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醋意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93716更新时间:25/09/08 22:43:26
  当沈物承的身影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沈书熙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连忙抬起脚步,走到沈物承的面前,恭敬地拱手行礼:“四叔。”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沈物承双手背在身后,姿态挺拔,气势逼人,他看着沈书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仿佛能够洞穿他内心的所有秘密。
  “一个即将要订亲的人,竟然半夜三更在此地与其他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若是被人看见了,你让沈家的脸面往哪里放?”他的嗓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轻易反驳。
  沈书熙被他这一番斥责,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沈物承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怒火。
  “距离秋闱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我希望你能够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面,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沈家的儿郎个个都是进士出身,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是,四叔的教诲,熙儿铭记在心,一定会竭尽全力,认真备考,争取不辜负您的期望。”沈书熙连忙点头答应,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去吧,记住今天我说的话,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沈物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在转身离开之前,沈书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柳点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不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对沈物承解释道:“四叔,您不要为难点点表妹,今天她被秋月表妹不小心烫伤了,我只是想送她一些药膏,让她可以早日康复......”
  “她用得着你来送药膏吗?你以为她身边的人都是摆设吗?”沈物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沈书熙顿时被噎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沈物承再次开口,语气冰冷地说道:“还不走?难道是想留在这里等着看热闹吗?”
  沈书熙再也不敢逗留,连忙转身,匆匆离开了这里。
  看到沈书熙离开,柳点点也想趁机开溜,她可不想继续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沈物承,见他正看着别处,一言不发,心头顿时一松,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脱身了,于是便抬起脚,悄悄地走了几步。
  见对方依旧没有出声阻止,她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一高兴,便拎着裙摆,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她即将要走进院门的那一刻,一个冷厉的声音骤然从她的身后传来:“你要去哪里?”
  柳点点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她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缓缓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看着沈物承,怯生生地回答道:“我......我想回去休息啊,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有些困了。”
  沈物承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语气不善地问道:“我让你走了吗?谁允许你擅自离开了?”
  “你......你刚才说过了啊。”柳点点鼓足了勇气,试图为自己辩解,“你刚才不是说‘还不走,等着做什么?’,我以为你是让我离开的意思,所以......”
  她竭力装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希望能够蒙混过关:“我很听话的,你让我走,我就走了。”
  沈物承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高大的身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他

  沈物承缓缓松开了握着柳点点手腕的大手,他的目光向下,落在了那一片白嫩柔腻的肌肤上。
  由于灯笼高高挂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果然出现了一块淡淡的淤青。
  “啧......”他一脸嫌弃地看着那块淤青,嘴角微微撇了撇,似乎对这伤痕感到十分不满,“真是娇气,稍微碰一下就成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是啊,我就是娇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不成还要像沈大人一样,皮糙肉厚,刀枪不入才行吗?”柳点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懒得再搭理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便使劲地从他和院门之间狭小的空隙里往里挤。
  看着她憋得通红的小脸,沈物承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身形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这可把柳点点气坏了,她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却仍然觉得不解气,于是又转过头,对着沈物承的背影,小声地骂了一句:“一动不动是王八!”
  骂完之后,她又怕沈物承会突然追上来揍她,于是便拎着裙摆,撒开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狂奔进了院子,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角落里的春紫,目睹了这一切,顿时感到欲哭无泪。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依旧堵在门口的沈四爷,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的娘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挤兑沈四爷,还敢骂他是王八,这要是惹怒了他,恐怕她们两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呜呜呜,娘子等等我啊......
  沈物承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春紫,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迈开大步,离开了这里。
  此时,皇上和皇后都已经歇下了,四周一片寂静。
  今天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沈物承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离开了小院之后,沈物承便径直回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处就在皇上所居住的别苑附近,十分清静,刚拐上一条小道,迎面就遇到了余皎梅。
  对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提起裙摆,小跑着就要迎上来。
  然而,谁知跑到半路,她的脚下却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余皎梅的整个身子都朝着沈物承的方向扑了过去,她惊慌失措地失声尖叫道:“四表叔,救命啊......”
  “扑通”一声,她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丫鬟采薇见状,连忙跑过来,惊慌失措地喊道:“娘子,您怎么样了?有没有摔伤?”
  余皎梅却顾不上理会她,只是仰着脸,眼眶含泪地看着沈物承的方向,声音哽咽地说道:“四表叔,我好疼啊......”
  “四表叔?”沈物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从她的面前路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一个。
  他大步而行,一身玄色锦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很快便消失在了沉沉的黑夜之中。
  余皎梅顿时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沈物承竟然会如此无视她。
  采薇连忙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娘子,您摔在哪里了?有没有摔伤?要不要紧啊?”
  “你滚开!别碰我!”余皎梅一把将她推开,趴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不理我,四表叔他不理我,他为什么不理我啊?”她哭得十分伤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被推开的采薇,看着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是好,只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直到余皎梅哭够了,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这才抬起头,看向仍然站在一旁的采薇,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死人吗?没看到我摔倒了吗?也不知道扶我起来,要你有什么用?”
  采薇赶紧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子,您别生气了,奴婢也是一时情急,忘记了扶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余皎梅一站起来,就抬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自己丫鬟的身上。
  “你不是说我今晚的妆容好看,一定会把他迷住吗?可是他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你故意骗我的?”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充满了怨恨。
  采薇捂着被打的脸颊,仍然不敢反驳,只能低声下气地劝慰她:“娘子,您别生气了,刚才天太黑了,沈四爷可能没有看清楚是您,所以才会没有理会您,您这么漂亮,这么优秀,他早晚会发现您的好的。”
  “你还敢骗我,我都叫他四表叔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是我?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理我!”余皎梅仍然不依不饶,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或许......或许是因为二房的柳娘子也是如此称呼他的,莫不是四爷将您认作是她了?”采薇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再次惹怒她,“娘子您想想,二房那个柳点点岂能和您相提并论?您的父亲可是堂堂正四品知府,沈四爷即便是再怎么不待见您,也不能不给您父亲面子不是?他定是以为您是那柳娘子,才会对您不理不睬。”
  这么一说,余皎梅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刚才那段路连个灯笼都没有,天色又太黑,他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模样,也是很有可能的。
  上一

一旁的采薇连忙附和道:“是呢,娘子您的身份摆在这里,金枝玉叶,谁又能小瞧了您呢?将来必定是母仪天下的命。”
  “那是自然!我可是要当皇后的人,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余皎梅心情一好,扭过头,又关心地询问起采薇的脸颊来:“我那里还有一些消肿的药膏,效果不错,一会儿给你拿一些过去,你好好敷一敷,免得留下什么疤痕。”
  “多谢娘子关心,奴婢一定会好好使用的。”采薇连忙感激地说道。
  ......
  次日一早,众人便启程返回京城。
  在回城的路上,柳氏带着沈和雅和柳点点拐了一个弯,特意去了一趟京郊的相国寺。
  “自从你来了京城之后,就各种不顺心,不仅整日被人欺负,而且还总是受伤,真是让人担心。”柳氏忧心忡忡地说道,“一会儿到了菩萨面前,一定要多磕几个头,祈求菩萨保佑你从今日起,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不要再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了。”
  柳点点听了,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姑母是真心疼爱自己。
  她依偎在柳氏的身边,轻声说道:“姑母待我真好,有您在,我就觉得很安心。”
  “傻孩子,你现在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若是不待你好了,那你得有多可怜啊。”柳氏说着,心头一酸,忍不住叹了口气,“你那个娘,当真是没良心,当初说改嫁就改嫁,谁也不知道她改嫁去了哪里,这是打算彻底不要你这个女儿了,天底下当娘的哪有像她那样狠心的?”
  提到自己的母亲,柳点点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她咬着嘴唇,默默地低下了头,眼中充满了悲伤。
  一旁的沈和雅见了,便埋怨起自己的母亲来:“娘,您好好的,说她做什么啊?您这不是故意让点点不开心吗?”
  “唉,我也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柳氏连忙一把将柳点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你不要伤心,她不要你,你也不要她,若是她哪一日回头来找你,你给我狠点心,见都不要见她,就当没有这个娘。”
  柳点点将脸埋在姑母的怀里,鼻端充满了姑母身上熟悉的温暖气息,这让她想起了记忆中美好的童年时光......
  她小时候睡觉特别怕黑,就算点着灯,让丫鬟陪在身边也不行,非得要母亲陪着,哄着才能睡着。
  十一岁之前的柳点点是幸福的,她拥有着父母的疼爱,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父亲自然是对她百般宠爱,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但母亲也是真心爱她的。
  每次睡觉的时候,母亲都会将她搂在怀里,一边轻轻地哼唱着江南小调,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她......母亲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清淡而幽香,闻起来特别舒服。
  伴随着母亲温柔哼唱的江南小调,她连做梦都是甜的,梦里充满了美好的色彩。
  可是现在想起来,小时候的幸福就像是一场梦,梦里有多么幸福,梦醒后就有多么撕心裂肺的难过。
  父亲突然离世,母亲又狠心抛弃了她......柳点点一下子从幸福的云端跌入了泥泞之中,这一路走来的艰难困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马车很快就到了相国寺,柳点点跟着柳氏一起去上香祈福。
  她跪在大殿的蒲团上,虔诚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菩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菩萨满眼慈悲,似乎能够看穿她内心的所有想法,她诚心地磕头,所求的不过是她所爱之人能够身体康健,平安顺遂,也愿她自己余生能够一切顺遂,生活富足,多金,能够实现暴富的梦想!
  人活一世,什么都是虚的,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唯有握在手里的金银才是最真实的,只有拥有了足够的金钱,才能在这个世上拥有立足之地,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自从从相国寺回来之后,柳点点的生活果然顺遂了不少,仿佛真的得到了菩萨的庇佑一般。
  她酿造的果子酒,酒香清甜,味道醇厚,好喝得让人惊叹不已,凡是喝过的人,都对她的酿酒手艺赞不绝口。
  而且,她在府里遇到沈和榕的时候,平日里一贯喜欢刁难她的三娘子,竟然开始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这让柳点点感到万分惊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连忙跑去找沈和雅,将这件事告诉了她:“沈和榕今天好像吃错了药一样,半路上遇到我的时候,她竟然冲我笑,真是太奇怪了。”
  “你别吓我啊,她该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沈和雅听了,也害怕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不会吧?”柳点点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恐地说道,“那咱们要不要去找个道士来,帮她驱驱鬼啊?万一她真的被鬼附身了,那可就麻烦了。”
  恰好柳氏走了进来,听到了两人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俩在胡扯什么呢?什么附身不附身的?净说些没影儿的事情,人家榕姐儿得了门好亲事,心情好着呢,大房这几日都喜气洋洋的,听说过几天还要办宴请,广发了不少帖子出去,大张旗鼓的,大概是为了让榕姐儿和那薛世子见一面,好让两人培养一下感情。”
  “薛世子?”沈和雅好奇极了,“娘,您说的薛世子是哪家的薛世子啊?京城姓薛的人家可不少呢。”
  “除了明信侯府姓薛,还能有谁家姓薛?你这孩子,真是笨死了。”柳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明信侯府?”沈和雅有些不解,“可是娘,明信侯府的势力可比不上咱们国公府厉害啊,三姐嫁到薛家,怎么就成了好亲事了呢?”


  柳氏坐在椅子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随后才慢条斯理地跟她们俩解释道:“明信侯府虽然在地位上不如咱们国公府显赫,但那薛寻可是世子,是未来侯府的继承人,榕姐儿嫁过去就是未来的侯夫人,将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说这门亲事能不好吗?”
  “可我觉得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啊。”沈和雅听了,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我听说过那个薛寻,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连个功名都没有,哪里比得上咱们家的几个哥哥?要我说,三姐嫁给他,真是委屈了。”
  “他虽说没有考取功名,但是靠着侯爷的恩荫,也能在朝廷里谋个一官半职,日子过得也比普通人要好得多。”柳氏耐心地解释道。
  沈和雅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柳氏说道:“母亲,日后您若是给我挑选亲事,一定不能光看门第家世如何,也要好好考察一下那小郎君的学业人品怎么样才行,咱们家的四叔和哥哥们都这么优秀,我若是嫁给了一个酒囊饭袋,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柳氏和柳点点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点点抬起手,轻轻地捏了捏沈和雅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着打趣道:“你这小丫头,现在就开始想小郎君的事情了,也不知羞。”
  柳氏却笑着说道:“日后你和点点的亲事,都得由你们自己做主才行,只要是你们喜欢的,娘都不会反对,若是不喜欢,即便是对方的家世再好,嫁过去也是一对怨偶,一辈子都过得不幸福,那又何必呢?”
  人生漫漫,路途遥远,最重要的就是要过得幸福快乐才好。
  ......
  柳点点一共酿了四坛果子酒,每一坛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她将其中一坛送去了姑母那里,孝敬长辈,另一坛则给了沈和雅,让这个小馋猫也尝尝鲜,自己留了一坛,打算慢慢品尝,至于最后一坛,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送去慎安堂,交给沈物承。
  那边的人情一直欠着,她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但她又实在不想见到那个人,觉得有些尴尬。
  想起上次在别院的时候,沈物承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恼火,那个男人总是把她想得很不堪,好像她是一个为了钱财,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一样。
  但一直欠着他的人情,柳点点心里更不得心安,总觉得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将酒送过去,了却这桩心事,便叫来了春紫,指着桌上的那坛酒,对她说道:“把这坛酒送到慎安堂去吧。”
  春紫抱起那坛酒,有些为难地问道:“万一四爷问我,为什么要送这酒给他,奴婢要如何回答他呢?总不能说是为了还人情吧?”
  “你就说我感谢他上次送来的药膏,多谢他的关心。”柳点点想了想,如此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了。”春紫点了点头,抱着酒一路去了慎安堂。
  她到的时候,七星正守在书房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见她过来,他立马迎了上来,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春紫姑娘,您怎么来了?”
  “四爷可在里面?”春紫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家主子这会儿正在书房里会见客人,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方便的话,不如先告诉我,我替你转达?”七星客气地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春紫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怀里的酒坛子递了过去,“我家娘子亲手酿造的果子酒,味道极好,特意送来给四爷尝尝鲜。”
  七星接过酒坛,顿时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果子甜香,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大口,陶醉地说道:“闻着就这么香甜,想必一定是好酒,青栀阁的柳娘子真是心灵手巧,竟然连酒都会酿造。”
  “我家娘子还说,多谢上次四爷送来的药膏,这酒是特意用来感谢他的,还望四爷不要嫌弃。”春紫笑着说道。
  “好,我一定会将此话带到的。”七星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春紫离开了。
  春紫走后,七星抱着酒坛,继续守在书房门口,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刚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颗乱糟糟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对方鼻子耸了耸,似乎闻到了什么好东西,当他看到七星怀里抱着的酒坛子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一把将酒坛抢了过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哪来的酒?快给我尝尝!”
  七星正要解释,对方的手快得很,一把将酒坛抢了过去,然后脑袋缩回,门‘砰’地一下又关上了。
  七星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欲哭无泪。
  他站在门口,紧贴着门板,冲着里面大声叫道:“姬神医,那酒是青栀阁的柳娘子送来给主子的,您可不能喝啊!您若是喝了,主子肯定会生气的!”
  此刻,书房里。
  姬术抱着手里的酒坛子,一脸好奇地看着坐在书桌后的沈物承,笑嘻嘻地问道:“小娘子送来的酒?哟,这小娘子对你还真是不错啊!”
  不等沈物承说话,他一脸兴奋地凑到他跟前,两眼冒着八卦的红光,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跟我说说,你俩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沈物承头也不抬,依旧翻看着手中的文书,语气淡漠地说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过是一个远房的表侄女而已,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姬术听了,忍不住啧了一声,略带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铁树终于开了花,要喝喜酒了呢,看来是我多想了。”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坛酒打开,顿时一股香醇的果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闻了就忍不住想要喝上一口。
  但他闻过之后,却有些失望地说道:“怎么是果酒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酒呢。”
  沈物承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说道:“不喜欢就别喝,又没人逼着你。”
  “别啊,总比喝茶来得舒坦。”姬术笑着说道,然后抱着酒坛冲着门外喊道:“小星星,快给我拿个酒杯来。”
  七星过了一会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酒杯。
  他看着抱着酒坛闻个不停的姬神医,有些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这可是柳娘子专门送来给主子的,您怎么还喝上了呢?真是的。”
  姬术一把将酒杯抢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我没让你给我整俩下酒菜就算好的了,你还不情不愿的,真是的。”
  “再说了,这是给你主子的,他自己都没不高兴,你还不高兴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可是人家柳娘子为了感谢主子送她药膏......”七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姬术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什么药膏?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星见状,知道自己闯祸了,拔腿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好你个沈物承,老子辛辛苦苦花了半年时间才给你做出来的药膏,你就这么随随便便送人了?”姬术顿时不乐意了,酒也不喝了,直接扑到沈物承面前,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这个败家子,你还我药膏,你还我药膏......”
  “九玉楼。”沈物承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呃......”姬术原本还想撒泼打滚,但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硬生生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谄媚起来。
  他开始和沈物承讨价还价,提出自己的条件:“十只烤鹌鹑,要肥的。”
  “嗯。”沈物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坛子梨花醉,要最好的。”姬术继续说道。
  “可以。”沈物承依然没有拒绝。
  “再找个娘们陪我喝酒......”姬术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沈物承的表情。
  只见沈物承冷眼扫来,眼神锐利如刀,吓得他连忙闭上了嘴巴。
  姬术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啧,你沈大人清心寡欲,不好女色,但我姬某只是个凡夫俗子,就好这一口,再说我好不容易下山来京城一趟,你总得让我愉悦一下才行啊。”
  沈物承嫌他聒噪,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起身将门打开,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没好气地说道:“你随意,我懒得管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总得给我点银子吧......”姬术不死心地说道,还想再争取一下。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对方毫不留情的关门声,砰的一声,差点没把他的鼻子给撞歪。
  姬术:“......”
  他一回头,只见七星正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他出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姬术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朝着七星的屁股踢了一脚,没好气地说道:“和你主子一样,都是些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七星身手敏捷地闪身躲开,然后指着他怀里还抱着的酒坛子,笑嘻嘻地说道:“姬神医,您就行行好,给小的也尝一口呗,柳娘子的手艺一向很好,上次做的苏菜好吃得要命,这次的果子酒肯定也好喝。”
  “苏菜?那小娘子竟然还会做苏菜?”姬术听了,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当然会了,人家可是苏城来的,做的一手好苏菜,上次二皇子还夸赞过她,说她的手艺十分了得呢。”七星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道,“不仅如此,柳娘子做的点心也特别好吃,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走走走,别说了。”姬术听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把拉住七星,迫不及待地说道:“快带我去找柳娘子,我也想吃苏菜,我也想吃她做的点心。”


  “那可不行。”七星一把挣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柳娘子人娇贵着呢,又不是专门的厨娘,凭什么你想吃就给您做?再说,二夫人也是不愿意的,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吃不到苏菜,又找不到美人,姬术顿时感到十分失望,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但他看着怀里的果子酒,还是决定先回去喝两口解解闷,于是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萧条,仿佛一个孤独的落寞英雄。
  他的嘴里还哼唱着一首跑调的歌曲,歌声听起来也十分的落寞。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怕休,东边那个美人,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呀,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京城最美的时节莫过于四月天了。
  春日阳光温暖和煦,微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沈和雅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最喜欢出门游玩。
  她每次出门会友,都会拉着柳点点一起,说是要让她也多认识一些朋友,免得整天闷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
  这几日下来,柳点点也认识了不少京中的贵女,和她们相谈甚欢,彼此之间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比如说秦太医府上最小的嫡女秦雯茹。
  她的父亲是太医院的院正,医术十分了得,在整个京城都享有盛名,秦雯茹从小就受到父亲的影响,对医术十分感兴趣,耳濡目染之下,也学到了一些医术,她尤其擅长使用针灸之术,据说只要在她针下,无论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实在是十分厉害。
  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到了国公府大房举办宴会的那一日,秦雯茹也来了,她是沈和雅特意邀请过来的。
  不过,她来了国公府之后,并没有去大房,而是直接去了二房,找到了柳点点,两人待在青栀阁里,一边喝茶聊天,一边说说笑笑,直到柳氏派了人来找她们,她们才依依不舍地随着柳氏去了大房。
  ......
  国公府大房举办宴请,为了保证宴会的质量,所以请的人并不多,但都是京城顶尖的权贵人家,非富即贵。
  相府、太傅府、定国公府,靖远候府......明信侯府自然也在邀请之列,毕竟大房宴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沈和榕和薛寻见一面,给他们创造一个相处的机会。
  一大早,沈和榕就被叫了起来,大夫人特意派了她屋里最好的梳头丫鬟过去,给她精心梳妆打扮,还让她穿上了昨日刚送来的流仙裙,再配上一些精致的首饰,原本只有五分姿色的沈和榕,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子变得光彩照人,美丽动人。
  她打扮好之后,便去给苗氏请安,刚一走进屋子,就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她一进来,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家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见到女儿今日如此漂亮,苗氏原本就带着笑意的脸上,更是骄傲得不行,仿佛在向所有人炫耀自己的女儿有多么优秀。
  一旁的余皎梅笑着出声,语气略带夸张地说道:“榕姐儿一进来,我还以为是哪个仙女下凡了呢,这流仙髻配上流仙裙,当真是好看极了,姨母的眼光真是极好的,竟然能挑到这么好看的裙子。”
  一番话,既夸了沈和榕,也夸了苗氏,可谓是一箭双雕,心思巧妙。她对面的沈玉容听了,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道:也并非十足的蠢材,这话说得倒是挺漂亮的,滴水不漏,让人听了心里舒坦。
  苗氏搂着沈和榕,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就你这张小嘴会说话,不过这话倒是中听,这流仙裙可是我花了重金,特意给榕姐儿量身定做的,整个京城都不超过两条,这面料可是流金纱的,最适合春天穿了,尤其是在阳光下,会流光溢彩,特别衬我的榕姐儿。”
  “母亲。”沈和榕依偎在苗氏的怀里,撒娇地说道,“母亲对我最好了,女儿一辈子都不想离开您。”
  “说什么傻话呢?”苗氏搂紧了她,一脸疼爱地说道。
  “母亲给你挑的这门亲事可是极好的,你嫁给薛世子,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和你大姐姐是一样的身份,等将来薛世子继承了爵位,成了侯爷,那日后你就是侯府夫人,这尊贵的身份,又有几人能比得了?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知道吗?”
  沈和榕依偎在苗氏的怀里,眼神却看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二姐沈玉容,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她故意提高音量,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这么说来,咱们姐妹三人,岂不是就属二姐嫁得最差喽?真是可惜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二娘子沈玉容的身上,眼神各异,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看好戏的,不一而足。
  沈玉容坐在那里,抬起头,看向沈和榕,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才短短几日的时间,三妹的眼光就变得如此之高了吗?连太傅府都瞧不上了吗?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二姐,你误会了,我并非瞧不起太傅府,只是想实话实说而已。”沈和榕故意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继续说道,“你想想,章家再好,也不是侯府啊,日后章公子也承不了爵位,就算他秋闱能够高中状元,那又如何呢?还不是要从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做起,一个七品芝麻官,有什么好的呢?根本就配不上二姐的身份。”


  “闭嘴!”原本还搂着她的苗氏,一把将她推开,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愠怒。
  她不悦地斥责着沈和榕,语气严厉地说道:“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连自己未来的二姐夫都敢嫌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被推开的沈和榕,感到有些不开心,心里也觉得十分委屈。
  她坐在那里,一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流仙裙,一边撇了撇嘴角,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事实嘛,还不让人说了吗?真是霸道。”
  “我看你还真是让我给惯坏了,越来越口无遮拦,目中无人了!”苗氏很不高兴,脸色阴沉得可怕,“章昱的祖父可是一品太傅,在朝中地位显赫,权势滔天,咱们明信侯府除了有个爵位之外,哪里比得上章家?再说章昱,更是学业优秀,才华横溢,模样也十分出众,放眼整个京城,又有几个年轻俊杰能够与他相比?”
  沈和榕一听,立马撅起了嘴巴,一脸不服气地说道:“那为何当初母亲不让我嫁给章家呢?如果我嫁给章家,岂不是更好?”
  “你真是胡闹!简直是不可理喻!”苗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人家章昱喜欢的是你二姐,她们彼此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棒打鸳鸯,横刀夺爱不成?”
  “哼,什么两情相悦,我才不信呢。”沈和榕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上次去参加牡丹节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章公子根本就不愿意搭理我二姐,对她爱答不理的,这算什么两情相悦嘛?”
  “榕姐儿!”
  沈玉容‘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既生气又难堪,语气也变得十分严厉:“你懂什么?二郎人品贵重,为人正直,而且章家的家规十分严格,讲究男女大防,我与他还未正式订亲,他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应当的,也是对我的尊重,这有什么不对吗?”
  “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呢?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见到沈玉容生气了,苗氏连忙出声安抚,语气轻柔地说道:“好啦好啦,容姐儿,你妹妹不过是顺口说了一句玩笑话而已,你何必和她计较呢?她还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母亲,今日是什么日子?您还任由她在这里胡说八道吗?难道您就一点都不为我考虑吗?”此刻的沈玉容,对自己的母亲感到多少有些失望,心里也感到有些委屈。
  大房总共有四个孩子,母亲最疼爱的是二哥,其次是妹妹沈和榕,她和大姐的地位差不多,不过是她生的而已,想到了就问候两句,想不到就算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也学会了默默忍受,不去奢求太多。
  平日里,母亲偏爱三妹,她看在眼里,一笑了之,并不会因此而生气。
  但今日不同,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当着屋子里这么多人的面,三妹竟然对她出言不逊,肆意诋毁,让她感到十分难堪,颜面尽失。
  明明就是三妹的错,母亲却出口偏袒,只想着维护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那可是她的亲事啊!是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亲事!
  今日沈和榕说的这些话,若是传到了章家人的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沈家大房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会不会一气之下,就不和她议亲了?
  一想到这么好的亲事,有可能被沈和榕给搅黄,沈玉容就感到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她用手指着沈和榕,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定会撕烂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沈和榕,我不会一直惯着你的,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她便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气冲冲地离开了。
  急得苗氏在后面大声叫她:“容姐儿,你去哪儿啊?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难道忘记了吗?一会儿章家人就要来了,你若是不在,岂不是让他们看笑话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沈玉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眶泛红,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母亲若再不好好管教榕姐儿,别说我的亲事了,就连她的亲事,恐怕也说不成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掀开帘子,离开了房间。
  气得沈和榕在屋子里大叫:“沈玉容,你竟然敢咒我!真是太过分了!”
  苗氏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又着急又生气地说道:“我的祖宗哎,你可少说两句吧!一会儿大家都来了,你还这样闹,若是让薛家知道了,薛寻看不上你,这门亲事还如何能成啊?”
  一句话,瞬间将沈和榕给安抚了下来。
  她依旧气鼓鼓地,只是声音小了不少:“母亲您也看到了,是二姐太过分了,她竟然敢咒我的亲事,我今日若是不成,非得怪她不可!”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别再惹她生气了。”苗氏又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道,“今日你给我乖一点,别再惹事了,一会儿二房和三房的人都会过来,若是见到了柳点点,你也不许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知道吗?”
  “知道了,母亲您放心吧,我这几日心情好,见

了我要是对她视而不见,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吗?”
  “这就乖了。”苗氏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哄好沈和榕,守在外面,负责通风报信的丫鬟便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道:“夫人,靖远侯府的夫人和世子夫人来了。”
  苗氏一听,立马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见到靖远侯夫人于氏,她显得十分热情,亲切地拉着于氏的手,笑着说道:“我刚还在说要出去迎接你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快请进,快请进。”
  沈和榕也连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于氏行礼:“见过夫人。”
  于氏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满是惊艳之色,不住地点头称赞道:“榕姐儿今日可真是好看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这身裙子也真漂亮,做工精致,款式新颖,是从哪儿做的啊?等明日我也给澜姐儿做一条去。”
  “这是母亲特意在华锦阁给我做的,那里面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做出来的衣服既漂亮又合身,就是价格有些贵。”沈和榕笑着回答道。
  “贵点何妨?你们这些小娘子,就该穿锦衣华服,怎么好看怎么打扮着来,只要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花再多的钱都值得。”于氏毫不在意地说道。
  沈玉华也走了过来,她看着苗氏,微微福身行礼:“母亲。”
  随后,又看向沈和榕,微微一笑:“三妹。”
  苗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玉哥儿呢?怎么没见到他?他今日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父亲半路遇到了他,说要考教他的功课,便将他带去了书房。”沈玉华解释道。
  “你父亲当真是扫兴,今日这么开心的日子,带他去什么书房啊?真是的!”苗氏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一旁的于氏,听了这话,却是眉开眼笑,一脸骄傲地说道:“别看玉哥儿年纪小,但是写得一手好字,就连先生都夸他天资聪颖,将来必成大器呢。”
  苗氏也跟着开心起来,笑着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瞧着玉哥儿就不一般,肯定能有所作为,日后定要成为状元郎,光宗耀祖。”
  “哎呦,你可真敢想,状元郎哪有那么容易考啊?不过,只要他能够努力学习,将来能够有所成就,我就心满意足了。”于氏虽然嘴上说着不敢想,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四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子。
  刚落座,丫鬟又进来禀报道:“二夫人和三夫人带着娘子们来了。”
  苗氏看了于氏一眼,笑着说道:“快请她们进来。”
  她的话音刚落,三夫人孟氏那干脆利落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大嫂,若是你屋子里有贵客,那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看看院子里有什么活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给我们就是,我们也好尽一份心力。”
  嘴上说着不进来打扰,但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呢,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自己的女儿沈玉棠。
  柳氏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她的身边跟着秦院正夫人,两人亲亲热热地一路聊着天,就走了进来。
  沈和雅走在后面,柳点点和秦雯茹并肩走在一起。
  一行人陆续进了屋。
  原本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模样的于氏,在看到柳氏的那一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变得十分难看。
  上次因为汪全的事情,靖远侯府和二房闹得很不愉快,双方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紧张。
  于氏觉得柳氏太不懂事了,为了一个侄女,竟然和汪家结下了仇怨,一点面子都不给靖远侯府,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当她看到柳点点也跟着一起来的时候,于氏更是一张脸冷得吓人,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一般。
  看到柳点点,她就想起了双门巷的那座宅子,心里就感到一阵阵的绞痛。
  本身这座宅子她是不知道的,是靖远侯汪弘偷偷摸摸地为他的外室准备的,谁知道,沈物承就这么将事情捅到了她的面前,让她知道了这件事。
  她心疼那座宅子,更恨汪弘背着她在外面养外室,简直是岂有此理。
  当天回去之后,她大闹了一场,哭天喊地,想逼着汪弘将那个外室送走,可谁知最后不仅没能将人送走,反而让他领进了侯府,当了妾室,简直是气死她了。
  一想到这件事,于氏就感到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让她恨不得立刻将汪弘和那个狐狸精给碎尸万段。
  她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看到柳点点的那一刻,心口憋着的一团火像是找到了一个出气口,瞬间爆发了出来。
  不等对方坐下来,她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语气尖酸刻薄,充满了嘲讽。
  她的话是对着苗氏说的,但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柳点点,充满了敌意。
  “好妹妹,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屋子里领啊?也不怕沾了晦气,影响了大家的兴致吗?”


