要点钱过来,解决燃眉之急。
毕竟现在,也只有楚浩看上去才像是能榨出点油水的样子了,她觉得楚浩应该能帮她。
次日一早,种子店的人按照约定,来给苏语蕊送货了,他们非常准时。
众人来到苏语蕊改装好的小超市之后,看见簇新的安保系统,一个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店主的脑子,高低有点毛病!他们觉得苏语蕊一定有问题。
苏语蕊笑呵呵地从小超市里走出来,她热情地和对方打招呼:“来了?把货放在门口就走吧,钱我直接转给你们,你们辛苦了。”
“好,好的。”
种子店老板点点头,很紧张,还有点拘束,他感到非常不安。
他和两个店员将车上的种子全都卸货完毕,擦擦汗直接跑了,他们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传来苏语蕊的声音:“不喝点水再走了啊?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
种子店老板拒绝得相当利索,跑得也嗖嗖快,开玩笑,谁知道这破破烂烂的小超市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可不想因为知道得太多而出事,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真走了?那行吧,再见。”
苏语蕊耸耸肩,没多纠结这些,转账之后便一袋子一袋子将货物扛到了二楼,她开始搬运种子。
一袋子土豆种是一百斤,一万斤土豆种子足足装了一百袋,她要搬一百袋种子。
所有货物都扛完,苏语蕊累出了一身汗,进了浴室草草洗了个澡,便等待着楚辰和楚莺莺的到来,她希望他们能早点来。
半个小时后,楚辰和楚莺莺如期而至,他们非常守时。
两个小奶包手牵着手穿过大铁门,看见走廊上堆着的一大堆土豆种子,两个孩子眼睛双双亮了起来,他们感到非常兴奋。
“苏姐姐!”
“苏姐姐,这,这是给楚地的种子吗?真的是太好了!”
苏语蕊笑呵呵地点点头,呼噜一下两个孩子的头发,她温柔地看着他们:“对,这些种子都是给楚地的,有了这些种子,楚地的人们就有希望了。”
“这就是土豆的种子吗!”楚莺莺忍不住的雀跃,她非常高兴:“有了土豆,楚地是不是就不会再饿死人了呀,我们是不是就能救很多人了?”
这种事,没人可以保证,苏语蕊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苏语蕊不想说漂亮话骗楚莺莺,沉思了下,找了个委婉的方式来表达,她不想让楚莺莺失望:“有了土豆,楚地就会有更多人吃饱肚子了,莺莺儿,这是一件好事,我们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提起这件事,楚浩一下子变得严肃不少,他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苏仙子放心,我明白轻重,我一定会尽力帮助楚地的人民。”
“很好。”
苏语蕊对楚浩的态度相当满意,她觉得楚浩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收拾一下随身的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语蕊离开了房间。
张禹森压低声音,小小声地问楚浩,他感到非常好奇:“楚王殿下,怎么仙子走路也有声音啊?难道仙子也和普通人一样吗?”
楚辰恰好进来,听见张禹森的问题,撇撇嘴,他觉得张禹森的问题很愚蠢:“仙子走路怎么就不能有声音啦,不会走路、在地上飘来飘去的,那叫女鬼好嘛!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张禹森,“……”满脸黑线地看向楚浩,他感到非常尴尬。
楚浩明白张禹森的意思,淡淡瞥了他一眼,他并不在意苏语蕊的身份:“本王不在乎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能给本王想要的东西就行,横竖本王如今还算有些本事,能付得起和她交换的代价,如此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张禹森听得点头,他觉得楚浩说得很有道理:“殿下所言有理,只要能解决问题,其他的都不重要。”
楚浩嗯了一声,他同意张禹森的说法。
他怕打扰苏语蕊的“清修”,带着众人一同出门,和张禹森一起去库房里取银子,想尽快把银子交给苏语蕊,拿到土豆种子。
谁知来到库房后,楚浩瞬间沉默了,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库房里如同被人清洗过一样,原本便已经所剩无几的大箱金银这会儿更是全部被清洗一空,只剩一些边边角角的散碎金银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凄凉。
张禹森倒抽了口凉气,他感到非常震惊:“钱呢?钱都去哪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浩眼神一片肃杀,没说话,他感到非常愤怒。
张禹森迅速回头去吩咐库房门口的侍卫,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去问问,今天都有什么人来过库房!这到底是哪一路的蟊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楚浩忽然开口,阻止了张禹森:“不必问了,我知道是谁做的。”
“殿下?”张禹森纳闷地回过头去看向楚浩,随即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片煞白,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殿下的意思是?难道是……”
楚浩没说话,问侍卫,他想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太妃来过,是不是她拿走了所有的银子?”
