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生死局

类别:现代言情 作者:字数:2324更新时间:25/08/04 00:49:50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华建集团的37层天台,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将绝望的气息紧紧扼住。此刻正值上班高峰期,大厦矗立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区,楼下已然聚集了不少驻足观望的群众,他们仰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楼顶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人群中不乏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他们幸灾乐祸地起哄喧嚣着,声音尖锐刺耳,“跳啊!倒是快跳啊!等着看好戏呢!”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凝重的空气,是南悦的私人手机,她略微迟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顶头上司,新闻部主任打来的,她不敢怠慢,连忙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主任那略带兴奋的声音,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齐绵要跳楼?消息可靠吗?”

南悦紧蹙秀眉,她不明白主任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简直是未卜先知。“嗯,是真的。”她轻声应道。

“盯紧了,务必阻止她!让她暂时别跳,等我们的记者赶到现场,这可是个扳倒季域的绝佳机会!”主任的语气里充满了算计。

听到这番话,南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救人吗?主任对生命的漠视让她感到震惊和心寒,难道在某些人眼里,人命还不如一则新闻重要吗?

魏途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南悦啊,齐绵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说白了,也是她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我们不去落井下石,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但我们身为媒体人,更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要客观公正的报道!”

通话戛然而止,南悦紧紧地握着手机,依旧沉浸在刚才那段对话带来的冲击之中,她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快要崩塌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靳焕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南悦的发丝,她摇了摇头,将视线投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耳的鸣叫声响彻云霄,几辆警车呼啸而来,紧随其后的是救护车和消防车,消防人员迅速在楼下架设起巨大的充气垫,如临大敌。

与此同时,津海市各大主流媒体的记者也蜂拥而至,他们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争先恐后地想要抢占有利位置,对齐绵展开了一场冷酷无情的围攻。

“齐小姐,请问您跳楼的原因是否与金文区区长季域有关?”

“有传言说,您是他的情人,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您是什么时候和他勾结在一起的?难道您不知道他已经有家室了吗?”

“您身后大衣上的血迹,是否是您流产的孩子留下的?”

一句句尖锐的问题,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齐绵的心脏,无形之中,将她逼向了绝望的边缘。

齐绵痛苦地捂着头,在无数镜头的注视下,浑身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承认,我确实怀了金文区区长季域的孩子。我和他最初相遇是在一次饭局上,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心怀不轨,妄想利用他的权势来达到升职的目的,但是在饭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想要离开,但是……我没有成功,他……他侵犯了我!”

话音刚落,无数摄像机瞬间蜂拥而上,将镜头对准了她那张饱经摧残的脸,将这一切都实时直播到了各大电视台和网络平台。

在众人的注视下,齐绵绝望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人群中的靳焕然。

靳焕然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的衣摆,发出猎猎的声响,而他脸上的神情,却如同这九月的秋空般平静,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齐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缓缓收回目光,喃喃自语道:“季域毁了我的人生,我再也无法生育,工作也丢了,甚至他的妻子还派人到我的老家散布传单,说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纵身一跃,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一直守在另一侧的南悦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扑了过去。

她的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天台之外,情况万分危急,但她却死死地抓住了齐绵的手,没有丝毫松懈。

齐绵抬起头,当她看到南悦的那一瞬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的神情无比难过和痛苦,充满了绝望。

南悦拼尽全力地拽着她,由于身体倒悬,她的面部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她嘶哑着嗓子喊道:“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你是被季域逼迫的,那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呢?活下去,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拯救很多人……”

齐绵哭得泣不成声,她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主动握住了南悦的手腕。

两人的手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通红发紫,触目惊心。

南悦的力气已经快要耗尽了,她的手臂因为脱力而不停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她的腰间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量。

有人在奋力地将她往回拉。

经过漫长的两分钟,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齐绵被放在担架上,抬上了楼下的救护车,呼啸而去。

而南悦则无力地靠在天台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整条右臂,依旧在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许久,她才勉强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笑着看向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

然而,靳焕然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反而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别生气,我……下不为例,行吗?”南悦颤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右手,不太正经地发誓道。

靳焕然没有理会她,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离开了天台,乘电梯回到了办公室。

当南悦站在休息室的地板上时,她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职员们的议论声,他们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

靳焕然将他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随手丢在一旁。

然后,他又开始脱她的外套和针织衫。

“嘶……”

南悦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痛呼。

她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整条胳膊的内侧,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大片红色的擦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知道疼了?”靳焕然转过身,从医药箱里取出碘酒棉签,动作轻柔地给她消毒。

南悦无助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抓着一侧的扶手,指节泛白,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减轻手臂上的疼痛。

漫长而煎熬的消毒过程终于结束了。

南悦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慢慢地向后靠去,感觉自己的右手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靳焕然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依旧半蹲在她身前,缓缓地抬起眼皮,看向她。

南悦顺着他的目光,也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她的腰板也瞬间挺得笔直,仿佛受惊的小鹿。

她慌忙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身前。

她刚才只顾着想事情和忍受疼痛,却忘记了靳焕然帮她脱掉大衣和针织衫后,她的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胸衣。

“别看了。”她移开目光,声音细若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