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各有所图

“你是不是在知晓一切真相后，才选择奔赴江河市，不惜纡尊降贵地进入剧组，对我百般示好，甚至放任我无理取闹？”孟齐芝一双美眸直视着他，似要看穿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

“是，芝芝。”陆延尘坦然承认，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难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我应该放任你独自在江河市，对你的伤心难过置若罔闻，漠不关心，那样才是正确的选择吗？”

“呵呵……”孟齐芝发出一声饱含复杂情绪的轻笑，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自嘲，“阿尘，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天真地以为，你之所以对我如此呵护备至，是因为你真的在乎我，喜欢我，所以才会放下身段来哄我开心，对我百般纵容。”

“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你之所以愿意纵容我、哄着我，是因为你良心发现，觉得亏欠了我，想要弥补我曾经受到的委屈。”

陆延尘眉头微皱，显得有些困惑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的最终目的不都是为了哄你开心，纵容你的一切吗？”

“大错特错。”孟齐芝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他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前者是毫无保留、不求回报的爱和宠溺，后者却是有条件的，你的喜欢和宠爱，都是附加了条件的。”

孟齐芝微微抬起头，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你知道阿秋陷害了我，你根本不会去江河市，对吗？”

“是。”陆延尘毫不犹豫地点头，坦坦荡荡地与她对视，没有丝毫闪躲，“芝芝，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有的爱都是有前提和条件的。”

孟齐芝急切地摇着头，试图向他解释，证明自己那份纯粹的爱意，“阿尘，不是这样的，我爱你仅仅是因为你这个人，不附加任何条件。”

“哦？是吗？”陆延尘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语气漫不经心，“不是因为我姓陆，才甘愿默默地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孟齐芝顿时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为了贪图陆家的权势？

或许别人会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但她真的不需要，也根本不稀罕。

“阿尘，我认识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是陆家的人。”孟齐芝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她知道陆延尘并不了解她的家庭情况，会把她误认为那些趋炎附势的庸俗之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他们相识这么多年，难道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吗？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真是令人心寒。

看到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苍白，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一起，陆延尘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不用紧张，就算你是为了这个，我也不在意。如果你不是图我的钱和势，那就是看上我这张脸了？”

孟齐芝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陆延尘这张脸确实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或许这其中也带了些许因素，她有些艰难地解释道，“是一见钟情。”

陆延尘眉梢微挑，语气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芝芝，不要把见色起意说得如此深情款款，我们都真诚一点，所有的爱都是有条件的，你爱我，可能就是因为我这张脸。”

孟齐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她也觉得陆延尘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单凭他这张脸，再加上他那冷漠的性子，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应该早就看腻了，又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呢？

正是因为他陆延尘是独一无二的，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存在，才让她愿意奋不顾身，将所有的真情都倾注在他身上。

看到她沉默不语，陆延尘更加理智客观地分析道，“芝芝，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不过是半斤八两，各有所求罢了，你又何必总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呢？”

“阿尘……”孟齐芝委屈地喊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哭腔，“根本不是这样的，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要以己度人，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陆延尘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试图和她讲道理，“芝芝，你设想一下，如果没有这张脸，我是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子，你还会爱我吗？还会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孟齐芝根本无法想象他这张脸变丑的模样，“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看到她这副模样，陆延尘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芝芝，答案是否定的，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爱我，我爱你，都是有条件的，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孟齐芝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他的话，但她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见她情绪稳定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似乎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陆延尘再接再厉地说道，“芝芝，我不是那么纯粹地爱着你，你也不是那么纯粹地爱着我，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孟齐芝很想脱口而出说“不好”，但当她迎上男人那双理性睿智的眼眸时，她清楚地明白，如果她选择拒绝，就会被男人越推越远，两人之间将再无可能。

她缓缓地低下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我知道了。”

“嗯，芝芝真乖。”陆延尘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孟齐芝推开了他，心里积压着一股无名之火，就想找他闹一闹，“我饿了，你陪我出去吃饭。”

陆延尘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距离约定的饭局还有半个小时，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急，今晚有人请客，我们收拾一下就过去。”

“谁会请你吃饭啊？”孟齐芝有些好奇地问道，待在陆延尘身边这么久了，除了应酬之外，他很少会主动出去吃饭。

之前刚认识的时候，他还带她参加过几次发小们组织的饭局，但后来大家都忙于工作，就很少聚在一起了。

陆延尘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穿上，一边给她解释道，“和以前一样，还是顾九洲他们。”

顾九洲是陆延尘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人情同手足，多年的兄弟情谊深厚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在所有的朋友当中，陆延尘最信任的人也是他。

“今晚的局是他组的。”孟齐芝对陆延尘身边的这些朋友并不了解，顾九洲算是她唯一能说上两句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