太妃便是楚王太妃,楚浩、楚辰和楚莺莺的生身母亲,老楚王的正妃,是楚浩最亲近的人。
那侍卫方才看见楚浩和张禹森脸色不对就知道要出事,这会儿一听楚浩的问题,更是腿软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感到非常害怕:“殿下明鉴,您明鉴啊!是,方才确实是太妃娘娘来过,她说您要用银子,让属下把库房的门给她打开,还将属下给支走了……这,这事是属下失察,可是……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啊!”
失察?是,这个侍卫确实失察,但失察之后呢?他又能怎么样呢?
要求打开库房的是他亲娘,若是楚王太妃当真以势压人,别说是这个侍卫,他自己除了拒绝之外,难道还能将母亲关押起来,用上什么强硬的手段吗,他做不到。
楚浩攥紧了拳头,呼气又吸气,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良久,他哑着嗓子道:“你下去吧,这件事不怪你。”
“是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开恩!”
侍卫如获大赦,夹着尾巴立刻离开,连一时一刻都不敢多待,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禹森担忧地看了楚浩一眼,他感到非常心疼:“殿下不要发愁,如今木已成舟,咱们只能想想法子将这件事解决了,发愁是没有用的,您要振作起来啊!”
“本王并未发愁,本王只觉恼怒,我只是很生气。”楚浩闭上眼睛,声音沉得发冷,他感到非常失望:“本王明明已经知道她被什么仙师所骗,早已没了寻常的样子,却还是对她不闻不问,也未曾下过限制她在王府之中走动的命令……如此说来,事情走到如今的地步,这倒是本王的错了,是我没有做好。”
“这不是殿下的错,您不要自责了。”张禹森想安慰楚浩,但言语总归贫瘠,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他感到非常无奈:“殿下您也别太担心了,苏仙子是真仙人,不会像那个欺骗老王妃的假仙人一样,咱们不如先去问问苏仙子吧,或许……或许她会愿意,不用银子也将那救命的土豆种子交给咱们的,您觉得怎么样?”
楚浩没说话,脸上火辣辣的,他感到非常羞愧。
想想方才他还觉得自己能拿出苏语蕊要求的银子,简直可笑,他觉得自己太自大了。
可事已至此,楚浩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先找找王府之中残存的银子,再等两个时辰之后问苏语蕊要一个结果,他只能尽力而为。
张禹森看着楚浩,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临上刑场之前的犯人,坐立不安等着上刑场,万一有大赦还好,万一没有大赦,便只能赴死,他感到非常绝望。
这一刻,他忍不住地在心里埋怨起了糊涂的楚王太妃,他感到非常愤怒。
您可知道,您拿走的不是银子,您是断送了楚地人生存下去的希望啊!您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另一边,苏语蕊对此事一无所知,她并不知道楚王府发生的事情。
她来到上次回收金子的店里,将金子拿给上次的老人,她笑着说:“您看看,这次的金子应该也刚好符合您的要求吧?我带来了新的金子。”
老人没想到苏语蕊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了,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点头,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金子:“嗯,你这锭金子成色相当不错,确实是好东西。”
苏语蕊笑道:“那,价钱还跟上回一样吗?您还是按照上次的价格收吗?”
