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娇嗔
类别:
年代种田
作者:
字数:2245更新时间:25/08/04 00:48:12
林干事本就心虚,面对杨大妞的质问,更是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语气干巴巴地否认:“没,没有的事儿,你可别瞎说。”
目送着杨大妞扭着腰离开,林干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啪”的一声将刚买回来,还没捂热乎的新镜子狠狠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林干事贼眉鼠眼地溜到王金花家附近,确认四下无人后,她手脚麻利地翻窗而入。
“谁!”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厉喝,紧接着,一个黑影挥舞着一根粗壮的钢管,狠狠地朝林干事的脑袋砸了下来。
林干事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是我!是我啊!”
王金花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堪堪收住了手,钢管在她头顶划过一道凌厉的风声,险些没把林干事送走。她没好气地坐回圈椅上,语气充满了不悦:“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儿自己看着办,别老来烦我!”
林干事顾不上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她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拉过一条凳子坐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王姐,我也实在是不想来麻烦您,可这次的事情闹大了,采购的劣质矿石出了问题,损失起码有三四万块钱,我一个人根本兜不住啊!”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王金花做了汇报。
王金花听完,脸色更加阴沉:“当初这事儿,我只收了你们一千块钱,跟来料检验科的科长打了个招呼,剩下的事情,可都是你们自己一手操办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要懂得细水长流,别一下子掺杂太多,你们自己不听劝,现在出了事儿,又来找我,不觉得太晚了吗?”
林干事满肚子苦水,却无处倾诉。这笔生意利润实在太诱人了,起初她只是想跟着沾点光,挣点零花钱,买点雪花膏,扯几尺好看的布料。可随着金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她的胆子也跟着膨胀起来。
在金钱的诱惑下,规则似乎变得不再重要。每次数钱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些钱来得太容易了,压根儿没意识到这其中的风险,更没想过一旦东窗事发,她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直到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承担这滔天的罪责。
“王姐,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您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行不行?”林干事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哀求着王金花。
王金花却连连摇头,她最近被魏拓跋吓得不轻,而且这事儿又不是她主导的,她也没拿到多少好处,就算真的要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所以,她压根儿不想掺和这件事。
“我再给您一千!王姐,好王姐,您就帮我这一次吧!”林干事见王金花不为所动,又加重了筹码。
王金花依旧沉默不语,眼神闪烁不定。
林干事见她铁了心要置身事外,心中越发绝望,她眼珠一转,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王姐,你跟我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不是我哥没出息,你早就成我嫂子了!俗话说,长嫂如母,您无论如何也要帮我这一次啊!我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忍心看着我被枪毙吗?”
王金花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动摇,但她还是不愿意冒险:“杨大妞说的那个主意不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而且你这事儿也挺紧急的,我就不留你多说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去找找其他人,想想办法吧!”说着,她就毫不客气地把林干事推出了门外。
林干事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等到林干事走后,王金花这才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魏拓跋,你胃口可真够大的!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你一分都不给我留下,还把账本都拿走了,就不怕撑死吗?”
那本账本上,详细地记录着她这些年来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的所有钱财。魏拓跋拿着这本账本,就等于掐住了她的命脉。
更何况,林干事她们的事情,又是陆晴喆发现的,她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火中取栗?万一惹恼了魏拓跋,他把账本公之于众,那她王金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
林干事在红兴钢厂里四处奔走,她的脚底都磨出了血泡,两条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经过一番周旋,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大家一致决定找个替死鬼来顶罪。
在统一口径,串通好说辞之后,林干事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情一放松,她又开始琢磨着打扮自己了,于是又兴冲冲地跑去供销社买镜子。
陆晴喆因为腰疼,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一晚上,折腾得魏拓跋也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到了出操的时间,魏拓跋还是像往常一样,准时醒了过来。他轻轻掀开陆晴喆的衣摆,检查了一下她的腰,只见昨天他推拿过的地方,留下了好几个清晰的指印,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他似乎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陆晴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魏拓跋的脸颊,声音软糯地问道:“你又要起来晨练跑步了吗?”
“嗯,习惯了,你再睡一会儿。”魏拓跋穿好衣服,准备起床。
陆晴喆翻了个身,顺手把魏拓跋睡过的枕头搂在怀里,头一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毕竟这腰伤是因公造成的,所以厂里特批了她几天假。
这一觉,陆晴喆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魏拓跋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仔细一看,发现魏拓跋带来的那两件换洗的衣服也不见了,她顿时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爸!爸!魏拓跋的衣服是谁收拾起来了?”
“魏拓跋上哪儿去了?爸,你看到他了吗?”陆晴喆焦急地问道。
陆圣虎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女儿的喊声,他放下斧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慢悠悠地说道:“秋收要开始了,他们村子原本就是个小村子,只有三十来户人家。前些年,为了抗击倭寇,村里大部分的男人都自发参军打仗去了,最后活着回来的,就只有他一个。现在村里老的老,小的小,没几个能顶事的壮劳力了。他种庄稼不行,人家都不嫌弃他,现在到了收庄稼的时候,他自然要多出点力气才行。他说白天回村里帮忙收粮,一下班就赶回厂里。要是回来太晚了,就让我们先吃饭,不用等他。”
魏拓跋退伍之后,他的户口关系就转回了村里,田地都是集体的,一个公社的人都是一起干活,收完公粮之后,再按照工分来分配剩下的粮食。
“他怎么也不叫醒我,跟我说一声啊?我一看他的衣服都不见了,还以为他一声不吭地跑了呢!”陆晴喆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女儿这么好,他好不容易才娶到这么漂亮又懂事的媳妇,怎么可能会跑呢?”陆圣虎听了女儿的话,觉得既好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