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指尖颤

她娇柔的身躯仅着一件宽大的毛衣，下摆堪堪遮住浑圆，细腻如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大概是贪恋这份无拘无束的放松，她并未着寸缕。

靳焕然滚烫的掌心缓缓覆了上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

仅仅是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便如电流般瞬间贯穿南悦的全身，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栗。

而靳焕然却仿佛浑然不觉她的异样，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明天，去找褚红梅？”

“不，”南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我们要在古城多停留一段时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先处理。”

“什么事？”靳焕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探寻。

“杜永锵在古城捐赠了很多学校，有小学、初中，甚至还有一所私立封闭式高中。”说着，她微微抬起头，想在昏暗的光线下捕捉他的眼神，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装成女高中生吗？”

靳焕然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觉得，女高中生应该是什么样的？”

“那我高中时是什么样的？”南悦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

“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眼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靳焕然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当年的形象。

“……难道，不该一心只想着学习吗？”南悦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

靳焕然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总有人，想要学习和恋爱两不误。”

“那你呢？你当年有做到两手抓吗？”南悦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

“……我倒是想，”靳焕然低声嘟囔了一句。

南悦顿时不说话了，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靳焕然打破了沉默，继续追问道：“为什么要装成女高中生？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怀疑一些事情，想去古城一中调查。”南悦坦诚地回答。

“我和你一起。”靳焕然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你用什么身份进去？”南悦有些疑惑地问道。

“男高中生。”靳焕然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南悦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几秒后，才斟酌着开口：“你高中时和现在，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哪里不同？”靳焕然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肌肉没这么结实，现在的骨架，一看就是成熟男性。”南悦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他的变化。

“我可以解释为，我只是发育比较快。”靳焕然略显无奈地说道。

南悦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她觉得一中的招生办老师，恐怕不会相信这种说辞。

“南悦，”靳焕然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嗯？”南悦有些疑惑地应了一声。

“我原本以为，你高中时只专注于学习，没想到你还会观察我的肌肉。”靳焕然略带调侃地说道。

南悦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她顿时哑口无言。

“后天去吧，我让蒋绍正给你我办假身份证和假档案。你打算我们以什么身份一起进去？我得和你一个班才行。”靳焕然开始计划着。

“……兄妹吧，异父异母的那种，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人收养，养父母又出车祸去世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南悦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靳焕然听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用空闲的手拿起手机，一边给蒋绍正发送消息，一边调侃道：“好惨的身世。”

“这样就惨了？”南悦抬头看着他，反问道。

“嗯。”靳焕然肯定地回答。

“那你还没见过更惨的。”南悦喃喃自语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靳焕然发完消息，将手机放到一旁，放在她大腿上的手又轻轻揉捏着，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南悦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还酸吗？”靳焕然关切地问道。

“不了。”南悦摇了摇头。

“腰酸吗？”靳焕然继续追问。

“……有点。”南悦的声音细若蚊蝇。

靳焕然再次开始给她揉腰，搂着她，闭上眼睛，手上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重复着，轻声说道：“睡吧。”

……

后天，古城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

靳焕然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卫衣和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踩着一双运动鞋，站在招生办的办公室里，浑身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而南悦，则穿着一件能凸显身材的掐腰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蓝色的牛仔外套，一头乌黑柔顺的及胸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眼神里充满了茫然，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宋川、林烟，你们是兄妹？”招生办主任王大海是个年近五十的秃顶男人，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南悦乖巧地点了点头。

靳焕然则表现出一副不爱学习且有些叛逆冷漠的男高生模样。

王大海的视线落在靳焕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皱着眉头问道：“你十七岁？”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靳焕然冷着脸反问道：“不像吗？我养父母没出事之前，我顿顿都吃海参鲍鱼，营养补得好。”

王大海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是不太像，不过……”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南悦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腰、腿和脸。

南悦轻轻拽着靳焕然的衣袖，哽咽着开口：“哥，如果你不能在这所学校读书，那我也不念了，我们一起走吧。”

靳焕然二话没说，单手将书包甩到背上，拉着南悦就要离开。

王大海见状连忙从凳子上起身，喊道：“唉！你俩等等！你们闹什么呢，学籍档案都转过来了，还能不让你们念啊？十七岁长得高点壮点怎么了？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听到这话，南悦和靳焕然才停下了脚步。

王大海绕过办公桌，领着他们两人前往德育楼。

走到四楼后，他停了下来，说道：“这是高三一班，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上课，老齐，过来……”王大海站在教室门口，冲着里面站在讲台上的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八，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和一条西裤，戴着一副棕色框的眼镜，手上还拿着一支粉笔，一副严谨的数学老师模样。

“这是齐添，教数学的，也是你们的班主任。”王大海介绍道。

南悦乖巧地打招呼，靳焕然则微微颔首示意。

几分钟后，王大海离开了。

齐添让南悦和靳焕然跟班里的同学打完招呼后，给他们安排了座位。

南悦的座位，在左侧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她的后面，就是靳焕然。

“你好啊，同桌。”南悦主动跟自己的同桌打招呼。

她的同桌是一个长得很漂亮，气质清冷的女生。

“我叫孟冬，是个孤儿，你也是吗？”孟冬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南悦点了点头，“我是。”

孟冬攥着笔的手紧了紧，继续说道：“这所学校的学生，都是孤儿。”

听到这句话，南悦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她脸上的情绪，几乎快要绷不住了。

孟冬没有看她，只是盯着眼前的试卷，低声说道：“你和你哥才来一天，能走就抓紧走吧，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

南悦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她翻开自己崭新的课本，慢吞吞地说道：“可是，离开这里，我和我哥就没法念书了，我们还指望着高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