  于氏一开口,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瞬间凝固了,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柳点点莫名其妙地觉得,于氏这番话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微微抬起头,朝着于氏的方向看去,只见于氏正用一种冰冷而充满敌意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她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一旁的柳氏,原本正准备朝着于氏行礼问安,听了这话,立马停下了脚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看着于氏,见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亲侄女的身上,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于夫人这是在指桑骂槐,点谁的名呢?我可是听闻,汪侯爷最近又往后院领进新人了吧?汪二公子当街纵马伤了人,也被圣上狠狠地斥责了一番,所以要论晦气,谁又能比得上您呐?”柳氏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柳知音!”于氏脸色大变,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我可是靖远侯夫人,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柳氏昂着头,丝毫不惧地看着她,语气强硬地说道:“我们这些人一进来,你二话不说就出言羞辱,身为侯夫人,非但不做表率,反而出口恶言,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皇后娘娘面前,也是你没理吧?”
  “你......”于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氏,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局面即将失控。
  苗氏连忙站了出来,充当和事佬,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今日是榕姐儿的好日子,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都消消气,别伤了和气。”
  于氏气呼呼地将脸扭到一旁,不再理会她。
  柳氏也觉得继续待在这里,实在是太晦气了,简直是浪费时间。
  她看着大夫人苗氏,淡淡地说道:“大嫂,这里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去园子里逛逛,看看风景。”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点点和沈和雅也紧随其后,一起离开了。
  见姑母气得脸色发白,柳点点连忙上前,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着哄她开心:“姑母今日的妆容可真好看,清新淡雅,衬得您更加年轻漂亮了。”
  柳氏气呼呼地,并不领情,也没有理她。
  “姑母,您刚才可威风了,怼得那位侯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是太厉害了。”柳点点继续夸赞道。
  “哼,我没给她一巴掌,就算是给她面子了,侯夫人又怎样?我还是堂堂国公府的二夫人呢,谁没个身份啊?”柳氏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我姑母最厉害,天下第一厉害,我可崇拜您了。”柳点点笑着说道。
  “滚一边去,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柳氏嗔了她一眼,但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不少,“她下次再敢说你,我就撕烂她的嘴,替你出气。”
  沈和雅‘嘿嘿’地凑了过来,笑着说道:“怪不得父亲那日说您太彪悍了,他都不敢惹您。”
  “谁彪悍?谁彪悍?”柳氏气得抬起手,作势要打她。
  吓得沈和雅连忙往柳点点的身后躲:“母亲饶命,饶命呀娘亲......”
  正闹着呢,迎面走来一人。
  一身飞鱼服,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大步而来,走得极快,转眼就到了她们的面前。
  一见到沈物承,原本还挎着姑母胳膊的柳点点,立马将胳膊收了回来,规规矩矩地退到柳氏的身后,站得笔直。
  沈和雅也和她站在一起,两人都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见两人反应如此之大,柳氏忍不住对沈物承说道:“这两个丫头刚才还在皮呢,你一来立马就老实了,真是奇怪。”
  沈物承站在三人的面前。
  他微微抬起头,视线先是扫过沈和雅,最后落在了柳点点的身上。
  今日大房办宴请,她却打扮得如此素净,真是与众不同。
  一件浅碧色的春衫,下面是一条烟色的长裙,发髻轻挽,只斜插了一支白玉桃花簪,肤白如雪,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她站在柳氏的身后,轻垂着眼睫,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方轻轻抬眸,朝着他看了过来。
  视线一对上,她很快又移开了,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沈物承也淡淡地收回了视线,看向柳氏,嗓音低沉地问道:“二嫂怎么没在大嫂那儿待着?”
  柳氏正要回答他,一旁的沈和雅却抢先出了声。
  “四叔,你都不知道,那个靖远侯夫人可坏了,明明上次就是他们的错,可今日见了点点,她竟然还对她冷嘲热讽,我娘都快被气死了。”
  沈和雅之所以敢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沈物承一向最看重沈家

人的优点,只要不是沈家人的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维护。
  她想着上次四叔挺身而出,护住了点点,这次自然也不在话下。
  柳氏却有些不高兴,她轻轻地斥责了一声:“就你多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随后又赶紧跟沈物承解释道:“不过是拌了两句嘴,我也没吃亏,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接着,她又问道:“四弟这是要出门吗?”
  沈物承微微颔首,简单地说道:“去一趟官署,处理一些公务。”
  “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我带着两个孩子去那边逛逛,一会儿各府上的人都到了,戏台那边也得有人看着,免得出什么乱子。”柳氏说道。
  沈物承点了点头,抬脚准备离去。
  在经过柳点点身边的时候,他脚步微微一顿,深邃的视线在她身上轻轻地扫过,眼神复杂难辨,随后便没有停顿,大步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柳氏开始训斥沈和雅。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口无遮拦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四叔又不是外人,跟他说说也没什么吧......”沈和雅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嘟囔道。
  “即便不是外人,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跟他说吗?他一个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每天日理万机,难不成还天天围着你转啊?”柳氏没好气地说道。
  “哦。”沈和雅乖乖地应了一声。
  “哦什么哦?日后这些小事,莫要再跟你四叔说了,知道吗?”柳氏正训着话,秦雯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点点,和雅。”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秦雯茹带着陈静姝,正朝着她们走过来。
  柳氏一见到陈静姝,立马一改刚才气恼的表情,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迎了上去。
  陈静姝几步走来,朝着柳氏行了一个礼,轻声说道:“伯母。”
  柳氏顺势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柔声问道:“你母亲呢?她没和你一起来吗?”
  “母亲在大夫人那边,她说一会儿忙完了,就过来找您。”陈静姝轻声回答道。
  “好好好。”柳氏是打心眼里喜欢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陈静姝的模样,虽然不是京城贵女中最出挑的,但长着一张芙蓉脸,清丽脱俗,属于越看越喜欢的类型,再加上性子柔和,不争不抢,为人处事更是挑不出任何毛病,实在是难得的好姑娘。
  她拉着她的手,走在最前面,边走边聊,沈和雅跟在一旁插科打诨,时不时地说一些笑话,逗得众人一阵阵地笑。
  后面,秦雯茹小声地问柳点点:“你没事吧?刚才那位侯夫人的话,没把你气到吧?”
  “没事。”柳点点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你在靖远侯府的事情,我才刚听说,那个汪全不是个东西也就算了,没想到他母亲竟然也是个拎不清的,真是岂有此理。”秦雯茹愤愤不平地说道。
  “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我日后尽量离他们远点,免得惹麻烦。”柳点点说道。
  秦雯茹却不这么想。
  “汪全那种纨绔子弟,最是记仇,惦记你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万一下次又在外面遇见了你,怎么办?你一个弱女子,岂不是要吃亏?”
  柳点点被她吓着了,脸色有些发白:“不会吧?他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吧?”
  见秦雯茹不似在开玩笑,柳点点有些害怕了:“那我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吧?”
  “你身边的丫鬟可会点武功?关键时刻,也好保护你。”秦雯茹问道。
  “不会,她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柳点点摇了摇头。
  “那你呢?可有什么防身的本事?比如刀枪棍棒之类的。”秦雯茹再次问道。
  “......没有。”柳点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秦雯茹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她说:“要不我教你飞针吧,遇到危险的时候,或许能救你一命。”
  “飞针?那是什么?”柳点点好奇地问道。
  “嗯,是针灸的一种,既能治病,也能防身,是我祖父教我的,你愿不愿意学?”秦雯茹解释道。
  柳点点自然愿意,连忙点头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当然愿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秦雯茹问道。
  “明日吧,明日我去你家找你。”柳点点说道。
  “嗯。”柳点点一把抱住秦雯茹,激动地说道,“雯茹,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
  “咦......”
  秦雯茹一把将她推开,嫌弃地说道,“别乱来,我对你没兴趣,我喜欢的是男人。”
  被推开的柳点点又凑了上去,和她咬耳朵,小声地问道:“秦大夫,那你对谁感兴趣啊?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
  秦雯茹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坦诚的笑容。
  “自然是好看的男人啊!颜值即正义,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
  肤浅啊,真是太肤浅了。
  好看的男人那么多,万一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呢?
  对柳点点来说,长得好看还差了点。
  得厉害才行,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国公府的戏台设在玉春园内。
  四月的玉春园,美不胜收,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流连忘返。满园的鲜花竞相绽放,五彩缤纷,香气扑鼻;遮天蔽日的林荫,绿意盎然,带来丝丝清凉;精巧别致的假山,堆叠有致,形态各异;古色古香的凉亭、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园中;蜿蜒曲折的游廊,连接着各个景点;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上,荡漾着几叶轻盈的小船......无一处不透着浓郁的江南韵味,让人仿佛置身于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
  柳点点是第一次来到玉春园,也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地惊艳到了。
  她没想到,在庄严肃穆的国公府里面,竟然还藏着这么一处充满诗情画意的好地方,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过了一会儿,三夫人孟氏也带着人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陈静姝的母亲陈夫人、秦雯茹的母亲秦夫人。
  柳氏连忙迎了上去,热情地招呼她们。几位夫人找了一处凉亭,落座喝茶聊天,悠闲自在。
  几个小娘子也寻了一处林荫之地,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谈论着京中的趣事,气氛十分融洽。
  又过了一会儿,大房的苗氏也来了,她身边跟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颇有气势。沈和榕紧紧地跟在她身旁,穿着一身华丽的流仙裙,在四月明媚的阳光下,闪耀着流光溢彩,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沈和雅凑到柳点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三姐今天打扮得,好像一只花孔雀,真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穿在身上。”
  柳点点抿着唇角,偷偷地笑着,轻轻地捶了她一下,示意她小声点。
  “你看她仰着头,端着身子走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嫌累得慌。”沈和雅的视线一转,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咦’了一声,疑惑地问道,“怎么没看到二姐?今天可是大房办的宴请,她怎么会缺席呢?”
  柳点点抬头去看,对面走来的一行人,果然没有看到沈玉容的身影。
  她还挺意外的,按理说,以沈玉容喜欢出风头的个性,今天这种场合,她是不可能缺席的。
  她正想着,就看到沈玉容从一旁的岔道上走了过来,她陪着一位夫人,正有说有笑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还以为二姐不来了呢,原来是陪未来婆母去了,真是费尽心思啊。”沈和雅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章夫人?哪个章夫人?”柳点点好奇地问道。
  “正是太傅府的二夫人,章昱的母亲。”沈和雅回答道。
  柳点点看着正陪着章夫人说笑的沈玉容,忍不住想起了牡丹节那一日,沈玉容见到章昱过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却被对方冷落的情景,真是令人唏嘘。
  国公府的嫡女,身份何等尊贵,即便是要嫁给皇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为何偏偏要执着于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呢?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大概是受到了父亲离世之后,母亲匆忙改嫁的影响,柳点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半分憧憬,反而充满了不信任。
  在她看来,世上最无用的,便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虚无缥缈,根本靠不住。
  除了消耗人心之外,毫无用处,还不如多赚点银子,实在。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她们跟前的沈和榕。
  直到对方出声,她才回过神来。
  一抬眸,便见沈和榕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柳娘子今日打扮得,倒挺素净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参加葬礼的呢。”
  她说着,还张开双臂,故意给她展示自己身上华丽的流仙裙,语气中充满了炫耀和挑衅。
  “柳娘子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吧?真是可怜。”
  柳点点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一旁的沈和雅见不得她阴阳怪气的样子,立马怼了回去:“一条流仙裙而已,去年在京中就流行过了,早就过时了,二姐有什么好显摆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沈和榕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正要发火,一旁的丫鬟及时拉住了她。
  对方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沈和榕又立马恢复了笑容,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看了一眼沈和雅,一脸得意地说道:“今日心情好,先不与你计较,免得脏了我的眼睛。”
  说完,便领着丫鬟,匆匆离去。
  沈和雅一脸意外:“她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这可不像她啊。”
  “你傻呀,”陈静姝笑着嗔了她一眼,“我刚听说薛家来人了,她肯定是去见薛世子去了,想要在薛世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真的吗?那咱们也跟过去看看,我还不知道薛世子长什么样呢,肯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沈和雅说着,就拉着陈静姝要走。
  柳点点一把拽住她:“姑母说了,你今日不能乱跑,要乖乖地待在这里,知道吗?”
  “哎呀我就去看看,马上就回来,你乖乖地在这儿等我,好不好?”说着,

  她转头对柳点点说道:“咱俩也别傻坐在这里了,怪没意思的,走,咱们逛逛园子去,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柳点点正有此意,她也觉得待在这里有些无聊,于是两人便携手往一旁的游廊走去。
  游廊那边是荷花湖,湖边水榭环绕,景色宜人,湖中小船摇曳,泛着点点波光,人也相对少一些,适合在那边走一走,散散心。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时不时地聊上几句,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沿着荷花湖走了一圈,柳点点觉得有些累了,便找了个亭子坐下来休息。
  亭子后面,便是一座假山,怪石嶙峋,颇具气势。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假山那边传来一些动静,似乎有人在说话。
  先是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原来你躲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可算是找到你了。”
  柳点点和秦雯茹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好奇和八卦。
  她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光,这种偷听别人墙角的机会,可不多见啊。
  紧接着,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柳点点一听,杏眸瞬间睁得老大,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声音实在太耳熟了,带着点陇西的口音,不是余皎梅,又是谁呢?
  秦雯茹见她面露震惊之色,忙凑过来,无声地问她:“你认识里面的人?”
  柳点点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只是竖起耳朵,更加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余皎梅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薛......薛世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若是被人看见,岂不是要惹出麻烦?”
  薛世子?
  柳点点和秦雯茹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如果她们没有记错的话,薛世子薛寻,不是来和沈和雅相看的吗?
  怎么会偷偷地跑来找余皎梅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隐情?
  听两人的对话,似乎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两人更加好奇了,屏住呼吸,继续往下听......
  薛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带着一丝抱怨:“自从锦春堂出来后,我一直在找你,可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薛世子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吗?”余皎梅的声音娇柔婉转,我见犹怜,听起来楚楚可怜,“若是让榕姐儿知道你来找我,她会不开心,到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你不是沈家娘子,而是姓余,当初在锦春堂的时候,你为何要骗我?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秋月何曾骗过世子?世子那日问我是哪家姑娘,我暂住在国公府,自然说是国公府的姑娘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透着几许哽咽,听起来十分委屈,“秋月的身份,虽然不如榕姐儿她们尊贵,但父亲也是陇西知府,堂堂正四品官职,也是不差的,世子莫不要看不起人,我也是有尊严的。”
  大概是见她伤心难过了,薛寻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变得温柔起来。
  薛寻忙安慰道:“我绝非是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生气你骗我是沈家姑娘,让我白高兴一场,你知道吗?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
  “世子此话何意?难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吗?”余皎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娇羞,带着一丝期待。
  “来之前,我一直以为要相看的沈家娘子是你,可谁料想,竟然是沈家三娘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薛寻一肚子不满,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余皎梅好似害羞了,声音也变得小了起来。
  “世子莫要这么说,若是被人听见,那还得了?”
  “听见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薛寻声音迫切,带着一丝霸道,“我心仪之人是你,并非沈三娘子,等回了家,我便和母亲商量,无论如何,也要娶你过门,给你一个名分。”
  “世子不要胡说,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余皎梅像是很生气,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和榕姐儿门当户对,极其般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莫要因为我,误了这门好亲事,耽误了彼此的前程。”
  “再般配又如何?我又不喜欢她,和她在一起,我根本就不会开心......”
  薛寻话还没说完,假山之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世子爷,夫人派人到处找您,您快跟小的回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听到母亲派人来找他,薛寻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只能作罢。
  临走前,他看着余皎梅,恋恋不舍,眼中充满了柔情。
  “余娘子,今日薛某对你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言,你且安心等上几日,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便匆匆离去,生怕被母亲抓回去。

第一章 墙角秘辛

  薛寻离开之后,假山后面,并没有立刻恢复平静。
  余皎梅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她的贴身丫鬟采薇的声音传来:“娘子,莫不是真的看上了薛世子?要奴婢说,这薛世子虽然长得不错,但和您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他?”余皎梅一改刚才那副我见犹怜的腔调,声音轻扬,带着一丝不屑,也有一丝得意,“和沈四爷比起来,他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备胎罢了。”
  “那刚刚您在薛世子面前......”采薇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傻么?难道我余皎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沈四爷眼光何其高?万一他看不上我,我难不成还不能给自己多找几条出路?”余皎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娘子说得极是,还是娘子想得周到。”采薇连忙附和道。
  “你呀,就是死脑筋,一点都不开窍,这薛寻虽然说身份比不上沈四爷尊贵,但好歹也是侯府世子爷,放眼整个京城,身份也是不差的,配我也是绰绰有余的。”余皎梅得意洋洋地说道。
  “薛世子自然是身份尊贵,不然大夫人又如何能看得上?只是......”采薇也有些担心,“但这事若是传到您姨母耳中,恐怕会惹她不高兴吧?”
  “那与我又有何干?她高兴不高兴,与我有什么关系?”余皎梅不以为然地说道,“感情这种事,本就是讲究个你情我愿,薛寻不喜欢榕姐儿,那是她没本事,难不成这也成了我的错?”
  “娘子说得对,是奴婢多虑了。”
  “再说了,我来京城,本就是想寻一门好亲事,嫁入高门大户,光宗耀祖,但现在看来,姨母的心思,全在她两个嫡亲的女儿身上,丝毫不提我的亲事,我若是不主动些,好的亲事还轮得到我么?”余皎梅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采薇,我告诉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只能靠自己!”
  “她们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又为何要想着她们?真是可笑!”
  直到余皎梅和采薇离开了好久,柳点点还未从刚才听到的秘密中回过神来,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只是想坐下来休息一下,没想到竟然让她听到了这么劲爆的八卦,真是太刺激了。
  秦雯茹也是一脸惊叹,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这余娘子,莫不是在大房见到的那个,从陇西来的表小姐?”
  柳点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大夫人是她嫡亲的姨母,她上个月才从陇西过来投奔。”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会算计,真是看不出来,她竟然是这样的人。”秦雯茹有些好笑地说道,“看来,这国公府大房,恐怕要有好戏看了,真是期待啊。”
  柳点点笑了笑,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想着,若是让沈和榕知道,余皎梅和薛世子之间,竟然有这么一出,以她的脾气,还不得把国公府的屋顶给掀翻了?
  不过,此事与她无关,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当个乐子看看罢了。
  因害怕再撞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两人没敢多做逗留,起身回到了宴席处。
  戏台子已经开唱了,咿咿呀呀的唱腔,响彻整个玉春园,各府夫人们也都到齐了,正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柳点点想去找姑母柳氏,却见她正被几个夫人围着说话,似乎在聊着什么,不方便打扰,便拉着秦雯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准备安静地看戏。
  一盏茶还没喝完,便见沈和雅拉着陈静姝,兴冲冲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柳点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俩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走丢了呢。”
  沈和雅和陈静姝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接着,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四个人仿佛有默契一般,围作一团,只见沈和雅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大事不妙,出大事了!”
  嘴里说着大事不妙,但语气却颇为激动兴奋,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秦雯茹也跟着激动起来:“怎么了?难不成你们撞破奸情了?快说来听听。”
  “......”
  三人同时失声,一脸无语地看着秦雯茹。
  沈和雅抬起手,作势要掐她:“大白天的,哪来的奸情?秦雯茹,我就说让你少看些带颜色的话本子,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脑子里整日就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啧,”秦雯茹不以为然,脸不改色地说道,“我不偷不抢,好点色怎么了?食色性也,懂不懂?”
  眼见余光瞥见有人靠近,柳点点想捂住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从她们身边经过,听到秦雯茹的话,看了她一眼,满眼惊诧,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秦雯茹眨了眨眼,试图开口想挽救点什么,但对方已经匆忙离去,像是怕沾染了她身上的好色之气,真是太搞笑了。
  柳点点被她逗得笑得浑身轻颤不止,肩膀一耸一耸的。
  陈静姝也笑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雯茹,你可悠着点吧,再这么下去,看你日后如何嫁人?恐怕没人敢娶你吧。”
  “嫁人有什么好?嫁了人你就得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多没意思啊,我若是不嫁人,三心二意又如何?凭姐姐高兴,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岂不是更自在?”
  她虽说尽是歪理,但柳点点听着,却是极其舒心,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雯茹说得有道理,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喜新厌旧。
  为何女人却要固守一人,天天期盼着,能让他回头看自己一眼呢?这本就是不公平的。

  没来京城之前,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个有钱人嫁了,摆脱贫困的生活。
  那时的她,被贫穷所困扰,连吃饱穿暖,都成了一个大问题,更别说追求什么精神上的富足了。
  但现在,有姑母护着她,衣食无忧,生活安定,她的心,突然就大了些,想法也多了起来。
  若是遇到真心待她好,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她自然愿意嫁给他,相伴一生。
  但若真遇不到良人,一辈子不嫁人,也无妨,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少了后院那么多的糟心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见话题越扯越偏,沈和雅赶紧纠正过来,免得越说越离谱。
  她神神秘秘地问道:“你们猜猜,我们刚才看到了什么?保证你们想不到。”
  不等人回答,她立马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和陈姐姐,看到了薛世子。”
  “他和三姐姐,约在那边的亭子里见面,我和陈姐姐恰好在附近,就偷偷摸摸地听了一耳朵,你们俩猜,听到了什么?”
  柳点点和秦雯茹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薛世子一见到三姐姐,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和她在一起。”沈和雅语气夸张地说道。
  “......”
  意料之中,早在她们的预料之中,所以柳点点倒没多大意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见两人好像并不震惊,沈和雅又继续爆料道:“三姐姐当时都哭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可好看了。”
  秦雯茹有些不理解,皱着眉头问道。
  “她哭什么?不喜欢便不喜欢呗,今日本来就是相看的,不喜欢便作罢,有什么好哭的?真是矫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三姐姐好像挺喜欢薛世子的,还亲手给他做了荷包,绣了鸳鸯呢......”沈和雅想不明白,“按理说,国公府的门楣,可是比明信侯府高出不少,薛家若是能娶到三姐姐,对他们也是有益的,薛世子怎么会不愿意呢?”
  柳点点和秦雯茹都没出声,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薛寻喜欢的是余皎梅,自然对沈和榕不感兴趣,就算她再貌美如花,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年纪轻,大概还不懂世族联姻,能带给他的好处,只顾着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估计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美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自古以来,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事,层出不穷,根本不足为奇,只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
  宴请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国公府。
  大房的屋子里,沈和榕扑在苗氏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母亲,他不喜欢我,他说他不愿意娶我,呜呜呜......”
  苗氏搂着她,既心疼,又气恼,恨不得立刻冲到明信侯府,找他们算账。
  “不过是一个小小侯府世子,竟如此不知好歹,真是瞎了眼了。我的女儿这么好,他却如此羞辱人,简直是岂有此理!你先别难过,等明日,他母亲范氏,定会亲自上门来找我,到时候,我定要问问清楚,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一旁坐着的沈玉容,淡淡地出声,语气平静。
  “薛寻虽是世子身份,但明信侯府的门第,不及国公府,薛寻既然与三妹无缘,我觉得不如就算了,京中的贵公子那么多,难道都比薛寻差不成?何必非要执着于他呢?”
  沈玉容说得极对,分析得也很透彻,苗氏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偏沈和榕不乐意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薛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
  她扭头看过去,一脸忿忿,恶狠狠地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怕我嫁得比你好,所以才故意这么说,你不让我嫁,我就偏要嫁,我就要做侯夫人,气死你!”
  原本一心为她着想的沈玉容,被她气得脸色铁青,拂袖而起,怒声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不知好歹!”
  眼看着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站在苗氏身后的余皎梅,连忙出了声,想要缓和气氛。
  “二位妹妹,莫要伤了和气,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吵架嘛。我瞧着,那薛世子并非不懂规矩的人,再说了,三表妹貌若天仙,任谁见了不心动?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不如我们好好查查,或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余皎梅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沈和榕的哭声更大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能有什么隐情?还不是因为他心中早有她人,根本就看不上我,呜呜呜......”
  “岂有此理!真是太过分了!”苗氏一听,气得不轻,脸色都变了,“之前,我还特意问过他母亲范氏,问他心中,可有意中人,范氏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并未有喜欢之人,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在骗我!”
  “若早知道他已有喜欢之人,我如何能安排你俩相见?这不是故意让我女儿难堪吗?看来,我是被这对母子给耍了!真是气死我了!”
  “母亲,母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好喜欢他,呜呜呜......”沈和榕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苗氏心疼得也跟着落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傻孩子,不过是才见了一面而已,你怎么就像是着了魔一般?难道,薛寻就真的这么好,值得你如此伤心吗?”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女儿就是喜欢他,我非他不嫁,呜呜呜......”沈和榕耍起了小性子,抱着苗氏的胳膊,不肯松手。
  站在一旁的余皎梅,一直垂着眉眼,似乎在认真听着她们说话,但轻轻扬起的唇角,却无不昭示着,她此刻心里,是多么的得意。
  而此刻,在明信侯府薛家。
  从国公府离开,回到薛家后,薛寻就直接跟母亲范氏摊牌了,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母亲,和沈三娘子的亲事,还是算了吧,儿子不喜欢她,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上一刻,还沉浸在即将和国公府结亲的喜悦中的范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傻眼了,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喜欢沈三娘子,我对她没有感觉,娶她回来,我也不会开心的。”薛寻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坚定。
  “胡闹!简直是胡闹!”范氏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薛寻的鼻子,怒声斥责道:“什么喜欢不喜欢?我让你娶沈三娘子,是为了让你喜欢她吗?我告诉你,这门亲事,关系到我们明信侯府的未来,由不得你任性!”
  “国公府的门楣,比我们明信侯府高,沈三娘子的父亲,虽然官职不高,但她四叔沈物承,可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圣上近臣,权势滔天,你若是和沈家攀上亲,日后,前途一片锦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薛寻却不以为意,撇了撇嘴,毫不在乎地说道:“母亲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对沈三娘子,真的没什么感觉,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要不,你和大夫人商量商量,让她外甥女嫁给我?我对她,可是一见钟情啊。”
  范氏:“......”
  彻底傻眼了,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外甥女?你是说,那个姓余的娘子?”范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就是她,儿子对她一见钟情,魂牵梦萦,除了她,我谁也不娶!”薛寻一脸认真地说道,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范氏激动得差点将手里的茶盏给摔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将茶盏放下后,一拍桌子,气得脸色都变了,指着薛寻的鼻子,怒声骂道:“寻哥儿,你简直是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余娘子,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而已,身份低微,怎么能和沈三娘子相提并论?你娶了她,对我们明信侯府,没有任何帮助!”
  “儿子是认真的,我非她不娶,如果你们非要逼我娶沈三娘子,那我就......”
  “你闭嘴!给我闭嘴!”范氏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她连忙吩咐一旁伺候的丫鬟:“快,快去看看侯爷是不是在家中?赶紧把他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见丫鬟出了门,薛寻慌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严厉,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想娶沈三娘子,肯定会狠狠地教训自己一顿的。
  他想阻止,也是来不及了,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父亲不要太生气。
  明信侯来得很快,他早就听说了,今日范氏要带薛寻去国公府,和沈家三娘子见面,这对明信侯府来说,是件大事,关系到家族的未来,所以,一向不怎么关心后院之事的他,一整天都惦记着这事,心里七上八下的。
  范氏一回府,马上就有人来请他过来,说范氏有要事相商,明信侯就知道要坏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急匆匆地赶到范氏的院子,一进门,就见范氏撑着额头,一脸阴沉地坐在那儿,而薛寻,则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心里顿时一沉,知道事情肯定不妙。
  他看着薛寻,皱着眉头问道:“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事?是不是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薛寻不敢开口,只是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一旁的范氏,开了口,语气带着一丝愤怒说道:“他还能闯什么祸?当然是不想和沈家结亲,还说喜欢上了国公府的那个表小姐!”
  “你混账!简直是混账东西!”明信侯一听,就火冒三丈,指着薛寻的鼻子,怒声骂道:“你知道京城有多少人,盯着国公府吗?哪家不想和他们结亲?人家好不容易看上你,你还敢给我拿乔,真是气死我了!”
  “我今日就把话撂这儿,你要是敢给我把这门亲事搞黄了,我饶不了你,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薛寻也有脾气,被自己的父亲这么指着鼻子骂,心里也很不舒服,他抬起头,梗着脖子说道:“我都说了,不喜欢沈三娘子,娶了她,我也不会幸福的!”
  “喜不喜欢,又怎样?”明信侯怒目而视,瞪着薛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要是依着你的性子,娶个你喜欢的进门,那你不得将怡红院的头牌,给我娶进来?真是气死我了!”
  薛寻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想着,就算娶怡红院的头牌,也比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要好。