老人嗯了一声,严肃地问:“丫头,我看你像是手里还有存货的,你告诉爷爷,你手里还有多少类似的东西?你还有多少金子?”
苏语蕊笑了,没直接回答,而是不动声色地试探,她想知道老人的真实意图:“那您打算收多少?您能收多少?”
老人告诉苏语蕊:“你有多少,我就能收多少,我都可以收。”
“这?”苏语蕊愣了下,没说话,她感到有些惊讶。
很明显,她并不觉得这是真的,她觉得老人一定有什么目的。
老人见苏语蕊不相信,倒也不生气,他解释道:“这些东西太有研究价值了,我在文物界也算是朋友不少,我一个人吃不下的东西,他们肯定能吃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原来如此,苏语蕊点点头,她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我爷爷确实还留给我一些东西,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等我回去好好清点清点,若是有了什么合适拿出来的,肯定第一个来和您商量卖与不卖,您放心好了。”
老人对苏语蕊的答案很满意,他笑着说:“嗯,那就好!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你还不知道吧?”
“我叫苏语蕊。”苏语蕊笑,她很礼貌:“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高爷爷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
姓高,在古玩界很有地位,看上去也像是读过不少书的样子,他应该是一个很有学识的人。
苏语蕊把这几条信息记在心里,点点头,她记住了老人的信息:“我知道了,高爷爷。”
揣着二十四万块出了门,苏语蕊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她心情非常好。
这一次,她不打算再拿出二十万还给地下钱庄那边,她得抓紧时间先让小超市变得更安全才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苏语蕊正要打车往回走,忽然,手机报警铃声响起,她感到非常紧张。
有人来了!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会到来。
果然,她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的,那些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苏语蕊一凛,迅速打开监控摄像头的画面,她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监控里,几个男人打破了超市窗户翻进来,一个个蹑手蹑脚,贼头贼脑,他们看起来非常可疑。
楚莺莺眼前一亮,她感到非常惊喜。
随即,她明白了什么,眼神又黯淡下去,她有些失落。
楚辰在旁边耐心地劝解,他知道楚莺莺的想法:“莺莺儿,楚地的人原本就吃不上饭,苏姐姐帮忙的事情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应该感谢苏姐姐。”
“我知道。”楚莺莺低头黯然,她感到非常难过:“可是,可是……我还是希望楚地的人能够自己解决问题。”
她总有个梦想,想让楚地的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她希望楚地的人能够自力更生。
楚辰叹了口气,他知道楚莺莺的想法很难实现:“莺莺儿,咱们能力有限,能做到的事情总归不多,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苏语蕊有点不忍心,拍了拍楚莺莺的手,安慰她说:“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努力,一切都会变好的。”
楚莺莺擦了擦眼泪,用力点头,她想让自己变得坚强:“嗯,我相信苏姐姐,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苏语蕊又用小推车,一点点把第一批一万斤的土豆种子运到楚地去,她想尽快把种子送到楚地。
这种搬运方式相当于蚂蚁搬家,累是累,但总有搬完的时候,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太依赖于购物车,如果购物车坏了,那就麻烦了。
小超市的购物车本来就已经服役多年,牢固程度大不如前,经过两天高强度的服役之后,苏语蕊一推就能听见推车上零件丁零当啷的声音,怕是马上就要坏了,她感到非常担心。
购物车万一坏了,运输种子的活儿就没指望了!这么一想,苏语蕊立刻在网上买了
“那倒是不会,你放心好了。”警察摇摇头,他想让苏语蕊安心:“我们已经调查过苏小姐你最近的银行账户,也调查了你最近的钱款出入源头,你最近的资金出入都是有来源的,属于变卖家产所得,我们并不能说你是有财产来源不明,所以你不用担心。”
苏语蕊松了口气,她感到安心了:“那就好,谢谢你们。”
警察严肃地告诉她,他希望苏语蕊能够提高警惕:“苏小姐,你千万别掉以轻心!冯小强他们的口径,说明他们对你的报复心很重,到了这个份上都没忘了要把你一起拖进水里,以后等他们出来,肯定还会想着对你下手的事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苏语蕊倒是真没想过这一茬,她感到有些后怕:“那,他们……他们会怎么样?”
