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小棉袄漏风

“你瞧瞧你爸，脸黑得都快赶上锅底了，这还用问吗，明摆着就是生气了！”

顾楚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两只耳朵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瞬间变得通红。他极力辩解道：“我才没有生气呢！想当年，你老爸在学校里那可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有多少女孩子对我青睐有加，还有女生为了我争风吃醋，在宿舍里大打出手呢……”

女儿顾莉莉听了，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拆穿道：“爸爸又在吹牛皮了！”

顾楚一听更急了，连忙说道：“莉莉，等回家我就把大学时候的照片翻出来给你看，让你见识见识你老爸年轻时候的英俊潇洒。”

一家人驱车抵达万象城，顾楚下车去肯德基取预定的餐点，王朱雀和女儿则留在车内，享受着车内温暖的空调和悠扬的音乐。

车载广播里，正播放着一首颇为煽情的歌曲——《时间都去哪儿了》。

王朱雀跟着哼唱起来：“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听着听着，王朱雀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她想起了白天父亲打来的那通电话，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妈妈，你冷吗？”细心的莉莉注意到了妈妈双肩的轻微颤抖。

“妈妈不冷！”王朱雀连忙否认。

然而，莉莉却隐隐感觉到妈妈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关切地问道：“妈妈，是不是爸爸又欺负你了？你偷偷告诉我，莉莉一定替妈妈报仇！”

王朱雀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岔开话题道：“莉莉，妈妈听见这首歌，想你外公外婆了。正月十五是你外婆的生日，咱们给外婆买个大蛋糕，好好庆祝一下！”

莉莉歪着小脑袋，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会儿，总觉得妈妈在刻意回避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突然冒出一句：“妈妈，如果你和爸爸要离婚，莉莉一定会选择妈妈。”

王朱雀顿时有些发懵，但还是顺着女儿的话，好奇地问道：“莉莉，你为什么会选择妈妈呢？”

莉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妈妈对我最好呀！以前都是妈妈每天送我上学，接我放学，还耐心地陪我做作业、做手工。以前爸爸特别凶，动不动就吵着让妈妈滚出这个家。虽然你们现在和好了，但是我还记得那些事情。爸爸以前就像一只凶恶的大灰狼，说不定现在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而且，咱们家现在有两套房子，等我长大了，我还要给妈妈买更多更多的房子。”

王朱雀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房子呢？”

“妈妈，上学期我们班的同学夏歆瑶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她妈妈好可怜，离婚的时候一套房子都没分到，现在只能住在她外公外婆家。以后莉莉要给妈妈买很多很多房子，这样不管你和爸爸怎么打官司，咱们都有地方住。”

王朱雀听了，心里猛地一沉。她万万没有想到，过去她和顾楚之间那些激烈的争吵，竟然在女儿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伤害。那些或深或浅的阴影，让莉莉变得格外敏感和缺乏安全感。

她连忙安慰女儿道：“莉莉，爸爸妈妈不会离婚的。”

“妈妈，如果你和爸爸真的过不下去了，千万不要为了我去勉强自己。夏歆瑶的妈妈说过，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活受罪。妈妈，莉莉不愿意看着你活受罪！”

王朱雀内心无比震撼，她没有想到现在的孩子竟然如此早熟，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道理。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和顾楚再发生口角时，一定要注意场合，千万不能让孩子们听见，更不能在孩子面前争吵。

“莉莉，妈妈这两年因为忙于工作，忽略了对你的照顾，难道你不生妈妈的气吗？”王朱雀充满歉意地问道。

莉莉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认真地说道：“莉莉不生气！妈妈这么努力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家。咱们家现在这辆别克商务车，比以前那辆奇瑞QQ舒服一百倍！妈妈买的碧桂园大平层，有那么多宽敞明亮的房间，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见这座城市最美的风景。以前莉莉经常吃不饱，早餐只能随便吃点面包、牛奶和煎鸡蛋，中午在学校吃难吃的盒饭，晚上就在托管班凑合着吃。周末如果遇到妈妈要加班，爸爸就随便给我点份外卖。后来妈妈请了陈阿姨来家里做饭，莉莉这才真正过上了幸福的好日子。妈妈，我爱你……”

听到女儿如此懂事的话语，王朱雀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心疼地摸着莉莉的小脑袋，感慨万千地说道：“莉莉，妈妈对你一直要求很高，总是希望你在学习上永争第一，要你当班级干部，要你参加钢琴考级，拿到更好的名次，要你懂事听话……妈妈对你提出了这么多苛刻的条件，比起你对妈妈无私的爱，妈妈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

莉莉紧紧地搂着王朱雀的脖子，亲昵地说道：“妈妈，上学期末我考了班级第一名，班上的同学都对我刮目相看，老师们也很喜欢我。而且，钢琴也是我自己想学的，虽然当时妈妈身上没多少钱，却还是舍得给莉莉报名。班上那些比我先学钢琴的同学，现在都没有我弹得好。妈妈还经常鼓励我多阅读，现在我的看图写话能力也越来越好，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这些可都不是爸爸教我的哦！”

“莉莉，爸爸其实也很爱你……”王朱雀刚想说些什么，莉莉突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道：“妈，大灰狼来了！”

“哎呀，外面好冷啊！小馋猫，快拿着吃吧！对了，今天购买新春全家桶，还赠送易烊千玺的一张签名照，爸爸特意问服务员要的。”顾楚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莉莉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格外引人注目。

莉莉愣了一下，随即害羞地低下了头，脸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小馋猫，有肯德基吃，还有易烊千玺的签名照，还不开心啊？”顾楚透过后视镜，注意到女儿神情有些异样，关切地问道。

王朱雀赶紧打圆场道：“莉莉是太感动了，爸爸真好！”

“爸爸，谢谢你！”莉莉反应也很快，连忙接上了妈妈的话。

“不客气！我们家莉莉最聪明懂事了，在家认真自觉地完成作业，还经常帮着照顾两个妹妹。”顾楚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