  怡红楼的头牌,的确是他的相好,两人经常在一起厮混,风花雪月,好不快活。
  见他的态度软和下来,不再那么强硬,一旁的范氏,也缓和了语气,劝说道:“寻儿,你喜不喜欢那个沈三娘子,都无所谓,像咱们这种门第,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才能让家族更加兴旺,更加稳固。按理说,咱薛家,是高攀不上沈家的,现在既然人家中意你,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这么好的事,若是黄了,你后悔都没地儿去?”
  明信侯也接腔说道:“你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不关心咱家的状况,这些年,皇上对咱薛家,不管不问,不重视,除了一个侯爵的空名头,咱薛家还有什么?难道,你还想眼睁睁地看着薛家,衰败下去吗?”
  “若是哪一日,惹了他不高兴,夺了咱薛家的爵位,那薛家就什么都没了,到时候,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明信侯又道,语气严厉,带着一丝警告,“德江侯府,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可要引以为戒啊!”
  提到德江侯府,薛寻一下子清醒过来,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前几年,德江侯府不知因何事,惹了圣上不高兴,一夜之间,被夺去爵位,家产也被充公,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苟延残喘。
  这两年,更是越来越惨,家道中落,门庭冷落,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前几日,薛寻还碰见了德江侯以前的世子爷,两人之前相熟,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寻欢作乐。
  但现在,对方见了他就躲,仿佛见了瘟神一般,一身旧衣,破破烂烂,落魄得连一壶酒钱,都掏不起,只能在街头,靠乞讨为生。
  薛寻自然不愿过那种苦日子,他挥霍惯了,享受惯了,若是让他过那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他还不如抹脖子死了算了。
  所以,一对比,娶个不喜欢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保住薛家的爵位,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牺牲一点点个人幸福,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他立马当即表态,语气诚恳地说道:“父亲,母亲说得对,是儿子任性了,考虑不周,不应该只顾着自己的喜好,而不顾家族的利益,我以后会好好听你们的话的,只是......”薛寻多少有些后悔,有些担忧,“刚在国公府,儿子对沈三娘子说话重了些,语气也不太好,万一她......”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范氏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薛寻的鼻子,恨不得打他一顿,“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明信侯也气得不轻,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一脚踹过去,正中薛寻的胸口,踹得他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正要再补上一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一旁范氏及时拉住了他,劝说道:“侯爷,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妾身有法子,可以挽救,你先听我说完。”
  一听这话,明信侯立马收回脚来,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
  “妾身瞧着,沈三娘子对咱寻儿,倒是挺用心的,一片痴情,说不定,还有挽回的可能,明日一早,我备足厚礼,带着寻儿过去一趟,让他当面给三娘子,赔礼道歉,多说些好话,哄哄她,说不定这事,就过去了。”
  明信侯半信半疑,皱着眉头问道:“国公府的人,有这么好说话?他们可不是好惹的。”
  “苗氏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昨日宴请上,可是到了不少人,相府的夫人都来了,此事若是不成,丢的可不是咱薛家一家的脸面,国公府也会跟着颜面扫地的。”
  明信侯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范氏继续道:“只要咱态度放得低一些,礼备的厚一些,让沈家看到咱的诚意,寻儿再多哄哄三娘子,说些甜言蜜语,这事,差不了。”
  “夫人所言极是,那就依夫人之言,一切就依夫人办。”明信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他又转过头,训斥薛寻道:“明日,你给我多哄哄沈家三娘子,把她哄开心了,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一切都好说,要是亲事不成,我就断了你的月银,看你还怎么出去潇洒,怎么吃喝玩乐?”
  “儿子明白,儿子一定尽力,把沈三娘子哄开心,让这门亲事成了!”薛寻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想着,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自己的潇洒日子,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
  大清早,天还没亮,沈和榕还在睡梦中,就被贴身丫鬟碧芹叫醒。
  “娘子,薛家来人了,说是带着礼物,来给您赔礼道歉的,夫人让您赶紧梳洗打扮一下,过去一趟,看看他们怎么说。”
  “薛家?”沈和榕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听到“薛家”两个字,想到昨天的事情,她脸色一沉,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皱着眉头问道:“他们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羞辱我的吗?”
  “听说带了不少礼品,都是些珍贵的玩意儿,想必,是来赔礼道歉的,想要挽回这门亲事。”碧芹猜测道。
  “哼!赔礼道歉?挽回亲事?晚了!”沈和榕撇撇嘴角,十分不满,语气冰冷地说道:“薛寻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么?既然如此,还来找我作甚?难道是想脚踏两只船,享齐人之福吗?真是可恶!”
  “奴婢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等娘子过去看看,才能知道了。”碧芹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碧芹,你说,他的意中人,会是谁呢?竟然能让他,如此倾心,连我这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都看不上。”沈和榕满心不甘,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她一向心高气傲,自视甚高,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却不料,对方竟看不上她,还当面羞辱她,这口气窝在她心口,实在咽不下去,让她寝食难安。
  对他嘴里的那个意中人,更是充满了怨恨,恨不得立刻把她找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碧芹,你派人去打听打听,务必给我查清楚,薛寻的意中人,到底是谁?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还是青楼里的狐媚子?”沈和榕语气阴狠地吩咐道。
  随后,她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人,有如此大的脸面,竟然敢和我抢男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与此同时,在秋荷苑内。
  余皎梅也得到了薛家来访的消息,得知薛家一大早就登门拜访,这让她感到有些纳闷,心里充满了疑惑:“薛家人一大早,来这儿做什么?难道是来赔礼道歉的?”
  “奴婢猜测,可能是因为昨日的事情,毕竟,昨天在国公府,薛世子当众拂了沈三娘子的面子,让沈家颜面扫地,所以,薛家这次带了不少礼品,想要弥补过失,听说,薛世子也来了......”采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余皎梅的脸色,生怕说错什么话,惹她不高兴。
  见自家娘子的脸色,沉了下来,变得有些难看,她不敢再说下去,连忙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
  余皎梅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昨日,他还信誓旦旦地说,非我不娶,对我一片痴心,怎么,今日转头,又来哄沈和榕开心,难不成,是觉得我好骗,可以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奴婢瞧着,薛世子对娘子,倒是真心实意的,他的心里,只有娘子一个人,此番前来,大概是迫于家中压力,不得不向沈家妥协,但他的心里,肯定还是爱着娘子的。”采薇小声地劝说着,试图安慰余皎梅,让她不要生气。
  见余皎梅没有出声,只是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娘子,一会儿,可要过去锦春堂?看看薛家,到底想做什么?”
  余皎梅不是个傻的,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很明白,该怎么做,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不管薛寻现在打的什么主意,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很清楚,薛寻对她的喜欢,不是作假,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情,是真真切切的。
  这会儿,薛家人就在姨母那儿,如果她就这么过去了,万一露了馅,被姨母发现了她和薛寻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说到底,她的亲事,还要依仗姨母,如果姨母不肯帮她,那她就什么都得不到,只能继续留在国公府,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现在,亲事未定,她还不敢得罪这边,只能暂时忍耐,委曲求全。
  所以......
  “暂时不过去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人来叫我,你就说,我昨日受了凉,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让他们有什么事,直接跟姨母说就行了。”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回话。”采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
  春暖花开,日渐长。
  昨晚睡得不错,睡得很香甜,今日起来,柳点点巴掌大小的脸上,白里透红,气色极好,惹得春紫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笑着说道:“娘子最近,可是长肉了?摸起来,肉嘟嘟的,好舒服。”
  柳点点下意识地一伸手,揉了揉胸口,感觉胸前,更加丰满了,也更加紧绷了。
  她苦恼得很,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道:“春紫,我这几日,总觉得小衣有些紧了,勒得我难受,喘不过气来,真是太难受了。”她说着,低头去看,只见白嫩的肌肤之间,多了几道红红的勒痕,看着就让人心疼。
  春紫也看到了,心疼得不行,连忙说道:“我的娘子,真是太可怜了,奴婢这就给您揉揉,缓解一下,等过几天,奴婢给您多做几件宽松的小衣,让您穿得舒服一些。”
  柳点点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鞋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她整个人像没骨头似地,软绵绵地靠在春紫身上,一动不愿动,懒洋洋地说道:“春紫,我好困啊,不想动,你帮我梳头吧。”
  春紫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扶正,笑着说道:“我的小祖宗,您可不能偷懒啊,今日,不是跟秦娘子约好了,要去跟她学飞针么?若是太晚了,就不好了,秦娘子,可是很忙的,咱们不能耽误她的时间。”
  柳点点立马想起来了,昨天,秦雯茹离开前,特意跟她说:“国公府人太多了,太吵闹了,要不,你去我那儿吧?我家人口少,清净,适合学飞针,而且,我家还有很多好吃的,可以让你大饱口福。”
  柳点点当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早就想离开国公府,出去散散心了,而且,她也很想学飞针,所以,就答应了秦雯茹的邀请。
  这事,昨晚也跟姑母提过,柳氏也很支持,觉得秦雯茹是个好姑娘,值得交往,而且,去秦府学飞针,也能让柳点点,多学一门手艺,将来,也能多一条出路。
  一想起一会儿,要去秦府,柳点点一下子来了精神,也变得积极起来,她催着春紫:“快点,快点,给我梳头,梳得漂亮一点,顺便化个妆,不用太复杂,简单一点就行了。”
  “那不行,二夫人交待了,您再过几个月,便及笄了,必须得每日打扮起来,漂漂亮亮的,小娘子就该娇艳些,这样,才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才能找到一个好婆家。”
  柳点点托腮,有些不满地说道:“你现在,都不听我的了,以前,你可是最听我的话了,现在,却总是听姑母的话,真是太偏心了。”
  “哪能呢,奴婢是觉得,二夫人是真心对您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您要体谅她的一片苦心啊。”
  在春紫的坚持下,柳点点梳了个流云髻,插了一对并蒂海棠步摇,一对剔透的滴珠耳环......春紫觉得还不够,又将她一贯戴的白玉镯取下来,换了桃花镯,让柳点点,更加娇艳动人。
  戴了桃花镯的白嫩手腕,愈发显得肤如凝脂,白得发光,仿佛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柳点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我去学飞针,又不是去相亲,春紫,你也太夸张了,打扮得这么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参加选美大赛呢。”
  春紫却说:“您想想昨日,满府的小娘子,哪个不是满身珠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偏您一身素净,打扮得像个小尼姑似的,二夫人背地里,狠狠说了奴婢一顿,说奴婢不会伺候人,让您丢了脸面。”
  “姑母真说你了?她说什么了?”柳点点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打扮了一下,竟然惹得姑母不高兴了。
  “那还有假?奴婢可没敢骗您,二夫人说,您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身份尊贵,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您,也不能让您丢了国公府的脸面,还说,如果奴婢下次,再伺候不好您,就将奴婢撵出去,永不录用。”
  这话多少有些夸张,柳氏自然不会撵春紫,春紫是她的心腹,也是她的得力助手,她怎么会舍得撵走春紫呢?
  不过,是为了让柳点点,更加重视自己的打扮,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柳氏才会故意这么说的,她也是一片苦心,希望柳点点,能够明白。
  不过是心疼自己的亲侄女,明明一身娇艳,却不敢打扮,明明是国色天香,却总是素面朝天,这让柳氏,心里很不舒服,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更加自信,更加美丽,能够找到一个好婆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每日都穿得,比她这个正牌千金,还要素净,简直是岂有此理。
  柳点点忙安抚了她几句,表示自己以后,会多注意打扮,不会再让她操心了,也认命地接受了,这一身隆重的行头,毕竟,姑母也是为了她好,她不能辜负姑母的一番心意。
  吃了早饭,她带着春紫,去了紫薇园,准备跟姑母告别,然后,就去秦府,学习飞针。
  柳氏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她喜欢养花弄草,觉得这样,可以陶冶情操,让自己的心情,更加平静。
  见她过来,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迎了上来,笑着说道:“今日这一身,极衬你,看起来,更加娇艳动人了,也更加有精神了。”说着,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脸亲昵,语气温柔地说道:“我家点点,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娘子,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柳点点立马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姑母,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啊,您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娘子呢。”
  这话也恰好被,靠近的沈和雅听了去,她立马嘟嘴,不乐意地抗议道:“您昨日还夸我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娘子,怎么,今日又换成她了?难道,我在您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柳氏十分坦诚,笑着说道:“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你让大家伙看看,今日,点点可是更胜你一筹,打扮得这么漂亮,谁见了,都会夸赞的。”
  “哼,您就偏心,总是夸她,都不夸我,我不开心了。”沈和雅不开心,她觉得,姑母总是偏袒柳点点,对她不够好,让她心里,有些委屈。
  柳点点一把抱住她,笑着说道:“好啦,别生气了,看在我今日这么漂亮的份上,一会儿回来,给你打包几只,九玉楼的烤鹌鹑,如何?保证让你吃得,心满意足。”
  小吃货.沈和雅,立马被美食诱惑了,她笑嘻嘻地说道:“点点,人美心善,我最爱了,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那些烤鹌鹑,我都要吃!”
  众人:“......”
  这也太好哄了吧?几只烤鹌鹑,就把她给收买了,真是太没出息了。
  柳点点在姑母院中,没待一会儿,便有人来说,秦家来接她的马车,已经到了,让她赶紧过去,免得让秦娘子,等急了。
  柳氏立马让人,拿了早已准备好的礼品,递给柳点点,笑着说道:“你第一次去秦家,这些东西,拿上,别空着手去,免得让人家笑话,觉得咱们国公府,不懂礼数。”
  “还是姑母考虑周到,想得真周全,我都没想这么多。”她伸手接过来,心里充满了感激,姑母对她,真是太好了,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中午若是不回,就在秦家吃饭吧,不用赶回来,派人来说一声,免得我担心。”
  “好,我知道了,姑母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点点领着春紫,出了紫薇阁,一路出了国公府,坐上了秦家的马车,前往秦府,学习飞针。
  此时还尚早,秦家的马车,就停在门口,秦雯茹派了身边的贴身嬷嬷来,迎接柳点点,可见,她对柳点点,也是十分重视的。
  嬷嬷见她出来,立马笑着迎上来,热情地说道:“柳娘子安好,我家娘子,一早眼巴巴地等着您呢,就盼着您来了,快随奴婢上马车吧,外面风大,别冻着了。”
  柳点点微微颔首,正要抬脚上车,前面传来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她抬头去看,只见晨曦中,几匹高头大马,朝这边奔过来,扬起一阵尘土,气势逼人。
  到了国公府门前,不远,放缓了速度,缓缓地停了下来。
  这时的柳点点,也看清了为首之人,只见他身材高大,英俊挺拔,穿着一身红色飞鱼服,显得格外威风凛凛,面容冷峻,眼神犀利,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地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沈物承也看到了她,他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柳点点,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裙,打扮得娇艳动人,格外引人注目。
  他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将手里的缰绳,丢给迎上来的小厮,抬脚停在柳点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看着她,又扫了一眼一旁的马车,皱着眉头问道:“去哪儿?这么早,就要出门,去哪里鬼混?”
  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没什么情绪,听不出喜怒。
  柳点点忙回道:“去秦家,我昨日和秦娘子约好,今日找她有些事,要跟她学习飞针。”顿了顿,她抬眸看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大人这是刚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去了一趟外地,办了些事情,刚回来。”他没作多解释,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柳点点便没再多问,她怕秦雯茹在家里等急了,而且,她也不想跟沈物承,有过多的接触,她总觉得,沈物承这个人,太危险了,让她感到害怕。
  她看着沈功臣,礼貌地说道:“大人你忙,我就先走了,免得秦娘子等急了。”
  说着,转身就要上马车,离开这里。
  脚刚踩上脚凳,却听见沈物承说:“天黑之前,务必归家,不许在外面,逗留太久!”
  柳点点一听,回头看他,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我天黑之前,务必归家?”
  沈物承突然朝她靠近,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城郊出现变态杀人狂魔,专门猎杀年轻貌美的女子,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他盯上了,就危险了。”
  “......”
  “最喜欢猎杀,你这种未及笄的小娘子,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被他盯上了。”
  “......”柳点点听了,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平时胆子就小,最怕这些恐怖的事情了。
  “怕了?”沈物承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垂眸睨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问道:“还去吗?还要去秦家吗?”

  柳点点当然害怕,她天生胆小,最怕这些恐怖的事情了,更是怕死,她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没有享受,怎么能轻易死去呢?
  一听到“杀人狂魔”四个字,就瑟瑟发抖,浑身冒冷汗,更别提还是个变态,专门猎杀年轻貌美的女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但她就特看不惯沈物承这副,吓她时的模样,好像故意吓唬她,让她感到害怕,真是太可恶了,虽然小娘子身娇体弱,但身上还带着一点反骨,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
  于是,脖子一梗,挺直了腰板,胆气十足地说道:“去呀,当然要去,我都和雯茹约好了,不去的话,岂不是要失约了?我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去秦家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你就不怕,遇到那个杀人狂魔吗?”沈物承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严厉地问道。
  “学飞针之术,”柳点点对着他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挑衅,说道:“我要好好学习飞针,将来,专扎杀人狂魔,让他再也不敢,出来害人。”
  沈物承怔了一下,他没想到,柳点点竟然会这么说,这小娘子,还真是有点意思,胆子挺大的,不过,他喜欢。
  接着就笑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让柳点点,感到有些惊讶,她很少见到沈物承笑,他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感到害怕。
  大概是他平时太爱冷着一张脸,突然冲她这么一笑,虽然是极淡的一个笑,但还是晃了柳点点的眼,让她觉得,眼前的沈物承,似乎变得温柔了一些。
  她看着他,眼前的指挥使大人,唇角勾笑,连带着一向冷峻的眉眼,都温柔了几分,让他看起来,更加英俊迷人,也更加有魅力了。
  他开口,含笑的嗓音,更是磁性悦耳,让人听了,忍不住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柳点点,我倒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胆识,看来,我以前真是低估你了。”
  “多谢大人夸赞,我也没有,大人说的那么好啦,只是,我不想做,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而已。”柳点点也扬唇回他一笑,她觉得,沈物承的笑容,真是太好看了,让她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沈物承突然收回视线,站直了身子,笑容尽敛,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模样,让人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知道,沈物承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一直对她笑的。
  “我并非故意吓你,本大人还没那么闲,我只是想提醒你,外面很危险,你要小心一点,我昨日连夜去了一趟邻县,处理了一件案子,十几个未及笄少女,被人分了尸,手段极其残忍,所以,我才会这么紧张你。”
  柳点点浑身打个寒颤,她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真是太恐怖了,她也更加确定,沈物承不是在吓唬她,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她知道沈物承不会骗她,他是个正直的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只是,“我会小心的,我下午尽早回来,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的。”
  沈物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的时间。
  柳点点也转身上了马车,春紫也钻了进来,她被吓得整张小脸都白了,浑身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娘子,要不,咱别去了吧?那个什么杀人狂魔,也太吓人了,我真的好害怕,万一,咱们遇到他了,可怎么办啊?”
  柳点点也害怕,她也很想,取消这次的约会,但是,她都和秦雯茹约好了,若是不去,便是失约,这样不好。
  再说了,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这里是京城,从国公府到秦府,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那变态即便再大胆,也不敢在天子脚下行凶吧?
  这么一想,柳点点一颗惶惶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着春紫说道:“别怕,不会有事的,咱们这么多人,肯定不会遇到那个杀人狂魔的,就算遇到了,咱们也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很快,马车到了秦府,秦雯茹早早地等在门口,见她下了车,立马迎上来,一脸热情地说道:“点点,你终于来了,我都等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又见柳点点小脸泛白,似乎受到了惊吓,忍不住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柳点点不敢在大门口跟她说,怕被人听见,一把拉着她往府里去,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跟她说说。
  直到进了秦雯茹的院子,关上门,她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安全了一些。
  将沈物承说的事,一股脑跟她说了,没有丝毫隐瞒。
  秦雯茹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太可怕了。
  “有这事?我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真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估计还没传开,沈大人也是刚知道的,所以,才会这么紧张我。”柳点点一把握住秦雯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说,咱俩长得这么好看,又都未及笄,要是被杀人狂魔给盯上,那可怎么办啊?我真的好害怕。”
  她说得一本正经,语气认真,秦雯茹却笑得前俯后仰,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她笑得还这般开心,柳点点气得拿手去挠她痒痒,想要让她也尝尝,害怕的滋味。
  “你笑什么?这件事,很好笑吗?我都要吓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秦雯茹一边往一旁躲,一边笑着回她:“柳点点,你脸皮真厚,谁整日没事说自己好看的?真是太自恋了,不过,你确实长得很漂亮,这一点,我承认。”
  “你真烦人,不跟你说了。”柳点点收回手来,嗔她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我真的很害怕,你快教我飞针,万一遇上,我就拿针扎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这就对了嘛,像你这么好看的小娘子,即便是遇不上变态,若是遇上登徒子,也能一针制服他,让他再也不敢,骚扰你。”秦雯茹突然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有一绝活,保证能在关键时,救你一命,你要不要学?”
  “什么绝活?快告诉我,是什么?”柳点点好奇地问道,她很想知道,秦雯茹有什么厉害的绝活。
  秦雯茹小声地说道:“扎男人命根子怎么样?保证一针下去,让他痛不欲生,再也不敢,靠近你。”
  “......”
  还有比她更绝的吗?这秦雯茹,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可以用这个办法,来保护自己。
  ......
  国公府大房,正厅内。
  苗氏坐在上面,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沈和榕紧挨着她,坐在身边,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很不高兴。
  薛夫人范氏脸上陪着笑,一脸谄媚地说道:“一大早,寻哥儿就催着我过来,他说自己昨日说错了话,惹了三娘子不高兴,让我赶紧过来,给三娘子赔礼道歉。”
  “他说错什么了?他说他有意中人,心里有人,这可不像说错话吧?这分明就是,不想娶我们家柔儿。”沈和榕一开口,就被苗氏打断了,苗氏瞪了她一眼,语气严厉地说道:“你别说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长辈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沈和榕心里憋着一口气,感到十分委屈,将脸扭到一旁,谁也不理,她觉得,母亲总是偏袒薛家,对她不够好,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范氏见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喜,她觉得,沈三娘子这脾气,不仅大,也未免也太没规矩了些,一点都不懂事,真是让人不喜欢。
  长辈们都在呢,哪有她先说话的份儿?真是太没教养了,看来,沈家也不过如此,教出来的女儿,竟然是这副模样。
  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脸上还陪着笑,语气温柔地说道:“千不对万不对,都是寻哥儿的不对,他到底年轻,不知轻重,做事欠考虑,考虑不周全,你多担待,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心里若有人,我才不愿嫁他呢,我沈和榕,也不是非嫁他不可,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除了他,我还找不到更好的么?真是可笑。”沈和榕说着,看了薛寻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这次苗氏没阻拦,任由沈和榕说了下去,她也觉得,应该给薛家一点颜色看看,不能让他们觉得,国公府的女儿,就这么好娶。
  沈和榕说的,也正是她想说的,她也觉得,不能让女儿,受这种委屈,堂堂国公府的嫡女,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昨日薛寻还说,心里有人,瞧不上她的榕姐儿,今日一早,又巴巴跑来求原谅,这明显就是被逼着来的,心里肯定不情愿,这样的男人,嫁给他有什么用?
  范氏被怼得一下子就哑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没想到,苗氏会这么强硬,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让她感到有些难堪。
  她恨铁不成钢地轻轻瞪了薛寻一眼,怪他不懂事,昨天说错话,今天又跑来道歉,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薛寻却看着沈和榕,他天生一双含情目,眼神温柔多情,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即便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看着对方,也能让你的心软下来,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原本还十分生气的沈和榕,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脸颊悄悄地染上了胭脂,变得娇羞起来,心里也软了下来,不再那么生气了。
  薛寻心里立马有了底,知道沈和榕,已经原谅他了,只要他再加把劲,肯定能把她娶回家的。
  他起身朝苗氏拱手,规矩有礼,一脸真诚地说道:“夫人,我知道,我昨天说错了话,让您和三娘子生气了,我今天特意来,向你们赔礼道歉,还请夫人和三娘子,原谅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夫人可允许我和三娘子,借一步说话?有些心里话,我想单独跟三娘子说,希望夫人能够成全。”
  苗氏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身旁的沈和榕,见她垂着眉眼,却一脸娇羞,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就是太容易心软了,一点主见都没有,真是让她操心。
  忍不住在心里骂她一句不争气,真是太没出息了,这么容易就被薛寻给哄好了,也不知道,将来嫁过去,会不会受欺负。
  一旁范氏也出了声,帮着薛寻说话:“昨日的事,也是个误会,寻哥儿今日特意跟我说了,他对三娘子,颇有好感,一见钟情,不过是觉得自己年纪还小,为不想那么早成亲,找了个借口罢了,其实,他心里很喜欢三娘子。”
  苗氏什么都没说,她想看看,女儿是怎么想的,如果女儿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她。
  只问沈和榕:“你若是不想,便罢了,咱们国公府的女儿,不愁嫁,没必要,委屈自己。”
  沈和榕快溺死在薛寻一双含情目中,哪里还舍得拒绝?她早就被薛寻迷住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但她端着国公府嫡女的架子,矜持了一下,不想表现得太主动,免得被薛寻看轻了。
  抬眸看向薛寻,语气生硬地问道:“薛公子要与我说什么?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跟我说?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三娘子若是愿意,我可将心里话,都说给你听,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心,我对你的爱意。”
  他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多情,沈和榕的一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立刻答应他,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不能表现得太着急。
  她看向苗氏,用眼神祈求,希望母亲能够答应,让她和薛寻,单独相处。
  苗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的心,已经不在她这里了,她也只能顺着她了,希望薛寻,能够对她好一点,不要让她受委屈。
  随即朝她摆手:“去吧,别走太远,让碧芹跟着,免得被人说闲话。”
  “是,女儿知道了,多谢母亲成全。”
  沈和榕起身出了门,薛寻也跟着走了出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知道,他已经成功了,他一定能把沈和榕娶回家的。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一旁游廊里,碧芹守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有人靠近。
  沈和榕背对着薛寻,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快说吧,我时间很宝贵,没空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薛寻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他知道,沈和榕是在跟他撒娇,她心里肯定很高兴,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而已。
  他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盒胭脂,笑着说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喜欢。”
  “昨天回府之后,我脑子里满是你的笑颜,让我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于是,我当即便派人去了红颜阁,给你买了这个,希望你能原谅我,昨天说错的话。”
  沈和榕看了一眼,这胭脂盒,精致华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并非是普通胭脂,而是红颜阁的桃花面,一个月只出十几盒,上百两银子一盒,即便是功勋世家,也不舍得买得太勤,只有特别重要的人,才会送这种珍贵的礼物。
  二姐有一盒,还是祖母给的,她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会拿出来用一下。
  沈和榕立马就心动了,她很想要这盒胭脂,但是,她又不想表现得太过于渴望的,免得被薛寻看轻了。
  她想拿却又不甘心,想要再为难一下薛寻,让他知道,她不是那么好哄的。
  便问:“你不是说,有意中人么?怎地又来找我?难道,你是在骗我吗?”
  “昨日不过是气话,你别当真,来之前和家中闹了矛盾,只觉得自己的亲事,要自己做主才行,不喜欢被安排,被强求,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来,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喜欢你。”薛寻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的苦处,我也不想被家里安排,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沈和榕岂能不懂?她也不喜欢被安排,她也想要自己做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她开始是看重薛寻的世子身份,觉得嫁给他,能让她更有面子,更有地位,见了他之后,更是被他一身风流所吸引,觉得他很帅气,很有魅力。
  于是,满腔的怨念都消失了,她觉得,薛寻也是一个可怜人,她应该体谅他,原谅他。
  她接过他手里的胭脂,娇嗔他一眼,语气温柔地说道:“你若是早点说,哪来这么多事?真是的,害我白白生气了一场。”
  见她态度缓和,不再生气了,薛寻内心窃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他一定能把沈和榕娶回家的。
  他趁机一把握住了沈和榕的双手,深情款款地说道:“你不生气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呢。”
  第一次被男人碰触的沈和榕,满脸通红,心跳加速,浑身发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先放开我......我......我哪有生气......你真是的......”
  薛寻趁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放开。
  温柔的声音含着情深,充满了爱意:“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永远和我在一起。”

  柳点点在秦府待到傍晚才离开,她依依不舍地和秦雯茹告别,答应她,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再来找她玩的,让她不要担心。
  离开秦府后,她又去了一趟九玉楼,给沈和雅打包了几只烤鹌鹑,她知道沈和雅最喜欢吃九玉楼的烤鹌鹑了,每次去九玉楼,都会给她带几只回来。
  等回到国公府,天色已暗,华灯初上,整个国公府,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显得格外宁静祥和。
  柳氏派浓玉守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她回来,见她回来,马上迎上来,一脸关切地问道:“娘子可算回了,夫人都急坏了,差点派人去秦家接您,您怎么才回来啊?夫人可是担心坏了。”
  柳点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姑母会这么着急呢?”
  “好像是说京城现在不安全,外面不太平,让您以后,不要随便出门了,就在府上好好待着,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柳点点一听,便知道定是沈物承嘱咐过姑母,让她多加小心,不要随便出门,看来,沈物承还是很关心她的,这让她心里,感到一丝甜蜜。
  现在府上除了三房的沈玉彤之外,就只有她和雅姐儿未及笄,是杀人狂魔的目标,不得不小心谨慎。
  彤姐儿还小,只有八岁,应该不会被杀人狂魔盯上,但她和雅姐儿都十四了,再过几个月就及笄,正是危险的对象,所以,更要小心谨慎,不能掉以轻心。
  柳点点跟着浓玉去了紫薇阁,她也很担心姑母,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惊吓。
  柳氏一直在等她,见她进来,立马拉了她的手,一脸紧张的嘱咐:“从明日起,不能再出门了,就在府上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你四表叔上午来说,外地几个府县都出了事,凶手极其凶残,丧心病狂,只杀未及笄的小娘子,简直变态得可恶,这种人,真是天理难容。”
  虽然早已从沈物承那儿得了消息,知道外面很危险,要多加小心。
  但此刻听来,还是觉得心惊胆颤,感到一丝害怕,她没想到,那个杀人狂魔,竟然这么残忍,真是太可怕了。
  她点了点头,乖巧地回答道:“好,我知道了,姑母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我会乖乖待在府上的,哪里都不去。”
  “那我一会儿派人去给雯茹说一声,告诉她,我不能去找她玩了,让她不要担心我。”
  在紫薇园陪姑母用过晚饭,柳点点就回了青栀阁,她今天一天,过得很充实,也很累,特别是右手,已经累得抬不起来了,看来,练飞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沐浴过后,她躺在床上,春紫替她揉捏着手腕,让她放松一下,缓解一下疲劳。
  “奴婢瞧着秦娘子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一旦认真起来,还是蛮吓人的,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想起秦雯茹教她练针的模样,柳点点忍俊不禁,觉得秦雯茹,真是太可爱了,她认真起来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大概是她太笨,资质太差,秦雯茹由开始的嘻嘻哈哈,到后来的不嘻嘻哈哈,变得严肃起来,对她要求也越来越严格,让她感到压力很大。
  到了最后,甚至撂下狠话,说她太笨了,简直不可救药。
  她用指头戳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柳点点,你脑子用木头做的?还是用浆糊做的?怎么这么笨啊?拿针会不会?你当针是筷子呢?想怎么拿就怎么拿?你也不怕扎着自己?真是笨死了。”
  “柳点点,我算是明白了,你最大的优点,就是长了一张能看的脸,除此之外,你一无是处,真是个废物。”
  当时柳点点还挺不服气,觉得秦雯茹,太小看她了。
  她为自己辩解,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谁说的?我才不是一无是处呢,我有很多优点的,我浑身上下,哪点不比你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气得秦雯茹直接给了她一暴栗,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实力。
  “空有副好皮囊有个屁用?除了能遭贼惦记,还能干什么?能当饭吃吗?能让你升官发财吗?真是没用。”
  “......”
  竟无言以对,觉得秦雯茹说得很有道理,她竟无力反驳,真是太打击人了。
  后来,终于在她强威之下,把针捏好了,谁料第一次下针,差点没飞到自己脑门上去,吓得她魂飞魄散,差点没晕过去。
  吓得秦雯茹当场反悔,不想教她了:“咱不学了,太危险了,你要是把自己扎死了,我也得跟着陪命,再说那变态杀人魔,也未必相得中你,你就别瞎操心了。”
  柳点点一把将她抱住,撒娇卖萌,恳求她继续教她:“我学,我发誓认真学,我一定会学会的,求求你了,你就继续教我吧。”
  然后就这么学了一天,把怎么捏针给学会了,但是,想要练好飞针,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真是任重道远。
  柳点点也叹气,觉得自己很笨,学什么都慢吞吞的,一点都不聪明。
  “春紫,我是不是很笨?学什么都学不会,真是太没用了。”
  “娘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您一点都不笨,您和秦娘子各有各擅长的东西,您会的她不一定会,您有您的优点,她有她的优点,你们都很优秀,不需要妄自菲薄。”
  “你会的她不一定会,那我会什么?”柳点点好奇地问道,她很想知道,她有什么优点,她有什么特长。
  “您做得一手好点心,还会酿酒,绣花也不在话下,这些都是您的优点,奴婢听闻秦娘子对这些似乎不通,她只会舞刀弄枪,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柳点点一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觉得春紫说得很有道理,她也有她的优点,她也有她擅长的事情,她不需要妄自菲薄。
  她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很厉害,她也有很多优点,她也很优秀。
  “等我练好了飞针,我就教雯茹做点心,到时候看她还说不说我笨?哼,我一定要让她刮目相看。”
  此刻在家中吃着点心的秦雯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感到有些奇怪。
  她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哪个小王八在背后念我?真是的,让我打了这么多喷嚏。”
  ......
  次日一早,柳点点还在床上没起来呢,沈和雅就冲了进来,一脸惊恐,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一把抱住她,头往她怀里钻,浑身哆哆嗦嗦,声音颤抖地说道:“点点姐,我好害怕,我做噩梦了,梦到那个杀人狂魔,来抓我了,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好害怕。”