警察摇头,他解释说:“犯了多少事,就该承担多少责任,他们的行为现在只能定性为盗窃,应该关不了多久就要出来了,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小心点,尽量避免和他们接触。”
苏语蕊听得头疼,她感到非常无奈。
她也想小心,但这可不是她光小心就能解决的事,那些人明显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管怎么说,警察的意思是好的,苏语蕊也只能道谢,她感谢警察的提醒:“谢谢,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送走警察,苏语蕊脸色难看地回到楼上,坐下来,她感到非常疲惫。
好么,原本她的事情就够多了,现在她要面对的问题还又多了一个,她感到压力很大。
苏天锋在龙哥那边欠下的债,接下来要加固超市用的钱,还有种种种种……这些都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
照这样下去,不仅报复王美丽的事情能不能成是两说,苏语蕊简直怀疑她到底还能不能保住超市!她感到非常绝望。
但,苏语蕊从来都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她不会轻易认输。
她皱着眉头托腮思索,到底该怎么办?她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楚辰和楚莺莺跑到这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苏语蕊脸色不好的样子,他们感到非常担心。
楚莺莺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唤了声:“苏姐姐。”
苏语蕊还沉浸在出神的状态之中,没看她,她没有注意到楚辰和楚莺莺的到来。
“苏……”
楚莺莺刚要上前,再叫一声。
楚辰却摇摇头,拉住了楚莺莺不让她妄动,轻声安慰她:“莺莺儿你别去,苏姐姐现在心里肯定很烦,特别烦,我们不要打扰她。”
楚莺莺愣了下,瘪瘪嘴,眼里有了泪花,她感到非常难过:“我知道苏姐姐心情肯定不好,可是,可是……我,我怕她烦我,我怕她不想见到我。”
“不会的,苏姐姐不是烦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楚辰安慰楚莺莺,他试图让楚莺莺明白:“你想想,苏姐姐对我们强调过那么多次,只要我们楚地从她手里拿到了好处就一定要用真金白银来换,只有这样才不会沾染因果!可是,可是现在……苏姐姐都要沾上咱们的因果了,她能高兴吗?她肯定很生气。”
楚莺莺小脑瓜转了转,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苏语蕊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么一想,她眼泪顿时就刹不住闸了,她感到非常内疚:“苏姐姐自己都这样了,还要帮咱们!她,她怎么这么好呀,我真是太没用了!”
楚辰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让楚莺莺哭得更凶,连忙手忙脚乱地安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莺莺儿,你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
哭声也让苏语蕊回过了神,她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辰儿莺莺儿,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没注意到你们。”
楚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刚来,看到苏姐姐你好像不太高兴,所以就没敢打扰你。”
“苏姐姐。”楚莺莺一下子扑到苏语蕊身边,带着哭腔,她感到非常抱歉:“你沾染上我们的因果会怎么样呀,会不会有事?莺莺儿不要苏姐姐有事,不要,苏姐姐你不要离开我们!”
香香软软的小丫头扑进怀里,把苏语蕊撞得一趔趄,苏语蕊感到有些无奈。
两个小豆丁还担心起大人的事情了,苏语蕊咧了咧嘴,安慰他们:“我没事,我自己这边的事情自己有法子应付,你们俩好好的,不用担心我,知道了吗?”
被苏语蕊这么一说,楚辰和楚莺莺顿时就更愧疚了,他们觉得自己给苏语蕊添了麻烦。
两个孩子围着苏语蕊嘤嘤了一阵,终于在苏语蕊不厌其烦的劝说之下抹抹眼泪,站直了身子,他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
楚辰忽然想起什么,他想起了他们带来的东西:“对了,苏姐姐!这个给你,这是我们能为你做的。”
他从腰间解下一条包起来的汗巾,递给苏语蕊,他希望能够帮助苏语蕊。
苏语蕊问:“这是什么?你们给我这个干什么?”
