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钢琴梦

赵悠兰瞬间被点燃了怒火，嗓门也提高了八度，“吃个饭哭哭啼啼的干啥？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念书，明天就跟老娘回乡下刨地去！”

顾楚也放下碗筷，平日里在股市中积攒的压力，此刻恨不得一股脑地倾泻到女儿身上。“顾莉莉，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不上学的孩子，就像是上了战场却没带枪的士兵，前途渺茫！”

王朱雀轻叹一声，温柔地抚摸着莉莉的小脑袋，柔声问道：“莉莉，乖，告诉妈妈，今天在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老师难道没跟你说吗？”莉莉抽泣着说道。

“妈妈想听你亲口说。”王朱雀耐心的引导着。

莉莉抬起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王朱雀，“妈妈，张子豪他瞧不起人！他说家里没钱的才不学钢琴！妈妈，要是咱们家也像他家那么有钱就好了，我也想学钢琴！”

王朱雀的心猛地一沉。这些年，她只给莉莉报了舞蹈和绘画班，钢琴一直是莉莉的最爱，可那高昂的学费让她望而却步。随便找个老师，一节课就要三百块，要是请音乐学院的名师，更是高达八百！更别提钢琴本身的价格，国产的珠江钢琴动辄上万，进口的贝希斯坦、门德尔松更是天文数字，咬碎牙根也买不起。思来想去，也只有日本的雅马哈稍微能负担得起。

“莉莉，就因为张子豪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你就骂人？李老师说你们差点在课上打起来了，是这样吗？”王朱雀语气柔和，试图了解事情的真相。

莉莉听了，低着头抠着手指，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手背上。“妈妈，今天下午班里开联欢会，老师让同学们表演节目。我的好朋友娜娜弹了一首《天空之城》，张子豪也表演了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老师奖励了他们小红花贴纸和七彩水笔。娜娜坐在钢琴前，就像优雅的小公主，张子豪也像小王子一样。妈妈，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学钢琴了，我也想学，可以吗？”莉莉满怀期待地看着王朱雀。

王朱雀还没来得及开口，赵悠兰就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小小年纪就知道攀比，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欠收拾！”

“你才欠收拾呢！我说脏话还不是跟你学的！”莉莉躲在王朱雀身后小声嘀咕。

“好啊你个死丫头片子，看我今天不教训你！”赵悠兰说着就要脱鞋打人。

王朱雀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瞪着赵悠兰。赵悠兰被她的气势震慑住，指着莉莉，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让你爸妈收拾你！”

王朱雀转头看向顾楚，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顾楚，能不能把股市里的钱拿出一部分？既然莉莉想学钢琴，我们做父母的应该尽量满足她。”

一提到钱，顾楚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炸毛。“我都说了，钱都补仓了，短期内根本拿不出来。小孩子把语数外学好就行了，学什么钢琴？龙生龙，凤生凤，我压根就没指望她将来有多大出息，只要学习成绩好就行了。”

莉莉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着跑回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赵悠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死丫头还敢摔门！这孩子不打一顿是不会老实的！”

“还不是跟你儿子学的，动不动就摔门！”王朱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赵悠兰和顾楚几乎同时看向她。

“王朱雀，我为什么摔门，你心里没数吗？我妈在这里，我不想当众揭穿你。”顾楚脸色铁青，仿佛王朱雀给他戴了绿帽子。

“朱雀啊，这事不能怪明明，是你平时太惯着莉莉了。咱们家又不是开银行的，哪能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赵悠兰在一旁煽风点火。

王朱雀气得头皮发麻，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赵悠兰看到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顾楚却更加恼火，“王朱雀，我再说一遍，咱们家没那个条件让莉莉学钢琴！”

王朱雀终于爆发了，怒吼道：“莉莉想学钢琴，我就是卖血也要送她去学！”

顾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王朱雀，你以为你是‘许三观’啊？”

“呵呵，人家许三观比你强多了，他诠释了什么是父爱的伟大！他靠卖血养活一家老小，供孩子读书。你呢？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贪欲，连女儿的爱好都不支持！你简直不配当父亲！”王朱雀越说越激动。

顾楚感觉一万只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而过，怒吼道：“不配当父亲？王朱雀，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配当莉莉的爸爸！”王朱雀气得浑身颤抖，身子摇摇欲坠。

“那你昨天晚上煲电话粥的野男人就配吗？”顾楚口不择言。

赵悠兰在一旁拉了拉顾楚的衣角，小声说：“明明，别吓到我大孙子！”

顾楚看到王朱雀脸色煞白，心口猛地一紧。他不想和她争吵，但如今的王朱雀变得判若两人。从前温柔体贴，现在却蛮横无理，仗着自己怀着身孕，就蹬鼻子上脸了！

王朱雀哭着跑回房间，看到莉莉泪眼婆娑地坐在床上，抱着芭比娃娃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