  “完蛋了,完蛋了,咱俩要死了,这次真的死定了,那个杀人狂魔,肯定会来抓我们的。”沈和雅哭丧着脸说道,她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个杀人狂魔抓走。
  柳点点一把将她推开,没好气地说道:“呸呸呸,一大早说晦气的话,掌嘴,不许胡说八道,我们才不会死呢,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沈和雅立马给了自己几巴掌,但是,她还是觉得很害怕,那个杀人狂魔,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一想到他,就浑身发抖。
  但依旧抱着她不松手,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生怕她会离开她。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今日一早,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昨晚半夜,在城西夜市,死了两个小娘子,尸体就被挂在夜市最火的酒楼上,有很多人都看到了,现场惨不忍睹,真是太可怕了。”
  一瞬间,柳点点浑身汗毛竖立,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没想到,那个杀人狂魔,竟然这么残忍,真是太可怕了。
  她一把将沈和雅抱紧,小脸吓得惨白,她也很害怕,她也很担心,她害怕那个杀人狂魔,会来抓她。
  柳氏进来的时候,就见两小姑娘,哆哆嗦嗦地抱在一块,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让她感到有些好笑,但是,她也知道,她们是真的害怕了。
  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安慰她们道:“怕什么?你们俩只要不出门,那贼人难不成还敢把主意打到你俩身上不成?你们就安心待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
  国公府的主意都敢打,那还真是不怕死,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柳点点连忙起了床,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要坚强起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她换好衣服洗漱完出来,早饭已经摆好了,香味扑鼻,让人食欲大增。
  柳氏和沈和雅都没吃,都在等着她,三人坐在一起,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着昨晚发生的惨案,气氛有些压抑。
  “听说你四叔昨天一整晚未归,一直在忙着调查这个案子,锦衣卫虽说都是负责朝廷大案要案,但恐怕这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到最后恐怕还是得你四叔负责,真是辛苦他了。”柳氏叹了口气说道,她也很担心沈物承,希望他能早点抓住那个杀人狂魔,还京城一个安宁。
  沈和雅吃了口粥,无精打采,一点精神都没有,她很想出去玩,但是,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她不敢出去。
  “外面天气这么好,我还想出门玩呢,可是,现在外面这么危险,我哪里都不敢去,真是太郁闷了。”
  “出门想都不要想,老实地在家里待着,等抓到那犯人再出门不迟,现在外面这么危险,你还是安分一点吧。”柳氏没好气地说道,她可不想让沈和雅出去冒险,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没法向沈物承交代。
  吃过早饭,柳氏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着她们。
  过了没一会儿,秦雯茹来了,她也是一脸紧张,似乎很担心她们。
  柳点点喜出望外,没想到秦雯茹会来,她还以为,秦雯茹会害怕呢。
  “你怎么来了?外面这么危险,你还敢出门?你不害怕吗?”
  “昨晚夜市的事听说了吗?”秦雯茹也是紧张得不行,她也很害怕,但是,她更担心柳点点和沈和雅,所以,她还是来了。
  “一晚上两条人命,简直丧心病狂,那个杀人狂魔,真是太可恶了,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替那些死去的姑娘报仇雪恨。”
  随后又添了一句:“听说都是未及笄的小姑娘,真是太惨了,她们还这么年轻,就被人给杀害了,真是太可怜了。”
  柳点点心惶惶得厉害,她也知道,她现在很危险,她随时都有可能,被那个杀人狂魔盯上。
  她一把抱住秦雯茹,声音颤抖地问道:“那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好害怕。”
  “我这不来了吗?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秦雯茹一把将她推开,让她冷静一点,不要这么害怕。
  对一旁的春紫道,“你去将雅姐儿也一起叫来,我今日起就住这儿来了,两个一起教,真遇到歹人,也能有一招保命,免得被人欺负。”
  春紫立马就去了紫薇园,叫来了沈和雅,她也很害怕,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一直害怕下去,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这一天,三人哪儿也没去,就在青栀阁里,一起练习飞针,希望能尽快学会,保护自己。
  大概是性命攸关,两人学得很认真,比平时认真多了,进步也很快。
  柳氏更是上心,好吃好喝的都安排上,在她看来,学不学都无所谓,只要能安生在家,比什么都强,只要她们能平平安安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
  沈物承从牢狱出来,脸色沉得可怕,似乎很生气,很愤怒。
  一身肃杀之气,让人感到害怕,不敢靠近。
  连七星看着就害怕,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他。
  北斗迎面走来,躬身道:“主子,大理寺宋大人来了,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他来做什么?”沈物承脚步未停,他现在没空见客,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能是为了夜市女尸案,他应该是来打探消息的。”
  “让他先去正厅等,我一会儿过去,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是,属下遵命!”
  沈物承去了书房,他需要冷静一下,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该如何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书房里面有休息室,里面有床榻,有洗漱用品,有换洗衣物,他累的时候,就会在这里休息。
  案子多的时候,他便歇在这里,这里存放着他的换洗衣物,他可以在这里换衣服,洗漱。
  简单的洗了一下,换了一身玄色飞鱼服,他便去了正厅,他不能让宋大人久等,他要尽快把宋大人打发走。
  见他进来,大理寺卿宋北迎上去,客气地说道:“沈大人,您终于来了,下官等候多时了。”
  沈物承看他一眼,脚步未停,径直走到首位坐了下来,他不想和宋大人废话,他只想尽快把宋大人打发走。
  七星忙送上茶水,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放下茶盏的同时,慢条斯理出了声:“宋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没时间和你闲聊。”
  宋北开口,说明了他的来意:“下官是为昨晚夜市命案而来,下官想和沈大人,商量一下,如何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还京城一个安宁。”

  沈物承随宋北去了一趟城西夜市,他想亲眼看看,那两具尸体,到底有多惨,那个杀人狂魔,到底有多残忍。
  两具少女尸体停放在临时搭建的停尸房,停尸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门口守着大理寺的侍卫,他们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地站岗,不远处有哭声传来,悲痛欲绝,让人心碎。
  沈物承脚步一顿,回头去看,便看到死者父母早已哭倒在地上,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一旁有人在劝,但是,他们的哭声,却越来越大,悲伤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心情十分压抑,感到很沉重。
  收回视线,他转身朝停尸房里去,他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杀了那个杀人狂魔。
  宋北紧随其后,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停尸房里光线昏暗,阴森恐怖,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仵作还在,他忙着检查尸体,想要找出更多的线索,见了二人忙要行礼,表示尊敬。
  沈物承冷然出声,制止了他:“免礼,现在不是行礼的时候,你还是先告诉我,这两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掀开白布,本官看看,本官要亲眼看看,那个杀人狂魔,到底有多残忍。”
  “是,下官遵命!”
  仵作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他的手有些颤抖,他也很害怕,他也很担心。
  当白布被掀开,沈物承瞳孔微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那两具尸体,竟然这么惨。
  这个从十二岁起,就在死人堆里打交道的锦衣卫指挥使,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死人,但是,也不免被眼前一幕震惊到了,感到触目惊心。
  两名未及笄的小娘子,被凶手虐杀后,又被掏空了内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真是太残忍了。
  一副空的尸体,血淋淋地摆放在眼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被眼前的景象吓倒,他要坚强起来,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再睁开眼,眸色锐利如刀,一张脸像结了冰,寒冷刺骨,让人感到害怕。
  他的视线落在两名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上,她们长得很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不等他出声,一旁宋北先开了口,为他介绍这两名姑娘的情况:“她们是一对姐妹双花,今年十四,再过几月就及笄,可惜,她们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真是太可怜了。”
  外面哭声断断续续传来,悲痛欲绝,让人心碎。
  沈物承站在那里,许久未动,他感到很愤怒,他恨不得,立刻抓住那个杀人狂魔,将他碎尸万段。
  宋北面色冷峻,拧着眉头,他也很生气,他也很愤怒,他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人狂魔,为那些死去的姑娘报仇雪恨。
  “凶犯极其变态残忍,前所未见,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现在整个夜市百姓惶惶不安,都害怕被那个杀人狂魔盯上,大人,您可有什么看法?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沈物承想起临县那一起凶杀案,那一起案件,和这一起案件,有很多相似之处,让他感到很不安。
  凶手的目标都是未及笄少女,同样变态残忍,同样令人发指,唯一不同的是,临县那几起都是被分尸,内脏都在,而这一起却是尸体完整,内脏被掏......
  沈物承转身往外走,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感到很不舒服,他要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还京城一个安宁。
  “说说她俩的情况,我要知道,她们的一切信息,我要知道,她们的家庭情况,我要知道,她们的社会关系。”
  “是,下官遵命!”
  宋北跟在他身旁,详细地介绍了那两名姑娘的情况,他不敢有丝毫的遗漏,他要让沈物承知道,他很重视这个案子。
  “这两姐妹姓李,一个叫李春花,一个叫李夏花,没有兄弟,家中只有这两姐妹,跟着其父母在夜市开了豆腐坊,卖豆腐为生,她们一家人,生活得很贫困。”
  “听说这两姑娘因长得好看,虽还未及笄,说亲的媒人都已经来了好几茬,她们的父母,正在为她们挑选夫婿,可惜,她们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宋大人。”沈物承突然出声,打断了宋北的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要和宋北,好好商量一下。
  “沈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您有什么好的建议?请您指示。”
  “几起案件,目前为止,只有两共同点,这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线索,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线索,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沈物承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眸光犀利而幽深,让人感到害怕。
  “第一,死者都未及笄,年龄都在十三到十五岁之间,这是她们共同的特点,第二,相貌不差,家中无兄弟,这也是她们共同的特点。”
  “沈大人说得对,下官亦发现了这一点,下官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线索,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沈物承回头看他,嗓音冷沉,不带一丝感情,让人感到害怕。
  “我若是宋大人,这会儿就不该在此处,而是早已派人摸查整个京城所有符合这两点情况的家庭,并派人暗中保护,以防万一。”
  “眼看就要天黑,宋大人难道一点不急?难道一点不担心?难道不怕那个杀人狂魔,再次作案?”
  “并非下官不急,而且大理寺人手不够,下官实在是分身乏术,无能为力啊!”
  “想要多少人?只要你说出来,本官一定满足你,本官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最低一千人,只有这么多人,才能保证,整个京城少女的安全。”
  “好,本官给你两千锦衣卫,务必保证今晚整个京城少女安全,本官要把那个杀人狂魔,碎尸万段。”
  “多谢沈大人,下官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沈大人的期望,下官一定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从夜市出来后,沈物承没再回锦衣卫官署,他现在没心情工作,他只想尽快回到国公府,看看柳点点和沈和雅,是否安全。
  而是直接回了国公府,他要确保,柳点点和沈和雅的安全,他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
  陪母亲林氏吃了个晚饭,他感到很疲惫,他很想休息一下,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从惠春堂出来,他走在国公府的游廊上,脚步渐渐放缓,他感到很不安,他感到很害怕。
  最后停在通往慎安堂的水榭之上,他想看看,柳点点和沈和雅,是否安然无恙。
  夜色浓墨,整个国公府变得很安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七星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他知道,沈物承在担心柳点点和沈和雅,他也很担心她们。
  “主子可是在担心五娘子和柳娘子?您放心吧,她们一定会没事的,她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沈物承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方,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七星继续道;“五娘子倒不必担心,小的听说那凶手虐杀的都是家中无兄弟的那种小娘子,二公子是五娘子嫡亲的哥哥,她应该是安全的,她不会有事的。”
  “再说了,国公府固若金汤,戒备森严,那贼人若是敢来,还不得被侍卫坎成渣渣,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柳娘子和五娘子。”
  沈物承并非担心府上的人,他担心的是,整个京城的少女,他担心的是,那个杀人狂魔,会再次作案。
  他担心的是,即便宋北做足了准备,今晚的京城也不会安生,他担心的是,会有更多的少女,惨遭毒手。
  那凶犯神出鬼没,他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也没追踪到其踪迹......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北斗呢?他现在在哪里?他在做什么?”他问,他想知道,北斗是否找到了那个杀人狂魔的踪迹。
  “北斗......”七星正要说话,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落在沈物承面前,动作迅速,身手矫健。
  他拱手,恭敬地说道:“主子有何吩咐?属下听候差遣。”

  “你再去一趟夜市,看看那边可有什么异动?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沈物承叮嘱道,他感到很不安,他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属下遵命!”
  ......
  如沈物承所料,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杀人狂魔,再次作案了。
  即便宋北万事俱备,将那些符合凶犯虐杀的目标重点保护,可谓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但是,还是出了意外,还是让那个杀人狂魔,钻了空子。
  其实也不能算意外,只能说,那个杀人狂魔,实在是太狡猾了,他总是能找到机会,钻空子,让人防不胜防。
  而是那变态不按套路走,他杀了一个已经及笄即将出嫁的小娘子,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且这小娘子身份不低,乃京兆府尹赵大人嫡出女儿赵莹,这下事情闹大了,恐怕整个京城都要震动了。
  天未亮,消息径走,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待天亮后,整个京城都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感到恐慌,感到不安,大家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特别是京中世家,府上有小娘子的,都惶惶不安,都感到恐惧,都害怕自己的女儿,被那个杀人狂魔盯上。
  府上的侍卫都悄悄地添了一倍,加强了戒备,确保万无一失,小娘子们更是待在房中,连门都不敢出了,生怕被那个杀人狂魔盯上。
  柳点点一早被春紫叫醒,她还睡眼惺忪,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春紫告知她这一事时,原本还有几分睡意的她,立马被吓得精神起来,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一贯喜欢赖床的她,二话不说起了床,她也感到害怕,她也感到不安,她也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正在梳妆时,秦雯茹来了,她脸色不太好,似乎很担心,很害怕。
  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道:“父亲一早派哥哥来接我回府,点点,我得回去了,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害怕,我担心,我害怕自己,会连累你。”
  本以为自己已经及笄没有凶险,不会被那个杀人狂魔盯上,但是,昨晚的事情,却让她感到害怕,让她感到不安。
  但昨晚的事,也吓坏了秦家父母,他们害怕秦雯茹,被那个杀人狂魔盯上,他们害怕失去她。
  秦父更是一大早便派了秦雯茹的哥哥来接,此刻,马车就在国公府大门口,等待着秦雯茹的归来。
  柳点点一听,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舍又焦灼,她舍不得秦雯茹离开,她也害怕秦雯茹,会遇到危险。
  “雯茹,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千万别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秦雯茹好医术,喜欢帮助别人,秦父便让她在春熙街开了一家医馆,让她行医救人,实现自己的价值。
  没出事之前,她日日会去,每天都会去医馆,为百姓看病,为百姓解除痛苦。
  出事后,她担心柳点点,为了教她飞针,保护她,这几日便没去了,一直待在国公府,陪伴着柳点点。
  “你放心,我回去后就待在屋里,哪里也不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秦雯茹说着递给柳点点一个针灸包,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银针。
  她打开,指着其中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这几根银针你随身带着,这几根银针,可以救命,哪怕睡觉也放在枕头下,以防万一。”
  柳点点点头,接过那银针,妥帖放好,她知道,这几根银针,是秦雯茹的心意,是秦雯茹对她的关心。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依依不舍地告别,秦雯茹就走了,她要回到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
  柳点点要送她,被她拒绝,她不想让柳点点送她,她害怕柳点点,会遇到危险。
  柳氏派了人来,亲自将秦雯茹送上秦家的马车,并送上谢礼,感谢秦家,感谢秦雯茹,感谢他们对柳点点的关心。
  ......
  一早的金銮殿,气氛凝重,压抑,让人感到窒息,每个人都感到害怕,每个人都感到不安。
  京兆府尹赵大人跪在大殿之上,他刚痛失爱女,一夜之间白了头,他感到悲痛欲绝,他感到生无可恋。
  他磕头不起,声音悲怆,痛彻心扉:“臣祈求皇上,缉拿凶犯,为小女报仇!臣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个杀人狂魔,将他碎尸万段,为我的女儿报仇雪恨!”
  明历皇同样震怒,他龙颜大怒,感到非常生气,感到非常愤怒,感到非常耻辱。
  不过才短短数日,从外地到京城,死了数名闺中女子,这让他感到很没面子,让他感到很丢人。
  更让人愤怒的是,凶手惨绝人寰,杀人不说,还变态的掏空了女子内脏,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更让明历皇怒不可遏的是,那个杀人狂魔,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在他眼皮底下犯下如此滔天大案,简直是对他的挑衅。
  在他看来,这是不仅凶犯对皇室的挑衅,更是对他皇权的轻蔑和不屑,他绝对不能容忍,他绝对不能放过那个杀人狂魔。
  他如何能忍?他绝对不能忍!他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人狂魔,将他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于是,明历皇的视线落在了站在群臣之首,一身飞鱼锦衣的沈物承身上,他希望沈物承,能够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还京城一个安宁。
  “此案从今日起交由锦衣卫全权负责,大理寺配合调查缉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那个杀人狂魔,朕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沈物承,宋北,你们两个,给朕听好了,朕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两人同时出列,跪在地上:“臣在,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臣一定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朕给你二人七日时间,七日内,务必破此案!若是七日内,你们不能破案,朕就拿你们是问!”
  “臣遵旨!”两人齐声说道,他们感到压力巨大,他们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常艰巨,但是,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早朝结束,压抑的气氛,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凝重,每个人都感到心事重重,感到不安。
  沈物承率先出了金銮殿,他想尽快赶到案发现场,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宋北追上他,两人并排走在一起,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沈物承,他想知道,沈物承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大历朝最年轻的两位朝臣走在一起,一个正三品暗红飞鱼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一个正四品绯色官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两人都是人中龙凤,都是大历朝的栋梁之才。
  差不多的身高,只沈物承身上气势更强硬几分,更加霸气,更加威严,让人感到害怕。
  宋北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皇上将此案交给大人,让下官配合,下官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不知沈大人可有什么想法?您有什么好的建议?请您指示。”
  沈物承脚步未停,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他感到时间紧迫,他要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还京城一个安宁。
  低沉清冷嗓音随之而来,不带一丝感情:“先随我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那边,是否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是,下官遵命!”
  两人一起走出宫门,正要各自上马,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洪亮,气势逼人,让人感到害怕。
  很快,一匹黑色高头骏马停在宫门口,那匹马,神骏非凡,气势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对方一身玄银黑甲,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他就像一个战神一样,让人感到敬畏。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身手矫健,不怒而威的黑眸扫向站在一旁的沈物承和宋北,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让人感到刺痛。
  对方视线扫过来的那一刻,沈物承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他感到很意外,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
  他眸底划过一抹意外,随即上前,拱手行礼,表现得很恭敬:“锦衣卫沈物承见过大司马,不知大司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宋北紧随其后,也上前行礼,表现得很谦卑:“下官大理寺宋北见过大司马,大司马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历朝手握三十万重兵的大司马陆湛,他就像一个传奇一样,让人感到敬佩。
  只是此人一直镇守边关,常年在大西北,很少回到京城,怎会突然出现在皇宫门口?这让他感到很疑惑。
  沈物承不动声色打量对方,他想知道,陆湛这次回京,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想知道,陆湛是否会对京城的局势,产生影响。
  陆湛却收回视线,将手中缰绳扔给宫门口的侍卫,大步朝宫门而去,他似乎很着急,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沈物承回头,正好看到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急匆匆迎出来,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似乎很高兴,能够见到陆湛。
  一见到陆湛便笑意盈盈迎上去,表现得很热情,很恭敬:“大司马一路辛苦,皇上命老奴来接您进宫,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陆湛脚步未停,他的心里,似乎只有皇上,只有朝廷,只有国家。“有劳公公,带路吧。”
  “您客气,您这边请。”
  沈物承收回视线,翻身上马,他感到很不安,他感到,京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他感到,自己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宋北也上了马,他偏头看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大司马一直在边关多年,很少回到京城,怎地突然回京?难道边关出了什么事情?”
  “宋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本官如何得知?本官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沈物承淡淡扫他一眼,语气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策马率先冲出去,他要尽快赶到案发现场,他要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宋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挑眉梢,他也感到很疑惑,他也想知道,陆湛这次回京,到底有什么目的。
  也策马跟了上去,他要和沈物承一起,抓住那个杀人狂魔,还京城一个安宁。
  ......
  各府的小娘子都被关在府中不让出门,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为了避免她们,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国公府也一样,大房、二房、三房的几个娘子都被关在府中,哪里也不让去,都感到很憋闷,都感到很无聊。
  这可憋坏了三娘子沈和榕,她感到很烦躁,她感到很不安,她想出去,她想呼吸新鲜空气。
  她刚和薛寻定情,正是春心萌动日日想情郎的时候,她每天都想见到薛寻,她每天都想和薛寻在一起。
  前日薛寻来送了她一盒胭脂,她原本打算今日出门一趟,给他挑个好物件,当做回礼,就当是两人的定情信物,增进感情。
  可谁知,母亲连门都不让她出,这让她感到很失望,让她感到很生气。
  沈和榕心里憋闷,又觉得无聊,在府中乱转,她想找点事情做,她想打发时间。
  正好碰上去给姑母送点心的柳点点,她感到很烦躁,她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看到柳点点,她憋闷的心情更烦,她不喜欢柳点点,她嫉妒柳点点,她想找柳点点的麻烦。
  于是一抬脚拦住了她的去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都说了,不要到处乱转,你没听到吗?柳点点,你怎地就如此不安分?难道你,想给国公府,招惹麻烦吗?”
  知道她又要挑事,又要无理取闹,柳点点感到很无奈,她不想和沈和榕争吵,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柳点点往后退一步,轻声解释,表现得很谦卑:“我做了些点心,想给姑母送去,尽一份孝心。”
  “我看你就是不孝顺,只知道讨好你姑母,不知道孝敬祖母,你是不是,忘了国公府,谁当家做主了?”沈和榕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沈三娘子,您可真是冤枉我家娘子了,我家娘子,一早就起来,做了好几份点心,每一份都倾注了心血,一份先送去了惠春堂,给老夫人品尝,还有一份,送去给您母亲,三房也是有的,您可不要,血口喷人。”
  “这一份是送给二夫人,各房都有,我家小娘子不偏不倚,很是周到,她对每个人,都非常关心,非常照顾。”春紫据理力争,为柳点点辩解,她看不惯沈和榕,总是欺负柳点点。
  原本想找茬的沈和雅:“......谁稀罕她做的点心?真是自作多情,不知所谓!”
  说完,领着碧芹扭身走了,她感到很没面子,她没想到,春紫竟然这么能说会道,把她说得哑口无言。
  柳点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她不想和沈和榕计较,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带着春紫去了紫薇园,她要去看望沈老夫人,她要尽一份孝心。