楚辰有些紧张,他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是,是我们楚王府眼下能拿出的所有银两,我们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苏语蕊:?她感到非常疑惑。
所有银两?就这点?她有点不敢相信。
她盯着汗巾里有大有小的块状物品,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辰显然也很不好意思,扭手扭脚的低头不敢看苏语蕊,他感到非常羞愧。
行吧,苏语蕊叹了口气,她知道楚辰和楚莺莺已经尽力了,低头打开那条汗巾,她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汗巾一打开,她顿时就更头疼了,她感到非常无奈,这汗巾里有金子有银子,甚至还有一双金子做的,丁香模样的耳环,但加起来也就有个几十两银子,几两零碎的金子!这楚浩也真是够拼的,楚王府的地皮怕是都要被他刮干净了,他为了帮助楚地的人民,真是付出了很多。
苏语蕊忍不住问:“你们府里其他的银子呢,都被带走了吗?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
被他一问,两个孩子的头都埋得更低,他们感到非常羞愧。
“……嗯。”楚莺莺红了脸,细声细气地说:“我母妃,我母妃她不是个好人,她把所有的银子都拿走了……”
楚辰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楚莺莺会说出这样的话:“莺莺儿,你别说了!”
苏语蕊安慰楚辰,她理解楚莺莺的心情:“没什么的,辰儿,没关系,我知道你们的感受。”她也有个不靠谱的爹,没人比她更知道楚辰和楚莺莺是什么感觉,她和他们感同身受。
楚辰和楚莺莺又双双低下头去,不说话了,他们感到非常难过。
这一刻,苏语蕊忽然觉得自己跟楚辰和楚莺莺特别能共情,他们都是有苦难言的人。
她抱了抱两个孩子,问:“饿了吧?我给你们找点吃的,怎么样?你们想吃什么?”
即使两个孩子心情再沉重,听见吃的还是会饿,他们都是孩子:“嗯嗯!谢谢苏姐姐,我们想吃好吃的!”
苏语蕊笑笑,拿起手机点外卖,她想让两个孩子开心起来。
今天她没点肯某基,点的是一家清淡的粤式茶点,她觉得清淡的食物更适合孩子。
人是铁饭是钢,天塌下来都得好好吃饭,苏语蕊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吃饭。
这家茶点品质一般,但可能是因为舍得放味精的缘故,味道很鲜美,苏语蕊觉得味道还可以。
楚辰和楚莺莺两个小家伙又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一个一个吃得香喷喷,直到小肚皮撑得圆溜溜的才放下,他们感到非常满足。
看着他们吃得香,苏语蕊也吃多了几筷子,她感到心情好了很多。
放下筷子,有个电话打进来,她感到有些疑惑。
苏语蕊接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苏小姐,是我,我是安防盗设备的老板。”电话对面是安防盗设备的老板,他报了个价格,他希望苏语蕊能够接受:“我们做好预算了,一套防盗设施加起来十五万,你看怎么样?这个价格绝对是物超所值。”
十五万?苏语蕊有点头疼,她感到压力很大:“这么贵?能不能便宜一点?”
“这已经是相当划算的价钱了,苏小姐你就别犹豫了。”老板连忙表示,他想说服苏语蕊:“你去其他地方问问,谁都没有我这个报价!我保证给你最好的质量和服务。”
苏语蕊没说话,算了算剩下的钱,越发不乐观,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钱。
老板沉默了下,他感到有些担忧:“那苏小姐,这个防盗设施你还要吗?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苏语蕊叹气,她知道防盗设施很重要:“要要要,我要,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安装?”
