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墙咚
类别:
现代言情
作者:
字数:2265更新时间:25/08/04 00:49:53
原枞雄踱着缓慢的步子走了过来,没给月华任何准备的时间,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那修长的腿向前一跨,直接将她逼退到冰冷的墙壁之上,连一句多余的问候都欠奉,便带着侵略的气息吻了下来。
寂静而狭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经过,只有惨白而刺眼的灯光倾泻而下,仿佛将他们此刻的亲昵暴露在刺目的阳光之下,无处遁形。
月华的唇齿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就连该如何回应和适应这个吻,也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双手,轻轻地环住了男人的后颈,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那频率快得让她都隐隐感觉到了一丝疼痛。最初,她还努力地想要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随着这个吻愈演愈烈,她开始有些招架不住,本能地想要逃离。她紧紧地抿着嘴唇,试图阻止他的入侵,却被他带着几分凶狠地咬开了。
在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一股委屈和惊惧的情绪也涌上了她的心头。紧接着,她在他急促而滚烫的呼吸里,捕捉到了一丝浓烈的酒精气味,这才迟钝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喝醉了。
她从未见过喝醉后的原枞雄,这份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试图抬起手,将这个失去了清醒的男人推开,却发现醉酒之人的力气竟然大得惊人。他一改平日里那副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会晕倒的模样,仿佛化身成为了一个力大无穷的巨人,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的怀抱之中,让她根本无法逃脱。
他的唇舌已经从她的脸颊旁移开,开始肆意地游移到她敞开的外套上,然后顺着外套里面那件卫衣的下摆向上掀开,带着一种掠夺的意味,攻城略地般地向她的领地推进。
他那略显粗粝的薄茧,时不时地擦过她温热而细腻的皮肤,一阵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一下子头皮发麻。她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原枞雄!”
他似乎仍沉浸在自己意乱情迷的世界里,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反手握住她的手,想要一同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月华的脑海中嗡鸣作响,她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发狠地抬起膝盖,狠狠地向上一撞。原枞雄这才吃痛地向后退了半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或许是因为疼痛,半晌都没能动弹一下。
“醒酒了吗?”她用手背快速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想要将他留下的那灼烫的温度和湿润的痕迹一同抹去,但这样的举动却只是让记忆更加清晰,她索性放弃了。
原枞雄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地清醒了过来,但眼神之中却又带着一丝想要发笑的意味。
“不能踢男人这里。这是常识,月华。”
“是常识。”她仍然有些生气,语气冷冰冰地说,“所以是因为知道,才故意踢的。”
看到他垂着眼眸,一动不动,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很疼吗?”
“嗯。”他似乎不太在意似的,抬起头,示意她身后的房间,“我们进去再说。”
她警惕地看着他,说道:“那你不许动手动脚。”
原枞雄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又是无奈地失笑:“我不保证呢?你就不让我进去吗?”
月华微微一愣,却真的说不出一个斩钉截铁的“是”字。她头疼地和他对峙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办法地转过身,朝着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打开房门,将那盏卡通的电灯插上。房间里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原枞雄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没有别的房间了吗?”
“嗯。赛季嘛,竞马场附近的酒店又不多,现在房源紧张。”
月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对住什么样的房间这么在意,她干脆拿出了连峰的说辞,原封不动地甩给了他。
她已经脱了一半的外套,又想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危险分子,但是外套都已经脱了一半了,现在再穿回去又显得太过刻意,好像自己很怕他似的。于是她咬了咬后槽牙,尽量自然地将外套完全脱了下来,然后挂了起来,这才转过身来。
“见也见到了,还有别的事吗?”
她一开口就是一副想要赶客的姿态,原枞雄那高大的身躯堵在狭窄的玄关处,并没有立刻接话,只是脱了鞋,便径直走了进去。
这间标间的两张床挨得很近,其中一张床的被褥已经被摊开,带着明显的被人睡过的痕迹,而另一张床则纹丝未动。
他直接倒在了那张没有被动过的床上,抬起手,轻轻地按着自己的胸口,想要缓解那阵后知后觉袭来的心悸。
“又怎么了?”
经历了刚刚在门口发生的那件事,他在月华的心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可信度,就连关心都远远地站在几步之外,不肯轻易地凑过来。
他缓缓地张开眼睛,有些迷离地朝着她的方向望了片刻,看起来好像还是醉着的。
不,或许他根本就没醒酒。
“我上次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一次,不抱任何期待地相信我,看看我是如何去做的……这样,就算我最终还是做错了,你也不至于太过失望。”
月华的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利少荣。
她紧紧地握着手机,迟疑着,久久没有按下接通键。
回到海市这大半年以来,利少荣几乎没有主动和她联系过。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当初决意离开澳洲的事情,或多或少地伤了他的心。
以至于他送她去机场的时候,临到入关,都还臭着一张脸,不肯对她说一句软话。
那个时候,她害怕他问,你还会不会回来。
但她也同样害怕,如果他真的问了,自己却给不出一个确定的回答。
她欠利少荣的,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人知道,当初她跳下南港的时候,是利少荣将她救了上来。
那是一个寂静无声的深夜,午夜十二点,南港空无一人,她的求死,她的复生,除了身旁这个一直打着追求旗号的纨绔子弟,没有任何人在意。
“我带你走吧,月华。”
在凛冽的寒风中,同样浑身湿透的利少荣紧紧地搂着怀里同样湿漉漉的女孩,在四下无人,只有皎洁的月华作证的南港岸边,互相依偎取暖。
“我帮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你也知道我什么出身。利家人恨不能我不出来给他们丢人现眼,二房生的,哈,说出口难道很好听吗?”
“他们早就想逼我出国读书,省得成日里在他们跟前碍眼,我一直说不肯,偏偏不想让他们如意。可我有什么本事,走不走的,到头来还不是他们一句话。”
“反正我总归是要被赶出去的,多你一个,路上做个伴刚好。你也不要觉得欠了我的,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只怕寂寞,要是一个人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几天就熬不住了,你权当给太子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