  昨晚京兆府尹家嫡女被杀,这件事情,让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每个人都感到不安,每个人都感到害怕。
  柳氏被吓得犯了头疾,她感到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她害怕自己的家人,会遇到危险。
  柳点点进去的时候,她正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虚弱无力,浓玉正用手给她揉捏额角,想要缓解她的头痛。
  看到柳点点过来,她睁开眼,声音也虚弱,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点点来了,快过来,让姑母好好看看。”
  “姑母可是头疾又犯了?您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国公府的事情,有父亲和伯父他们处理,您不用太担心。”柳点点忙走过去,一脸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不过是这两日没休息好,心里有些烦躁罢了。”柳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她很喜欢柳点点,她把柳点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见春紫手里拎着食盒,好奇地问道:“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快拿过来,让姑母尝尝。”
  “一点杏仁酥,姑母要不要尝尝?这是我特意为您做的,希望您能喜欢。”柳点点问她,语气温柔,充满关心。
  “实在没胃口,先放在一旁吧,等我好受些再吃,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柳氏摇了摇头,她感到很疲惫,她什么都不想吃。
  柳点点起身净了手,她要亲自为柳氏按摩,她想尽一份孝心,她想让柳氏,感到舒服一些。
  对浓玉说:“我来吧,你忙了一早上,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浓玉退到一旁,一脸感激地说道:“那奴婢去看看夫人的药可好了,您先陪夫人说说话。”
  柳点点轻轻点头,她将手指轻轻地放在柳氏的头上,轻轻地揉捏着,力道不轻不重,非常舒服。
  柳氏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她的脸色,也渐渐好转起来,她感到很放松,她感到很舒服。
  “你捏得比浓玉舒服多了,你的手,真巧。”柳氏夸赞道,她很享受柳点点的按摩。
  “前几日无事,想着您有这旧疾,便让雯茹教了我一些按摩的手法,她说若是疼得厉害,便在此处揉捏一两百下,定能缓解,效果很好。”
  “好孩子,你有心了。”柳氏心头一暖,她感到很欣慰,她感到,自己没有白疼柳点点。
  接着又问,“昨晚可睡得还好?没被吓着吧?我听说,你昨晚,吓得不轻。”
  “我还好,我告诉自己,国公府防卫如此森严,那贼人定是进不来的,不会有事的。”柳点点安慰道,她不想让柳氏担心。
  “是啊,我原先也是这么想,我也以为,国公府很安全,但是,赵家那孩子突然被杀,我这心里就开始惶惶不安,你说那京兆尹府上防卫不严吗?怎地那贼人还能进去了?真是太可怕了!”
  柳点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感到很害怕,她也感到很不安,她也害怕,自己会遇到危险。
  柳氏接着道:“赵家那小娘子我见过一次,长得比起你差不了多少,也是一个美人胚子,皮肤白生生的,一双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水灵灵,别提有多招人喜欢,谁料竟遭了这祸事,真是太可惜了!”
  “赵夫人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都不敢想象她这会儿有多伤心,她肯定,痛不欲生吧。”
  柳点点也跟着难受起来,她感到很悲伤,她感到很同情赵夫人,她能够体会到,赵夫人的痛苦。
  人世间最悲戚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何况凶手变态,将赵娘子内脏掏空......这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柳点点不敢去想那场景,她害怕自己,会做噩梦,她害怕自己,会感到更加恐惧。
  赵家人该有多绝望?他们肯定,恨不得杀了那个杀人狂魔,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
  柳氏在柳点点的按摩下沉沉睡了过去,她感到很放松,她感到很安全,她感到很温暖。
  她让丫鬟取了一条薄毯来盖上,以免柳氏着凉,随后出了紫薇园,去了沈和雅住的丁香阁。
  正百无聊赖和丫鬟玩花绳的沈和雅,见她过来,立马迎上来,一脸兴奋地说道:“点点,你来了,我正无聊呢,你陪我玩一会儿吧。”
  “你去母亲那儿了?她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姑母头疾犯了,我给她按摩了一会儿,她已经睡着了,我怕打扰她休息,就出来了。”柳点点轻声说道。
  “你可去看了?她最近,心情不好,你多陪陪她。”
  “一早就去了,母亲让我回来老实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真是烦死了!”沈和雅叹了口气,她感到很无聊,她感到很烦躁。
  “好无聊呀点点,这日子何时是个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啊?”
  “等凶犯落了网,自然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柳点点安慰道,她也希望,能够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柳点点从怀里拿出秦雯茹送给她的银针包,打开,取出其中几支交给沈和雅,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妥帖放好,这些银针,可以救命,若是遇到危险,想想昨日雯茹教咱们的,扎他死穴,知道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沈和雅将银针收起来,她知道,这些银针,很重要,她一定会好好保管。
  两人又聊了几句,柳点点就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
  入夜之后,原本热闹的京城顿时沉寂下来,就像一座死城一样,安静得可怕,安静得让人感到窒息。
  沈物承一身黑衣,站在京城最高的云霄楼顶,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融入了黑夜之中。
  他负手而立,风吹动衣摆,发出‘簌簌’的声音,他就像一棵松树一样,挺拔而坚韧。
  整个京城大街,空无一人,每个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他们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偶有一只野猫跑过,发出一声‘喵’叫声,打破了寂静,但也增添了几分诡异,让人感到更加害怕。
  北斗掠空而来,停在他身前,单膝跪地,低声禀报:“主子,各处已经安排到位,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就等您一声令下。”
  宋大人守在锦绣坊,萧大人镇守昌乐坊,陆大人守崇义坊,每个人,都肩负着重要的责任。
  而沈物承所在的位置是京城老百姓最集中住处......永兴坊!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也是今晚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他要在这里,守株待兔,他要在这里,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今夜的京城犹如一个大铁桶,被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团团包围,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势必要将那个杀人狂魔,绳之以法,还京城一个安宁。
  只要那凶犯敢出现,必定让他逃无可逃,插翅难飞,他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他们要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沈物承站在云霄阁顶端,他俯瞰子夜的京城,他的眼神,锐利而深邃,他就像一只猎鹰一样,时刻警惕着,随时准备出击。
  万籁俱寂,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当中,没有人敢在外面逗留,他们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他们都希望,能够尽快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也很快消散在夜风之中,增添了几分诡异,让人感到更加害怕,让人感到更加不安。
  他一直没动,他就像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他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他要等待最佳的时机,他要一击必中。
  双手负立,在夜风之中,纹丝不动,他的身姿,挺拔而伟岸,他就像一座山峰一样,屹立不倒,他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感到安心。
  就这样过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边晨曦微露,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到来,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难熬的。
  一直没动的沈物承骤然抬眸,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不远处那道漆黑的巷子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迸发出锐利的冷光,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锋利无比,他感到,那个杀人狂魔,出现了,他要来了。
  “来了!”他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杀气,充满了愤怒,他要为那些受害者,报仇雪恨。
  声音起,他身形已动,他就像一道闪电一样,瞬间消失在原地,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让人无法捕捉。
  就如同一道暗夜的利剑直直地划破夜空,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他的身影,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决心,他要抓住那个杀人狂魔。
  北斗领着人紧随其后,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们要和沈物承一起,抓住那个杀人狂魔,他们要为京城的百姓,守护平安。
  还未赶到便听到刀剑相交的动静,声音刺耳,让人感到紧张,让人感到害怕,他们知道,沈物承和那个杀人狂魔,已经交上手了。
  原本安静的巷子,狗吠声四起,狗的叫声,打破了寂静,也增添了几分紧张,让人感到更加不安,让人感到更加害怕。
  沈物承手持长剑,他气势如虹,英勇无比,与对方交战在一起,他的剑法,精妙绝伦,他的身手,敏捷无比。
  对方武功极强,身影如鬼魅一般上下翻飞,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让人难以捉摸,他手中的长刀,闪着寒光,散发着杀气。
  手中长刀从半空劈下,带着雷霆之势,他的力量,强大无比,让人感到恐惧,但他遇到了沈物承,他注定要失败。
  但沈物承比他更快,他的速度,更快,他的剑法,更精妙,他手中的长剑如蛟龙,在他长刀落下的那一刻,锋利的剑锋已经挨上他的脖颈......
  他败了,他输了,他输给了沈物承,他输给了正义,他输给了光明,他罪有应得。
  突起的疾风也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感到恶心,让人感到难受,这是一个罪恶的终结。
  沈物承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对方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他痛恨这种杀人狂魔,他要为那些受害者,伸张正义。
  北斗上前一把扯掉蒙面巾,一张十分普通的脸露出来,这张脸,毫不起眼,放在人群中,都不会引起注意,但他却是一个杀人狂魔,一个变态的凶手。
  沈物承还没开口,他要让这个人,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他要让他,生不如死。
  对方却先出了声:“传说锦衣卫指挥使不用绣春刀,手中的青龙剑天下无人能敌,今日有幸过招,我也算是死而无憾,我不后悔。”
  “那些少女都是你杀的?”沈物承嗓音森冷,他要亲口确认,他要让这个人,承认自己的罪行,他要让他,感到恐惧。
  “是又如何?她们的死,是她们的命运,她们的死,是为了成全我,我没有错。”那人满不在乎,他毫无人性,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原本想着今晚再杀一个就收手,谁知竟落了你沈大人的圈套,真是可惜了,我还是失败了。”
  沈物承懒得跟他废话,他不想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他要尽快将他,绳之以法,他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吩咐北斗:“押回牢狱,严加看管,不要让他死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是!属下遵命!”北斗用绳索将对方捆住,他知道,这个人,罪大恶极,他要让他,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那人还在叫嚷:“沈大人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杀那些人?难道你不好奇吗?”
  “不急,进了锦衣卫,咱们好好聊,我会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沈物承收回长剑,他神情冷漠,眼神冰冷。
  慢条斯理抬眸,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充满了威胁,他要让这个人,感到恐惧,他要让他,感到绝望。
  嗓音低沉,透着嗜血的森冷,他就像一个魔鬼一样,让人感到害怕,让人感到恐惧,让人感到绝望。
  想起传说中的锦衣卫牢狱,那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进了锦衣卫的牢狱,就意味着,生不如死,就意味着,永无天日。
  突然一改刚才的嚣张,开始求饶:“沈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有迫不得的理由,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望沈大人网开一面,我愿意,为奴为婢,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您,能够放过我。
  沈物承置若罔闻,他对这种人,没有任何同情心,他对这种人,只有厌恶和憎恨,他不会放过他的,他要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对一旁锦衣卫冷声吩咐道:“去通知其他人收网,解除警戒,京城恢复正常。”
  “是!属下遵命!”
  ......
  柳点点一早起来,就得了‘变态杀人犯落网’的好消息,她感到很高兴,她感到很兴奋,她感到很安心。
  她开心极了,立马收拾妥当去了姑母紫薇园,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氏,她要让柳氏,也感到高兴,也感到安心。
  柳氏的头疾因为凶犯的落网而不治而愈,她感到很轻松,她感到很舒适,她感到,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到底是你们四叔厉害,他一出马,凶犯立马落网,真是太厉害了,太了不起了。”柳氏夸赞道,她为沈物承感到骄傲。
  “我看等案子一结,宫里的赏赐又要到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沾沾光了。”
  沈和雅一脸骄傲,她为沈物承感到自豪,她觉得,有这样一个四叔,真是太好了。
  “那是,我四叔是谁呀?他可是,沈物承,锦衣卫指挥使,手持青龙剑上天入地无人能敌,他是,我们沈家的骄傲。”
  柳点点听得忍俊不禁,她觉得沈和雅,真是太可爱了,她喜欢沈和雅的直率,她喜欢沈和雅的真诚。
  吃过早饭,沈和雅就拉着她出门,她要和柳点点一起,庆祝这个好消息,她要和柳点点一起,好好放松一下。
  两人的马车一进锦绣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们没想到,锦绣坊,竟然如此热闹,如此拥挤。
  到处都是马车,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比过年还热闹,她们感到很惊讶,她们感到很兴奋。
  沈和雅感慨:“原来大家伙也跟我一样,都在家憋疯了,都想出来透透气,都想出来放松一下。”
  柳点点问她:“咱们去哪儿?你有什么安排?”
  “陈姐姐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我上次在玲珑阁给她订了一枚发簪,今日咱们去看看做好了没有?然后再去吃饭,我请你吃京城最地道的羊肉粉,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好啊,好久没见秦姐姐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柳点点欣然应允,她也很想念秦雯茹,她想和她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柳点点想起秦雯茹,“雯茹的医馆是不是就在前面?咱们路过去看看,顺便,看看她忙不忙,如果她不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吃饭了。”
  “没问题,反正,我们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当是,去散散心了。”沈和雅爽快地答应,她也很喜欢秦雯茹,她觉得,秦雯茹是一个很善良,很热心的人。
  两人先去了玲珑阁,她们要去看看,沈和雅给陈姐姐订的发簪,做好了没有,她们要给陈姐姐,送上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发簪已经做好了,玲珑剔透,精致无比,沈和雅付了银子拿了发簪,小心翼翼地收好,接着两人就去了秦雯茹开的医馆,她们要去看看秦雯茹,她们要去给秦雯茹,一个惊喜。
  医馆就位于锦绣坊的东头,这里人少一些,环境也清静一些,但医馆的人却很多,络绎不绝,看来,秦雯茹的医术,很受百姓的欢迎。
  找秦雯茹看病的人已经排到了门口,他们都信任秦雯茹,他们都觉得,秦雯茹的医术,高明无比,他们都希望,能够得到秦雯茹的帮助。
  她医术精湛,妙手回春,祖父又是太医院院正大人,德高望重,再加上看病拿药比其他地方都便宜......附近老百姓都喜欢找她,他们都感激秦雯茹,他们都觉得,秦雯茹是一个大好人。
  柳点点拉着沈和雅走进去,一眼便看到坐在桌子后正在给人号脉的秦雯茹,她神情专注,认真负责,她对每一个病人,都尽心尽力。
  她一身青衣,朴素而干练,长发挽着利索的双螺髻,显得精神十足,面色沉静,端庄秀丽,眼睫半垂,温柔似水,她就像一朵清莲一样,清新脱俗。
  沈和雅作势要叫她,她很兴奋,她想给秦雯茹一个惊喜,她想让秦雯茹,感到高兴。
  被柳点点及时捂住了嘴,柳点点示意她,小声一点,不要打扰秦雯茹看病。
  “嘘,小声点,咱们先等她忙完,不要打扰她。”说着拉着沈和雅站到一旁,她们要静静地等待,她们要尊重秦雯茹的工作。
  秦雯茹身边的丫鬟看见了二人,忙将人领去了内室,她很热情,很周到,她要让柳点点和沈和雅,感到舒适,感到宾至如归。
  她奉上茶水:“二位娘子稍等,我家娘子还得忙一会儿,请二位娘子,先喝杯茶,休息一下。”
  “不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柳点点温和地说道,她不想给秦雯茹的丫鬟,增加负担。
  “是,奴婢告退。”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时间漫长,让人感到焦急,但她们还是耐心地等待,她们知道,秦雯茹很忙,她们要体谅秦雯茹。
  等秦雯茹忙完,已经过了午时,饥肠辘辘,她们都感到肚子饿了,她们都想赶紧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三人饥肠辘辘,沈和雅已经饿得两眼冒绿光,她饿坏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东西了。
  见秦雯茹忙完,立马起身,拍着胸脯,豪气地说道:“中午我请客,咱们去吃大餐,随便你们点,我请客。”
  秦雯茹双眼一亮,她很兴奋,她可以吃到大餐了,她可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
  “九玉楼?好啊,好久没去九玉楼了,那里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你想得美,还想去九玉楼,你想吃穷我啊?”沈和雅白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没钱,要不你请?反正,你医馆的生意这么好,肯定赚了不少钱吧。”
  “我也没钱,我可是很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药材了。”秦雯茹比谁都抠,她很会省钱,她舍不得花钱。
  于是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一旁柳点点身上,她们都希望,柳点点能够请客,她们都觉得,柳点点是一个很慷慨的人。
  柳点点:“......雅姐儿不是说要请吃羊肉粉么?难道,你们忘了?”
  两人:“......”她们哑口无言,她们感到很尴尬,她们刚才,只想着吃大餐了,忘了沈和雅,说过要请吃羊肉粉。
  根本不应该对她抱有希望,她就是一个小气鬼,她怎么可能会请客呢?她们真是太傻了,竟然会相信她。
  最后,三人去吃羊肉粉,她们决定,还是吃羊肉粉吧,毕竟,沈和雅,说过要请客,她们不能让她,食言而肥。
  若说京城最好吃的羊肉粉,肯定非‘杨记’莫属,这家店,可是京城的老字号了,深受百姓的喜爱。
  据说这家羊肉粉在京中开了三十多年,店主是一对姓杨的老夫妻,他们,勤劳善良,用心经营,把羊肉粉,做到了极致。
  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秘方,熬的羊汤味美鲜香,回味无穷,让人赞不绝口,特别是在冬日,喝上一口他们熬的羊汤,热气腾腾,温暖身心,即便再冷,也能让人暖和起来,驱散寒意。
  像这样的春天,天气转暖,但还是有些凉意,若是没胃口,吃上一碗羊肉米粉,再加上一勺辣子,立马让人胃口大开,食欲大增,吃得酣畅淋漓。
  马车停在‘杨记’门口,她们走下马车,她们感到,空气中,弥漫着羊肉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沈和雅先下了马车,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到美味的羊肉粉了,秦雯茹紧随其后,她也很期待,她很想尝尝,京城最好吃的羊肉粉,是什么味道。
  柳点点跟在后面,她神情平静,温婉娴静,她就像一朵兰花一样,优雅而高贵。
  ‘杨记’铺子不大,但却很干净,很整洁,这会儿过了饭点,立马没人,显得有些冷清。
  厨房里,只有一对佝偻的身影在忙碌着,他们,默默地付出,辛勤地劳动,为顾客,提供美味的食物。
  沈和雅朝里面叫了一声:“杨老伯,要三碗羊肉汤粉,加煎蛋,多放点香菜和葱花,我们都是老顾客了。”
  她是常客,她经常来这里吃羊肉粉,特别是冬日,她几乎每天都要来一碗,暖暖身子。
  恰好柳点点进屋,她四处打量着,她对这家店,充满了好奇,她想知道,这家店,为什么会如此受欢迎。
  她朝厨房看过去,原本背对着她的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来,对方眼神浑浊,布满了皱纹,视线落在沈和雅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让人感到不安,让人感到害怕。
  那一抹情绪闪得太快,快到柳点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她也没当回事,她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想太多了。
  三人落座不久,穿着褐色布衣的老婆婆从里面走出来,她步伐蹒跚,步履维艰,她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她一生,都在为这家店,默默付出。
  她将手里的茶壶放在桌子上,正要离开,沈和雅突然出声:“杨婆婆,杨花花呢?我怎么没见到她?她去哪儿了?”
  原本背对着她的杨婆婆,佝偻的身体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闪躲,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似乎,隐瞒了什么。

  三人都没在意,她们没有多想,她们觉得,杨婆婆可能只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她可能只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杨花花和杨树,去了哪里。
  只听见对方苍老的声音传来:“劳沈娘子惦记,花花她回老家了,她想家了,她想回去看看。”
  “回老家了吗?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和她一起玩呢。”沈和雅有些意外,她觉得,杨花花,不应该回老家,她应该留在京城,她应该和她们一起玩。
  “您不是说老家无人,她回老家作甚?莫不是快要及笄了,回去说亲事?她要嫁人了吗?”
  对方没说话,她沉默不语,她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和雅又问:“杨树呢,怎么也没见他?他不是一直和杨花花,形影不离吗?莫非他也跟着回了老家?”
  “是啊是啊,都回老家了,他们都回老家了。”说着,对方步履匆匆地进了厨房,她似乎,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她似乎,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柳点点问沈和雅:“杨花花是谁?听你这么说,她好像,很重要。”
  “杨婆婆的孙女,一个很可爱,很善良的女孩。”沈和雅托着腮,回忆着和杨花花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经常来这儿吃东西,和她都熟了,我们经常一起聊天,一起玩耍,她还有个弟弟叫杨树,两人父母早亡,很小跟着爷爷奶奶做买卖,他们很懂事,很孝顺。”
  “花花长得可好看了,水灵灵的,小树也长得不差,眉清目秀,大家都很喜欢他们,他们是杨记的活招牌。”
  随后又皱眉,她感到很奇怪,她感到很疑惑,她不知道,杨花花和杨树,为什么要回老家。
  “可自从过了年,我就再也没见过杨花花,我还以为,她只是生病了,没想到,她竟然回了老家,真是太可惜了。”
  柳点点随意的听着,她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她去关注。
  当时唯一的想法是,既然杨记买卖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生意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
  再说了老家无人,他们回去做什么呢?他们回去能做什么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若是说亲,在京城找不比在老家更好吗?京城的机会,不是更多吗?为什么他们要回老家呢?
  但这些想法只是在她脑子里轻轻一过,她没有深究,她觉得,这和她没有关系,她不应该过问太多。
  羊肉粉很快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增,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
  杨婆婆还给丫鬟和马夫一人备了一碗羊汤,她很周到,很细心,她对每一个顾客,都很热情,很友善。
  她将羊汤送到各人手上,笑着说:“今日这汤熬得有些多,怕浪费了,各位若是不嫌弃,都尝尝,暖暖身子。”
  几个丫鬟不约而同都看向自己主子,她们不敢擅自做主,她们要听从主子的安排,她们要尊重主子的意愿。
  沈和雅笑着说:“还不多谢杨婆婆,杨婆婆对你们真好,你们要好好感谢她。”
  众人接过羊肉汤,各自道了谢,她们都很感激杨婆婆,她们都觉得,杨婆婆是一个好人。
  待杨婆婆离开后,秦雯茹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羊肉,仔细打量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凝重,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微微蹙眉,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她似乎,对这碗羊肉粉,有些不满。
  “今日这羊肉有些碎......不太新鲜,好像放了很久了。”
  沈和雅先喝了口汤,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这碗羊肉汤的味道,她很喜欢这里的羊肉粉。
  竟比原来的味道更香了,她感到很惊讶,她感到很惊喜,她没想到,今天的羊肉汤,竟然如此美味。
  她一口气喝了好几口,又吃了口羊肉,眼睛一亮,她觉得,今天的羊肉,特别嫩滑,特别鲜美。
  “今日这羊肉好嫩,入口即化,莫不是小山羊?真是太好吃了,我太喜欢了。”
  柳点点却没动筷子,她神情犹豫,她似乎,对这碗羊肉粉,有些抵触。
  她看着面前的羊肉粉,莫名有些犯恶心,她感到很不舒服,她似乎,对这碗羊肉粉,有些反感。
  她善厨艺,对食材还算了解,她对食材,很敏感,她能分辨出,食材的好坏,她能闻出,食材的味道。
  总感觉这香味太浓,不是食材本有的香气,这香味,太奇怪了,让她感到不安,让她感到害怕。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尝尝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人,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对方气喘吁吁地看向秦雯茹,神情紧张地说道:“娘子,夫人午后突然犯了恶心,吐了好几次,您快回去看看,夫人很担心你。”
  秦雯茹一听母亲出了事,她顾不上其他,她心里很着急,她很担心母亲的身体。
  哪还有心思吃羊肉粉,她立马将筷子放下,一边起身一边对柳点点和沈和雅道:“母亲生病,我得赶回去,咱们下次再聚,我下次再请你们吃好吃的。”
  柳点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让秦雯茹,赶紧回去,照顾母亲。
  “去吧,快去看看你母亲,别让她担心,我们下次再聚。”
  秦雯茹领着自己的人急匆匆离开,她脚步匆忙,神情焦虑,她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到母亲身边。
  屋子里只剩下柳点点和沈和雅,还有站在一旁的春紫和琥珀,她们都感到有些失落,她们原本,还想和秦雯茹,多聊一会儿。
  两人坐在一旁喝羊肉汤,琥珀的一碗肉汤已经见了底,她很喜欢喝羊肉汤,她觉得,杨婆婆熬的羊肉汤,特别好喝,特别暖身。
  春紫大概和柳点点差不多想法,只喝了小半碗,她觉得,今天的羊肉汤,味道有些奇怪,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沈和雅吃了一半,她感到很满足,她觉得,今天的羊肉粉,特别好吃,她很喜欢这里的羊肉粉。
  见柳点点还没动筷,她感到很奇怪,她不知道,柳点点为什么不吃,难道,她不喜欢这里的羊肉粉吗?
  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不吃?你不喜欢吃羊肉粉吗?”
  柳点点凑过身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觉得这肉汤太香了吗?这香味,太奇怪了,不像是正常的羊肉汤。”
  “对啊,它就是很香,不然为什么生意这么好?大家都喜欢喝,大家都觉得好喝啊。”
  “我有些吃不惯......”柳点点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她想掩盖住,内心的不安,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吃吧,我不是很饿,我可能有点不舒服。”
  见她这么挑剔,沈和雅懒得管她,她继续吃着羊肉粉,她觉得,柳点点,就是太娇气了。
  ......
  秦雯茹上了马车,她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她感到头晕目眩,她感到浑身无力,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因为担心母亲,她让马夫跑得很快,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母亲身边,她想亲眼看看,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所幸是午后,此刻街上人不是很多,道路畅通,马车行驶得很顺利,她感到稍微安心了一些。
  一盏茶的工夫后,马车停在秦府大门口,她终于到家了,她终于可以见到母亲了,她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起身正要下车,突然眼前一黑,她感到一阵眩晕,她感到身体失去了平衡,她整个人往一旁倒去,她要摔倒了。
  吓得她的贴身丫鬟冬酒一把将她扶住,冬酒很担心,她害怕秦雯茹,会受伤。
  急声叫起来:“娘子,娘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秦雯茹任由她扶着坐回位置上,她感到很不舒服,她感到头晕目眩,她感到浑身无力,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难道是生病了吗?
  她靠在车壁上缓了好大一会儿,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想让自己,恢复体力。
  依旧觉得头晕目眩,她感到很不舒服,她感到头重脚轻,她感到身体,失去了控制。
  于是紧闭双眼,虚弱吩咐冬酒:“拿我银针来,我要给自己,扎几针,缓解一下。”
  冬酒立马打开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她很熟悉秦雯茹的习惯,她知道秦雯茹,随时都会用到银针。
  从里面取出银针,简单的消毒后,递给秦雯茹,她很小心,很谨慎,她要保证银针的卫生,她要保护秦雯茹的健康。
  秦雯茹手软脚软,她感到四肢无力,她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她勉强拿起银针,她想给自己,扎几针,缓解一下。

  “扎我十宣,快,用点力,不要怕,扎准一点。”秦雯茹强忍着不适,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要尽快恢复,她要尽快赶回去,救柳点点和沈和雅。
  跟着她身边多年的冬酒,耳闻目染也懂不少,她知道一些医理,她知道十宣穴的位置,她知道该怎么做。
  她知道十宣穴,那是急救的要穴,能够让人清醒过来,能够让人恢复体力。
  立马拽紧秦雯茹的手指,她很紧张,她很害怕,她怕自己扎不好,她怕自己会伤害到秦雯茹。
  将银针稳稳地扎在十宣上,她很小心,很谨慎,她要确保银针的位置,准确无误,她要保证秦雯茹的安全。
  一阵眩晕过后,秦雯茹渐渐清醒过来,她感到头脑清明了一些,她感到身体舒服了一些。
  手脚渐渐恢复力气,她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指尖搭上脉搏......她要给自己,把脉,她要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
  只一瞬,她便白了脸,她脸色苍白,她感到恐惧,她感到绝望,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毒。
  她紧张地盯着冬酒,她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她很担心冬酒,也中了毒。
  “刚才在店里,你可有喝羊汤?你有没有喝?”
  “奴婢还没来得及......奴婢一直跟在娘子身边,没有喝羊汤的机会。”
  秦雯茹脑子里突然划过那碗羊肉汤......她想起了那碗羊肉汤,那碗羊肉汤,充满了诡异,那碗羊肉汤,充满了杀机。
  突然脑子里划过一个恐怖的想法,她终于明白了,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毒了。
  如果她没看错,那羊肉根本不是纯羊肉,而是掺杂着一些内脏......那些内脏,充满了毒素,那些内脏,足以致命。
  羊肉剁得极碎,内脏也剁得极碎,混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让人防不胜防。
  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从她脑子划过,她感到浑身发冷,她感到恐惧,她感到绝望,她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歹毒。
  “糟了!不好!快!来不及了!”她大叫一声,顾不得还没恢复的身体,她挣扎着站起来,她要尽快赶回去,救柳点点和沈和雅。
  大叫着对车夫道:“快,回杨记,快,快,快!”
  车夫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事情紧急,他不敢怠慢。
  但还是照做,他扬起鞭子,用力抽打马背,马儿吃痛,飞奔起来。
  当马车重新拐上去杨记的路上,一旁蒙了好一会儿的冬酒才出声,她感到很疑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秦雯茹为什么如此紧张。
  “娘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夫人那边......我们还管不管夫人了?”
  “冬酒,我顾不上了,我不能再管母亲了,我必须先救点点和和雅,她们好像出事了,她们有危险。”
  “怎么会呢?沈娘子和柳娘子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她们怎么会出事呢?”
  秦雯茹目光焦灼,脸色发白,她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她害怕柳点点和沈和雅,会遭遇不测。
  “杨记绝对有问题!那个杨婆婆,绝对有问题!她不是一个好人!”
  ......
  同一时间,锦衣卫诏狱,这里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这里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幽暗的审讯房内,光线昏暗,让人感到压抑,这里是,审讯犯人的地方,这里充满了血腥味,让人感到恶心。
  被审了一夜的黑衣人依旧什么都没交代,他闭口不言,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保守秘密。
  他遍体鳞伤,浑身是血,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几乎失去了意识,但他仍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即便如此,他依旧抬着眼皮看着坐在那里的沈物承,他神情嘲讽,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笑得邪恶丛生,他的笑容,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的笑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沈大人还想听什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沈物承睨着他,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他的眼神,充满了威严。
  缓缓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
  “你在替谁顶罪?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顶罪?沈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临县那几起碎尸案是你不假,那些都是你做的,那些你都承认了,但京城的这三人并非你所杀!你根本不是,杀害他们的凶手!”沈物承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他的气势,逼人,他的气势,让人感到害怕。
  手里的匕首抵上对方的脉搏,他目光沉沉,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声音森冷如阎罗,“王冲,你已经露了破绽!你逃不掉的!你最好,老实交代!”
  对方没说话,他沉默不语,他似乎,在思考,他似乎,在犹豫。
  他直勾勾地盯着沈物承,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机。
  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他撕下了伪装,他露出了真面目,他露出

  柳点点从黑暗中睁开眼,她的意识,渐渐恢复,她感到头晕目眩,她感到身体僵硬,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耳边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动静,周围一片寂静,让人感到害怕,让人感到恐惧。
  借着外面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她看到不远处的沈和雅,她试图辨认周围的环境,她试图找到,逃生的出路。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好似连呼吸都没了,她的脸色苍白,她的神情安详,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柳点点害怕极了,她感到心跳加速,她感到呼吸困难,她害怕沈和雅,会遭遇不测,她害怕自己,也会死在这里。
  她挣扎着从枯草堆上坐起来,她感到浑身无力,她感到手脚冰凉,她努力保持冷静,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点点挪到沈和雅身边,她行动迟缓,她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她要确认沈和雅,是否还活着,她要保护沈和雅,的安全。
  她先趴下去用脸感受一下她的呼吸,她屏住呼吸,仔细感受,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微弱的气息。
  有清浅的呼吸扑洒过来,带着一丝温热,带着一丝生命的气息,柳点点一颗拎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感到稍微安心了一些。
  担心随时有人进来,她害怕被人发现,她害怕被人伤害,她要小心谨慎,她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沈和雅。
  她附在她耳边,她的声音很轻,她怕惊醒了沈和雅,她怕被人听到。
  轻声叫她:“雅姐儿,雅姐儿......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叫了半天,沈和雅没半点反应,她没有任何回应,她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手脚都被捆着,无法动弹,她感到很无助,她感到很绝望,她想要救醒沈和雅,她却无能为力。
  没法用手摇醒她,她尝试了各种方法,她都没有成功,她被迫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嘴咬住了对方的鼻子,她要用这种方式,刺激沈和雅,让她清醒过来。
  开始,她没舍得用劲,她害怕咬疼了沈和雅,她害怕伤害了沈和雅,她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下。
  见沈和雅依旧没反应,她没有任何反应,她依然,沉睡不醒,柳点点只好咬紧了牙尖......她用尽全力,她要救醒沈和雅,她要带着沈和雅,一起逃出去。
  一阵细微的‘呛咳’声传来,沈和雅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她似乎,被惊醒了,她似乎,要清醒过来了。
  柳点点连忙松开了牙关,她害怕伤到了沈和雅,她害怕害了沈和雅,她要保护沈和雅,的安全。
  她抬头看着沈和雅,她眼神充满了期待,她希望沈和雅,能够醒过来,她希望沈和雅,能够和她一起,逃离这里。
  便见她吃力地睁开双眼,她的眼神涣散,她的目光迷茫,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眼神涣散了好一会儿,她努力聚焦,她努力辨认,她终于看到了柳点点,她终于认出了柳点点。
  才看向柳点点:“点点?你怎么在这里?你咬我干嘛?你为什么要咬我?”
  见她意识清醒,脑子也还好,她能够认出自己,她能够和自己交流,柳点点一下子就放心下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感到稍微安心了一些。
  “嘘......”她趴在沈和雅耳边,她的声音很轻,她怕被人听到,她怕被人发现。
  “咱们被关起来了,我们被绑架了,我们有危险了,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
  “关......被关起来了?”沈和雅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她感到震惊,她感到害怕,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绑架了。
  她看了一眼幽暗的屋子,她感到恐惧,她感到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想起来,她想要站起来,她想要逃跑,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她无法动弹,她感到很无助,她感到很绝望。
  这小姑娘当场就给吓坏了,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害怕,她感到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点点,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绑的我们?是谁要害我们啊?”
  “你小点声,别把人引过来,你不要哭,你冷静一点,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柳点点忙安抚她,她要让沈和雅,冷静下来,她要让沈和雅,和她一起,面对危险。
  “如果我没猜错,绑咱们的就是杨记的人,就是那个杨婆婆,她不是一个好人,她是一个坏人。”
  “杨婆婆?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沈和雅根本不相信,她不敢相信,杨婆婆,会绑架她们。
  “他们都五十多岁了,他们那么老了,他们怎么可能,绑架我们呢?而且,他们腿脚不好,他们行动不便,他们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呢?”
  “在京城里卖了二十多年的羊肉粉,他们是老实人,他们是善良的人,他们平日里为人和善得很,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再说了,我之前还帮过花花,我救过她的命,她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
  每次沈和雅来,杨婆婆都热情得很,她总是对沈和雅,嘘寒问暖,她总是对沈和雅,关怀备至。
  总是念着以前的恩情,她总是说,沈和雅,是她们家的恩人,她们永远不会忘记,沈和雅的恩情。
  她和杨大伯怎么会绑她?这完全说不通,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这完全不可能发生。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咱们好好的在她店里,突然就被绑来这里?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你仔细回忆一下昏迷之前的事,你仔细想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被绑架的,我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经柳点点提醒,沈和雅脑子也开始活动起来,她努力回忆,她仔细思考,她要找出真相,她要找到答案。
  她仔细回忆着:“我记得吃到一半,我还在夸她的羊肉粉好吃,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紧接着眼睛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紧接着,她看着柳点点:“我记得你没吃啊,你不是说,你不饿吗?那你为什么,也会晕倒呢?”
  “我喝了一口茶水,我喝了她倒给我的茶,我没有防备,我没有想到,她会在茶水里,下药。”柳点点心有余悸,她感到后怕,她感到庆幸,幸好她没有多喝,幸好她发现得及时。
  “他们做了两手准备,羊肉粉里有药,茶水里也有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他们早就想好了,要绑架我们。”
  随后又问:“你说你帮了他们?你救过那个杨花花?”
  “去年冬天,我去杨记喝羊汤,正好碰见一纨绔对杨花花拉拉扯扯,他想要调戏杨花花,他想要欺负杨花花。”
  “我上前护了一下,我阻止了他,我让他放开杨花花,那人大概是认出我的身份,他害怕了,他不敢得罪我。”
  “一句话也没敢说就走了,他灰溜溜地走了,他不敢再来找杨花花的麻烦了。”
  “后来我也问了,花花说那人再没来过,她很感谢我,她说我是她的恩人。”
  “因为这事,杨婆婆每次见了我都感激不尽,她总是对我说,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孙女。”
  柳点点也不明白了,她感到困惑,她感到不解,她不知道杨婆婆,为什么要这样做。
  按理说,沈和雅对杨家有恩,沈和雅救过杨花花,沈和雅是她们家的恩人。
  虽说不讲什么‘涌泉相报’,但也不能恩将仇报吧?她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她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两人躺在枯草上,她们感到无助,她们感到绝望,她们感到恐惧,她们感到害怕。
  脑子很乱,她们思绪纷飞,她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逃脱。
  柳点点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的心跳加速,她感到紧张,她感到害怕。
  “雅姐儿,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京城变态杀人案的真凶?会不会就是他们,杀了那些人,然后,碎尸,抛尸?”
  沈和雅浑身一颤,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害怕,她感到绝望。
  她吓得小脸都白了,她脸色苍白如纸,她惊恐地看着柳点点。
  “不......不会吧?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不要吓我,你不要胡说八道。”
  接着又道:“那犯人不是已经被四叔抓起来了么?不是说,凶手已经落网了吗?怎么可能,还有真凶呢?”