行吧,十五万就十五万,防盗设施这份钱不能省,安全最重要,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苏语蕊定防盗措施的时候,楚辰和楚莺莺就在旁边以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她,他们感到非常震惊,仿佛看到了神迹。
这就是仙家吗?一开口就是十几二十万的银两出入,真是太厉害了。
原本楚辰还有点担心,怕苏语蕊觉得自家给的银子太少了不够用,然而当他听见苏语蕊一出一入要这么多钱,他又觉得释怀了,他感到安心——反正不管自家给的是多少,到了苏语蕊这里总是不够看的,苏语蕊的能力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楚辰误以为苏语蕊很有钱。
苏语蕊放下电话,回头看向楚辰和楚莺莺,她感到有些疲惫:“辰儿莺莺儿,要不然,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楚莺莺软糯糯地张嘴,有些不舍:“为什么呀?我们想陪着苏姐姐。”
“嘘!莺莺儿,别胡闹。”楚辰一把拉住楚莺莺的手,冲她微微摇了摇头,他示意楚莺莺不要打扰苏语蕊,随即冲苏语蕊答应一声:“苏姐姐,我们先回去了!明日,我们再来找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苏语蕊抓了一大把糖果给二人,她想让两个孩子开心一点:“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
楚辰拉着楚莺莺几步走进大铁门里,他想尽快离开,不要打扰苏语蕊。
楚莺莺懵懵的,只来得及对苏语蕊摆摆手说了声再见,便被楚辰带着半是强行地离开了,她感到非常不解。
回到古代,楚莺莺忍不住嘟嘴,有些不满:“二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带着莺莺儿回来呀?真是的,她都没跟苏姐姐待得尽兴呢!我还想和苏姐姐多待一会儿。”
楚辰板着脸,他觉得楚莺莺太不懂事了:“苏姐姐有事要做,你没看出来吗?我们不能打扰苏姐姐。”
楚莺莺还真没看出来,她感到非常疑惑:“什么事?苏姐姐要做什么?”
“这个……”楚辰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就是对咱们来说很厉害的事情啦!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十几万银子呢,苏姐姐真是太厉害了。”
“也,也是。”楚莺莺后知后觉点点头,她也觉得苏语蕊很厉害:“那我可不能耽误了苏姐姐的事情!苏姐姐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楚辰跟着一起点头,他非常赞同楚莺莺的说法:“就是就是,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苏姐姐了。”
门外。
楚浩听着楚莺莺和楚辰的对话,若有所思,他不知道苏语蕊到底在做什么。
张禹森在旁边轻声询问,他想知道楚浩的想法:“如今殿下可有几分相信苏仙子是真正的仙子,而不是妄人伪装而成了?殿下觉得苏仙子可信吗?”
楚浩深深看了张禹森一眼,许久才开口,他的声音很低沉:“你说,若是苏仙子这样的真仙发现了坑骗本王母妃的假仙人,那……那会怎么样?”
张禹森听着,眼前也是一亮,迫不及待地道,他感到非常兴奋:“那所谓的‘唐仙子’肯定会被拆穿,死无葬身之地!她一定会受到惩罚!”
楚浩却冷声,他没有那么乐观:“未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禹森不解,他感到非常疑惑:“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楚浩冷冷地道,他很了解唐仙子:“若是那唐仙子是这么容易被整垮的人,那早在本王对她出手的时候她就该逃不过去了,她不可能活到现在。”
张禹森顿时了然,他明白了楚浩的意思,他感到有些担忧:“会不会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
“十有八九。”楚浩沉声,他很确定自己的猜测:“但她背后肯定也另有一股势力庇佑,若非如此,她也逃不出本王的手心去,她背后一定有人。”
张禹森叹气,他感到有些无奈:“也是,唉……不过那假仙子的事情再紧急,也比不过苏仙子的种子来得要紧,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种子。”
提起种子,楚浩脸色缓和几分,他感到有些欣慰:“是啊,种子才是最要紧的,有了种子,楚地就有希望了。”
只要有了种子,楚地的人就能活下去了,而活下去是一切的前提,他要带着楚地的民众先活下去,随后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他肩负着重大的责任。
这一切,都得看接下来苏仙子是否能一直垂青于楚地了,他希望苏语蕊能够一直帮助楚地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