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歌惹祸？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可那段爆火的视频，又不是她主动去拍的啊。
她只是……只是因为盛情难却，才勉强答应唱了一首歌而已。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放学后，月华依约来到联大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焦急等待着的薇薇安。
薇薇安见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反而笑了出来，语气轻柔：“别紧张，就是想和你聊几句，没什么大事。”
说着，她亲昵地挽住月华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走吧，今天姐姐带你去原先生的公司转转。”

薇薇安得知唱歌视频在网上爆火的消息，还是今天早上。
她平时负责帮原枞雄整理每日的新闻简报，为了掌握各方资讯，养成了刷短视频的习惯。一开始，当她看到联大官号发布了这段视频时，并没有太在意。
军训期间的才艺表演嘛，简直是司空见惯。不过这个女孩唱得确实不错，只是她完全听不懂唱的是什么语言……
直到唱歌的女孩缓缓抬起脸庞，薇薇安才猛然意识到什么，心头不由得一颤。
“这……这不是月华小姐吗？”
网红圈的造星套路，薇薇安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心里清楚，这段视频火了之后，肯定会有人迅速找到联大，用各种花言巧语哄骗月华签约，承诺帮她成为网红，甚至许诺进入娱乐圈的美好前景……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和利益，这个来自草原的单纯女孩，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吗？薇薇安心里没底。
当她把这件事汇报给原枞雄时，老板沉默了两秒，随即问她要了视频。他神情专注地看完了视频，关注点却出乎她的意料：“她唱的到底是什么歌？”
薇薇安一时语塞，心想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但老板发问，她可不敢不回答，连忙表示：“我这就去查。”
果不其然，这段视频迅速走红网络，连带着这首歌也备受关注。有热心网友在微博上分享了视频，还煞有介事地说这是草原上人人都会唱的歌谣，名叫《云良》。
薇薇安一边将手中的iPad递给原枞雄，一边解释道：“网上有人说，这首歌讲述的是发生在清朝末年的一个悲剧故事……说的是一位名叫云良的草原姑娘，被皇族强行掳去做妾，被迫离开了故乡，她日夜思念着家乡和亲人，于是便唱出了这首充满哀愁的歌曲……”
故事讲完了，薇薇安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她看到老板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个故事与月华的遭遇，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草原姑娘云良，被强行掳去做妾，被迫离开家乡。
草原姑娘月华，被“请”来做驯马师，同样也是被迫离开了家乡。
……
这下可糟了，完全对上了啊！
薇薇安连忙打了个哈哈，试图掩饰：“这应该就是月华家乡非常流行的歌曲吧，就像咱们没事就喜欢哼两句周杰伦的歌一样，很正常……”
原枞雄沉默地放下iPad，淡淡地吩咐道：“放学后让她来一趟。”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问道：“让她过来……？”
原枞雄已经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头也不抬地说道：“和她聊聊短视频后续的事情。”
“您是打算……”薇薇安欲言又止，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但看到原枞雄并没有否认，她便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他大概是想在月华见识到花花世界的繁华，受到各种诱惑之前，先帮她做好职业规划。
一位拥有人气的驯马师，或许能够成为未来山光道的助力，甚至成为一块金字招牌。
月华身上所蕴藏的商业价值，原枞雄自然也看在眼里。
既然发现了，就没有不加以利用的道理。
这几乎是他的本能。

抵达中山大楼后，月华直接被薇薇安带到了原枞雄的办公室等候。
“原先生还在开会，马上就过来了。”
薇薇安为她端来了奶茶和精致的甜点，让她一边吃一边等。
她拿起一块红丝绒小蛋糕尝了尝，只觉得满口香甜，但甜得有些过头了。她又喝了一口奶茶，更是甜得让她直皱眉头。
月华从小就养成了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尽管这些甜点并不太合她的口味，她还是坚持吃完了蛋糕，然后准备解决掉这杯奶茶。
幸好瓷杯不大，她心里暗自庆幸，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原枞雄推门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她一脸苦大仇深地喝着什么东西，表情简直像是在喝中药一样痛苦。
“你在喝什么？”他微微皱眉问道。
她赶紧咽下嘴里的一大口奶茶，将空杯子放回碟子上，这才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奶茶。”
原枞雄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说道：“不喜欢吗？”
他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喝奶茶，特意吩咐薇薇安准备的。
“有点甜。”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又意识到这里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不应该挑三拣四，便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原枞雄正准备朝她那边走过去，打算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当他的视线落在她那被咬得殷红的嘴唇上时，他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不禁皱了皱眉：“不要咬嘴唇。”
“啊？”月华有些不明所以。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他语气淡淡地说道。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咬，心里却隐隐感到有些委屈。
原枞雄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了，说完便有些后悔。他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即放缓语气说道：“在我和薇薇安面前可以随意一点，但是在别人面前，最好还是不要这样。”
她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正低头将两份文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朝她推了过去。她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
“这是什么？”她翻看了几页文件，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生僻的字词，她大致都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读，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山光道即将成立竞马俱乐部，将会签约大量的骑手和驯马师，目的是将整个山光道的赛马运动规范化。这份是骑手合约。”他指了指另一份文件，“这份是艺人合约，挂靠在天英娱乐旗下。如果有必要，我会安排薇薇安成立一个工作室，专门负责跟进你的行程。”
月华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我需要……签两份合约吗？”
原枞雄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两份合约，你只能选择一份。”
月华更加不明白了：“你不是带我来这里做骑师的吗？”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嘴角才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月华。”他不惜抛出更具诱惑力的饵，即使他自己也有些不齿这种试探。“你要想清楚，做一个骑手，你的付出和回报往往是不成正比的。我指的是物质方面。但如果你选择成为艺人，或许很快就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占据社会上最优质的资源和财富，从而更好地回报你的家乡和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