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疯魔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这片潮湿的土地。豆大的雨点开始洒落，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姜蓉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躯壳。

原本在她眼中温柔如水的男人，此刻却仿佛化身为了地狱的恶鬼。只见他面容扭曲，眼神中燃烧着嗜血的火焰，抬起脚，一下又一下，狠狠地踹向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那一下下的闷响，如同重锤般敲击着姜蓉的心脏，直到那人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蜷缩在地上，像一只濒死的野兽般抽搐。

当地上的男人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南轩，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将目光锁定在了另一个被束缚住双手的男人身上。

那人早已被恐惧抽走了所有的勇气，酒精也无法再麻痹他的神经。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南轩没有理会他的哀嚎，只是缓缓地蹲下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伸出手，看似轻柔地搭在那人的手腕处。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手腕猛然发力。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在这空旷的郊外显得格外刺耳。是南轩，他竟然直接拧断了那人的手腕骨！那只原本还算灵活的手掌，此刻却无力地垂落着，仿佛被折断的树枝般，无助而绝望。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他张大嘴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试图以此来减轻身体上的痛苦。

然而，对于他的惨叫，南轩却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他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皮鞋的尖头一下又一下地踹向男人的身体，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他彻底摧毁。

直到这时，姜蓉才猛然惊醒，她意识到情况已经完全失控。她顾不得其他，踉跄着爬起来，冲上前去，从后面死死地抱住南轩的腰，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好了，南轩，住手吧！再打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然而，她的力气在身强体壮的南轩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南轩只是轻轻一拉，她就被甩了出去，单薄的身躯重重地撞在黑暗中的电线杆上，“咚”的一声闷响，听得人心惊胆战。

“啊……”姜蓉痛呼出声，双手捂着额头，身体无力地向下滑落。肩上的西装也随之掉落在满是泥泞的地上，显得狼狈不堪。

淅淅沥沥的雨点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南轩皱了皱眉头，终于停下了施暴的动作，丢开脚下如同烂泥一般的男人，快步走到姜蓉身边。他蹲下身子，握住姜蓉的手，想要拿开查看她的额头：“撞到了？疼吗？”

“别打了，南轩，求你别打了……真的会出人命的。”姜蓉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我就是要他们死！姜蓉，敢碰你的人，都得死！你是不是忘了我白天和你说的话！”南轩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仿佛在责备她的不争气，“我说了，不要任人欺负，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他们侮辱了你，你还要替他们求饶？！”

他的语气时而温柔，时而暴戾，仿佛一个分裂的恶魔，让人捉摸不透。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姜蓉被撞痛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还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折叠小刀。

“嗖”的一声轻响，南轩手下一按，十来公分长的刀尖倏地弹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吓得姜蓉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要干什么？”姜蓉脸色煞白，惊恐地望着他。

“你来！”南轩仿佛一个极有耐心的老师，将小刀塞到姜蓉的手里，轻声说道：“他们哪只手动了你，你就去把他们的掌心戳穿，让他们记住，这辈子都不敢再乱来。”

“不要……我不要……”姜蓉拼命地想要丢开手中的刀，却被南轩紧紧地握住，丝毫动弹不得。他还拉着她，朝地上的男人靠近。

“不要南轩，够了……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我不要这样……”姜蓉再次开始挣扎，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她讨厌自己被欺负，她也渴望能够勇敢地反抗。但是，要她用这种血淋淋的方式去报仇，她真的做不到！

她是一个正常人，她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和行为准则。她不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她无法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但是，在她眼前的南轩，却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复仇者。

他从后面紧紧地环抱着姜蓉，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迫使她蹲在那个像死狗一样的男人面前。

刀尖在车灯的照射下，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一只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地上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吓得浑身颤抖，他拼命地蠕动着身体，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刀锋，却被南轩的皮鞋死死地踩住了手掌，根本无法动弹。

刀尖抵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感到绝望。

姜蓉奋力地想要松开手，却被南轩禁锢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脱。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炸开，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充满了诱惑和蛊惑：“看着这里，戳下去，他就会痛得大叫。你多划几下，他以后保证连女人的手都不能碰。”

他循循善诱，仿佛一个恶魔在引诱着迷途的羔羊。而姜蓉，则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惊恐万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不要……我真的不要……”姜蓉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看起来比地上的男人还要害怕。

“姜蓉，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他们这样的人，只敢欺负比他们弱小的，可怜的。你有我，他们不敢动你。来，不敢使劲没关系，慢慢划，这样他的痛苦会更绵长……”南轩的声音依旧轻柔，仿佛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引导着姜蓉的手，缓缓地将刀尖刺入手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像一条小溪水一样，缓缓地冒了出来，触目惊心。

雨水打下来，很快就将鲜血稀释掉，滑落到满是泥泞的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

男人吓得瑟瑟发抖，他竭力忍着手背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哀求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他不眼瞎，他早就看出来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好惹的。他今天，是真的惹错人了。

南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般射向他，声音阴寒了许多：“如果不划手，那就把你那管不住的玩意儿切掉！你放心，医药费我不会少你一分的。”

说着，他真的握着姜蓉的手移了方向，用刀尖去挑男人的皮带。

他侧过头，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问姜蓉：“你说，挑手，还是切这里？”

“不要……南轩……求你不要这样……”姜蓉知道，眼前这个人一旦疯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她真的好害怕，害怕真的会闹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南轩摇了摇头，似乎对她的犹豫感到不满。他已经用刀尖挑开了男人的皮带，接着就要去划破他的裤子。

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他这里丑得很，你不许看。等下你闭着眼睛，手跟着我动就行，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男人吓得浑身发软，双腿胡乱地蹬着，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魔鬼，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实在是狼狈不堪。

南轩眉目不虞地蹙起，似乎对男人的反应感到很不满。他站起身来，一脚死死地踩在男人的脚踝上，阻止了他的徒劳挣扎：“做了坏事就要接受惩罚，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这一站起来，姜蓉终于获得了自由。她手一松，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面退去，想要躲起来，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地方。

她从来就是受欺辱的对象，她真的不敢还手，她害怕报复，她害怕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

哪知道，还没退到墙边，南轩一转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箍着她的双肩，迫使她看着自己，声音低沉而冷冽：“姜蓉，听清楚，我说过，我不准你再受别人欺负！今天你必须还回去！我们可以慢慢来，现在我不逼你用刀，你自己选，怎样还回去！”

“不要……南轩……算了吧，求你算了……”姜蓉泪水涟涟地哀求着他，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不能算！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姜蓉，我得把以前那个敢顶嘴敢反抗的姜蓉找回来！这个社会很险恶，你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许再吃一点亏！去！”

他猛地把姜蓉推到男人面前，然后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耳朵，用一种低沉而充满蛊惑的声音说道：“你不动手的话，他们的下场，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