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夺笋呐！

心电监护仪，这玩意儿竟然兼职测谎仪？真是医学界的“意外之喜”啊。季飞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万阿姨，您还记得当年爷爷是怎么走的吗？”

万菲爱语速飞快，仿佛背诵课文一般：“癌症，恶化得太快了，全身器官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垮掉。”

季飞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万阿姨记得真清楚，看来那段日子对您来说，真是‘刻骨铭心’啊。”

万菲爱嗤笑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老头子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一个被癌症夺走生命的人，这种事儿，想忘都难。”

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跳舞，从原本平稳的88，一路狂飙到95，眼看着就要冲破100大关。

季飞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原来如此，看来那段日子，万阿姨没少为老爷子操心啊。”

万菲爱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病房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十几秒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监护仪上的心跳数值开始缓缓下降，仿佛一个泄气的皮球。从95降到89，又慢慢滑落至86。

季飞决定再添一把火，他要看看，这位“演技精湛”的万阿姨，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于是，在万菲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突然发难，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爷爷的离世，真的仅仅是因为病情恶化吗？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呢？”

“滴——！滴——！滴——！”

监护仪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仿佛在抗议季飞的“大胆发言”。

心电监护仪上的心跳数值像坐了火箭一样，直奔112，很快就引来了值班护士。

季飞赶紧让开位置，方便护士对万菲爱进行全面检查。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护士发现除了心跳过速之外，万菲爱并没有其他问题。她皱着眉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季飞：“你跟病人说了什么？把她刺激成这样？”

季飞一脸无辜，老老实实地回答：“就聊了些家长里短，回忆了一下往事。”

“家常往事能把人气成这样？”护士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转念一想，豪门恩怨，剪不断理还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护士提醒道：“你们聊完了吗？探视时间快到了，病人需要休息。”

季飞刚想说“还没聊完”，病床上的万菲爱却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我累了，让他走吧，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

护士：“……”

季飞意味深长地看了闭着眼睛，极力逃避的万菲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万阿姨不想继续跟我聊，那我就只能去问问其他人了。”

这句话落在万菲爱耳朵里，简直就像一道惊雷。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一时之间，既害怕又紧张。

她怀疑季飞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又害怕他把那些事情公之于众。

她纠结地睁开眼睛，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直接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季飞，语气低落而无奈：“算了，你大老远跑一趟，再聊几句吧。”

护士再次调整了一下监护仪的参数，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又只剩下万菲爱和季飞两个人。

季飞回到刚才的位置，从善如流地坐下。

这次没等季飞开口，万菲爱率先发难，企图掌握对话的主动权：“行了，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跟我绕圈子。”

季飞笑了笑，心想：“行啊，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满足你。”

他语气轻松地说道：“因为我挺好奇您食物中毒的原因，所以就稍微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您住院当天的晚餐，是和季振平一起吃的，怎么您食物中毒了，他却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万菲爱沉默不语，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或许您会认为，这是因为个人体质不同，又或许您还在暗自庆幸，食物中毒的只有您自己，但您有没有想过……”

季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呢？”

“怎么可能不是意外？！”万菲爱在心里疯狂呐喊，难道有人要害她？

她猛地抬起头，胸脯剧烈起伏，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飞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却充满了危险：“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您现在的情况和爷爷去世之前有些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爷爷是全身器官衰竭，而您是肾衰竭。”

万菲爱的呼吸骤然加重，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再次响起，一声比一声刺耳。

这一次，护士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天花板上监控摄像头的红点不停闪烁，显然，护士正在通过监控观察着病房里的一切。

万菲爱咬紧牙关，试图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

季飞依旧淡定如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阿姨把爷爷的死因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呢？还是说，阿姨是害怕自己遭报应？”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

只要一想到季飞可能已经知道了真相，并且知道得很清楚，万菲爱就无法保持冷静。

她只想让季飞闭嘴，永远不要再提起那些事情，她的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造谣是犯法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飞故作惊讶地反问道：“我说了什么吗？您怎么就说我造谣呢？”

在巨大的刺激下，万菲爱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浆糊。她开始努力回忆，想要找出季飞话里的漏洞，最后却不得不承认，从头到尾，季飞只是对老爷子的死表达了疑惑，并没有明确指出老爷子的死跟她有关。

他也没有直接说出，她的食物中毒，是她亲生儿子一手策划的。

万菲爱的思绪完全被季飞牵着鼻子走。

“难道真的是振平做的吗？他就这么恨我？”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儿子，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不对！振平不可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他的亲妈！”

季飞一定是在挑拨离间！

可是，如果把大剂量的马钱子熬成药汁，再混入她每天喝的药膳里，确实能做到……

不不不，她在想什么！？

那可是她的儿子啊！

她怎么能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仅是马钱子能做到，振平给她准备的药包里，好几次都加了雷公藤……

大剂量的雷公藤同样也能做到……

不对！

不能再想下去了！

季飞是故意的！

她不能顺着他的话去想！

假的！

都是假的！

她要是真的开始怀疑振平，那就正中了季飞的下怀，他的阴谋就得逞了！

万菲爱拼命压抑住心底的怀疑，但在惊怒交加的情绪下，她脸上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地抽动着，显得格外狰狞。

她看着季飞冰冷的眼神，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些什么，来打消季飞的猜疑，至少要让他觉得，她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