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娇妻怒

类别:年代种田 作者:字数:2243更新时间:25/08/04 00:48:12

秦玉芬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瞬间攫住了陆晴喆的全部心神。都说血浓于水,亲人之间,或许真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应吧。她对这个名字如此敏感,是否意味着,冥冥之中,她与这个名字的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陆晴喆在心中,默默地将这个名字,刻在了脑海深处。

意识渐渐从混沌中抽离,她这才惊觉,自己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骑坐在魏拓跋的腰间。刹那间,羞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

魏拓跋原本就因为被打断而满脸不悦,此刻,他的目光,更是如同寒冰般,冷冷地射向隔壁的墙壁。这个小哭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得她同意的……可恶!

可这李丹,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叫,瞬间将这小哭包拉回了现实。魏拓跋此刻正是骑虎难下,不上不下的难受,隔壁的李丹,却又像没事人一样,闭上眼倒头大睡,仿佛刚才的尖叫,只是他的幻觉。

魏拓跋不悦地冷哼一声,搓了搓手,指节被他按得“啪啪”作响,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李丹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梦里,全是魏拓跋捏碎她骨头时的咔咔声,挥之不去,如影随形,无论她怎么躲藏,都无法摆脱这恐怖的阴影。

魏拓跋没了睡意,陆晴喆也心事重重,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床顶的帐子,思绪万千。两人小声地说着话,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晴喆开始为魏拓跋未来的工作,而暗暗担忧。在她的那个预知梦里,魏拓跋确实是个工人,在钢厂的锅炉房工作,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老魏师傅。

可如今,钢厂锅炉房的人员已经满员了,好像是姓杨的两兄弟。哥哥原来是个下乡知青,下乡才一年多,就突然得到一个回城名额,顶替了他叔叔的职位,进了锅炉房。弟弟呢,脑子似乎有点问题,憨憨傻傻的,不过倒也老实本分,不像高三妹一样,到处惹是生非。

老厂长在位的时候,可怜这个憨儿,特意给他算了半个工,每个月都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十块钱给憨儿发工资,也算是一份心意。两兄弟都在锅炉房上班,哥哥上白班,弟弟守夜班。

但陆晴喆有好几次白天路过锅炉房的时候,都发现那个哥哥不在岗位上,而是憨儿在独自忙碌。憨儿还夸她长得好看,说以后要找个像她一样的媳妇。

她每次被李丹打了之后,都会偷偷地躲到锅炉房后头哭泣。憨儿还会给她拿止血药,关切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忙,他说他可以帮她打架,把欺负她的人打趴下。

“我打不过,我还可以叫上我哥一起。你放心,我肯定能帮你。”憨儿当时无比认真地对陆晴喆说道,那憨厚的神情,让人动容。

不过,憨儿的那个哥哥,瞧着眼神邪里邪气的,总让人觉得不太像个好人。所以,后来陆晴喆就很少再去锅炉房附近哭了。

魏拓跋看着陆晴喆眼神明显放空,似乎陷入了沉思,便忍不住问道:“想谁呢?想得这么入神。”

“锅炉房的憨儿。”陆晴喆下意识地回答道,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会引起怎样的波澜。

锅炉房,憨儿……那不就是昨天被鸟铳差点打死那个傻子吗?他要是去晚一步,那傻子恐怕就被他哥捂死了,到时候,开枪杀人的罪名,就会被他们强行扣在他的头上了。

“你和他很熟?”魏拓跋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低沉,听不出喜怒。

“应该算半个朋友吧。”陆晴喆如实回答道。

“哦,他被他哥用打鸟的猎枪给打了,差点就死了,现在还在第一人民医院里躺着呢。”魏拓跋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陆晴喆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坐了起来,“什么?憨儿被枪打了?他哥为什么要打他?他那么乖的一个人啊。”

魏拓跋看着她如此紧张的模样,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你这么在意他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让人难以捉摸。

陆晴喆完全没有听出魏拓跋语气中的异样,她老实地点了点头,“我没什么朋友,我妈也不允许我交朋友,憨儿是我半个朋友,我自然是在意他的。明天反正你说我要请假在家休息,不如等请了假,你背上我去看看他嘛?”

第一人民医院,正好是当年李丹生她的那家医院。看完憨儿,她还可以顺便打听一下当年的事情,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魏拓跋听了她的话,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悦,“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把今天的事干完了先。”

陆晴喆的惊呼声,直接被魏拓跋吞进了肚子里,化作了一声娇嗔。

第二天,陆晴喆差点下不来床,浑身酸痛,仿佛被拆散了重组一般。去请假的路上,她气鼓鼓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魏拓跋倒是神清气爽,精神焕发,看她走得慢,便放慢脚步,走两步停一步,耐心地等着她,眼中充满了宠溺。

厂区外人不能随便进入,陆晴喆便让魏拓跋在车间外头等着,自己独自走了进去。

然而,陆晴喆一进去,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再也无法轻易脱身了。

原来,以前她是登记员,负责登记来料数、下料数、损耗数、不良品数、良品数等等,生产小组的组长们都生怕得罪了她,对她说话客客气气,相当尊重。

她要请假的话,只需轻描淡写地说一声,人家就会立刻签字递上去,丝毫不敢怠慢。可如今,她已经被赶到了下大料的工位上,干着最苦最累的力气活,组长就开始拿乔了,处处为难她。

她刚跟杨大妞说要请一天假,杨大妞就翻着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昨天下料都慢腾腾的,差点耽误了咱们三组的生产进度,我都看在咱们共事两年多的份上,给了你这个人情面子。你可倒好,才一天就想撂挑子了?请假?请什么假?大家都巴不得加班加点地搞产能,你是什么娇小姐不成,动不动就请假?”

旁边新来的登记员柳燕也止不住地掩嘴偷笑,在一旁煽风点火,附和道:“就是,要是人人都像她这么偷奸耍滑的,咱们三组还怎么管?这风气可不能助长啊。”

组长不仅不批准她的请假申请,还直接把她推到了上料车旁边,板着脸警告她道:“赶紧上料去,全组的人都等着你这头上好料才能开工干活呢!这工作你要是真干不了,你就吱一声,我跟上头说,找个人来把你顶了得了,你就回家去当你的娇小姐罢。”

“对啊,回家当你的煮饭婆嘛,你不是嫁人了么?让你男人养着啊,还出来干什么苦力?”柳燕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语气充满了嘲讽。

“呀,我忘记了,你嫁的那男人,就是个不中用的小老头,床上床上没屁用,外头外头立不起来。”杨大妞更是口无遮拦,恶毒的言语,如同利箭一般,狠狠地刺向陆晴喆的心房。