  “说不定有人想迷惑官府,他们想要混淆视听,他们想要掩盖真相,他们想要帮助真正的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那咱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要死了?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沈和雅这下子彻底恐慌起来,她感到害怕,她感到恐惧,她感到绝望。
  “点点,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我还没活够,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要死啊......”
  柳点点忙安抚她,她感到心疼,她感到难过,她想要保护沈和雅,她想要带沈和雅,一起逃出去。
  “别怕,别怕,你不要害怕,你不要担心,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沈和雅哽咽着,她哭泣着,她感到无助,她感到绝望,她拿眼看她,她怀疑地看着柳点点。
  抽抽搭搭:“你什么都不会,你有什么用啊?你什么都不会,你拿什么保护我?你保护不了我的,你根本保护不了我......”
  “......”
  拿命总行了吧?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关头,她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沈和雅。
  柳点点没好气地给她一记白眼,她感到无语,她感到无奈,她这个时候了,还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上次我给你的银针可带着了?我上次给你的防身用的银针,你有没有带在身上啊?”
  沈和雅一怔,她愣住了,她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她似乎,没有带银针。
  接着低了头,她感到羞愧,她感到后悔,她感到自责,她不应该忘记,她不应该疏忽。
  气得柳点点真想咬她一口,她感到愤怒,她感到无奈,她这个时候了,还在犯迷糊。
  “不是让你随身携带吗?我不是告诉过你,要随身携带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带银针啊?”
  “我不是想着变态都逮住了么,凶手都已经被抓起来了么,还带着作甚?我还带着它干什么啊?我都已经不需要它了。”
  “......算了!你真是没救了!”幸好她自己还带着银针,她感到庆幸,她感到安慰,至少,她们还有一线希望。
  两人刚说完话,外面就传来动静,一阵嘈杂声,一阵脚步声,一阵说话声。
  她们感到紧张,她们感到害怕,她们害怕被人发现,她们害怕被人伤害。
  吓得她俩立马闭上眼睛,她们屏住呼吸,她们一动不动,她们装作昏迷的样子。
  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她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们害怕暴露自己。
  外面一阵响动过后,一阵脚步声靠近,一阵低语声传来,她们感到心跳加速,她们感到呼吸困难。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门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们感到恐惧,她们感到害怕,她们害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紧接着,蹒跚的脚步声传来,步履蹒跚,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步一步,柳点点感觉就像是踩在她心口上,让她不自觉紧绷了身子,她感到压抑,她感到窒息,她感到无法呼吸。
  那脚步声最后就停在她面前,停在了她的眼前,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害怕,她害怕面对未知的危险。
  安静了好一会儿,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沙哑,声音低沉,声音充满了沧桑。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已经醒了,你们不要再装了,你们骗不了我的。”
  柳点点缓缓睁开眼,她鼓起勇气,她抬起头,她看向前方。
  对上一双苍老而浑浊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了岁月痕迹,那双眼睛,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虽然没见过此人,但她也认出来他就是之前在厨房里的那个老人,就是那个杨老伯,就是那个卖羊肉粉的老人。
  沈和雅也睁开了眼睛,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害怕,她看到了杨老伯,她感到震惊,她感到愤怒。
  她看着杨老伯,她气得不行,她感到委屈,她感到愤怒,她感到不甘。
  “我好心帮你们,我救过花花的命,你们却恩将仇报,你们竟然恩将仇报,给我下药,又将我绑在这里,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们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
  “你可知我四叔是沈物承,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他是朝廷命官,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他一定会把你们绳之以法的。”
  对方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的眼神阴冷,他的目光诡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咧嘴笑了,他的笑容,充满了恶意,他的笑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他的笑容,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笑得太恐怖,他的笑容,让人感到害怕,他的笑容,让人感到绝望,沈和雅尖叫一声,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害怕,她想要逃离这里。
  一头扎进柳点点怀里,她紧紧地抱着柳点点,她想要寻求保护,她想要得到安慰,她想要逃离恐惧。
  相比较她的恐惧,柳点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也感到害怕,她也感到恐惧,她也感到绝望。
  但她极力稳住自己,她努力保持冷静,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要保护自己,她要保护沈和雅,她要带着沈和雅,一起逃出去。
  对上那人看过来的视线,她平静出声,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她努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京城杀人案是你做的?那些被杀害的人,都是你杀的吗?那些被碎尸的人,都是你碎的尸吗?”
  杨老伯冷哼一声,他的眼神阴冷,他的目光诡异,他看着柳点点的眼神,透着几分欣赏,透着几分赞赏。
  “你倒是很聪明,你的确很聪明,你的确很不一样,你比她聪明多了。”
  “可你没有杀我们!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我们,你早就动手了,你根本不需要,把我们绑在这里。”柳点点试探着出声,她想要套出真相,她想要了解真相,她想要找到,逃生的机会。
  “只是将我们绑在这里,你一定,有你的目的,你一定,有你的原因,如果我没猜错,你杀的那些人只是在报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此话一出,柳点点从对方身上肉眼可见地看到了愤怒,她看到了仇恨,她看到了痛苦,她看到了绝望。
  他喘着粗气,他的呼吸急促,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浑身颤抖着,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情绪在失控。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沈和雅难以置信,她感到震惊,她感到害怕,她感到绝望,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半晌回不过神来,她愣在原地,她一动不动,她就像一个木偶,失去了灵魂。
  嘴里喃喃:“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时,杨婆婆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她慌慌张张,她惊恐万分,她脸色苍白,她浑身颤抖。
  她惊慌失措:“来了来了,他们来了,他们真的来了,我们完了,我们真的完了......”
  “谁?谁来了?谁来了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锦衣卫......是锦衣卫来了,那个沈大人带着锦衣卫将院子包围了,他们把我们包围了,我们逃不掉了,我们死定了......”
  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杨老伯突然一把将沈和雅扯到身前,他的眼神阴冷,他的目光诡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动作粗鲁,他的力气很大,他抓得沈和雅,生疼。
  苍老的大手也随之掐上她的细嫩的脖颈,他的手冰冷,他的手粗糙,他的手掐得沈和雅,无法呼吸。
  吓得沈和雅尖叫一声,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害怕,她感到绝望,她用力挣扎,她想要逃脱,她想要活下去。
  柳点点忙出声,她感到紧张,她感到害怕,她想要阻止杨老伯,她想要救下沈和雅,她想要保护她的朋友。
  “杨老伯,雅姐儿对你家有恩,她救过花花的命,你不能这样对她,你不能恩将仇报,你这样做,和那些坏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这样做,你会遭天谴的!”
  对方手一顿,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犹豫,他的表情挣扎,他的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柳点点趁机开口,她要抓住机会,她要说服杨老伯,她要救下沈和雅。
  “我也是国公府的姑娘,我也是国公府的人,你拿我来威胁沈大人也是一样的!你拿我当人质,也是一样的,他一样会,投鼠忌器的!”
  杨老伯还在犹豫,他还在思考,他还在挣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旁杨婆婆出了声,她眼神坚定,她的表情决绝,她的声音充满了仇恨。
  “老杨,沈娘子对咱家花花有恩呐,她是咱们家的恩人,咱们这么对她已经不该,咱们这样做已经很过分了,又如何能伤害她?咱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接着视线一转,她的目光阴冷,她的眼神恶毒,她的视线落在了柳点点身上,眼神一厉,充满了杀意,充满了恨意。
  “她既然想当人质,那就让她当,她既然想要送死,那就成全她!她说得对,都是国公府的人,那位沈大人便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敢拿国公府的人,怎么样的!”
  大概是被说服了,杨婆婆的话,似乎触动了他,杨婆婆的话,似乎说服了他,杨婆婆的话,让他下定了决心。
  杨老伯手一松,他的手松开了沈和雅的脖子,他将沈和雅推到一旁,他的眼神复杂,他的表情痛苦,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无奈。
  接着一把将柳点点拽到跟前,他的动作粗鲁,他的力气很大,他抓得柳点点生疼,他要利用柳点点,他要威胁沈物承。
  他的大手掐上她的脖子,他的手冰冷,他的手粗糙,他的手掐得柳点点,无法呼吸。
  苍老的声音透着几许沧桑,他的声音沙哑,他的声音低沉,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我本不想伤害任何人,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要报仇,我只是想要为我的孙女,报仇雪恨,但老天从未放过我们,老天一直在折磨我们,老天一直在惩罚我们,今日拼死一搏,能不能保住你这条命,就看沈大人有没有怜悯之心,就看他是不是一个好官了。”
  说着就要将柳点点带出去,他要利用柳点点,他要威胁沈物承,他要为他的孙女,报仇雪恨。
  却又发现她双脚被困住,她无法行走,她无法逃脱,她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杨婆婆蹲下身子将其解开,她的动作迅速,她的眼神恶毒,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失去了灵魂。
  双腿恢复自由的柳点点被他推着往外走,她感到无助,她感到绝望,她感到恐惧,她感到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沈和雅挣扎着往外爬,她想要阻止杨老伯,她想要救下柳点点,她想要保护她的朋友。
  她一边爬一边哭喊着,她哭得撕心裂肺,她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声音嘶哑,她的声音微弱,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满眼惊慌:“点点,点点......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有事啊点点......”
  柳点点没回头,她不敢回头,她害怕看到沈和雅,伤心的样子,她害怕自己,会心软,她害怕自己,会放弃。
  她挺直着瘦弱的脊背,她的身体颤抖,她的内心恐惧,她的眼神坚定,她要勇敢面对,她要保护她的朋友。
  杨老伯的手还在她脖子上,他的手冰冷,他的手粗糙,他的手掐得她呼吸有些困难,她感到窒息,她感到压抑,她感到无法呼吸。
  当走出屋子,被外面的阳光一刺眼,阳光刺眼,阳光温暖,阳光让她感到希望,阳光让她感到力量。
  柳点点下意识地闭了眼,她遮挡阳光,她适应光明,她准备面对,未知的危险。
  再睁开时,自己已经被推着走出了后院,她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她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杨老伯大概是没想到这一点,他万万没有想到,沈物承会如此冷漠,他万万没有想到,柳点点竟然不是国公府的人。
  当场愣住了,他呆若木鸡,他不知所措,他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物承根本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他不会给他机会的,他不会让他得逞的,他要救下柳点点,他要抓住杨老伯。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冰冷,他的语气强硬,他的态度坚决,他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本官劝你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放了人质,跟我回锦衣卫,接受法律的制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可能!我不可能放了她,我不可能跟你回去,我不可能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不能让王冲白白受罪,我不能让我的孙女含恨九泉。”杨老伯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声嘶力竭,他怒吼咆哮,他情绪失控。
  “你要是不放王冲,我就杀了她!我就杀了她,我让你后悔,我让你痛苦,我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
  说着,原本放在柳点点脖颈上的大手突然使劲,他的手更加用力,他的手更加冰冷,他的手掐得柳点点,无法呼吸。
  柳点点一下子喘不上气来,她感到窒息,她感到压抑,她感到绝望,她感到死亡的逼近。
  那种被掐住喉管的窒息感,让她求救地看向沈物承,她渴望得到帮助,她渴望得到救援,她渴望活下去。
  只可惜对方完全不看他,他的眼神冷漠,他的表情平静,他的目光坚定,他没有看向柳点点,他没有理会柳点点,他依旧紧盯着身边的杨老伯,他要抓住机会,他要救下柳点点。
  嗓音平静无波,他的声音冰冷,他的语气平淡,他的态度冷漠,他没有任何感情,他就像一个冷血动物,没有任何温度。
  “杨家礼,你威胁错了人,你找错了对象,你威胁我是没有用的,她难道没告诉你,她不过是寄住在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和沈家没有任何关系,她并非我沈家的姑娘,你拿她威胁我......”沈物承薄唇微勾,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笑容充满了嘲讽,他的笑容充满了轻蔑,他的笑容充满了无情。
  声音冷漠而绝情,“简直痴心妄想!你简直是白日做梦,你简直是异想天开,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放过一个杀人凶手吗?你太天真了!”
  此话一出,柳点点明显感觉到身旁杨老伯慌了,他感到震惊,他感到害怕,他感到绝望,他感到自己,被欺骗了。
  “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虚张声势,你一定是在故作镇定,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方恶狠狠地瞪着柳点点,他的眼神阴冷,他的目光恶毒,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仇恨。
  “你不是国公府的人?你不是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你不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你竟然敢欺骗我,你竟然敢利用我,你真是该死!”
  柳点点开不了口,她无法说话,她的喉咙被掐住,她的呼吸被阻断,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绝望又难过,她感到心灰意冷,她感到万念俱灰,她感到自己,被抛弃了。
  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被沈物承拆台,她万万没有想到,沈物承会如此冷漠,她万万没有想到,沈物承会如此无情,她万万没有想到,沈物承会如此绝情。
  原以为相处这么久,他应该对她,有所改观,她以为他,会稍微关心她,她以为他,会稍微在乎她,她以为他,会稍微保护她。
  原以为他又救了她多次,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他应该会救她于水火之中,他应该会保护她的安全。
  可谁知,他竟根本不在乎她死活,他竟然如此冷漠无情,他竟然如此见死不救,他竟然如此袖手旁观。
  柳点点又气又难过,她感到愤怒,她感到委屈,她感到伤心,她感到痛苦,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难过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反正心里挺难受的,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哽咽在喉,说不出话。
  难受得她眼眶泛了红,她的眼睛湿润,她的眼眶发红,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要哭泣,她想要发泄,她想要释放内心的情绪。
  杨家礼彻底被激怒,他怒火中烧,他怒不可遏,他怒发冲冠,他要报复,他要发泄,他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他大声叫嚣着:“那我就杀了她,我现在就杀了她,我要让你后悔,我要让你痛苦,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
  柳点点原本被绳子紧紧捆着的双手不知怎地突然松开,她感到惊讶,她感到疑惑,她感到不可思议,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是谁,帮了她。
  她来不及细想,她没有时间思考,她没有时间犹豫,她要抓住机会,她要自救,她要活下去。
  她迅速在腰间一抹,她的动作迅速,她的反应敏捷,她的身手矫健,她要利用一切机会,她要抓住一切希望。
  一根银针出现在她指尖,她的手指纤细,她的指尖冰冷,她的银针闪烁着寒光,她要用银针,保护自己。
  此刻的她根本也想不起秦雯茹当初是如何教她的,她早已忘记了秦雯茹的教诲,她早已忘记了针灸的技巧,她早已忘记了一切。
  只凭着本能指尖轻轻一弹,她的动作轻盈,她的手法娴熟,她的银针准确无误,她要凭借本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细如牛毛的银针瞬间飞向对方耳门穴,她的银针速度极快,她的银针力道十足,她的银针精准无误,她要让杨家礼,付出代价。
  那只原本掐着她脖子的大手倏然松开,他的手松开了,他的力气消失了,他的威胁解除了,她获得了自由,她获得了新生。
  新鲜的空气灌入,她感到舒适,她感到轻松,她感到解脱,她感到自己,活了过来。
  柳点点大口喘息着、咳嗽着......她呼吸急促,她呼吸困难,她呼吸粗重,她要让自己的肺部,充满空气,她要让自己,活下去

  沈物承原本勾着的唇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他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表情严肃了,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垂眸看着柳点点,一动不动,他的眼神深邃,他的目光锐利,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柳点点身上,他想要看穿她的内心,他想要了解她的想法,他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
  眸色深沉,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似乎在思考,他似乎在犹豫,他似乎在挣扎。
  半响才丢下一句:“随你怎么想!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我不在乎,我无所谓,我不会解释,我不会辩解,我不会改变你的想法!”
  撂下这句话,他收回视线,他不再看柳点点,他不再理会柳点点,他转身,他离开,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抬脚往后院去,他要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他要去调查真相,他要去惩罚罪犯,他要维护正义,他要保护百姓。
  柳点点深吸一口气,她要冷静,她要镇定,她要压下心底所有情绪,她不能让情绪控制自己,她不能让愤怒蒙蔽双眼,她要保持理智,她要做出正确的判断。
  转身,也跟着一起进了后院,她要看看沈和雅,她要确定她的安全,她要安慰她的情绪,她要给她支持,她要陪在她的身边。
  沈和雅已经被救了出来,她脱离了危险,她重获了自由,她安全了,她没事了。
  她先看到沈物承,她感到安心,她感到踏实,她感到有依靠,她知道,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紧接着就看到紧随其后的柳点点,她感到惊喜,她感到感动,她感到温暖,她知道,柳点点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一直都在关心她,一直都在支持她。
  见她安然无恙,一直提心吊胆的沈和雅‘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的情绪崩溃了,她终于可以放松了,她终于可以释放内心的恐惧了。
  “点点,我的好点点,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吓死我了,我真的吓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跑过来,她的脚步踉跄,她的声音颤抖,她的表情激动,她一把抱住柳点点,她要紧紧抱住她,她要确定她的安全,她要表达她的感激。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哭声嘶哑,她的哭声微弱,她的哭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终于可以释放内心的情绪了,她终于可以宣泄所有的压力了。
  柳点点也抱住了她,她紧紧抱住沈和雅,她要给她温暖,她要给她支持,她要告诉她,她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劫后余生,她感到庆幸,她感到感激,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她能够活下来,她能够见到她的朋友。
  被她抱住的那一刻,柳点点才有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她终于意识到,刚才有多么的危险,她差点就死了,她差点就失去了生命。
  她鼻头一酸,眼泪漫过眼眶掉下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的情绪崩溃了,她终于可以放松了,她终于可以释放内心的恐惧了。
  但依旧哽咽着嗓子安慰着沈和雅:“不怕不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安全了,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两人抱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们的情绪稳定了,她们的心情平静了,她们终于可以面对现实了,她们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沈和雅用帕子擦完眼泪,她的眼睛红肿,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但她的眼神坚定,她的表情认真,她要坚强起来,她要保护她的朋友。
  便用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点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姐,我认你这个姐姐,我以后会像对待亲姐姐一样,对待你,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好好保护你,以后谁欺负你,我定会护着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柳点点忍俊不禁,她被沈和雅的样子逗笑了,她感到开心,她感到快乐,她感到温暖,她知道,沈和雅是真心对待她,她知道,她们之间的友谊,是多么的珍贵。
  “你的意思是之前你根本没把我当亲姐待是吗?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都在敷衍我,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哪能呢,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把你当亲姐姐对待呢,我怎么会敷衍你呢,我怎么会欺骗你呢,我怎么会利用你呢,你真是想太多了。”沈和雅‘嘿嘿’一笑,她感到尴尬,她感到不好意思,她连忙解释,她要消除误会,她要让柳点点相信她。
  她一把挽住柳点点的胳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加倍补偿你的,你对我舍命相救,我对你肝胆相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正说着呢,沈物承低沉的嗓音传来,他的声音冰冷,他的语气严肃,他的态度认真,他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他要告诉她们,该回去了。
  “雅姐儿,你不要胡闹了,你不要任性了,你不要惹事了,你该回去了,你该好好反省了,你该好好想想,你以后该怎么做。”
  沈和雅一把松开柳点点的胳膊,她感到紧张,她感到害怕,她感到自己,做错了事情,她连忙改正,她要让沈物承满意,她要让沈物承放心。
  转身看向自己四叔,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不敢面对他的愤怒,她不敢让他失望,她乖乖站好,她要听他的话,她要好好表现,她要让他原谅她。
  原本干脆的声音也弱了几分:“四......四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事了,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我会好好反省的。”
  沈物承正要出声,他想要说些什么,他想要教育她,他想要告诫她,他想要让她记住教训。
  却被沈和雅抢了先,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知道他要批评她,她要先发制人,她要解释清楚,她要让他相信她,她没有错。
  “四叔您听我解释,这次真不是我的错,我没有乱跑,我没有惹事,我没有闯祸,我是无辜的,我是受害者,我只是想吃个羊肉粉,我只是想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我何时怪过你?我何时说过你?我何时责备过你?我何时怪你乱跑?我何时怪你惹事?我何时怪你闯祸?”沈物承睨着她,他的眼神冰冷,他的目光锐利,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沈和雅身上,他要看穿她的内心,他要了解她的想法,他要知道,她在想什么。
  “四叔没怪我就好,我还以为你要怪我,我还以为你要惩罚我,我还以为你要关我禁闭,我还以为你要把我送走。”沈和雅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感到害怕,她感到恐惧,她感到自己,要失去自由,她连忙转移话题,她要让他忘记刚才的事情,她要让他关心她的朋友。
  “四叔,琥珀和春紫,她们怎么样了,她们有没有受伤,她们有没有受到惊吓,她们有没有危险,她们现在在哪里,她们还好吗?”
  “她们都昏倒在杨记,我已经派人送她们回府,她们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沈物承抬脚走到两人跟前,他的脚步稳健,他的气场强大,他站在她们面前,就像一座山,给予她们安全感和依靠

  车帘晃动,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柳点点心中的烦闷,她抬眼望去,只见沈物承凝视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深邃,他的目光复杂,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接着收回视线,他不再看柳点点,他似乎在逃避,他似乎在掩饰,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只是一个翻身上马,他的动作利落,他的身姿挺拔,他骑在马背上,显得更加英姿飒爽,更加气宇轩昂。
  对身旁锦衣卫冷声道:“回城!我们回去复命,我们要继续追查,我们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们要还百姓一个公道,我们要守护京城的安宁。”
  “是!属下遵命!”锦衣卫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洪亮,他们的气势如虹,他们是沈物承最忠实的部下,他们是保护京城,最坚固的防线。
  ......
  柳点点和沈和雅同时失踪的消息传到镇国公府,整个国公府都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所有人都为她们的安危,感到担忧。
  柳氏便倒下了,她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噩耗,她感到天旋地转,她感到万念俱灰,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的脸色苍白,她的呼吸微弱,她的嘴唇干裂,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她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大房和三房都聚在二房紫薇园,她们都前来探望柳氏,她们都前来关心沈和雅,她们都前来安慰沈工文,她们都希望能够尽一份力,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就连老夫人都来了,她年事已高,身体虚弱,但她还是坚持前来,她要亲自看看柳氏,她要亲自关心沈和雅,她要给他们支持和鼓励。
  她坐在屋子里,她的神情憔悴,她的眼神担忧,她的手紧紧握着佛珠,她默默祈祷,她希望佛祖能够保佑她的孙女,能够保佑柳点点,能够让她们平安归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二儿媳,她感到心痛,她感到内疚,她感到自责,她觉得是她没有照顾好她们,她觉得是她没有保护好她们,她觉得是她没有尽到责任。
  想着被坏人掳走的嫡亲孙女,她的心如刀绞,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感到害怕,她感到恐惧,她感到绝望,她不知道她的孙女,现在怎么样了,她不知道她的孙女,是否安全,她不知道她的孙女,是否受到了伤害。
  心里是又急又怒,她感到愤怒,她感到痛恨,她痛恨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她痛恨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她痛恨那些破坏社会安宁的罪犯。
  “雅姐儿平日里看着机灵,她聪明伶俐,她活泼可爱,她天真烂漫,她总是能够给家里带来欢乐,给家里带来活力,给家里带来希望。
  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她毕竟还小,她没有经历过风雨,她没有经历过挫折,她没有经历过磨难,她还不够成熟,她还不够坚强,她还不够勇敢。
  遇到这种事她该有多害怕!她一定感到恐惧,她一定感到无助,她一定感到绝望,她一定需要我们的保护,她一定需要我们的关心,她一定需要我们的支持。”
  随后又气愤道:“那贼人简直丧心病狂,他们没有人性,他们没有良知,他们没有道德,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们简直是禽兽不如,他们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青天白日竟敢下手,他们胆大妄为,他们无法无天,他们目中无人,他们挑战法律,他们藐视权威,他们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他们应该受到人民的谴责。
  也不知道那俩孩子现在怎么样?她们是否安全,她们是否健康,她们是否受到了伤害,她们是否需要帮助,她们是否能够平安归来,我真是担心死了,我真是寝食难安,我真是度日如年。”
  “还能怎么样?还能有什么好结果?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还能有什么好期待的?她们现在一定很危险,她们现在一定很痛苦,她们现在一定很绝望,她们现在一定很需要我们的帮助。”一旁沈和榕撇了撇嘴角,她的语气尖酸刻薄,她的表情冷漠无情,她的态度幸灾乐祸,她似乎并不关心沈和雅的安危,她似乎并不在乎柳氏的感受,她似乎只是想看热闹,她似乎只是想添乱。
  “我听说昨夜被抓的那个人并非京城杀人凶犯,他只是一个替罪羊,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他并不是真正的罪犯,他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说不定今日掳走五妹妹和柳点点的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才是真正的罪犯,他们才是真正的恶人,他们才是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他们才是真正应该被绳之以法的人。”
  床上,刚从昏迷中苏醒的柳氏,她的意识模糊,她的身体虚弱,她的精神恍惚,她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她无法辨别是谁在说话,她无法理解她们在说什么,她只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种莫名的担忧,一种莫名的绝望。
  恰好听到这句话,她似乎听懂了沈和榕的话,她似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似乎看到了更加可怕的未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感到呼吸困难,她感到窒息,她感到死亡的逼近。
  两眼一瞪,她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她的瞳孔开始放大,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的意识开始消散,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她感到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又昏死了过去,她再次陷入了昏迷,她再次失去了意识,她再次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再次离开了她的孩子,她再次离开了她的家人

  天儿一擦黑,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星星在天空中闪烁,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给大地带来一丝光明和温暖。
  国公府的灯笼就亮了起来,红色的灯笼,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醒目,它们照亮了国公府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人们心中的希望。
  大家都等在紫薇园,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所有人都心神不宁,所有人都期盼着好消息的到来,他们希望沈和雅和柳点点能够平安归来,他们希望一切都能够恢复平静。
  晚饭已经做好,厨房里飘来阵阵香味,但二房和老夫人都没心情吃,她们的心情沉重,她们的胃口全无,她们只想尽快见到沈和雅和柳点点,她们只想知道她们是否安全,她们只想听到她们的声音。
  其他人也不敢说饿,她们不敢打扰老夫人和柳氏,她们不敢表现出自己的食欲,她们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饥饿,她们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她们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种煎熬。
  就这么坐在正屋里,屋子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人们轻微的呼吸声,气氛压抑而沉闷,每个人都感到焦虑不安,每个人都感到度日如年,每个人都感到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人们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人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人们的耐心也快要耗尽。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人们的心跳加速,人们的眼睛睁大,人们的耳朵竖起,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门口,他们期待着,他们盼望着,他们渴望着。
  紧接着二爷沈工文身边的小厮跑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他的声音激动而颤抖,他的出现给人们带来了希望,他的出现给人们带来了光明。
  他高兴地说:“二位娘子回了!她们平安回来了!她们安全了!她们没事了!我们终于可以放心了!我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我们终于可以庆祝了!”
  听了这话,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她们的心情瞬间放松,她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她们感到无比的庆幸,她们感到无比的感激,她们感到无比的幸福。
  老夫人忙站起来,她的身体有些虚弱,她的脚步有些蹒跚,但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的孙女,她想要紧紧地抱住她,她想要好好地安慰她,她想要告诉她,她有多么的爱她,她有多么的想她。
  急切地想要往外走,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她不顾周围的人,她只想尽快见到沈和雅,她只想确认她的安全,她只想给她温暖和关怀。
  却被一旁苗氏扶住了,苗氏眼疾手快,她及时扶住了老夫人,她担心她的身体,她担心她的安全,她不希望她因为激动而发生意外。
  “母亲莫急,您慢点,您小心,雅姐儿一会儿就来了,她就在外面,她很快就会到您的身边,您不要着急,您要保重身体。”
  话音刚落,她的声音温柔而体贴,她的语气关切而真诚,她希望能够安慰老夫人,她希望能够让她放心,她希望能够让她感受到温暖。
  又有脚步声匆匆而来,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们的心跳再次加速,人们的呼吸再次急促,人们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期待,他们知道,沈和雅就要出现了,他们知道,幸福就要来临了。
  紧接着沈和雅的身影出现在屋门口,她的身影娇小而柔弱,她的脸色苍白而憔悴,她的眼睛红肿而湿润,她的出现让人们感到心疼,她的出现让人们感到怜惜。
  老太太立马任由苗氏扶着快步走过去,老夫人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体,她不再顾及周围的人,她只想尽快见到沈和雅,她只想紧紧地抱住她,她只想告诉她,她有多么的爱她,她有多么的想她。
  人还没到跟前,她就伸手去抱,她的手臂颤抖,她的手指僵硬,但她还是努力地伸出手,她想要拥抱她的孙女,她想要给她温暖和力量,她想要保护她,她想要呵护她。
  “小五啊......我的雅姐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安全了,你终于没事了,祖母真是太想你了,祖母真是太担心你了,祖母真是太害怕了,祖母真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苍老的声音带了几许哽咽,老夫人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她的语气悲伤而激动,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她感到无比的激动,她感到无比的庆幸,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沈和雅也被惹哭了,她看到老夫人,她感到委屈,她感到害怕,她感到无助,她感到所有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一边叫着‘祖母’一边朝她跑过来,她的脚步踉跄,她的身体虚弱,但她还是努力地跑向老夫人,她想要投入她的怀抱,她想要得到她的安慰,她想要得到她的保护。
  随后一头扎到老太太怀里,她紧紧地抱着老夫人,她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她哭得稀里哗啦,她放声大哭,她把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害怕,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通过泪水发泄了出来。
  “我的雅姐儿,你可有受伤?你有没有受到伤害?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有没有被吓到?你有没有吃东西?你有没有喝水?你有没有睡

  “凶犯和他们老两口有关系?难道他们是凶犯的亲戚?难道他们是凶犯的同伙?难道他们是凶犯的帮凶?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知,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明白,我也不敢确定,我只是猜测,我只是怀疑,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我需要更多的线索,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做出判断。”柳点点正要继续说,她还想说出自己的猜测,她还想说出自己的怀疑,她还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觉得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柳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点点?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你和谁说话?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我好害怕你,我好想你。”
  柳点点忙回头,她听到柳氏的声音,她感到温暖,她感到安全,她感到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她知道,她的姑母,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永远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柳氏已经急匆匆从屋子里出来,她担心柳点点,她害怕柳点点,她想要保护柳点点,她想要给她温暖和关怀,她想要告诉她,她有多么的爱她,她有多么的想她。
  几步到了她跟前,她快步走到柳点点身边,她的神情焦急,她的眼神担忧,她的手颤抖着伸向柳点点,她想要抱住她,她想要安慰她,她想要给她力量。
  一把拉住她的手,她紧紧地握住柳点点的手,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她感受着她的存在,她感到无比的庆幸,她感到无比的感激,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急切地将她从头到脚好一阵打量,她仔细地看着柳点点的脸,她仔细地看着柳点点的身体,她想要确认她是否受伤,她想要确认她是否安全,她想要确认她是否没事。
  最后视线落在她脖子上,她的目光停留在柳点点的脖子上,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心跳变得加速,她看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她看到了一些让她心痛的东西,她看到了一些让她愤怒的东西。
  脖子上留着被杨家礼掐过的痕迹,那痕迹触目惊心,那痕迹令人心疼,那痕迹是杨家礼残暴的证明,那痕迹是柳点点勇敢的勋章。
  留着几处淤青,那淤青的颜色发紫,那淤青的形状狰狞,那淤青是柳点点受伤的见证,那淤青是柳点点痛苦的象征。
  柳氏吓了一跳,她感到震惊,她感到愤怒,她感到心痛,她感到所有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
  “这是怎么弄的?这是谁做的?这是谁干的?是谁竟然敢伤害你?是谁竟然敢欺负你?是谁竟然敢对你下手?我饶不了他,我绝不放过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秦雯茹也才注意到,她也看到了柳点点的脖子上的淤青,她也感到震惊,她也感到愤怒,她也感到心痛,她也想要为柳点点报仇,她也想要为她讨回公道。
  她凑近一看,她仔细地看着柳点点的脖子上的淤青,她想要确认伤势的严重程度,她想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想要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对柳点点下此毒手。
  正要开口,她想要说些什么,她想要问些什么,她想要安慰柳点点,她想要告诉她,她有多么的关心她,她有多么的爱她,她有多么的想她。
  沈和雅走了出来,她也看到了柳点点的脖子上的淤青,她也感到震惊,她也感到愤怒,她也感到心痛,她也想要为柳点点辩解,她也想要为她澄清事实。
  “是点点想要救我,她是为了救我,她才会被杨家礼掐住脖子,她才会被留下这些伤痕,她是为了保护我,她才会被受到这些伤害,她是为了我的安全,她才会被付出这些代价。”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柳点点身边,她走到柳点点身边,她握住她的手,她给予她力量,她给予她支持,她给予她温暖。
  屋子里的人也跟着走出来,她们也看到了柳点点的脖子上的淤青,她们也感到震惊,她们也感到愤怒,她们也感到心痛,她们也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她们也想要关心柳点点

