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午夜魅影

“对不起老板，我这就去拖地！” 姜蓉慌忙转身，就要去取拖把。

陈鹤一把她拦住，语气带着关切：“哎，不用忙活了。我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姜蓉心头一惊，连忙抬头：“老板，我保证不会耽误工作的！”

陈鹤一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温和地说：“我不是责怪你。这样吧，你今天早点下班，回去好好休息。咱们不是一周有一天休息吗？今天就算你半天。”

姜蓉昨晚的确没睡踏实，心里还压着事，整个人都有些萎靡。她感激地道了谢，心神不宁地回了出租屋。

她忐忑地打开门，发现那床单依旧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南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无力地坐了下来。她用力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南轩的电话。

“有事吗？” 电话那头，南轩的声音清冷而疏远。

姜蓉的手紧紧地攥着床沿，鼓足勇气，艰难地开口：“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南轩似乎有些不耐烦，语气淡淡的：“昨晚的事是我一时糊涂，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对姜蓉而言，南轩犯的“糊涂”实在太多了，他这轻描淡写的道歉，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的不是昨晚的事。”

“哦？那又是什么事？”

姜蓉咬了咬嘴唇，终于将困扰了自己一整天的疑问问了出来：“上次在南夜，和郭老板一起的那晚……你是不是对我……” 话到嘴边，那几个字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我什么？” 南轩的声音低沉下来，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情绪。

“……侵犯我……”

电话那头的南轩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姜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侵犯你？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上你的样子了？”

他的嘲讽和不屑，毫不掩饰，就算隔着电话线，姜蓉都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明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却感到无地自容。

她浑身紧绷，颤抖着声音问道：“我知道……那天就是你……南轩，你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

南轩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姜蓉，你该不会以为，我收留过你，帮助过你，就是爱上你了吧？姜蓉，我是看你可怜，孤儿一个，又念在同学情谊，才帮帮你。没想到你……” 他叹了口气，这声音传到姜蓉耳中，让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姜蓉，你这叫妄想症。”

姜蓉死死地握着手机，顶着他的羞辱，再次问道：“南轩，你说，真的不是你？”

“当然不是！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碰你！” 南轩彻底怒了，“姜蓉，你自己在那种地方工作，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自己心里没数吗？！以后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最讨厌被人纠缠！”

电话被挂断了，“嘟嘟”的忙音过后，屏幕暗了下来，姜蓉如同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愣愣地坐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

南轩说得如此肯定，难道，真的不是他吗？

可是那种惊恐之下的熟悉感，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她相信自己不会弄错的。

晚上，她依旧心神不宁地去南夜上班。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同事小惠好奇地探过头来：“咦，姜蓉，怎么又用这个破手机了？”

姜蓉一边系着工作服的扣子，一边解释道：“之前拿去换屏幕了，这个是临时用的朋友的。”

小惠挤眉弄眼，暧昧地笑着：“哦，就是那个长得超级帅的朋友？”

姜蓉知道她说的是南轩，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含糊地应付过去，没有接话。

小惠却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我说，你那个朋友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南夜了吧？换场子了？”

姜蓉低声说道：“他工作忙。”

小惠还想再问些什么，姜蓉已经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我先去擦杯子了。”

小惠碰了个软钉子，看着姜蓉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同情。

姜蓉躲闪的表情，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一看就是和她的这位“朋友”之间出了问题。这种情况在会所里太常见了。她们对南轩这样的男人，有一个特别的称呼：金主。

很显然，姜蓉的金主，不要她了。

南轩不来，姜蓉反而觉得清静。

上次遇到的那两个流氓，在姜蓉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她从南夜下班，通常都是凌晨两三点，每次走在回家的路上，都隐隐约约地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可是每次她猛然回头，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害怕产生的错觉。

她新租的房子离南夜不算太远，但是没有夜间巴士，她只能选择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

第一次察觉到被人跟踪之后，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可是，那个司机大叔却不停地从后视镜里打量她，这让她更加感到心里发毛。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花了她十几块钱，让她心疼不已。从那以后，她便在网上买了一瓶防狼喷雾，放在口袋里，借着微弱的路灯，一路小跑着回家。

今天，那种被尾随的感觉又出现了。姜蓉加快脚步，跑得浑身冒汗。当她路过工作的甜品店时，看到里面的灯光还亮着，她感到疑惑的同时，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甜品店是她熟悉的地方，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没过几秒钟，陈鹤一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姜蓉？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哦，你下班了？” 陈鹤一的脸上沾了些面粉，袖子也高高地挽起，看样子是在做蛋糕。

姜蓉回头看了看身后，依旧空无一人，她这才问陈鹤一：“你怎么半夜在店里做蛋糕？”

陈鹤一也跟着她往外探了探脖子：“你看什么呢？有人跟踪你啊？” 他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姜蓉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