  柳点点弓着腰一直在干呕,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感到恶心,她感到难受,她感到所有的食物都想要涌出来。
  秦雯茹扶着她,她担心柳点点,她想要帮助她,她想要减轻她的痛苦,她想要给她温暖和关怀。
  “你不是说自己没吃吗?你不是说你没有吃那羊肉粉吗?你不是说你只是喝了一口茶水吗?为什么你会这么难受?为什么你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你会一直干呕?”
  柳点点却摇头,她无法回答秦雯茹的问题,她因为干呕,眼泪都出来了,她感到虚弱,她感到无力,她感到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
  她艰难出声,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她的语气虚弱而无力,她努力地想要解释,她努力地想要表达,她努力地想要告诉秦雯茹,她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我虽说没吃,我是没有吃那羊肉粉,我是没有喝那口汤,但是一想到那味儿,我一想到那羊肉粉的味道,我一想到那汤的味道,我就感到恶心,我就感到难受,我就感到所有的食物都想要涌出来。”
  “你快别说了,”秦雯茹也想吐了,她听到柳点点的话,她也感到恶心,她也感到难受,她也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也想要吐出来。
  “你可比我好多了,你至少没有吃那羊肉粉,你至少没有喝那口汤,我还喝了口汤,我真是太倒霉了,我真是太不幸了,我真是太可怜了。”
  同时也万分庆幸,她感到庆幸,她感到幸运,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能够逃过一劫。
  “幸亏母亲适时派人来叫我,不然我肯定是要吃的,如果不是母亲派人来叫我,我肯定会吃那羊肉粉,如果不是母亲派人来叫我,我肯定会喝那口汤,如果不是母亲派人来叫我,我肯定会中毒,如果不是母亲派人来叫我,我肯定会丧命。”
  柳点点这才想起秦夫人的病来,她才想起秦夫人生病的事情,她感到内疚,她感到自责,她感到自己太过于自私,她感到自己只顾着自己,却忘记了关心别人。
  “你母亲如何了?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你母亲的身体还好吗?她有没有好一点?她有没有难受?她有没有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她没有什么大碍,她只是这几日吃得有些多,她只是这几日吃得有些油腻,她只是这几日吃得有些积食,她没有什么问题,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不用担心,你不用害怕,你不用内疚,你不用自责。”秦雯茹不放心叮嘱她,她担心柳点点,她想要安慰她,她想要给她温暖和关怀,她想要告诉她,她不用感到内疚,她不用感到自责,她不用感到担心,她不用感到害怕。
  “此事千万莫要让雅姐儿知道,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和雅,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那羊肉粉里面有问题,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那羊肉粉里面有死人的内脏,你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你千万不要让她受到刺激,你千万不要让她受到伤害,你千万不要让她受到惊吓。”
  “若是让她知道,恐怕她不能活,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她肯定会崩溃,她肯定会绝望,她肯定会无法承受,她肯定会无法活下去。”
  柳点点点头,她表示认同,她赞同秦雯茹的说法,她也认为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沈和雅,她也认为沈和雅无法承受这件事情的真相,她也认为沈和雅会因此而崩溃,她也认为沈和雅会因此而绝望,她也认为沈和雅会因此而无法活下去。
  “好了,我先回家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我还要照顾我的母亲,我还要陪伴我的母亲,我不能再耽搁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你也快进去吧,你也快回府吧,你也快休息吧,你今日受了惊吓,你需要好好休息,你需要好好放松,你需要好好调整。”
  “咱们明天见,我们明天再见,我们明天再聊,我们明天再叙,我们明天再聚。”
  “明天见!”
  柳点点目送秦家马车离去后,她看着秦家的马车缓缓地离去,她看着秦家的马车消失在夜幕中,她的心情复杂,她的情绪低落,她感到孤独,她感到寂寞,她感到无助。
  这才转身进了府,她这才转身走进国公府,她这才转身走进这个充满阴谋,充满算计,充满危险的地方,她知道,她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她要承受的,还有很多,她要经历的,还有很多。
  她没再去姑母的紫薇园,她没有去柳氏的住处,她不想打扰她们,她不想让她们担心,她不想让她们害怕,她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想要自己一个人好好地思考。
  而是直接回了青栀阁,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回到了这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她感到安心,她感到放松,她感到安全。
  春紫一直等在院子里,她一直守候在柳点点的住处,她一直担心柳点点,她一直害怕柳点点,她一直祈祷柳点点能够平安归来,她一直期盼

  随后在一旁坐下来,她坐在柳氏和沈工文的身边,她感到温暖,她感到安全,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能够拥有这样爱她的家人,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姑父沈工文关切地问她:“我听说你脖子受了伤,我听说你被人掐住了脖子,我听说你差点被人勒死,可好些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有没有感到害怕?你有没有感到担心?”
  为了掩盖伤痕,为了遮盖那些触目惊心的淤青,柳点点今日穿了一件高领春衫,她特意选择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她想要遮盖住那些伤痕,她想要让大家不要担心,她想要让大家不要害怕,她想要让大家知道,她没事,她很好。
  恰好盖住了昨日的淤青,那高领的春衫,正好遮盖住了柳点点脖子上的淤青,那淤青的颜色发紫,那淤青的形状狰狞,那淤青是柳点点受伤的见证,那淤青是柳点点痛苦的象征。
  她点头:“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很多了,我没有事情,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你不用为我害怕,你不用为我难过。”
  一旁沈和雅见她穿戴整齐,她看到柳点点穿着整洁,她看到柳点点打扮精致,她看到柳点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她感到好奇,她感到疑惑,她想要知道柳点点要去哪里,她想要知道柳点点要做什么。
  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柳点点的装扮,柳点点的举止,柳点点的神情,都表明她要出门,她要离开国公府,她要去做一些事情,她要去完成一些任务。
  便问:“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哪里?你要做什么?你要去见谁?你为什么要去?你为什么要离开?”
  柳点点看着柳氏和沈工文,她看着她的姑母,她看着她的姑父,她想要征求她们的同意,她想要得到她们的支持,她想要让她们放心,她想要让她们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对她们有益,对大家都好。
  “雯茹昨日说她医馆那边缺个帮手,秦雯茹昨天告诉我,她说她的医馆缺少人手,她说她的医馆需要帮助,她说她的医馆需要有人来帮忙,我恰好在府上无事,我正好待在府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正好有时间,我正好有精力,我想去帮帮她,我想要帮助她,我想要支持她,我想要让她知道,我永远是她的朋友,我永远是她的后盾。”
  “跟着她还能学些东西,我还可以跟着她学习一些医术,我可以学习一些知识,我可以学习一些技能,我可以提升自己,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有价值。”
  见柳氏皱眉,她发现柳氏皱起了眉头,她发现柳氏的神情有些不悦,她发现柳氏似乎不太赞同她的想法,她感到紧张,她感到不安,她感到害怕,她害怕柳氏会阻止她,她害怕柳氏会反对她,她害怕柳氏会让她失望。
  她立马又道:“这次多亏了雯茹教我的飞针,这次我能够脱困,这次我能够平安归来,这次我能够化险为夷,多亏了秦雯茹教我的飞针之术,多亏了她帮助我,多亏了她支持我,多亏了她鼓励我。”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脱困,如果不是她教我飞针之术,我就不会这么容易脱困,我就不会这么容易逃脱,我就不会这么容易安全。”
  “可你昨日刚受了伤,可是你昨天才刚刚受伤,可是你昨天才刚刚被人掐住脖子,可是你昨天才刚刚被人威胁,可是你昨天才刚刚经历了生死,你怎么能够这么快就出门呢?你怎么能够这么快就不顾自己的身体呢?你怎么能够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呢?”柳氏很显然不想让她出去,她不想让柳点点出门,她不想让柳点点冒险,她不想让柳点点受到伤害,她不想让柳点点再经历任何危险。
  柳点点却道:“凶犯已经落网,那些凶恶的罪犯已经被抓捕归案,那些杀人如麻的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京城平安,现在的京城很安全,现在的京城很太平,现在的京城很稳定,外出没什么危险,现在出门没有什么危险,现在外出没有什么顾虑,现在外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柳氏还不是不太情愿,她还是有些不太情愿,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她还是有些担心柳点点的安全,她还是有些害怕柳点点会遇到危险。
  一旁沈工文出了声,他开口说话了,他打破了沉默,他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想要说服柳氏,他想要支持柳点点。
  “这秦娘子莫不就是秦医正的孙女?这位秦娘子,莫非就是秦医正的孙女吗?这位秦娘子,莫非就是那位医术精湛,名满京城的秦医正的孙女吗?”
  “正是。”柳点点出声,“雯茹自小跟着祖父,秦雯茹从小就跟着她的祖父,秦雯茹从小就受到了她祖父的熏陶,秦雯茹从小就学习了她祖父的医术,也学了一手好医术,她也学到了她祖父的一手好医术,她的医术非常精湛,她的医术非常高明,她的医术非常了得,她在锦绣坊开了一家医馆,她在锦绣坊开了一家医馆,她的医馆生意兴隆,她的医馆顾客盈门,她的医馆名声远扬,来找她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找她看病,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找她求医,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找她咨询,侄女想着待在府中也无事,我待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待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我想去帮帮她打打下手,我想去帮助她,我想去支持她,我想去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又怕柳氏

  柳点点微微偏头,她轻轻地转动着头颅,她缓缓地移动着视线,她想要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她想要知道是谁在呼唤她的名字。
  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她想要努力地睁大眼睛,她想要努力地看清楚,但是泪水却不停地涌出,阻碍了她的视线。
  不远处有棵桂花树,在那遥远的地方,在那昏暗的角落,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那桂花树枝繁叶茂,那桂花树香气扑鼻,那桂花树是这个庭院里最美丽的风景。
  沈物承就站在树下,那位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那位权势滔天的国公府世子,那位让无数女子倾慕的沈物承,就静静地站在那棵桂花树下,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他的气息显得那么冷漠,他的存在显得那么神秘。
  他一身黑色锦袍,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袍,那锦袍的颜色深沉而内敛,那锦袍的质地华贵而精致,那锦袍是身份的象征,那锦袍是地位的体现。
  在这种漆黑的深夜,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这寂静无声的时刻,很难被人发现,他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他就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猛兽,他就像是融入在夜色里的精灵,他的存在很难被人察觉,他的行踪很难被人掌握,他的目的很难被人揣测。
  见柳点点看过来,当他发现柳点点正在看着他,当他感受到柳点点的视线,当他意识到柳点点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沈物承抬脚走出树影,他迈开脚步,他离开了桂花树的庇护,他走出了阴影的笼罩,他暴露了自己的身形,他展现了自己的存在。
  他双手背后,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他的姿态显得那么悠闲,他的神情显得那么自若,他的动作显得那么随意,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闯入别人的领地,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打扰别人的清梦。
  朝她走来,他朝着柳点点的方向走去,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一点一点地逼近,他想要靠近她,他想要接近她,他想要了解她,他想要触碰她。
  步子散漫,他的步伐显得那么缓慢,他的步调显得那么悠闲,他的举止显得那么随意,他就像是在自己的庭院里散步,他就像是在自己的花园里赏花,他就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闯入别人的生活,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打扰别人的思绪。
  像极了在自己院子里散步,他的举止,他的神情,他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都显得那么随意,都显得那么平常,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多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改变别人的命运。
  见他走来,当柳点点看到沈物承正在朝着她走来,当柳点点意识到沈物承正在靠近她,当柳点点感受到沈物承的气息正在逼近,柳点点忙低头,她连忙低下头,她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想要隐藏自己的表情,她想要躲避沈物承的视线,她想要逃离沈物承的靠近。
  拿帕子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她拿起手中的丝帕,她粗鲁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想要抹去那些伤心的痕迹,她想要掩盖那些脆弱的证明,她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她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
  很快,脚步声停在她面前,那沉稳的脚步声,那坚定的步伐,那熟悉的频率,最终停在了柳点点的面前,沈物承的身影,沈物承的气息,沈物承的存在,都笼罩着柳点点,让她感到压迫,让她感到窒息,让她感到无助。
  柳点点深吸一口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想要稳定自己的心跳,她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
  抬头看他,她抬起头,她看向沈物承,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矛盾的光芒,她想要看清楚他,她想要了解他,她想要读懂他。
  微微蹙眉,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的情绪,她不知道沈物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知道沈物承为什么会来找她,她不知道沈物承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深夜,在这寂静的时刻,你不睡觉,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你不在自己的床上安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你为什么会打扰我的清梦?”
  “沈大人来我院子做什么?沈大人,你来到我的庭院里,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对我说什么?你想要打探什么?你想要窥视什么?”
  沈物承站在她面前,他站在柳点点的面前,他的身躯高大而挺拔,他的气势逼人而威严,他的存在让人感到敬畏,他的存在让人感到压迫。
  居高临下,他的姿态显得那么高傲,他的神情显得那么冷漠,他的眼神显得那么锐利,他就像是一位君王,他就像是一位神祗,他俯视着柳点点,他审视着柳点点,他掌控着柳点点。
  透着股子高高在上的矜贵,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他身上流露着一种傲慢的神情,他身上体现着一种优越的态度,他似乎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他似乎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似乎认为自己是高不可攀的。
  “哭什么?你为什么哭泣?你为什么流泪?你为什么感到伤心?你为什么感到难过?”他盯着她通红的杏眸,他注视着柳点点红肿的眼睛,他想要看穿她的心思,他想要了解她的情绪,他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泣。
  柳点点将脸撇到一旁,她转过头,她不去看沈物承,她不想要面对沈物承,她不想要被沈物承看穿,她不想要被沈物承触碰。
㠊她不想让沈物承知道她的软弱,她不想让沈物承发现她的脆弱,她不想让沈物承看到她的伤口。
  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她的语气显得那么恶劣,她的态度显得那么粗鲁,她的回应显得那么不友善,她想要表达她的不满,她想要发泄她的情绪,她想要掩饰她的真实感受。
  “要你管!”这三个字,充满了厌恶,充满了反感,充满了抵触,柳点点

  “哼!”沈物承冷哼一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他的态度里充满了轻蔑,他似乎对柳点点的言行感到非常不满,他似乎对柳点点的品格感到非常失望。
  凝着她,他紧紧地盯着柳点点,他的目光锐利而冷酷,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他想要看穿她的伪装,他想要揭露她的真面目。
  “满嘴谎言,你的嘴里充满了谎言,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了欺骗,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我凭什么相信你呢?”本大人如何能信你?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本打算说几句好话将金子弄到手的柳点点,她原本想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原本想要用一些甜言蜜语,她原本想要用一些花言巧语,来哄骗沈物承,来讨好沈物承,来得到那些金子。
  突然就怒了,她突然就生气了,她突然就发火了,她突然就失去了理智,她无法再忍受沈物承的嘲讽,她无法再忍受沈物承的轻蔑,她无法再忍受沈物承的羞辱。
  “不信就对了,你不相信我就对了,你不信任我就对了,你怀疑我就对了,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我做的都是正义的事情,因为我没有任何理由让你相信我,因为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信任。”
  “你就是个登徒子,你就是一个无耻之徒,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你就是一个下流胚子,你就是一个色狼,你就是一个流氓。”
  “你一个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将我摸了看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竟然对我这个未成年的少女动手动脚,你竟然对我这个弱小的女子进行骚扰,你竟然对我这个无辜的女子进行侵犯,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简直是罪大恶极,你简直是天理难容。”
  “我骂你几句怎么了?我骂你几句又怎么了?我骂你几句是轻的,我应该打你,我应该杀你,我应该让你付出代价,我应该让你后悔终生。”
  她说翻脸就翻脸,她说变脸就变脸,她说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的情绪变化莫测,她的态度转变迅速,她就像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孩子,让人捉摸不透,让人难以理解,让人防不胜防。
  沈物承一怔,沈物承愣住了,沈物承惊呆了,沈物承被柳点点的言语震惊了,沈物承被柳点点的举动吓到了,沈物承没有想到柳点点竟然会如此的泼辣,沈物承没有想到柳点点竟然会如此的无礼,沈物承没有想到柳点点竟然会如此的放肆。
  接着脸色沉下来,沈物承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沈物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沈物承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他感到愤怒,他感到恼火,他感到羞愧,他感到无地自容。
  “老男人?”他咬牙切齿,他咬紧牙关,他恶狠狠地说出这三个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他似乎想要把柳点点撕成碎片,他似乎想要把柳点点碎尸万段。
  “柳点点,本大人今年不过才二十一!”柳点点,我今年才只有二十一岁,我还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我怎么能够被你称作老男人呢?你简直是太侮辱人了,你简直是太伤自尊了,你简直是太让我难堪了。
  “你一个二十一岁的老男人对一个未及笄的小娘子又搂又抱,你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男子,竟然对一个还没有成年

  柳点点也不生气,她并没有因为沈物承的恶劣态度而感到愤怒,她并没有因为沈物承的尖酸刻薄而感到伤心,她并没有因为沈物承的冷嘲热讽而感到失望,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她只是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她只是默默地忍耐了这一切。
  但也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的心中充满了沉重的心情,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的思绪。
  她抱着怀里的金元宝,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金元宝,她把金元宝抱得紧紧的,仿佛那不是金元宝,而是她的生命,是她的希望,是她的未来,她生怕一不小心,金元宝就会从她的怀里溜走,她生怕一不留神,金元宝就会被别人抢走,她生怕一不小心,金元宝就会消失不见。
  垂眸看了好一会儿,她低着头,她看着怀里的金元宝,她看了很久很久,她仿佛想要把金元宝看穿,她仿佛想要把金元宝看透,她仿佛想要把金元宝看进自己的心里,她想要把金元宝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想要把金元宝永远地珍藏在自己的记忆里。
  才缓缓出声,她才慢慢地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很轻,她的声音很柔,她的声音很缓,她仿佛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惊扰到怀里的金元宝,她仿佛害怕自己的声音会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她仿佛害怕自己的声音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声音也跟着轻了几分,她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几分,她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几分,她的态度也变得谦卑了几分,她想要用自己的声音,她想要用自己的语气,她想要用自己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之情,来表达自己的尊敬之情。
  “大人,你尝过饥饿的滋味吗?大人,你是否曾经体验过饥饿的感觉?大人,你是否曾经忍受过饥饿的痛苦?大人,你是否曾经渴望过食物的滋润?大人,你是否曾经梦想过饱餐一顿的幸福?”
  见他不说话,当她看到沈物承没有说话,当她发现沈物承保持沉默,当她意识到沈物承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她并没有感到失望,她并没有感到沮丧,她并没有感到气馁,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她只是继续说了下去,她只是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她继续道,她继续说道,她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她继续分享着自己的回忆,她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她想要让沈物承了解她,她想要让沈物承理解她,她想要让沈物承同情她。
  “我曾经差点饿死在父亲去世第一年的那个春节,我曾经差点因为饥饿而死去,那是在我的父亲去世的第一年,那是在我们一家最困难的时候,那是在新春佳节,万家团圆的日子里,我却差点饿死在那个寒冷的春节。”
  “那年我才十一岁,在那一年,我才只有十一岁,我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我还是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孩童,我却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我却要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我却要经历如此绝望的境地。”
  “春紫比我还小,她才十岁,春紫比我还要小,她才只有十岁,她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却要和我一起面对饥饿的威胁,她却要和我一起承受死亡的恐惧,她却要和我一起经历人世间的苦难。”

  “被继祖母从原来的院子赶了出来,我和春紫被继祖母从原来的住所赶了出来,我们失去了温暖的家园,我们失去了舒适的生活,我们失去了安全

  柳氏却是一脸宠溺,柳氏看着柳点点,她的脸上充满了宠爱,她的眼中充满了怜惜,她的心中充满了关怀,她觉得柳点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想要好好地保护她,她想要好好地照顾她,她想要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前几日才受了惊吓,昨日又跑出去一天,估计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沈和雅前几天才受到了惊吓,昨天又跑出去了一天,估计这会儿还没有缓过神来,她需要好好地休息,她需要好好地调整,她需要好好地放松,她才能够恢复健康,她才能够恢复活力,她才能够恢复精神。”
  随后又对柳点点道,柳氏转过头,她看着柳点点,她对柳点点说道,她的声音很温柔,她的语气很亲切,她的态度很和蔼,她想要安慰柳点点,她想要鼓励柳点点,她想要支持柳点点。
  “她不想去就不去,如果沈和雅不想去,那就让她不去好了,我们不能强迫她,我们不能勉强她,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愿,我们应该理解她的选择,我派车送你过去,我派马车送你过去,这样你就可以轻松地到达目的地,这样你就可以省去路途的劳累,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完成你的任务。”
  “好!”柳点点答应了柳氏的提议,她觉得柳氏的安排很周到,她觉得柳氏的关心很温暖,她觉得柳氏的体贴很感动,她想要感谢柳氏,她想要报答柳氏,她想要为柳氏做更多的事情。

  柳点点出门时,当柳点点走出房门,当柳点点离开住所,当柳点点准备出发的时候,正巧遇上也要出门的沈和榕,她正好遇到了也要出门的沈和榕,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她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她感到有些意外,她感到有些惊讶,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身边跟着余皎梅,沈和榕的身边跟着余皎梅,余皎梅是沈和榕的好朋友,余皎梅是沈和榕的闺蜜,余皎梅是沈和榕的知己,她们形影不离,她们亲密无间,她们无话不谈,她们互相支持。
  丫鬟仆从一大堆人,一群丫鬟,一群仆从,一大堆人,她们簇拥着沈和榕,她们跟随着沈和榕,她们保护着沈和榕,她们服务着沈和榕,她们显示着沈和榕的身份,她们彰显着沈和榕的地位,她们衬托着沈和榕的尊贵。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她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外面走去,她们的队伍庞大,她们的气势汹汹,她们的声势浩大,她们引人注目,她们引起关注,她们吸引眼球,她们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看到柳点点,当沈和榕看到柳点点,当沈和榕注意到柳点点,当沈和榕发现柳点点,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的速度慢了下来,她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放慢了脚步,她减缓了速度,她停止了前进,她想要看看柳点点,她想要观察柳点点,她想要了解柳点点。

  她慢慢地踱步到她跟前,她慢慢地走

  柳点点去得挺早,柳点点出发得很早,她想要早点到达目的地,她想要早点开始学习,她想要早点完成任务,她想要早点提升自己。
  但到了‘雯茹’医馆,当柳点点到达‘雯茹’医馆,当柳点点来到‘雯茹’医馆的门口,当柳点点站在‘雯茹’医馆的门前,外面已经排了很多人,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外面已经挤满了人群,他们都在等待着看病,他们都在期待着治疗,他们都在渴望着健康,他们都在祈祷着平安。
  她领着春紫进了医馆,柳点点带着春紫走进了医馆,她带着春紫穿过人群,她带着春紫走进大门,她带着春紫来到医馆内部,她想要尽快找到秦雯茹,她想要尽快开始工作,她想要尽快帮助更多的人。
  守在门口的伙计见她来了,守在门口的伙计看到了柳点点,守在门口的伙计认出了柳点点,守在门口的伙计知道柳点点是国公府的客人,他不敢怠慢,他不敢怠慢,他不敢疏忽,他不敢轻视,他想要给柳点点留下好印象,他想要给国公府留下好印象,他想要给自己留下好印象。
  笑着打招呼:“柳娘子来了,伙计笑着和柳点点打招呼,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他的语气充满了热情,他的态度充满了恭敬,他想要表达自己的友好,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欢迎,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敬意。

  柳点点含笑点了点头,柳点点也笑着点了点头,她回应了伙计的问候,她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她展现了自己的礼貌,她想要和伙计建立良好的关系,她想要给医馆留下好印象,她想要给秦雯茹留下好印象。
  正要问秦雯茹,柳点点正要询问秦雯茹,她想要知道秦雯茹在哪里,她想要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么,她想要知道自己需要学习什么,她想要知道自己能够帮助什么。
  却见她从二楼走下来,她却看到了秦雯茹从二楼走了下来,秦雯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秦雯茹的脚步声传到了她的耳边,秦雯茹的出现让她感到惊喜,秦雯茹的出现让她感到安心,秦雯茹的出现让她感到期待。
 
  她看了一眼柳点点身后,秦雯茹看了一眼柳点点身后,她想要看看沈和雅是否来了,她想要看看沈和雅是否坚持下来了,她想要看看沈和雅是否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她想要看看沈和雅是否真的有决心学医。

  没看到沈和雅,秦雯茹没有看到沈和雅,她没有在柳点点的身后发现沈和雅的身影,她感到有些失望,她感到有些遗憾,她感到有些无奈,她知道沈和雅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知道沈和雅是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她知道沈和雅不可能坚持太久。
 
  忍不住笑了:“我就说她坚持不了两日,你还不信!秦雯茹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着对柳点点说,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她的表情充满了得意,她想要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她想要证明自己的眼光是独到的,她想要证明自己比柳点点更了解沈和雅。
 
  “还是你了解她,柳点点笑着回应秦雯茹,她称赞秦雯茹很了解沈和雅,她承认秦雯茹的判断是正确的,她想要缓和气氛,

  掌柜的将沈和榕和余皎梅领上二楼,掌柜的引领着沈和榕和余皎梅走上二楼,他带着她们穿过喧闹的人群,他带着她们来到安静的角落,他想要为她们提供更好的服务,他想要让她们感到宾至如归,他想要让她们满意而归。

  便吩咐人将新到的首饰珠宝都拿了出来,掌柜的吩咐手下将最新到的首饰珠宝都拿出来,他想要让沈和榕和余皎梅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他想要满足她们的购物欲望,他想要提升店铺的销售额,他想要提高自己的业绩。
 
  长方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物件,在长方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有金银首饰,有玉石珠宝,有珍珠玛瑙,有翡翠珊瑚,它们琳琅满目,它们璀璨夺目,它们光彩照人,它们吸引了沈和榕和余皎梅的目光。
 
  沈和榕看了一眼,沈和榕扫视了一眼,她仔细地观察着,她认真地挑选着,她想要找到自己心仪的首饰,她想要展现自己的品味,她想要提升自己的魅力,她想要让自己更加美丽动人。
 
  没有她相中的,但是沈和榕并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首饰,她觉得这些首饰都太过普通,她觉得这些首饰都太过老套,她觉得这些首饰都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她感到有些失望,她感到有些不满意,她感到有些沮丧。
 
  便问掌柜的:“可有男子佩戴的物件?沈和榕便询问掌柜的:“有没有适合男子佩戴的物件?她想要为自己的心上人挑选一件礼物,她想要表达自己的爱意,她想要增进彼此的感情,她想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㠊
  掌柜的多聪明,掌柜的是一个聪明人,掌柜的是一个精明人,掌柜的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他立即明白了沈和榕的心思,他立即知道沈和榕想要送礼物给自己的心上人,他立即想要为沈和榕提供更好的服务,他想要让沈和榕成为自己的忠实客户。
 
  又想起刚才余皎梅说的沈和榕即将订亲的事,掌柜的又想起刚才余皎梅说沈和榕即将订亲的事情,他知道沈和榕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知道沈和榕很快就要离开国公府,他知道沈和榕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他想要抓住这次机会,他想要和沈和榕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他立马让人取了一托盘男子随身携带的物件来,掌柜的立即让人取来了一托盘男子随身携带的物件,有玉佩,有发簪,有护腕,有扳指,有折扇等等,它们都是精美的工艺品,它们都是珍贵的收藏品,它们都是送礼的佳品,它们都能够满足沈和榕的需求。
 
 㠊
  有玉佩、发簪、护腕、扳指、折扇......有各种各样的玉佩,有各种各样的发簪,有各种各样的护腕,有各种各样的扳指,有各种各样的折扇,它们的材质不同,它们的款式不同,它们的风格不同,它们的价格不同,它们能够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㠊
  沈和榕看得眼花缭乱,沈和榕看得眼花缭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件礼物

  薛寻见余皎梅一脸娇羞的模样,薛寻看到余皎梅那娇羞的表情,他内心一阵荡漾,他感到无比的兴奋,他感到无比的激动,他感到无比的满足,他觉得自己征服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更是心猿意马,他的内心更加心猿意马,他想要拥抱余皎梅,他想要亲吻余皎梅,他想要和余皎梅发生更亲密的关系,他想要占有余皎梅,他想要控制余皎梅,他想要让余皎梅永远属于自己。
 
  他伸手来握她的手,薛寻伸出手,想要握住余皎梅的手,他想要感受余皎梅手的温度,他想要传递自己的爱意,他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他想要让余皎梅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却被余皎梅轻轻推开,但是余皎梅却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她不想让薛寻触碰自己,她不想让薛寻误会自己,她不想让薛寻觉得自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她想要保持自己的矜持,她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她想要让薛寻更加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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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余皎梅后退一步,她和薛寻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她想要保持安全距离,她不想让薛寻靠近自己,她不想让薛寻对自己动手动脚,她想要保护自己,她想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轻声道:“世子不要这样,你和表妹订亲在即,是我未来的表妹夫,咱们不该这样。余皎梅轻声说道:“世子,请你不要这样,你和我的表妹即将订婚,你是我未来的表妹夫,我们不应该这样。她想要提醒薛寻的身份,她想要告诫薛寻的行为,她想要让薛寻明白自己的立场,她想要维护沈和榕的利益,她想要维护国公府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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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心悦的那个人是你!薛寻急声解释:“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他想要解释自己的心意,他想要表达自己的爱意,他想要让余皎梅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沈和榕,他想要和余皎梅在一起,他想要和余皎梅厮守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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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就是你,不是沈和榕。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你,而不是沈和榕。他想要强调自己的感情,他想要让余皎梅相信,自己对她的爱是真挚的,是唯一的,是永恒的,他想要让余皎梅接受自己,他想要和余皎梅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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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皎梅抬眸看他,眼神透着几分委屈:“你心悦于我,可你却要娶榕姐儿,你这种心意不要也罢!余皎梅抬起头,看着薛寻,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你却要娶我的表妹,你这种虚伪的心意,我宁愿不要!她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她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她想要让薛寻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玩弄感情的女人,她想要得到薛寻的真心,她想要得到薛寻的尊重,她想要得到薛寻的承诺。
 

  

  她问:“你腕子上怎么多了个镯子?”她突然问道:“你的手腕上怎么多了一个镯子?她注意到了余皎梅手腕上的镯子,她觉得这个镯子有些眼熟,她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她想要看看余皎梅是否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余皎梅心头一惊,余皎梅内心一惊,她感到有些慌乱,她感到有些不安,她感到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害怕被沈和榕发现自己和薛寻的事情,她害怕被沈和榕责怪,她害怕失去沈和榕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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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走得匆忙,忘把桌子摘下来了,刚才走得太匆忙,忘记把镯子摘下来了,她感到有些后悔,她感到有些懊恼,她感到有些自责,她觉得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她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她觉得自己太愚蠢了,她害怕自己的疏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害怕自己的疏忽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她害怕自己的疏忽会给自己带来毁灭。
 
  
  
  
  
但她反应极快,内心慌得厉害,脸上却丝毫不见变化,但是她反应非常快,她虽然内心慌乱,但是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努力保持镇定,她努力保持冷静,她努力保持微笑,她想要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她想要欺骗沈和榕的眼睛,她想要蒙蔽沈和榕的心。
 
  











 
“没呀,我出门时便戴着了。”她大大方方地将镯子露出来,“这镯子是我及笄时,母亲特意买来送我的,成色极好,当时花了不少钱。”她大大方方地将镯子展示出来:“没有啊,我出门的时候就戴着了,这个镯子是我及笄的时候,我的母亲特意买来送给我的,它的成色非常好,当时可是花了不少钱呢。”她想要用谎言来掩盖真相,她想要用谎言来欺骗沈和榕,她想要用谎言来保护自己,她想要用谎言来维护自己的形象,她想要用谎言来保全自己的利益。
 
  


 


  
一听花了不少钱,沈和榕又看了几眼,一听这个镯子花了不少钱,沈和榕又仔细地看了几眼,她对这个镯子产生了兴趣,她想要仔细地欣赏这个镯子,她想要看看这个镯子是否真的值那么多钱,她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想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她想要满足自己的占有欲。
  



晶莹剔透,水头当真不错,这个镯子晶莹剔透,它的水头确实不错,它看起来非常漂亮,它看起来非常珍贵,它看起来非常吸引人,它让沈和榕感到有些心动,它让沈和榕感到有些羡慕,它让沈和榕感到有些嫉妒。
 
  
  
“那大概是我看错了。”沈和榕也根本不在意这个,只催她,“快吃吧,吃完咱们赶紧回去。”“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沈和榕也并不太在意这个镯子,她只是催促余皎梅:“快点吃吧,吃完我们赶紧回去吧。她对这个镯子并不感兴趣,她对余皎梅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她只想尽快结束这顿饭,她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她只想尽快摆脱余皎梅这个麻烦。
 
   
  
  
  
……

今日病人多,柳点点陪着秦雯茹忙到很晚,今天病人非常多,柳点点一直陪着秦雯茹忙到很晚,她帮助秦雯茹处理各种事务,她帮助秦雯茹照顾病人,她想要减轻秦雯茹的负担,她想要向秦雯茹学习更多的医术,她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她想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坐马车回到国公府天色已暗,她坐着马车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天空中繁星点点,月亮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沈扒皮’三个字一出口,‘沈扒皮’这三个字刚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就感到非常后悔,她感到自己的行为非常不妥,她感到自己的言语非常失当,她感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她开始担心自己会受到惩罚,她开始害怕自己会受到报复,她开始恐惧自己会失去一切。
 

 㠊
  
柳点点就后悔了,柳点点就后悔了,她感到非常懊恼,她感到非常自责,她感到非常内疚,她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她觉得自己太鲁莽了,她觉得自己太愚蠢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冒犯沈物承,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自找麻烦。
 
  
  
她可能是饿昏了头,沈物承位高权重可以嘲讽她,但她什么身份?哪来的胆子怼他?她可能是饿昏了头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沈物承位高权重,自然可以随意嘲讽她,但是她又是什么身份呢?她哪里来的胆子敢怼他呢?她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她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她觉得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她觉得自己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她觉得自己应该谨言慎行。
 
  
  
于是,立马缩了缩脖子,于是,她立马缩了缩脖子,她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想要减少沈物承的注意力,她想要避免和沈物承发生冲突,她想要保护自己,她想要保全自己,她想要安稳度日。
 
  
拿眼角偷偷地瞄了一眼对方,她偷偷地用眼角瞄了一眼沈物承,她想要观察沈物承的反应,她想要了解沈物承的情绪,她想要判断沈物承的态度,她想要知道沈物承是否生气了,她想要知道沈物承是否要惩罚她,她想要知道沈物承是否要报复她。
 
  
  
沈物承一直盯着她,见她上一刻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嘚瑟样,这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能是害怕了,缩着脖子偷偷瞄他......沈物承一直在盯着她看,他看到她上一刻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得意洋洋的样子,但是这一刻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能是感到害怕了,所以缩着脖子偷偷地瞄他......他感到有些好笑,他感到有些无奈,他感到有些有趣,他觉得柳点点的反应很有意思,他觉得柳点点的表情很可爱,他觉得柳点点的小心翼翼很滑稽。
 
  
  
原本压根没生气的沈物承,一见她这副小怂样,忍不住抬手过去,修长的手指敲在她光洁的脑门上,原本压根就没有生气的沈物承,一看到她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就忍不住抬起手,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敲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他想要教训她一下,他想要捉弄她一下,他想要吓唬她一下,他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他想要让她记住自己的教训,他想要让她以后不敢再放肆。
 
  
  
“怕什么?小嘴叭叭的,不是挺厉害?”“怕什么?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你的小嘴巴不是挺能说的吗?”他想要激她一下,他想要逗她一下,他想要看看她是否还会反驳,他想要看看她是否还会嚣张,他想要看看她是否还会顶撞。
 
  
  
他敲的力道不重,他敲的力度并不重,他只是轻轻地敲了一下,他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她,他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他只是想要让她长点记性,他只是想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但还是把柳点点敲疼了,但是还是把柳点点敲疼了,她的额头感到有些疼痛,她的心里感到有些委屈,她的情绪感到有些不满,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捂着脑门,气呼呼地看他:“你干嘛?我疼!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气呼呼地看着他:“你干什么啊?我疼!她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她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她想要让沈物承知道她的感受,她想要让沈物承感到愧疚,她想要让沈物承向她道歉。
 
  
  
这原本是一句极其普通的话,但她出生江南,长在江南,声音比京城女子软糯,这原本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话,但是她出生在江南,成长在江南,她的声音比京城的女子更加软糯,更加动听,更加温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江南水乡的特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吴侬软语的韵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柔情似水的味道。
 
  
听到沈物承耳中,竟以为......听到沈物承的耳中,竟然以为......他听到柳点点的声音,感到有些异样,他感到柳点点的声音有些特别,他感到柳点点的声音有些暧昧,他感到柳点点的声音有些撒娇,他开始对柳点点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他开始对柳点点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愫,他开始对柳点点产生了一些无法言说的想法。

 


第一章 老铁树?


  抄着抄着,她又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抄着抄着,她又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实在是太困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她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她只想好好地放松一下。
 
  


  
这一次,任由春紫如何叫她,她怎么也不愿意抄了,这一次,无论春紫如何叫她,她都怎么也不愿意再继续抄写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已经放弃了抵抗,她只想沉浸在睡梦中,她只想逃避现实的痛苦,她只想忘记所有的烦恼。
 
  
  
不得已,春紫只好扶着她上了床,没有办法,春紫只好扶着她上了床,她知道柳点点已经非常疲惫了,她知道柳点点需要休息,她知道柳点点需要安慰,她想要帮助柳点点,她想要照顾柳点点,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受到温暖。
 
  
  
柳点点一沾床就睡觉了,这一觉睡得极香,柳点点一碰到床就立刻睡着了,她睡得非常香甜,她睡得非常安静,她睡得非常舒适,她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她忘记了所有的忧愁,她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她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中,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她恢复着疲惫的身体。
 
  
  
次日醒来,神清气爽,吃过早饭,麻溜地出门去了‘雯茹医馆’,第二天醒来,她感到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她吃过早饭之后,就麻利地出门去了‘雯茹医馆’,她想要学习更多的医术,她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她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她想要找到自己的归属,她想要过上充实的生活。
 
  
  
她今日比秦雯茹来得都早,拿着医书进了后院库房,开始学起来,她今天比秦雯茹来得还要早,她拿着医书进了后院的库房,开始认真地学习起来,她想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她想要充实自己的知识,她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她想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好准备,她想要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秦雯茹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个食盒,秦雯茹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她想要给柳点点带来一些惊喜,她想要给柳点点带来一些温暖,她想要给柳点点带来一些快乐,她想要表达自己的感谢,她想要表达自己的友情,她想要表达自己的关心。
 
  
  
她将食盒递给柳点点:“我娘特意给你做的,她的拿手点心,你尝尝。”她将食盒递给柳点点:“这是我娘特意为你做的,是她最拿手的点心,你快尝尝吧。”她想要让柳点点品尝到自己母亲的手艺,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受到家的温暖,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受到自己的爱。
 
  
  
柳点点放下手里医书,净了手,将盖子打开,柳点点放下手中的医书,洗净了双手,然后将食盒的盖子打开,她想要尊重秦雯茹的心意,她想要感谢秦雯茹的母亲,她想要品尝美味的点心,她想要享受美好的时光。
 
  
  
里面是一碟花生酥,里面是一碟香气扑鼻的花生酥,它的颜色金黄,它的形状精致,它的气味诱人,它看起来非常美味,它让柳点点感到非常期待,它让柳点点感到非常幸福,它让柳点点感到非常满足。
 
  
  
刚出锅,闻着就很香,这花生酥刚刚出锅,闻起来就非常香甜,它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它的香味刺激着柳点点的味蕾,它的香味勾起了柳点点的食欲,它让柳点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
 
  
她早饭吃得匆忙,不是很饱,这会儿闻到花生酥的香味,又有了食欲,她早饭吃得非常匆忙,并没有吃得很饱,这会儿闻到花生酥的香味,又开始有了食欲,她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她感到自己的嘴巴有些馋了,她感到自己想要品尝美味的点心,她想要满足自己的味蕾,她想要享受美食的快乐。
 
  
  
今儿病人不多,外面暂时无人,今天病人并不多,外面暂时没有人,她们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她们可以聊聊天,她们可以分享彼此的心事,她们可以享受难得的悠闲,她们可以增进彼此的感情,她们可以建立深厚的友谊。
 
  
  
秦雯茹拉着她坐在院子的树荫下,两人说着话,秦雯茹拉着她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两个人开始聊起天来,她们聊着彼此的生活,她们聊着彼此的梦想,她们聊着彼此的烦恼,她们分享着彼此的快乐,她们倾听着彼此的心声,她们安慰着彼此的伤痛,她们支持着彼此的努力,她们鼓励着彼此的进步。
 
  
  
没聊几句,秦雯茹突然话头一转,脸上多了一分羞涩之意,没聊几句,秦雯茹突然转移了话题,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表情,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她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她似乎想要告诉柳点点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似乎想要征求柳点点的意见,她似乎想要得到柳点点的支持。
 
  
  
“家里最近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那人你也见过。”“家里最近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而且那个人你也见过。”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她终于说出了真相,她终于揭开了心底的秘密,她希望柳点点能够理解她,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支持她,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帮助她,她希望柳点点能够陪伴她。
 
  
  
“我见过?”柳点点一时之间将来京城之后见过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依旧猜不到,“谁呀?”“我见过?柳点点一时之间将来到京城之后所见过的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是仍然无法猜到,“到底是谁呀?”她感到有些疑惑,她感到有些好奇,她想要知道对方是谁,她想要了解对方的情况,她想要知道这门亲事是否合适,她想要为秦雯茹的未来考虑。
 
  
  
“大理寺卿宋北!”“是大理寺卿宋北!”秦雯茹终于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表情有些紧张,她似乎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她似乎对宋北这个人并不喜欢,她似乎想要拒绝这门亲事,她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命运。
 
  
  
柳点点:“......宋大人?!柳点点感到非常惊讶,她感到非常意外,她感到非常震惊,她没有想到秦雯茹的亲事竟然是宋北,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以置信,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她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她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她想要为秦雯茹的未来做出正确的选择。
 
  
  
见她一脸意外,秦雯茹点头:“怎么了?他不好么?”看到柳点点一脸的意外,秦雯茹点了点头:“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好吗?”她感到有些不安,她感到有些担心,她害怕柳点点对宋北有什么不好的评价,她害怕柳点点反对这门亲事,她害怕柳点点不支持她,她害怕柳点点离开她。
 
  
  
“不是不是,”柳点点忙摇头,“我就见过他一次,还是上次抓凶犯的时候,对他了解不多。”“不是不是,”柳点点连忙摇了摇头,“我就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上次抓捕凶犯的时候,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她想要安慰秦雯茹,她想要消除秦雯茹的疑虑,她想要告诉秦雯茹自己并没有反对这门亲事,她想要告诉秦雯茹自己会一直支持她,她想要告诉秦雯茹自己会一直陪伴她。
 
  
  
秦雯茹问:“那你觉得如何?”秦雯茹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她非常重视柳点点的意见,她非常信任柳点点的判断,她想要知道柳点点对这门亲事的看法,她想要知道柳点点对宋北的评价,她想要根据柳点点的意见来决定自己的未来,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创造美好的未来。
 
  
  
“你呢?”柳点点问她,“你对宋大人印象可好?”“那你呢?”柳点点反问道,“你对宋大人的印象好吗?”她想要了解秦雯茹的真实想法,她想要知道秦雯茹是否喜欢宋北,她想要知道秦雯茹是否愿意嫁给宋北,她想要尊重秦雯茹的选择,她想要帮助秦雯茹实现自己的幸福,她想要和秦雯茹一起分享所有的快乐。
 
  
  
“我只在去岁的宫宴上远远地见了一次。”秦雯茹仔细地回忆着,“现在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模样,当时只觉得他那人太过孤傲,长得还算周正!”“我只在去年举行的宫宴上远远地见过他一次。”秦雯茹仔细地回忆着,“现在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当时只觉得他这个人太过孤傲,长相还算端正!”她对宋北的印象非常模糊,她对宋北的了解非常有限,她对宋北的感情非常淡漠,她似乎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她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感到非常迷茫,她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命运的安排。
 
  
  
柳点点觉得秦雯茹形容得还蛮贴切,柳点点觉得秦雯茹形容得非常贴切,她也觉得宋北这个人非常孤傲,她也觉得宋北这个人非常冷漠,她也觉得宋北这个人非常难以接近,她对宋北的印象和秦雯茹的印象非常相似,她对这门亲事也感到有些担忧,她害怕秦雯茹嫁给宋北之后会不幸福,她害怕秦雯茹嫁给宋北之后会失去自由,她害怕秦雯茹嫁给宋北之后会变得不快乐。
 
  
  
她见过宋北一次,此人身为大理寺卿,除了身上该有的冷肃之气,便剩下孤傲,她曾经见过宋北一次,这个人身为大理寺卿,除了身上应该有的冷肃之气以外,剩下的就只有孤傲了,他似乎对所有人都非常冷漠,他似乎对所有人都非常疏远,他似乎对所有人都非常不屑,他似乎只关心自己的事业,他似乎只在乎自己的权力,他似乎只相信自己

  “谁捡大便宜?”秦雯茹不满抗议,“谁捡了大便宜啊?”秦雯茹听到柳点点的话,立刻不满地抗议道,她觉得柳点点说得不对,她觉得柳点点贬低了自己,她觉得自己才是更有价值的人,她觉得自己才是更有魅力的女人,她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不如宋北,她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配不上宋北,她希望别人能够看到自己的优点,她希望别人能够欣赏自己的美丽。
 
  

  
“是他得了便宜好不好?我人美医术高,满京城又几个娘子能比得上我呢?”“明明是他得了便宜好不好?我长得漂亮,医术又高超,整个京城又有几个女子能够比得上我呢?”秦雯茹自信满满地说道,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她对自己非常满意,她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她觉得自己是无可替代的,她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不如别人,她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配不上别人,她希望别人能够看到自己的闪光点,她希望别人能够承认自己的价值。
 
  
  
柳点点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柳点点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她觉得秦雯茹非常可爱,她觉得秦雯茹非常有趣,她觉得秦雯茹非常值得珍惜,她想要表达自己的喜爱,她想要表达自己的友谊,她想要表达自己的支持,她想要让秦雯茹感到快乐,她想要让秦雯茹感到自信,她想要让秦雯茹感到幸福。
 
  
  
笑着说:“是呢,雯茹最好看,宋北他好福气!”笑着说道:“是啊,雯茹你最好看了,宋北他真是好福气啊!”柳点点赞美道,她真心觉得秦雯茹非常美丽,她真心觉得秦雯茹非常优秀,她真心觉得宋北能够娶到秦雯茹是他的幸运,她希望秦雯茹能够幸福,她希望秦雯茹能够快乐,她希望秦雯茹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她希望秦雯茹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最好看,那你呢?”秦雯茹伸手过来挠她痒痒,“我最好看,那你呢?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也很好看吗?”秦雯茹笑着问道,她想要和柳点点开玩笑,她想要和柳点点互动,她想要和柳点点增进感情,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到快乐,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到放松,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到舒适,她想要让柳点点感到温暖。
 
  
  
“你不是说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娘子?”“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娘子吗?”秦雯茹笑着调侃道,她记得柳点点曾经说过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她觉得柳点点非常自信,她觉得柳点点非常可爱,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分享快乐,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度过难忘的时光。
 
  
  
柳点点最怕痒,柳点点最怕别人挠她痒痒,她觉得挠痒痒非常难受,她觉得挠痒痒非常不舒服,她觉得挠痒痒非常痛苦,她想要躲避秦雯茹的手,她想要逃离秦雯茹的魔爪,她想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她想要保持自己的优雅,她想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她不想让秦雯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不想让秦雯茹嘲笑自己,她不想让秦雯茹捉弄自己。
 
  
  
她一边躲着秦雯茹的手一边笑着出声:“对啊,我最好看,你第二好看,咱俩天下无敌!”她一边躲避着秦雯茹的手,一边笑着说道:“对啊,我最好看,你第二好看,咱们两个天下无敌!”柳点点幽默地回答道,她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她想要让秦雯茹开心,她想要让秦雯茹满意,她想要让秦雯茹感到快乐,她想要让秦雯茹感到放松,她想要让秦雯茹感到舒适,她想要让秦雯茹感到温暖。
 
  
  
“是脸皮厚得天下无敌吧?”“是脸皮厚得天下无敌吧?”秦雯茹笑着反驳道,她觉得柳点点非常自恋,她觉得柳点点非常自信,她觉得柳点点非常有趣,她想要和柳点点继续开玩笑,她想要和柳点点继续互动,她想要和柳点点继续增进感情,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创造快乐,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分享幸福,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度过难忘的时光。
 
  
  
“哈哈哈......”“哈哈哈……”柳点点和秦雯茹一起大笑起来,她们笑得非常开心,她们笑得非常灿烂,她们笑得非常自由,她们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她们忘记了所有的忧愁,她们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她们沉浸在快乐的氛围中,她们享受着美好的时光,她们珍惜着彼此的友谊,她们希望能够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她们希望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她们希望能够一直这样友谊长存。
 
  
  
这一笑,将两人刚才的愁绪就去了大半,这一笑,将两个人刚才的愁绪都驱散了大半,她们的情绪变得轻松起来,她们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她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们的眼中充满了希望,她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们相信自己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她们相信自己能够实现所有的梦想,她们相信自己能够创造美好的未来。
 
  
  
玩闹了一会儿,秦雯茹步入正题:“等我嫁入秦家,这医馆你来接手如何?”玩闹了一会儿之后,秦雯茹终于回到了正题:“等我嫁到宋家之后,这家医馆就由你来接手怎么样?”她认真地问道,她非常信任柳点点的能力,她非常希望柳点点能够接手医馆,她相信柳点点能够把医馆经营得更好,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帮助更多的人,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属,她希望柳点点能够过上充实的生活。
 
  
  
柳点点一听,忙摇头:“可是我不行......”柳点点一听,连忙摇了摇头:“可是我做不到啊……”她感到非常惊讶,她感到非常意外,她感到非常不安,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接手医馆,她觉得自己没有经验接手医馆,她觉得自己没有信心接手医馆,她害怕自己会把医馆经营不好,她害怕自己会让秦雯茹失望,她害怕自己会让病人失望,她害怕自己会辜负秦雯茹的期望,她害怕自己会辜负所有人的信任。
 
  
  
“所以在嫁人之前,我先把你教出来。”秦雯茹看着她,“所以在嫁人之前,我会先把你教出来。”秦雯茹看着柳点点认真地说道,她想要帮助柳点点提升能力,她想要帮助柳点点积累经验,她想要帮助柳点点建立信心,她相信柳点点能够学会医术,她相信柳点点能够接手医馆,她相信柳点点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希望柳点点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本想让皎月接手,但昨夜我找她说了说,她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坚持要跟着我嫁到宋家去,而身边除了她之外,再无可用之人!”“我原本是想让皎月接手这家医馆的,但是昨天晚上我和她聊了聊,她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坚持要跟着我一起嫁到宋家去,而我身边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秦雯茹无奈地说道,她非常信任皎月,她非常依赖皎月,她把皎月当成自己的亲人,她希望皎月能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她希望皎月能够照顾自己的生活,她希望皎月能够支持自己的选择,她

  经浓玉提醒,柳点点突然想了起来,经过浓玉的提醒,柳点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她感到非常抱歉,她感到非常内疚,她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细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负责任,她不应该辜负姑母的期望,她不应该让姑母失望,她应该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她应该珍惜每一次机会。
 
  
  

  
上个月月初,姑母跟她提过一次,说五月初八是成王妃生辰,到时候会办宴请,特意交待了姑母一定要带她一起去,上个月初的时候,姑母曾经跟她提起过一次,说是五月初八是成王妃的生辰,到时候会举办宴请,特别交代姑母一定要带她一起去参加,她感到非常荣幸,她感到非常高兴,她觉得姑母非常重视自己,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表现,她应该给姑母争光,她应该给家族争光,她应该展现自己的魅力,她应该赢得别人的尊重,她应该为自己的未来打下基础。
 
  
  
柳点点这段时间沉醉学医不可自拔,早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柳点点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学习医术的快乐之中,早就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对医术充满了热情,她对学习充满了兴趣,她觉得学习医术非常有趣,她觉得学习医术非常有意义,她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她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她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她想要找到自己的归属,她想要过上充实的生活。
 
  
  
于是忙跟着浓玉去了紫薇园,于是她连忙跟着浓玉一起去了紫薇园,她想要向姑母道歉,她想要向姑母解释,她想要取得姑母的谅解,她想要和姑母一起商量,她想要和姑母一起准备,她想要确保万无一失,她想要让姑母满意,她想要让宴会顺利进行,她想要让所有人都感到快乐,她想要让所有人都感到幸福,她想要让所有人都留下美好的回忆。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柳氏已经让人摆好了晚饭,屋子里只有她和沈和雅,二爷沈工文不在,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柳氏已经让人摆好了丰盛的晚饭,屋子里只有她和沈和雅,二爷沈工文并不在,她觉得有些遗憾,她觉得有些孤单,她希望能够和家人一起吃饭,她希望能够和家人一起聊天,她希望能够和家人一起分享快乐,她希望能够和家人一起分担忧愁,她希望能够和家人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
 
  
  
见到柳点点进来,柳氏吩咐人打了热水,让她净了手,见到柳点点进来,柳氏连忙吩咐下人打了热水,让她洗净了双手,她非常关心柳点点,她非常爱护柳点点,她把柳点点当成自己的亲人,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健康快乐,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幸福平安,她希望柳点点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找到自己的真爱,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永远快乐,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永远幸福,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永远平安。
 
  
  
便拉着她一起坐下吃晚饭,便拉着她一起坐下,开始享用丰盛的晚餐,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聊天,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分享,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度过美好的时光,她想要了解柳点点的生活,她想要关心柳点点的学习,她想要支持柳点点的梦想,她想要帮助柳点点解决困难,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面对挑战,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创造未来,她想要和柳点点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亲手给她盛了碗鸡汤,递到她面前:“你这些日子,天天早出晚归,你现在可比你姑父还忙。”她亲手给柳点点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递到她的面前,关心地说道:“你这些日子天天早出晚归,真是太辛苦了,你现在可比你姑父还要忙碌啊!”她非常心疼柳点点,她觉得柳点点太辛苦了,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多休息,她希望柳点点能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她希望柳点点能够保持健康,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快乐地生活,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幸福地成长。
 
  
  
柳点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几日医馆人多。”柳点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这几日医馆的病人比较多。”她不想让姑母担心自己,她不想让姑母觉得自己太辛苦,她想要让姑母知道自己很喜欢学习医术,她想要让姑母知道自己很喜欢帮助别人,她想要让姑母知道自己很充实,她想要让姑母知道自己很幸福,她想要让姑母为自己感到骄傲,她想要让姑母为自己感到自豪,她想要让姑母看到自己的成长,她想要让姑母看到自己的进步。
 
  
  
“再多也得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我瞧着你都瘦了一些。”柳氏有些心疼,“快喝碗汤。”“就算医馆的病人再多,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我瞧着你都瘦了一些。”柳氏心疼地说道,“快喝碗鸡汤补补身子。”她非常关心柳点点的身体,她非常担心柳点点会累坏,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她希望柳点点能够保持健康,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快乐地生活,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幸福地成长。
 
  
  
说着又给她夹了根鸡腿放碗里,说着又给柳点点夹了一根鸡腿,放进她的碗里,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多吃一些,她希望柳点点能够补充营养,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快快长胖,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变得更漂亮,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变得更自信,她希望柳点点能够变得更优秀,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拥有美好的未来,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拥有幸福的人生,她希望柳点点能够拥有光明的前途。
 
  
  
柳点点饿了,也没客气,喝了几口汤,又吃了鸡腿,这才觉得肚子好受了些,柳点点是真的饿了,也没有客气,喝了几口热气腾腾的鸡汤,又吃了一只香喷喷的鸡腿,这才觉得肚子舒服了一些,她感到非常满足,她感到非常幸福,她觉得姑母对她太好了,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她一定要好好报答姑母,她一定要好好孝顺姑母,她

  孟氏突然晕倒,孟氏竟然突然晕倒了,这件事情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意外,谁也没有想到孟氏会突然晕倒,这件事情也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担心,大家都非常关心孟氏的身体状况,大家都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好起来,大家都希望孟氏能够平安无事,大家都希望孟氏能够幸福快乐,大家都希望孟氏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大家都希望孟氏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大家都希望孟氏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宿。
 
  
  

  
柳点点跟着姑母来到三房的望月阁,柳点点紧紧地跟在姑母的身后,一起来到了三房的望月阁,她感到非常紧张,她感到非常不安,她不知道孟氏的病情如何,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她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好起来,她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孟氏减轻痛苦,她希望自己能够为孟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她希望自己能够帮助更多的人,她希望自己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
 
  
  
她们到的时候,大房的人已经来了,老夫人也在路上,卧房内,三夫人孟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三爷不知去向,当她们赶到的时候,大房的人已经先到了,老夫人也正在赶来的路上,在卧室里面,三夫人孟氏静静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三爷却不知去向,这让柳点点感到非常奇怪,她觉得三爷应该留在孟氏的身边,她觉得三爷应该照顾孟氏,她觉得三爷应该关心孟氏,她觉得三爷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觉得三爷非常不负责任,她觉得三爷非常冷漠无情,她觉得三爷根本就不爱孟氏,她觉得孟氏非常可怜,她觉得孟氏非常不幸,她觉得孟氏应该离开三爷,她觉得孟氏应该寻找自己的幸福。
 
  
  
不等柳氏出声,一旁苗氏率先开了口,还没有等柳氏开口说话,一旁的大夫人苗氏就抢先开了口,她似乎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她似乎对孟氏的病情非常关心,她似乎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她似乎想要抓住这次机会,她似乎想要在老夫人面前表现自己,她似乎想要在国公府里面树立威信,她似乎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似乎想要压制其他房的人,她似乎想要成为国公府里面最有权势的女人,她似乎想要掌控一切,她似乎想要控制所有的人。
 
  
  
她也是刚到,问的是孟氏身边的贴身嬷嬷:“派人去请大夫了吗?”她也是刚刚赶到,她立刻向孟氏身边的贴身嬷嬷问道:“有没有派人去请大夫?”她非常关心孟氏的病情,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得到治疗,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好起来,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恢复健康,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回到正常的生活,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忘记所有的烦恼,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迎接美好的未来,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实现自己的梦想。
 
  
  
嬷嬷回:“已经派人去了。”嬷嬷连忙回答道:“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她非常担心孟氏的病情,她希望大夫能够尽快赶到,她希望大夫能够妙手回春,她希望大夫能够治好孟氏的病,她希望大夫能够让孟氏恢复健康,她希望大夫能够让孟氏摆脱痛苦,她希望大夫能够让孟氏重新拥有快乐,她希望大夫能够让孟氏重新拥有幸福,她希望大夫能够让孟氏重新拥有美好的未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晕倒?”苗氏继续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呢?”苗氏继续追问道,她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她想要知道孟氏晕倒的原因,她想要知道三爷和孟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责任在谁,她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大,她想要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她想要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利益,她想要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
 
  
  
嬷嬷擦着眼泪:“夫人和三爷争执了几句,突然就晕倒了。”嬷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地说道:“夫人和三爷争执了几句,然后就突然晕倒了。”她感到非常悲伤,她感到非常难过,她感到非常无助,她感到非常无奈,她觉得孟氏非常可怜,她觉得孟氏非常不幸,她觉得孟氏的命运非常悲惨,她觉得孟氏的生活非常痛苦,她想要帮助孟氏,她想要拯救孟氏,她想要改变孟氏的命运,她想要让孟氏过上幸福的生活,她想要让孟氏拥有美好的未来,她想要让孟氏找到自己的归宿。
 
  
  
争执?争执?难道三爷和孟氏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难道他们之间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吗?难道他们之间又产生了什么矛盾吗?难道他们之间又爆发了什么冲突吗?难道他们的感情已经破裂了吗?难道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吗?难道孟氏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吗?难道孟氏的幸福注定是遥不可及的吗?难道孟氏的生活注定是痛苦的吗?难道孟氏的人生注定是黑暗的吗?柳点点感到非常担心,她感到非常忧虑,她

  她知道苗氏心里不舒服,她本想怼她两句,但想着三弟妹孟氏还昏迷着,便没出声,柳氏非常清楚苗氏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她本来想要怼她两句,让她心里更加难受,但是一想到三弟妹孟氏还昏迷不醒,情况非常危急,她就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制造矛盾,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大局,她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帮助孟氏度过难关,她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友爱,共同维护国公府的和谐。
 
  
  
国公府妯娌三人,二房和三房关系最好,在国公府的三个妯娌之中,二房的柳氏和三房的孟氏关系最好,她们经常在一起聊天,一起逛街,一起参加宴会,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她们就像亲姐妹一样,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互相鼓励,她们之间的友谊非常深厚,她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真挚,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牢固,她们相信彼此,她们信任彼此,她们支持彼此,她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老夫人很快也来了,老夫人很快就赶到了,她非常关心孟氏的病情,她非常担心孟氏的身体,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好起来,她希望孟氏能够平安无事,她希望孟氏能够幸福快乐,她希望孟氏能够健康长寿,她希望孟氏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希望孟氏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希望孟氏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宿,她希望孟氏能够永远快乐,她希望孟氏能够永远幸福,她希望孟氏能够永远平安。
 
  
  
她一进屋,满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老夫人一走进屋子,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立刻站了起来,她们对老夫人非常尊敬,她们对老夫人非常敬畏,她们对老夫人非常顺从,她们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她们不敢在老夫人面前造次,她们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她们只能默默地承受,她们只能默默地忍耐,她们只能默默地服从,她们希望能够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她们希望能够得到老夫人的喜爱,她们希望能够得到老夫人的赏识,她们希望能够得到老夫人的庇护。
 
  
  
柳氏和苗氏同时迎上去,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内室去,柳氏和苗氏同时迎了上去,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夫人,往内室走去,她们都非常孝顺老夫人,她们都非常关心老夫人,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健康长寿,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幸福快乐,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宿,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永远快乐,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永远幸福,她们都希望老夫人能够永远平安。
 
  
  
苗氏道:“儿媳原想着这么晚了不打扰您休息,但三弟妹昏迷不醒,您心里肯定焦急......”苗氏说道:“儿媳本来想着这么晚了,不想打扰您休息,但是三弟妹昏迷不醒,您心里肯定非常焦急不安吧......”她非常会说话,她非常会讨好老夫人,她非常会抓住机会,她非常会表现自己,她非常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她非常会为自己争取利益,她非常会为自己谋取好处,她非常会为自己打造形象,她非常会为自己树立威信,她非常会为自己巩固地位。
 
  
  
“我如何能不急?”老夫人林氏打断她的话,“老三媳妇身体一向很好,整日见她风风火火,怎会突然晕了过去?”“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呢?”老夫人林氏打断了苗氏的话,焦急地说道:“老三媳妇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整日里见她风风火火的,怎么会突然就晕过去了呢?”她非常担心孟氏的身体,她非常关心孟氏的病情,她希望孟氏能够尽快好起来,她希望孟氏能够平安无事,她希望孟氏能够幸福快乐,她希望孟氏能够健康长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